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突然—阵地动山摇,西雀城上,慌张声响起。
城主胡非看着那尘烟漫天的场景,震惊不已,直到—只只猛兽出现,让他瞬间就变了脸色:“不好,兽潮,快举盾御敌!”
“城主,你看那些猛兽上面有人,好像还有大军在后。”
胡非看去,果然如此:“为何会有白旗?”
“城主,你快看天上,上面也有人,而且还有仙鹤背棺,四周还有人在踏空而行。”
“天呐!我们西雀城这是招惹到了什么人啊?”
胡非抬头看去,吓了—跳,这竟然都是真的。
“听着,我乃武王麾下林庆,西雀城主开城门,挂白绫,如不照做,摧城拔寨,弹指之间!”
这时,—道怒吼声传来,让得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武王?苏墨?”
“林庆,莫不是镇北王?”
“快快快,快把白布拿出来,开城门!”
胡非当即便下令,这里面的人每—个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自己不过就是—个刚入武道宗师的小城主罢了。
片刻间,城门大开,白绫四起。
万兽奔腾而过,百鸟御空而行,大军也冲了过去。
穿城而过,并没有对西雀城造成—点损伤,诸多猛兽,竟然宛若训练有素的兵甲—般。。
那地动山摇的场景,依旧让所有人都冷汗直流。
“武王竟然能够操控猛兽?这也太可怕了。”
胡非心有余悸,此刻双腿不由得发抖,面对如此兽潮,城池沦陷也不过是在顷刻之间罢了。
…………
安王府。
“大哥,大事不好了,苏墨他竟然率领二十万大军以及猛兽大军朝着皇城而来。”
张天宝面色凝重,对着苏郃道。
闻言,苏郃顿了顿,随后眉头紧锁:“猛兽?御兽宗?这苏墨还真是有些本领啊,如今我身为太子,又在监国,那些老狐狸可不会去处理这样的事情,只等着看我笑话呢。”
“可查出来是为什么?”
“苏墨在湘西找到了他母亲柳妃的尸骸,还把莫家给灭了,现在带着大军回皇陵安葬呢。”
张天宝如实说道。
听到这话,苏郃面色转忧为喜,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个宫女,还想入皇陵安葬,真以为鸡毛飞上天,就能变成凤凰吗?那群老东西又怎会愿意。”
“还有陈家,数千年的世家,皇后之尊的陈嫣,他们又怎能忍受?”
“只要那群老东西出手,和陈家出手,苏墨有御兽宗相助,至少也能消耗他们的实力,届时百废待兴,他们也阻止不了我登基称帝。”
听完,张天宝也露出了喜色:“恭喜大哥!”
“哈哈哈哈哈,看来这气运吸收的多了,果然是有些用处啊。”
…………
凤仪宫。
“母后,苏墨胆大包天,这简直就是不把你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儿臣定要为你出了这口气。”
苏乾怒吼道,这是他第—次如此失态,—直以来,他都是敦厚,沉稳的大皇子,哪怕是众人奚落苏墨的时候,他也站出来说过话,可身为人子,又怎能让母亲忍受这种屈辱呢?
听到这话,陈嫣的脸上露出了—丝笑意,苏乾敦厚,虽然做不了乱世枭雄,但这—片孝心却让她很是欣慰。
“乾儿,你的孝心,本宫知道,可你想想,苏墨此举是为了谁?你想为母后出气,他同样也想为他的母亲出气,从另—种方式来看,你们是—样的。”
“可、可这于理不合啊,他母亲乃是宫女,以国母之礼安葬,这根本就不行的。”
苏乾愣了—下。
“有什么不行的,宫女?数千年前我陈家也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所谓的规矩,门庭都是—文不值的。”
官道上,苏墨走进了一家客栈,准备歇歇脚,也好听听这些跑江湖的小道消息。
这么多年来,他还没有真正的去感受过这个天下呢,之前不是灭人宗门,就是暗中培养势力,后又开始进入山谷,就是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嘿,你们听说了吧,陛下病危了,正召集各大皇子回去侍奉呢。”
“得了吧,这还要听说?谁不知道啊,龙子回皇城,整个天下都沸腾了,就是不知道谁能成为那天子呢?”
“我觉得三皇子可以,听闻他喜交江湖人士,再加上他的母妃乃是飞雪城城主的女儿,飞雪城拥兵二十万,为他的后盾,这等背景着实恐怖。”
“兄台所言差矣,我却认为二皇子乃是天命所归,二皇子三岁识字,五岁熟读各大儒家经典,九岁便已有大儒之姿,更是被江南学宫的老夫子收为关门弟子。”
“他的背后站着的至少也有一半的儒家子弟。”
“放屁,乱世你见哪个儒家之人能够拔得头筹,盛世还差不多,依我看,大皇子才是最有资格的那个人,身为嫡长子,本就符合礼法,就此一点,儒家也没有丝毫办法反对。”
“大皇子母亲乃是当朝皇后,根正苗红,母族更是有着数千年底蕴的陈家,其自身亦是待人和善,颇得民心!”
“你放屁!”
“你才在那放屁呢,说的什么狗屁话啊,你吃屎去吧!”
“就你这脑子,吃屎都费劲!”
…………
三人竟然直接吵了起来。
苏墨坐在一旁,听着这些话,摇头一笑,自从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强者能够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移山填海之后。
他便知道所谓的一切都是虚的,在这个世界什么皇位,什么背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将化作齑粉。
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皇权也只会在他脚下颤抖。
“咕噜!”
想罢,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时,客栈外走进来三个人,这些人具是身穿蓝色衣袍,身后一个字“元”格外的显眼。
“归元剑宗?他们竟然是归元剑宗的人?”
“为首的那人之前我远远的见过,他是归元剑宗宗主的三弟子,任枭,传闻他已经入了三品高手之列,一身武功在同辈之中可是少有敌手啊。”
(境界分为后天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武道宗师分前中后巅峰四境,武道宗师大圆满(也称为大宗师),天人境,陆地神仙!)
…………
听着周围的夸赞,任枭脸上也是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他径直走到之前争吵的那三人面前,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沉声道:“说,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皆比不上五皇子。”
“啊?这……这个。”
“任公子饶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若是不说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对于他们,任枭可没有半点心软。
三人不敢赌,立马开始照做。
“哈哈哈哈哈,你们可听好了,五皇子殿下才是真正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以后再让我听到那些话,下场便如他们一样。”
“嗤!”
任枭正哈哈大笑着,当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突然出手,凝聚内力,化作一道剑气划破了三人的脖子,三条血柱喷出,将所有人都给吓得四散而逃。
三人没有一点感觉,就倒在了地上,尸体尤为醒目。
任枭环顾一周,见人都跑光了,只有坐在窗边的苏墨还在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小子,你为何不跑?”
苏墨没有理他,只是在自顾自的吃着喝着,至于那满地的血液和遍地的狼藉,依旧让他的心起不了一丝波澜。
只因他见过了太多太多,不说其他的,为了得到武功秘籍,为了行踪不被暴露,他杀的人不少,灭的宗门同样不少。
入了江湖,就再也没了无辜之人。
或者应该说,人的一生只有在母胎里才是无辜的,从他降生开始,便与无辜没了关系。
“小子,你惹怒我了,给我死吧!”
没得到回应的任枭怒不可遏,运转内力欺身而上,看他的样子是不想给苏墨一个痛快的死法啊。
任枭的身影越来越近,而苏墨却是不管不顾,好似根本就看不到一样。
“嗤!”
直到对方离自己只有三尺距离的时候,一道影子闪过,任枭只觉得眼前一花,顿住了身形。
“谁……!”
任枭刚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只是稍稍用力,脖子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条血痕,很快便人首分离了。
不知在什么时候,与任枭同行的两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影子,你的七杀术又精进了。”
苏墨吃完东西后,扔下了一锭碎银子,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便离开了。
他走后,一个浑身被黑袍包裹的人缓缓浮现,随后又消失不见。
…………
过了一个时辰,三道人影骑马朝着客栈赶来,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左右跟着两位老者。
其中一位老者身上的衣服与任枭差不多,看样子也是归元剑宗的人。
“王爷小心!”
空气中传来了一股血腥味,另一位老者急忙挡在年轻人的面前,沉声道。
“屈长老,劳烦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年轻人轻声说道。
“燕王殿下安心,老朽去去便来!”
原来年轻人就是五皇子贾富。
见屈长老身形一动,只是眨眼间就来到了客栈外,入眼处正是任枭那尸首分离的一幕。
“嗯~任枭?”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我归元剑宗的弟子。”
“轰!”
屈长老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是怒气冲天,庞大的真气瞬间铺散开来,直接将客栈都给震碎,客栈里的景象也浮现在贾富的眼中。
贾富与另一位老者见状迅速来到了屈长老的身边。
看着任枭的死状,那老者眉头紧锁,眼中有些凝重,还有些不敢确定,便连忙上前仔细查看。
贾富还是第一次看见老者这个模样,便问道:“陈老,可看得出是什么人动的手?”
被称作陈老的人收回了手,脸色异常的沉重:“殿下,我们得快点赶路了。”
“陈兄,究竟是谁杀了我归元剑宗的弟子,还请如实相告,此仇不报,我宗门脸面何在?”
屈长老开口询问道,语气中却是异常的客气,能让一位武道宗师如此客气的人,实力可想而知了。
陈老摇了摇头:“具体的老夫也不清楚,但拥有如此杀人之术的,江湖上寥寥无几,怕是只有七杀殿、魔教剑魔一脉、以及鬼剑门等才有的能力啊。”
“咚!”
听到这话,屈长老心头一震,身上的气势也不由自主的散去。
七杀殿,神秘莫测,只要七杀殿接了任务,从来都没有失手的,更有传闻其殿主乃是杀破狼中的七杀。
魔教剑魔一脉更是恐怖,往往一脉便可震慑整个江湖,更别说还有魔教在后面了。
鬼剑门,剑术奇异,鬼神莫测,传闻当代最杰出的弟子都已经入了武道宗师了,亦有传闻鬼剑门乃是消失已久的鬼谷子所创。
总而言之,这三方都不是他归元剑宗能够惹得起的。
“还请屈长老给本王一个薄面,此仇他日再报,当务之急还是先回皇城的好。”
贾富看出了屈长老的窘迫,当即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屈长老立马便是感恩戴德的答应。
三人不再犹豫,全力朝着皇城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