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畅读精品小说
  •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畅读精品小说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三天不打
  • 更新:2024-08-03 23:08:00
  • 最新章节: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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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新书《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三天不打”,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畅读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病房里面的痛哭声撕心裂肺,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悲怆,一点点释放。

江稚并不像表面那么坚强,她只是不想在沈律言面前哭得那么可怜。

沈律言的身体有点僵,他听着压抑到极致的哭声,眼眶里逐渐爬上了些醒目的血丝。

直到哭声渐渐停了下来,沈律言才重新推开门,他手里提着酒店送过来的午饭,“先吃点东西吧。”

江稚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她抬起脸,眼睛显然比刚才更肿了。

她的手背上戳了针,还在挂水。

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瘦。

沈律言帮她支起床上的小桌子,“我喂你。”

江稚却不想再接受他的好,低垂着头,冷汗打湿的发丝贴着脸颊,她抿了抿唇说:“不用了。”

她伸出手,被沈律言按了回去。

男人嗓音低沉:“张嘴。”

江稚的眼睫悬挂着未干的眼泪,颤颤抖了两下,迟疑片刻,她像个没有知觉的人缓缓张开了嘴巴。

沈律言一口一口给她喂饭。

她吃得味同嚼蜡。

其实她也一点都不饿。

刚才那样说只是想把沈律言支开。

吃完午饭,江稚主动说:“吊完水就回家吧,我不喜欢医院。”

医院里的味道、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她喜欢的。

沈律言抿直唇角,“你舒服点了吗?”

江稚点头:“嗯,我想回家待着。”

“好。”

过了没多久。

护士就来帮她拔针。

江稚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她忍着小腹的酸痛,动作缓慢,试图下床。

沈律言一声不吭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江稚怔怔看着他的侧脸,有些抗拒:“我能自己走。”

男人脸色阴沉,“这种时候就不要逞强了。”

沈律言一路把她从病房抱到车里,江稚这会儿倒是半点都不困。

只不过浑身都还没什么力气。

红灯的时候,沈律言的手机响了几次,他扫了眼屏幕,面不改色挂断了对方。

江稚看见了来电人的姓名,是江岁宁打来的电话。

也不知道他和她又在闹什么。

这么多年,好像也没变过。

江稚很累,累得整个人都不想说话。

回到别墅,江稚被沈律言抱回了卧室。

她也没有矫情,平静的告诉沈律言:“沈先生,我想辞职。”

她曾经贪恋留在沈律言身边的日子。

每天都很珍惜能和他相处的日子。

少女总是天真,幻想一些小说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

这段不见天光的感情。

越陷越深的只有她自己。

沈律言还是和从前一样,她只是秘书。

他甚至从来都不知道,她和他曾经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学。

江稚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怕她会成为一个爱而不得的怨妇。

她也不想再把肆意伤害她的机会,毫不保留的交给沈律言。

男人沉默良久,没有问她理由,但也能猜得到。

沈律言下意识就不愿同意,他也没有去深想自己为什么不肯同意。

他表现得很镇定:“你忘了你和公司签过劳动合同?”

江稚有些气恼,他又拿这套来对付她。

尽管沈律言说得也没错,她和集团签的是为期三年的劳动合同。

满打满算到今天也才刚过一年。

江稚并非一点脾气都没有,“沈先生,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要我去公司给你上班吗?”

沈律言抬了下眉骨,还没说话。

江稚已经忍不住那口气,“你们资本家都是这样剥削员工的吗?”

沈律言极少见到她牙尖嘴利的这面,江稚很能忍耐。

他觉得她现在这副样子总比刚才那么死气沉沉要好,“抱歉,我们资本家确实没什么人性。”

江稚朝他看过去,男人只是看起来斯文儒雅而已,骨子里还是霸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江稚有点丧气:“随便,等上班了我会把离职申请交到人事。”

沈律言往前了两步,走到床边顺手帮她掖好被角,“那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江稚,我不会签字。”

忽然贴近的气息。

扰乱了她的心神。

江稚别扭撇过脸,葱白的拇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她问:“沈先生是不是又要拿违约金来威胁我?”

沈律言顿了片刻,他的眉眼显而易见沉了下去,神色晦暗不明,扯起嘴角淡笑了声:“当初是我逼着你在合同上签字的?”

江稚被他气得肝疼,说又说不过。

沈律言看见她被气红了的脸,心里微微一动,没忍住亲了亲她的唇瓣,“你别忘了是你自己签的字。”

江稚想躲开他,又被他强行扣住了下颌。

她有点生气:“沈先生身边那么多高材生不缺我一个,何必为难我。”

沈律言笑了笑,“我觉得江秘书比她们都好。”

江稚垂着眼,她冷静下来:“沈律言,我是真的想辞职。”

她不想再继续爱他了。

或者,如果能少爱他一点也好。

被自己深爱的人伤害。

实在是太痛苦了。

今天哭得像是要把五脏六肺都吐出来。

连呼吸都是苦涩的。

江稚眼底渐次泛红:“我求求你,就看在我今天受了这么大的罪的份上,你发善心放过我。”

沈律言嘴角的弧度逐渐往下,他母亲说的没错,他的心是比石头还硬。

她已经将姿态放得这么低,在医院里背着他偷偷哭得那么可怜。

可是沈律言还是不想放过她。

“我给三个月的假期,你好好休息。”停顿几秒,沈律言望着她的脸,接着说:“三个月之后,你还得回到我身边工作。”

江稚抬起脸,有点破罐破摔,故意用激将法试图激怒他:“你非要困着我,是不是是对我有感情了,舍不得?”

沈律言松开拇指,扯了几个字敷衍她:“嗯,我喜欢江秘书。”

周以津对简璃最深的印象其实是,听话和懂事。

她不像是会做出让他难堪的事情。

但是男女之间,确实容易擦枪走火。

周以津嘴角噙着冷笑,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漠。

此时此刻,他确实心头的怒火难消。

简璃可能怀孕了这件事,让他确实不怎么高兴。

周以津之所以没有怀疑这个可能存在的孩子和他有关系,是因为他每次都有做措施。

他也不喜欢让她吃药,毕竟对身体不好。

仅有失控的那次。

周以津事后也有提醒过她记得吃药。

而简璃并不是个糊涂人。

相反她很聪明。

不会做那么笨的事情。

身体是她自己的。

她自己不心疼自己,也轮不到别人来心疼她。

周以津又将化验报告单捏在手里,沉默的扫了几眼过去。

每个字,他都认得。

和助理说的没两样。

周以津将化验单扔进抽屉里,随后拨通了内线电话,声线冰冷:“让江秘书到办公室来一趟。”

程安觉得电话里沈总的语气就很不好,有种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她赶紧去茶水间,找到正在泡奶茶的简璃。

“江秘书,沈总找你。”

简璃差点烫到手,她垂着睫毛,颤了两下,“沈总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程安摇头:“没有。”

她转头四下看了一圈,确保茶水间里没有其他人,“但是我听沈总的语气,平静的吓人,你小心点,别触了霉头。”

简璃点点头,嗯了声,随即抬起脸对程安笑了笑:“谢谢。”

她想不到周以津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用上她。

整理好的文件在早上已经送到了他的办公室。

周以津今天出门,心情还是不错的。

简璃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过了几秒钟,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进。”

简璃缓缓推开门,“沈总。”

周以津目光平淡扫过她的全身,眼神在她的平底鞋上停留了片刻。

她平时都穿着修身显身材的职业装,这几天穿得却很休闲。

牛仔裤、薄毛衣。

周以津气定神闲:“把门锁上。”

简璃心里忐忑,沉默了会儿,转过身扣上了门锁。

周以津忽然站起来,慢慢走到她面前,迎面便是迫人的压迫感,他的眼神很沉,眸色微暗,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简璃咽了咽喉咙,“沈总,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沈律居高临下望着她,倒是不显山露水,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你很紧张?”

简璃垂眸:“是有点害怕。”

周以津在公司也极少动怒发火。

但每次发作起来,也够底下员工受的。

周以津并没有放过她,“怕什么?”

简璃想了想,如实说道:“我感觉您的心情不是很好。”

周以津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容里带着点讽刺。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冷不丁开口问她:“你那个小男朋友,毕业了吗?”

简璃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起来他说的是谁。

她甚至疑惑周以津怎么还记得她那个被当成挡箭牌的小学弟。

“快了。”简璃认真回忆了半晌,他今年大四,好像已经开始实习,她多嘴解释了句:“是前男友。”

还是假扮的前男女朋友。

现在已经没什么联系了。

周以津捏住她的下颌,眼神冰冷,说话的语气也没有起伏,冷漠的让人胆颤心惊,“江秘书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于安安听着她低落的声音,有些心疼她:“阿稚,我来医院找你,请你去吃饭,把不开心的事情通通甩在脑后。”

姜蓁乖乖的说:“好。”

挂断了电话,姜蓁继续坐在车里发呆。

她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她亲口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何呈煦时,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何呈煦对婚姻没什么向往。

也不觉得有多神圣和美好。

去年过年,沈家来了许多客人。

何呈煦的表姐刚生了孩子,是个长相很可爱的漂亮女儿。

圆圆糯糯的小脸,皮肤又白又嫩,眼珠乌黑,眼睛滴溜溜的转。

家里的长辈,抱着都不想撒手。

何呈煦闲暇时逗了逗小侄女,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他对那个孩子,就没有了兴趣。

那天夜里。

姜蓁刚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下来,觉得卧室里实在太安静,无可奈何主动提起话,“小侄女好可爱喔。”

何呈煦抬手关了灯,欺身压了下来,“哭起来太吵了。”

姜蓁被他抬高了手,狠狠抵在枕头上,她喘着粗气,声音有些短促:“哪有小孩子不哭的。”

何呈煦惩罚似的咬了她的唇瓣,“不要提别人,专心。”

小侄女已经是姜蓁见过最可爱的小朋友。

何呈煦一点多余的好感都没有。

不难猜出,对于她肚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态度。

*

于安安让家里的司机将她送到医院门口。

姜蓁开着车,带她去了淮海路上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两人许久未见,都很高兴。

尤其是于安安,对她又是抱又是搂。

姜蓁胃口不好,点了杯纯牛奶,别的都吃不下。

于安安冒失的抱完她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孕妇,“阿稚,你打算怎么和沈总摊牌啊?”

姜蓁双手撑着下巴,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她才卸下伪装,露出轻松的一面,“直说吧。”

于安安心直口快:“我怕你们家沈总会刻薄的认为,你想母凭子贵!”

姜蓁被她逗得笑了,“这倒不会。”

何呈煦可能会觉得她不讲诚信。

当初说好的,要有契约精神。

于安安小心翼翼提出请求:“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姜蓁笑了笑:“当然啦。”

她低头,神色温柔看了眼自己的小腹,“不过现在还没怎么显怀,摸不太出来。”

于安安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好神奇啊。”

依依不舍摸完肚子,于安安又愤世嫉俗地说:“沈总真不是人。”

*

姜蓁和于安安没有在咖啡厅待很久。

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饭,就去逛了逛附近的商场。

于安安买了一堆的包,神清气爽从店里出来,打电话让家里的保镖过来护送她新买的包包。

姜蓁在经过母婴店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没忍住,买了条小女孩穿得公主裙。

不知道她的预感准不准,总觉得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逛完商场,姜蓁先开车把于安安送回了家,随后才回了老宅。

姜蓁没想到,何呈煦今天竟然没去公司。

她停好车,余光无意间瞥见了在花房里浇水的男人。

院子后面还养了一大片的红玫瑰。

何呈煦不许别人碰,平日都是他亲自打理。

再冷血理智的男人也会有温柔浪漫的一面。

姜蓁下了车,何呈煦也缓缓朝客厅的方向走了过来。

深冬时节,天气寒冷。

男人在家只穿了件薄薄的高领毛衣,腿长个高,腰窄肩宽,优越的身材一览无遗。

平静的眸光,平添几分压迫感。

何呈煦随口寒暄:“回来了。”

姜蓁僵硬点点头,攥紧了包:“嗯。”

她今天开的是何呈煦的车,不敢把在医院里交的缴费单和检查单留在车上,只能先装在包里。

何呈煦望着她的脸,一寸寸扫过她的神色。

气色好像比早上出门要红润。

眉眼似是红星鸾动的神态。

看来心情不错。

玩得确实也很开心。

何呈煦收紧了下颌,平静的脸色下仿佛在酝酿惊涛骇浪。

他心里的确很不爽。

何呈煦看了眼手表,他还记得她早上出门不到八点,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八个小时,看来江秘书的约会对象应该还不错。”

姜蓁知道他是误会了。

之前也有过这种误解,她没有解释过。

那次有事不得不要请假,就拉出小学弟当借口,说要和前男友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顾。

这样其实也好。

何呈煦就不会怀疑她会不会喜欢他。

姜蓁随口胡说:“去看了个电影,喝了杯咖啡,顺便逛了个街。”

何呈煦冷着脸:“江秘书,不用和我汇报行程。”

姜蓁感觉他有点凶,也许是心情不太好。

她总是很倒霉,经常撞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说:“哦,好的。”

何呈煦愈发的不痛快,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她去和她的情郎、或者说是前男友约会。

他甚至见过她的小男朋友。

漫不经心的和顾庭宣点评过一两句。

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且算会体贴人的傻逼男大学生。

沈律言的效率很高。

当天下午就帮她预约了第二天的检查和手术。

沈家名下的一家私人医院。

自然不需要排队,更不用等待。

江稚以为自己要独自去医院里做手术,意料之外,沈律言推掉了第二天的工作,开车带着她去了医院。

路口是个红灯,他不徐不疾停了下来,拇指轻扣,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之前在医院的病历本带了吗?”

江稚坐在副驾驶上,扭过脸静静望着车窗外,“带了。”

沈律言事无巨细,“检查单呢?”

江稚之前去医院做的检查单全都让她给撕掉了。

早就不知道冲到了哪个下水道里。

她想了想,说:“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沈律言嗯了嗯,“没关系,今天重新再做个检查。”

江稚表现得很有分寸:“好的,沈先生。”

就像是在做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

走进医院,迎面扑来的还是那股她一点都不喜欢的消毒水味。

江稚跟着沈律言去了妇产科,过道几乎看不见什么病人。

医生请江稚进了办公室,接过她递来的病历本看了看,随即抬起头来说:“江小姐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完全有做手术的条件。”

江稚默不作声。

医生看了眼沈先生,斟酌好了字句,又说:“沈先生可以放心,我们会尽可能减少对江小姐的身体损害。”

毕竟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手术。

做完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沈律言站在她身后,态度很淡,“那尽快吧。”

手术需要时间准备。

江稚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安安静静的。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到这一刻,她也没什么想不通的了。

是她天真草率。

的确。

养个孩子,劳神费心。

如果不能给孩子条件范围内最好的生活,何苦自私的将她带到这个世上来受罪。

江稚眼神有些空,望着仿佛一眼也看不到头的走廊。

沈律言坐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江稚忽然想到了江岁宁。

如果今天怀孕的是江岁宁,他会舍得让她去做个手术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比较的。

很多事情的结果都取决于爱和不爱。

江稚的手和脚都很凉,明明医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丁点温度。

她想,哪怕到了这种地步。

她依然是喜欢沈律言的。

这个男人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爱。

江稚忍不住回想起他昨天对她说的那些话。

就像朝她兜头泼下来的凉水。

冷彻心扉。

可是每句话。

尽管那么无情,站在他的立场,好像一点错都没有。

他凭什么要接受一个他根本就不想要的孩子。

他凭什么要相信她说的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的话?

电视剧永远是电视剧。

血缘关系确实永远都斩不断,即便是远房亲戚都还打着骨头连着筋,何况是亲生的孩子。

江稚扯起嘴角笑了笑,心想她还真是能开解自己,什么借口都找好了。

沈律言听见了她的笑声,心尖有股淡淡的刺痛,幸好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

男人语气淡淡地问:“江秘书笑什么?”

江稚转过头来,眼神对着手术室,“在想我给沈先生添麻烦了。”

沈律言绷紧冷脸,第一次听不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不过他在她面前一向不屑于装模作样,心里不痛快也懒得再演,“既然知道给我添麻烦了,下回就注意些。”

江稚笑了笑:“好啊,一定。”

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

到头来吃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沈律言说完就后悔了。

至少今天,他不该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他抿唇:“抱歉。”

江稚愣了愣,随即回道:“沈先生不用跟我道歉,今天这样是我活该。”

往后什么都能忘,都不会忘记吃药。

手术室已经准备齐全,小护士走了出来,都不敢去看沈先生的脸色,“江小姐,您可以进来了。”

江稚把手包放在一旁,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之前,背对着男人低声问了句:“沈律言,将来你说我们会后悔吗?”

沈律言没有吱声。

沉默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不会。

江稚笑了笑,像是猜出了他的答案:“我也不会。”

沈律言坐在手术室的外面,面无表情看着门上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

这里的气氛压抑的叫他觉得透不过气。

他起身,正准备离开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他母亲的电话。

沈律言随手接起。

沈夫人劈头盖脸直接问:“你现在在医院?”

这些年,何呈煦已经极少有过情绪如此波动的时刻。

他忍了半晌,实在没忍住,用力掐着她的手腕,青筋一根根的暴起,绷紧了脸上的冷色,“我他妈的让你吃东西是害你是吧?”

他好像动了真格,眼底烧起满腔怒火,姜蓁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掐断了。

她面无表情推开他的手,“好,是我的错。”

何呈煦盯着她的眼睛,无名之火越烧越烈。

从她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就像锤子狠狠凿着他的心脏。

他本不是个会受气的人,半点不痛快都要十倍还回去。

这回,何呈煦竟是难得忍耐了下来,他想算了。

这种时候和她较什么劲呢?

何呈煦渐渐冷静了下来,把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硬生生压了回去,他恢复了平静,语气淡淡:“抱歉。”

姜蓁听见他的道歉,内心掀不起波澜。

她几乎很少听见何呈煦对别人说起这两个字。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

难得低头。

姜蓁的脸色依然苍白,不过吐出来之后胃里舒服了许多。

她扶着洗手池,撑住了摇摇晃晃的身躯。

何呈煦原本想伸手扶她一把,看见她往后躲避的动作,沉默的收回了手。

他说:“以后不会逼你吃东西了,你想吃就吃,随便你。”

姜蓁嗯了嗯,她绷紧了精神,抿唇问道:“你可以出去吗?”

何呈煦沉思半晌,“我在外面等你。”

姜蓁说:“好的。”

她等何呈煦走出洗手间,才敢稍微松懈一些。

姜蓁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思前想后。

她不该这样。

何呈煦是对的,交易是交易,爱情是爱情。

她要和他一样,分的清清楚楚,划清界限。

眼泪毫无征兆从眼尾缓缓滑落。

片刻间打湿了她的脸颊。

姜蓁看着镜子里悄声无息落泪的女人,心里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她默不作声擦掉了眼泪,用湿毛巾敷了敷眼睛。

等到她的眼睛看起来不红也不肿,缓缓走出了浴室。

她想,从今天开始她可以是刀枪不入的姜蓁。

何呈煦坐在书桌前,长腿交叠,漫不经心捏着手机,偶尔回上一两条消息。

姜蓁走出来见他还在卧室,有几分诧异。

何呈煦收起手机,抬眸扫了她几眼,拆穿了她:“哭完了?”

姜蓁逞强:“我没哭。”

何呈煦不打算和她争执,他施施然站起来,“我去客房睡,你好好休息。不要踢被子了。”

姜蓁一愣,神色不大自然,“我不踢被子。”

何呈煦嗤的笑了声,走上前去动作自然捏了捏她的脸,又帮她整理了下睡裙,“不是我每天晚上帮你盖被子,你早就病了八百回了。”

姜蓁的睡相很好,就只有喜欢踢被子这一个坏习惯。

她睡着了不会记得。

何呈煦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休息。”

姜蓁看着她离开,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身体疲倦,但没什么困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像恍如昨日。

姜蓁这天晚上睡觉没有关灯,始终留着床头柜那盏昏黄的台灯。

她怕做噩梦。

*

连着几天,何呈煦都没去公司。

姜蓁逐渐恢复了气色,看起来总算没有刚从医院回来那天那么的瘦弱。

她几乎没有和何呈煦单独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非常的不习惯。

何呈煦喜欢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边放着几本没看完的书,看得累了就会给后院的玫瑰浇水。

姜蓁憋不住,“沈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

何呈煦懒洋洋的说:“等你养好了身体。”

他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好好照顾你。”

姜蓁不需要何呈煦的照顾,也没有觉得他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她。

何呈煦果然也说到做到。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强迫过她吃什么东西。

家里的佣人也许还对那晚何呈煦的大发雷霆心有余悸,听见姜蓁说吃饱了,下意识会多劝两句。

姜蓁说不过他,反正哪怕他不去公司,也没人敢背着他做些小手段。

当年何呈煦刚上任总裁,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清理门户。

至今提起来还叫人胆战心惊。

没人会自寻死路,去招惹这位说一不二的主。

姜蓁看着窗外的太阳,遥遥的目光又望向那片漂亮的玫瑰草地,她问:“沈先生,你种的玫瑰是要送给江岁宁的吗?”

何呈煦目光一顿,眼中不见方才的笑意。

姜蓁好像没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紧接着说:“我看你悉心照料这么久,好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让人给江岁宁送过去呢?”

江岁宁。

大概是很幸福的吧。

有人是这样毫不保留的、诚挚真心的爱着她。

落地窗开了半扇,冬天的冷风吹进屋子里,依然寒冷。

何呈煦默不作声往她的身上搭了条毛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姜蓁感觉不到暖,哪怕身上盖着毛绒厚实的毯子。

窗外这阵冷风像是吹进了她的心里,遍体生寒,久久不散。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和我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奇。”

她仰起脸:“好奇沈先生还是这么爱她,怎么就不开口告诉她呢?”

何呈煦弯腰,一度逼近了她,他掐着她的下巴,“不妨你去帮我和她说。”

姜蓁别开眼,“我帮沈先生代劳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种事您还是自己去开口吧。”

何呈煦笑了下:“既然已经够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他看得出来姜蓁不喜欢江岁宁,这么久以来,无论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是谁,她的江秘书都不曾表现过半分不满。

唯独对江岁宁,有几分无法遮掩的厌恶。

何呈煦盯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角,忽然间开了个玩笑:“江秘书,你们俩都姓江,上辈子该不会是姐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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