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全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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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三天不打
  • 更新:2024-08-03 23:08:00
  • 最新章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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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璃周以津是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沈夫人已经等不得他的回答,压着满腔怒火,紧接着说:“程医生和我说在医院看见你了,还有阿稚。”

周以津原本没打算让他母亲知道这件事。

不过既然已经瞒不住,再演下去也于事无补。

“是。”

“妇产科?”

“您什么都清楚何必还来问我?”

沈夫人快要被他气死,偏偏这个儿子从小主意就大得很,谁也不能奈何了他。

沈夫人还不清楚简璃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她已经叫司机开车往医院里赶,“阿稚是不是怀孕了?”

周以津沉默不语。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是,前些天阿稚在家里吃饭,还差点吐了。

她心里挺高兴的,早就盼着这俩人能早些要个孩子。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还要等别人跟我说,我才知道你们今天去了医院。”沈夫人絮絮叨叨:“怀孕了就不要让她再去上班,你好歹也是个总裁,又不是招不到秘书,总是折腾她做什么?”

周以津没有打扰他母亲的兴致,静静等她说完。

沈夫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说说你们俩生的孩子得有多好看,到时候抱到你祖父跟前,他肯定也喜欢。你们早就该要一个了,还非要等到现在。”

“我快到医院了,见面了再和你说。”

初为人父,他肯定还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周以津默不作声。

挂了电话之后。

手术室的门被护士从里面推开。

周以津扫了眼护士的手套,沾了些血,他抿了抿唇,“结束了?”

小护士急匆匆出来,又急匆匆拿了什么东西回去,“还没有。”

*

沈夫人到了医院,直奔五楼。

骤然得知好消息,她今天红光满面,瞧见坐在走廊上的男人,“阿稚呢?”

周以津缓缓抬头,对他母亲抬了抬下巴,“在里面。”

沈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手术中几个字的灯都还亮着,她的身躯摇摇晃晃,扶着墙面,深深呼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

周以津主动开腔,语气平淡像是只是提起寻常事:“还在手术中。”

沈夫人一巴掌拍到了他身上,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她被气得眼珠子都疼。

周以津扶着他的母亲坐了下来,男人站姿笔直,绷紧了背部,表面上是一丝不苟的冷酷神色,即便是面对他的母亲,他也懒得说假话,“我们这两年没打算要孩子。”

沈夫人气得呼吸不上来,若不是良好的素养,她都想冲进手术室里,叫医生们停下来。

她抬起头,狠狠瞪了眼她的儿子:“就算没打算要,那意外怀上了怎么就不能留下来?”

沈夫人看见他穿得西装革履,就更来气。

“我们沈家是养不起这个孩子吗?”

周以津沉着眉眼,“我不想要。”

沈夫人快要被他气晕,脸上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苍白的脸色,“你不想要又是怎么让她怀上的?自己作孽还要她来受苦,你连这点当担都没有吗?”

周以津没办法和他母亲解释,他和简璃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是我的错,我不负责任。”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夫人有气无力,“你是不是心里还记着江岁宁?当初你和阿稚结婚,我就觉得你没有收心。”

“和她无关。”周以津想了想,抿起唇角多说了两句:“我们两个都还不够成熟,没做好养育子女的准备,她也不该被一个孩子困住。母亲,希望您能尊重我们的想法。”

沈夫人早就管不住他,被气得头顶冒烟也拿他没法子。

“我懒得和你说。”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推开门走了出来,“休息一会儿,再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言下之意,手术很顺利。

孩子已经没了。

沈夫人眼睛红了红,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眼睁睁看着就没了。

人人都羡慕她有个好儿子,既不是二世祖,也不是不学无术的废物。年纪轻轻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北城的豪门,如今真正的掌权人,就属他最年轻。

手腕了得,杀伐果断。

庞大的商业帝国捏在他的掌心。

沈夫人当然也引以自豪,可是她儿子的心肠真的太硬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想进去看看阿稚,又不敢进去。

怕她伤心、难过。

沈夫人推了周以津一把,“还不快进去看看她?”

周以津面色凝重,嗯了嗯。

沈夫人接着叮嘱:“这种事最伤身体,这段时间你也别去公司了,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她。”

意料之外。

周以津没有回绝。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看不出来,绷着微白的面色,沉默的走进休息室。

病床上的人,背对着他。

身躯纤弱细瘦,脆弱的仿佛能轻轻捏碎。

简璃脸上淌满了眼泪,她其实没有最初那么难过。

她是平静的接受了周以津做出的决定。

可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那种失去血亲的痛感还是深深拉扯着她。

她无法控制泪腺,只能任由眼泪打湿面颊。

周以津走到床边,声音有些嘶哑:“还好吗?”

简璃吸了吸鼻子,仓促用手抹了抹泪,带着点鼻音:“还好。”

除此之外,周以津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说的再多,也无法弥补她身体上所遭受的伤害。

“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

简璃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刚做完手术,脸色几乎惨白,她伸出冰冰凉的手,慢慢接过他递来的水杯,轻轻抿了两口。

周以津望着她有点泛红的眼睛,“很难受吗?”

简璃不想示弱,无异于自取其辱,“有麻醉,没什么感觉。”

她握着水杯,装得若无其事:“医生也很好,还挺快的。”

沈家名下的医院,自然不会差。

专业的医生和护理人员。

用的药,也是最好的。

不过简璃现在真的不是很想看见他,默默垂着脸,轻声道:“我有点饿了,你能去给我买点吃的吗?”

周以津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侧脸,时间过去良久:“好。”

他走出休息室,站在门外,并未走远。

随后叫助理准备好营养餐,送到医院里来。

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简璃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了起来。

隔着一道门。

周以津听着她痛不欲生的哭声,心脏仿佛也被人攥在了一起。

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江稚绷紧了身体,没想到盛西周还记着这件事。

人都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如果不是山穷水尽,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也不会去夜色卖酒。

沈律言好像不太在乎。

他也能猜到江稚为什么会去夜色上过班,她母亲的病,医药费并不是她一个学生能承担得起的。

沈律言从来没听江稚提起过她的父亲,若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能她父亲已经不在了。

盛西周见沈律言无动于衷,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也是,他未必在乎,又没几分喜欢。

盛西周的脑袋又开始痛,其实他已经忍耐了很久,每次见到江稚这张脸,脑仁的刺痛不亚于被根针狠狠穿透太阳穴,疼得痉挛,但是他又不想那么快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盛西周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是他的毛病。

还是江稚就是那么讨人厌。

盛西周皮肤如映雪般苍白,他抿了抿唇,“我不打扰你们了。”

不能再待下去。

他转身离开,极力忍耐的穿心刺痛一阵接着一阵朝他袭来,男人脚下踉跄了两步,他扶着旁边的栏杆,勉强站稳了身体。

深深呼吸了两口气,

电击般的痛觉才慢慢消失。

盛西周冷着脸,眼睛里的杀意前所未有的浓郁,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像个恶煞,他咬牙切齿的想,迟早有一天他要弄死江稚。

只要她死了,他就再也不会见到她。

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盛西周临时提前离场,他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心,忽然间开口问坐在前面的司机:“我以前在医院里,是怎么治好的?”

司机在盛家已经很多年了,是他母亲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清楚。

“少爷,我也不清楚,夫人不让我们打听。”

“是吗?”

“是的。”

“我在医院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可能几个月。”

盛西周抬起冷瞳,“陈二,你要清楚,现在盛家是我做主。”

陈二心里一惊,他又不是蠢货,自然听得懂少爷话中的警告,但是关于那件事夫人早就封了口,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甚至连医院的记录都删得干干净净。

哪怕现在盛西周派人去查,也是什么都查不到的。

因为全都被处理干净了。

“半年,您在医院里住了半年。”陈二曾经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过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就像死了一样,脸色比纸还苍白,浑身都插满了管子。

电击疗法是很残忍的。

只要他提起那个名字,医生就会毫不手软加大电流。

渐渐地,痛觉会让人下意识的躲避。

直到他再也不会想起那个名字,或者是想起那个人也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半年之久,已经远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他几次都要死了,死都不肯服软。

现在这样,明明是最好的。

陈二并不希望盛西周想起从前的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

*

宴会多少有点不欢而散。

颜瑶身体不舒服,江岁宁陪她去了医院。

江稚坐在回家的车里还心不在焉,脑子里混乱如麻,对夜色的记忆还停留在好几年前,大学兼职赚到的钱对医药费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阴差阳错进了夜色当服务员,难免有些身不由己。

她那个时候拼了命的赚钱,让喝酒就喝酒,把自己喝吐了还要继续,只要他们肯买她的酒,能忍下来的她都忍了下来。

江稚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好。

在夜色那种地方也能碰上盛西周。

那天的她很狼狈。

短裙上被泼了红酒,长发松散有些凌乱。

她没化妆,只涂了个略显气色的口红。

当时江稚刚好从洗手间里吐完出来,脸色煞白,偷偷补了点腮红,她走路还有点摇摇晃晃,不小心在走廊上撞到了人。

男人身后有两列的保镖,阵仗一点都不小。

江稚抬起头连声说对不起,看清楚盛西周的脸,吓得话都不敢再说。

盛西周显然也认出了她,脸色逐渐从不耐烦转为阴沉。

江稚还看见了他身边的沈律言,只不过沈大少爷漫不经心玩着手机,没往她这边看。几秒种后,沈律言接了个电话,“你到了?我下楼接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顺便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应该没有认出她来,拍了拍盛西周的肩膀:“岁宁到了,我去接她。”

盛西周没意见:“好。”

他目不转睛盯着江稚,分毫不差叫出她的名字。

盛西周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在这里看见她:“你出来卖了?”

江稚通体冰冷,又没有话来反驳他,只能维持表面的尊严:“是在这里工作。”

盛西周听了她的话就笑了声,隐着讥讽的神色,“啧。”

一个字,就够羞辱人。

盛西周看了眼她胸前的工牌,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扫遍她全身:“你在这儿卖一瓶酒能拿多少提成?”

江稚绷紧身体:“看情况。”

盛西周往前走了两步,阴冷的戾气朝她压了过来,压得她心头不适,“你说沈律言刚才看见你了吗?”

江稚不回他。

盛西周挑眉:“你还喜欢他吧。”

江稚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刚要回答,盛西周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往后踉跄了两步,保镖扶了他一把,他沉默两秒,恶狠狠扇了保镖一耳光,“别他妈的碰我。”

盛西周疼得厉害,冷漠看向她,“把她扔出去。”

江稚那天晚上被盛西周的保镖赶出了夜色,事后还被经理骂了一顿,说她得罪了贵客。

回想往事,真的没多愉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沈律言没有认出她来。

但是现在还是让他知道了。

江稚在沈律言面前总是要那几分早就不值钱的骨气,要所剩无几的那点尊严,她坐得有点拘谨,“沈先生。”

沈律言嗯了声,听不出情绪。

江稚还是想解释:“我之前在夜色,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的酒水营销,你知道我家里情况不太好,那时候很需要钱,但是我没有…”

最重要的那段话还没说完,沈律言好像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没关系,我不介意。”

江稚沉默,她本应该高兴,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看不穿他的神情,他好像永远都能遮掩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人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沈律言淡淡道:“我们都做过婚检。”

何呈煦去阳台回了个电话。

姜蓁望着男人高大清瘦的背影,心情比她想象中要宁静。

隔得太远,姜蓁听不见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但是能看清楚他说话时的神色,冷峻的眉眼逐渐舒展,唇角微勾,笑意淡淡,难得透出几分柔和。

姜蓁默默撇开目光,她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心脏就像被揉碎了卷在一起。

又过了几分钟,何呈煦打完了电话,姜蓁明明很能忍耐,今晚却憋不住话。

她仰着小脸看向何呈煦,抿紧柔唇:“江岁宁回国了吗?”

姜蓁早就从别人口中得知江岁宁回国了的消息。江岁宁从小到大都活在被众星捧月的世界中心,没有人不喜欢她。

她刚落地机场,同学已经在朋友圈里大张旗鼓欢迎了起来。

何呈煦穿了件深色敞口睡袍,淡淡朝她望来的眼神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嗯。”

姜蓁沉默。

她不应该问的。

何呈煦生气和不生气的的时候,是看不出两样的。

永远都是那副冷淡的神色,捉摸不透。

何呈煦抬手关了灯,只留了盏床头的小灯。

姜蓁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眼睛通红,一片潮湿。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

枕边的位置凹陷了下去。

何呈煦捞过她的腰肢,滚烫坚硬的身躯将她搂在怀中,贴近的身躯,亲密无间。

男人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颈窝,吐息灼热。

何呈煦的掌心压在她的小腹,滚烫的温度源源不断温暖她的小腹。

他声音喑哑:“好点了吗?”

姜蓁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对她的温柔,诱惑着她一步步踏进深渊。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是心甘情愿走进他的陷阱里。

姜蓁眼泪悄声无息沾湿了脸颊,她咽下喉咙里的苦涩,说:“好多了。”

何呈煦亲了亲她的耳朵,“睡吧。”

外面下着暴雪,簌簌的风声震得玻璃窗好像都在响。

姜蓁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何呈煦的怀里静静睡了过去。

时间如果能停在这个瞬间就好了。

她好像有种被他爱着的错觉。

*

第二天清晨。

下了整夜的暴雪才刚停不久。

姜蓁枕边的位置是空的,何呈煦每天都起的很早,她下楼的时候,管家告诉她,先生已经去了公司。

姜蓁吃完早饭,她没有时间去医院,只能先在手机上约了私立医院的医生。

隔着电话,医生问得很细。

“江小姐,您昨晚忽然肚子痛,可能是因为先兆流产,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还是尽快到医院里做个全面的检查。”

姜蓁脸色白了白,“好的。有空我会去的。”

她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她是早产儿,小时候就被同学起了个外号叫药罐子。

后来才渐渐的好起来,不过依然有些体弱多病。

才短短几天,她已经有些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进而委婉的提醒她:“我建议您最近和你的丈夫还是先不要有性.生活。”

姜蓁被说的面红耳赤,这段时间她和何呈煦的夫妻生活确实有些频繁。

何呈煦并不是不知节制的人。

一周三次,是他们平时的频率。

他不会强迫。

却也不喜欢被拒绝。

而偏偏姜蓁又特别不擅长拒绝人。

尤其是对他。

她抿唇:“我会注意的。”

姜蓁又和医生道了谢。

对方很客气:“应该的,后续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再联系我。”

挂断电话前,姜蓁说好的。

*

姜蓁赶在九点前打车去了公司,踩着最后一分钟打了卡。

刚进办公室,程安殷勤给她倒了杯茶,“江秘书,你最近怎么都不穿高跟鞋啦?”

姜蓁接过茶杯,自然接过话:“高跟鞋有点磨脚。”

程安坐回自己的工位,偷偷瞄了眼总裁办公室,又转过头来和姜蓁说悄悄话:“你说我们沈总和章晚的事情是真是假?”

章晚就是和何呈煦上过头版新闻的女明星。

样貌美艳,身材优越,是位风情万种的顶流女明星。

姜蓁抿了口温水,没有说话。

程安有些惊诧,“江秘书也不知道吗?”

一旁的小助理忍不住插话,“江秘书怎么可能不知道,沈总的花边新闻和身边那些女人不都是她来处理的吗?”

程安心想这倒也是。

沈总身边的女人,变的比翻书还快。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闹到公司里来的其实也只有宋云澜一个人。

用脑子想想沈总也看不上宋云澜,沈家是北城里的名门望族,有权有势,并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

豪门千金也得先排队。

程安实在是好奇,戳了戳姜蓁的胳膊:“江秘书,你给我们说说呗。”

姜蓁如实告知:“我确实不知道。”

她的确不了解何呈煦和章晚是什么关系。

可能是露水情缘。

也可能是青梅竹马。

总归不是情人。

也不是他的爱人。

何呈煦的情人,她见过好几个,确实如她们所说,后续的事情都是由她来做。

她处理的干干净净,给足了钱,其实也差不多了。

至于何呈煦的爱人。

前些天刚回国。

姜蓁胸口发闷,她收拾好情绪,“我去倒杯水。”

她心神不宁倒了杯水,刚从茶水间里回到办公室。

程安她们好像很激动。

姜蓁刚走过去就被程安抓住了胳膊:“我靠!传说中的江家大小姐过来了!”

程安以为她不知道江岁宁是谁,又补充道:“江湖传言江大小姐是沈总的初恋白月光。”

姜蓁晃了晃神,“是吗?”

程安说:“刚才总助亲自下楼去接的人!听说当初还是江大小姐把沈总给甩了。”

姜蓁其实一点都不想和江岁宁见面。

她恍惚了会儿,心情跟着往下沉了沉。

她本来想逃离这个令她有些窒息的环境。

总裁办公室,忽然叫人进去送咖啡。

要两杯美式。

姜蓁深深吸了口气,绷紧了颤抖的牙齿,她没想到她还要去给江岁宁端茶倒水。

她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总裁办的人已经开始催促:“江秘书,你快点。”

姜蓁抿唇,“好的。”

于安安听着她低落的声音,有些心疼她:“阿稚,我来医院找你,请你去吃饭,把不开心的事情通通甩在脑后。”

江稚乖乖的说:“好。”

挂断了电话,江稚继续坐在车里发呆。

她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她亲口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沈律言时,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沈律言对婚姻没什么向往。

也不觉得有多神圣和美好。

去年过年,沈家来了许多客人。

沈律言的表姐刚生了孩子,是个长相很可爱的漂亮女儿。

圆圆糯糯的小脸,皮肤又白又嫩,眼珠乌黑,眼睛滴溜溜的转。

家里的长辈,抱着都不想撒手。

沈律言闲暇时逗了逗小侄女,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他对那个孩子,就没有了兴趣。

那天夜里。

江稚刚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下来,觉得卧室里实在太安静,无可奈何主动提起话,“小侄女好可爱喔。”

沈律言抬手关了灯,欺身压了下来,“哭起来太吵了。”

江稚被他抬高了手,狠狠抵在枕头上,她喘着粗气,声音有些短促:“哪有小孩子不哭的。”

沈律言惩罚似的咬了她的唇瓣,“不要提别人,专心。”

小侄女已经是江稚见过最可爱的小朋友。

沈律言一点多余的好感都没有。

不难猜出,对于她肚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态度。

*

于安安让家里的司机将她送到医院门口。

江稚开着车,带她去了淮海路上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两人许久未见,都很高兴。

尤其是于安安,对她又是抱又是搂。

江稚胃口不好,点了杯纯牛奶,别的都吃不下。

于安安冒失的抱完她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孕妇,“阿稚,你打算怎么和沈总摊牌啊?”

江稚双手撑着下巴,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她才卸下伪装,露出轻松的一面,“直说吧。”

于安安心直口快:“我怕你们家沈总会刻薄的认为,你想母凭子贵!”

江稚被她逗得笑了,“这倒不会。”

沈律言可能会觉得她不讲诚信。

当初说好的,要有契约精神。

于安安小心翼翼提出请求:“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江稚笑了笑:“当然啦。”

她低头,神色温柔看了眼自己的小腹,“不过现在还没怎么显怀,摸不太出来。”

于安安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好神奇啊。”

依依不舍摸完肚子,于安安又愤世嫉俗地说:“沈总真不是人。”

*

江稚和于安安没有在咖啡厅待很久。

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饭,就去逛了逛附近的商场。

于安安买了一堆的包,神清气爽从店里出来,打电话让家里的保镖过来护送她新买的包包。

江稚在经过母婴店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没忍住,买了条小女孩穿得公主裙。

不知道她的预感准不准,总觉得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逛完商场,江稚先开车把于安安送回了家,随后才回了老宅。

江稚没想到,沈律言今天竟然没去公司。

她停好车,余光无意间瞥见了在花房里浇水的男人。

院子后面还养了一大片的红玫瑰。

沈律言不许别人碰,平日都是他亲自打理。

再冷血理智的男人也会有温柔浪漫的一面。

江稚下了车,沈律言也缓缓朝客厅的方向走了过来。

深冬时节,天气寒冷。

男人在家只穿了件薄薄的高领毛衣,腿长个高,腰窄肩宽,优越的身材一览无遗。

平静的眸光,平添几分压迫感。

沈律言随口寒暄:“回来了。”

江稚僵硬点点头,攥紧了包:“嗯。”

她今天开的是沈律言的车,不敢把在医院里交的缴费单和检查单留在车上,只能先装在包里。

沈律言望着她的脸,一寸寸扫过她的神色。

气色好像比早上出门要红润。

眉眼似是红星鸾动的神态。

看来心情不错。

玩得确实也很开心。

沈律言收紧了下颌,平静的脸色下仿佛在酝酿惊涛骇浪。

他心里的确很不爽。

沈律言看了眼手表,他还记得她早上出门不到八点,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八个小时,看来江秘书的约会对象应该还不错。”

江稚知道他是误会了。

之前也有过这种误解,她没有解释过。

那次有事不得不要请假,就拉出小学弟当借口,说要和前男友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顾。

这样其实也好。

沈律言就不会怀疑她会不会喜欢他。

江稚随口胡说:“去看了个电影,喝了杯咖啡,顺便逛了个街。”

沈律言冷着脸:“江秘书,不用和我汇报行程。”

江稚感觉他有点凶,也许是心情不太好。

她总是很倒霉,经常撞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说:“哦,好的。”

沈律言愈发的不痛快,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她去和她的情郎、或者说是前男友约会。

他甚至见过她的小男朋友。

漫不经心的和顾庭宣点评过一两句。

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且算会体贴人的傻逼男大学生。

姜蓁不想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她掀开身上的毯子,刚站起来就被压回了沙发里。

男人毫不收敛迫人的威严,夕阳的光线,映透他漂亮凌厉的眉眼,“去哪儿?”

姜蓁试着爬起来,奈何他的力道非常人能所及,冷硬削瘦的拇指按在她的肩头,轻而易举控制着她。

“我想上楼休息。”

何呈煦的拇指勾住了她的头发,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楼上太闷了,你就在客厅里休息吧。”

姜蓁有气不能发作,她皱眉:“你别压着我。”

何呈煦毫无真心得同她说了句不好意思,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却没有任何打算放开她的意思,“我一松手,你就跑了吧?”

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暧昧的交缠在了一起。

姜蓁言不由衷道:“我不跑。”

何呈煦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暂且相信了她说的话,他松开五指,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姜蓁重新坐起来,默默挪到了一个离他比较遥远的距离。

何呈煦看着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的动作,并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轻轻笑了笑,丝毫不放在心上,反倒问起了她:“晚上想吃什么?”

姜蓁攥着手边的电视遥控器,无聊的换台,“什么都可以。”

何呈煦在家里穿得倒是很休闲,宽松的长裤,一件薄薄的羊绒毛衣,看起来无比的斯文俊秀,他说:“那我就随便做了。”

姜蓁有些吃惊,迟疑片刻,“做饭的阿姨呢?”

何呈煦淡道:“我给她放了假。”

姜蓁下意识问:“为什么?”

何呈煦比较喜欢看姜蓁有点呆呆傻傻的懵懂样,这样的姜蓁看起来和平时在工作中很不一样,他捏了下她的脸,“这不是家里有个挑食的吗?”

姜蓁很不适应何呈煦越界对她的好,他并不是这种人。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不会付出多余的感情精力。

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姜蓁记得何呈煦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也许他的厨艺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但她仍然很想问:“你会做饭吗?”

她以前从来没见他下过厨房。

何呈煦嗯了嗯:“会一点。”

姜蓁抿唇:“沈先生是想把我毒死吗?”

何呈煦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不也是和你一起死。”

姜蓁听了之后沉默了下来。

她忽然间产生了个荒谬的念头。

倒不如当年一起死在那场绑架案中。

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头,其实早就明白她爱着的那个少年早就已经死了。

那个握着她的手说以后会保护她的少年,从他被救出去之后就死了。

只有她被困在不值钱的回忆里。

抱着那个不被人记得承诺倔强到了现在。

姜蓁垂眸:“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她抬起了脸,眼珠漆黑,“何呈煦,你不用因为这件事就对我这么好。”

他既不心疼。

也不会愧疚。

他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在他母亲面前有个交代。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那么过分。

没有在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做了流产手术后,不闻不问。

他甚至很好心留在家里,悉心照料。

何呈煦似笑非笑望着她,这个笑没几分真心,“什么意思?”

姜蓁知道他此刻压着火,很平静地说:“我不需要。”

过了良久,何呈煦开口说:“姜蓁,你还真是豁达。”

姜蓁回道:“是您教得好。”

何呈煦果真不再进厨房,而是打电话给了酒店,让人送来了晚饭。

他坐在姜蓁的对面,架着长腿,定定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男人哗然开了口:“你说的对,有些事根本没必要。”

何呈煦从来没给别人下过厨,今天可算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真他妈的不值得。

姜蓁不回话,看着电视机里的娱乐频道发着呆。

说来也是不巧,主持人正在大肆播报豪门贵子和娱乐圈当红女明星的暧昧新闻,狗血的八点档,描述的绘声绘色。

“记者发现知名女星章晚和沈氏集团的总裁住在同一小区,经过连日的蹲守,不负众望拍到了章晚进出沈氏集团总裁的豪宅,并且夜不归宿。不知道章晚什么时候会和粉丝公开这个好消息呢。”

章晚算是和何呈煦上过新闻头条次数比较多的女人。

影后,知名女演员。

长相美艳,不乏众多的追求者。

姜蓁司空见惯,甚至还有闲心转过头来问何呈煦,“沈先生,你们真的睡了吗?”

何呈煦冷着张淡淡的脸,朝她望来,反问道:“你觉得呢?”

姜蓁心想她怎么会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故意问出这句话。

何呈煦逢场作戏的对象那么多,对谁多一点的喜欢,对谁少一点,她还真不清楚。

记者偷拍的是何呈煦的另一间私宅。

是他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用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买得房子,价值几千万。

姜蓁从没有去过,何呈煦不会轻易让外人踏入他的私人领域。

他大概对章晚的感觉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让她过去。

尤其是像何呈煦这么看重隐私的人。

“我以为你不关心我和谁睡了。”

“有点好奇而已。”姜蓁一时没有忍下来,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你这样不怕江岁宁看见了难过吗?”

何呈煦嗤了声,“她难过什么?”

姜蓁有些费解,轻轻蹙起了眉。

何呈煦好性子的和她解释了起来,用了个很简单好懂的例子,“就像我不在乎你以后和谁睡了,她也不在乎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当然不会觉得难过。”

“她呢,也没多少喜欢我。”

“怎么会难过。”

确实万分浅显易懂。

话说得直白。

姜蓁忽略胸口的窒息,缓缓回过神。

她没觉着江岁宁不喜欢他。

但她也不可能去帮江岁宁说话。

姜蓁心不在焉望着电视里还在持续播报的娱乐新闻,握紧手里的遥控器,缓慢出声:“何呈煦,你和江岁宁是怎么认识的?”

何呈煦心情还可以,话也就多一点:“她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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