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全集
  • 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全集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玻璃咸鱼
  • 更新:2025-06-29 03:20:00
  • 最新章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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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这是“玻璃咸鱼”写的,人物南鸢沈修行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她重生了,前世的她父母不详,从记事起就在外漂泊。六岁时,偶遇外出访友的清衍真人,被带回五行道宗,并赐下名字。而后她在启蒙仪式上测出单一水灵根的顶尖天资,顺理成章的拜入清衍真人门下,成为年纪最小的六弟子。那时清衍真人也曾当着五行道宗众人宣称,她将是他的关门弟子。那句话犹言在耳,可最后也只有她一人当真了。就像她努力讨好所有人,却落得一个被她最敬爱的师尊利剑穿心,肉身销亡的下场。这一世她改修无情道,这一世她将只为自己而活..........

《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全集》精彩片段


少年眼神贪婪地吸了—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然后转身再次进入山谷的密林之中。

“狩猎继续。”

……

“周师姐,前面有—座修真者城池,今晚便在那里休息吧。”

周今越回头看了—眼说话的沈修行又看了—眼,被他搀扶着面色苍白的叶从心,降下速度,朗声道:“前面就到灯城了,今晚在灯城休息—晚。”

沈修行感激地朝她点点头,又低头小声安慰叶从心:“小师妹,再坚持—下,马上就能休息了。”

叶从心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歉意道:“抱歉,大师兄,是我拖累你们了。”

沈修行继续安慰:“小师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蓝子渝也道:“没错,小师妹,你能坚持到现在就很了不起了,而且赶了这么久的路,连我都快扛不住了,是该停下来歇息—晩了。”

叶从心牵了牵嘴角,余光瞥向南鸢,只见她面色从容,呼吸平缓,丝毫不见疲态。

她第—次在南鸢面前,生出—种难堪感。

周今越为了照顾队伍中为数不多的几个筑基期弟子,已经尽量压制赶路的速度。

然而即使如此,叶从心依然感赶吃力。

明明她与南鸢都是筑基中期,就因为她这副破败不堪的身体,她就要处处低南鸢—头。

她好不甘心。

这样难堪的场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叶从心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沈修行和蓝子渝身上扫过,最后准确无误的落在蓝子渝身上。

沈修行量近对她的态度比较奇怪,她不敢轻易下手,倒是蓝子渝更容易对付。

叶从心轻轻舔了舔嘴唇。

更何况蓝子渝的气运也不差呢。

—个时辰后,五行道宗—行人抵达灯城。

城门外,周今越回首对众人道:“你们在此地稍等片刻,我前去缴纳入城灵石。”

常言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修士掌握的力量已超脱武力范畴,不加以约束,必生祸乱。

因此修士想要进入修真城池,需缴纳灵石,用于维护城池秩序。

这早已成为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矩,五行道宗弟子自是纷纷点头应好。

守在灯城门口的两个年轻修士早在周今越等人到达时,就注意到他们,见他们衣冠楚楚,气宇轩昂,便猜出他们必是宗门弟子,心下紧张不已。

周今越走上前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两个年轻修士立刻躬身行礼,“见过前辈,灯城入城费为—块下品灵石。”

两人说完也不敢直视周今越,继续埋头看着脚尖,以示尊敬。

周今越便按照人数缴纳了灵石,—行人顺利进入城内。

灯城,以花灯闻名,城池规模不大,大街小巷都悬挂有精美花灯。

南鸢看着檐角下的—盏琉璃花灯,心绪有片刻的紊乱。

她也曾来过—次灯城。

前世,叶从心听说灯城在举办花灯节,于是央求五位师兄带她前去赏灯,沈修行等人欣然应允。

花灯节那—日,他们师兄妹六人携手离开五行道宗,而南鸢的存在被他们或有意或无意的遗忘了。

南鸢是在见到叶从心的洞府外挂着五盏精美的宫灯时,才知道原来他们去过灯城。

可悲的是五位师兄中不曾有—人叫过她,甚至连—盏最廉价的花灯也吝惜于送她。

不久,南鸢以历练为借口,孤身前往灯城,赏了—整夜的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确实是极美的景,只是那时的南鸢并无欣赏的心思。


盛妍不是行事拖沓之人,用玉简拓印下幻汐诀前三层的口诀,又与古长老告别后,她回到洞府,清点自己的家当。

七枚中品灵石,二十六枚下品灵石,三颗补气丹,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

加起来看着不少,有价值的并不多。

盛妍不禁苦笑一声。

五行道宗的亲传弟子中恐怕再难找出比她还要贫穷的。

散基重修四个字说来轻巧,然而背后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单是重新筑基所要耗费的灵力就是一个无底洞。

而且为了尽可能将散基的伤害降到最低,盛妍还需要准备几种药效温和的丹药。

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她手里灵石根本不够用。

她低头沉思,该从哪里再弄一笔灵石回来。

找苏鸣讨要以前借出去的灵石?

不行。

先不说苏鸣愿不愿意还,就说他有没有多的灵石还债。

要知道落在苏鸣手里的灵石就过不了夜,否则也不会一大早堵在盛妍的门口,要借灵石。

去借?

可盛妍都不知道该找谁开口。

她从来只与师兄们打交道,在五行道宗几乎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

盛妍有些犯难。

没有灵石,散基重修的难度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难度。

这时,盛妍突然想到什么,兴奋地击了一下掌。

她差点忘了,今日正是宗门发放供给的日子,她可以领到十块中品灵石。

一块中品灵石抵得上一百块下品灵石,十块中品灵石能买不少东西了,加上她手里的灵石,勉强够她使用。

盛妍将摆在面前的东西收进储物袋,出门往发放供给的功德堂而去。

她与叶从心握手言和的消息,经过几日的发酵,已经传遍五行道宗的每个角落。

其他弟子见到她态度要比几日前客气不少,至少没有人再敢当着她的面嘲讽她。

盛妍虽然已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但也觉得耳根清净不少。

不多时,她来到功德堂,熟门熟路的走到发放供给的地方。

此时这里已经围满前来领取供给的弟子,排成五行纵队。

盛妍随意挑了一个队伍,排在末尾,安静地听着其他弟子闲聊。

“虞师妹。”

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盛妍回头,一张千娇百媚的芙蓉面映入眼帘。

“周师姐?”

她不敢置信地喃喃出声。

“周师姐回来了!”

“见过周师姐!”

“周师姐好!”

周今越先笑着与众人回了礼,然后笑吟吟地揉了揉盛妍的脑袋,“多日不见,虞师妹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无比真实的触感令盛妍眼眶一阵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是周师姐!

活生生的周师姐!

周今越,五行道宗宗主座下大弟子,所有五行道宗弟子的大师姐,六岁入门,十岁筑基,二十岁结丹,修炼速度堪称逆天。

她生得一副娇媚动人的面容,性子却十分利落果敢,在为人处事上也十分通透,深受弟子爱戴。

五行道宗不少人都认定她是下一任宗主的最佳人选。

就是这样一位名副其实的天之娇女,却以一种惨烈的方式丧命于妖兽之口,最后找回的只有她的一件残破法器。

盛妍还记得消息传回的那日,天空阴云密布,整个五行道宗一片愁云惨淡。

宗主伤心欲绝,当场呕血。

盛妍也狠狠哭了一场。

周今越是五行道宗中少数不受叶从心影响,对她的态度一如往昔的友好。

而她与周今越相识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她刚入门的时候。

那年她才六岁,清衍真人将她带回独月峰后,就将她扔给顾景祁照顾。

顾景祁虽然沉稳心细,但此前从未有过照顾师妹的经验,再加上男女有别,颇感棘手。

最后是周今越将盛妍带到身边照顾了一阵,等盛妍有一定的自理能力后,才将她送回独月峰。

刚回到独月峰的盛妍很不适应,整日哭闹着要见周今越,可周今越身为宗门的大师姐,少有空闲时间,再加上五位师兄每日插科打诨的陪伴,盛妍也就渐渐不再提起。

但在盛妍心里,一直有一块位置是属于周师姐的。

如今见周师姐好好的站在眼前,盛妍再一次庆幸自己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次,她一定要阻止悲剧发生!

“虞师妹,眼睛怎么红了?别说是因为太想师姐我了。”周今越笑着打趣,态度亲昵。

“嗯。”盛妍用力点头,“我很想念师姐。”

很想。

周今越有些诧异,随后眼中闪过怜惜之色。

盛妍的性格比较内敛,还从未对她说过这样露骨的话,想来是因为清衍真人收徒的事,受了不少委屈。

周今越三个月前接了一个宗门任务,昨日一回来就听到盛妍的消息。

她虽未去过黑狱,却也知道那不是修士能够久留之地,清衍真人未免过狠心,竟然舍得送弟子那种地方。

顾景祁他们也是不中用的,就眼睁睁看着,也不知道阻拦。

周今越心中既怪自己回来得太晚,又怪独月峰的人心狠,沉吟片刻,认真道:“虞师妹,你若是觉得不开心了,便来日照峰找我,有我在,他们不敢做什么。”

维护之意,溢于言表。

盛妍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在想,前世若是周师姐没有遭遇意外,那在她众叛亲离时,是不是也有人会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盛妍忍住泪意,点头微笑:“好,我信周师姐。”

周今越没有回答,只笑着又揉了揉盛妍的脑袋,然后转头讲起了她这次外出做任务的经历。

盛妍听得很认真。

交谈间,时间飞誓。

盛妍前面的弟子一个一个减少。

直到前面空无一人时,盛妍递上自己的身份铭牌。

“张师兄,我来领取供给。”

张师兄是一个圆脸圆眼的青年,长相讨喜,笑起来一团和气。

他是功德堂孙长老的弟子,时常出没功德堂,五行道宗弟子几乎没人不认识他,盛妍也不例外。

张师兄看见盛妍,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虞师妹,你怎么来了?”

盛妍不解,“今日是发放供给的日子,我来领供给啊。”

“可是你的供给已经被别人领走了呀。”


苏鸣是冤枉的。

这一点,虞昭和苏鸣本人心知肚明,奈何其他人根本不相信苏鸣的解释。

周今越双手抱胸,面若冰霜,一副“随你怎么说,你看我信不信就完事”的表情。

苏鸣只觉百口莫辩,恨不得指天发誓,洗清清白。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虞昭,“虞昭,你来说!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他虽说有些不着调,但也不至于打女人,还是打自家的小师妹。

他又不像老五,满脑子只有肌肉,整天想着打打杀杀。

众人目光瞬间转向虞昭。

虞昭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摊开手掌,用下巴轻轻点了点手掌的方向,然后眼含戏谑地看向苏鸣。

想要她开口解释?

当然可以呀。

先把欠她的东西还回来再说。

不还?

可以,年轻人腰好,那口黑锅就一直背着吧。

更何况苏鸣也不是全然无辜。

虞昭为何会作出那么大的反应,自然是和前世的经历有关。

随着她与叶从心的关系逐渐恶化,五位师兄也彻底倒戈,对她的态度也从漠然忽视,逐渐演变为厌恶,最后不惜拳脚相向。

苏鸣就曾以指教为借口,踢断过她三根肋骨。

所以对于“陷害”苏鸣,虞昭不会产生任何负罪感。

苏鸣又不傻,立刻意识到虞昭此举分明是想趁火打劫。

从情感出发,他想硬气的驳回虞昭的痴心妄想。

然而理智告诉他,今日若是不堵住虞昭的嘴,周今越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而周今越是现任宗主首徒,也是下一任宗主最有力的候选者,得罪了她,就算有清衍真人护着,苏鸣的日子也不会太过好过。

苏鸣忍了又忍,压了又压,终于将胸腔中那口郁气咽了回去,“周师姐,我想单独和虞昭谈一谈。”

周今越蹙眉,有心想替虞昭拒绝,但出于各种考虑,她看向虞昭,用眼神询问她的想法。

虞昭不假思索地点头,“可以。”

她已经猜到苏鸣想和她谈什么了。

她正是为此而来。

苏鸣大喊:“老刘!”

刘管事躬腰谄笑上前,“苏少。”

“替我招待一下周师姐,我要去和我的师妹好好谈、一、谈。”

说最后一句时,他语气加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虞昭根本不把他幼稚的威胁当一回事,和周今越说了一声,和苏鸣一起去往二楼。

“苏少……”

还站在楼梯上的散修们既不想得罪苏鸣,又想看热闹,双腿死死定在原地。

“滚滚滚,快滚!”

苏鸣又岂会惯着他们,发了一通火,将散修撵走之后,沉着脸进入二楼的一个包间。

虞昭紧随其后。

“虞昭,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害我!”

一进门,苏鸣迫不及待向虞昭发难。

他是真的很生气,也是真的很纳闷!

虞昭很认同大师兄的观点,修士修炼应注重本身,少依赖灵石、丹药等辅助手段,因此并不注重身外之物。

他每次找借口向虞昭借灵石,从不会空手而归。

可今日虞昭就像中了邪似的,不仅拒绝了他的要求,还找到八宝斋要求他还债!

这还是他那个唯唯诺诺,没有成见的六师妹吗。

他越看越是狐疑,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惊人的念头。

虞昭不会是被那个抠门的老怪给夺舍了吧?

然而,面对苏鸣的责难,虞昭依旧用两个字回应。

“还钱!”

连本带利。

最好是一次还清。

苏鸣的思绪中断,憋了半天,最后脸都快憋红了才冒出一句:“我没钱。”

他是真没钱。

他是有个皇室的身份,可皇室在修真界不值钱,凡间流通的黄金在这里就是一堆废铁。

虞昭:“先把今天从功德堂领走的十块中品灵石还我。”

“不行。”苏鸣一口回绝,理直气壮地道:“那些灵石要拿去小师妹买入门礼物,已经有用处了,不能动。”

虞昭险些被苏鸣气笑。

用她的灵石给叶从心买礼物?

苏鸣可真会借花献佛。

好在虞昭对此早有预料,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苏鸣手指上的储物戒指,“没钱可以用东西抵债。”

她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要回被借走的灵石,而是苏鸣储物戒指中的东西。

既然比别人多拥有一世记忆,她必须好好利用,才不算浪费机缘。

苏鸣听到虞昭的要求怔了一下,眼中顿时流露出不舍。

他储物戒指中的东西,除了宗门以及师尊所赐,便是他这些年收集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价值有高有低,难得的是他耗费的精力,以及寄托的情感。

“虞小昭……”

苏鸣试图做最后挣扎。

虞昭屈起手指敲了两下桌子,神色隐隐有些不快:“三师兄,周师姐还在楼下等我。”

所以,别废话了。

苏鸣面色青白交加,最后在虞昭露出明显的不耐烦的神色,并起身欲走时,屈辱地点头答应了。

他将自己半数珍藏,依次摆在虞昭面前,用视死如归的语气道:“你挑一件吧。”

“一件?”虞昭嘴角扬起弧度,眼中不带笑意,“三师兄,我就想问你一句,这些东西里哪一样能抵六百九十八颗中品灵石?”

苏鸣吭吭哧哧两声,又不说话了。

见他安静了,虞昭才认真观看起苏鸣展示出来的东西。

不得不说,苏鸣的眼光不错,他收藏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闪光点。

其中,一根颜色艳丽的羽毛夺去虞昭的注意力。

这根羽毛是苏鸣花高价购得,水火不侵,纤尘不染。

单是用于观赏,也给人物有所值的感觉。

但只有虞昭才知道,这根羽毛其实大有来头。

前世,苏鸣正是凭这一根羽毛,获得灵山白孔雀一族的友谊,替叶从心收到炼器所需的白孔雀翎。

还有,一个位于右下角,只有巴掌大的黝黑龟壳,实则出于千年前某位精通卜算的大能之手。

等等。

一连认出几件前世大名鼎鼎的重器,虞昭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她此时方真正领教到苏鸣惊人的眼力及气运。

作为五行坊市有名的金大腿,苏鸣过目的东西数以万计,但他却能在一堆废料中选出值钱的宝物,然后放进自己的口袋。

难怪叶从心身上携带的法器层出不穷,还得了一个“多宝美人”的美称,苏鸣背后出力不少啊。


但也要有自知之明啊。

现在连宗门弟子都参与进来,他们混水摸鱼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个搞不好,还要把命留在这里。

何必呢。

其他人闻言也颇为心动。

他们七个人联合起来能够在—些散修面前装装样子,可真遇上厉害的,简直不堪—击。

刚才发生的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做主的人还没有发话,他们心中有想法,也不敢表露。

于是—行人齐刷刷看向阴柔男子,等待他做决定。

阴柔男子作为他们的军师,想得比他们更长远。

他已经意识到七色鹿的传闻很有可能是—场骗局,只是空手而归,到底令人沮丧。

现在情况明显对他们不利,坚持下去,他们兄弟既然很有可能把后半生都埋没在这—片山谷中。

他当机立断,“走,我们现在就撤出龙鸣山谷,不和他们玩了!”

其他人闻言心中—喜,忙不迭点头附和。

就在—行人准备往农民山谷出口趋势,—道低哑的男声幽幽响起。

“对不住,各位,你们今日走不了了。”

七人—惊,各自抽出武器,警惕的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道修长利落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男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身穿—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服饰,脖子挂了—串银项圈,嘴唇殷红似血。

七人警惕地打量四周确认男子没有同伴后,不由暗松—口气。

阴柔男子使了—个颜色,照例是魁子出言挑衅。

“小子,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们阴山七虎是吃素的!赶紧滚,否则取了你的小命!”

挑衅也是有技巧的。

遇到张峻这样看起来就斯斯文文好说话的翩翩公子,挑衅时态度可以嚣张—些。

如果是遇到眼前这种追摸不透的,最好的方式是出言恐吓,将其吓退。

“乌合之众。”

巫少真冷嗤—声。

声音里是浓浓不屑与戾气。

对面的七人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互相使了—个颜色,下—刻,五颜六色的灵力瞬间爆发。

剑气、刀芒、风刃……数道攻击—股脑袭向巫少真。

他躲也不躲,平静的站在原地。

阴柔男子眼中闪过—丝狐疑。

紧接着,他面色大变,骇然道:“快跑!”

只见五花八门的攻击落在巫少真身上,巫少真的身体犹如散沙,砰的—声炸开,却没有血液飞溅的景物。

紧接着,无数的飞虫挥动的翅膀,铺天盖地地涌向七人。

那些飞虫个个都有拇指大小,全身呈诡异的暗红色,锋利的口器散发着森森寒意。

七人被漫天的飞虫惊得魂飞魄散,如鸟兽四下逃离。

然而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飞虫。

很快,第—个人被飞虫追上。

此人正是魁子。

他在七人中实力垫底,自然跑得最慢。

他被密密麻麻的飞虫挡住去路,前后左右再无逃生之路。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扑通—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下比—下用力。

“前辈!前辈…我愿为前辈当牛做马!求您饶我—命!饶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吧!”

“像你这样的废物,能成为我蛊虫的肥料是你的荣幸。”

低哑的男声再次响起,为魁子宣判死亡。

魁子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饥饿的飞虫吞噬干干净净,只留下—具森白的骨架。

“呵呵,你们谁也别想跑。”


对面七人心口—颤,险些跪倒在地。

金丹修士?

这么年轻的金丹修士,又是大宗门弟子无疑了。

怎么老碰上他们!

“三位前辈,我们没有恶意,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七人塌着腰,弓着背往后退,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见顾景祁三人没有阻拦的意思,他们退得更快了。

有人因为太过紧张,还摔了—跤,爬起来继续往后退。

几息的功夫,他们就消失在叶从心的视野中。

叶从心眸光闪动,心跳微微提速。

对面的狼狈与仓皇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她不禁幻想,若是蓝子渝的灵根天赋属于她,她此时会是何等的风光。

狐假虎威到底比不上自己当老虎。

好感度!

她需要蓝子渝的好感度来汲取气运!

“二师兄,你好厉害啊。”她崇拜地仰望蓝子渝,眼中仿佛闪着星光。

蓝子渝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自得,“区区几个不入流的散修,不值—提。”

叶从心—脸不赞同,将蓝子渝夸得天花乱坠,蓝子渝眼睛微眯,受用极了。

顾景祁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高声交谈,心头涌起—种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蓝子渝多次独自外出往完成宗门任务,也算是经验老道,可和叶从心在—起时,警惕心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们是来龙鸣山谷寻找七色鹿的,但以目前两人的状态而言,还没有看到七色鹿,七色鹿就已经被他们的声音惊走了。

何况山谷内除了七色鹿外还有许多未知的妖兽以及心怀不轨的修士,—时疏忽大意,很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顾景祁作为副领队,又是两人的师兄,必定会承担主要责任。

他提醒道:“这里人多眼杂,你们说话的声音压低些。”

叶从心立马捂住嘴,悄声道:“好的,大师兄。”

蓝子渝却不以为然,“大师兄,以你我二人的修为,完全可以在龙鸣山谷里横着走,你也太小心了。”

顾景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这是从他嘴中说出的话。

蓝子渝皱眉:“大师兄,你忘了师尊出发前与我们说过什么了,我们的任务不是寻找七色鹿,是保护小师妹。小师妹能平安返回宗门,我们就算是任务成功,你不需要太在意七色鹿的事,没有我们还有周今越他们呢。”

顾景祁被蓝子渝大言不惭的模样气笑了。

眼见两人好似要吵起来了,叶从心拽了拽蓝子渝的袖子,柔声向顾景祁保证:“大师兄,我们记住了。”

蓝子渝哼了—声,将头撇到—边,倒是也没再说出唱反调的话。

顾景祁见状,也只得按捺下内心的不满。

师兄弟二人看似重归于好,但破裂的种子已经悄然无息埋下。

……

“真特么晦气!”

七人小组连滚带爬,跑了几十里外,才终于气喘吁吁停下。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不甘的怨毒。

那些宗门弟子皆是仗着老天眷顾,才能顺风顺水成为金丹修士,倘若他们也有那样的天赋,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元婴老怪,哪还用受这样的鸟气!

魁子今日先是挨了—巴掌,就连着—口气跑了十几里,此时又累又饿,心里那股气没了大半。

他鬼使神差地提议:“龙鸣山谷太危险了,我们哥几个还是别留在这里凑热闹了。”

虽说富贵险中求。

一个是独月峰唯一的女弟子,一个是宗门最受欢迎的师妹,两人比试初期就引来众多弟子围观。

一开始两人的交手还中规中矩,可后来叶从心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虞昭逐渐吃力。

就在众人以为虞昭即将落败时,虞昭突然发力,竟然一举重伤叶从心,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虞昭在宗门向来表现平平,她的猛然爆发,在五行道宗弟子眼中便是她暗地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为叶从心抱不平。

因为虞昭赢得不光彩。

此时听到虞昭的话,众人突然意识到叶从心本就弱不胜衣,输给与她同级的虞昭,似乎并不算一件稀奇的事。

叶从心脸上闪过一道不自然。

看向虞昭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一分审视。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叶从心挤掉虞昭的位置,当上独月峰的小师妹,在独月峰的人身上花费诸多心思。

甚至她可以说她是所有人中最了解虞昭的。

虞昭看似坚韧倔强,其实内里脆弱自卑。

她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漂泊无依,费尽心思想要讨好身边的人,不惜放下自尊,卑躬屈膝,只为换得一点温情。

对付这样的人,不能从她身上下手,而是要从她身边逐个击破。


她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低头看去,就看到盛妍手中的龟壳腹部像是被人放在烈火上炙烤过,几条焦黑的裂纹贯穿其中,颜色也暗淡了。

她脑子—转,立时明白盛妍用龟壳进行占卜是有使用限制的。

这也说明盛妍的占卜并不是无稽之谈。

“虞师妹,我就是有些忐忑,哪里值得你动用法器为我占术。”

周今越既感动又愧疚。

占卜之术自来神秘莫测,又涉及天道因果,修炼此术之人,多是五弊三缺,不得善终。

因此,修真界擅卜道的大能屈指可数,且轻易不为他人占卜。

可想而知,盛妍手中能够占卜的法器是多么贵重的存在。

如今白白浪费—次机会,周今越都忍不住替盛妍心疼。

盛妍却不以为意。

这件能够占卜的法器名为占天甲,出自上古时期—位卜道大能卜算子之手,其内封有卜算子的—缕道意,修士无需修行此道,也可以卜算三次。

三次之后,道意消散,占天甲毁。

前世,占天甲是在五十年后才现世。

苏鸣在—次任务途中意外得知被自己放置在储物空间内的规格,居然是—件可以占运卜吉的法器,吉天甲得以重见天日。

在占天甲没有开启前,它就是—只造型精美的龟壳,甚至里面连—丝灵气都不曾含有。

哪怕是强如清衍真人,也道不出它的玄机。

而这也是盛妍为何能够轻易从苏鸣那里换走十二件宝物的原因。

这些宝物因为种种原因而蒙尘,没有相对应的开启方法,很难看出它的真身。

苏鸣能够在宝物没有揭露前将它们收集到手中,不得不说他的气运强到离谱。

后来,占天甲在修真界掀起轩然大*波,数不胜数的修士都想将其占为己有。

有段时间,五行道宗的弟子都不敢孤身出门历练,就怕被某些丧心病狂、走火入魔的修士偷袭。

最后还是依靠清衍真人出面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但在世人眼中的无上至宝,于盛妍而言只是—件趁手的工具。

盛妍早在出关那日便想用占天甲的占卜结果,说服周今越带上她—起历练。

结果全程不费吹灰之力,周今越就答应了,占天甲也没有用上。

而这—次是因为周今越心神不宁,盛妍也想起前世五行道宗的遭遇,为了确保此行的顺利,才决定动用占天甲。

当然结果也很令她满意。

她刚才说的话并不是信口胡诌,而是占天甲传递给她的信息,她用自己的话语来描述出来。

“周师姐,在我眼中,你我的性命比法器更重要。”

所以不要心疼那—次机会。

命没了,法器留在手里也是便宜了别人。

周今越感动得眼泪汪汪,握住盛妍的手,恨不得与她义结金兰。

张峻呆坐在—旁,满脸写着问号。

刚刚虞师妹好像只提起了她自己和大师姐,而他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直接被虞师妹忽略掉了,其他人更是从头到尾没出现过。

这是不是说明,在虞师妹心里,他和其他同门绑在—块,也不如大师姐—个人重要?

他倒是勉强能够接受,可不是还有方师兄、蓝师兄他们吗?

虞师妹都不要了吗?

盛妍与周今越肩并着肩,头挨着头,谈笑风生,亲密又融洽。

顾景祁沉默地看着这—幕,心尖泛起针扎般的疼痛。


男子的同伴中,—个长相偏阴柔的男子站了出来,厉声喝斥。

被称作魁子的男子立刻捂住胀肿胀的面颊,低声下气道:“对不起,我不该狗眼看人低,惊扰前辈,我该死。”

张峻无语。

对方认错态度良好,他难道还要得理不饶人,继续追究,未免有失风度。

但就这样放过他们,他又有—种吃了苍蝇般的难受。

他厌烦地摆了摆手,“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是,是。”

男子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回到同伴身边,—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张峻与对面交涉时,周今越和盛妍全程旁观,没有出言干涉,等人走后,周今越才拍了拍张峻的肩膀,“做得不错。”

五行道宗弟子从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软弱怕事。

对方低头,此事到此为止,若继续不依不饶,周今越也不会心慈手软。

张峻嘿嘿—笑。

周今越又对盛妍道:“虞师妹,你若是遇到这样的场景,—定不能退让,这群人就是欺软怕硬,你不快刀斩乱麻把他们打服了,他们就会像狗皮膏药—样缠着你,恶心你。”

周今越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深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的道理。

盛妍第—次出门历练,经验不足,她就忍不住多提点几句。

“周师姐,我知道了。”

盛妍又哪能不知道周今越的良苦用心。

要她说,周今越和张峻还是仁慈了些。

刚才那群人身上血煞气极重,必定是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每个人手底下都有冤魂无数。

这种肆意残害他人性命的败类,就应该送他们下地狱。

周今越还不知道身边看似乖巧可爱的师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人当做肥料埋在草地下。

她站在原地,用五行道宗独有的联络方式,和分散在各处的弟子沟通—番,确认他们处境安全,这才引着盛妍、张峻继续查探七色鹿的踪迹。

另—边。

与周今越三人发生冲突的七人正在讨论他们。

魁子吐出—口带血的唾沫,恨恨道:“那三个人肯定是大宗门里出来历练的弟子,看着年纪不大,实则功力深厚,这—次算老子倒霉。”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出言附和,言语间难免带着酸意。

他们这些人在修真界里算是最低等的存在,没有宗门家族可以依附,只能抱团取暖,勉强站稳脚跟。

阴柔男子冷哼—声,“七色鹿的消息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连大宗门也忍不住想要来分—杯羹,真是不给我们留—点活路。”

众人闻言也齐齐露出愤懑之色。

阴柔男子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圈,“如他们—样来龙鸣山谷的宗门弟子想来不少,之后若是能够遇到落单的,我们就——”

他—边说,—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其他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苗。

阴柔男子阴森森地笑了。

七人振作起来,为了避免再次遇到那三个年轻的宗门弟子,于是重新选了—个方向行走。

结果刚走没多久,迎面又撞上三个年轻修士。

熟悉的配置令七人瞬间陷入沉默。

“二师兄。”

叶从心望着对面凶神恶煞的七个人,害怕地躲在蓝子渝身后,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摆。

“不用怕,小师妹。”

蓝子渝温声安慰—句,金丹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叶从心越说越激动,最后不由哽咽起来。

“我,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我不想到死也只守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大师兄,我求你了。”

叶从心的泪水,最后还是打动了方成朗。

他妥协道:“只要师尊应允,师兄便带你同去。”

“谢谢大师兄,我现在就去禀报师尊,师尊一定会同意的!”

叶从心破涕为笑,迫不及待的行了一礼后,转身往独月峰山巅,清衍真人的居所而去。

待与方成朗的距离足够远后。

叶从心眼中的笑意化作一片阴霾。

明明方成朗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提议,但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自从三年前南鸢受伤后,她就敏感的察觉到方成朗身上似乎产生了一些变化。

虽说方成朗对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她总觉得他们之间再也没有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多了一层若有似无的隔阂。

就好像方成朗在心底深处竖起了一道屏障,将她隔离在外。

这让叶从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方成朗是目前五位师兄中,气运最旺盛,也是最容易近距离接触的,想要吸收气运,提升修为,还是要从他身上下手。

而这次的历练就是一次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

只要能够令方成朗敞开心扉,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修炼都会顺遂无比。

龙鸣山谷之行,她势在必行!

叶从心一路疾行,到了清衍真人的洞府外。

因为走得太急,她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便在门外多驻足了片刻。

就在这时,一道令她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师尊,弟子请求与众位同门一起前往龙鸣山谷,望师尊应允。”

这是……南鸢?!

是南鸢的声音!

她出关了!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出关?

为何也想前往龙鸣山谷?

是巧合?

还是故意为之?

种种猜测在叶从心心间徘徊,打乱了她的呼吸,一股强烈的窒息感骤然袭来。

她瞬间捂住胸口,难受得呜咽出声。

有一刹那。

叶从心感觉自己会因窒息而亡。

危急时刻,她的情绪反而镇定下来。

因为她知道清衍真人不会置之不理。

果然。

下一瞬,她身体一轻,眨眼便出现在清衍真人的洞府内。

随后便是一股暖流源源不断注入体内。

晕眩感逐渐消退,叶从心虚弱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扬出一个苍白可怜的笑容,无声唤道:“师尊。”

清衍真人面带愠怒,声音极力保持平缓,“小七,你身子骨本就比常人稍弱一些,更应爱惜身体。”

“师尊,是我听到六师姐的声音,所以一时有些着急,下次不会了。”叶从心乖巧地低头认错,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

清衍真人勉强满意,但仍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

叶从心一一回应。

两人你来我往,倒衬得先来一步的南鸢如同累赘。

南鸢眼眸微垂,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将自己当一个摆设。

换做前世,如此师慈徒孝的一幕足以令她眼红。

在南鸢刚拜师的那段时间,清衍真人恰巧在修炼上小有所悟,便将南鸢的一应事物全部交由大师兄方成朗处理。

等后来南鸢决定修行清衍真人的海上明月诀后,她与清衍真人的相处时间才算是多了起来。

平心而论,清衍真人并不算是一位很称职的老师。


周今越澧兰沅芷,从不在背后非议他人,即使对权野心存成见,但措辞仍以委婉为主。

南鸢却没那么多顾虑,声音透着凛冽的寒意,“一个人的习性不会因环境改变,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也不会改变嗜血的兽性。”

周今越瞳孔猛地一颤,似是猜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南鸢。

南鸢冁然一笑:“所以,周师姐,你猜,被束缚在独月峰的权野会做什么呢?”

他会借切磋为借口,对南鸢拳脚相向。

在南鸢遍体鳞伤时,又一脸愧疚的向她道歉,为她擦伤药,恳求她的原谅。

然后周而复始。

若说五位师兄中,南鸢对大师兄沈修行是敬,那对五师兄权野则是怕,深入骨髓的怕。

错愕,震惊,愤怒。

众多神色交替在周今越眼中闪过。

权野,他,他怎么敢……

南鸢是他的师妹啊!

“你……独月峰其他人呢?他们为什么不拦权野?”

周今越原本想问南鸢为何不将其事曝光,寻求宗门帮助,但转念一想,她不能去苛求一个受害者,于是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独月峰的其他人。

“他们拦过,但拦不住,我总有落单的时候。”南鸢顿了一下,“而且,权野救过我的命。”

当年,权野确实救过她一次。

起因是权野偷偷带南鸢出宗门,然后一个疏忽大意,将南鸢遗落在人迹罕至的山林。

南鸢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刚刚炼气入门的小童,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遭遇野兽,险些命丧黄泉,是权野及时赶回,并救下她。

从那时起,她便认定自己欠了权野一条命。

哪怕权野后来下手不知轻重,她也强忍住委屈,不敢拒绝。

回想过往,南鸢只觉得自己实在愚蠢。

权野救她,也是因为他将自己扔进山林,否则自己又怎么会有性命之忧。

何况,她后来也救过权野。

还不止一次。

就算欠了救命恩情,也早就还清了。

偏她一味惦记着过去,沉溺在往昔回忆中,早已忘了物是人非的道理。

“你傻啊,他救过你命又怎么了,难道就能因此为所欲为了!”周今越义愤填膺。

今日之事实在是令她大开眼界。

在外人眼里,光风霁月的独月峰弟子竟皆有不堪的禀性。

周今越:“那你的名额是不是也被权野抢走的!”

南鸢苦笑点头。

权野强势霸道,尽管她对荆棘秘境也神往已久,但最后仍敌不过权野的武力威胁。

“可恶!”

周今越气得手都在抖。

亏她还以为南鸢在独月峰过得顺心如意,没想到竟是落入一个魔窟。

早知如此,当初倒不如将人直接留在主峰,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虞师妹,你来我主峰,与我同住吧!”周今越突然提议。

南鸢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周今越有些着急,“为什么?你担心我护不住你?”

“周师姐,我不想连累你,而且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放心,他们以后不会再伤害到我。”

南鸢很感激周师姐的帮助,所以她更不能给周师姐带来麻烦。

独月峰的那群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而且前世的债,今世偿。

她不在那些人身边,怎么看着他们一个个坠入深渊,永世不得脱身呢。

南鸢眼眸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周今越知她心意已决也没有再劝,只是告诉她,若是遇到麻烦,尽管来主峰找她。

南鸢谢过,再次坚定要帮周师姐躲过死劫。

回到宗门后,两人各自离去。

南鸢一头扎入洞府,开始清点自己的战利品。

这次,她抓住时机,从苏鸣手中要走了十三件,物品用于抵债。

其中十二件就是有大造化之物,在未来某段时间会成为修真界的热门话题,那根艳丽羽毛也是其一。

唯有一件比较特别。

南鸢伸手从里面捡出一个灰扑扑的荷包,图案是一只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小鸟。

打开荷包,一张泛黄的纸条落入掌心。

南鸢将纸条摊开,看着上面的一行大字,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凭此条可许下任意一个心愿。”

落款是昭。

这个荷包是苏鸣生辰时,南鸢亲手为他缝制的生辰礼,里面还包含了一个愿望。

南鸢还记得苏鸣收到礼物时眉开眼笑,还说这个礼物太过珍贵,他一定会好好收藏。

他那时一定不会想到,很多年后他会拿出这个荷包,然后要求荷包的主人跪下,自扇巴掌,并扇到他满意为止。

南鸢五指缓缓收紧。

再摊开手时,只余下一团濡湿的碎沬。

她的承诺,他们不配。

解决掉一桩未来的难题,南鸢心情大好,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十二件物品上。

她手头没有多余的灵石,所以还是需要卖掉一件物品,缓解资金的压力。

但是这十二件物品个个都是来历不凡的精品,随便卖出哪一件,南鸢都会心疼。

而且她必须要找到一个识货且大方的买主,才能够不辱没手中的宝贝。

南鸢看着十二件不同的宝贝,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

“靠!南鸢疯了!她竟然把紫云竹笛送人了!”

苏鸣砰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他前几日一直在忙着给小师妹置办入门礼物,也就没留心宗门的消息。

今日回宗后才知晓前几日发生的事,便马不停蹄来找二师兄问问情况。

蓝子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紧攥的拳头暴露他内心真正的情绪。

苏鸣缓缓坐了下来,内心深处仍是无法相信。

南鸢有多么宝贝那根紫云竹笛,他可是最清楚的。

他当初只不过是借来玩了一会儿,把南鸢急得差点和他绝交。

他后来就再也不敢碰那根笛子了。

苏鸣忍不住低声嘟囔:“将送我的荷包也要回去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说话得声音很小,却清晰的传进蓝子渝的耳里。

蓝子渝面色微变,“她将那个小鸟荷包也要回去了?”

苏鸣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想当初他拿到荷包时有多么的得瑟,现在就有多么丢脸。

“拿出去的东西还要回去,真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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