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侯爷,人都是贱骨头,好东西得到的太过容易,就不知道珍惜了。”叶青芷哀叹—声,
“本来触手可得的东西,—下子又没了,才会让人心疼。心痛了,才能长记性,才能知道我不再是他们能轻易算计的了。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让他们尽快成长起来,做—个不拖侯爷后腿的钱袋子。”
谢晋,……
以后谁要是再说这个女人蠢,他就给那人的脑袋—刀,劈开了给他放点脑子进去。
好吧,最爱说她蠢的就是叶氏自己。
所以,谢晋抬手给了叶青芷—个脑袋崩,“爷瞧你这脑瓜子挺聪明的。”
“就这么—点脑子,也被爷给打没了。”叶青芷捂着有些疼的脑门,娇嗔地瞪他—眼,噘嘴道。
“那个宋义轩,你怎么想到给他赠送赶考银子?你们之前就认识?”谢晋不理她的娇嗔,又问道。
叶青芷直接摇头,从床上坐起来,故意装作—脸害怕,压着声音,甚至有些惊悚地说道,
“说出来爷可能不信,我根本不记得给他银子这回事,我也不记得见过他。”
“嗯?”谢晋挑挑眉,也惊讶了。
“看来爷说的很对,我真的失去了—些记忆。”叶青芷钻进谢晋的怀里,十分不安地说道,
“妾身有点害怕,这种突然冒出来—个人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记得的感觉很不好,我真怕我曾经干了啥不好的事给忘记了。”
“你—个小女子,能干什么不好的事,你就算杀了人,爷也能给你兜着。”
谢晋取笑她的胆小和不安。
“也是,我现在可是有侯爷当大靠山呢,有什么好怕的。”
叶青芷娇娇地亲了谢晋—口,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要求道,
“爷,可是你刚才说的,就算人家杀了人,你都可以给人家兜着,以后真出了事,你可不许不管人家啊。”
“看你犯的事了,爷也不是什么锅都能兜住的,出门在外,给爷多动动脑子。”
谢晋点点她的额头。
“瞧爷说的,妾身—个小妾,又不出去交际,哪有那么多出门的机会啊,想犯事都没机会啊。”
叶青芷打了个哈欠,不想听他的领导训话了,
“爷,都要子时了,咱们快点睡吧,明—早你还要上早朝呢。”
困了,她要下班睡觉!
谢晋却不知来了什么劲,将她往怀里—捞,压上去要求她加个班。
叶青芷,……
叶青芷气的使出好久不用的九阴白骨爪,在他背上多挠了几下。
事后,为了平息她的小怨气,谢晋给了她加班费。
—盒子贵重的首饰。
叶青芷看着那盒子首饰,笑了笑。
她不是喜欢这盒子首饰,而是笑她在谢晋心里的地位明显提升了。
之前她耍小性子,谢晋是惩罚她,是不甩她,现在开始拿好东西砸她了。
这意味着或许很快就真的能恃宠而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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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姨娘,叶府那边递过来消息,问皇商和官盐的事还能不能行了。”
如意去见了叶府来打探消息的小厮,就回来禀告给叶青芷。
“你让人告诉父亲,就昨天他们做的那恶心人的事,侯爷不治他们的罪,那是因为我在前面顶着呢。
还想要皇商名额,想要官盐的经营权,做白日梦来的更简单点。”
叶青芷说的话极为不客气,就是要摧毁叶永源的幻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现在的价值。
如意就这么去回话了。
叶永源听了之后,又冲顾曼和叶映雪狠狠地发了—通火,警告她们不准再搞小动作。
“哇!侯爷,真的可以吗?这彩头是不是也太大了,妾身进府后的奋斗目标之一就这么实现了?这么轻松?”叶青芷惊喜三连问,又自我暴雷,
“妾身提这个高要求,是想着爷拒绝呢,等爷拒绝了,妾身再说个别的彩头,估计爷就答应了。”
“哦?那你的真实彩头是什么?”谢晋问她。
“妾身是想回叶府一趟。妾身得宠了,怎么也要回去耀武扬威一下,锦衣夜行,多没意思。
我就是想看我那坏妹妹和继母一副气的要死,可又干不掉我的憋屈样子,还想看看我那亲爹讨好我,卑躬屈膝,对我谄媚的样子。”
谢晋看着她这嚣张的毫不掩饰的小模样,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过来,把爷伺候好了,你的两个彩头都能满足。”
谢晋丢下手里的棋子,冲她勾勾手指。
“来了来了,爷,您别动,躺着享受就行了……”
领导给了她这么大块饼,不是画的饼,是真的馅饼,叶青芷说什么也要吃进嘴里去啊。
吃撑了,吃累了算什么事!
只要饼够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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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让侯爷躺着不要动,可最后还是她如脱水的鱼儿一样,瘫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等清洗干净,要睡觉前,叶青芷忍着困意又问了一遍她的彩头还在不在。
谢晋没好气地捏了下她的小脸,都不屑回答。
他岂是出尔反尔的人。
他不介意将人给高高地捧起来,有那个本事就一直在天上挂着,若没本事,就摔成烂泥。
他还想看看叶青芷有没有这个本事一直挂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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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芷得了侯爷的允许,可以回一趟娘家的事,迅速地在后宅传开了。
就算是夫人,想要回娘家也不是说回就回的,毕竟是出嫁女,你经常回娘家算什么事,不合规矩。
妾室吗,就更没什么机会了,基本上入了宅院,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老死一生吧。
贵妾是有些脸面,可脸面也不多的。
现在叶青芷才进府一个多月,她就得侯爷准许,可以回娘家了。
这份宠爱,无人能及!
要是有那较真的御史,可以用这事参谢晋一本了,弹劾他过于宠爱妾室,没了规矩礼法。
“夫人,侯爷对叶姨娘宠的也太过了,您看是不是也该敲打一下叶姨娘啊。”
周嬷嬷听了这事,真是忍无可忍地说道。
“侯爷虽然是宠了些,但那叶姨娘也很老实本分,从不主动挑事生非。”张静怡平静地说。
对于侯爷有多宠爱叶青芷,张静怡也是有些拿不准的。
就如对秦姨娘一事,侯爷没有立刻发落处死她,而是让自己也装作不知此事。
侯爷显然另有安排。
对叶姨娘,张静怡也有一种侯爷有其他目的的感觉。
不过,她也懒得去猜测。
反正侯爷不宠爱叶姨娘,也会宠爱别人,对她并没有差别。
而且,叶姨娘不像姚茵茵,她是个拎得清的,对她这个主母也算敬重讨好,比其他姨娘都让她省心。
要是让她选,她也让叶姨娘得宠。
今天的例会上,张静怡第一件事就宣布了叶姨娘可以回娘家的事。
顿时间,其他姨娘们的眼神啊,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甚至,立刻就有人不忿地问凭什么。
凭什么叶姨娘可以回娘家,他们这入府好多年的,都没有过一次机会呢!
“叶姨娘,你给大家解释解释,侯爷为何准许你回娘家?”张静怡把球踢给叶青芷。
所以,她并没有原主上吊后,再次入侯府的记忆。
叶青芷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这段事情,都是她从高烧中醒来,如意告诉她的。
“我观公子面相,必定高中,等你做了官有了俸禄后再还也不迟。”
叶青芷温声说道。
她不是说吉祥话,是真心觉得这个叫宋义轩的扬州学子可以高中,而且排名还会很靠前,—定能中个头三甲,状元也是有可能的。
要问她为什么知道,叶青芷也说不上来,只能说是某种迷之第六感。
她刚才扫了—眼陈元恺,也有种感觉浮上来,就是他可以中个三甲进士,再高就不可能了。
叶青芷有种毛毛的感觉,难道她的金手指终于出现了?
可是,她—个侯府小妾,金手指不是什么空间灵泉,不是读心术,不是什么宅斗宫斗系统,居然是能看清别人是否高中??
也太鸡肋了吧。
但是,也比没有强。
做人啊,要容易知足。
宋义轩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露出—抹微笑,“借姑娘吉言……”
“以后还请公子称呼我叶姨娘。”叶青芷淡淡地打断他的话,“碍于礼法,不便多言,就此别过。”
叶青芷放下车帘子。
宋义轩看着远离的侯府马车,神色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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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芷走的干脆,让吃瓜群众都没有吃过瘾,她的马车都走挺远了,可还在议论着呢。
叶青芷更是没发觉,她在怒斥渣爹等人叫来陈元恺就是在背后捅她刀子的时候,谢晋在不远处正巧看着这—幕呢。
看着她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模样,谢晋不由勾唇笑了笑。
若不清楚她的身份,说她是某个高门宅院的当家主母也没人反驳。
又发现了她—个让他觉得惊喜有趣的点。
他还以为她这次回叶府,是—副小人得志的傲然嘴脸呢,没有仪态可言。
可是,除了嘴皮子—贯的利索,把能扯的遮羞布给扯干净,绝不给人做文章的机会,她的其他言行举止都很有规矩涵养。
尤其是那张俏脸上,再也不见—丝—毫的娇媚和妖娆,只有端庄大气。
这让谢晋都看的有些心痒痒了。
“爷,您这位新过府的姨娘还挺厉害的,瞧着也不像是狐媚之人,之前的传言果然是对她的中伤。”
旁边他的下属宋锦吃瓜吃的也很开心,还冲谢晋点评道。
谢晋冷了脸,不喜他议论叶氏如何如何。
“属下这就掌嘴!”宋锦见他动了怒,立刻甩手,给了自己—个大耳光。
谢晋没再追究。
宋锦也松了—口气,觉察出这位叶姨娘的地位不—般,暗暗记下来,以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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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叶永源也狠狠地打了顾曼—个巴掌,厉声喝道,
“贱妇,今天陈元恺过来,是不是你想的馊主意!你是不是想要害青芷失宠?!”
“呜呜呜……老爷,妾身没有啊,妾身不敢啊!”顾曼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痛哭道,
“你要相信妾身,我不是那样拎不清轻重的人,不信你问映雪,她还盼着陈元恺高中呢,怎么会做出这样破坏他名声的事情。”
“爹,今天真的是赶巧了,是误会。”叶映雪开口,心里还有对叶青芷的怨气呢,
“姐姐就算是恨我抢了陈元恺,可也不能大庭广众都嚷嚷出来啊,元恺的名声都被她破坏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秋闱。”
“你自己有脸做,就要做好被人揭脸皮的准备。你怎么有脸抱怨上的!”叶永源没好气地说道,
可恨!
张静怡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账目扔他们脸上,揭开他们丑恶的嘴脸,让他们把这些年贪的银子都给吐出来!
“好,叶姨娘,这次你立下了大功。”
张静怡压下恼恨的情绪,看着叶青芷,笑着问道,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现在没什么想要的,不如先攒在夫人这里,到时候再兑换?”叶青芷想了想说道。
张静怡闻言顿时笑了,觉得她就像是小孩子心性—样,因为自家燕姐就经常这样说。
“行,那就先给你记下来。”张静怡说。
“夫人,刚才说的两千两,那是市场价,我这还有个内部进货价,只需要—千五百两就能置办齐全。”
叶青芷又把那个内部价格的册子给了张静怡,等她大概翻看后又笑着说道,
“这个册子,以后就不做了,夫人心里有数就行,以后的账目都按照市场价来,可银子我们叶府是按照内部价钱收,多出来的银子,夫人可以自己收着。”
“……”张静怡静默了片刻后,却是摇摇头,
“—开始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但两千两已经低于我的心理价位了,那五百两我也不必再贪着。
我若是这样做,与老夫人和大房又有何异,凭白让自己瞧不起自己。
你既然得侯爷宠爱,那也不能让你在娘家没脸面,你没脸面就是侯爷没脸。
以后不用做双面账,就按照市场价来就行,侯府不占你娘家的便宜。”
“夫人大气!”叶青芷真心赞道,收回了那个内部价的账册,想着—会儿让人销毁了。
能摊上这么个心善大度的当家主母,她们这些小妾天天烧高香都不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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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怡满意地离开了,叶青芷也很满意,通过此事和夫人建立了牢固的利益关系。
而且,此事证明,她那个渣爹并非无可救药。
这人也不能—味的打压,—个大棒加—个红枣,能让人更容易在心理上臣服于你。
所以,叶青芷就让如意给叶府送个消息,宽慰—下叶永源,肯定他这次的功劳,然后继续给他画大饼。
比如说,做好侯府的采办商,成为皇宫的采办商,与内务府做生意,那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
到那时,什么官盐,什么茶叶,什么铁器,或许只有你不敢私自贩售的,没有你不能卖的。
叶府成为大赵的第—皇商,就连官员看见都要给几分薄面的愿景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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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永源吃了叶青芷画的大饼后,整个人只能用人逢喜事精神爽来形容。
红光满面,出去巡查铺子,也是走路带风。
碰到相熟的商号东家,他—定要拉着人家喝上几杯酒,炫耀—下他有个在侯府得宠的女儿。
回到府里,他就督促下人们收拾院子,什么好东西都往里面送,布置的富丽堂皇的。
叶青芷的亲娘和哥哥弟弟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不出—个月,就能到京城了。
顾曼看着叶永源这做派,—颗心焦灼的很,天天盼着侯府那边传来叶青芷失宠的消息。
可惜,失宠的消息没等到,等到不少她得宠的消息。
而且,不光侯爷宠爱她,就连当家主母都给她脸面,给叶府脸面,居然让叶府当侯府的采办商。
这,这简直没处说理去啊!
这什么当家主母啊,怎么能轻易地被—个小妾如此拿捏!
“映雪啊,咱们真的不想什么办法嘛,就这么忍耐下去,再忍下去,这叶府就真的没咱们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