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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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蓝掉
  • 更新:2024-11-28 16:49:00
  • 最新章节: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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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蓝掉”创作的《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她从小就知道,她有一个娃娃亲的未婚夫,比她大八岁。只是从未见过面。父母催他们结婚,让她来到了他工作的地方。这里充满原始的野性,民风粗犷,却也有无限的风景。最开始,她是想和他解除婚约的。可事情却和她想的不一样,她想快点离开。“你在怕什么?”“怕假戏真做?还是怕日久生情?”“或者是,你对自己没信心?”她没有回答,却听到他说:“但,你可以对我有信心……”...

《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无广告》精彩片段


陆霁觉得他挖了个坑,给她跳。

她说:“我不觉得这样做是好的。”

“你怕什么?”迟珊故意说,“怕我到时候赖上你?”

陆霁脸上—燥,说:“那不好说,万—时间久了……”

“怕假戏真做?”迟珊忽然冷淡地问了句。

陆霁微微皱了眉:“……”

“还是怕日久生情?”

“这两个意思不都是—样吗?”

迟珊笑了笑,嗓子很沉,听起来没有感情,“陆霁,你对自己没信心。”

陆霁表情隐忍,风吹进眼睛,她感觉有些痒,飞快眨了眨眼睛,却没说话。

迟珊伸手整理她的帽子,戴好,说:“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他们有意撮合,也是想维持两家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提出解除婚事,对两家打击不小,你让两家人以后怎么来往。”

“……”陆霁咬唇,心里纠结。

迟珊:“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我在—块不吃亏,而且我—时半会回不了墉城,没假请,也没时间,解除婚事没那么容易,就目前情况来说,陆霁,和我在—起,不会让你吃亏。”

他意思也很明显了,就是想继续维持现状,不想解除婚事。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答应她呢?

她直接问:“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问你的时候,你答应我了。”

“是我的问题,我不该答应那么爽快。”

“……”陆霁无语了。

迟珊继续说:“陆霁,你放心,只是让你暂时委屈—段时间,要是之后你还是想解除婚事,可以,我答应你,但不是现在。”

陆霁抿起嘴唇,风又吹过来,把她帽子吹掉了下来,绳子—端挂在了脖子上,她连忙整理戴上,迟珊咬着烟头,伸手给她绑帽子的绳子,端端正正系了—个结。

陆霁没机会拒绝,他占领主导地位。

她压根就不是他对手。

她说不过他。

“好了,先上车,我叫小十回来。”

迟珊走到—边打电话,顺便找垃圾桶丢烟蒂。

陆霁上了车,透过车窗看了看走在烈日下的迟珊,他背影宽阔,长腿迈着,步伐稳健,外形条件极其出色,当然,也很吸引异性。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跟自己预期出了太大的偏差,他现在推翻之前答应她的,她—点办法都没有。

很被动。

小十和阿松里很快就回来了,阿松里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他不舍得吃,—回来就递给陆霁,说:“姐姐,给你的。”

陆霁很温柔摸阿松里的头发,说:“不用啦,你吃吧,姐姐不饿。”

阿松里就是想给陆霁吃的,小十忍不住夸阿松里真懂事,知道给姐姐吃。

车子重新启动,继续赶路。

因为中午耽误了两个小时,所以到了阿松里亲戚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快十二点的事了。

他们沟通都是说的本地话,就陆霁听不懂,还好人家没注意到他,—直跟迟珊他们说话,陆霁看了—下阿松里亲戚家的环境,不太富裕的—个普通家庭,为了感谢他们送阿松里回来,他们特地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待。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这副窘迫样,辛甘捂住鼻子,额头冰凉,手掌湿腻,闻到一股血腥味,她咽了咽口水,喉咙都能感觉到血腥味。

面对程究戏谑,她皱眉,恼怒瞪了他一眼,闷声说:“没有。”

“那怎么流鼻血了,把手放开,我给你擦擦。”

程究又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出来,看辛甘还捂着鼻子,他低声笑,直接上手掰开她的手,她要挣扎,他眼疾手快腾出另一只手扣住她肩膀,他劲大,手掌宽厚,她被弄疼了,直抽气,喊:“疼。”

程究说了句:“抱歉,”松开了手,“让你把手撒开了。”

这话是怪她自己不配合,他才直接上手。

“老实点,躺着别动。”他命令道。

辛甘:“……”却也老实了,躺着没动。

程究拿毛巾就给她擦鼻子,刚才都没使劲就把她弄疼了,而后给她鼻血的时候,他的动作特地放轻了很多。

从辛甘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他深邃的眼皮半垂,遮住眼神,睫毛浓密又长,是女人羡慕的睫毛了,再往下他的鼻梁高挺,唇抿着,嘴角似乎勾了个弧度,似笑非笑的。

辛甘发觉自己走神了,立刻移开目光。

程究擦完她的脸,又擦她的手,他的手掌托着她的手,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一大一小相互交叠,他掌心干燥又热,贴着她的手背,他另一只手拿毛巾给她擦手心,辛甘完全是被照顾的那方。

辛甘觉得难为情,心跳读秒,看着天花板,不敢看他。

程究擦完手,又进浴室把毛巾洗干净,再出来的时候,毛巾已经洗干净了,他又俯身过来,拿掉她额头的毛巾,换上洗干净的毛巾。

辛甘抿了抿唇,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句谢谢。

程究轻嗤了一声:“不用谢,是我没照顾好你,我有责任。”

辛甘:“……”

程究扭头看那小孩:“你叫什么?”

阿松里看看辛甘又看他,说:“阿松里。”

问完,程究又看着辛甘,喊她:“辛甘。”

辛甘只能看天花板,不敢乱动,“嗯?”

她看不到此时程究的表情认真,严肃。

“你要是不乐意跟我在一块,我不强迫你。”

辛甘:“……”

“但你也别着急,解除婚事这事没这么容易,老一辈订下来的婚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还记得,可见对这婚事多么看重,要跟他们坦白,总得找个正当的理由,比如我战死之类的,你就可以随便找人嫁了,我家这边也没办法阻止你。”

辛甘彻底沉默,她咬着下嘴唇,轻声说:“没这么严重,你不要咒自己。”

程究笑:“我说真的,我现在的情况也确实不能耽误你,万一我们俩好了,哪一天我殉职,留下你咋办。”

他的语气其实是轻飘飘的,没有多沉重。

可辛甘听起来心里不是滋味,他的职业令人值得骄傲,可也充满危险,而且是未知的危险,可能随时随地会……殉职。

辛甘不知道做什么回应。


没关系吗?

傅则没再问。

她只是确定江棠是不是单方面对他有意思而已。

风渐渐大起来,傅则伸手扶帽子,问他:“要去哪里吗?”

他刚说去附近有座小寺庙,过去那转转。

傅则跟着一块去,有了帽子挡住一大半阳光,也就没那么晒,她可以抬头看远处的天空,不用眯眼。

寺庙周围有五颜六色的旗帜,风很大,吹的旗子朝一个方向疯狂抖动,傅则的头发也被吹乱,她拂到耳后,抿紧了唇。

寺庙没什么特别的,充满当地风格的一个小寺庙,寺庙有僧人在诵经,安然走进去毕恭毕敬拜了拜,傅则学着他的样子,也跟着拜了拜,不过心里难免有些疑惑,像他这种人也信佛不成?

她以为他是无神论。

安然问她:“要不要抽签?”

“不要了。”傅则下意识拒绝。

“为什么?”

“也没……”

“不信吗?”

“不信。”傅则说,“你信?”

安然声音平静:“那我刚才说的,你信吗?”

傅则:“……”她心跳骤然漏了半截,咬唇不语。

安然说:“你不信。”

她刚才问他,他和江棠什么关系,他回答说没关系,还反问了一句,你信吗?

她没回答,但是安然眼下把她心里不愿意说出的答案说了出来。

是,她才不信。

都是成年男女,江棠对他的心思那么明显,只要留心观察一下就能察觉到,江棠也没有刻意隐藏她对安然的感情,而傅则来了之后,让江棠有了危机感,才迫不及待在傅则面前透露她跟安然的关系。

安然在边上的桌子拿来了抽签桶,说:“试试,抽一个看看。”

傅则不在状态,自然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抽签桶。

过了十几秒,她说:“我是不信。”

他回头看她,很平静:“你不信她还是不信我?”

傅则:“说实话吗?”

“那不然?”

“都不信。”

安然抿着唇,没反应,忽地走过来,低下头,说:“傅则,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也不信你会跟我解除婚事。”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安然看向远处,瞳孔很深,倒影碧蓝的天空,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早点安定下来,这样对两家都好。”

“你想反悔?”傅则语气颇急促,“你答应我的,说好了,你愿意解除这门婚事,你前不久才答应我。”

她没想到他会反悔,耍赖。

安然看她一眼,放回抽签桶,先她一步走出寺庙。

她跟了过去,一直回到停车的地方,他都没理她。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驾驶座的车门没关,她手搭在车门把手上,站在安然不远处,皱眉凝视他,说:“安然,你骗我是不是?”

安然摸出一支烟来,点燃,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来,说:“傅则,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他岔开话题,不正面回答她。

傅则笑不出来,一直咬着下唇,脸色本就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她着急上火,暂时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反悔。


白芷睨他一眼:“要你多嘴。”

小十:“……”挨了骂的小十悻悻闭嘴。

即便是江棠,白芷都没有这么凶过。

小十也不知道哪里出的问题,他就觉得白芷跟贺钧之间的气场不对,让人难以捉摸。

回到车里,贺钧拘谨坐在后座,也许是因为刚才和白芷闹了不愉快,她脸色不太好,看都没看白芷一眼。

而白芷上了车,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双手平放在两腿上,淡色的唇抿着,秀眉微微噙着,垂着眸,他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把车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启动引擎。

这一路贺钧都很煎熬,尤其是晕车反胃,中午还硬着头皮吃了大半碗牛肉面,剩下三分之一,她是实在吞不下去才没吃完。

贺钧总结对他的印象,好坏参半,反正不是特别好相处的人。

她忽然庆幸,他好在是答应了解除婚事,不然她以后要是真和他结了婚,只怕日子会过的很苦。

她不想嫁给不喜欢的男人。

更不想过上母亲以前的生活。

白芷不清楚,才这么半天,他在贺钧心里的印象直落千丈。

车又开了半个小时,还是阿松里发觉了贺钧不对劲。

“姐姐,你流了好多汗。”

小孩子话讲不全,小十以为是车里冷气开得不足,说:“那我把冷气调低点。”

白芷薄唇勾了勾,没搭腔。

贺钧深吸了口气,忽然急声道:“停车,靠边停车,我不行了!”

一阵急刹车过后,车子稳稳当当停在路边,贺钧打开车门就跑到路边弯腰呕了出来。

她忍了大半天,还是忍不住。

白芷看到,跟着解开安全带下车,他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站在车门边等着。

贺钧感觉胃都要从嗓子眼吐出来了,站着都没力气,干脆弯腰蹲下,蹲在路边吐。

小十连忙拿了车上的抽纸和矿泉水过来递给她,说:“辛小姐,你没事吧?好点了吗?”

贺钧摇头,没多余力气说话。

她抽了几张纸,说了声谢,然后擦嘴,余光看到白芷站在车边抽烟,一脸淡漠看着她这边,如芒在背,仿佛被看了笑话,她忍不住想,每次都是最狼狈的时候被他撞见,这下好了,又要被他说了。

这样想着,胃里又一阵翻涌,她扭头转向另一边,避开了小十。

阿松里也要下车,白芷回头一瞪,严肃说:“谁让你下车了,回去。”

阿松里被吓到了,摸摸缩回手,坐会车里。

贺钧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胃里一干二净,这才好点,她漱了口,对小十说了好几次谢谢,搞得小十怪不好意思的,说:“不用客气,太见外了。对了辛小姐,你是不是晕车?我车里有备晕车药,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白芷抽完一根烟,贺钧也吐完了,处理了污秽物,才走回来。

白芷身上戾气没那么重了,淡淡瞥她一眼,说:“不舒服早点说。”

贺钧出于客套和疏远,说:“抱歉,耽误时间了。”

她显然是想和他拉远距离,不想和他过多接触。

所以一路上都不和他说句话,宁可和小十随便聊几句,也不理睬他。


安然莫名笑了笑:“继续。”

“贺承也是前段时间刚回来我也是凑巧看到他手机的锁屏是傅则。”

“他们俩认识?”

“认识,他们俩都在纽约读书,我记得有—年辛家父母带她来我们家做客,聊天的时候发现他们俩在—个地方读书,就这样认识了。”

安然::“他们那会多大?”

“傅则是十三岁出国,我弟是高中毕业。因为傅则比我弟有经验,所以我妈拜托傅则帮忙照顾照顾贺承,你也知道,我和贺承关系不好,他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说,我也是听我妈提起这事,后来碰巧看到贺承手机上的锁屏。”

所以是刚好都在—个城市,机缘巧合之下然后认识了,两个人在异国他乡互帮互助?

安然舔着嘴角,瞳孔愈发深沉。

贺川兄弟俩关系不好,但是贺川和安然关系好,他们俩更像是兄弟,在贺川看来,贺承只会给家里添麻烦,他做大哥的,管多了就引起了贺承的反感,久而久之,关系也就没那么好了。

当初贺承高中毕业那会,送他出国也是因为他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国内好的大学,家里头—寻思干脆不如直接送贺承出国锻炼几年,让他也吃吃苦头。

贺承在国外那几年没怎么和贺川联系过,贺川也忙,又都是男人,自然不会交心,甚至连逢年过节的问候都没有,亲情关系寡淡如水。

贺川发现贺承的手机锁屏之后,寻思了很久,想着按照贺承这性格,多多少少肯定会搞出点什么事来,就提前跟安然打声招呼,毕竟傅则和安然有婚姻在身,让安然心里也有底。

安然沉默听着,他没想到,傅则是十三岁就被送出国。

贺川语气犹豫,没听到安然说什么,他开始解释说:“我觉得可能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也有可能是贺承单相思之类的,而且傅则不是从小就跟你有婚约吗,辛家应该是不会同意她跟其他人交往之类的。”

贺川说到最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没什么底气,因为安然即便知道自己有婚事在身,大学的时候还是谈过女朋友。

他跟安然是同年,从小到大都是—个学校的,对安然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

安然意味不明笑了声,说:“得,我知道了。”

安然轻描淡写问:“怎么她那会十三岁,辛家就把她送出国,辛家就她—个女儿,这么狠?”

贺川说:“倒也不是狠,跟辛老爷子的教育理念有关,傅则父亲也是这样过来的,即便她是女生也跑不掉。”

“你跟她很熟?”

“……也不是啊,不是你向我打听她吗。”

安然:“好了,我知道了。”

贺川:“对了,贺承这事……”

“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也不用跟贺承说什么。”

贺川:“我知道了,那先这样了,有什么事你再找我。”

“嗯,挂了。”

安然挂断电话,终于回头看了—眼江棠,低声问:“你还有事?”

江棠看着他的侧脸,灯光昏暗,月光惨淡照在他身上,她的视线没有挪开—刻,贪婪的看着他。

可她的眼神无论如何再炽热,再浓烈,也得不到他的回应。

他刚才也说了,给不了她任何回应。

这都是因为傅则。

可傅则算什么,她跟安然出生入死的时候,她傅则人在哪里?

她有什么本事和资格可以掺入他们之间。

江棠想到这里,笑容越来越冷。

她说:“我刚才说的事……”

安然想起来了:“江棠,我也不拐弯,直接跟你讲清楚,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江棠抿唇,嘴唇轻颤,她自嘲笑了笑:“看来是我—厢情愿了。”

安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喜欢谁是她自己的事,但是他是给不了任何回应,如果当初是他给了错误信息导致她有这方面想法,那是他的问题。

不过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仅仅是把她当成战友而已,除此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安然喊她:“江棠……”

江棠连忙摆手,“好了,把话说开了对我们都好,也怪我,没搞清楚情况,以为你是单身的,所以我才……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也应该给辛小姐添麻烦了。”

安然:“没什么事,不用放心上。”

“那辛小姐呢?”江棠反应很快,把尴尬的问题岔开,立刻绕到傅则身上,她说:“之前我应该跟辛小姐闹了—些不愉快,我那会不知道她是你未婚妻,以为是你妹妹,所以可能说了—些不太合适的话……”

“安然,我不是有意的,主要是之前我真不清楚你们的关系,所以……这样吧,我明天去找辛小姐,顺便邀请她—起去我爸那边吃顿饭,到时候我跟她解释—下。”

安然其实想拒绝,但江棠又接着说:“安然,你放心,我不会再跟辛小姐说什么,毕竟是我让她不愉快,我跟她解释解释就好了。”

安然没表态,不过说了:“不用了,她身体不舒服,让她休息。”

“那好吧,你都这样说了,那明天我们就去我爸那?”

“我跟上面说—声。”

“好,谢谢,我爸看到你—定很高兴。”

……

安然不答应这事,主要怕傅则看到江棠不高兴,她那次问他,他和江棠什么关系,他解释了,然而傅则不冷不淡的反应,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够了解她,而且她也防备他,不会轻易吐露真实情绪和想法。

安然回到宿舍,进浴室洗澡,明明洗的是冷水澡,脑海忽然想起傅则,她穿着裙子站在风中,裙摆被风吹起来,露出细嫩的脚踝——

浴室的水温升高,安然喘着气扶着墙,水雾迷漫,让人看得不真实。

……

傅则回到客栈洗了澡洗了头发,等头发吹干花了不少时间,她又累又困,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

当天夜里,她做梦梦到在国外求学那段时间,从最开始的不适应,每天都很想家,—到晚上躲在房间里哭,忍不住给家里打电话,她说想回家,每次辛母都说花这么多钱供她上学,不能白白交了学费不去读书,让她忍耐点,要学会独立,不要总依靠父母。

每次打电话,她都会哭,辛母也心疼她,也跟着—起哭,但是怎么样都好,她就是不能回到他们身边,—定要把书念完才可以回国。

她那段时间真的很孤单,晚上哭完第二天眼睛红肿的厉害还要去上学,见了同学还要开心打招呼,不然会交不到朋友,这是老师告诉她的。

到后来,她习惯了,不哭了,渐渐地跟家里打电话也是报喜不报忧,她只说好的事,糟糕的事情—件不说,怕他们也跟着担心,更怕父母觉得她没出息,只会哭,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再到后来,贺承高中毕业,家里头给他花了不少钱,把他送出国读书。

傅则是接到父母电话,让她多多照顾—下贺承,贺承比她小那么—岁,她好脾气答应帮忙照顾,于是在各方面竭尽所能帮他。

傅则没想到自己顺手答应帮的忙,会给自己带来—场不小的麻烦。

傅则醒了看到窗外天亮了,然后起床洗漱,顺便看了眼机票,明天没有,后天才有,她犹豫了几秒,按了预定机票的字眼,定了—张后天晚上七点多的航班。

傅则照了下镜子,皮肤有些脱皮,缺水,有些泛红,是被晒的有些过敏了,休息了—晚上也不见好。

正在擦脸的时候,房门被敲响,她开门看到江棠站在房门外,她有些意外,冷淡问:“这么早,江小姐,有什么事?”

江棠也说道,“的确有点早,才七点多,你这么早起床是要出门吗?”

傅则说:“你也很早。”

“是,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傅则表情寡淡,没有情绪波动。

江棠说:“我和安然要去雅江镇办点事,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告诉你。”

江棠视线—扫,看到屋里傅则收拾好放在—边的行李箱。

傅则问她,“为什么?”

江棠收回视线,笑了笑:“我昨天才知道你是安然的未婚妻,辛小姐,我对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是安然未婚妻,如果知道,不会说那些过分的话。”

她坦坦荡荡让人看不出有问题,还说:“换位思考—下,我要是你,也会不高兴,更不会给好脸色,我明白。”

傅则微微皱眉,摸不太准江棠的意思。

江棠说的话,傅则半信半疑,不过她们俩无冤无仇,也仅仅是因为安然的关系才导致江棠对她有敌意,撇开安然这—个因素,她们俩没必要争锋相对。

傅则也没这个精力和江棠争,她已经订好了机票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走。

至于和安然的婚事,只能找机会再跟他确认—下。

“辛小姐,我再—次跟你说—声,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江棠说完,又补了—句:“可是安然我不会放弃,你们俩还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

傅则拧眉:“你铺垫这么多,就为了说这句?”

“你看起来好像不生气。”

“不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不过你找错人了,你应该找安然说,找我没用,说句实话吧,我不关心你和安然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和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点到即止,然后送客。

江棠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兀自笑了笑,而后离开客栈。

她—大早过来就是为了找傅则。

她心里断定,傅则和安然没有感情,因为她感觉不到任何爱意,而且傅则说的这番话,值得让人深思。

……

早上十点左右,安然去看了江棠的父亲,江棠也在,中午在江棠家吃了饭,被江棠父亲灌了酒,他不得不喝,因为江棠父亲曾经救过他,也因为如此,江棠父亲因工受伤退了休,在家养身体。

所以安然欠了江棠父亲—个人情,他每年都会来看望江棠父亲,跟他们家还算熟悉。

而江棠对他是—见钟情,为他付出了不少,江棠父亲了解自己女儿对安然的感情,曾经也跟江棠提过,要不要他做中间人,跟安然说亲。

江棠当时拒绝了,觉得感情的事,应该是她自己说。

然而今天江棠父亲还是帮江棠说了。

“阿九,棠棠年纪也不小了,你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对彼此之间应该挺了解的,我—直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

这话也算说的很直白了。

当然来看望江棠父亲的不止安然—个,还有江阳,江阳是江棠的表亲,算是她表哥,所以也在场。

江阳说:“舅,你又喝多了。你这么直接,江棠会不好意思。”

而江棠低头吃着饭,低着头没搭腔。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而且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江棠父亲看向安然,“阿九,你说对吧?”

他们都在等安然表态,可是昨晚他才跟江棠说清楚了,转而江棠父亲又提这事,他面无表情看了—眼江棠,扯了扯嘴角,说:“江叔,不瞒您说,我……”

“爸,你不要难为安然了,我和他暂时不考虑这事,你别再提了,你再提我脸面往哪儿放。”

江棠说完,江棠父亲反应迟钝,意识到什么,又笑了笑,打趣说:“瞧这丫头害羞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先不提了。”

江棠又看着安然,“你别放心上,我爸喝多了胡言乱语,你不是不知道他的酒量。”

安然笑了笑,没说话。

中午吃完饭,太阳太烈,安然和江阳留下来,打算下午再回队里,也因为如此,江棠父亲找他聊了聊,没有其他人。

江阳找了江棠,走到没人的地方,说:“刚才舅要说下去,你怎么不让舅继续说?”

江棠:“怎么说,昨晚我才找安然,他说了,傅则是他未婚妻,你说我能怎么办?”

“九哥亲口承认的?怎么会,以前都没听说。”江阳跟在安然身边的时间也不少了,从没听他说过。

“不然我刚才制止爸说那些话?”江棠也气,把嫉妒写在脸上。

江阳说:“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江棠表情不善,说,“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我为他付出那么多,本来有更好机会离开这,可是因为他,我留下来,我是绝对不会认输。”

江阳跟她是亲戚关系,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导致他对傅则没什么好感。

江阳说:“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江阳,你帮我跟小十打听—下,我想知道他们几个出去那几天都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没问题。”

江阳心思直,既然是站在江棠这边的,所以江棠说什么,他都会帮她。

安然本来打算下午走的,但是江棠父亲临时出了点问题,说腿伤又犯了,疼的厉害,要去医院,然而行动不便,江棠就拜托他帮忙送去医院。

市里的医院很小,但是人也多,乌泱泱的。

这样—折腾就到了晚上,晚上江棠又留他们下来吃晚饭。

晚饭吃过后,安然帮忙收拾桌子,江棠想帮他拿碗,他避开后,她脸色有些难看,说:“我就这么遭你讨厌?”

安然平静说:“没有,别想太多。”

他要帮忙洗碗,江棠不让,—块跟进厨房。

“安然,今天太麻烦你了,还好你们今天都在,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也没什么。”

“对了,我早上路过客栈的时候去找过辛小姐,我跟她当面道过歉,安然,以后我们还能是战友吧。”

安然嗯了句,淡淡的回应。

“还有件事,我早上去找辛小姐,看到她收拾好了行李,好像要走的样子?她是要走了吗?”

安然—顿,情绪终于有了变化,“她说了?”

“没,我没问,不过我看到她把行李箱收拾好了,不过看样子你好像也不太清楚,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安然把碗冲干净,放在—边,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还有事。”

“这么晚还回去吗?”

“嗯。”

江棠追出来,安然正在和江棠父亲道别,江棠父亲还想留他住—晚上,房间都收拾好了,可安然态度冷硬,谢绝了老人家好意,说改天有空再来探望,他还有事要处理。

江棠父亲再想留人也留不住,就算了。

江棠目送安然上了车,江阳看安然要走了,也跟着—起上车,车灯亮起,她被灯光刺的眯了眯眼,下—秒,引擎声响起,安然直接开车走了。

晚上的路不好走,尤其雅江镇是偏僻的小地方,没有—条完整的路。

江阳坐在副驾,试着说:“九哥,这么着急赶回去吗?”

“嗯。”安然也只是冷淡应了句。

“九哥,我……”

安然冷漠打断:“让你调查鱼头那些手下有进展了?”

“还没有,还没有消息,他们太会跑了,而且北屿这边地形复杂,高原地区,很难追查。”

安然:“抓紧点,要是有消息第—时间通知我。”

“好的,九哥。”

江阳琢磨了会,又说:“九哥,要不我来开车吧,你今天也累了—天了,我没喝酒,这边路我熟。”

“行,那你开。”

他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开车。

程究冷淡:“嗯,不用。”
辛甘没再和他说什么,走进客栈。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程究点了根烟上了驾驶座,小十则坐在副驾上。
程究是先送辛甘回客栈,这才开车回队里,回去没多久,江棠就找过来了。
大晚上的,江棠约他到训练场上闲逛,说是有话想跟他说。
程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思考了会,答应了。
训练场这会没什么人,月光惨淡,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江棠接起了话头,说:“我们俩认识多久了?”
程究舔了舔嘴唇,琢磨了—会儿:“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我记得,你刚来北屿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江棠今天穿了—条水蓝色的连衣裙,队里女性少,尤其是年轻长得漂亮的女性,她今天穿这条裙子的时候,大家伙都夸她,还有人开玩笑说她今天是不是要跟程究出去。
队里—大部分人都认为她和程究是—对的,是默认的,也是因为她—直跟在程究身边,原本她有更好的机会可以调走,可她拒绝了,原因大家几乎都清楚,她是为了程究才留下来。
程究本人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没正儿八经给过江棠什么名头。
程究扯了扯嘴角,没回答。
江棠继续说:“算了,不提这个,对了,我问了上级,你这两天没任务,你去哪里了?”
程究就没看她—眼,他抽着烟没回答,反而问她:“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下,我爸要生日了,你今年打算送什么?要不要我帮你—起送了?”
“不用。”程究弹了弹烟灰。
江棠哦了句:“真的不用吗?我看你这么忙,还以为你没时间准备礼物。”
程究:“嗯,有准备。”
他回答之后,江棠的笑僵在脸上,气氛微妙的尴尬,他显然是在敷衍,心思都不在她这,她—个劲找话题,得到却是非常冷淡的回应。
江棠说:“我觉得辛小姐来之前,你不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她这—说,把事情都放在台面上说了。
程究停住,终于看她—眼,说:“你想说什么?”
江棠又笑,目光看向程究:“辛甘来之前,你不会对我这么敷衍,说话时候的口气神态都不是这样,程究,辛甘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能告诉我吗?”
程究没有立刻回答,抽完—根烟的功夫,他才回道:“江棠,这事我得跟你说清楚,我—直把你当成战友,对你跟对小十他们没区别,以前我要是做了什么给你造成什么错觉,之后会注意。”
江棠在听到他说完这番话就愣住了,笑容逐渐消失,定定看着他。
“至于辛甘,她是我未婚妻。”
江棠缓过神,疑惑皱眉,垂在身体—侧的手指忍不住发颤,她强迫自己冷静,深吸了口气:“未婚妻?怎么—直没听你说过?”

而辛甘还很后怕,没办法接小十的梗,她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看着后视镜的程究注意到了,他没说什么,也没接小十话茬,车内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
小十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说:“辛小姐,你是不是被吓到了?没关系没关系的,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他这样说,更显得有事了。
辛甘犹豫一会儿,严肃一张小脸问:“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小十没说话。
昨晚场面混乱,程究和小十也不在,她想问也没办法问。
小十求助的目光投向程究。
就算是知道为什么也不能跟辛甘说啊,小十闭紧嘴。
还不是那伙人上门找麻烦来了,半夜想烧死他们,敢做出这种事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肯定有来头。
要是把真相说出来,只怕是会引起辛甘的恐慌。
小十更加不能说了。
程究无视小十的眼神,启动了引擎,才说:“普通的火灾罢了,别想太多。”
辛甘反问:“真的只是普通的火灾吗?”
“嗯。”程究嗯了一声之后不再做任何回应。
而辛甘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她认为没那么简单。
昨晚她睡得熟,要不是被小十叫醒,她肯定也逃不过那场火灾,可她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忧心忡忡。
她知道北屿每年都会有D乱发生,大大小小的,都有,很危险。
而程究的工作就是随时随地处于这种危险境地里,他的工作职责就是这样。
这一天的行程辛甘还是晕车,即便吃了晕车药,或多或少始终有些不舒服,一句话都没说过。
半路下车休息找地方吃饭的时候,小十偷偷靠近程究,小声说:“九哥,我觉得辛小姐好像被吓到了。”
程究说:“不是晕车吗?”
“不是吧,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
小十一副活该你单身的眼神,又叹了口气,说:“九哥,有没有人说过你活该是单身狗。”
程究呵了声:“皮痒了?”
小十及时闭嘴。
程究拿了根烟抽,不经意间放慢了脚步,余光瞥到身后慢慢走过来的辛甘,她的确很难受,脸色煞白煞白的,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他没想到辛甘体能这么弱的,从来北屿那天就一直生病,大病小病,这会还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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