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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这部小说的主角是简璃周以聿,《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现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畅读佳作推荐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精彩片段
于安安听着她低落的声音,有些心疼她:“阿稚,我来医院找你,请你去吃饭,把不开心的事情通通甩在脑后。”
简璃乖乖的说:“好。”
挂断了电话,简璃继续坐在车里发呆。
她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她亲口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周以聿时,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周以聿对婚姻没什么向往。
也不觉得有多神圣和美好。
去年过年,沈家来了许多客人。
周以聿的表姐刚生了孩子,是个长相很可爱的漂亮女儿。
圆圆糯糯的小脸,皮肤又白又嫩,眼珠乌黑,眼睛滴溜溜的转。
家里的长辈,抱着都不想撒手。
周以聿闲暇时逗了逗小侄女,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他对那个孩子,就没有了兴趣。
那天夜里。
简璃刚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下来,觉得卧室里实在太安静,无可奈何主动提起话,“小侄女好可爱喔。”
周以聿抬手关了灯,欺身压了下来,“哭起来太吵了。”
简璃被他抬高了手,狠狠抵在枕头上,她喘着粗气,声音有些短促:“哪有小孩子不哭的。”
周以聿惩罚似的咬了她的唇瓣,“不要提别人,专心。”
小侄女已经是简璃见过最可爱的小朋友。
周以聿一点多余的好感都没有。
不难猜出,对于她肚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态度。
*
于安安让家里的司机将她送到医院门口。
简璃开着车,带她去了淮海路上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两人许久未见,都很高兴。
尤其是于安安,对她又是抱又是搂。
简璃胃口不好,点了杯纯牛奶,别的都吃不下。
于安安冒失的抱完她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孕妇,“阿稚,你打算怎么和沈总摊牌啊?”
简璃双手撑着下巴,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她才卸下伪装,露出轻松的一面,“直说吧。”
于安安心直口快:“我怕你们家沈总会刻薄的认为,你想母凭子贵!”
简璃被她逗得笑了,“这倒不会。”
周以聿可能会觉得她不讲诚信。
当初说好的,要有契约精神。
于安安小心翼翼提出请求:“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简璃笑了笑:“当然啦。”
她低头,神色温柔看了眼自己的小腹,“不过现在还没怎么显怀,摸不太出来。”
于安安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好神奇啊。”
依依不舍摸完肚子,于安安又愤世嫉俗地说:“沈总真不是人。”
*
简璃和于安安没有在咖啡厅待很久。
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饭,就去逛了逛附近的商场。
于安安买了一堆的包,神清气爽从店里出来,打电话让家里的保镖过来护送她新买的包包。
简璃在经过母婴店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没忍住,买了条小女孩穿得公主裙。
不知道她的预感准不准,总觉得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逛完商场,简璃先开车把于安安送回了家,随后才回了老宅。
简璃没想到,周以聿今天竟然没去公司。
她停好车,余光无意间瞥见了在花房里浇水的男人。
院子后面还养了一大片的红玫瑰。
周以聿不许别人碰,平日都是他亲自打理。
再冷血理智的男人也会有温柔浪漫的一面。
简璃下了车,周以聿也缓缓朝客厅的方向走了过来。
深冬时节,天气寒冷。
男人在家只穿了件薄薄的高领毛衣,腿长个高,腰窄肩宽,优越的身材一览无遗。
平静的眸光,平添几分压迫感。
周以聿随口寒暄:“回来了。”
简璃僵硬点点头,攥紧了包:“嗯。”
她今天开的是周以聿的车,不敢把在医院里交的缴费单和检查单留在车上,只能先装在包里。
周以聿望着她的脸,一寸寸扫过她的神色。
气色好像比早上出门要红润。
眉眼似是红星鸾动的神态。
看来心情不错。
玩得确实也很开心。
周以聿收紧了下颌,平静的脸色下仿佛在酝酿惊涛骇浪。
他心里的确很不爽。
周以聿看了眼手表,他还记得她早上出门不到八点,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八个小时,看来江秘书的约会对象应该还不错。”
简璃知道他是误会了。
之前也有过这种误解,她没有解释过。
那次有事不得不要请假,就拉出小学弟当借口,说要和前男友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顾。
这样其实也好。
周以聿就不会怀疑她会不会喜欢他。
简璃随口胡说:“去看了个电影,喝了杯咖啡,顺便逛了个街。”
周以聿冷着脸:“江秘书,不用和我汇报行程。”
简璃感觉他有点凶,也许是心情不太好。
她总是很倒霉,经常撞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说:“哦,好的。”
周以聿愈发的不痛快,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她去和她的情郎、或者说是前男友约会。
他甚至见过她的小男朋友。
漫不经心的和顾庭宣点评过一两句。
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且算会体贴人的傻逼男大学生。
江稚心里空空的,幸好包厢里的光线很暗。
不至于让其他人看见她惨白的脸色。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尽管她的神情看起来依然没什么变化,可是拇指就像攥着救命稻草一样用力攥着他的手。
沈律言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
江稚忽然间觉得很冷。
透骨的寒冷,叫她牙齿打颤。
在场其他人默契的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谁又能猜得准沈总的心思呢?
这句话说的似真似假。
沈律言的眼漆黑深邃,深不可测,男人漂亮的眼尾勾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他放任江稚抓紧自己的手,垂眸扫了她两眼:“还赖我身上?一个都没有喜欢的吗?”
江稚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她垂着脸,长发挡住了她的神情。
顾庭宣静静看了她几眼,她确实长得很漂亮,眼角眉梢不经意间透出几分绸丽的风情。
漫着春意,很勾人。
顾庭宣觉得她这种样子有点可怜,但没办法,他也是个铁石心肠。
甚至存着故意作弄她的心思。
“嫂子,你再挑挑?”
江稚浑身发寒,勉强装得若无其事,着实不知道能说什么。
顾庭宣扯了扯领带,淡淡地说:“我倒是不介意帮嫂子这个忙。”
他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和沈律言认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顾庭宣还是很清楚的。
沈律言心里没有的人,就算是死在他面前都不会管。
何况只不过是今天这么点小事。
江稚打起精神,神色冷淡应付他:“不用了。”
顾庭宣看似斯文,说话滴水不漏,温和客气,但江稚就是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一个人的偏见。
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顾庭宣对她,并没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尊重。
顾庭宣挑了挑眉梢,“我看嫂子有点为难,不如就喝杯酒。”
江稚连酒也不想喝,她极少在沈律言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态,几乎是依偎贴着他的姿势。
低垂眼睫,声线轻轻在颤,“沈先生,我不想喝酒。”
她弯着脖颈,后颈的弧度柔美纤弱。
眼睛里好似盛着盈盈的水光,像一盏快要破碎的玻璃。
沈律言默了半晌,“嗯。”
男人端起面前的酒,倒是敛了方才的淡笑,冷峻的面容隐匿在光线的暗处。
蕴着几分看不清喜怒的威严。
他仰起脸,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我帮她喝就算了。”
江稚偷偷松了口气。
真心话大冒险这个俗套的游戏。
她确实玩不起。
既做不到说真心话,也没有办法去大冒险。
也许是觉得扫兴。
他们接下来并没有继续游戏。
沈律言不怎么说话,偶尔懒洋洋搭个腔,说上一两个字。
江稚已经发现了,他的兴致不高。
顾庭宣心不在焉,今晚带来的小模特殷勤往他身上贴,特别懂事给他递了打火机。
笑容甜美,声音娇媚。
“顾总,抽烟。”
顾庭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特别他妈的没意思。
他抬起眸,用打量物品的眼神上上下下将小模特扫了个遍。
顾庭宣下意识把小模特和江稚做起对比。
老实说,小模特的身材比江稚好多了。
鹅蛋脸,长卷发,胸大腰细腿又长又直。
叫的也很好听。
但是吧。
好像就是不如江稚。
顾庭宣还记得他上次去沈律言的办公室,江秘书只不过是穿了身再普通不过的职业装。
冷冷清清往那儿一站,确实亮眼。
顾庭宣拂开小模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你这胸是做的还是天然的?”
小模特脸色变了变,也就是顾总说这种话她才不敢翻脸,换成其他人,她早就两耳光扇过去了。
小模特可舍不得顾总这个金大腿。
虽然顾总的脾气是真的差,动不动就甩冷脸,但是顾总至少年轻帅气又大方。
“您说什么呢,我这是天然的。”
顾庭宣感觉索然无味,“得了,这话你去骗骗别人。”
他又摸了摸她的脸,“你这全身花了多少钱?”
顾庭宣就是这么个人,愿意装作温文尔雅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像个好人。
不乐意在你面前装好人,说话刻薄的要命。
小模特被问得面红耳赤,眼泪汪汪,好不委屈。
顾庭宣没什么耐心,渐渐敛起笑意,绷着冷冰冰的脸,“行了,滚吧。”
小模特委屈巴巴,拿着包出去了。
她可不敢和顾总对着干。
顾庭宣轰走小模特,眼睛不由自主就往对面的沙发看了看。
江稚好像已经睡着了,靠着沈律言的肩膀,一双手牢牢攥着他的胳膊,好像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离了她的丈夫就不能存活。
顾庭宣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沈哥,她怎么睡着了?”
关心别人的老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沈律言抬眸:“累了吧。”
顾庭宣想了想:“没结婚就算了,结了婚你怎么还压榨她?”
沈律言略作思索,当初他也不是没有建议过江稚,可以选择留在家里当个全职太太。
但是被她否决了。
沈律言也就没有逼她,毕竟江秘书在工作上大部分时候做的都还不错。
情绪稳定,非常职业化。
“夫妻情趣,懂吗?”沈律言随口扯了句话敷衍他。
顾庭宣沉默了半晌,他还是不认为沈律言真的把江稚当成了妻子。
他忍不住盯着她腰间露出那片纤细的腰线,过了会儿,镇定挪开了视线。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铃声惊醒了浅眠中的女人。
沈律言接起电话,那边是道陌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您是病人的男朋友吗?您的女朋友刚才晕倒被人送到医院里来了,麻烦您过来一趟吧。”
沈律言皱眉:“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问:“她怎么样了?”
医院的护士说:“打完吊水就能回去了。”
沈律言说:“好的,麻烦了。”
他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顾庭宣明知故问:“岁宁打来的?”
沈律言站起来,随手拾起沙发上的大衣,“不是,医院的。我过去看看。”
江稚迷迷糊糊睡醒,听见这句话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沈律言看了看困眼朦胧的她,“江稚。”
刚刚睡醒脑袋还很晕,“嗯?”
沈律言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去医院看看岁宁。”
江稚还很困,好像都没听清他说什么:“好。”
顾庭宣主动请缨,“我送江秘书回去吧。”
他没有再故意拖着懒洋洋的声叫她嫂子,而是又改口叫起了江秘书。
沈律言朝他投去一眼,“你有这么闲?”
江稚还晕晕乎乎窝在沙发里,看起来可怜兮兮,沈律言刚才顺手往她怀里塞了个抱枕。
她抱着枕头,放空了眼神在发呆。
顾庭宣迟疑了半晌,他说:“我可能真的——”
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沈律言双手插着兜,“真的什么?”
顾庭宣哦了声,平静道:“对你老婆有那么点意思。”
简璃在车里待了很久,她趴伏在方向盘上,紧紧攥着手指,安静的像是没了声息。
包里的手机响了几次,简璃置之不理。
过了很久。
简璃缓缓坐正了身体,她打开车窗透了会儿气。
几分钟之后,等到情绪逐渐稳定。
简璃才从包里拿出手机,基本上全都是于安安给她打的电话。
于安安前几天才回国,“阿稚!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简璃深呼吸,说:“刚刚在忙。”
于安安听着她有点沙哑的嗓音,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啦?你们家沈总又虐待你了吗?”
起初,于安安知道简璃和周以津结婚了的事情,衷心为她得偿所愿而感到高兴。
没过多久,简璃就告诉她,和周以津的婚姻只是表面做戏,不是真的。她和周以津只不过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于安安和简璃是高中的同桌,彼此最好的朋友。
自然有些为她打抱不平。
尤其是在见识过周以津在工作上有多么的压榨员工之后,万恶的、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简璃失笑:“没有。”
于安安家境优越,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从小就无忧无虑,将她也养得没什么心机。
她嘟嘟囔囔,“也是啦,沈总都是冷暴力!”
周以津就像冰山。
依靠掌心那点温度根本捂不热那颗冷冰冰的心。
于安安一直就觉得周以津很变态。
太冷血了。
“阿稚,沈总最近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哪样?”
“我也说不上来,我也不懂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确实,周以津有几分了不起的姿色。
客观而言,长得的确比普通男人要好看。
英俊逼人,气质斐然。
有手段有魄力,好像找不到什么缺点。
但是和只谈合作不谈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能忍得下去吗?
简璃想了想:“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好像也对。”于安安又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简璃思考了半晌,“我在医院。”
在于安安开口问下一句话之前,简璃先她张了嘴,“安安,我怀孕了。”
于安安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说话都有点磕绊:“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不过转念一想,阿稚性子沉稳,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于安安下意识问:“周以津知道吗?”
简璃如实告诉了她:“他不知道。”
怀孕这件事,她憋了这么久。
终于有个能说的人。
说出来之后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简璃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也没想好怎么办。”
于安安是知道她和周以津那点内幕的,签过婚前协议,也在律师的见证下签过契约合同,细分的条款大概有十几页的纸。
于安安连男朋友都没有,没办法给她开解感情问题,遇到事情比她更没用。
她忍不住问:“沈总是一发入魂吗?”
简璃:“……”
但她想了想,周以津看起来确实就是一副很能干的样子。
于安安小声嘀咕:“你家沈总还挺牛逼的。”
原本怀孕了是件好事。
现在看来确实还挺难处理的。
于安安用很小的声音试探性的问:“要不然你就生下来?”
简璃蹙眉:“周以津从来就没打算和我假戏真做,他也不喜欢孩子。”
于安安叹气,“你和他说了吗?”
“还没有。”简璃用力攥着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打算过几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有些事。
她一个人没有办法面对。
简璃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处理,就像平时帮周以津解决无聊的花边新闻一样。
简单、高效。
但是临到头,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简璃避开了这个话题。
于安安也没有继续追问,接着说起周以津的坏话:“男人是不是爱归爱,睡归睡?”
简璃也不太清楚,但就从周以津来说。
他好像确实,满足生理需求后轻而易举就能抽身之外。
简璃乐观地想:“没关系,我也没亏本。”
于安安心疼她:“你身体还好吗?”
简璃不想让她担心:“还行,就是有点累,躺着歇两天就好了。”
于安安又在电话里把江岁宁和周以津骂了个遍,说到口干舌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冷心冷肺的男人更要不得。”
简璃很赞同这句话:“你说的没错。”
于安安想到简璃还要继续在周以津身边工作,就替她感到憋屈:“你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简璃沉默几秒,她说:“我没有办法。”
母亲每个月的医药费。
是周以津支付的账单。
于安安也知道她的难处,就是觉得这样太遭罪了。
爱上周以津那样的男人,不奇怪。
但是不值得。
“我明天来看你。”
“好。”
*
周以津临时去了趟公司,到家之后看见端着晚饭下楼的佣人。
冷瞳淡淡扫过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晚餐,皱起眉头,抿起唇角语气万分冷淡:“她吃了多少?”
佣人一向怕这位沉默寡言的男主人,越是不显山露水的人,越可怕。
她也不敢撒谎:“江小姐就喝了半碗鸡汤?”
周以津随手将西服外套搭在沙发上,冷眼看了过去,“你们就这样任由她糟践自己的身体?”
佣人似乎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怒气,有些战战兢兢,急忙解释道:“是江小姐让我们端出来的,她说她吃不下。”
周以津掀起嘴角冷笑了声,压迫感十足:“她说什么你们都听,她叫你们去死你们去不去?”
客厅里鸦雀无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屏息凝神,不敢再顶嘴。
周以津冷着脸吩咐:“重新做一份晚餐送上去。”
“好的,先生。”
*
简璃才挂了电话,周以津就进了主卧。
他的脸色不大好,不知道谁又招惹了他。
简璃没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她缩进被窝里,被子压过下巴,声音闷闷的,“我想休息,您能出去吗?”
回应她的只有两个生硬的字:“不能。”
简璃今晚不愿和他独处一室,过了会儿,她说:“那好,我去客房睡。”
她刚坐起来,就被狠狠的压制了回去。
男人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抵在枕边,他俯身压了下来,气息温热,“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简璃和他隔得太近,微微仰起脸就能碰到他的唇,她被他的气息撩得心神不宁,冷冷扭过了脸:“没什么胃口。”
周以津没和她客气,眼神冰冷盯着她,“把头转过来,看着我。”
简璃不听。
周以津强硬掰过她的下巴,“自己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有意思吗?”
简璃是真的胃口不好,并不是矫情。
她只喝得下那点汤了。
周以津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强行压下那点怜悯之心,他这会儿确实怒火中烧,“你觉得你这样我会心疼你?”
简璃被他逼红了眼睛,她说:“我从不敢奢求沈先生的同情。”
周以津望着她逐渐发红的眼睛,竟是沉默了下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短短的几秒钟,女人腕间的皮肤就被他掐出了红痕,交错印在雪白的瓷肌,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刚重新准备好晚餐的佣人,心情忐忑敲响了主卧的门。
周以津缓缓直起身躯,漫不经心整理好衬衫,语气淡漠:“进来。”
佣人一声不敢吭,默默端来晚饭,就赶紧退了出去。
简璃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说了我不想吃。”
周以津挑眉,问道::“是要我喂你吗?”
简璃只当自己没听见,她闭上了嘴巴,不肯说话。
周以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将饭菜端到她面前:“我母亲让我照顾好你,回头看见你瘦了,她怕是要找我算账。”
简璃愣了下,“伯母知道这件事了吗?”
周以津满不在乎:“嗯,她知道。”
简璃觉得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为这个孩子伤心难过,可能就只剩下沈夫人了。
周以津的母亲,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小孩。
“周以津,我不是在矫情,我不想吃。”
“可以。”他痛快的放下了手里的碗,喜怒不形于色,“我去让家庭医生来给你打营养针。”
简璃身体轻颤,“好吧,我吃。”
周以津破天荒给她喂了一次饭,简璃很不习惯,吃的时候心不在焉。
她的脸色太苍白了,整个人就像一张趋近透明的白纸。
周以津感觉她好像随时就会飘走,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吃了小半碗饭,简璃实在咽不下去。
周以津哄着她又喝了碗鸽子汤。
简璃忍着反胃咽进肚子里,过了没多久,她忽然推开面前的男人,撑着还很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里,整个人几乎趴在马桶上,开始呕吐。
周以津一言不发跟了过去,女人跪坐在地,吐的昏天黑地。
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神色不明。
她身上的吊带裙,裙摆凌乱堆在大腿,一双笔直的长腿,又细又白。
简璃吐得实在难受,本来脸上就没剩多少血色,如此一来更加难看。
等她吐完,周以津给她递了杯水。
简璃接过水,用来漱口,她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以津感觉就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心里的刺痛逐渐尖锐,浴室里的灯落在男人冰冷俊俏的脸庞,映着他隐忍的神色。
他伸手,边挤出几个字:“我扶你起来。”
简璃轻轻握住他的拇指,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她咽下喉咙里的痒意,“我真的没有骗你。”
默了三秒,简璃轻轻动了唇角,轻描淡写吐出几个字来:“还满意吗?沈先生。”
何呈煦在高中就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而高中时期的姜蓁,几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她就像故事里的路人甲,默默围观耀眼的男主角和他心爱的女主角、甜蜜的爱情故事。
她偷偷喜欢何呈煦了多少年。
她自己都快要记不清。
何呈煦和她提出结婚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一场随时都会醒来的美梦。
高中整整三年。
姜蓁只和他说过六个字。
“你好。”
“我叫姜蓁。”
何呈煦根本不记得她和他是高中同学,也不会记得她曾经很努力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过话。
姜蓁坐在床上,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她忍不住摸了摸小腹,难以想象,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她和何呈煦的孩子。
不过也不能肯定。
验孕棒也有不准确的误差。
姜蓁这几天都没空去医院做检查,她打算明天再买几个不同牌子的验孕棒,都试试看。
如果没怀孕,其实还好。
怀了孕,才叫人头疼。
她知道,何呈煦不喜欢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何呈煦每次和她做之前,都会戴套,除了上个月天雷勾地火的意外。
当真是一时糊涂。
他不会想要这个孩子。
她几乎也能肯定,如果告诉何呈煦——
她怀孕了。
何呈煦会帮她找医院,安排手术。
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刚结婚的时候。
姜蓁也曾天真的期待过,何呈煦会不会渐渐地爱上她。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她的幻想。
姜蓁不愿再多想,想多了总是要难过的。她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姜蓁梦到了她的高中时期。
梦里面,何呈煦每天都会从她的窗边经过,他是学校里的太子爷,走哪儿都有人偷偷注视。
身材优越,双手插兜。
懒懒散散,又不可一世。
似月难以高攀。
周围都是清清冷冷的。
姜蓁贪婪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醒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水光。
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
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户。
院子里没看见何呈煦的车,昨天半夜,他还是离开了。
姜蓁心里谈不上失落,她吃过早饭就去了公司,在路上去药店买了几个验孕棒。
姜蓁上午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等得了空,她用力攥紧包里的验孕棒,一把抓过匆匆去了洗手间。
按照昨天查来的用法。
姜蓁又试了一次,几分钟后,她紧张的看了眼手里的验孕棒,两条深色的杠依然很显眼。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并未有多少的愉悦。
短短几分钟。
姜蓁思考了很多,她要不要告诉何呈煦这件事?
或许她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辞职,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国家,偷偷生下这个孩子。
又或者她可以请几天的假,自己去医院把手术给做了。
姜蓁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回到办公室,她还是心不在焉。
程安神神秘秘跑来她的工位和她说八卦,“我们二十楼有人怀孕了。”
姜蓁呼吸窒息,不动声色:“谁啊?”
程安说:“不知道。”
她解释:“保洁阿姨说昨天在垃圾桶里看见验孕棒了,遮遮掩掩该不会是有人搞办公室恋情吧?让沈总知道是要被开除的。”
姜蓁庆幸自己刚才保险起见,直接把验孕棒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她咽了咽喉咙,“不清楚,应该不会。”
程安对这个事也没太大的兴趣,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下楼吃饭吗?”
姜蓁肚子早就饿了,她点点头:“走吧。”
公司楼下的员工餐厅,味道其实不错。
姜蓁和程安点完单,刚刚坐下。
餐厅里忽然静了几秒钟,何呈煦忽然出现在员工餐厅,让人受宠若惊。
姜蓁愣愣望着何呈煦,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何呈煦迈开长腿,众目睽睽下走到她们这桌。
程安慌里慌张,“沈总,您坐。”
姜蓁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点的牛排好了。
姜蓁端着盘子里的牛排,一度想要转身换个位置,又不敢做的太明显。
她忽然有点不舒服。
恶心犯呕。
餐厅里的味道对她而言还是有点重。
姜蓁忍住了想吐的感觉,只想快点吃完午饭,然后回办公室休息。
牛排刚入口,姜蓁就再也忍不住生理.性反胃,她捂着胸口,冲到一旁的垃圾桶旁吐了起来。
她吐完,脸色发白。
喝了杯水漱口,再抬头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何呈煦漆黑深邃的眼平静注视着她。
深不可测。
姜蓁心里一跳,脸色顿时就变得更白了。
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
何呈煦若有所思,问道:“怎么吐了?”
姜蓁说:“最近肠胃不太好。”
何呈煦嗯了嗯:“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肠胃病。”
姜蓁镇定开口:“前几天受了凉。”
何呈煦沉默了会儿,漫不经心地问:“上次药吃了吗?”
程安听不懂。
但是姜蓁听得懂。
何呈煦是在问她温泉酒店那次事后有没有吃药。他总是那么敏锐,细枝末节就让他察觉出不对劲。
姜蓁顶着压力撒谎:“吃了。”
何呈煦没有再多问。
下午,姜蓁就收到了总助给她买的肠胃药。
整个公司,只有何呈煦身边的总助,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
“沈总让您注意身体。”总助看了眼她欲言又止,顿了顿说:“沈总还让我给您预约了医院的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