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全文版
  •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全文版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三天不打
  • 更新:2024-08-01 19:27:00
  • 最新章节: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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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近期更新完结,主角简璃周以津,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全文版》精彩片段


周以津听着心里头挺不爽,他原本就不该多嘴,说得多了显得他很在乎。

他静默了几秒钟,弯起了眉眼,冷淡的笑意转瞬即逝,“希望你到时候真的能做到这么洒脱。”

周以津见过不少识人不清的女人。

他有个糊涂的表妹,千金大小姐爱上豪门穷小子,死缠烂打追了好几年,把人追到手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到头来对方心里还不是没有她?

等到翅膀硬了。

赚够了钱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她。

表妹哭着求到他面前,咬牙切齿说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周以津被她哭得烦了,松口答应帮这点忙。这还没把那个男人怎么样,表妹就心软了,连忙叫他停手。

当时,周以津十分冷漠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表妹哭着说:“我舍不得。”

周以津不太理解:“舍不得什么?”

如果是他的妻子这样对他,他万万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如此戏耍、玩弄、糟践他的感情。

死不足惜。

周以津表妹明明也不是一个多善良的人,有仇必报,心胸狭窄,善度多疑。

这样一位从小就不受气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能忍得了被抛弃。

回过神来,周以津听见简璃说:“我会的。”

周以津和简璃共事这么久,多多少少也了解她的性格,柔软而不失锋芒,强硬但也不会有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攻击性,大部分时候说到做到。

不过,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别到时你浪费了钱赔了心,还依依不舍。”

简璃认真摇头:“不会的。”

周以津说:“你们总是心软,哪怕逼到绝路也会给爱的人找借口。”

简璃觉得周以津说得对,却也说得不完全对。她确实会自己安慰自己,不断找各种借口为他开脱。

比如,他不爱我。

所以做什么都正常。

周以津的兴趣到此为止,他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听说你前天晚上去医院了?”

简璃以为他早就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她默了半晌:“对。”

周以津皱眉:“是不是刀口还疼?”

简璃没开刀,她做得正常手术并不需要开刀。但她没打算和他细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没有必要反反复复的拿这件事纠缠。

她潦草带过:“不是,吃点药就好了。”

简璃想起来周以津给他放了三个月的长假,虽然后面改口成一个月,但她记在了心里。

一个月也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之前接的几个设计单,都快到了截止日期。

她正好需要这段空闲时间。

简璃沉默了会儿,轻声询问:“沈先生,您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周以津扯了扯领带,随口发问:“什么?”

简璃抿了唇:“假期。”

周以津打良她片刻,眼睛就像尺子在衡量她的话,过了会儿,淡淡回道:“算数。”

他轻松扯下领带,衬衫上方纽扣开了两颗,“你想要多久的假期?”

简璃思考良久,如果可以她想要个没有期限的假期,这样和辞职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知道,周以津根本不会批准。

假请得太长不好,太短也不够用。

简璃把难题推给了他:“您觉得呢?”

周以津记得她的身体不好,衡量许久,他给了她一个还算漫长的假期,“从今天起再往后延一个半月。”

这样零散加起来也快有两个月的假。

简璃不亏,她说:“好。”

其实还有件事情想问他,但是觉得自己说出口他肯定会生气。

犹豫半晌,为了自己的利益。

她小心翼翼提起来,“会从我的年假里扣吗?每个月的工资会打折扣吗?还是会照常发放?”

这几个是简璃最关心的问题。

她的声音小小的,不仔细听还会听错了。

周以津由衷佩服简璃的从容和冷静,到现在还能不慌不忙,最关心的依然是她的利益。

周以津答非所问:“如果所有人都有你一半现实,这世上也能少一半的麻烦。”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周以津继续说:“不会扣你的年假,也不会扣你每个月的工资。”顿了顿,周以津几近刻薄道:“毕竟你这儿也算工伤。”

算工伤,三个字,就像三块轰隆隆朝她滚过来的巨石。

简璃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好像给他睡觉、和他上床确实早就是家常便饭,仿佛成了工作的一部分。

周以津说完这几个字心情也没变好,看见她像是被抽走了魂的样子,胸口沉闷,像压着块大石头,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容易被她激怒,不该有的、不理智的情绪也被她牵着走。

周以津想让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最近就好好休息吧,工作上的事情不用着急,也不用怕你母亲的医药费不够,我会承担。”

简璃说好,其实心不在焉。

既没认真听他的话,也没有真的领情。

周以津以前没有问过,现在开始好奇,“你母亲是怎么病了?”

简璃实话实说:“她跳楼了。”

周以津没想到是这种回答,既然如此,他也很有分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她不主动说。

他也很少问。

简璃好像也不介意被他知道:“因为我父亲出轨了。”

不仅如此,还赶尽杀绝。

整个傅家,全都成了他青云直上的踏脚石。

周以津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仅仅因为丈夫出轨就去跳楼,换做是他,死也不会让对方安宁。

简璃继而沉默。

她的手机响声打破了死寂的沉默,她当着他的面接起了电话。

是医院病房打来的电话。

“江小姐,刚才有位姓颜的女士来探望了您的母亲,她说有东西要转交给您。”

简璃脸色一变,声音彻底冷了下去:“谁允许你们让她进去看我妈妈的!?”

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姜蓁在车里待了很久,她趴伏在方向盘上,紧紧攥着手指,安静的像是没了声息。

包里的手机响了几次,姜蓁置之不理。

过了很久。

姜蓁缓缓坐正了身体,她打开车窗透了会儿气。

几分钟之后,等到情绪逐渐稳定。

姜蓁才从包里拿出手机,基本上全都是于安安给她打的电话。

于安安前几天才回国,“阿稚!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姜蓁深呼吸,说:“刚刚在忙。”

于安安听着她有点沙哑的嗓音,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啦?你们家沈总又虐待你了吗?”

起初,于安安知道姜蓁和何呈煦结婚了的事情,衷心为她得偿所愿而感到高兴。

没过多久,姜蓁就告诉她,和何呈煦的婚姻只是表面做戏,不是真的。她和何呈煦只不过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于安安和姜蓁是高中的同桌,彼此最好的朋友。

自然有些为她打抱不平。

尤其是在见识过何呈煦在工作上有多么的压榨员工之后,万恶的、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姜蓁失笑:“没有。”

于安安家境优越,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从小就无忧无虑,将她也养得没什么心机。

她嘟嘟囔囔,“也是啦,沈总都是冷暴力!”

何呈煦就像冰山。

依靠掌心那点温度根本捂不热那颗冷冰冰的心。

于安安一直就觉得何呈煦很变态。

太冷血了。

“阿稚,沈总最近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哪样?”

“我也说不上来,我也不懂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确实,何呈煦有几分了不起的姿色。

客观而言,长得的确比普通男人要好看。

英俊逼人,气质斐然。

有手段有魄力,好像找不到什么缺点。

但是和只谈合作不谈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能忍得下去吗?

姜蓁想了想:“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好像也对。”于安安又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姜蓁思考了半晌,“我在医院。”

在于安安开口问下一句话之前,姜蓁先她张了嘴,“安安,我怀孕了。”

于安安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说话都有点磕绊:“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不过转念一想,阿稚性子沉稳,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于安安下意识问:“何呈煦知道吗?”

姜蓁如实告诉了她:“他不知道。”

怀孕这件事,她憋了这么久。

终于有个能说的人。

说出来之后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姜蓁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也没想好怎么办。”

于安安是知道她和何呈煦那点内幕的,签过婚前协议,也在律师的见证下签过契约合同,细分的条款大概有十几页的纸。

于安安连男朋友都没有,没办法给她开解感情问题,遇到事情比她更没用。

她忍不住问:“沈总是一发入魂吗?”

姜蓁:“……”

但她想了想,何呈煦看起来确实就是一副很能干的样子。

于安安小声嘀咕:“你家沈总还挺牛逼的。”

原本怀孕了是件好事。

现在看来确实还挺难处理的。

于安安用很小的声音试探性的问:“要不然你就生下来?”

姜蓁蹙眉:“何呈煦从来就没打算和我假戏真做,他也不喜欢孩子。”

于安安叹气,“你和他说了吗?”

“还没有。”姜蓁用力攥着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打算过几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有些事。

她一个人没有办法面对。

姜蓁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处理,就像平时帮何呈煦解决无聊的花边新闻一样。

简单、高效。

但是临到头,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离不离婚,对姜蓁而言都可以。

现在离婚,和两年后离婚,区别好像不大。

除了她要另想办法解决母亲在医院里高额的支出。

其他的地方都没什么变化。

姜蓁认真想了想,如实告诉了何呈煦:“如果您有这个需要的话,我都可以。”

她能够无条件配合他提前终止合约,只要他也按照合同上的规定,赔付她相应的违约金就好。

姜蓁发现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何呈煦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点。

不声不响,不言不语,满面阴沉。

姜蓁一向摸不准他的脾气,忽晴忽阴,捉摸不透,她想了想,稍微润色了下言辞,委婉的提起来:“当然,如果提前终止的话,我应该也有赔偿吧?”

她问得有点小心翼翼,生怕他被自己惹得不高兴就反悔。

姜蓁现在能够理解何呈煦为什么喜欢钱货两讫的交易了。

确实简单省事。

不会有任何后续的麻烦,只需要足够的钱。

何呈煦一言不发盯着她看了半晌,扯起嘴角冷笑了起来,“姜蓁,你从我这儿还没拿够赔偿吗?”

这句话说出来,刺得人心脏都疼。

实在不能说不刻薄。

何呈煦是半点面子都没给她留,姜蓁花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怔忪,想了想,他说的也没错。

好像已经从他这里拿过一笔数目不小的赔偿了。

一场手术换来的钱。

也有七位数。

姜蓁的心脏早就麻木的感觉到不到什么刺痛,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点点头:“人都是贪心的,哪有人会嫌钱多。”

何呈煦伸出拇指勾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神色漫不经心:“那你就再费点心思,努努力再怀一个。”

姜蓁撇开脸,手指头都快要掐断了,假装听不出来何呈煦话中的讽刺。

她想说他不用这样嘲讽她,怀疑她是她做过手脚。

她已经没什么机会怀孕了。

以后也不会再有他的孩子。

“沈先生倒是给我指了条明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往后一定会好好努力。”姜蓁倔强的性子也是随了她的母亲,要尊严,要骨气,豁又豁不出去。

何呈煦轻轻抽出手指,看不出有没有信她的话,“现在就别想着离婚了,合约到什么时候我们的婚姻就维系到什么时候。”

姜蓁低头,“好的。”

只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明白,何呈煦为什么不和她离婚呢?

也该到了离婚的时候。

江岁宁都回来了啊。

哦,她想起来了。

何呈煦好像以为江岁宁的心并不在他的身上。

他这种时候倒是很绅士,体贴心上人的心情,从不为难,也不舍得强取豪夺。

何呈煦好像看不惯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掐着她的腰,“你很失望?”

姜蓁贴着坚硬的身躯,浑身僵硬,她淡淡道:“没有,不过还剩两年,还能再忍忍。”

何呈煦冷笑:“真是辛苦江秘书了。”

他腾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脸,“不过钱哪有那么好赚,拿了我的钱就该听我的话,我不阻拦你有离婚的念头,但是我奉劝江秘书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

姜蓁几乎透不过气来,何呈煦掐着她实在掐的太紧了。

她甚至以为自己的腰要被他给掐断了。

何呈煦望着她眼中的畏惧,心头的阴霾散了几分,“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翻脸,也不爱把事情做绝,你听话,就什么都好说,别惹我不高兴,对你没好处。”

姜蓁推了推他,“我有点喘不过气。”

何呈煦大发善心松了松手,姜蓁使劲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望着她一脸难受的样子,本来想伸手给她倒杯水,想了想又算了。

眼神冷漠静静看着她咳得死去活来。

姜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半杯顺过气来。

头顶落下他低沉的嗓音,“你怎么忽然盼着我和你离婚了?”

姜蓁没解释,她没盼着。

她只是这样以为的,提前问清楚也好早做准备。

何呈煦见她不说话,继续开口咄咄逼人:“因为你那个小男朋友?”

姜蓁从头到尾也没有别的小男朋友,她胡乱认了下来,“是啊,他不想再和我偷偷摸摸的,想要个名分。”

何呈煦虽然不太理解姜蓁的眼光,一个涉世未深的、吃软饭的小白脸,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但是他也不会干涉,相反还挺尊重她的个人选择。

不过何呈煦已经派人盯着她。

男人骨子里作祟的占有欲。

何呈煦是不会给她背叛自己的机会,手机里、电话里怎么说花言巧语都可以,私底下不能有任何实质进展,哪怕是牵手也不行。

他有洁癖。

尽管他之前警告过姜蓁,她也答应的很好。

但这也不妨碍何呈煦找人监视她。

何呈煦淡道:“我觉得江秘书你挑男人的眼光没有那么好,软饭男,以后十之有九都没什么出息,你选他还不如考虑考虑顾庭宣。”

当然,何呈煦也只不过是举个例子。

他对她那个小男朋友自是极其的不顺眼,想怎么贬低就怎么贬低。

姜蓁听得心肝疼,深呼吸胸腔都隐隐刺痛,她随口敷衍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就是喜欢他。”

何呈煦见她油盐不进也冷了脸,“随便你,我言尽于此。”

姜蓁捂着胸口,长舒气息渐渐恢复平静,她慢慢地说:“我和您一样,都很固执,喜欢谁就是谁,轻易不会改变,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他了,不用你来告诉我,我会永远离开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见面。”

他往东,她就往西。

他在北城,她就一辈子都不回北城。

此生。

不见。

姜蓁好不容易顺利签了合同,刘总已经喝得不省人事,醉醺醺走在她身边。

“江小姐,我很欣赏你,以后有什么项目我都可以介绍给你。”

刘总走路都有些摇晃,他望着灯下的美人,心神荡漾。

他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想要去亲她:“江小姐,你真漂亮。”

酒味混着烟味,姜蓁被恶心的想吐,她用力推开他。

刘总当成情趣,笑眯眯又贴了过来,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江小姐,一个人在北城打拼不容易,我能帮你不少。”

说完他又亲她的脸。

姜蓁冷冷别开脸,狠踩了他一脚。

刘总痛得龇牙咧嘴,当即恼羞成怒,“你别给脸不要脸!”

姜蓁冷笑了声,“刘总,我报警了。”

男人开口就是醉醺醺的气味,一点都不在乎:“我怕你?”

他又要冲上来,强行抱住她。

两人在走廊的争执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醉酒的男人力大如牛,沉得就像一座大山。

姜蓁又狠狠踩了他两脚,匆匆赶来的工作人员拉开了男人,低声下气道着歉,“刘总,真是不好意思,”

姜蓁站在一旁,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再抬头却撞上了双熟悉的眼睛。

男人一言不发站在走廊尽头,西装革履,面色冷淡,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嘲似讽。

姜蓁被何呈煦的眼神盯得心中一颤,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下意识撇开目光。

“啪——”的一声,男人漫不经心点了根烟,烟雾清寥,“过来。”

姜蓁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何呈煦看着她低头不语的样子,嗤笑了声,“说说看,做了什么大生意?”

姜蓁喉咙发紧,一时片刻说不出话来。

何呈煦大概是很不满的。

结婚的时候,婚前协议上的条件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允许她在外工作。

她低声否认,显得毫无说服力:“没有。”

何呈煦骤然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脸来,毫无情绪的双眸盯着她:“没有什么?”

姜蓁无法解释,她只是想多赚点钱。

酒店的经理听闻沈总大驾光临,特意过来见了一面。

连声道歉,不知道姜蓁是他的夫人,才怠慢了她。

“周总今晚也在。”

“嗯。”

酒店是周珈年名下的产业。

论辈分何呈煦要叫周珈年一声舅舅。

何呈煦一直都很敬重他这位舅舅。

周珈年听说了这件事,有些不高兴,这种事传出去多少是不光彩的。

他对何呈煦的妻子,不怎么了解,只见过一次。

周珈年身为长辈,随口问了句:“怎么把事情闹成这样?”

何呈煦握着姜蓁的手,笑了笑:“舅舅,她年纪还小,有些调皮。”

周珈年见他有意维护姜蓁,便也没有再多说,淡淡嗯了声,“要让人送你们回去吗?”

何呈煦说:“不用,我开了车。”

姜蓁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要被他捏断了。

她试图挣脱,换来了更重的力道。

坐进车里,何呈煦一个字都没说。

气压极大,像压在心上沉甸甸的石头。

回到家中,何呈煦面无表情吐字:“下车。”

姜蓁顿了两秒,乖乖下了车。

客厅里亮着灯,管家已经让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来触大少爷的霉头。

窗外下起了暴雪。

何呈煦的脸色很阴沉,不见方才与人寒暄的笑意,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冷厉漠然盯着她。

“江秘书,你很缺钱吗?”

姜蓁想点头。

她很缺钱。

其实何呈煦每个月给她的赡养费,和单独开的工资,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但是她就是有种古怪的自尊心,不想用自己“卖身”换来的钱给母亲治病。

她固执的想要在将来,把这些钱都还给他。

何呈煦只知道她有个在医院里治病的母亲。

从来不曾调查过她的家世。

无非就是因为对她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其实只要他肯去查一查。

她和江岁宁的关系当真算不得什么秘密。

姜蓁抬起通红的眼睛,回答他:“我缺不缺钱,沈总难道不清楚?”

何呈煦默了两秒,掐住她的下巴,似乎要看穿她的眼睛,“我亏待江秘书了吗?”

她的后背贴着落地窗。

单薄的布料挡不住冷冰冰的温度。

她被冷得一哆嗦。

眼睛里沁着潮湿的水光。

何呈煦看着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无动于衷,他想到刚才她就是那样乖巧被刘国严那个老男人抱在怀里,更是火上心头。

何呈煦松开了对她的桎梏,眼神冷淡,语气也很冷淡,“还是说,你就想当个婊.子?”

这些年,周以津已经极少有过情绪如此波动的时刻。

他忍了半晌,实在没忍住,用力掐着她的手腕,青筋一根根的暴起,绷紧了脸上的冷色,“我他妈的让你吃东西是害你是吧?”

他好像动了真格,眼底烧起满腔怒火,简璃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掐断了。

她面无表情推开他的手,“好,是我的错。”

周以津盯着她的眼睛,无名之火越烧越烈。

从她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就像锤子狠狠凿着他的心脏。

他本不是个会受气的人,半点不痛快都要十倍还回去。

这回,周以津竟是难得忍耐了下来,他想算了。

这种时候和她较什么劲呢?

周以津渐渐冷静了下来,把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硬生生压了回去,他恢复了平静,语气淡淡:“抱歉。”

简璃听见他的道歉,内心掀不起波澜。

她几乎很少听见周以津对别人说起这两个字。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

难得低头。

简璃的脸色依然苍白,不过吐出来之后胃里舒服了许多。

她扶着洗手池,撑住了摇摇晃晃的身躯。

周以津原本想伸手扶她一把,看见她往后躲避的动作,沉默的收回了手。

他说:“以后不会逼你吃东西了,你想吃就吃,随便你。”

简璃嗯了嗯,她绷紧了精神,抿唇问道:“你可以出去吗?”

周以津沉思半晌,“我在外面等你。”

简璃说:“好的。”

她等周以津走出洗手间,才敢稍微松懈一些。

简璃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思前想后。

她不该这样。

周以津是对的,交易是交易,爱情是爱情。

她要和他一样,分的清清楚楚,划清界限。

眼泪毫无征兆从眼尾缓缓滑落。

片刻间打湿了她的脸颊。

简璃看着镜子里悄声无息落泪的女人,心里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她默不作声擦掉了眼泪,用湿毛巾敷了敷眼睛。

等到她的眼睛看起来不红也不肿,缓缓走出了浴室。

她想,从今天开始她可以是刀枪不入的简璃。

周以津坐在书桌前,长腿交叠,漫不经心捏着手机,偶尔回上一两条消息。

简璃走出来见他还在卧室,有几分诧异。

周以津收起手机,抬眸扫了她几眼,拆穿了她:“哭完了?”

简璃逞强:“我没哭。”

周以津不打算和她争执,他施施然站起来,“我去客房睡,你好好休息。不要踢被子了。”

简璃一愣,神色不大自然,“我不踢被子。”

周以津嗤的笑了声,走上前去动作自然捏了捏她的脸,又帮她整理了下睡裙,“不是我每天晚上帮你盖被子,你早就病了八百回了。”

简璃的睡相很好,就只有喜欢踢被子这一个坏习惯。

她睡着了不会记得。

周以津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休息。”

简璃看着她离开,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身体疲倦,但没什么困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像恍如昨日。

简璃这天晚上睡觉没有关灯,始终留着床头柜那盏昏黄的台灯。

她怕做噩梦。

*

连着几天,周以津都没去公司。

简璃逐渐恢复了气色,看起来总算没有刚从医院回来那天那么的瘦弱。

她几乎没有和周以津单独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非常的不习惯。

周以津喜欢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边放着几本没看完的书,看得累了就会给后院的玫瑰浇水。

简璃憋不住,“沈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

周以津懒洋洋的说:“等你养好了身体。”

他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好好照顾你。”

简璃不需要周以津的照顾,也没有觉得他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她。

周以津果然也说到做到。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强迫过她吃什么东西。

家里的佣人也许还对那晚周以津的大发雷霆心有余悸,听见简璃说吃饱了,下意识会多劝两句。

简璃说不过他,反正哪怕他不去公司,也没人敢背着他做些小手段。

当年周以津刚上任总裁,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清理门户。

至今提起来还叫人胆战心惊。

没人会自寻死路,去招惹这位说一不二的主。

简璃看着窗外的太阳,遥遥的目光又望向那片漂亮的玫瑰草地,她问:“沈先生,你种的玫瑰是要送给江岁宁的吗?”

周以津目光一顿,眼中不见方才的笑意。

简璃好像没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紧接着说:“我看你悉心照料这么久,好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让人给江岁宁送过去呢?”

江岁宁。

大概是很幸福的吧。

有人是这样毫不保留的、诚挚真心的爱着她。

落地窗开了半扇,冬天的冷风吹进屋子里,依然寒冷。

周以津默不作声往她的身上搭了条毛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简璃感觉不到暖,哪怕身上盖着毛绒厚实的毯子。

窗外这阵冷风像是吹进了她的心里,遍体生寒,久久不散。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和我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奇。”

她仰起脸:“好奇沈先生还是这么爱她,怎么就不开口告诉她呢?”

周以津弯腰,一度逼近了她,他掐着她的下巴,“不妨你去帮我和她说。”

简璃别开眼,“我帮沈先生代劳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种事您还是自己去开口吧。”

周以津笑了下:“既然已经够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他看得出来简璃不喜欢江岁宁,这么久以来,无论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是谁,她的江秘书都不曾表现过半分不满。

唯独对江岁宁,有几分无法遮掩的厌恶。

周以津盯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角,忽然间开了个玩笑:“江秘书,你们俩都姓江,上辈子该不会是姐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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