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打字说:“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
他还继续追着问我,我被问的不耐烦,只好打马虎眼圆了过去。
我本来就担心他大嘴巴到处乱说,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胡编乱造的能力。
他把我吹的天花乱坠,说什么我上学都是做直升机。
他还把我的照片发在了新生群里。
他竭尽所能的发挥着自己贫瘠又匮乏的想象力。
甚至把我高中时候的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都拿出来改编。
这和他当时评论苏白白时的那种有些仇富的态度完全不同。
这是我第二次觉得张栩晨很讨厌。
新生群里的舆论开始变向,有些人跟风评论到张栩晨嘴里的默默确实甩了苏白白好几条街。
这不能怪张栩晨狂,因为人家的女朋友真的很有实力。
另一部分人则是怀疑我是富二代这件事的真实性。
毕竟很少人才能见到远山这种茶叶,随便拿一包茶叶滥竽充数的话,谁又能知道?
谁知道苏白白却说:“大家不要这样啦,我和陈默是舍友,她给我的见面礼就是远山哦。”
我看到群里这条消息的时候,心头没来由的猛跳了一下。
我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苏明清。
苏明清居然真的就是苏白白。
她似乎有感应一般,抬起头来冲我眨了眨眼。
群里的消息我没有再回应。
因为我只要说一句不是,苏明清就立刻跳出来说我都是低调。
她营造出来人设已经让大家更偏向她。
我说什么都只会越描越黑。
我干脆什么都不再说,默默的等待话题过去。
从那之后,苏明清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我。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故意套我的话一样。
这种带着目的性的接近让我没来由地觉得抗拒。
所以我都和她刻意保持着距离。
我不是在给自己找机会逃离,我是在给她机会。
如果她能明白的话。
军训的时候,她故意订了小一码的军训服。
腰带紧紧地缠在她身上,显得她的腰格外的细。
她卸了妆时并没有那么好看,甚至连清秀这两个字都搭不上关系。
皮肤很黑,满是痘痘和痘印,毛孔也特别粗大。
但是她很会化妆,堪比换头术。
里三层外三层的化妆品盖在她脸上,才能勉勉强强撑得起清秀两个字。
因为军训要早起,她就在前一天晚上化好妆,就算第二天早起也不耽误她睡觉。
自我介绍时,她高贵得像只白天鹅,她抿着嘴说:“大家好,我是苏明清。”
她又开玩笑的说:“我之前还说要打张栩晨同学的脸呢,没想到是我被打了脸,默默不仅长得漂亮家里还特别有钱,小丑竟是我自己。”
5
她话音刚落,周围就窸窸窣窣响起议论的声音。
众人的眼睛都黏在她身上,还夹杂着时不时瞥向我的目光。
军训快结束的时候,有一场汇报演出。
苏明清加入了跳舞的方队,她每天都在练舞。
白天晚上不眠不休的放着音乐,有一种不顾我们其他三个人死活的拼命劲。
我有些忍不了,和她说小声一点。
她就会委屈巴巴的转过头说:“啊,真是对不起吵到你们了,但是我太笨了,没有别人学的快,我真的不想到时候出丑...”
我又被她噎住了。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我知道我有错,但是我是不会改的。
其他两个舍友给我递眼色,让我别说了。
为了四年的和平,大家一般都会选择忍气吞声。
汇报演出那天,台上的苏明清站在C位,穿着小一码的军训服,腰线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张栩晨。
他的眼睛和别人一样,死死地盯着台上扭来扭去的苏明清。
我抠着指甲盖若有所思。
大学里的人都来自五湖四海,大家的生活习惯都不一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往往会出现很多矛盾。
这才正式上课一周,我就已经快坐不住了。
欢欢最近开始沉迷打游戏,有时候半夜三更还在连麦。
她刻意放低了音量,可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反而在安静的宿舍里更加明显了。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苏明清给我发来了消息,她埋怨的说:“杨欢欢怎么这样啊?她不睡还不让别人睡了吗?大半夜的和别人唧唧歪歪。”
“我本来就神经衰弱,已经失眠好久了。”
我确实也两三天都没睡好觉了,我翻了个身,对着欢欢小声地说:“欢欢,你小声一点可以吗?时间很晚了,大家都要休息了...”
欢欢有些尴尬,然后立刻关掉游戏说了声对不起啊。
我笑着说没事,满意的翻个身准备入睡。
谁知我上铺的苏明清突然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她大声地质问起我来:“陈默!你怎么能这么说欢欢?”
“大家明明都能睡着,怎么偏偏你睡不着,欢欢的声音明明很小了,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6
我睁开眼睛看着床板一脸懵。
她刚刚还在和我吐槽欢欢,这会又当起好人来了,反倒是替欢欢埋怨起我。
我皱着眉毛问:“你刚刚还和我私聊说你睡不着,你现在装什么好人?你怎么这么下头?”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累不累?你这么喜欢演戏就考个表演学校,别埋没了你这种人才。”
我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苏明清很是措手不及。
我隐隐约约摸清楚了她的想法。
根据她这几天对我的观察和接触,肯定认为我是个遇事不敢反抗,凡事都只会忍气吞声的怂包。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
跟着我爸见识的人多了,我身上多多少少也沾上了一点中年人的心态。
我爸总说我和我哥一点都不像,我明明年纪很小,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当以一个三四十岁的眼界和心胸去看待这些事的时候,就会觉得她们在小孩子过家家。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又不是个好欺负的傻子。
上铺静悄悄的,苏明清沉默了好久都没再说话,反而是欢欢开始打圆场。
欢欢说:“好啦,这件事情是我不对,大家毕竟还要在一起生活四年。”
那天之后苏明清依旧是笑嘻嘻的,似乎那件事根本没发生一样。
我也就没主动再提起。
周末老师布置了小组作业,我们三个整个周末都在忙着做作业。
苏明清自始至终不闻不问。
欢欢和佳宁的怨气都快冲破屋顶了,我们明里暗里提醒过苏明清很多次。
但无一例外都被她当成了耳边风。
要提交作业的前一个晚上,苏明清漫不经心的说:“你们作业写完了吗?写完了告我一声,我帮你们交给老师。”
我说:“我们已经交了,但是不好意思啊,作业上没写你的名字,麻烦你自己单独做一份。”
苏明清‘啊’了一声,然后拖着椅子坐在了我身边。
她一脸难以置信,她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按宿舍分组,我们不是一个组的吗,为什么不写我的名字?”
我抱着胳膊反问她:“你一个字都没写,凭什么写你的名字?”
她眼里的怨恨转瞬即逝,下一秒又换上了平常的笑容。
她很是委屈的说:“因为我很忙啊,我是班长还是舍长,要做很多事情的。”
最近我可没听说班里有什么事,她每天早出晚归是忙着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凑近乎。
我可没打算惯着她。
我说:“你忙你就别来上大学,就你忙,我们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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