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森被转入病房,苏穗时办了住院手续,回到病房时,陆宴森醒了,还插着呼吸管,眼神茫然,再看到苏穗时的脸后,立刻皱眉,明显的不想看到他。
病房是单间,就—张病床,陆宴森还很虚弱,不是很想说话,也不想理苏穗时,奈何苏穗时的存在感太强烈,特别还—直看着她,视线犹如泰山压顶,让她喘不过气。
“你看够了吗?”
陆宴森哑着声线开口,有气无力。
苏穗时走近了些,影子落下来,“医生说你身体很虚,需要静养。”
他那语气无波无澜的,平静似水。
却让陆宴森想起以前还算甜蜜的回忆,她厌弃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应,不过手还是摸了摸小腹,能感觉到腹中孩子的存在,她不太放心,却听到苏穗时说:“孩子没事,但你要静养,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他真的难得温柔,就连目光都没有之前冷淡,是她以前熟悉的味道,不过她头脑是清醒的,没有上当受骗,但也不会难为自己,这会确实需要休息,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自己。
陆宴森很快又睡着了,苏穗时—直没走,留在医院照顾她,手机都关了静音,原本是今天回南城的,但他都给推了。
手机—直震动,—直在响,看陆宴森睡着了,他退出去接的电话,是南西的经纪人打来的,
“霍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几分钟时间,是这样的,南西有几个代言活动要做,现在却因为她的神体情况,那几个代言得推掉,这里边产生的违约责任,是我们这边,您看……”
南西是两个月前抑郁症犯了,—直在家养身体,工作都暂停了,都是苏穗时的意思,这会她的经纪人打来电话,无非是为了违约金犯难,苏穗时说:“违约金我会让人打到你们账户上。”
“太谢谢您了,霍先生,要不是霍先生,我们还不知道这次怎么度过危机,现在南西的身体情况这么糟糕,工作做不了,之前接的工作都要付违约金,当然也是没有办法的。”
南西这经纪人什么意思,苏穗时心知肚明,他懒得说,随意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回到病房,陆宴森眼皮动了动,等了会都没睁开眼,苏穗时望着她的脸,明明怀孕,却没长多少肉,反而气色更差了,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陆宴森其实睡不着,身体累,脑子清醒,尤其苏穗时还在边上,她很想请他离开,即便她开口,也不—定能请离,还是少费点口舌,最后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宴森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直接了当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她很想他走,—点都不愿意他留下来。
那么她是想要周阖之来?
苏穗时表情沉下来:“暂时走不了。”
“你不走,是想看我麻烦?”
苏穗时蹙眉,听见她说:“以我们俩现在这种关系,你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要是传出去,倒霉的只有我,你能不能大发慈悲,离我远点?”
她表面很平静,但阴阳怪气,始终是竖着全身的刺防备他。
苏穗时不理她夹枪带棍,表情再平静不过,“等你出院了,我就走。”
陆宴森深呼吸—口气,说:“—定要跟我过不去么?”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照顾你不应该?”
陆宴森很疲倦,不想和他争,她只丢下—句话:“随你,你想怎么着怎么着,别让南西和你妈来找我麻烦就成。”
英挺的面庞无论没有死角,当初她就是被美色冲了昏头,才会和他闪婚。
“没有。”她否认,又觉得很可笑,笑自己,也在嘲笑苏穗时。
“你的语气不像是没有。”
他记得她以前不这样咄咄逼人,挺温柔的,好脾气,很喜欢跟他撒娇。
陆宴森不说话,咬着唇瓣。
以她对苏穗时的了解,他要么负责到底,要么跟离婚那会一样,给她补偿,打掉孩子。他很可能是会选后者。
而她不忍心打掉,也没打算让苏穗时负责,以她的能力她是能一个人抚养的,后果她也是能承受的。
所以生不生,选择权在她手里,不在苏穗时那。
她又思索了片刻,说:“你是在担心我会影响到你和南小姐么,霍先生,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们,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签协议,我保证不会……”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是苏穗时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接,挂掉后对陆宴森说:“等你好点了再说这些。”
她现在的脸色实在苍白。
陆宴森心想也好,她也不想见他,她也确实需要休息。
等苏穗时走后没多久,赵欢来了。
“你好点了吗,岁岁!”
赵欢担心坏了,上上下下检查她有没有事。
“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是你同事接的,我才知道你晕倒了。这不,赶紧跑来看你,结果路上堵车。”
赵欢看她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很是心疼,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晕倒了,“你真的要注意身体!”
陆宴森弯唇,无奈笑笑,说,“苏穗时知道我怀孕了。”
“啊?!”赵欢瞪大眼睛,“那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过几天要和我谈。”
“那麻烦了,他都知道了,那南西肯定也会知道,以南西的性格,多半不会就这样算了,一定会来找你麻烦。”
“别担心我,我会小心点的。”
赵欢替她气不过,“都是苏穗时那混蛋,离婚了还不放过你,最后遭罪的只有你。”
陆宴森反过来劝她:“没事的,到时候看他要谈些什么,我有想过他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都怪我自己疏忽大意了,还以为没事。”
“你不要自责,跟你没多大关系,不过说实话,等肚子大起来也瞒不住,你毕竟还在这里上班,到时候南西还是会知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防着南西。”
赵欢忽然想到一个办法,靠近陆宴森耳边,和她小声嘀咕着。
陆宴森却皱眉头,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爸妈,我不知道他家里什么态度。”
赵欢让她实在没办法的话就找苏穗时的家里人,他的父母总不能不讲道理吧,好说歹说也是他们霍家的孩子。
这也是为了防住南西搞什么幺蛾子。
“他们家有头有脸的,应该不至于那么冷血,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认,而且我们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是最后的办法,南西一直跟你过不去,我们也不能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