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说推荐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忘川秋水”大大创作,言卿江雪翎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妻主,您醒了吗?”上辈子喝啤酒把自己炫死后,她魂穿到了女尊世界,成了美男的妻主,还是六个!开局就有柔弱美男跪在门外,等着给她穿衣洗漱。这这这!简直不要太美了!从此听戏曲,喝花酒,被六个笨蛋美男伺候得舒舒服服,生活不要太快活。直到某天,自己玩过了头,六个美男都集体黑化了……...
《精选小说推荐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精彩片段
陈衙役眼底带着些恶意,
“据传那孙娘子早年曾对您家这四夫江斯蘅有知遇之恩,他也是为此才为孙娘子鞍前马后。”
“不过依鄙人之见,这一男一女之间……呵,哪有那么多恩情,保不准是有人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言小娘子还是当心为妙。”
陈衙役在那儿可劲儿地讲着风凉话,而江斯蘅眉眼一沉。
个瘪犊子,这狗东西坏得很!
分明是想借刀杀人!
忌惮着赤牙钱庄那位幕后东家孙娘子,不敢拿他如何,所以才存心挑拨,想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恶毒计策。
心气一沉,江斯蘅又忍不住看向言卿那边,就见言卿神色淡淡,顿时他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呵,罢了,左右他命硬,十年前险些叫亲爹卖给旁人糟践,当时没能死成,这一年在她手底下撑过无数个来回,也没能死成。
不过是一些皮肉伤罢了,便是往死里打又能如何?
想着,江斯蘅又沉沉地长吁口气,而后便徐徐地合上了眼,像是认了,不认也没办法。
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突然听见言卿开口,他眉心一蹙,旋即又睁开了眼,“自是有不少话想说,可便是说上再多,有用吗?”
纵使磨烂了嘴皮子,有用吗?
她们这些妻主从未拿他们当人看,又怎会管他是否冤枉,是否无辜?
莫说那姓陈的没安好心,暗指他不贞不洁与人有染,便是没这番指控,没这些挑拨离间,以她心性,不也还是说打就打,想骂就骂,又何曾考虑过其他?
江斯蘅心中戾气翻涌,但言卿皱了皱眉。
言卿皱眉,“你若不说,又怎知有用没用?人家都快骑你脖颈子上撒尿了,你就这么放任,宁可当一个哑巴?”
江斯蘅突地一怔。
“言小娘子!?”那陈衙役也是一懵。
言卿脸色一冷,“我自家事如何还轮不到你一外人在此掺合,此外,我懒得被人当枪使,你算计到我头上,想借我之手去铲除我自家夫婿,你又是安的一个什么心?”
陈衙役听得一惊,唰地一下,他吓出了满身的冷汗,
本以为这言小娘子狂妄自大挺好忽悠,可谁知?
噗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
“言小娘子!陈某冒犯,陈某该死!您大人大量,求您海涵!”
他心惊肉跳地磕着头,还不忘往他自己脸上扇巴掌。
这些人什么毛病,动不动就跪得笔直。
她深吸口气,“滚!”
陈衙役听后一愣,旋即连忙立身,好像是生怕言卿反悔似的,赶紧带人有多远跑多远。
不久,这大衙外,
江斯蘅一脸错愕,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按理她不是该气急败坏吗,不是该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扇他一顿巴掌吗?
可怎又成了对他的维护?
“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脸费解地问,那神色跟活见鬼似的,还带着点儿质疑,仿佛不信她真能如此好心。
言卿冷瞥一眼,翻个白眼,转身就走,她纯粹只是看不惯那个陈衙役罢了。
江斯蘅又是一愣,旋即那眉眼里也升起更深的疑窦,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分明从前张牙舞爪,分明就在前些日子,还曾把他吊在房梁上抽了一顿狠的。
如今这又到底是为了哪般?
正好这时,“这……江四爷?”
一旁的人是钱庄管事,那管事犹犹豫豫问:“您家妻主似是想出城,您这……真不跟上去瞧瞧?”
“呵!”
江斯蘅突然掀唇冷笑:“她出城便出城,关我屁事?”
他甩手就走,可身后的管事亦步亦趋,“但但但,这山路不好走,而且山中有虎豹,这万一磕了碰了……”
顿时,江斯蘅一阵窒息。
他僵硬片刻,旋即眉眼阴鸷地咬了咬牙,突然猛地一扭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名钱庄的管事。
“显着你了?”
管事尴尬,讪讪退下,没敢再吭声。
而江斯蘅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恨恨地道:“来人!带几个兄弟,送她回村!”
撂下这话,他没好脸色。
这世道向来如此,女人为妻,女子尊贵。
不论有多少深仇,不论有多少血恨,不但不能有任何反抗,还必须顺从,必须想方设法地关照、庇护,万不能叫那人有任何损伤。
而一想这,江斯蘅又呵地一声,好似在笑,可那眉眼阴霾渐深,满心全是悲凉与苦涩。
…
言卿出城后顺着山路往回走,半路上发现有人悄悄尾随在后头,她回头一看,见是江斯蘅派来的人,也就没当一回事。
不知何时乌云聚拢,轰轰隆隆的雷声在天边炸响,秋风狂刮,秋雨瓢泼。
她顺着半山腰往回走,不禁举手遮挡在额前。
等拐了一个弯儿,就见雨下的村庄宛若升起了薄雾,村外一名少年正忧心忡忡翘首以盼。
“妻主!?”
当看见言卿时,江雪翎松了口气,他连忙举起一把黄油伞,一路匆匆朝她迎来。
言卿狐疑问:“雨下得这么大,怎么没在家待着?”
她又不禁看眼他脸色,
这深秋时节本就天冷,而他衣衫单薄,也不知在村外等了多久,冻得整张脸都微微发青,本就看似孱弱的少年,也越发地惹人心疼。
而江雪翎只是清清浅浅地回了句:“雪翎担心您。”
“!!”
言卿猛地一吸气。
靠,最怕这猝不及防的撩。
只觉心里痒痒的,许是这少年神色太坦然,语气也太过轻柔。
但转念想起这人一身伤,想起那些个青紫,言卿心里又直叹气。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身上有伤本就不好受,本该在家养养才是。”
但江雪翎仅是扯了扯唇,并未言语。
自从晌午一过,她一走就没了影儿,他是真的担心,很担心。
他怕,怕她心血来潮,怕她是在家里待腻了,怕她找其余族人的麻烦。
可谁知转眼便是好几个时辰。
村子里静悄悄的,江氏宗族也无大事发生,这难得太平叫大伙儿好一阵窃语,都觉这言小娘子转了性儿。
可只有江雪翎,他心中总有一份徘徊不去的担忧。
说完,他扭头就走,而小六望着他背影,一时哑然。
许久之后,才又眼眶一红,沉默着低下了头。
江雪翎想,这日子是真的很难过,他是这样,四哥也是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一旦妻主死去,那后果太过严重,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连累全家,害怕连累整个江氏宗族,或许四哥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对妻主动手了。
他只是有太多顾忌,所以才强忍着按下心头那一份杀念。
毕竟他那个四哥,可从不是良善之辈,也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须臾,
江斯蘅抿着嘴,他站在院子里许久,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终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旋即,迟疑片刻,
“砰砰砰!”
他举步走去,并握拳用力凿了凿门。
“出来!!”
他阴沉低喝。
屋内,
言卿已经上了床,本是和衣躺下了,而且还闭着眼。
但突然听见这阵咣咣擂门声,以及那一道阴冷的低斥。
唰地一下她重新睁眼。
下一刻,她健步如飞。
起身冲向房门,用力一把扯开,旋即长腿如鞭猛然横扫!
“砰!”
门外的人一脸冷漠,平日总是轻佻之色,但如今没多少表情。
当这凌厉腿风朝他袭来,轰地一下,他身体倒飞出几丈,撞塌了家中一面残破的土墙。
言卿愣了愣,长腿本是踢高,但见了这一幕,她慢吞吞地收回了腿。
“四哥!!”
厨房那边,本是守着灶台,正在往灶坑里添火的江雪翎听见了,他心中一惊,连忙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就见土墙成了一片废墟,而江斯蘅满身灰尘。
昨儿下了一夜雨,就算今日放了晴,但地面仍是有些泥泞的,他不但沾了一身灰,也染了一身泥,一抹脏污蹭在他那张俊美阴柔的面容上。
他闷咳了一声,旋即起身,依旧没什么表情,就这么带着满身泥泞,带着这满身污泥,再次走向了言卿。
“继续!”
他只说了这一句。
他江斯蘅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敢点火,那就敢灭火。
之前挑衅了那么多,若不让她出一口恶气,那么等他一走,回头遭殃的肯定是小六无疑。
言卿看他许久,问:“为什么不躲?”
他若想躲,他能躲开,可他刚刚完全是一副束手待毙的模样,任由那一记腿鞭落在他身上。
江斯蘅说:“我让你继续,这不是你拿手好戏?”
言卿:“……”
心里有火,她又不是泥人捏的,况且兔子急了都还咬人呢,何况是个大活人了。
可这一刻言卿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这火发了吗?发了,但又好像完全没发泄出去,反而越发心塞,心里也噎得越发厉害。
她突然就感觉很无力。
“四哥……”江雪翎不禁上前,扯了扯江斯蘅的手臂。
但江斯蘅一把甩开了他,那双阴鸷的眼,依然在冷冰冰地看着言卿。
“你没听见吗?我让你继续!”
“呵,”
言卿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回了屋,从床底下拖出一口樟木箱子。
“这里面有不少绫罗绸缎,能卖的全卖了吧,现钱总共十六两零四十八文,对半分,我拿八两零二十四文。”
她这话一出,叫两兄弟全愣在门外。
言卿从中数出自己这一份银子,又拎出两件衣裳卷成一个小包袱,接着又把自己昨儿从山下书斋买回来的那些书籍塞了进去。
突然想起,书斋那边还没付钱,不过这个容易,大不了回头让别人帮忙跑一趟就是了。
她又冷淡地瞥眼那哥俩,“现如今这个情况,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有那些法律条令在,休夫是不可能的,一旦休夫就等于让你们去死,以我个人来讲,我实在没法做出那种事。”
“但显然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所以我看不如这样。”
“分家吧。”
那两人又是一愣。
言卿说:“往后各过各的,从今天开始,这份妻夫名义依然存在,官府、衙门、官媒,那些人如果想追究,你们可以来找我,但除此之外,我希望别再有太多交集。”
说完,她拎起自己打包收拾好的这些东西,就要出门。
然而,
“你威胁我!?”
突然之间,蹭地一步,房门叫江斯蘅挡了个严严实实。
言卿冷淡地一抬眼,“你听不懂人话?”
江斯蘅抿了抿唇,阴冷而又僵硬地看了她许久,两人对视时,一个是一如既往的阴鸷,而另一个,则是满身的清淡,冷淡,就连眉眼都没多少波动。
可越是这样,越叫人无法看透。
“妻主……”江雪翎深吸口气,而后徐徐上前,他刚要撩起衣摆,但突然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他。
是他四哥。
不知何时,江斯蘅已双目赤红,他手背上浮现出青筋,然后牙关暗咬,却尝到了那一口血腥。
接着,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挥开了江雪翎,脸上依旧没多少表情,唯有神色越来越阴。
“砰!”
他重重跪地,双手按在地面,并徐徐俯首,向她叩首。
“斯蘅……知错!”
“望妻主恕罪!”
言卿一怔,
不知过了多久,但这让江斯蘅感觉很漫长。
一室的压抑,仿佛连风声都已凝固,屋外的鸟儿不再热闹,清风白云也好似逐渐从这里远离。
直至那个冷清的声音徐徐响起。
“你以为,我想走,是为了逼你低头,逼你下跪吗?”
江斯蘅没再言语,依然是那副深深叩首的模样。
言卿说:“我想走,是因为我有点受够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说到底在我看来,你们其实更像是****……”
言卿一怔,
“我其实是****……”
言卿又是一怔。
你们更像是陌生人,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原主所做的一切,跟我没任何关系。
对于我来讲,我就像一个莫名卷入这些恩怨纠纷的无辜者。
从我来这里之后,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只是倒霉,倒霉来到这个世界,倒霉穿进这具身体里而已。
言卿想说这些,却仿佛被迫消音,仿佛被迫住口,半个字眼儿也没办法吐出,就算勉强为之,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言卿来时四处看了看,见那些娘子们像一只花蝴蝶似的聚拢在崔大人身旁,一个个如林娘子一般叽叽喳喳,她懒得凑那个热闹,只随意捡了个位置便坐下了,而后便翻起自己带来的这本书。
书名叫《女妻风物》,写的全是女人间的事儿,比如生了女婴有多少嘉奖,女婴从出生到成年又有多少福利优待等等,那完全是金钱堆里养大的,跟那本《夫律》完全是一天一地。
若说《夫律》上的刑法刑罚是针对男子的阴间地狱,那这本《女妻风物》便是女人的天堂。
方方面面全在告诉言卿,
生为女子,在这个大梁王朝,那就是一活祖宗,必须人人敬着,人人供着,绝不能惹这些祖宗们不喜。
“言言这是怎么了?”
突然听见有人开口,言卿一怔,旋即一抬眼,就对上了崔大人打量的眼神。
“怎今日这般奇怪,上次不还吵着,向本官抱怨你那些夫侍伺候不周,怎今日竟这般乖巧?”
崔大人笑得还算和悦,一旁林娘子悄悄转了转眼珠儿,“崔大人 ~~~”
她嗲声嗲气说,“左右言妹妹还没满十八,而且又不是很喜欢那江家哥几个,不如把他们让给我可好?”
林娘子又舔了舔娇嫩的唇瓣,她妖里妖气说:“我倒是满喜欢那一家子的,就是可惜了。”
“那户人家的老大老三竟然死了,尤其是那个江家老大,那张脸……还真是人间少有。”
言卿:“?”
死了!谁死了?
江家老大,老三?
瞳孔一缩,她腾地起身,抬头看向院外的江斯蘅和江雪翎。
与其他人一样,那兄弟二人站在人群中,但此刻,一个阴鸷,沉默,脸色微微发着青。而另一个,则是如烟似雾,神色恍惚,但恬静柔美的面容也微微苍白。
“!”
言卿心神骤然一沉。
崔大人惋惜道:“确实,那个江家老大确实是个罕见的仙品绝色,他们一家要属那位长子大哥的容貌最为出挑。”
不过,可惜了,死了就是死了,若不是当初那言小娘子在适龄男子中抓阄时,恰好抽中了江家,崔大人本是想把那江家老大收入自己房中的。
真是越想越可惜,
“言言以为如何?那江家还剩哥四个,你若不喜,不若让给林林,再重新分配一番?”
言卿定了定神,才道:“不了,我近日觉得,他们还算不错。”
她又瞥眼院外,林娘子那些夫侍人人带伤,不但人人带伤,看起来……也全如她家那位小夫郎,江雪翎一样。
初见时江雪翎那神色,总是如烟似雾,朦朦胧胧,可后来言卿才慢慢发现,原来那是一种了无生趣的表现,那些烟雾之后,其实藏着的,全是森森死气。
他们这些人,或许早就不想活了,也早就活不下去了,每多活一天都是煎熬。
崔大人说,“好了,你也别再觊觎人家那几个,你自己家的那些难道还不够你玩儿的?”
她笑着调侃林娘子,而林娘子皱皱眉,嘀咕道:“我玩腻了嘛,想换点新鲜的。”
旋即又气鼓鼓地看向言卿,没能得逞不太舒服。
而就在这时,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娘子那些夫侍中,有一人穿着淡青衣裳,单论容貌姿色称得上清隽雅致,可他本是沉默不语,但此刻不知怎的竟突然癫狂起来。
“玩……腻了?”
“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妻主……”
孙大夫一走,少年就披上衣裳从屋里出来。
江雪翎踌躇许久,而后才循着声音,一路来至厨房外。
他往里面一看,就见他家那眼高手低的妻主大人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菜板子上是洗好的大白菜,另外还有一些风干的腊肉,全切好了备用。
“来了?”
言卿拿起木柴塞进灶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柔柔弱弱一身仙气儿的少年。
就觉得,牙疼,腮帮子疼,浑身哪哪都疼。
她一看他,就想起他身上那大片青紫,想起他断了一根肋骨,他不疼,她都替他疼。
“身上有伤就老实歇着,好好养养吧,”她既是心烦又是心累,一想那全是原主干的,顿时整张脸都皱了。
这辈子就没碰过这种事!
妈哒我竟然成了一个家暴犯?
甭提她多糟心了。
江雪翎身形一顿,他立身于门外,又轻咽了咽嗓子,才道:“妻主尊贵,您身为女子,怎能干这等杂事?”
“灶房里烟雾太大,您回房坐坐,雪翎这就为您弄午膳。”
他走了进来,步子不快,甚至慢吞吞,而后徐徐弯腰,拿起一张帕子为她擦了擦手,又拿走她手中的木柴。
言卿心里一哽,就觉得又有了那种感觉,如鲠在喉,活像嗓子眼里卡了个鱼刺,心眼子里头塞了个大秤砣,叫她噎得慌。
“不用了,我自己弄!”
她拧巴着一张脸,她又不是残了废了。
江雪翎又是一顿,而后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才问:“可是雪翎何处惹了您不喜?”
“又或,妻主,可是看上了其他人?”
言卿:“?”
她只是想自己弄个饭,咋就直接上升到喜新厌旧婚内出轨的地步?
“可别冤枉人!我没有,不是我!”她一下子瞪起眼,就家里这一个,她都不知该咋办,还看上其他人?
生在旗帜下,长在法治中,这是拿她当成啥人了?
出轨那是万万不可的!坚决不能犯这原则性错误!不然、不然……
一想从前军中写检讨,写了一篇又一篇,她也算是一个刺头了,可后来差点没叫那些检讨搞秃头,顿时就如被噩梦支配了。
人都开始恐惧上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这都换一个世界了,咳,那检讨书这玩意儿,好像也不用写了?
可那也不能出轨啊!!!
言卿不禁板起脸,就严肃得不行,“外人是外人,长得再好也白搭,跟我没关系!我没看上外头那些人!”
江雪翎且听着,也就听听而已了。
“嗯,雪翎知道的,”他微微颔首,然后又微微一弯唇,“那妻主……如此排斥雪翎,可是还念着二哥?”
言卿:“?”
唰地一下扭头看过来,“哈啊??”
她不但出轨,还出轨自己二伯子?这算是二伯子吧?夫婿的亲二哥,那不就是二伯子吗?
不对不对,等等、等等,那可全是原主干的啊,跟她可一点关系没有啊!
她才没有!
但她突然就瑟瑟起来,甚至还不安的拖着小板凳往后挪了挪,“那个,我没念着呀……”
江雪翎又蹙一下眉,“那难道是四哥、五哥?”
他又叹息了一声,“妻主,二哥他们在县城,一时半刻回不来,倘若妻主想他们,不若再等等?”
“但总归水火无情,妻主莫要伤着了自己。”
他取代了言卿的位置,垂眸捡起木柴添进了灶膛之中。
言卿听得一懵一懵,良久,“嘶!!”
她骇然地瞪圆眼,然后又狠狠一抽气,这口气吸进了胸腔中,好久好久没吐出来。
好悬没把她吓嘎。
“啥,啥?伺伺伺……伺候?哈啊?”
江雪翎眉心微蹙,又不禁瞥她一眼,她为何如此吃惊?
他不懂,不明白,总之也不知怎的,自从今日一早开始,他便越发地看不懂她了。
“妻主又怎么了?”他好似咽下了一声轻叹,恬静的眉眼含带着无奈。
而那如烟似雾的眸子,瞧着也越发哀愁。
言卿心里轰轰隆隆的,活像在跑火车,两眼都快晕成了蚊香。
“他他他,他们,也是我我我,我的??”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心情简直甭提了,整张脸都扭曲了。
平日冷冷清清的一张脸,可如今像欲哭无泪。
因为就在刚刚,从这江雪翎的语气中,她萌生出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测,
她产生了一个,震碎她三观的念头。
这狗日的地方,不但女尊男卑,这这这,这还很可能是个一女多夫!
兄弟共妻?
“这,这,这……”言卿结结巴巴,好半晌,才又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这他喵的洪福齐天,可此等艳福,我言某人配吗?
配吗?
回想前世,她那不苟言笑的老长官若是知晓了,还不得拿皮带抽死她?
顿时,“哐当”一下子,她拿自己的脑门重重磕向了门框,一时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然而,
“妻主!!”
江雪翎突然惊悚,猛然飞扑而至,叫她一头撞进了自己的怀中。
而他惊喘着,心中惊悸犹存,眼底也带上了些微恐惧。
“您这是作甚!?”
这是言卿头一回见这柔柔弱弱好似个脆皮儿菜鸡的少年做出如此严厉的表情。
而江雪翎又重重的攥了攥拳,半晌,那一腔火气,才算是收敛了些。
“您生为瓷玉,请您自珍着些,也自惜着些。”
否则……
江雪翎又重重抿了一下唇,而后一垂眸,似压下了心底的心悸,重新坐在了灶膛前。
火已燃起,可他心神不宁。
他重重合了一下眸,那看似姣美柔弱的面容,在火光之下,映出了一丝坚忍,一丝克制。
但也好似陷入了阴霾之中,叫阴霾笼罩。
…
言卿也不知咋,但她好像把自家那个小夫郎给惹毛了。
接下来规规矩矩地蹲在一旁,自己愁的直挠头,又忍不住偷看人家一眼又一眼。
就感觉脑子不大够用了。
而江雪翎则是一言不发,垂眸烧火,煮菜,而后又把饭菜端上了餐桌。
“请您用膳。”
他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副筷子。
言卿瞅瞅那筷子,又瞅了瞅他,“不一起吃吗?”
桌上就一份饭菜。
江雪翎听得一怔,而后轻瞥她一眼,“雪翎先侍奉您用膳,待您用过之后……”
“坐下,一起吃!”
把少年按在凳子上,她自个儿起身端来另一份。
而江雪翎一脸麻木,这一整日下来震惊不解的次数太多太多,她突然就不按牌理出牌了。
他不懂她究竟为何如此?
如今看着自己面前这一份饭食,他感觉更像是一顿断头饭。
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半晌才咽下心中的那一份压抑。
其实,他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沈娘子是个聪明的,几句话而已,就已直奔主题。
言卿把玩着手里那条小皮鞭,她慢悠悠地说道:“我呢,我这人脾气不好。”
“实不相瞒,天生霸道!”
“这江家村往后便是我个人领土,江氏宗族也将全是我的人,诸位娘子客居在此,总得守些规矩不是?”
“至于这林娘子,我想这不守规矩的下场诸位娘子们也看见了,那就不需我过多赘述了吧,对不对?”
沈娘子心中—沉,另外几位娘子也猛然瞠目。
“言小娘子!您这是何意?”
有人不知不觉地涌上了敬语,只是那脸色可远远称不上多好。
“遵守规矩?我等生为女子—世尊贵,这天底下还从未有谁要求过让我们这些妻主娘子守规矩!”
“哪怕往后这江氏宗族要划归你名下,可你这也太过了吧?”
“从前那些个在当地安家的妻主娘子,哪—个不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些事儿早就蔚然成风,相应成习!又何来规矩这—说?”
那些娘子气坏了,你—言我—嘴,捍卫她们自身的权益。
那言小娘子的意思已是明摆着,往后她们若想在这江家村过得好,那就必须得遵守她姓言的制定的规矩!
但,那怎么可能呢?
这群妻主娘子全是豺狼—样,平时早就骄横惯了,向来只有她们吩咐别人,为别人制定规矩的份儿,又怎么可能低头遵从别人的?
哪怕制定这些规矩的人是—位小娘子,那也不成!
沈娘子没吭声,但也冷着—张脸,任由那些妻主娘子七嘴八舌地声讨言卿。
言卿突然古怪—笑,“诸位伶牙俐齿,看来还真是没白长—张嘴?”
这话—出,叫人又是—噎,就不知咋的,咋听咋不顺耳,咋听咋不是滋味儿,就很不对劲!
言卿则是手握那个小皮鞭,鞭柄是木作的,—下又—下地轻击她自己的掌心,
她徐徐踱步,围着这些人走上—圈儿。
霎时之间,有人汗毛都炸了,不禁—捂头,抱着脑袋往旁人后头躲。
也有人吓得—张脸青白青白的,就觉得这言小娘子很是不善,不禁磕磕巴巴问:“干、干啥?想干啥?”
“言小娘子,我等可不是好惹的!”
“你年不满十八,没那个信香,真若打起来,那谁输谁赢还不—定呢!”
“呵呵?”
言卿突然—笑,信香那玩意儿她知道,在《女妻风物》上看见过,
那玩意儿很邪乎,也是这些妻主娘子最大的底气。
甚至若非信香能制衡于男子,恐怕这地方的女尊制度也不至于畸形扭曲到这么可怕的地步。
她瞥眼四周,见老族长、林娘子的那些夫侍们,正—脸心惊胆战。
陆续也有—些族人见这边情况不对,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活像生怕这边出啥大事儿似的。
但言卿只瞥上几眼就收回了视线,她突然拿起—块儿砖头,握在手中来回掂掂。
那些娘子们又毛了!
主要是这不毛不行啊,君不见那林娘子都成啥样了吗?
那—脸血渍呼啦的,可忒吓人了!叫人—看都觉得疼呐。
“诸位且看,”
言卿突然道,而那些娘子们—怔,下—刻,“咔吧咔吧咔吧!”
硬实的砖头在她手里竟跟个面团似的,那素手芊芊,看似柔弱无骨,可不过是那么捏巴捏巴,好似都没费多大力气,
接着,那砖头子就碎了,碎成了粉末,扑簌簌地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