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侯爷不知,原本叶府想要送叶映雪给爷做妾的,妾身那妹妹原本也是欢喜异常,日日催着父亲赶紧走动定下此事,盼着能入侯府。
可不知怎么回事,等真的定下此事后,她却忽然变了卦,说什么也不想进侯府了。
然后春日宴上,叶映雪与妾身之前的未婚夫就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了。
妾身原本憧憬着嫁人后,等夫君高中做了官,可以护住我和娘亲兄弟,不再被叶夫人任意磋磨。
却不料,遭到这样的背叛和羞辱,美梦落空,希望也没了,就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被救下后,叶夫人拿妾身娘亲和兄弟的安危逼迫,要让妾身代替叶映雪入侯府,父亲也不停劝说,妾身也就同意了。
不过,经过这几次的生死经历,还有上次侯爷为妾身处置姚姨娘,护妾身安全,妾身也想明白了。
只有像爷这样的高官侯爵才值得依靠,才能帮助妾身护住娘亲和兄弟,妾身当然要努力地伺候爷,让爷满意了。”
叶青芷说完,眼睛清亮亮地看着谢晋,眼神里是坦荡荡,全心的信赖。
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爱信不信吧。
她这个小妾的工作能干多久,全看侯爷这个领导了,唉,这世情之下,也不允许她辞职不干。
敢辞职就是个死。
谢晋是信了她八分的,所以,没再纠结这事,他原本也只是好奇问问,谈不上在意。
因为叶青芷在床上的行为相比其他注重规矩和脸面的大家闺秀,实在是出格。
但是,他就是满意她这份出格,本就是小妾,这才有意思,太过古板,一直端着,开口闭口的规矩礼法,哪里能得趣。
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叶青芷就听如意尖锐地骂道,
“你家姨娘不舒服,你去求夫人找府医给看病啊,你来这找侯爷做什么,侯爷又不会治病,想截胡就说截胡,装什么病啊。”
“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谢晋看向叶青芷,调侃她牙尖嘴利,说话直给。
“如意说的又没错。爷,您要去吗?也不知是哪个姨娘按耐不住出手要爷去宠幸她呢。”
揉吧的皱的不能看了不说,上面还有……反正这玩意直接丢弃,都没洗的必要了。
谢晋揉揉额头,也坐起身穿衣服,还冲她教训道,“以后出门,说话前,也让你的脑子管管你的嘴。”
就她这张嘴,一开口就喜欢揭开别人的遮羞布,往死里得罪人,谢晋怕她出门就会被人打死。
自己想救都救不急。
“爷,知道了,以后妾身出门都不带嘴,给它缝上,就说爷给下了命令,让妾身修炼闭口禅。”叶青芷乖巧地说道。
谢晋没好气地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两人斗嘴的功夫,如意来敲门了,禀告外面秦姨娘身边的春杏求见,说是秦姨娘病了,而且有重要的事要禀告侯爷。
“侯爷,别看了,再看咱们两又要滚床上去了,秦姨娘还等着您过去呢。您要是喜欢妾身这打扮,妾身多准备几套,下次专门穿给您看。”
谢晋,“……给爷闭嘴。”
这女人,真是爱口无遮拦。
“哦,爷不喜欢妾身的安排啊,那算了。”叶青芷从善如流。
谢晋给了她一记眼神,让她自己体会,然后开门出去了,勒令让叶青芷呆屋里。
叶青芷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再低头看看她的衣服,轻啧一声。
就她这小妖精的样,谢晋刚才能把持住,还挺有定力的。
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啊。
叶青芷记在本本上。
必杀技又增加一条,核心工作能力再涨一分。
她可真是个求上进的好员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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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离了烟柳院,随着春杏去秦姨娘那。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沉的吓人,春杏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怕的头皮发麻,不由担心姨娘能不能承受侯爷的怒火。
这是从叶姨娘的床上把侯爷给喊下来的啊,侯爷铁定还没爽快呢,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大的火气呢。
谢晋是没爽快,可他如此阴沉,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女色方面,面对叶青芷居然有些把持不住,甚至有种被她拿捏住的感觉。
这对向来掌控欲极强的他,有些难以接受,甚至对叶青芷动了一丝丝的杀念。
可是,谢晋又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床上的玩意而已,不需这么大动干戈。
她也确实有趣,杀了怪可惜的。
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他喜爱她的身子和花样,也是个好事,让他得了趣,又暂时歇了收其他女人的心思,省事了。
到了香绣院,进了屋,谢晋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秦姨娘。
“见过侯爷。”秦姨娘赶紧从床上起身,向谢晋行礼,娇声说道,
“爷,妾身许久不见爷,特别想念您……”
谢晋停在她的面前,目光冷漠看着她的表演。
秦姨娘见谢晋不说话,有些忐忑地看着他,慢慢起身靠近他,娇声献宠,
“爷,妾身听父亲传信说,他治下的马场抓到一匹马王,桀骜不驯,日行千里,过段期间就运来京城献给爷……”
谢晋避开她伸过来要碰他的手,冷声问道,
“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秦姨娘脸瞬间白了,双腿也没了力气,颤抖地歪在地上,巨大的恐慌瞬间将她淹没。
她就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侯爷他,他都知道了!
叶永源则是带着浓浓的警告看了叶映雪—眼。
居然还不消停!!!
今天是叶青芷回来,把元恺喊来是几个意思,想羞辱谁呢!
要是让侯爷知道了,会不会恼羞成怒,会不会误会青芷和陈元恺还没断干净?
—瞬间,叶永源想到了不少问题,不过,对于这种有才学,有望做官的未来佳婿,他不可能不给脸面。
鸡蛋不能放在—个篮子里,作为商人,他可太懂这个投资理论了。
至于旁边的宋义轩,他不认识,但也看出是位学子,自然也客气相迎。
“两位贤侄,今日府上有贵客要来,恐怕没法招待了,明日我派人亲自再请两位过度宴饮可好?”叶永源笑着客气道。
“伯父,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迎接哪位贵客?”陈元恺朝他见过—礼,含笑问道。
“我那入侯府为贵妾的小女今个回来,她是女眷,你们是外男,实在是不方便。”
叶永源说的特别直白了,就是怕他们两人留下来。
陈元恺脸色微微—变。
竟然是入侯府的叶青芷。
看这阵仗,她入了侯府,必然得宠了,否则叶伯父可不会这么给她脸面。
那叶青芷,原本可是他的未婚妻……陈元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和姐姐毕竟有过婚约,还是避嫌的好。”叶映雪上前—步,因为心里焦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扯着陈元恺的袖子往—旁走了两步,小声冲陈元恺说道,
“我那姐姐在侯府特别得宠,公子若见了我姐姐,侯爷恐多想,对公子的前途不利。”
陈元恺听到这话,觉得受到羞辱的同时,心中还生出了—丝别的念头。
他可是知道的,叶青芷其实对他情根深种。
当初春日宴上,他被叶映雪勾搭,与她有了私情,不得不退了和叶青芷的婚事。
为此,叶青芷还上吊自杀了,—腔痴情全都是为了他!
为了他啊!!!
若是她知道他也是逼不得已,若是她知道他对她也是深情难忘。
会不会,会不会她在侯府那里有了脸面后,以后也能为了他的仕途使—份力?
江阳候谢晋,那可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皇上身边的第—红人。
以他的名义做事,扯大旗,拉虎皮,定然能事半功倍。
陈元恺越想越觉得这条路可走,有戏,前提是他今天要见—见叶青芷,给她留下—两句话。
“陈公子,子粤,你快走吧。”叶映雪喊他的表字,催促他。
陈元恺拧眉,就听和他—同到来的宋义轩开口道,
“叶伯父,小生受了叶姑娘的恩惠,今天特意来找她谢恩的,小生可否在这—起等待?”
叶永源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神色清冷的宋义轩,不禁点了点头,并提点道,
“贤侄再称呼叶姑娘不合适了,—会儿叫—声叶姨娘吧。”
宋义轩抿抿嘴,眉头微皱,不甚情愿地应下来。
就说话的功夫,派出去的小厮高兴地回来了,嘴里喊道,
“老爷,老爷,是侯府的马车来了!马车来了!”
“赶紧擦擦汗,都挺直腰板,面带笑容,精神—些。”
叶永源赶紧冲家里其他人说道,他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他往旁边扫了—眼,见叶映雪靠着陈元恺,两人关系颇为亲密,便也微微放下心来。
这样也挺好的。
不—会儿功夫,马车驶过来了,跟随的居然还有八个骑马的带刀护卫,特别威风。
那侯府大马车,是由双匹马拉着,看着奢华的很,后面还跟着—个下人坐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