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简史中并未提起长达十年的北伐战争,而且伤亡人数也只字未提,所以楚辞听见李子归所说如此,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李子归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楚辞道继续:“后来,无双大元帅为了永绝后患,率军进入北冥深处,五十万大军,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两千人,无双大元帅也身受重伤,两年后在夏初府去世。”
“嘶~”
楚辞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十万大军,竟然就回来了两千人,这是如何的悲壮。
“不过据回来的人说,噢尔雅人也损失惨重,除了数万族人侥幸逃走以外,基本被灭族。”
“先生为何知道得如此详细,要知道,也许除了皇家正史,恐怕很少有文献记载此事,听说那一战之后,帝国可是禁止任何人讨论和记载澳尔雅人之战的。”
楚辞有些疑惑,他生在皇家,要不是李子归说起,连他贵为皇子,都不清楚此战如此惨烈,虽然他失势,但是皇家并没有阻止他翻阅历史文献的权利。
当然,也可能那些正本被珍藏起来也说不定。
“呵呵,殿下有所不知,因为哪一战之后,帝国国力下降非常严重,国内兵力匮乏,一些州府开始拥兵自重,不在听从帝都政令。”
“而帝国周边更是群狼环视,烽烟四起,帝国随时有分崩离析可能。”
楚辞可以想象,一个硕大的帝国,如果没有强大军力的支撑,那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帝国即将分崩离析之际,楚越大帝重新任命了东南西北四路大将军,给了他们无上权力,并且掏空了国库,组建了后来威震天下的四镇军团,让帝国有了喘息之机。”
“就是现在的镇南,镇北,镇西,镇东四大军团吗?”
楚辞知道,现在帝国这四路军团,也是守护帝国边境的中坚力量。
李子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低沉。
“也算是吧!不过时代变迁,一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四大军团,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楚辞一愣,看向有些低沉的李子归。
“先生可知道其中缘由?”
李子归犹豫了一下,转身看向楚辞道:“殿下可知,四镇大将军之族?”
楚辞摇了摇头,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说过这些。
“殿下不知,也属正常,因为当初有功的四路大将军之族,在帝国安稳后的数百年里,一直是帝国打压的对象。”
“镇西杨氏一族,镇南张氏一族相继被灭,镇东南宫一族和镇北李氏一族在高人的指点下逃过一劫,从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楚辞点了点头,难怪连皇族文献都没有记载,这种打压功臣之后的糗事,帝国怎么可能把他写进文献里去。他突然抬头看向李子归。
“先生就镇北李氏一族之后?而南宫家……”
“哈哈哈,殿下果然聪慧。”
李子归点了点头,看向楚辞道:“家族人丁单薄,已经不成气候,之所以投靠殿下,也是觉得殿下您合符草民胃口,不得有半点其他想法,还望殿下明察。”
楚辞倒不在乎这些,只要李子归和南宫允是真心帮自己就行,至于他们是否要为家族正名,是否要恢复家族荣光,都不是楚辞所要担心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是他们应得的。
“先生不必如此,潮起潮落,本就是遵循了自然规律,何须刻意而为之。”
“谢殿下!”
白克林知道,他大哥和二哥肯定在某种事情上达成了一致,但是想要说服自己,除非拿出信服的理由。
白离人点了点头,老三说的也是事实,毕竟北冥的条件他也听说过,不但军阀割据,匪患横行,更有可能会面临异族入侵。整个北冥 可以说是比现在的永州还要艰难数倍。
“大哥,我的意思是,你和二哥留在永州,照顾一家老小,我带家族里的兵家工匠前往北冥。”
白克林见自家大哥情绪有些低落,犹豫片刻,主动开口道。
“嗯!”
白离人一愣,看了白克林良久,才点了点头道:“也好,我们三兄弟中,就你做事比较细心,也很难被情绪所扰。所以你去北冥,我是比较放心的。”
“那就这么定了?等二哥回来,我就前往北仑关,投靠五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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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带领队伍离开宁川后,并没有做任何停留,而是直奔北仑。
其实按照楚辞的意思,他还想去北安州的,因为北安州盛产马匹,邢家虽然给了他六千良驹,但是都被他拿来运粮了。
而且不光光是马匹,所有军团的兄弟都开始当起了苦力,这让楚辞特别无语,这他妈粮食多了,也是一件揪心的事。
“先生,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看兄弟们根本得不到训练,而且,这个行进速度也太慢了点,如果照此下去,不要说两个月,能在入冬前达到北仑就不错了。”
“哈哈哈,殿下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再过几日,一大批运输粮食的马车就会到来,到时候,兄弟们自然会腾出手来,北上的路也会更加快速。”
李子归老神在在的散着步,仿佛一路火热的场景与他无关一样。
“嗯,你从哪里叫的车队?”
楚辞有些疑惑,这家伙一直跟着自己,难道还能分身不成?而且,能运输二十万石粮食的车队,那可不是小数目。
“哈哈哈,这就是为什么我叫殿下不去北安州的原因。”
“哦!难道……”
楚辞仿佛猜到了什么。
“没错,我只是叫人给北安州的州牧大人送去了一封信,州牧大人得知殿下急需车队后,就马不停蹄的派人给殿下您送了过来。”
楚辞翻了翻白眼,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号召力了,一封信就能让一州之牧给自己送车队?
仿佛知道了楚辞在想什么,李子归笑了笑,有些猥琐地道:“殿下的王霸之气,这段时间可是展露无遗,号召力自然强大。哈哈哈!”
“滚犊子,你那才是王八之气呢,要知道,现在整个帝国,知道你李子归的人可比知道本宫的人还要多,你现在可是风云人物。”
“草民惭愧,还请殿下恕罪。”
李子归深深朝楚辞行了一礼,他当然知道,这段时间,他可是把楚辞所有的风头都抢了,还好楚辞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先生都是为本宫着想,何罪之有?”
楚辞可是知道的,如果李子归不接了自己的风头,恐怕他们很难到达北冥。
要知道,帝都那一群人可不希望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
一旦自己崭露头角,等待自己的,那将是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谢殿下!殿下能明白草民的所作所为,实乃草民的荣幸。”
这话可是发自李子归肺腑之言,楚辞的肚量,他深深的为其折服。
“行啦!本宫不是那么迂腐之人。你为本宫做的事,本宫自有决断。”
“很好,既然公子如此大才,本殿下自会重用,眼下倒是有一个让你展示能力的机会,不知你意下如何?”
“殿下吩咐就是,草民定全力而为。”
南宫允神情自若,看不出任何表情。
“嗯,这才是真正的为帅之才。”
楚辞心里暗自点头,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像南宫允这样的统兵之帅。
杨云志他们虽然做得很好,但是为将之道和统兵之道还是有区别的,一个人的格局和思维方式,往往就决定了一个人思考的深度。
杨云志他们相比较而言,格局自然就小了很多,当然,经过后天培养,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到达这个高度。
“此次北上,虽然路途遥远,但是我想在关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楚辞认真思考了一会继续道。
“我真正担心的,是到达北冥后的情况,帝国自从把北冥化为国有以来,从未对其有过实际的控制,数百年间,帝国除了向北冥流放囚犯以外,连最基本的地方官员都没任命过。”
“所以,我希望在剩下的一两个月中,尽量让各个军团熟悉军阵,相互配合,做到进可攻,退可守的集团军作战。”
楚辞脸色严肃地看向南宫允,虽然他一直都在为此做准备,但是个人能力毕竟有限,他需要这个强力的帮手。
“是,殿下。”
南宫允话不多,但是说出来很有力,这让楚辞放心了不少。
宁川府邢家,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高坐首位,下面是一众邢家高层,此时下方正在激烈的争吵。
“他一个被流放的废物皇子,用得着我们兴师动众?我看啊,他来也好,去也罢,只要不涉及我邢家利益,那就随他去。如果敢动我邢家分毫,哼!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名年纪不大的中年男子眼神犀利,眼里不断的露出阴狠之色。
“行了了老九,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陛下早有圣旨,北地九州得全力配合他前往北冥,不得以任何名义拖延其行程。”
一名年纪稍微大些的华服老者皱了皱眉头道。
“而且他前来我宁川府,明显就是冲着我邢家而来,如果真的起了冲突,逞一时之快,那皇家颜面何存?我们又该如何是处?”
接连两问,让面露凶光的中年男子慢慢平息了下来。
“那依二哥之见,我们该如何对付?”
另一名锦衣中年开口阴笑道。
“哼!至于怎么做,还得看父亲大人的意见。”说完,也不理此人,而是转过头看向了首位的白发老者。
众人一愣,也纷纷转过头来。
白发老者微眯双眼,扫过一群看向他的子嗣,沉声道:“出息,瞧你们一个个面红脖子粗的样子,要不是都是自己人,岂不是让他人看了笑话?”
众人被这一吼,都安静了下来,默不作声,一个二个像个乖宝宝。
“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跟他斗气?他来我宁川府,无非就是为了粮食,我们邢家何时为粮食发过愁?他想要多少,给他多少便是。”
“父亲,我就是看不惯一个废物皇子趾高气扬的姿态,在长流府的事你们也应该知道了,他真当自己是什么?未来的储君吗?”
“我邢家想要弄死他,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而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够了!”
白发老者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视说话之人道:“我邢家短短数十年的时间,一举成为帝国四大家族之一,凭的是什么?凭的是脑子,是智慧,懂吗?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我看你就是个猪脑子。”
“我……”
说话之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白发老者那威严的表情,顿时如霜打的茄子。
“这次因为五皇子的事,我邢家得到的好处可不是一丁点,你们的大伯已经成了国公爷,世袭爵位,而整个邢家都将沾到你大伯的荣光,在帝国将屹立千年而不倒。”
“如此大好基业,为了一点毛头小利就打打杀杀,简直就是头猪。”
白发老者吹鼻子瞪眼,一通话下来,让先前还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众人都沉默不语。
“好了,大家都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府城南门迎接殿下。都给我长点心,这次不但是做给皇家看,也是做给天下人看。”
“是,父亲大人!”
众人如梦初醒,恭恭敬敬的行礼告退。
看见众人离开后,白发老者脸色更加深沉,右手不断的敲击着桌面,“李子归,没想到你居然投靠五皇子,你是真的穷途末路了吗?”
要知道当初邢家可是花了重金,想要请此人出山,可是连对方面都没见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听说此人投靠了谁。
但是没想到一月前,却突然传出此人投靠了五皇子,为其出谋划策,还让整整五千多死刑犯消声灭迹了一个月,如此手笔,倒是符合此人的尿性。
“既然你来我宁川府,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四大家族的实力,他日你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我邢家让你高攀不起。哼!哼!哼!”
白发老者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不过那长满皱子的老脸上显得异常阴深恐怖。
经过一月多的行程,楚辞带领五千死囚终于到达了帝国的粮仓:“宁川府”。
看着比长流府过之而不及的高大堡垒,楚辞忍不住心中感叹!“有钱真特么好,要是老子有钱,我一定修一座比宁川府还牛逼的城池。”
不过那也只是想想,什么时候能实现,还是未知数呢!
“殿下您看。”
楚辞正在打量高大城墙的时候,李子归在一旁叫住了他。
顺着李子归看的方向,楚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硕大的宁川府城门此时已完全打开,一队队身着铠甲,手拿利刃的骑兵正缓缓的出城。
“众将士,准备迎敌……”
杨云志抽出腰间佩剑,直指长空,一千青龙军团的兄弟利刃出鞘,严阵以待。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个军团的训练还是初见成效的,至少在反应和气势上,丝毫不弱于帝国的精锐军团。
楚辞眼神微挑,神情淡漠的看着宁川府的动作,而一旁的李子归和南宫允也相视一笑,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们很欣赏杨云志和这一千兄弟的反应,该亮剑时,纵使前面刀山火海,也毫不畏惧。就这种精气神,一旦经过血的洗礼,这支部队一定能成为殿下南征北战的王牌军团。
“真他妈奢侈。”
楚辞看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出来,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句。
从装备和战马来看,这些骑兵甚至都超过了暗龙骑,看着武装到牙齿的骑兵,楚辞都有一种想要据为己有的冲动。
“不知殿下驾到,草民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骑兵出来了至少两千余人,从城门口两旁分成几个小队一字排开,远的,都已经快要接近青龙军团所在的位置。
而随之而来的是十来驾豪华马车,为首的马车上,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双手合十,身体微躬,朝楚辞大声行礼道。
楚辞脸色一笑,带着李子归,南宫允就朝城门口方向而去。
“邢老太爷严重了,您是我母妃的伯祖父,也是我七弟的外曾祖父,理应我给你见礼才是。”
说着,楚辞也学着白发老者的模样,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岂敢岂敢,殿下能来我宁川府,乃我宁川之幸,请!”
白发老者面带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内心却有些疑惑。
“宫里传来的消息,五皇子此人由于常年不受待见,所以性格孤僻,不善言辞,而如今却……”
不过他看向一旁年纪稍大的李子归,心里顿时明了,“原来如此,有此人相助,倒也合乎情理。”
楚辞带着李子归,南宫允,经过重重兵甲,上了白发老者的车驾,慢慢朝宁川府中行驶而去,身后,杨云志带着一千青龙军团的兄弟紧紧跟随。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车驾行驶在开阔的青石板路上,入眼一片繁华,白发老者朝楚辞行了一礼,转身看向李子归和南宫允道。
“李子归!”
“南宫允!”
两人礼貌性的回答,让白发老者一愣,随即露出略有深意的笑容。
他也注意到了身后跟上来的青龙军团,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人虽然身上有一股狠劲,而且看上去实力也不弱,但是两军对垒,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好狠斗勇。
很快,车队在众多骑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城主府。
青龙军团自有骑兵带领,住在了离城主府不远的兵营,楚辞只带着李子归,南宫允,铁塔和隐九一同进入了城主府。
“殿下远道而来,想必要呆一些时日,所以我在府城给殿下准备了住所,有怠慢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白发老者邀请楚辞坐在了主位,自己则坐在了侧位,他两手抱拳,朝正在打量下方众人的楚辞道。
“邢老太爷客气了,我只是稍作停留,就要继续北上前往封地。路过宁川府,想到老太爷您,特来看望您老人家,如有打扰之处,还请老太爷误怪。”
楚辞可不是省油的灯,说话那是滴水不漏,让已经准备好说辞的白发老者都有些语塞。
看见白发老者吃瘪,楚辞心情大好,指了指坐在下方的众人道:“想必他们都是老太爷您的子嗣吧?果然一个个人模人样,如人中龙凤!”
白发老者听楚辞说他的子是人模人样,差点没爆起,又听楚辞说他子是人中龙凤,又不由得面部一抽。
“呵呵,殿下哪里话,都是一些不成气的庸才,和殿下您比起来,简直如顽石比流星,上不得台面。”
“哈哈哈!老太爷真会开玩笑,大辽七雄,贵公子可是占了其三,要是都算庸才,那大辽州岂不……”
“哈哈哈,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的是,是草民孟浪了。”
白发老者没等楚辞说完,急忙打断楚辞的话,躬身行礼道。
这他妈是给自己挖坑啊!他邢家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因为一个无心之失,就得罪了整个大辽州的文人雅士,那就太他妈不划算了。
“听说殿下在长流府花重金得到了五千死刑犯,不知是否属实?”
下方座位上,一名中年男子眉头轻佻,有些打趣地看着楚辞道。
“嗯……”
楚辞和白发老者同时一愣,纷纷看向下方说话的中年男子。
楚辞打量着此人,此人倒是生了一副好面孔,要是放在以前的世界,绝对是小迷妹追捧的大叔形象,不过那轻佻的眼神和戏弄的神情却拉低了他的颜值。
“确有其事?这位是?”
楚辞转过头看向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暗叫不好,正准备回答楚辞的话。
“我叫邢卜行,邢家九公子,人称玉面先生。”
邢卜行没有给白发老者开口的机会,抢先道:“殿下想凭借五千死囚就想前往北冥,呵呵,不是我打击殿下,而是殿下太小看了北冥的凶险。”
“哦?我对北冥的环境不甚了解,不知先生可否告知一二?”
楚辞确实不太知道北冥的情况,只是通过一些记载了解一二,而此次去北冥,可是虎口夺食,想要安稳,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北冥有五王,他们都是原住民,分别占领着北冥最肥沃的土地,而且J养着数十万的军队,帝国自从把北冥纳入帝国领土以来,五王就把茅头指向了帝国,帝国每一次派兵,五王都会群起而攻之。”
邢卜行看了一下不断给自己使眼色的老头子,顿了一下又道:“一旦殿下被封王的消息传到五王耳朵里,恐怕没等殿下到达北冥,王五的军队就已经在围剿殿下的路上。”
说完,邢卜行玩味的看着楚辞。
楚辞听完邢卜行的话,也是瞳孔一缩,这些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他原以为,无非就是几个占山为王的流寇而已,没想到却是有着数十万军队的地方势力。
“公子说的是,这次北冥之行,我家殿下恐怕凶多吉少,所以,在没有一定实力前,即使违抗圣命,殿下也不该继续北上。”
李子归终于发话,不过一出口,就让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而白发老者更是浑身一哆嗦。
楚辞有些无语,他也知道,自己能在其他府为所欲为,那也是建立在对方不想与自己鱼死网破的份上。
而且,自己处于弱势,舆论导向始终是在自己这边,自己就会拥有更有话语权。
而夏初府,这里可是镇北军的大本营,是抵御外敌的门户,是百战之地,舆论导向自然偏向于千万守关将士。
加上夏初府背后的势力,话语权基本全在对方身上,所以,稍有不慎,恐怕自己就得被冠上通敌的罪名,身败名裂。
夏初府主应该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敢对自己如此嚣张跋扈。
但是自己真的就该在这里认怂吗?显然,这不是楚辞的风格。
自己拥有的,可不只是一个皇子身份,自己还拥有华夏五千年的智慧,现代人的知识及思维方式。这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完全就是降维打击嘛!
跟自己搞舆论战,呵呵……
“无妨,飘渺宫再强,那也只是外臣,镇北军再怎么厉害,那也只是帝国的军队,至于二皇兄的母妃那边,除非脑袋秀逗了,不然,谅她也不敢出来站队!”
“徐勇,命隐龙卫放出消息,就说本宫前往北冥封王,从今以后,本宫所在之地,将是帝国的第一道屏障,除非本宫身死,不然,任何人休想靠近北仑。”
额,众人一愣,纷纷看向楚辞,有些不明所以。
“是,殿下!”
徐勇离开后,众人又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子归。
“好好好,哈哈哈,殿下果然睿智,好一个釜底抽薪,如果消息一旦传开,那夏初府的一切优势就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李子归第一个明白楚辞的用意,不由得拍手叫绝,如此一来,楚辞的北冥就成了抵御外族的门户,而相对而言,北仑的地位就会大打折扣,舆论导向自然就会偏向楚辞,一旦掌握了话语权,那夏初府还不是和长流宁川一样,随他们拿捏?
“呵呵,走吧!随我进城,让我看看夏初府主是否有三头六臂。”
夏初府府邸,一名鹰钩鼻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名瘦弱文士身旁,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府主,玉明先生,五皇子已经进城,随行人员不到十人,我们要不要……”
瘦弱文士摇了摇头,起身来到窗边,看向远处的雕像道: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倒是没什么,不过他身边可有能人,吴家邢家之所以吃亏,就是因为他们太过轻示对方。”
瘦弱文士转身看向两人继续道:“如果我们贸然行动,恐怕会落入后尘。”
“那依先生的意思是?”
鹰钩鼻男子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满。
“呵呵,府主不必着急,以不变应万变,这里可是夏初府,只要我们安安心心的呆在府里,谅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瘦弱文士重新走回了座位,老神在在的坐了下来。
“这样会不会显示我们太过柔软?”
鹰钩鼻男子想了一会,倒也觉得文士所说有几分道理。
“哈哈哈,府主大可放心,如果能让一个皇子吃弊,那可不是柔软,而是睿智。”
瘦弱文士听了鹰钩鼻男子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鹰钩鼻男子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道:“先生果然高人,如此一来,不但夏初府没什么损失,还让对方有力气没地方使,憋屈,憋屈得很啊!哈哈哈……”
鹰钩鼻男子也大笑了起来。
楚辞一行人进城后,并没有去城主府,而是找了一家安静的客栈住了下来。
“哼!以后府城的事你少掺和,秋收之后去"百里城",什么时候把百里治理好了,再回府城做事。”
“是,父亲大人。”
邢超凡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五弟不必气馁,百里城可是我邢家的天然马场,那里的良驹可比"北安州"的品质还要好。一旦产量上去,骑兵团的战力起码提升一成,到时,你就是我邢家的最大功臣。”
邢庄周看着有些萎靡的邢超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大哥,我一定尽我所能,管理好百里城,为邢家培养出更多的良驹。”
“嗯,我看好你!”
见说服了邢超凡,邢庄周转过头,看向白发老者道:
“父亲,十天时间,我们来得及吗?”
“兵甲倒不是问题,邢家经过这些年的积累,应该勉强能满z足他的要求,不过马匹方面……”
白发老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为何答应他十天,不能再缓一缓吗?”
“呵呵,迟则生变,我巴不得他现在就离开我宁川。”
邢庄周一愣,他何时见过自己父亲如此无奈过,要说邢家能有如此地位,除了他大伯在前方打拼以外,恐怕下一个就是站在大后方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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