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说的,你要是不相信,跟我没关系,我没必要说她坏话。”
“抱歉,如果南西真的跟你说了这些,我替她向你道歉。”
周岁时却觉得嘲讽,他就这么维护南西,不管南西做了什么,他护到底?
就这么爱她?
“道歉我不接受,只需要你和她都别再来骚扰我。”周岁时利索挂断电话,巴不得和他们划清所有界限。
霍聿森被挂断电话第一时间拨通南西的手机,南西那边很快接了,换上了很甜的声音:“聿森?”
“你去找周岁时了?”霍聿森直接问她,语气听着很沉。
“我?”南西反应也快,“找过,我是找了她。”
“你找她干什么?”
南西听到霍聿森的声音充满低气压,她解释说:“没有做什么。”
“你确定要我再重复?”
“因为周岁时的妹妹偷了我的戒指,我才去找周岁时,聿森哥哥,我没有找她做什么,我只是想把东西找回来,那个戒指是我妈妈的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已经报了警,但她妹妹不承认偷了,我才想找周岁时去劝劝……”
南西说的真像那么一回事,甚至后面带上了一点隐忍的哭腔。
霍聿森声音明显缓和了一点,说:“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
“你怎么不和我说?”
南西不说话。
霍聿森接着说:“有什么事你找我,别再去找周岁时。”
“我知道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南西忍不住了,“我不知道我戒指能不能找回来,我本来是想戴着出席一个慈善义捐活动的,那戒指对我来说意义很重要。”
“她妹妹那件事我让陈海去处理,你别担心。”
“那我要不要跟周岁时道个歉,我因为她妹妹的事和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不用了。”
南西唇角弯了弯,就猜到了,看吧,霍聿森还是相信她的,不过她没想到周岁时还敢跟霍聿森告状,南西咬了咬牙。
“这样是不是不好,我做错了事道歉是应该的,是我迁怒了她,她跟这是没有关系,要不这样吧,聿森哥哥,你要是和她联系了,能不能帮我道个歉。”
霍聿森没答应,而是说:“你先忙你的,这事不用管。”
说完便利索挂了电话,挂断后,他叫来陈海,问陈海:“周岁时的妹妹偷了南西妈妈留的戒指,现在报警了,你跟进这事,想办法找回来。”
“好,我现在去办。”陈海应下,转身就出去了。
霍聿森摘了眼镜,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耳边仿佛响起周岁时刚说的话,什么叫别再骚扰她?她有这么厌恶他?
即便是离婚了,他们俩也算是好聚好散。
“你不会撒谎。除了我,你没有其他男人。”
周岁时别过脸去,准备下床离开,脚还没落地,手腕就被他攥住,他逼近了些,声音压低,说:“不打算告诉我?”
“是。”周岁时不再否认孩子的存在,她直视他,似笑非笑的语气,“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不能告诉你。”
霍聿森:“没什么不能告诉我。”
周岁时反应很快:“我不相信你,还要我说得多直白?”
“有些话不用我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们离婚了。这次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不用有什么压力,我知道你现在要结婚了,我不会妨碍你。”
她这一番话口齿清晰,同样的,表情很平静。
“周岁时。”
霍聿森再次将人摁回去,握着她肩膀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黑沉沉的。
她眉头渐渐皱起来,疼的厉害。
霍聿森这才稍微松开手,说:“你先休息,等你好点了我们再谈。”
“不需要!”
“对我怨气这么大?”霍聿森似笑非笑,英挺的面庞无论没有死角,当初她就是被美色冲了昏头,才会和他闪婚。
英挺的面庞无论没有死角,当初她就是被美色冲了昏头,才会和他闪婚。
“没有。”她否认,又觉得很可笑,笑自己,也在嘲笑霍聿森。
“你的语气不像是没有。”
他记得她以前不这样咄咄逼人,挺温柔的,好脾气,很喜欢跟他撒娇。
周岁时不说话,咬着唇瓣。
以她对霍聿森的了解,他要么负责到底,要么跟离婚那会一样,给她补偿,打掉孩子。他很可能是会选后者。
而她不忍心打掉,也没打算让霍聿森负责,以她的能力她是能一个人抚养的,后果她也是能承受的。
所以生不生,选择权在她手里,不在霍聿森那。
她又思索了片刻,说:“你是在担心我会影响到你和南小姐么,霍先生,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们,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签协议,我保证不会……”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是霍聿森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接,挂掉后对周岁时说:“等你好点了再说这些。”
她现在的脸色实在苍白。
周岁时心想也好,她也不想见他,她也确实需要休息。
等霍聿森走后没多久,赵欢来了。
“你好点了吗,岁岁!”
赵欢担心坏了,上上下下检查她有没有事。
“没事,你怎么来了?”
“离婚协议我会让王律师明天寄给你,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和他提。”
周岁时点头:“好。”
至于其他的,她没再多说,看了看他的脸色,她还是起身去倒了杯蜂蜜水放在他跟前,温柔体贴说:“以后还是别喝那么多了。”
说完她便回了房间,带上门。
很快她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说明霍聿森已经离开。
周岁时紧紧咬着牙根,胸口传来一阵阵闷疼,喉咙仿佛堵了什么东西,呼吸都跟着困难,她打开朋友圈看了一眼,看到霍聿森的几个朋友发了几张合照,照片主角正是刚刚和她提离婚的丈夫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个女人正是南西,是霍聿森少年时期最灰暗那段时间的救赎。
而她周岁时是趁人之危,鸠占鹊巢,正主回来了,自然没她什么事,她也该离开了。
……
第二天收到离婚协议,是在周岁时的工作室。
周岁时看都没有看,直接翻到签字页签了字,王律师见状说:“霍太太,不用看清楚一点么?万一协议……”
“他一向大方,不会占我便宜,何况他真想算计我,你们那么大一个公司的法务部门,我是斗不过的。”周岁时将协议递给他,提醒一句:“王律师,我现在不是霍太太了。”
王律师没解释什么,倒是笑了笑。
王律师的任务完成,寒暄了几句,准备离开,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周岁时忽然叫住他,
“稍等。”
“您说。”
周岁时认真思索了会,说:“我过几天要出差,能不能帮我问下他明后天有没有时间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这么着急?这我也不确定,霍先生没说。”王律师有些吃惊,到底是谁着急离婚,怎么看她比霍先生还着急。
“那麻烦帮我问一下。”
“好。”
……
再和霍聿森见面是在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他似乎很赶时间,手机响个不停,一刻停不下来。
周岁时很安静待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她也没有看霍聿森,等他打完了电话,她才温声开口:“资料都准备好了,签个字就行。”
在他打电话的期间,她已经拿到了号,资料交了过去。
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隔壁窗口结婚的人很多,办离婚的人没有多少。
周岁时挽起颊边碎发,露出恬静温婉的侧脸,她今天化了个淡妆,换了一条红色明艳的裙子,衬得身形曲线饱满,她没注意到霍聿森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会,等她转过头来,霍聿森的视线已经不动声色移开,她没有丝毫察觉。
“请拿好,这是两位的离婚证。”
接过工作人员递出窗口的离婚证,周岁时拿好自己的一份妥帖放在包里,和当初结婚那会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走出民政局,霍聿森的车子就在路边,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她先一步开口,说:“再见。”"
“你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你是不是被人骗了?那男的是谁,我去找他。”
周伟民很生气,好像真像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这要是放在以前,也许周岁时会心动那么一下,但现在,她不止不会感动,反而觉得充满嘲讽。
等周伟民说完后,周岁时才冷淡回了一句:“那是我的事,跟您没关系。”
周伟民那边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才说:“再怎么说你是我女儿,我女儿被人欺负了,要是传出去,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他在意的始终是他自己的脸面,女儿结了婚又离婚,做父亲的一无所知,这要是被亲戚朋友知道,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嘲笑。
“那男的到底是谁,彩礼都没给,父母也不见,就和你结婚,是没把我当回事?”
相比较他的激动,周岁时很平静,“结婚是我自己的事,何况已经离婚了,都说干净了,和您没有关系。再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只是告诉您一声。”
周伟民气得挂了电话,周岁时的心情没受什么影响,然而没多久她那个所谓的妹妹主动加了她的微信,手机号码估计是周伟民给的,她通过申请了,就把手机放在一旁,没有理会。
一直到她忙完手头的事,再看微信才看到周奕发来的消息。
【姐姐,我是周奕,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爸爸应该和你说了吧,希望姐姐以后多多关照,我想和姐姐好好相处。】
周奕是周伟民再婚后生的,比周岁时小了五六岁左右,他还有个儿子,在上高中,这个周奕,周岁时没见过,她也不想和周奕有什么接触,于是没有回消息,放在那不管了。
她不回消息,正常人都能猜到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不想来往,但是周奕显然不是这样觉得,隔三差五发消息,还点赞她的朋友圈,在她以前的动态评论。
不管周奕发什么评论什么,周岁时一律不予理会。
过了几天,周奕打来电话,周岁时不想接,还是赵欢看见了,问她是谁的电话,这么久都不接。
周岁时说:“是周奕,我爸的女儿。”
周岁时家里的事,赵欢是知道的,“她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
“要不我帮你接。”
周岁时这几天孕吐的厉害,精神状态都不好,赵欢特地约她出来逛街散散心,看她这么不想接电话,拖着也不是事,赵欢拿过她手机接了。
赵欢接完电话却变了脸色,和周岁时说:“周奕出事了。”
“什么?”又出什么事了?
周岁时接过手机,到底问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手机那边不是周奕,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方自称是帽子叔叔,“你是周奕的姐姐么,你来趟j局,现在怀疑你妹妹涉嫌偷了别人东西,现在还在调查。”
周岁时问了地址挂了电话,打算打给周伟民,让他自己去管他女儿,这根本不是她能管的事,何况她也不想插手关于他们家任何一点事,她自己本来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然而这个节骨眼打不通周伟民的手机。
赵欢看这样不是办法,说:“要不我跑一趟,你回家休息,我看你脸色不好,我真怕你……”
“没事。”周岁时到底不是心硬的人,“算了,我去一趟看看。”
“那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