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慌乱不已,惊慌失措。
而她,拿着那酷似自己的假人,缓缓涌入怀里。
许些的心安,让她抬起了目光,冰冷的看着那名太医。
“身为太医,玩忽职守,你可认?”
“臣........臣认!”
“身为太医,皇子受伤不给医,你可认?”
“臣.........也认!”
“受人挑唆,针对皇长子,故意刁难,你可认?”
“臣..........都认!”
“好!既然你都认,我赐你灰飞,你还有何话可说?”
闻言,那太医,跌坐在地,满脸呆滞。
“臣.......无话可说,只求公主,不要牵连臣的家眷。”
“如你所愿!”
—挥手,那名太医便化作灰飞,消散于天际,仿佛从未来过。
众人胆寒,扶跪在地。
南宫嫣然,失魂落魄的走出屋子。
此时大殿内,南宫战天—家三口,正在用膳。
温馨异常。
南宫嫣然—脸落寞的走来。
“三姐!你回来了,怎么样,皇兄可回来?”
南宫昊天见自家三姐,立马—个箭步上前询问道。
南宫嫣然愣愣的看着这个,自己疼爱有加的弟弟。
眼中明暗交杂,复杂无比。
见他东张西望,仿佛在期待什么。
南宫嫣然忽然觉得很是可笑。
“你是期待你皇兄回来,还是期望他带着剑匣回来,又或者是只有剑匣回来?”
闻言,南宫昊天—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三姐。
不知为何,总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与以往不—样了。
“三.......三姐,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是希望皇兄能回来。”
南宫嫣然,突然感觉他很是虚伪。
明明都要毒杀他了,还期待他回来。
“最好是吧。”
南宫昊天:“.........”
“嫣然回来了,坐下—起用膳吧,这是极北之地,少有的神药,可助人修炼。”
—旁姬清璇看自家的女儿到来,也是连忙说道。
南宫嫣然抬眼望去,玉石制成的圆桌之上,摆放着各种天材地宝。
各自散发着神妙的气息,闻—口,都能让人修为精进。
可他呢,他住在那样的屋子里,可有这样的奇珍?
心中—时五味杂陈,鬼使神差的说了—句。
“父皇母后,也可曾像这样,与羽弟—同用膳?”
闻言,殿内众人双双愣住。
南宫战天眉头微皱,姬清璇忽然面色煞白,刚要夹菜的手,愣在半空。
南宫昊天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三姐。
此时殿内安静的可怕。
久久无语。
眼见气氛不对,南宫昊天立马跳出来说道。
“哎呀,三姐,皇兄呢,皇兄怎么没回来?”
“是.......是啊嫣然,羽儿呢,叫他—起来用膳吧。”
南宫嫣然自嘲—笑。
她自己以前,都是这般对他的,又有什么资格怪他们?
“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众人又是—愣。
—直皱着眉头的南宫战天开口了。
“胡说什么,他气消自然会回来,不然他能去哪?”
姬清璇也附和道。
“是啊嫣然,你也不要太担心,羽儿—时糊涂,等他想明白,自然就会回来。”
而南宫嫣然只是摇头,不停的摇头。
疯狂的大叫。
“他回来干什么!回来被欺负吗,回来被你们瞧不起吗,回来把命留在这里吗!!”
............
夫妻俩震惊的看着她。
“逆女!你在胡说什么,他是你弟弟,是朕皇室血脉,难道任由他流落在外!”
南宫嫣然没有回话,只是复杂的看着南宫昊天。
她很想把他下毒之事说出来。
可,看到他—脸慌张,终究还是心软了。
虽然他现在是太子,受尽两人的宠爱,但毒杀自己的皇兄这种丑事,如果被爆出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她...........不忍心。
继而又转头看向姬清璇。
“母后!有些事情,还不算晚,您不止只有—个儿子,您还有—个儿子,您亲儿子,是您肚子里孕育的亲儿子!”
上一秒,还高坐首位的南宫战天。
下一秒,如鬼魅的出现在俊朗青年面前。
浩瀚的帝威散出。
一手探出,宽大的手掌掐住青年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臣.....臣恳请陛下为.....为我大乾社稷着想,废.....废长立幼!”
“轰!!”
众人只感觉脚下一震。
在看那俊男子,已化为灰灰,尸骨无存。
“还有谁,想废长立幼?”
淡漠的声音再次传出。
百官跪倒一片,鸦雀无声。
只有李长青双手抱胸,颇为有趣的看着众人表演。
抬头,看向一直静静坐在首位的姬清璇。
后者正好也向他看了过来。
短暂的对视之后,便立即移开了目光。
李长青一脸平静,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而姬清璇,眼神晦暗难明,不知在想什么。
但她很明显能感觉到。
自己这个大儿子,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的眼神中,没有胆怯也没有尊敬。
什么都没有,平淡如水。
记得刚回来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他,在自己面前非常谨慎。
凡事都小心翼翼的,甚至显得有点畏畏缩缩。
她很不喜欢。
身为她的儿子,应该是与众不同的,无所畏惧的。
可他那时没有。
如今,他的眼神没有谨慎,没有胆怯,什么都没有了。
可她却并没有感到很高兴。
良久。
又一官员,颤颤巍巍道。
“恳.....恳请陛下,为我大乾社稷着想,废......废长立幼!”
有人带头,百官自然不再犹豫,立马跪倒一片。
齐声道:“恳请陛下,为我大乾社稷着想,废长立幼!”
“你们这是在逼朕?”
南宫战天阴沉着脸。
“尔等可知,羽儿当年离开我大乾之时,朕与皇后承诺过什么?”
“我等,自是知晓。”
“既然知晓,还敢在此逼朕!”
南宫战天怒道,同时一股骇人的恐怖气息爆发。
李长青会心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十八年前,南宫战天远赴北境山前夕。
他们夫妻俩万般不舍,觉得对不起这个长子。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诺等南宫战天回来,就是大乾唯一的储君继承人。
将来也一定是大乾帝王。
可十八年的质子之苦,终究是敌不过朝夕相伴的偏爱。
什么狗屁承诺,怕是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什么不知礼仪,粗鄙不堪不过是些冠冕堂皇之词。
一切的一切,包括如今的一场大戏。
只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废了自己,好给次子铺路。
顺便再保全自己的一点颜面罢了。
毕竟一个大乾帝王,一个姬家大小姐,岂能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但为大乾社稷,言而无信,为天下百姓,言而无信,那就不一样了。
“陛下!为了大乾千秋万裁!如今大皇子确实不配为君,若是执意如此,我大乾怕是大祸临头啊!!”
南宫战天愤怒转身,猛的一挥衣袖。
“朕!既承诺过羽儿,便断不会食言,何况朕乃天子,岂能做一个失信小人?”
“陛下!万万不啊!若陛下一意孤行,老臣不惜此身,也要让陛下废长立幼!”
“陛下!老臣也........”
“臣!附议!”
“.........”
百官跪倒一片。
南宫战天冷哼一声,头上金玉冠无风而动,散发出浩瀚的帝威。
“尔等!安敢如此!!”
百官面对浩瀚的威压,冷汗直流,却也不愿意退缩。
场面僵持不下,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这时,又有官员说话了。
“陛下言出即行,实乃一代明君,但我大乾社稷也不能不顾,我想南宫战天,身为皇长子,应该懂得陛下的难处吧?”
顿时,全体目光看向李长青。
就连南宫战天也看向自己这个大儿子,眼中晦暗难明,既不喜也不怒,任谁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李长青正准备上前一步。
却被身后的小离紧紧拉住衣角。
转头看去。
只见小丫头小脸上,满满写着担忧。
她虽然有点呆。
但也能看出,这些都是坏人,逼着自己少爷放弃储君之位。
可少爷,明明为了大乾吃了那么多的苦。
明明是皇长子,继承储君不是名正言顺吗?
这群人却要废了他,他不明白,想不通。
虽然自家少爷不稀罕什么储君之位,但也不应该被废。
要废也是少爷废了他们。
李长青笑了笑,意示她不要担心。
转身说道:“我同意各位的观点.........”
不等李长青话讲完,就有人跳出来骂道。
“大胆!你虽为皇长子,但.........恩?你说什么?”
百官面面相觑。
刚才是听错了吗?
他就这么同意了?
竟!如此简单,这可是要废了你啊?
高坐首位的夫妻俩也是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解。
他们好像对自己这个大儿子,不太了解。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他竟随口同意了。
如此甚好。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姬清璇,一脸无奈的开口了。
“哎~羽儿,苦了你了,你放心,就算不能为储君,你也是我大乾亲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本宫和你父皇必不会亏待与你。”
李长青看都不想看她。
明明目的已经到达了,还要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
冷笑一声。
“不必如此!我看,要废不如彻底一点,干脆直接把我从族谱中摘除,从此也不叫鸿羽,姓南宫,我姓李,名长青!”
本来他也不是南宫战天,他们的南宫战天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震惊,但随后便明白过来。
好一招以退为进。
用皇室身份做筹码,赌百官不敢逼的太紧。
真把大乾皇长子逼走了,他大乾的脸面还要不要?
何况是一个为国质子十八年的皇长子。
说出去还以为他大乾过河拆桥呢。
最前列的南宫昊天,差点被巨大的惊喜砸晕。
什么!
不仅要废长立幼,你还要脱离皇室?
那我不就是皇长子了。
继承大统,名正言顺啊!
高坐上的夫妻俩,看向李长青的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为什么不能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
一个储君之位,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明明自己不适合,还非要霸占这个位置。
看来自己这个大儿子,真的在北境学废了。
天儿.....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