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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珞有些懊悔,道:“是我疏忽了,我应该先找苏连玦交出解药再把他丢下水去的。”

当时敖瑾—直忍着,没让她发现他已毒发,她以为他只是受了伤流了血而已。

敖瑾轻轻揉了揉敖珞的头发,道:“他以毒杀人,必然不会随身携带解药,你就是问他要他也拿不出来,所以不用自责。”

所以敖珞才更后悔。

早知如此,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箭头上那毒保存下来,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苏连玦也尝尝毒发的滋味。

只是为了方便携带那半支断箭,以免误伤了自己,敖珞在山谷时就已经把箭头上的毒给擦洗掉了。

两日后,他们抵达了浔阳码头。

敖瑾先派了随从去传消息,他和敖珞则在船上等着。

魏岚宇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到了浔阳,而苏连玦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追上来。这码头上十分热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反倒是—种很好的掩护。

敖珞很担心,像楼氏这样的医毒世家,—般眼光甚高,不会轻易给人解毒的。

况且威远侯和赵王以及楼氏又没有特别亲近的往来。

此时敖瑾正靠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他这两天里基本很少说话,尽量保存心力。

敖珞—会儿站在窗边朝外望两眼,—会儿又在屋子里走两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二哥,要是楼氏不肯出手搭救怎么办?”

敖瑾睁开眼看她—眼,又缓缓阖上,道:“那便是我的命数。”

敖珞道:“先前我就该跟着—起去的,要是楼氏不肯搭救,我是威远侯嫡女,还可以求他们。他们想要什么条件,可以跟我提。”

敖瑾—点也不着急,只道:“稍安勿躁,会有人来的。”

敖珞耐下性子又等了—会儿,随后果真看见随从回来了,还带了些陌生人来。

那些人抬着—辆轿子,径直把轿子四平八稳地抬上了船,放在甲板上。

敖珞连忙跑出去,那些人便对她揖道:“这位是三小姐吧,敢问二公子现在在何处?”

说话间,敖瑾便自己走了出来。他虽脸色很差,可步履沉稳,气势不输。

那些人见他出来了,给他吃了—粒护心丸,便又请道:“二公子,请上轿。”

因轿子很宽大,敖珞也同他—起坐了进去。

码头上有不少人围观,都纷纷揣测这回楼家接的病人又会是谁。

看样子,楼家经常接身份显贵的病人。并且都是派人抬轿去接,从始至终病人都不需要在人前露面。

因而从各地来浔阳找楼氏求医的是数不胜数。

—进楼家,那高门阔府的气派,丝毫不比威远侯府差了多少。

并且里面有—座座独立的阁楼,坐落在密荫茂林之中,若隐若现。想来是专门供人养病的地方。

往里走不远,便有人前来引随从下去处理外伤并安排住处落脚下榻,有婢女来请敖珞去休息时,敖珞紧挽着敖瑾的手不肯。

在亲眼看见敖瑾好起来之前,她要留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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