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北冥地大物博,一个北冥,相当于帝国北方的九州,如此天然优势,实乃殿下之福。”
楚辞翻了翻白眼,自己本来算得上是被流放,怎么在这家伙嘴里,就变成了潜龙出渊,不立不破之局。
至于暗龙骑,他完全就没想过要斩断,只是这帮家伙心高气傲,忠诚度堪忧,他才不得不另起炉灶,释放数千死囚,也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想过什么破立的事。
不过这家伙好像说得挺在理,而且楚辞也喜欢听。
“哦,先生倒是看得透彻。”
楚辞也顺着他的话,若有深意地说道。
“不敢,草民只是顺着殿下的所作所为分析所得。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我所做之事,世人皆知,先生何罪之有?”
楚辞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现在的自己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既然两人前来投靠他,他怎么能拒人以千里?不过适当的了解还是要有的。
“我看两位气质不凡,必定有过人之处,最近我老是精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你们作为旁观者,能否帮我分析分析?”
李子归和南宫允相视一眼,心领神会,这么快就来干货,说明殿下已经开始接纳自己两人了。
“殿下,这也是我们赶在您进入宁川府之前来见您的原因。”
“哦?”
楚辞大感意外,他心绪不宁就是这两天的事,而按照这家伙所说,他已经早就知道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老家伙就太恐怖了。
“呵呵,说说看。”
楚辞不动声色,笑嘻嘻的看着两人道。
李子归也不磨叽,要想得到殿下的认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拿出点本事,恐怕以殿下的睿智,很难看得上自己。
“殿下从封地北冥开始,草民就开始关注,直到殿下出了长流府……”
李子归欲言又止,不过还是继续说道。
“殿下从出了长流府,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而且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嗯,那又如何?”
楚辞皱了皱眉头,目光冰冷的看着李子归道。
“殿下是常人倒是没什么,但是殿下是皇子,一个被皇家,被帝国抛弃的皇子。”
说到这里,李子归看了看楚辞,并没有发现楚辞有动怒的表现。
于是又继续说道:“如果皇家在帝国内都不能掌控殿下的动向,那殿下去了北冥,就等同于放虎归山……”
楚辞心头一跳,难怪自己总觉得心神不宁,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这一个月来,原本不想人外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却恰恰相反,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差点就万劫不复。
要知道,一旦自己展现出一丁点的野心和能力,那希望自己死的人恐怕能排到宁川府。
“那先生赶来找我的原因是?”
楚辞知道,这老家伙看上去人畜无害,可是脑子里的鬼点子肯定多不胜数。
“殿下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能化解此次危机。”
李子归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就是保持默认便可。”
楚辞满脑子问号,“默认什么?”
“我在殿下失去行踪后,特意透露了一些消息,就说殿下之所以失去踪迹,完全是出自草民之手。但是谎话需要事实来澄清,而此次进入宁川府,就是澄清此事的最好机会。”
楚辞深受震撼,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算得那么长远。
“哦!难道天下人会相信你的说辞?”
李子归老脸一红,“殿下有所不知,草民在民间还是有点声望的,至于隐藏几千人一两个月,相信大多数人还是认可草民的。”
楚辞点了点头,看着李子归道:“既然先生如此有才,那就留在本殿下身边吧!闲时也好陪我说说话。”
说完,看向一旁一脸茫然的铁塔和假装冷酷的隐九。
这两个家伙,一个木鱼脑袋,根本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一个整天耍酷,冷冷冰冰,好像每个人的欠他一个小目标似的~~~~
“多谢殿下……”
李子归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以后很多事还要依仗先生才是。”
说完,楚辞又看向了公子哥,“不知这位兄弟是先生什么人?”
李子归听闻,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公子哥道:“殿下,此乃故人之后,江南南宫家大公子南宫允。”
“此次前来,我专门绕道江南苑,就是为了公子允。”
“世叔您太客气啦!需要小子,您只需要一封家书便可。”
公子哥不但人长得帅气,说起话来也是彬彬有礼,楚辞暗自点了点头,能让李老头看上的人才,他敢保证,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哦!不知南宫兄擅长什么?”
“殿下,您太折煞草民了,尊卑有别,草民乃一介武夫,怎么能为殿下之兄长。”
南宫允急忙起身行礼,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楚辞作为帝国皇子,竟然如此平和,没有一丁点的皇家做派。
楚辞有些愕然,不过马上想到自己的皇子身份,也就明白了。
“无妨!坐下说话吧!”
“谢殿下!”
南宫允坐下后继续道:“草民从小熟读兵法,十岁随父上阵杀敌,十二岁远征东孪,十五岁提升为前将军,十八岁为帅,西讨燕昭王,后……”
南宫允没有再说下去,神情有些落寂。
“嗯?后来如何?”
楚辞正听得爽,他没想到这家伙强悍到如此离谱,小小年纪就为一军之帅,自己和他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后来南宫氏因得罪权臣,整族被贬,被迫归隐,哪怕最后陛下为其平反,南宫一族也再也没有一人出社。”
李子归在一旁接过话道。
“嗯!”
楚辞皱了皱眉头,如此人才,如此丰功伟绩的南宫一族,居然斗不过一个权臣,难怪南宫一族会寒心,哪怕得到父皇的平反,也不再出社。
“帝国真是有些……哎!”
他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虽然于情于理,帝国都与他无关,但是打心里,他还是希望帝国能长治久安,不然,苦的还是天下平民百姓。
“父亲大人!”
两人见白发老者出来,微微躬身行礼。
“嗯,你们来得正好,跟我来。”
说完,带着两人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你们说说看,五皇子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三人坐下后,白发老者率先开口道。
“父亲,我觉得此事,可能五皇子也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老大邢庄周皱了皱眉头,看向白发老者继续道:“因为在之前,五皇子一行人并不知道会有剑舞表演,而利用秋儿舞剑诬蔑秋儿行刺五皇子,我怎么看,都应该是李子归那家伙的临时起意。”
“当场斩杀秋儿,让我们死无对证,从而坐实了我邢家的罪责。”
“其目的,无非就是想以此为要挟,让我邢家低头,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大哥,按照你这么说,那他们想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老五邢超凡点了点头,对老大的话也表示认可。
“世人只知道我邢家是靠粮食起家,却不知道我邢家的兵甲才是我邢家崛起的关键。”
邢庄周看向白发老者,见对方点了点头,于是继续道:“此次五皇子去北冥,基本九死一生,而作为五皇子的智囊,李子归肯定会知道这些,所以,他们的目的,就是我邢家的兵甲。”
“而想要得到我邢家兵甲,那根本不可能的事,然而,秋儿他们的舞剑表演,让李子归抓住了嫁祸我邢家的机会,所以……”
“那个混蛋,我真想一剑结果了他。”
邢超凡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骂道。
拍桌子的响声,把正在说话的邢庄周和一旁的白发老者吓了一跳。
“行了,怎么和老九一个德行,毛毛糙糙的,给我坐下,好好听你大哥说完。”
白发老者一瞪眼,看着邢超凡道。
邢超凡略显尴尬,朝白发老者行了一礼。
“是,父亲!”
邢超凡坐下后,邢庄周又道:“而如此下三滥的招数,我们却只能认栽。”
“更何况,当时七弟和骑兵团的兄弟是真想杀他们,这狡辩不了。”
“围杀皇子,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所以,他们即使想要整个骑兵团的覆灭,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
“父亲,当务之急,就是稳住五皇子殿下,一旦刺杀的事件传出去,那我们邢家可就百口莫辩了。”
“而且我相信,帝都和一些世家大族会很乐意看见这种结果,要知道,我们邢家的崛起,可是踏着很多小家族的尸山血海上去的,这其中的利益牵扯,利害关系,有多复杂可想而知。”
邢庄周神情凝重,看向白发老者道。
白发老者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窗外的风景,良久,他才转身,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道:“超凡,你马上去准备十万两白银,我们现在就去见殿下。”
“是,父亲大人。”
邢超凡听了他大哥的话,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并没有犹豫,转身就出了房间。
“庄周,你觉得五皇子会和解吗?”
“父亲大人放心,他们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得到好处,一旦我们满z足他们的要求,想来他们不会和我邢家鱼死网破。”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
“希望如此,这次也为我邢家买了个教训,走吧!我到要看看这个被皇家所抛弃的皇子能有多大胃口。”
“殿下,邢家老头子来了!”
青龙军团驻地,楚辞正在营里闭目养神,虽然他没看见那些人的死样,但是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当时的情景,这对于楚辞来说,完全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