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全集
  • 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全集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第一馒头
  • 更新:2024-11-04 15:55:00
  • 最新章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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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全集》精彩片段


“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是不是?”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南初筝听的。

南初筝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愚蠢的是,上辈子楚侯爷知道了她和阎罗司的关系后,也同她说过类似的一番话。

看似推心置腹,其实虚假至极。

其实楚侯爷心中,早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拿捏南初筝。

在南初筝刚刚走出昭勇侯府的门槛,她的身后响起了周氏痛彻心扉的哭喊声,

“女儿啊,你这又是要去哪里啊?”

周氏病的昏昏沉沉,从伺候她的丫头嘴里得知,南初筝过来看望她了,便立即撑着病体起身。

结果她还没有等到,南初筝到她的病榻前尽孝。

又听下人禀报,南初筝已经出了门。

就是这,周氏才让下人扶着她,匆匆忙忙的赶到昭勇侯府的大门口。

南初筝的脚步一拐就去了隔壁。

连回头看周氏一眼都不曾。

周氏的眼泪又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的面色苍白,一直望着南初筝离开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

“初筝,你真的不要阿娘了吗?”

一定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南初筝原谅她曾经的冷漠吧?

毕竟,她们可是亲生母女。

周氏的身子晃晃悠悠的,金婆子上前来扶她。

她一甩手,不知道哪里生出的一股力气,将金婆子推开,

“滚,背主的东西,我再也不需要你伺候了!”

看到这一幕的楚世情,忍不住当前对周氏说,

“阿娘,你怎么越发的惯着她了?”

“就是因为你越来越惯着她,所以南初筝的脾气越来越大,到现在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楚世情不觉得,南初筝和阎罗司扯上了关系,楚家人就应该改变对待南初筝的方式。

这种没什么规矩,出身乡野的丫头,就应该被严厉的对待。

否则她会越来越难以管教,更加的不好掌控。

周氏眼中都是泪水回头,用着极为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儿子。

她懒得和世情说些什么。

此刻她脑袋还在发昏,在丫头的搀扶下,就要回自己的房间去。

却是见楚净月双目通红的,哭着从大门口跑进来,

“哥哥,阿爹,阿娘……太子殿下居然训斥我。”

楚净月哭得很大声。

她万万没有料到,今日去东宫找太子,原以为她能够见到太子告南初筝一状。

却是被太子叫到了书房里。

太子不仅仅收走了她手中的东宫令牌,还斥责了她,不应该拿着东宫的令牌去阎罗司丢人。

他直言不讳的指责楚净月,在阎罗司外面的表现,有失贵女体面。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板着一张脸,充满了怒意的教训楚净月。

“我怎么给东宫丢人了?”

楚净月哭着跑回来,

“令牌也是太子殿下给我的呀。”

“阿娘……”

楚净月想像以前那样,受了什么委屈,扑到周氏的怀里寻求安慰。

但周氏却满脸都是厌恶的看着他,不发一语,最后在丫头的陪同下转身离开。

周明珠的女儿,她厌恶都来不及,怎么还可能如以前那样的疼宠楚净月。

楚净月只能跺着脚,越发伤心难过的看向楚世情。

可楚世情能做什么?

他虽然是楚侯爷最优秀的儿子,可是昭勇侯府给他提供不了更多的助力。

楚世情到如今,还只做了一个六品的官职。

且还是一个没有什么重要性的文散官。

楚净月与他哭诉,楚世情也只能够听一听,并不能真正实际上的帮助到楚净月。


没有人知道,周氏从小到大,究竟受了周明珠多少委屈。

明明是亲姐妹,同一个爹娘生的。

就因为周明珠长得漂亮,周氏长得清秀,所以周家人就更疼爱周明珠一些。

周明珠自个儿也争气,事事都掐尖儿,事事都能做到最好,让父母及周围的人满意。

可以说,周氏从小就在周明珠的阴影下长大。

她的身边人,人人都说周明珠如何大方温柔,如何聪明贤淑。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从小,周明珠在周氏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是一种非常恶劣的排挤。

她仿佛戴了两张面具,一张展示在众人的面前,是好的一面。

一张面对周氏,是资源抢占成功后的得意洋洋。

她惯会耍小心机,诬陷栽赃陷害周氏,但凡周氏得了家中人只言片语的赞扬,那紧接着周明珠就会让周氏在家中难过很长一段时间。

在周明珠十几年如一日的挑拨、排挤、争夺下,周氏被她这个妹妹打压的喘不过气来。

周氏常年积压了一种委屈的情绪在心中。

天长地久的隐忍,让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她决定抢走周家为周明珠好不容易攀附来的婚事,在周明珠成婚当晚李代桃僵,嫁给楚侯爷。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周家谁都不会想到。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沉默寡言,宛若个透明人的周氏,会干出迷晕周明珠的事。

她将周明珠藏在壁橱里,自己穿上嫁衣,戴上红盖头,代替周明珠入了昭勇侯府。

自那之后,周氏和周明珠的人生便彻底的换了过来。

就在周氏扬眉吐气,觉着往昔一切都已成了过眼云烟时。

她一手养大的养女居然说这是她的错?

周氏气笑了。

她扬手,朝着楚净月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我有没有错,也轮不着你这个贱人生的女儿来指责我。”

“我将你含辛茹苦的抚养长大,你就跟你那个亲生阿娘一样诡计多端,并且心狠手辣不是个东西。”

“你居然敢指责我的不是?当年若不是你阿娘抢走了周家所有人的疼爱,我会宛若一根野草般的长大?”

她也是嫡女,她还是周家的嫡长女。

可是她在周家过的日子,是常年因为行事不端被关在院子里。

下人们看主子脸色,总是一日三顿送的不定时,也不新鲜。

周氏现在的心悸毛病,就是从小被又饿又冻出来的。

心灵上的伤还没有养好,身体上的毛病也长年累月的跟着她。

她对周明珠的恨,怎么可能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

就能被疏解掉?

而这些,在楚净月的口中,成了她小肚鸡肠?

楚净月伤心难过的躲着周氏的撕打,尖叫着到处躲。

跪在地上的金婆子心疼的大喊,

“夫人,夫人别打了,打坏了净月小姐可怎么办啊?”

“老夫人那边可该心疼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周氏把楚净月打的更狠。

心疼?周老夫人自楚净月还小时,就将楚净月当成眼珠子那样的疼着。

起初周氏还不能理解,不过就是楚家的养女罢了,周老夫人未免过于心疼楚净月了。

反倒是后来南初筝被找回来,周老夫人却是连正眼看一眼都显烦闷。

原来不是因为南初筝不讨喜,行为粗鄙在乡野长大啊。

是因为楚净月是周明珠的女儿。

而周明珠是周老夫人最疼爱的女儿。

南初筝只是周氏的女儿而已。

哈哈哈。

周氏撕打着楚净月,忍不住放声大笑。

“真是讽刺极了。”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原来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点。”

楚侯爷皱着眉头出现在屋子门口。

他看着疯疯癫癫又哭又笑的周氏,满眼都是嫌弃,

“你在做什么?!”

一声大吼,让周氏停下了打楚净月的动作。

楚净月一身狼狈,发髻歪了,珠钗掉了,衣衫被撕破了。

她哭着扑入楚侯爷的怀里,娇弱的大哭,

“阿爹,呜呜呜,阿爹,阿娘她疯了,她知道我是我小姨的亲女儿后,她就疯了。”

“你看,她把我打成了这样。”

楚净月哭哭啼啼的告状,恨不得楚侯爷现在就把周氏休了的好。

楚侯爷怒瞪着周氏,吼道:

“就为了这么点事儿?你就在这里发疯?”

“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从小没教养,就算是锦衣玉食几十年,你都改不了身上那股粗俗劲儿。”

楚侯爷的话,宛若一根根利剑插入周氏的心里。

她痛彻心扉,指着楚侯爷浑身发抖,

“你也知道,你竟然也知道。”

“连你也瞒着我......”

看楚侯爷那毫不意外的反应。

他应当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楚净月是谁的女儿。

连他也知道。

那楚世情就不用说了,他们父子俩一向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一股巨大的讽刺感席卷着周氏。

她觉得自己活的就像是个笑话。

在楚侯爷皱眉之下,她朝着楚侯爷和楚净月撕心裂肺的大吼,

“你们那么喜欢周明珠,那就把她找回来啊,啊!”

“找回来啊啊啊!”

她再也受不了这一切,夺门而出。

一切都是谎言,所有人都只爱周明珠,只帮着周明珠欺骗她。

而她和亲生女儿南初筝,沦为了周明珠和周老夫人的阴谋牺牲品。

周氏踉踉跄跄的,哭着跑出了昭勇侯府。

金婆子跪在地上还在发呆。

楚侯爷一看就更加的心烦意乱,他冲着金婆子吼道:

“还不快点儿跟上,夫人要是又闹出点儿笑话来,我唯你们是问!”

金婆子这才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去追周氏。

周氏披头散发的跑到隔壁。

她不管南家门房的阻拦,大力的拍着门,在深夜中大哭,

“初筝,初筝给阿娘开门啊,让阿娘进去。”

“阿娘来找你了,筝儿,筝儿啊,阿娘的女儿啊......”

一声声的撕心裂肺,痛入肝肠。

“是阿娘弄丢了你,阿娘终于找到你了,筝儿,筝儿阿娘今后一定好好儿的爱你,让阿娘进去啊。”

或许是她哭的过于真情实意,门房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将周氏赶走。

于是只能一路往里头报。

南初筝正在和南辰桡在床上腻歪。

她枕在阿兄的心口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南辰桡则微微的侧身,一只手揉着她的腰,指尖一勾一勾的,拉扯着她腰间的里衣系带。

这单薄的一层衣衫下。

便是南初筝的亵衣了。


“若非如此,楚世子是想干什么?用瓜果再—次的羞辱我,说我配不上好东西?”

这种话,楚世情上辈子就说过很多次了。

他每—次让南初筝失望到再也不想搭理他。

楚世情便会随意提着—篮子瓜果送给她,象征着与南初筝要和好。

—篮子瓜果能值得几两银子?

楚家庄子里到处都是的玩意儿。

起初南初筝还会为此感动,觉得礼轻情意重,不必在乎楚世情这个哥哥给她送了什么。

而在于楚世情愿意跟她和好。

可是时间长了,楚世情让南初筝失望的次数多了。

楚世情每—次送到南初筝手上的瓜果,便渐渐的不再值钱。

—直到后来,南初筝发现楚世情,每—次拿出去哄楚净月的玩意儿,都是—些好东西。

精巧的珠钗,或者是名贵的首饰,楚世情不是拿不出来。

而是他愿意花时间花心思去哄楚净月开心。

对于南初筝,楚世情认为她不过是给—颗甜枣,便能哄回来的廉价妹妹罢了。

似乎被南初筝说中了心事,楚世情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恼羞成怒。

“南初筝!有你这么说话的?”

“我愿意来找你说和,给你这个台阶你下就是了。”

“再闹腾下去,小心过犹而不及。”

他威胁着南初筝,让南初筝不过摆摆样子就可以了。

但南初筝嗤笑—声,她在用这种态度嘲笑楚世情想法太天真。

“不要就是不要,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听得懂?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了,还真挺可怜的”

南初筝讽刺楚世情,碰都不碰桌面上的那—篮子瓜果。

楚世情彻底的怒了。

他跟着起身,就要伸手来拽南初筝。

南初筝也不是吃素的,她早就看楚世情不顺眼了。

在楚世情伸手的同时,南初筝的双指间夹着—根针,就朝着楚世情的手扎下去。

楚世情没什么感觉,但原就不太灵光的手,瞬间整条胳膊都麻了。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南初筝对他做了些什么。

“阿兄?”

收针之际,南初筝突然看见了站在酒楼门口的蓝衣男子。

今日的南辰桡没有戴脸上的面具。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气宇轩昂的随意站着。

身着—身深蓝色的宽袖衣裳,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装饰,也不见奢华。

就好像很普通的—件穿着,但衣裳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精美的花纹,又增添了—份不起眼的华丽与精致。

南辰桡的面容俊美绝伦,犹如雕刻般的五官精致而立体。

见到南初筝从酒楼里出来,他的剑眉微微上扬,透露出—抹英气,双眸明亮如星,深邃而炽热。

仿佛能洞悉—切。

高挺的鼻梁下,南辰桡嘴唇轻抿,他的肌肤白皙如玉,勾勒出—抹微笑。

跟着南初筝走出来的楚世情,忍不住多看了南辰桡两眼。

这样—个丰神俊朗的儿郎,就是南初筝的养兄?

除了脸色过于苍白,看起来病怏怏的外,楚世情从南辰桡的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南初筝已经宛若—只轻盈的鸟,飞到了南辰桡的面前。

她担忧的仰头看着南辰桡,

“你怎么......”

大白天的,南辰桡其实很少不戴面具出来。

他很少用到他的另—重身份,南家的大少爷,—名小官宦人家的读书人。

因为这重身份与他阎罗司司主的身份,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你闭嘴,我阿兄岂是你能随意评判?”

“我阿兄那样的人,就是楚世情你一辈子拍马都追不上。”

楚世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南初筝你真是找死!”

他怀疑面前的这个妹妹已经被什么人给夺舍了。

以前的南初筝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南初筝对他很尊敬,毕恭毕敬的,从不敢忤逆他的半个字。

虽然楚世情总是训斥南初筝,让南初筝不要装模作样,讨楚家人的欢心。

他总是在享受了南初筝对他的恭敬与好后,让南初筝不要做梦。

不要期待着楚家人不再喜欢楚净月,转而将南初筝捧在手心里,把南初筝捧成楚家的千金大小姐。

但是楚世情也从来都没有想过。

有一天南初筝真的用这样一副不屑的口吻与他说话时,他的心情与感受。

南初筝却是转身就走,

“动不动就威胁我。”

“看样子你们家也容不下我,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派人来告知我。”

她今日回楚家,也并非是为了来看周氏。

就是想要来楚家探听探听虚实。

究竟楚家的父子,已经将南家打听到什么地步了?

如今看楚侯爷与楚世情的表现,他们只怕连南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都没有打听清楚。

他们哪怕听到关于真实的南家只言片语,都不会这样的要求南辰桡,主动到楚家来接受楚侯爷的质询。

“你给我站住!”

楚世情指着南初筝转身离去的脊背。

他一扬手,楚家的那一些侍卫,便将南初筝的去路团团围住。

南初筝回头看向楚世情。

楚世情冷哼一声,

“你以为楚家是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

“一段时间没管你,你就能上天了吗?”

南初筝的目光放在楚侯爷的身上,楚侯爷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但是并没有制止楚世情。

“初筝,你要听家里人的话。”

“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楚家,你是我们楚家的人。”

“总是住到别人家里算怎么回事儿,名不正言不顺的。”

南初筝很平淡的对楚侯爷说,

“谁说我是你们楚家的人,我一直都姓南,我的名字也不在你们楚家的族谱上。”

她为什么回了楚家两年,到如今帝都城还很少有人知道,昭勇侯府找回了南初筝。

就是因为从一开始,南初筝丢失的事情,就没有被广而告知过。

“楚净月”这个名字,一开始是属于南初筝的。

这在楚家的族谱之上。

但是南初筝回来之后,楚家人并没有打算将楚净月这个名字,还给南初筝。

而是将错就错,打算看南初筝的表现,给南初筝重新改个姓。

当做养女那样,将南初筝的名字记回到楚家的族谱上。

谁知道南初筝的粗鄙之名,很快就传遍了帝都城。

楚家人整日里忙着嫌弃南初筝这样,嫌弃南初筝那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总之,姜南初筝现在的这个名字改姓,重新记回到楚家族谱上的事情,就这么一拖再拖。

足足拖了两年的时间。

楚世情和楚侯爷愣了愣。

楚侯爷松了口气,

“原来你一直在意的是这件事。”

“没关系,阿爹这就让人重开祠堂,将你的名字改个姓氏,记到我们楚家的族谱上去。”

顿了顿,楚侯爷又说,“这么大的事情,南家人那边也得知会一声。”

“你的名字回到楚家的族谱上之后,南家那边也得将你的名字除掉。”

“你从现在开始就安心的留在楚家,做你的楚家小姐。”

“至于你南家阿兄那边,我会给他一个妥善的安排。”

楚侯爷虽然没有到过隔壁的那座宅子里。

可是他以前就听人说起过,说隔壁的这座宅子,是南家专程为了南初筝买的。

又听周氏得下人说起,隔壁的那座宅子很大,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买得起的。

楚侯爷推测,南初筝在南家应当也挺受宠爱。

否则南家不会倾尽家财,将一座那么大的宅子,安置在昭勇侯府的旁边。

南初筝一挑眉,“安排的真好,如果我不愿意呢?”

楚侯爷的脸色一板,脸上隐隐地浮现出一丝怒气。

他是一家家主,从没有楚家的哪一个人胆敢忤逆他的意思。

“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楚侯爷吩咐围住南初筝的那些楚家侍卫,

“将初筝小姐带她回的房间。”

南初筝站在原地没有动,就在楚家侍卫上前,对南初筝动手动脚的时候。

两名阎罗司众从天而降。

他们抽出手上的剑,将上前的楚家侍卫一剑毙命。

周氏的院子里,那些伺候的丫头婆子发出阵阵惊恐的尖叫。

楚世情急忙看向楚侯爷,

“阿爹,你都看到了,我没有猜错吧。”

“南初筝真的和阎罗司关系匪浅。”

南初筝很难形容楚侯爷看到阎罗司众出现,眼中是怎样的一种欣喜。

他就像是自己寻找了很久的女儿,终于找到了那般。

看着南初筝都是欢喜。

就算阎罗司众杀了昭勇侯府的几个侍卫,楚侯爷都不在意。

“初筝,不要任性。”

“你到底是我们楚家的人,快点吩咐阎罗司的人住手。”

楚世情的声音响起。

楚家现在的家资不丰,要培养一些会武的侍卫,得花掉不少的银钱。

阎罗司众几剑下去,就能杀掉一个楚家的侍卫。

楚家费尽心思培养起来的侍卫,在阎罗司众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所以这些阎罗司众杀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南初筝也不搭理楚世情,转身就往楚家的门外走。

她觉得南世清的想法很奇怪,是她要杀楚家的侍卫吗?

明明是她要离开,楚家的侍卫要拦住她。

她才迫不得已对楚家的侍卫动了手。

现在楚世情反而要她制止阎罗司众。

他为什么不制止楚家的侍卫,不要再往她的跟前扑了?

眼见南初筝头也不回。

楚侯爷急忙让楚家的侍卫住手,不要再继续阻拦南初筝离开。

楚世情:“阿爹!”

他一脸的焦急,如果这次将南初筝从楚家放走,再想要南初筝回来,楚世情有这个预感,恐怕会难上加难。

楚侯爷抬手,制止楚世情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也看到了,阎罗司帮着她,我们若是用武力强留下她的话,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楚侯爷比楚世情更了解阎罗司一些。

阎罗司的司主如今把持朝政,一手遮天。

可以这么说,得阎罗司者得天下。

楚侯爷现在确定,这个找回来两年的亲生女儿,与阎罗司确确实实有着不浅的关系。

他的内心十分的欢喜,这意味着他将来要什么没有?

楚侯爷用着南初筝能够听到的声音,对楚世情说,

“以往咱们家对你妹妹不好,你妹妹心中有气也是应当的。”

“但是血浓于水,给你妹妹一些时间,你妹妹会想通的。”

“南初筝这一次做的的确太过分了些。”

“她怎么能自己先进阎罗司,把你撂在外面?”

楚世情安慰着楚净月,

“但是太子殿下怎么知道,你在兵马司前面的所作所为?”

他们的这位太子殿下素来表现平平,算得上是稳中求稳。

既没有犯什么重大的过错,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算是很平庸之辈了。

楚净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狠毒,

“南初筝害我在阎罗司前丢脸,还被太子殿下知道了。”

“若是太子殿下因为此事对我心生了厌恶,我绝不会放过南初筝的。”

对于楚净月放出的狠话,楚世情没有任何的意见。

或许南初筝现在就该吃吃苦头,才会回到当初那个温顺听话的样子。

否则这个南初筝,楚世情真是适应不了。

等楚净月哭哭啼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楚世情去见楚侯爷。

“这件事你怎么看?”

楚侯爷坐在书桌的后面,看向这个最优秀的儿子。

昭勇侯府一日不如一日,就算有他力挽狂澜,机关算尽。

也只不过是减缓了昭勇侯府落寞的速度而已。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昭勇侯府没有人。

偌大的楚家,楚侯爷这一代唯一能成气候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而楚侯爷的几个儿子,除了楚世情之外,其他的全都志不在仕途。

“只有众人抱薪才能火焰高。”

“你若是能得阎罗司的辅助,让阎罗司司主为我们所用,我们楚家何愁找不回昔日的荣光?”

楚侯爷满眼都是狂热的光。

他甚至还想要说,只要他们手里能握有阎罗司,从此往后要什么没有?

甚至比往昔的昭勇侯府爬得更高,握有更多的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都是可以的。

楚世情皱了皱眉头,阎罗司的厉害,他是知道的,

“据说这个阎罗司的司主性情古怪,且手段残忍,恐怕不好掌控。”

楚侯爷,“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的胸腔中胀满了野心昭昭的火焰,

“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上阎罗司,但都不得其法。”

“可是你也看到了阎罗司众,听你妹妹的话。”

楚世情听到“妹妹”两个字,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楚净月。

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阿爹说的“妹妹”,是南初筝。

下意识的,楚世情就皱着眉头说,

“我的妹妹只有净月一人。”

南初筝那种野丫头,若是被称之为他的妹妹,楚世情会觉得很丢人。

楚侯爷不赞同的对楚世情说,

“你阿娘如今病重着,想必也做不了什么。”

“初筝在咱们楚家除了你阿娘之外,她最常接触的人便是你了。”

“血脉亲情是割舍不断的,你只要让她乖乖的听你的话,还愁阎罗司不能给你三分颜面吗?”

哪怕是阎罗司给的三分颜面,也足以叫世人对楚家敬畏十分。

不得不说楚侯爷的话,说服了楚世情。

他皱着眉头,心中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我会去把南初筝带回来。”

“不必勉强她,你也看到了,她可能当初在楚家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现在不愿意回楚家。”

楚侯爷指使楚世情,

“你多与她走动走动,时间长了,你妹妹自然会心软。”

楚世情觉得很别扭,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了,南初筝到他的面前来巴结讨好。

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南初筝就会宛若一只讨厌的苍蝇蚊子那般,主动的跑到他的面前晃悠。

“你说的秦朗,不过一个落魄的皇子,他的母妃被打入冷宫,娘家早已落寞多年。”

“且秦朗的皇子府中人多口杂,日子过得相当清贫。”

“他除了在帝都城有一座皇子府外,毫无半点产业根基。”

“侯夫人让我嫁入这样的人家,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周氏当即跳起来,

“怎么就把你往火坑里推了?你是我们侯府嫡出的小姐,侯府自当十里红妆送你出嫁。”

“你若是去了十皇子府上,你的嫁妆不正好可以填补十皇子府账面上的空洞?”

“你也知道,你在帝都城的名声不好,能嫁到皇家,那是你高攀。”

高攀?

南初筝心头都是讽刺。

人的欲望沟壑难填。

当一群人习惯了伸手要,他们又怎么会努力上进,自己去争取过上好日子?

秦朗只会拿了南初筝的嫁妆,日渐理所应当。

“这么好的婚事,侯夫人为何要便宜了我?”

南初筝看着周氏,忍不住笑,

“不如给楚净月,给你最宝贝的女儿,不好吗?”

楚净月是南初筝走丢之后,周氏抱养的一个养女。

她代替南初筝这个嫡女,成了楚家人的掌上明珠。

深得周氏,楚世子,以及楚侯爷,还有楚家另外几个公子的喜爱。

周氏忍不住又要扇南初筝的耳光,

“你怎么能同净月比?她是将来要做太子妃的人。”

“你让她嫁去给十皇子,那不是折辱她吗?”

是啊,对楚净月来说,嫁给秦朗这个落魄皇子,那就是折辱。

对南初筝来说,那是高攀。

南初筝往后退,躲开周氏的巴掌,嘴里“呵”了一声,

“不嫁!”

她这辈子绝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不嫁秦朗,不用阎罗司的势力助秦朗一臂之力。

才能彻底改变自己上辈子的命运。

“由不得你挑三拣四的。”

周氏眼底带着浓浓的憎恶,

“来人,将大小姐关入房中,等着宗人府来相看。”

一群粗使的婆子,脸上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走吧,大小姐。”

呸,什么大小姐?在乡野里和泥巴一同长大的丫头,也就脸长得好看几分。

连给净月小姐提鞋,当粗使丫头都不配的主。

整个侯府谁看得起过南初筝?

南初筝眼眸犀利,转身就往外走,

“何必这么麻烦?既然两看相厌,直接将我撵出去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没有地方去。”

身为南家的养女,阎罗司司主的妹妹,她刚刚被找回楚家的时候。

南辰桡就给她在楚家备了一套宅子。

只是南初筝从没有去过而已。

这事儿楚家的人也知道,只是见南初筝从没有提过这套宅子的事儿,他们全都选择性的遗忘。

只当南初筝自被找回来后,就死死的巴住了楚家。

再也不肯挪窝。

“快点带下去!!”

周氏气的心口起伏,“贱胚子!”

这个亲生女儿,自找了回来后,还没有这样气过她。

就让她待在柴房里反省几天。

到时候宗人府的人过来之前,再把南初筝拉出来打扮一番就是。

几个粗使婆子很不耐烦,直接把南初筝带去柴房。

乡野里长大的丫头,就只配待在这种地方。

南初筝一身朴素,盘腿坐在柴房里调理内息。

顺便再将时间线捋顺。

其实一开始,因为她乡野丫头的粗名远播,宗人府是看不上她的。

是她听了周氏的话,又想与阿兄南辰桡划清一些界限。

自愿嫁给秦朗做皇子妃。

最后南辰桡放过了她,却也因为这件事,让阿兄与她心生了隔阂。

从那之后,南辰桡对她冷了许多,虽然依旧对她百依百顺。

可到底不如以前。

南初筝抬起手,白嫩的指尖摁了摁眉心。

其实重生到现在,她最想见的,反而是阿兄。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精巧的袖箭。

看着柴房上空漆黑的天空。

“阿兄,你还好吗?”

南初筝一扬手,将袖箭射入窗外。

“嗖”的一声响,原本漆黑不见天日的夜空,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

整个阎罗司,在暗中行走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是南家大小姐的袖箭。

从没有出现过的南大小姐,今夜在召唤阎罗司众。

楚侯府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楚侯爷从外面回来,听说了南初筝顶撞周氏一事。

他皱眉,“初筝粗鄙不堪,是该受些教训。”

“以她的资质,能嫁入皇家她还挑三拣四的。”

这在楚侯爷的眼里,便是不识时务,

“你做的是对的,往后要更加严厉的教导初筝,免得她继续给我们侯府丢脸。”

周氏点点头,想起南初筝今日看她的眼神。

她内心一阵儿的不舒服。

到了半夜,楚侯爷歇在姨娘房里,周氏起身问心腹嬷嬷,

“那个野丫头知错了没?”

心腹嬷嬷压根儿就没关注南初筝如何,

“夫人,初筝小姐野性难驯,哪儿是那么容易就知错的。”

但其实,在心腹嬷嬷和周氏的心中,南初筝其实是一个很孝顺听话的姑娘。

她只是突然叛逆起来,让周氏和心腹嬷嬷都很震惊。

原先温顺卑微的姑娘,一旦出现任何不敬长辈的苗头。

就应该及时的掐灭,免得将来更不好控制。

夜风飒飒声响。

柴房的外面,响起几道闷哼声。

紧接着,柴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脸上戴着黑金鬼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门外。

“这就是你一定要回的家?”

男人身材伟岸,长发落肩,穿着黑色的斜襟宽袖。

身上用同色的黑金线绣了繁复的纹路。

南初筝盘腿坐在柴房中,扬起小脸。

那张脸精致,白皙,眼眶泛着红。

南辰桡愈发的怒火中烧,他走入柴房,恨铁不成钢的正要训斥她。

却见曾经避他如蛇蝎的南初筝,眼中眼泪滚落。

她微微的启唇,“阿兄......”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南初筝起身扑入南辰桡的怀里。

“阿兄,阿兄。”

她哭泣着,将自己的脸埋入南辰桡宽阔的怀里,

“对不起阿兄。”

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的想要离开他,离开南家。

她就不会为了在楚家获得认同感,拼命的利用南辰桡对她的好,扶持楚家获得权势。

更加不会在最后害死南辰桡,害得南家被屠杀的一干二净。

“阿兄,你原谅我,对不起......”

她哭的泣不成声,难受的情绪汹涌而至,竟哭到不能自抑,眼前一黑。

晕过去之前。

南初筝清晰的听到鬼面具之后的男人,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

他伸手接住她的身子,将她拢入宽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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