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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不紧不慢道:“昨个我一天都不在家,确实在家门口放了老鼠夹,也在篱笆院里插了尖竹子,是为了防鼠防贼的。我老鼠夹可是放在门缝里面的,你说你娘没事儿往我家门缝里踩什么,还有你爹没事儿往我家篱笆院里翻什么?”

孟娬扬了扬眉,又道:“难不成是来我家做贼的?”

孟絮絮一噎,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爹娘是想来帮忙的!你非但不领情,还中伤了他们!”

孟娬好笑道:“早不见帮晚不见帮,偏偏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来帮?我娘把院门紧闭,便是不需要你们帮忙,怎么,还想强行入户啊?这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抢劫的?”

孟絮絮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一时辨不上来。

两个孟家娘舅本来是想趁着孟娬开门,直接进去把之前挑回来的粮食又挑走的,权当是补偿孟大夫妇的伤。

可是哪想他们根本连孟娬的门都进不去,还一起被轰出来。

现在真要讲理,却又不怎么占理。而且孟娬和夏氏又是孤女寡母的,后面还有乡民们指指点点地看着,传出去了难免说他们仗势欺人。

于是娘舅只说道:“人总归是在你们这里受了伤,赔偿医药费是理所当然的。你家要没有钱赔,那就用粮抵!”

孟娬道:“谁知道防鼠防贼,最后竟防着了大伯大伯母呢。只不过到底是在我家伤的,医药费我是没有,但我家有药啊,医药费不也是拿来买药的么。”

孟家娘舅还想再说,可一时却无话可说。

孟娬却游刃有余地回头对紧守在厨房门口的夏氏道:“娘,把昨天我采回来的草药拿些给他们,回去煎着吃。”

孟絮絮还想发作,孟蒹葭真想骂她没脑子,指责孟娬不成却把自家的底给掀出来了!但孟蒹葭面上却及时柔声地提醒道:“絮絮,你听,是不是有母鸡的声音?”

院子里的野母鸡时不时就要咯咯两声。

这一提醒,立刻就转移了孟絮絮的注意力。

孟絮絮眼神一亮,一口咬定道:“孟娬,我看你是贼喊捉贼吧!你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才不敢让我爹娘进门!”

孟娬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孟絮絮当即指向她院内,咄咄逼人道:“你不敢否认了吧,我们都听到鸡叫了!我家正好不见了一只母鸡,原来是你偷的!”

今天孟家姐妹带着舅舅来,不仅仅要拿回粮食,还要拿回那只鸡,让乡里人都看看,孟娬是怎样一个偷鸡摸狗的人!

昨晚夜闯孟娬家的确实是孟大不假,当时他听到了院子里有鸡叫,故才提醒了两姐妹莫要忘了鸡。

孟娬家里那么穷,怎么可能有鸡。那鸡一定是她偷来的!

这话一出,外面围观的乡里人都七嘴八舌地说叨起来。

难怪孟娬家又是老鼠夹又是尖竹子的,不想让人进门,敢情是偷了人的东西怕被发现。小小年纪,再穷也不能这样啊,现在偷鸡,将来长大了指不定偷什么呢。

夏氏又气又急,大声道:“我家阿娬不是那样的人,她可没偷东西!”

孟絮絮得意笑道:“没有?大家耳朵又没聋,里面的鸡叫声可都听得清楚呢!”

身后两个娘舅趁势道:“赶紧把鸡还来,不然就扭送到乡长那里去,让乡长公事公断!”

孟娬安抚地按了按夏氏的手,道:“娘莫激动。”

她又抬头看向孟家姐妹,道:“你家刚好不见了一只鸡?”

“正是!”

“什么颜色的?”

孟絮絮道:“母鸡除了黄褐色还能有什么颜色!”

孟絮絮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家养的鸡毛色都是差不多的,反正这次就要让孟娬有嘴说不清!

孟娬斜挑着嘴角,道:“你确定?”

孟蒹葭还来不及细想,孟絮絮就脱口说道:“我家养了一两年了,当然确定!”

孟娬这才对夏氏道:“娘,把那只母鸡抱来给他们看一看吧。”

夏氏转身把野母鸡抱来,绳子还套着,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孟絮絮,看见那只鸡,一下就像被梗住似的,不说话了。

母鸡哪是黄褐色的,分明是青灰色的,而且羽毛非常漂亮,形态比乡里所有的母鸡都要美丽。

乡民们一看,有认得的便出声道:“这不是野鸡吗,怎么可能会是家养的鸡?”

另有路过的乡民也朝里看了一眼,道:“这鸡我认得,昨天傍晚孟娬回来时,手里拎的可不就是这只。”

乡民不禁好奇地问:“孟娬,你在哪里抓到这只野山鸡的呀?”

孟絮絮顿时憋红着一张脸,十分恼羞成怒。

孟娬不答,只冷笑地看向孟家姐妹和两个舅舅,道:“睁大狗眼看清楚,这是你家的鸡吗?大伯昨晚偷鸡不成,今个倒明目张胆地叫你们来要鸡,见过不要脸的,但像你们这样不要脸的,还真是少见。”

乡民们顿时恍然大悟,这才是真的贼喊捉贼啊!

“你!”孟絮絮气极。

孟蒹葭善解人意地拉住孟絮絮,劝解道:“孟娬妹妹,絮絮她不懂事,是冲动了一些,看来今天是场误会,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

她这一劝,顿时就让人觉得,孟蒹葭真是温柔善良。

孟娬斜睨她,勾了勾唇道:“还是蒹葭姐姐好,不仅长得漂亮,脾气也温柔,絮絮哪能比得上。”

孟絮絮一听,心火大燥,相当愤恨。

孟蒹葭也微微变了变脸色,道:“你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好姐妹。”

孟娬悠悠道:“好姐妹?别扯了,我都怀疑絮絮是捡来的呢,你看脾气差这么多,长相也差这么多,乡里人从来都只夸你不夸她的。可能絮絮真把你当好姐姐,你纵容她出风头,看她出丑,然后又站出来帮她说好话做一朵好白莲,她心里肯定感动死了!”

孟蒹葭脸色发白,十分委屈楚弱:“你……我只是好言相劝,你怎么这么曲解人意……絮絮,你不要听她胡说。”

孟絮絮死死瞪了孟蒹葭一眼,用力把老鼠夹往地上一掷,气冲冲就走了。

不走还能怎么办,硬闯闯不进去,讲道理又讲不过孟娬,还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孟蒹葭也知多留无益,转身退出来便去追,在乡民们面前挤出两滴楚楚可怜的眼泪,还伤心地喃喃道:“絮絮是误会我了……”

姐妹之间哪能不有小打小闹的,乡民们也不当一回事。

而孟家姐妹一走,把两个娘舅撂在这里就尴尬了。

本来是给孟家姐妹当靠山的,现在孟家姐妹一走,他俩当着乡民的面也没什么颜面,最后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

乡民们当看了一场热闹,津津有味地评头论足了一番,然后一哄而散,自干自家的农活去了。

孟娬在门口把老鼠夹捡了回来,挑了挑眉,自顾自道了一句:“挺好,还晓得把东西给我送回来。”

而后进院关门,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夏氏把野母鸡放下,转头就来摸摸抱抱孟娬,面有焦急关怀之色,道:“他们是不是欺负了阿娬,阿娬才拿弓射他们的?阿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孟娬道:“娘,我没事。”

她知道夏氏性子温和,一定不愿意她拿着弓箭对准人射,但是当时那情况,夏氏却没有不管不顾地上前阻止,还是让孟娬颇感欣慰的。

孟娬又道:“还好娘没冲上来拦我。”

夏氏尚还有些胆战心惊,却道:“我知道阿娬不会那么做的,不然那射出去的一箭,铁定就射在孟絮絮的脑门上了。”

孟娬连动作那么快的兔子都能射中,又怎么会射不中这么大个人。

夏氏这一点还是了解孟娬的,孟娬那一箭只是为了震慑他们。

然夏氏又有点不了解孟娬,倘若那孟絮絮仍旧不知死活,她第二箭是不可能会留情的,就算射不死孟絮絮,也会把她射穿。

这头孟大夫妇和贺氏正在等消息呢,想着这次有娘舅帮忙,一定能把粮食要回来。

两个娘舅人高马大,孟絮絮还把老鼠夹带了过去,证据确凿,看她还有什么说的!

贺氏也叶氏此举非常赞同。娘家有人就是好,在这种时候也好有个帮衬。

孟大说孟娬家里还有一只鸡。今儿个也得一并弄回来。于是贺氏和叶氏满心欢喜地把自己家的一只鸡宰来炖了,等娘舅挑了粮食回来一起吃。

平日里下蛋的鸡哪舍得吃,可今天却不同,一点都不心疼。

就当是吃孟娬家的那只,等孟娬那只鸡弄回来了,再放进鸡圈里填补就是。

然而半上午过去了,孟絮絮前脚气冲冲地回来,孟蒹葭后脚急喘喘地跟着,叶氏到门口一张望,问道:“你们舅舅呢,怎么没一起?”

孟絮絮语气不善道:“孟娬那贱人又是棍子又是弓箭的,我们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叶氏一听,也来气了:“你这是跟谁说话的语气?粮食没弄回来,你倒好意思回来!”

孟絮絮红着眼眶,狠狠瞪着孟蒹葭,“就知道骂我,你怎么不骂她!她就知道看好戏,差点害死我了!”

孟蒹葭哭得泪如雨下,道:“絮絮,你不要听孟娬的,她明明是在挑唆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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