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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目前已经全面完结,简璃周以聿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三天不打”创作的主要内容有:意思?”沈律言那边有点吵,他好像换了个地方,喧嚣的声音逐渐远去,他说:“晚上八点,过来一趟。”江稚不想去,又没资格拒绝他。拿人手短,这个道理是不错的。江稚抿了抿唇,问道:“是要去应酬吗?”沈律言否认的很快:“不是。”他声音平淡:“今晚他们要给江岁宁接风洗尘,你也来吧。”可能是怕她会拘谨,......
《高质量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精彩片段
眼泪不是没有用。
只不过是——
江稚的眼泪对沈律言没有用。
江稚以为自己已经心若磐石,刀枪不入。
但她的心脏还是有点疼的。
不是很重的刺痛。
而是那种密密麻麻像有一排针缓慢压过的、细密的疼痛。
后劲极大。
疼得她有点站不住脚。
江稚深深吐息,用深呼吸来调整好波动极大的情绪。
她悄声无息关好总裁办公室的门。
回到秘书的办公室。
她将要签字的文件放在桌上,叫来新入职的实习小助理,“你去给沈总送下文件吧,明天要用。”
小助理特别怕沈总。
平时开会就像个鹌鹑躲在后面,偶尔才敢睁开条缝隙偷看沈总。
用同事们的话说,沈总的气场就是很吓人。
不怒自威,笑里藏刀,一个眼神都很高贵。
“姐姐,我真的害怕。”小助理平时就干干杂活,进公司以来,连总裁办公室都没进去过。
她最佩服的人就是江稚,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能干。
不仅能处理好公司的事情,还能妥善解决沈总私生活上的麻烦。
江稚无奈,“程安呢?”
小助理如释重负,连忙回答:“安安姐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有五分钟。”
江稚嗯了声,“等她回来让她去送吧。”
“OK。”
中午,沈律言和江岁宁好想出去吃饭了。
等到下午两三点也没见沈律言回办公室。
其他人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忙完工作也敢摸摸鱼。
江稚下午都没什么事情做。坐在工位上无聊的发着呆,趁着办公室里没什么人,打开电脑浏览器搜索了些孕期应该注意的事项。
底下跳出一箩筐的建议。
江稚认认真真用手机备忘录记了下来,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
她忽然之间又泄了气。
她也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注意这么多有用吗?
江稚的内心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撕扯。
一个说有用,一个说没用。
最终是说有用的那个小人占据了上风。
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又没有什么错。
江稚以为自己能混到下班,难得清闲,她又刚好困了,早点下班,也能早点回家补觉。
怀了孕后,就变得嗜睡。
江稚关掉电脑,望着办公室外的天空发了会儿呆。
手机忽然震了两下,沈律言破天荒主动给她发了一次消息。
信息很简单。
只有一个地址。
是市中心的一家知名会所。
好像是顾家的产业。
江稚无法避免想到了顾庭宣,说句实话沈律言这位发小好友长得确实也人模狗样。
但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沈律言那天晚上冷不丁杀到酒店里来,猝不及防。
顾庭宣其实也不喜欢她,好像将折腾她当成了乐趣。
他轻贱她,说着欣赏,却看不见尊重。
江稚回了个电话给他:“沈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律言那边有点吵,他好像换了个地方,喧嚣的声音逐渐远去,他说:“晚上八点,过来一趟。”
江稚不想去,又没资格拒绝他。
拿人手短,这个道理是不错的。
江稚抿了抿唇,问道:“是要去应酬吗?”
沈律言否认的很快:“不是。”
他声音平淡:“今晚他们要给江岁宁接风洗尘,你也来吧。”
可能是怕她会拘谨,会不舒服。
沈律言还很贴心的补充了句:“都是你见过的人。”
江稚和沈律言这段婚姻,知道的人虽然寥寥无几。
但是他身边那些朋友,还是很清楚的。
一帮二世祖里。
只有沈律言的婚姻是自己做主的。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同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联姻。
江稚沉默半晌,“我能不去吗?”
沈律言那边也静了下来:“理由。”
江稚给不出理由,前几次已经用身体不舒服拒绝过不少事情。
沈律言让她去检查,还给她放了假。
这次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借口。
迟疑了很久,江稚有点小心翼翼的问:“要喝酒吗?”
“你想喝酒喝,不想喝就不喝。”
江稚轻声嗯了一下,“好的。”
沈律言说:“穿得漂亮点。”
怕她忘记,最后又说:“记住不要叫我沈总。”
江稚捏紧手机,“那我…应该叫什么?”
沈律言想了想:“你可以叫我老公。”
沈律言听着心里头挺不爽,他原本就不该多嘴,说得多了显得他很在乎。
他静默了几秒钟,弯起了眉眼,冷淡的笑意转瞬即逝,“希望你到时候真的能做到这么洒脱。”
沈律言见过不少识人不清的女人。
他有个糊涂的表妹,千金大小姐爱上豪门穷小子,死缠烂打追了好几年,把人追到手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到头来对方心里还不是没有她?
等到翅膀硬了。
赚够了钱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她。
表妹哭着求到他面前,咬牙切齿说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沈律言被她哭得烦了,松口答应帮这点忙。这还没把那个男人怎么样,表妹就心软了,连忙叫他停手。
当时,沈律言十分冷漠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表妹哭着说:“我舍不得。”
沈律言不太理解:“舍不得什么?”
如果是他的妻子这样对他,他万万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如此戏耍、玩弄、糟践他的感情。
死不足惜。
沈律言表妹明明也不是一个多善良的人,有仇必报,心胸狭窄,善度多疑。
这样一位从小就不受气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能忍得了被抛弃。
回过神来,沈律言听见江稚说:“我会的。”
沈律言和江稚共事这么久,多多少少也了解她的性格,柔软而不失锋芒,强硬但也不会有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攻击性,大部分时候说到做到。
不过,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别到时你浪费了钱赔了心,还依依不舍。”
江稚认真摇头:“不会的。”
沈律言说:“你们总是心软,哪怕逼到绝路也会给爱的人找借口。”
江稚觉得沈律言说得对,却也说得不完全对。她确实会自己安慰自己,不断找各种借口为他开脱。
比如,他不爱我。
所以做什么都正常。
沈律言的兴趣到此为止,他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听说你前天晚上去医院了?”
江稚以为他早就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她默了半晌:“对。”
沈律言皱眉:“是不是刀口还疼?”
江稚没开刀,她做得正常手术并不需要开刀。但她没打算和他细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没有必要反反复复的拿这件事纠缠。
她潦草带过:“不是,吃点药就好了。”
江稚想起来沈律言给他放了三个月的长假,虽然后面改口成一个月,但她记在了心里。
一个月也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之前接的几个设计单,都快到了截止日期。
她正好需要这段空闲时间。
江稚沉默了会儿,轻声询问:“沈先生,您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沈律言扯了扯领带,随口发问:“什么?”
江稚抿了唇:“假期。”
沈律言打良她片刻,眼睛就像尺子在衡量她的话,过了会儿,淡淡回道:“算数。”
他轻松扯下领带,衬衫上方纽扣开了两颗,“你想要多久的假期?”
江稚思考良久,如果可以她想要个没有期限的假期,这样和辞职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知道,沈律言根本不会批准。
假请得太长不好,太短也不够用。
江稚把难题推给了他:“您觉得呢?”
沈律言记得她的身体不好,衡量许久,他给了她一个还算漫长的假期,“从今天起再往后延一个半月。”
这样零散加起来也快有两个月的假。
江稚不亏,她说:“好。”
其实还有件事情想问他,但是觉得自己说出口他肯定会生气。
犹豫半晌,为了自己的利益。
她小心翼翼提起来,“会从我的年假里扣吗?每个月的工资会打折扣吗?还是会照常发放?”
这几个是江稚最关心的问题。
她的声音小小的,不仔细听还会听错了。
沈律言由衷佩服江稚的从容和冷静,到现在还能不慌不忙,最关心的依然是她的利益。
沈律言答非所问:“如果所有人都有你一半现实,这世上也能少一半的麻烦。”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沈律言继续说:“不会扣你的年假,也不会扣你每个月的工资。”顿了顿,沈律言几近刻薄道:“毕竟你这儿也算工伤。”
算工伤,三个字,就像三块轰隆隆朝她滚过来的巨石。
江稚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好像给他睡觉、和他上床确实早就是家常便饭,仿佛成了工作的一部分。
沈律言说完这几个字心情也没变好,看见她像是被抽走了魂的样子,胸口沉闷,像压着块大石头,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容易被她激怒,不该有的、不理智的情绪也被她牵着走。
沈律言想让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最近就好好休息吧,工作上的事情不用着急,也不用怕你母亲的医药费不够,我会承担。”
江稚说好,其实心不在焉。
既没认真听他的话,也没有真的领情。
沈律言以前没有问过,现在开始好奇,“你母亲是怎么病了?”
江稚实话实说:“她跳楼了。”
沈律言没想到是这种回答,既然如此,他也很有分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她不主动说。
他也很少问。
江稚好像也不介意被他知道:“因为我父亲出轨了。”
不仅如此,还赶尽杀绝。
整个傅家,全都成了他青云直上的踏脚石。
沈律言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仅仅因为丈夫出轨就去跳楼,换做是他,死也不会让对方安宁。
江稚继而沉默。
她的手机响声打破了死寂的沉默,她当着他的面接起了电话。
是医院病房打来的电话。
“江小姐,刚才有位姓颜的女士来探望了您的母亲,她说有东西要转交给您。”
江稚脸色一变,声音彻底冷了下去:“谁允许你们让她进去看我妈妈的!?”
江稚觉得自己三番五次拒绝他也许确实扫兴,沈律言让司机把她送回别墅,他没有留下。
洗了澡后,江稚在楼下的客厅里吃着蛋糕,甜的发齁的蛋糕在她嘴里好像没了什么味。
眼泪一颗颗砸在手背上。
可能是怀孕了的缘故。
人的情绪都变得敏感起来。
她不想哭,但是泪腺的开关不受她的控制。
江稚擦掉眼泪,在客厅里呆坐了会儿。
等逐渐平复心情。
江稚上了楼,哪怕眼皮已经很沉,但她还是有点睡不着。
江稚摸出枕边的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联系人,删删减减:【沈律言,我怀孕了。】
指尖停在屏幕上,良久都按不下发送键。
算了。
说了又能怎么样。
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江稚决定周末去医院做手术。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江稚梦见了十几岁的沈律言,他的手脚被铁丝绑了起来,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呼吸弱的像是死了一般。
江稚挣开了绳索,她力气小,手指头被割的全是血,好不容易才帮他解开铁丝。
绑架他们的男人又回来了。
一巴掌将她耳朵打的嗡嗡响。
那段时间,沈律言奄奄一息,警察逼迫的很紧,他成了男人泄愤的工具。
江稚怕他死了,每天絮絮叨叨和他说话。
天马行空,什么乱七八糟的童话故事都有。
她让他一定要活下去。
江稚睡醒正好天亮,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和绑架案有关的事情。
少时的伤害至今都还有后遗症。
左耳的听力,遭受刺激时依然会模糊不清,耳鸣不止。
手指上割伤留下了无法愈合的疤痕。
江稚简单洗漱后去了医院,母亲还在特护病房里,安安静静像是睡着了。
江北山在母亲病中偷偷转移了傅家的财产,侵占了傅氏的企业。外祖父母的车祸也来的蹊跷。
而她的母亲,傅家的大小姐,在丈夫转移资产后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江北山从南城搬到了北城,江岁宁的母亲颜瑶成了他的原配,江岁宁成了豪门大小姐。
她则是江北山口中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江稚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和她说着话:“妈妈,你再等等我。”
当初颜瑶到底对她母亲说了什么,逼得她从十楼跳了下去。
还有外公外婆的车祸。
她虽然没有证据,但也知道肯定和她父亲脱不了关系。
当初车祸发生之后,外公外婆被锁在车里,活生生的烧死。
傅氏被火速清洗,他父亲自己独揽大权还不够,另外送了一半的股份给颜瑶。
狗男女登堂入室,赶尽杀绝。
江稚想起那些事情,浑身发寒,至今都恶心透顶。
*
看过母亲。
江稚去了妇产科,面诊后得知手术需要预约,还要提前做一系列的检查。
江稚做完各项体检,整个人忽然感觉到无法言语的疲倦。
手术定在下周末的早晨。
她独自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手里紧紧攥着手术缴费单。
江稚深深呼吸了口气,收好了手术缴费单。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肚子隐隐作痛,一阵一阵的,不过倒也还能忍耐。
过了会儿,江稚打车回了公司。
刚到公司,程安像看见救命稻草拉住她的手:“江秘书。”
江稚抿了抿唇,问:“怎么了?”
程安脸色发苦,“沈总让我们去人事部办离职。”
江稚诧异。
徐助理接着说:“我们也没想到今天宋云澜会忽然冲进会议室里,这确实很不像话,也是我们的失职,但是……”
待遇和前景都还不错的一份工作。
他们都舍不得放弃。
沉默的间隙,江稚忽然想起来之前她在宴会里撞见的画面,沈律言任由宋云澜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去亲他。
沈律言穿着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唇角微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漫不经心看着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既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
随着送上门来的女人献殷勤。
他不用勾手指头,确实就有一堆前仆后继喜欢他的人。
程安开口央求她:“江秘书,你能不能去沈总面前帮我们求个情啊?”
江稚面对程安可怜兮兮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我试试看。”
江稚稍作整理,敲了两声办公室的门。
三秒过后,推门而入。
沈律言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眼皮都没抬,也没开口。
办公室里安静的窒息。
江稚主动打破沉默:“沈总,宋小姐的事情毕竟是您的私事,您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沈律言撩下手中的钢笔,抬头扫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轻笑了声,声音淡淡:“江秘书觉得不满也可以顺便去人事部办个离职。”
江稚被刺的喉咙发堵,她沉默不语。
沈律言盯着她看了片刻,“过来。”
迟疑了会儿,江稚慢吞吞走到他面前,刚刚站稳,一把被人捞进怀里。
她低头不语。
绷着张漂亮清冷的脸蛋。
沈律言的手臂霸道压着她的腰肢,“你都是用这种态度求人办事的吗?”
江稚身上的职业装有些皱巴巴的,她面红耳赤,扭过了脸,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
*
半个小时后,程安看见江秘书从沈总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嘴巴好像有点红。
她还没问结果如何。
又见江秘书去了洗手间。
江稚提前下班回家,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看见沈律言的人。
不过她无意间在江岁宁新发的朋友圈里看见了双熟悉的手。
男人拇指削瘦修长,特别漂亮,拇指上并未佩戴婚戒。
江稚若无其事屏蔽了江岁宁的动态。
手机叮了声,是每个月的固定转账提醒。
江稚扫了眼,发现这个月比起之前多了一笔数额。她以为是搞错了,特地给沈律言身边的总助发短信说了这件事。
过了会儿。
刘总助回复她:【沈总让我给您转的就是这么多。】
江稚突然想起来,那天办公室里的意乱情迷之后,沈律言搂着她的腰,窥见她的闪躲,他不轻不重咬了咬她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说:“江秘书,换了地方就不会让你亏本。”
他还记着在车里被拒绝的那次。
这回故意加了钱。
周以津没听她的话,叫来了管家,让司机把车开了出来。
简璃攥着他的袖口,强行打起精神,“真的不用去医院,我好像是来例假了。”
周以津沉思了半晌,“我怎么记得不是这几天。”
尽管是契约婚姻。
但他们并不是表面夫妻。
周以津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
他并不好满足,有几次不巧碰上了她的生理期。
简璃没想到他的记性这么好,她微微撇开脸,不敢直视他撒谎。
“这两个月都不太准。”
周以津嗯了嗯,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体温倒是正常。
简璃被他抱进主卧,她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小腹这阵疼痛逐渐减缓,让她舒服了许多。
周以津从医药箱里翻出止疼药,递给了她,“吃点药再睡。”
简璃怔怔接过止疼药,望着药片心不在焉。
平心而论,周以津温柔的时候确实很温柔。
冷静、克制、还很体贴。
过了会儿,男人又给她递了杯温水。
简璃握住水杯,低声和他说了声谢谢。
可是她现在不敢乱吃药。
毕竟还怀着孩子。
周以津揭开衬衫的纽扣,边扫了眼她:“怎么不吃?”
简璃随便找了个借口:“现在好点了,医生说最好不要吃止疼药,时间长了会产生依赖性。”
周以津没再细问,去浴室洗了个澡。
他的手机随手放在床头。
简璃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掌心默默贴紧的小腹。
这个孩子还不到两个月,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简璃想到周末约好的手术,心底不寒而栗。
可是除了自己去做手术,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垂着脸,低声对肚子的孩子说了两声对不起。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闪着亮光。
简璃被铃声惊醒,匆匆回过神来,她捏着他的手机,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备注:
——岁宁。
简璃想当故事里的恶毒女配,接起电话故意对女主角耀武扬威,炫耀她的丈夫此时此刻正在浴室里洗澡。
简璃没有接,也没有挂。
静静听着铃声中断。
她的记忆被这通电话拉回很多年之前。
她被警察救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
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严重的耳膜穿孔,让她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几乎有很长一段时间。
她听不清别人对她说什么。
她只想知道那个和他一起被绑架的男孩,是不是也安然无恙。
可是没有人肯告诉她。
三个月后,简璃出院被江北山接回家中,然后又送到以前的老宅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在教室门口,看见周以津在等江岁宁。
十六七岁的少年,比骄阳灿烂。
两个班级的同学,同时间在起哄。
简璃原本还想跑上前去问问他,还好吗?那些外伤严不严重?
可是看见周以津和江岁宁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看见他歪着头宠溺和江岁宁说话的样子。
简璃动都动不了。
江岁宁的书包挂着她那个破旧的挂坠玩偶,玩偶缺了个眼珠。
被绑架的那段暗无天光的日子。
周以津的眼睛被绑匪用黑布蒙了起来,她被捆紧了手腕,没有办法帮他摘掉黑布。
她把自己随身的挂坠塞给了他,“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偶,他是我的幸运娃娃,你抱着他就不会死了。”
男孩趴在地上咳嗽了几声,咳出来的都是血。
他伸手摸了摸玩偶,笑了起来,“还是个独眼怪。”
简璃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承认:“是缺了个眼睛啦。”
他那时快被打死了。
简璃觉得自己一直都很胆小,那天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勇气。
扑在他身上,鞭子抽上来真的很疼。
她被打的几乎失去了意识。
昏过去之前还想等得救之后,一定要缠着他不放。
他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她也只说过自己姓江。
那个独眼怪玩偶。
成了周以津和江岁宁之间,丘比特手里的那根箭。
简璃在江岁宁提起这件事的时候。
江岁宁一点都不慌张,对她笑了笑:“那你去告诉他好了,妹妹,他会信吗?”
认错了人。
爱错了人。
会信吗?
周以津不会相信。
*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
简璃望着从赤着上身走出来的男人,指了指他的手机,“有你的电话。”
周以津哑着嗓音嗯了声,发梢渗着水珠,他随口问:“谁的?”
简璃说:“江岁宁的。”
姜蓁的手无法控制的在颤抖,从眼眶里掉下来的水珠砸在上面,将笔墨晕染开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抿直了唇,撕碎了这张纸条,扔进垃圾桶里。
姜蓁了解何呈煦。
他那个人,总是不喜欢被忤逆。
惹了他三分不痛快,他就要你十分不好过。
姜蓁把支票攥在掌心,捏的皱巴巴,等她逐渐冷静下来,就把这张支票收进了包里。
她没有资格矫情。
她比别人都需要钱。
姜蓁下楼,吃过早饭。
刘总助的电话准时打到她的手机里,提醒她记得去体检。
姜蓁挂了电话,打车去了医院。
体检时,她花钱找了人帮她顶替。
等到那个人出来。
姜蓁打车去了另一家医院做检查,报告要过几天才能出结果。
医生摸了摸她的肚子,告诉她九成是怀孕了。不用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姜蓁刚走出医院的大门,何呈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去检查了吗?”
姜蓁说:“去过了。”
何呈煦没问她医生怎么说,到时候会有人把她的体检报告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简单寒暄了两句,何呈煦准备挂断了电话。
姜蓁叫了他一声:“沈总。”
何呈煦挑眉:“江秘书,还有什么事?”
姜蓁明知自己不该问还是忍不住:“支票是……”她艰难吐出后面几个字:“什么意思?”
何呈煦声音淡淡,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她说:“是我写的不够清楚吗?”
他停住手中转动的钢笔,漫不经心:“你应得的酬劳。”
姜蓁握紧了拳,沉默不语了良久。
何呈煦继续说:“昨天晚上我对江秘书的服务很满意。”
这句话他说出来也很平淡。
平和的语气明明听不出任何羞辱人的意思。
但是却像锋利的针扎在她的心脏,不断用力挤压,戳出无数个血淋淋的伤口。
她在何呈煦眼里只不过服务业里的一员。
和其他服务员没什么区别。
硬要说,就是她陪睡。
姜蓁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何呈煦,能不能分给她一点点怜惜。
但是何呈煦是冷血动物,不会心疼无关紧要的人。就像他永远不会做亏本生意。
姜蓁深呼吸:“我先挂了。”
何呈煦若有所思看着黑屏了的手机,等到下午,他让助理把医院的体检报告打印出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总助战战兢兢。
很快就办好了这件事。
“夫人的体检报告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何呈煦懒洋洋翻了两页,停留在内科的检查,看完体检报告,嗯了声就让助理出去。
姜蓁休假的第二天,拿到了医院的报告单。
确认了自己怀孕这一事实,并且还看见了孩子的B超图。
小小的,看不出形状。
姜蓁将报告单折起来放在包里,心情又乱了。她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过完短暂的假期。
姜蓁又回到了集团上班,程安拉着她一通抱怨,“沈总这几天把办公室里的人批评得一无是处,气压低的不行,我们都快死了。”
姜蓁觉得奇怪:“他心情不好吗?”
程安神神秘秘附在姜蓁的耳边:“听说沈总的白月光回国了,但是好像身体不太好。”
姜蓁愣了两秒。
江岁宁回国了吗?她没听说。
但是江岁宁的身体不好倒是真的。
姜蓁不喜欢江岁宁,更不喜欢江岁宁的妈妈。
江岁宁之前住的是她母亲的宅子,她母亲当初被江岁宁的妈妈逼得跳楼自杀。
人死了反而能解脱。
最怕的就是生不生死不死。
姜蓁想了想,如果是她被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骗到一无所有,被登堂入室的小三肆意欺辱,恐怕也活不下去。
姜蓁很冷漠:“哦。”
晚上,姜蓁需要陪何呈煦出席一个慈善晚宴活动。坐在车里,她确实察觉到何呈煦心情不佳。
气质冷冷的。
压迫感浓郁。
快到酒店,姜蓁才想起来说:“沈总,我今晚能不喝酒吗?我有点不方便。”
孩子生不生得下来是一回事。
现在,她得保护她的孩子。
何呈煦抬起眼眸,漆黑的眼毫无情绪,可能是心情不太好说话也就犀利刻薄了三分,“江秘书,我请你来是当个摆设为了好看吗?”
姜蓁抿唇:“我这几天身体确实不舒服,医生让我不要饮酒。”
何呈煦哪怕压着火,只要他不是大发雷霆,这点火气都不会表现的很明显。
他不允许自己情绪失控。
男人冷冰冰的说:“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
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何呈煦却没有急着下车,他陡然间捏住姜蓁的下巴,“还是说江秘书想涨身价,每个月几十万的赡养费也请不动你挡一杯酒。”
姜蓁的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疼。
他很少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她默默的想,也许江岁宁的病情又恶化了。这把火就烧到了她头上。
姜蓁忍着疼,“没涨价。”
何呈煦嗯了声,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既然这样,江秘书就别做出又是吐又是不能喝、仿佛怀孕了的样子。”
姜蓁脸色煞白,下意识否认:“我没怀孕。”
何呈煦说:“我相信江秘书的为人,言而有信,不会破坏规矩。”
姜蓁咬唇:“嗯。”
下了车,姜蓁挽着他的胳膊入场。
慈善晚宴的客人,非富即贵。
不是叱咤商场的豪门,就是能翻云覆雨的权贵。
而何呈煦不仅是财阀,更是家世显赫的权贵。多的是要来巴结他的人。
姜蓁和何呈煦这段婚姻不曾对外公布。
所以在场也没人知道姜蓁是他的妻子,依旧将她当成暧昧的秘书。
玩过就扔。
睡过就没了新鲜劲。
过几个月后枕边就是新人。
姜蓁也清楚何呈煦没把她当回事。
宴会上,何呈煦的朋友又在他面前问起了姜蓁:“有人说你那漂亮的秘书是你老婆?到底真的假的?”
默了几秒,何呈煦漫不经心回道:“我是她的金主。”
他的回答,姜蓁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
顾庭宣了然笑笑,直直盯着姜蓁那张漂亮诱人的脸蛋,“既然这样,沈总借我玩两天?”
于安安听着她低落的声音,有些心疼她:“阿稚,我来医院找你,请你去吃饭,把不开心的事情通通甩在脑后。”
江稚乖乖的说:“好。”
挂断了电话,江稚继续坐在车里发呆。
她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她亲口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沈律言时,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沈律言对婚姻没什么向往。
也不觉得有多神圣和美好。
去年过年,沈家来了许多客人。
沈律言的表姐刚生了孩子,是个长相很可爱的漂亮女儿。
圆圆糯糯的小脸,皮肤又白又嫩,眼珠乌黑,眼睛滴溜溜的转。
家里的长辈,抱着都不想撒手。
沈律言闲暇时逗了逗小侄女,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他对那个孩子,就没有了兴趣。
那天夜里。
江稚刚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下来,觉得卧室里实在太安静,无可奈何主动提起话,“小侄女好可爱喔。”
沈律言抬手关了灯,欺身压了下来,“哭起来太吵了。”
江稚被他抬高了手,狠狠抵在枕头上,她喘着粗气,声音有些短促:“哪有小孩子不哭的。”
沈律言惩罚似的咬了她的唇瓣,“不要提别人,专心。”
小侄女已经是江稚见过最可爱的小朋友。
沈律言一点多余的好感都没有。
不难猜出,对于她肚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态度。
*
于安安让家里的司机将她送到医院门口。
江稚开着车,带她去了淮海路上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两人许久未见,都很高兴。
尤其是于安安,对她又是抱又是搂。
江稚胃口不好,点了杯纯牛奶,别的都吃不下。
于安安冒失的抱完她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孕妇,“阿稚,你打算怎么和沈总摊牌啊?”
江稚双手撑着下巴,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她才卸下伪装,露出轻松的一面,“直说吧。”
于安安心直口快:“我怕你们家沈总会刻薄的认为,你想母凭子贵!”
江稚被她逗得笑了,“这倒不会。”
沈律言可能会觉得她不讲诚信。
当初说好的,要有契约精神。
于安安小心翼翼提出请求:“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江稚笑了笑:“当然啦。”
她低头,神色温柔看了眼自己的小腹,“不过现在还没怎么显怀,摸不太出来。”
于安安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好神奇啊。”
依依不舍摸完肚子,于安安又愤世嫉俗地说:“沈总真不是人。”
*
江稚和于安安没有在咖啡厅待很久。
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饭,就去逛了逛附近的商场。
于安安买了一堆的包,神清气爽从店里出来,打电话让家里的保镖过来护送她新买的包包。
江稚在经过母婴店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没忍住,买了条小女孩穿得公主裙。
不知道她的预感准不准,总觉得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逛完商场,江稚先开车把于安安送回了家,随后才回了老宅。
江稚没想到,沈律言今天竟然没去公司。
她停好车,余光无意间瞥见了在花房里浇水的男人。
院子后面还养了一大片的红玫瑰。
沈律言不许别人碰,平日都是他亲自打理。
再冷血理智的男人也会有温柔浪漫的一面。
江稚下了车,沈律言也缓缓朝客厅的方向走了过来。
深冬时节,天气寒冷。
男人在家只穿了件薄薄的高领毛衣,腿长个高,腰窄肩宽,优越的身材一览无遗。
平静的眸光,平添几分压迫感。
沈律言随口寒暄:“回来了。”
江稚僵硬点点头,攥紧了包:“嗯。”
她今天开的是沈律言的车,不敢把在医院里交的缴费单和检查单留在车上,只能先装在包里。
沈律言望着她的脸,一寸寸扫过她的神色。
气色好像比早上出门要红润。
眉眼似是红星鸾动的神态。
看来心情不错。
玩得确实也很开心。
沈律言收紧了下颌,平静的脸色下仿佛在酝酿惊涛骇浪。
他心里的确很不爽。
沈律言看了眼手表,他还记得她早上出门不到八点,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八个小时,看来江秘书的约会对象应该还不错。”
江稚知道他是误会了。
之前也有过这种误解,她没有解释过。
那次有事不得不要请假,就拉出小学弟当借口,说要和前男友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顾。
这样其实也好。
沈律言就不会怀疑她会不会喜欢他。
江稚随口胡说:“去看了个电影,喝了杯咖啡,顺便逛了个街。”
沈律言冷着脸:“江秘书,不用和我汇报行程。”
江稚感觉他有点凶,也许是心情不太好。
她总是很倒霉,经常撞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说:“哦,好的。”
沈律言愈发的不痛快,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她去和她的情郎、或者说是前男友约会。
他甚至见过她的小男朋友。
漫不经心的和顾庭宣点评过一两句。
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且算会体贴人的傻逼男大学生。
江稚被问得一愣,也有些糊涂。
她抬眼,看见沈律言的表情实在阴沉得难看。
她看见男人一动不动的喉结,素来都留有三分温和的眉眼透着冷冽的戾气。
江稚的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疼,她轻声道:“没有。”
沈律言似笑非笑望着她:“江秘书想清楚了再说。”
江稚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眸,又是一怔,被质问的也开始怀疑最近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沈律言的事情。
她既没有出卖公司的机密。
也没有像那些来打听他下落的女人们,透露半句他的行程。
江稚肯定的摇头,“没有的,沈总。”
她一旦在畏惧他的状态下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就是糯糯的,语调也有点软。
沈律言松开了拇指,眼底的戾气稍有缓和。
他在思考,江稚对他撒谎的可能性有多大。
沈律言对江稚的印象一直都不错。
她几乎不会在他面前撒谎,特别的有分寸。
也许。
是哪里弄错了。
这也说不准。
“江稚,有件事你要清楚。”
沈律言很少叫她的全名,江稚听得走了会儿神,“你说吧。”
“离婚之后,我不会管你和谁在一起,做了些什么。”沈律言说这句话的语气有点重,“但是婚姻续存期间,我容不得背叛。”
虽然不知道沈律言为什么忽然间说这些话,但是江稚仍然很乖巧的点点头,“好。”
她能和谁在一起呢?
她又不喜欢别人。
沈律言的火气没容易下去。
男人的性格都是很恶劣的。
薄情寡义还要装得情深不寿。
沈律言对别人总是会留三分余地,不知为何,自己总控制不住要对她万分残忍。他淡淡地说:“我有洁癖,不会碰别人玩过的二手货。”
这句话,一半真,一半假。
江稚脸有点白,“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沈律言说:“差不多。”
江稚没想到自己的心理承受力还是那么不堪,她深深呼吸,忍着心头的窒息,缓缓出声:“现在我都听见了,我能出去了吗?”
沈律言从不后悔自己说出口的话,哪怕他明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话难听刺耳。
可能伤到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但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
沈律言没有给别人喜当爹的爱好,至于她和别人之间伟大的爱情,他一点都不在乎。
男人的占有欲,总是那么古怪。
“你今天可以下班了。”
江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程安见她神情有点恍惚,目光担忧,抓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问:“江秘书,你怎么啦?”
江稚打起精神来:“有点累了。”
程安万分同情江秘书,“是不是沈总骂你了?”
江稚没承认,但是也没否认。
她不知道今天这遭飞来横祸是从何而来,让沈律言对她说了这么难听的话。
江稚在工位上休息了很久。
连日来心理上的负担和身体上的变化,已经让她有点不堪重负的疲惫感。
她提前下班,离开了公司。
人还没到楼下、
不巧手机响了。
江稚看了眼来电号码,是她的父亲。
江稚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她的父亲,她果断挂了电话。
江北山继续给她打,似乎她不肯接,誓不罢休。
江稚对这个父亲无话可说,但为了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她还不得不和他周旋。
小的时候。
江稚也期待过父爱,她不明白别的小朋友都有父亲的喜欢。
为什么她没有?
江北山甚至会忘记来接她放学,忘记有她这个女儿。
望着她的眼神,都是厌恶的。
江稚做足心理准备才敢接电话。
江北山用命令的语气吩咐她:“你姐姐回国了,今天晚上回家一趟。”
江稚想笑,有点笑不出来,“我没空。”
江北山不给她商量的余地:“你那个工作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请不出假就辞掉。”
江稚说:“您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事情来?”
江北山如何不知道他的女儿怨恨他,“如果不是你姐姐还记挂着你,你以为我会叫你回来吗?每次都丧着脸,不知道给谁寻晦气。”
江北山说完就挂,不想和她多说一个字。
江稚不理解为什么她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狠毒到六亲不认。
她母亲当年对他掏心掏肺。
却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连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产业都被他们霸占。
*
江稚没有听江北山的话,回去江家。
江岁宁的母亲,是个很聪明也很有手段的女人。这么些年,江氏名下产业的财务都是经由她的手,她并不满足在家只当个贵夫人。
上次见到颜瑶女士,是在一个珠宝拍卖会上。
颜瑶女士脖子上那条祖母绿项链是她母亲的嫁妆,江稚极力忍耐,也没有忍住,趁着无人时,在走廊上给了颜瑶女士一巴掌,硬生生将项链从她的脖子上扯了下来。
而江稚也付出了代价,来自她父亲的两个耳光。
脸肿了起来,嘴角出了血。
沈律言那几天看见她肿起来的脸,还和她开起了玩笑,“江秘书是去打小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