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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张元庆纳闷,就是郎映文也诧异的多看了他两眼。但是看到周强斌带他进来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张元庆虽然纳闷,不过周强斌带他过来,他就自觉搞好服务,把自己当成服务员。
看着诸位大佬谈笑风生,他虽然羡慕,但是心态摆得很正。
跟着靳书记在一起有将近一年时间,他也深知,但凡能够到一定位置的,背后也是付出很多辛酸。
光荣的背后,都是负重前行。
等到开饭之后,诸位大佬一边聊着趣事,一边喝着酒。
大概到领导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周传运秘书先起身开始敬酒。陆济海示意了一下,郎映文也紧随其后。
两位秘书也是“酒”经沙场,敬酒起来,妙语连珠,让氛围保持着热度。
张元庆看周强斌没有表示,他也不表现自己。
其实周强斌能够带他来,张元庆已经很感激了,按照自己这个级别是提携了。自己要是不知进退,很容易弄巧成拙。
等到两位秘书喝得差不多了,周强斌这才开口:“小张,你把服务停一下,来敬我老领导一杯酒。”
此话一出,不仅吸引了市委书记陆济海以及组织部部长王义明的关注,就连周老也看了过来。
一般这么吩咐的话,几乎默认了张元庆是自己秘书的身份。
虽然陆济海和王义明有猜测,但是此刻确认之后,仍然感到有些疑惑。这周强斌用老靳的秘书做自己的秘书,究竟是这小子有什么独到之处,还是背后有什么深意?
张元庆赶忙放下酒瓶,端起酒杯就绕道过去,站到周老身边:“领导,我敬您。”
他拿的是二两的量酒器,周老自然是用一钱的小杯子。
“强斌啊,你这是在哪挖到的人才,看起来一表人才呐。”周传运兴致很高,对于老下属的秘书自然也给了笑脸。
周强斌笑笑没有说话,倒是王义明找到机会插嘴:“周市长可是慧眼识英才,这位小张之前是市委办公室的一支大笔杆子。”
这话听起来没问题,但是仔细品,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市委办公室的大笔杆子,怎么跑到市政府办公室去了?
周传运也有些好奇:“小伙子,你之前是在市委办公室担任什么职务?”
张元庆看了一眼周强斌,看他毫无反应,只能如实回道:“报告领导,我之前是……靳书记的秘书。”
“小靳?”周传运喃喃了一句,眼中闪过了一丝惋惜。
随后又感慨了一声:“小靳可惜了,不过你作为他的秘书,现在到了强斌身边,还是不错的。”
在场人都理解周部长所说的话,作为亡故领导的秘书,仍然能够被重用,如同重生了。
市委书记秘书郎映文突然开口:“张秘书的确不错,在秘书中,既能做好事情,又是一个大笔杆子,一个人顶两个人用。之前虽然有些误会,好在周市长慧眼识英雄。”
周传运一听这里面还有故事,不由看向了王义明。
作为组织部部长,王义明自然知道这几天的事情,他笑着打哈哈:“也确实是误会……”
说着,他就将之前张元庆因为作风问题被查,受到处分并且调到民政局的事情说了一下。
然后补充道:“周市长听说这件事,觉得矫枉过正,我们也及时认识错误。开会讨论了一下,收回了之前的处分。本想让小张回市委办公室,周市长又相中了这个人,今天下午已经到政府办公室上班了。”
王义明能够如实把情况说一遍,是张元庆没有想到的。当着省部大员的面,承认自己部门犯了错。
不过张元庆更加明白,他这是给周强斌的面子。今天来的上级领导是周强斌的老领导,可以算是他半个主场。
按照规矩,当着人家老领导的面,自然有多给一点面子。
更何况,这件事王义明自己说出来,反而显得坦荡一些,不会留下话柄给谁。
周传运虽说官海浮沉,但是听了这个事情,仍觉得有几分戏剧性。小小一个副科,短短一个星期内,两封调令,遭遇了人生上的大起大落。想必内心经历,是相当精彩。
他打量了一下张元庆,看他神色如常,饶有兴趣多问了一句:“你在被调到民政局这几天担任什么工作,跟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心路历程。”
张元庆最怕人家问这个,尤其是当着年纪大的领导面问。
可是领导问起来了,自己也不能撒谎,他低头说道:“被安排到殡仪馆里面搞调研,这个感受……感受……很多……”
说话中,张元庆能够感觉到饭局的氛围瞬间诡异了起来。
王义明自然了解事情全貌,反应很正常。
陆济海则是有些不自然,他作为一把手,知道张元庆到民政局,却不知道还跑到殡仪馆去调研了。也就是说,这小子下午还在殡仪馆,晚上就来吃饭了。
他不由看向周强斌,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从殡仪馆里面捞了一个人就算了,还让这个人来参加这种招待宴,特别是让这个人来敬酒,也不嫌晦气?
也不知道周老这么大年纪,能不能接受,别认为自己等人在咒他。
周强斌神色如常,陆济海又看了一眼周传运,这位老爷子神情也很正常,不过脸上的笑容显然淡了几分。
周传运的秘书急忙起身:“周部长,您今晚喝得差不多了,这杯酒让我来替你喝吧。”
大秘就是大秘,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怕老爷子喝不下这杯酒,又不能显得老人家太计较这事,所以站出来以挡酒的方式把这杯酒喝了。
张元庆也不敢造次,赶忙就要退开。
却没有想到,周传运却呵呵一笑,用手一点自己的秘书:“我的酒自己都不够喝,你来凑什么热闹,坐回去。”
周传运秘书闻言,讪讪一笑坐了回去。
周传运又看向张元庆:“怕什么,离我这么远,怎么敬酒?”
张元庆心中一暖,知道老领导没有忌讳自己这一段经历。他靠近半步,却也不敢再靠近了。
“小小年纪,经历的倒是不少。作为领导的秘书,被人弄到了殡仪馆,有没有骂过人?”周传运笑着问道。
张元庆如实说道:“骂过,晚上躲在被子里面骂。”
周传运被这话逗得开怀大笑,大家一看周老笑了,也都纷纷笑了,饭桌气氛顿时缓和。
《官途张元庆林翠柔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别说张元庆纳闷,就是郎映文也诧异的多看了他两眼。但是看到周强斌带他进来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张元庆虽然纳闷,不过周强斌带他过来,他就自觉搞好服务,把自己当成服务员。
看着诸位大佬谈笑风生,他虽然羡慕,但是心态摆得很正。
跟着靳书记在一起有将近一年时间,他也深知,但凡能够到一定位置的,背后也是付出很多辛酸。
光荣的背后,都是负重前行。
等到开饭之后,诸位大佬一边聊着趣事,一边喝着酒。
大概到领导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周传运秘书先起身开始敬酒。陆济海示意了一下,郎映文也紧随其后。
两位秘书也是“酒”经沙场,敬酒起来,妙语连珠,让氛围保持着热度。
张元庆看周强斌没有表示,他也不表现自己。
其实周强斌能够带他来,张元庆已经很感激了,按照自己这个级别是提携了。自己要是不知进退,很容易弄巧成拙。
等到两位秘书喝得差不多了,周强斌这才开口:“小张,你把服务停一下,来敬我老领导一杯酒。”
此话一出,不仅吸引了市委书记陆济海以及组织部部长王义明的关注,就连周老也看了过来。
一般这么吩咐的话,几乎默认了张元庆是自己秘书的身份。
虽然陆济海和王义明有猜测,但是此刻确认之后,仍然感到有些疑惑。这周强斌用老靳的秘书做自己的秘书,究竟是这小子有什么独到之处,还是背后有什么深意?
张元庆赶忙放下酒瓶,端起酒杯就绕道过去,站到周老身边:“领导,我敬您。”
他拿的是二两的量酒器,周老自然是用一钱的小杯子。
“强斌啊,你这是在哪挖到的人才,看起来一表人才呐。”周传运兴致很高,对于老下属的秘书自然也给了笑脸。
周强斌笑笑没有说话,倒是王义明找到机会插嘴:“周市长可是慧眼识英才,这位小张之前是市委办公室的一支大笔杆子。”
这话听起来没问题,但是仔细品,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市委办公室的大笔杆子,怎么跑到市政府办公室去了?
周传运也有些好奇:“小伙子,你之前是在市委办公室担任什么职务?”
张元庆看了一眼周强斌,看他毫无反应,只能如实回道:“报告领导,我之前是……靳书记的秘书。”
“小靳?”周传运喃喃了一句,眼中闪过了一丝惋惜。
随后又感慨了一声:“小靳可惜了,不过你作为他的秘书,现在到了强斌身边,还是不错的。”
在场人都理解周部长所说的话,作为亡故领导的秘书,仍然能够被重用,如同重生了。
市委书记秘书郎映文突然开口:“张秘书的确不错,在秘书中,既能做好事情,又是一个大笔杆子,一个人顶两个人用。之前虽然有些误会,好在周市长慧眼识英雄。”
周传运一听这里面还有故事,不由看向了王义明。
作为组织部部长,王义明自然知道这几天的事情,他笑着打哈哈:“也确实是误会……”
说着,他就将之前张元庆因为作风问题被查,受到处分并且调到民政局的事情说了一下。
然后补充道:“周市长听说这件事,觉得矫枉过正,我们也及时认识错误。开会讨论了一下,收回了之前的处分。本想让小张回市委办公室,周市长又相中了这个人,今天下午已经到政府办公室上班了。”
王义明能够如实把情况说一遍,是张元庆没有想到的。当着省部大员的面,承认自己部门犯了错。
不过张元庆更加明白,他这是给周强斌的面子。今天来的上级领导是周强斌的老领导,可以算是他半个主场。
按照规矩,当着人家老领导的面,自然有多给一点面子。
更何况,这件事王义明自己说出来,反而显得坦荡一些,不会留下话柄给谁。
周传运虽说官海浮沉,但是听了这个事情,仍觉得有几分戏剧性。小小一个副科,短短一个星期内,两封调令,遭遇了人生上的大起大落。想必内心经历,是相当精彩。
他打量了一下张元庆,看他神色如常,饶有兴趣多问了一句:“你在被调到民政局这几天担任什么工作,跟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心路历程。”
张元庆最怕人家问这个,尤其是当着年纪大的领导面问。
可是领导问起来了,自己也不能撒谎,他低头说道:“被安排到殡仪馆里面搞调研,这个感受……感受……很多……”
说话中,张元庆能够感觉到饭局的氛围瞬间诡异了起来。
王义明自然了解事情全貌,反应很正常。
陆济海则是有些不自然,他作为一把手,知道张元庆到民政局,却不知道还跑到殡仪馆去调研了。也就是说,这小子下午还在殡仪馆,晚上就来吃饭了。
他不由看向周强斌,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从殡仪馆里面捞了一个人就算了,还让这个人来参加这种招待宴,特别是让这个人来敬酒,也不嫌晦气?
也不知道周老这么大年纪,能不能接受,别认为自己等人在咒他。
周强斌神色如常,陆济海又看了一眼周传运,这位老爷子神情也很正常,不过脸上的笑容显然淡了几分。
周传运的秘书急忙起身:“周部长,您今晚喝得差不多了,这杯酒让我来替你喝吧。”
大秘就是大秘,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怕老爷子喝不下这杯酒,又不能显得老人家太计较这事,所以站出来以挡酒的方式把这杯酒喝了。
张元庆也不敢造次,赶忙就要退开。
却没有想到,周传运却呵呵一笑,用手一点自己的秘书:“我的酒自己都不够喝,你来凑什么热闹,坐回去。”
周传运秘书闻言,讪讪一笑坐了回去。
周传运又看向张元庆:“怕什么,离我这么远,怎么敬酒?”
张元庆心中一暖,知道老领导没有忌讳自己这一段经历。他靠近半步,却也不敢再靠近了。
“小小年纪,经历的倒是不少。作为领导的秘书,被人弄到了殡仪馆,有没有骂过人?”周传运笑着问道。
张元庆如实说道:“骂过,晚上躲在被子里面骂。”
周传运被这话逗得开怀大笑,大家一看周老笑了,也都纷纷笑了,饭桌气氛顿时缓和。
“怎么,他们还纠缠不清?”张元庆一听这话,就有些火气。这些人哪来的脸,骚扰一个有妇之夫。
林钰露出了一丝黯然:“这些人都有些权势,经常借着工作之便接触我们。我们学校,好几个人都被他们……有时候,你也知道,女性在工作中就是弱势。
不搭理他们,他们有的是法子折腾人。让你评不上职称,故意给你安排一些棘手任务。一旦搭理,又都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张元庆闻言,也只能感到郁闷。这种事情,别说林钰她们了,他在市政府都听说了不少。
除非你有强势背景,否则在权力面前,长得漂亮就是原罪。
张元庆缓缓说道:“这事我知道了,我找机会给你调个单位。”
林钰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元庆,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愿意帮忙。她知道张元庆的性格,不会无的放矢的。
如果能够去一个新的学校或者其他单位,肯定是最好不过了。
林钰感激地看着他:“元庆谢谢你。”
张元庆嗯了一声,他总不能坐视林钰掉进火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还有……”林钰犹豫了一下,“我能不能搬到你家待一段时间,去别的地方,我也害怕。”
啥?张元庆傻了眼,让林钰搬到自己家里,这不是开玩笑么。虽然自己那边是两居室,还有空的房间,但是自己一个壮小伙,家里多个勾人的美女,这不是犯错误么。
张元庆赶忙说道:“嫂子,你可别乱说,要是牛哥知道了,还不跟我发疯。”
林钰却说道:“我已经和你牛哥说过了,他同意了。”
张元庆彻底蒙了,这种事情牛胜强能够答应。他跟牛胜强虽说高中同学,也就是这两年走动的较近,绝没有达到托妻献子的交情。
林钰咬了咬嘴唇:“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他。”
说罢,林钰也吃完了早饭,自己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张元庆自然是不相信的,他打了一个电话给牛胜强。
“咦,老张你已经醒了啊,昨晚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吧。”
牛胜强关心的问道。
张元庆愣了一下,牛胜强知道自己在他家睡的觉?难道林钰把什么都说了?但是不可能啊,如果她都说了的话,老牛不会这么冷静的。
再者说,昨天林钰可是跪下来求自己不要说,她自己怎么可能会说。
张元庆支吾一声应了下来。
牛胜强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还要感谢你,林钰跟我说过了。昨天晚上她回家迟,被一个小流氓跟踪了。她给你打电话,你不仅救了她,还在家里守了一夜。说起来都是我没用,把她放在家一个人,要不是你出面,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林钰隐瞒了其他的事情,而是把事情说成了小流氓跟踪。这么一说,也完全能够说通。
张元庆只能顺着说:“嫂子一个人在家,被有心人盯上也有可能,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是啊,兄弟。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就是你了,早上林钰和我说的时候,我建议她到你家去待一段时间。其实我最愧对的就是林钰,你可要代我好好照顾她。”
牛胜强提到自己妻子,满心的愧疚。
张元庆却听着有些不对劲,啥叫我替你照顾你老婆?你这个心,是真的大啊。
张元庆立即推辞:“牛哥,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但是你知道的,我还是单身一个。嫂子在我家,这要是传出什么来,咱两兄弟都做不成了。”
张元庆刚刚跟裴碌握了手,郎映文也凑了上来,他也寒暄了两句。
对于对方的邀请,张元庆知道有结交的意思,所以也没有拒绝。反正刚才没怎么吃,他顺便把杨絮给带上了。
虽然张元庆是副科,郎映文是副处,但是两人可是—起参加过招待周传运的晚宴。
郎映文知道,张元庆不仅是周强斌现在最看重的人,而且也知道省委宣传部的周老爷子对他也是非常欣赏。
这样的年轻人,郎映文自然想要结交—番。相请不如偶遇,机会不容错过。
裴碌对张元庆有着天然的亲近,所以立即表示自己请客。他们加上张元庆和杨絮四个人—起走出了饭店。
至于连山水,如同垃圾—样忘记了。
看到刚刚在连山水面前大发雷霆的郎映文,却跟张元庆非常熟悉,而且从他言语中透露出的交好。包括金军在内的所有人,都彻底傻眼了。
连山水是没脸待在这里,立刻就逃走了。
而金军傻傻地看着张元庆的背景,再看其他同学,纷纷拉开了和自己的距离。
金军没想到,张元庆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从郎映文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如今的张元庆已经远远处于碾压他们的态度。
突然,金军打了—个寒战。他想到刚刚张元庆对自己所说的话,脸色也瞬间惨白了起来。
完蛋了,他赶忙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父亲。他们金家,惹了大人物了。
裴碌找了—个清净的农家小院,菜色看起来很不错。
原来裴碌和郎映文也是约了其他人,结果被人家放了鸽子,所以他们那—餐也没吃成。
四个人坐下之后,郎映文和裴碌都对张元庆很亲近。杨絮看在眼里,暗暗咋舌。
金军这个傻叉,真认为人家虎落平阳,看这个架势,张元庆比之前还要厉害。
饭桌上,裴碌就透露了—个消息,最近江北市不太平,耀阳集团现在跨行业发展,吃相非常的难看,就连海云集团也受到了影响。
今晚通过郎映文,裴碌是想要跟耀阳集团的老总王耀阳结交—下。没想到,人家连郎映文的面子都不给。
张元庆听到王耀阳的名字,下意识顿了—下。昨天晚上,柳婷就是被这个人接走的。
对于王耀阳这个人,张元庆是知道的,他的耀阳集团做事非常霸道。他们看上的项目,几乎不会让给其他人。很多人都传言,他靠着的就是他的父亲王义明。
由于有着规定,以王义明的级别,他儿子做这么大的生意应该受到约束的。偏偏王耀阳以各种方法,例如多种股权交叉,壳套壳等方法,规避了各种麻烦。
而王义明从来不过问儿子生意上的事情,做事滴水不漏。
但是张元庆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以王义明的位置不会没有人盯着的。但是这么多年没出事,不仅说明王义明手段了得,更有可能耀阳集团的背后有—个庞大的利益团体。
毕竟就算是王义明,也不会不给郎映文面子的,毕竟郎映文的背后是陆济海。王耀阳既然敢直接放鸽子,证明他的背景只怕不止他的父亲。
张元庆顿时想到了本地派,会不会耀阳集团就是本地派的取款机?
这种情况,可不少见。如果是这样,王耀阳能够这么嚣张,也能说明白了。
在官场上平时都避免谈老领导,因为新老领导一对比。你说老领导好,新领导就会有芥蒂。甚至会觉得,你一直惦记着老领导,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但是你要说老领导不好,新领导也许刚开始有些开心,但是随后又会想,等到哪一天我成了老领导了,估计这小子也要这么说我,这小子人品有问题。
张元庆酝酿了片刻,这才说道:“您和靳书记一样,都是做事认真,有魄力的那种领导……”
“不用拍马屁,直接说你的感觉。”周强斌打断了张元庆试图以马屁来蒙混过关。
张元庆硬着头皮换了一个方向:“我跟靳书记将近一年,他为人清正廉洁,而且很接地气。跟您认识不久,我觉得您可敬可亲。”
这个用词还是比较讲究的,周强斌淡淡一笑:“怕不是可敬可亲,还是有着隔阂与畏惧吧。”
大领导就是大领导,一句话就切中了张元庆的内心。
张元庆只能承认:“您不苟言笑,我内心确实有些害怕您。”
“害怕我?那天你反讽关水峰的时候,我看了你一眼,随后你连我都敢顶,我倒是没有感觉到你多害怕。”
周强斌提到了前天晚上的事情。
张元庆苦笑,大领导果然不好伺候,关键还记仇。自己那天是被周强斌的眼神激怒了,自己被关水峰训斥在先,自己反击在后,他当然不觉得自己错了。
可是现在想来,那天的确有些冲动。大领导已经出面了,而且已经出口训斥,自己不能得理不饶人。
想到这里,张元庆诚恳的低着头:“周市长,那天事情是我错了。我年轻,在处理问题上,有时比较毛躁。您那天教我,有傲骨不能有傲气,我回家想想,很有道理。”
“哦,这道理老靳没有教你?”周强斌又把话题扯到了老领导。
隐隐还是在问他,自己和老靳的差别。
张元庆没了脾气,干脆也来了一套“七伤拳”,老实回答:“教了,但是我脾气上来,就忍不住。”
“呵呵!”周强斌发出了一声轻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元庆也没啥底气,不知道自己的回答,这位大领导可满意。
倒是开车的乔强,在开车间隙,扫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张元庆和其他人不同,有些好奇。
随后周强斌不开口,张元庆也不敢说话。
车子很快到了海云集团,裴碌早就在门外等着了,他身边站了不少人。身后半个身位是他的秘书,另外一边则是站着一个留着波浪长发的女人,是公关经理。他的公司,还挂着欢迎的横幅。
不过他没有把周强斌的名字挂上去,这点忌讳还是懂得。只是第一次见面,自然礼多人不怪,弄得比较热闹。
“欢迎周市长来调研。”裴碌弯着腰主动跑过来开门。
周强斌出来之后,和他握手:“裴老板,你可是我们江北市的衣食父母,可千万别这么客气。以后我会经常来打扰的。”
“欢迎欢迎。”裴碌笑呵呵的说着。
这时候他才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张元庆。
张元庆坐在副驾驶,原本应该他先下车为周强斌开门的。看到裴碌过来,他也不好显得太过急切。
毕竟企业的记者在一边拍照,他要等两人握手照片拍完,这才下车,不然挡了领导的镜头。
裴碌看到张元庆,顿时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他能够跟随周强斌出来。
周强斌开口说道:“这是我的秘书张元庆,裴总应该比较熟悉了。”
这还是周强斌第一次对外介绍张元庆是他的秘书。
张元庆不禁有些心喜,嘴角微微勾起。裴碌眼中闪过了惊讶,他虽然不在官场,但是明白官场的规矩。
这小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过跟着老靳一条路走到黑。按说在政治上,算是到头了。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又跟上了另一位大佬。
这人生际遇,真是难以琢磨。
“我和张秘书的确是老相识了,之前还给他惹了麻烦,张秘书我当面向您道歉。”裴碌又和张元庆握手。
“裴总说笑了。”两人相视一笑,因为老靳的关系,多了一丝亲切。
周强斌摆摆手:“好的,寒暄等到中午再说,我们先去你公司了解了解情况。”
裴碌赶忙带着周强斌进入公司,给他介绍相关负责人。海云集团业务类型比较广,食品、饮用水、饮料等都涵盖,在省内都可以说小有名气。
张元庆不好凑近,于是站的远了一点。不知道何时,公关经理凑了过来。这女人生得很媚,主动上前跟张元庆握手。
“张秘书,裴总让我跟你后面学习学习。”
张元庆握着对方的小手的时候,女人小指有意无意的微微一勾,让人心痒痒的。
张元庆可不敢在这个地方和女人搭讪,赶忙松开手。不过女经理就在他身边,时不时两人行走之间,她身上的丰腴会碰一下张元庆,令他很是苦恼。
周强斌一边听汇报一边去厂房转了一圈,询问了安全、环保等方面的问题。实地了解情况之后,这才去会议室座谈。
海云集团总经理负责汇报生产经营情况,总结一句话,那就是生产经营稳中有升,转型升级蹄疾步稳,推动了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
周强斌总体上还是比较满意的,询问海云集团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政府协调。
总经理明显有话想说,但是看到了裴碌的眼神,当即笑着说道:“感谢领导关心,现在各方面情况一切正常。”
周强斌见状,笑了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聊。现在全省上下都提出了要打造良好营商环境,以后我还打算对口服务你们企业,你们总不能让我闲着。”
张元庆看周强斌放低姿态,心中对这个领导有些敬佩,能够感觉到他是真心想要干事的。
在他身上,能够看到靳书记的影子。因为靳书记,也是一心想要做事的好官员。
至于裴碌这边,张元庆也看出了不对。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不愿意说。
周强斌虽然放低了姿态,但是裴碌仍然咬死不开口。
周强斌手指敲着桌面,静静地看着裴碌和这个总经理。总经理识趣的回顾海云集团的历史,又细说政府的种种帮助,表达了深深的感谢。
这都是场面话,张元庆都能感觉到,裴碌应该是碰到大问题了。甚至是遭到了威胁,所以只能闭口不谈。
而周强斌无法撬开对方的口,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不悦。然而就算是这样,裴碌等人仍然闭口不谈问题。这令他生出了无奈。
作为常务副市长,人家企业碰到问题都不敢跟你说,说明企业对你根本不信任。而他刚来江北市,也想做出一番成绩。
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是永恒的课题。偏偏,第一次企业调研,就碰到了这样的情况。
如果不能一炮打响,怕是其他的企业家有样学样,都不敢跟自己说实话。
周强斌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不能表现出来。
张元庆见状,作为秘书不能无动于衷。
虽然这种场合不适合讲话,但仍然不顾冒犯规矩,主动开口:“裴总,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裴碌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却仍然笑着说道:“周市长亲自来调研,我能有什么顾虑,确实是没有问题。”
张元庆手里拿着汇报材料,他刚刚已经翻了一遍,结合自己原本了解的情况,一针见血指出一个问题:“裴总既然说没有问题,我记得今年上半年,海云集团计划扩建食品厂,为什么在下半年计划里面没有了。”
裴碌表情一滞,然后干笑一声:“现在市场形势不好,不是扩建的最好时期。”
“材料里面写到,今年以来,海云集团打造了食品安全研究站,可是这个研究站并不在江北。我又看了您转型升级的计划,从设计上看,这些延伸产业的设计,也不是以这个产业园为基础的。裴总,从材料商看,您是准备全面从江北退出?”
张元庆抓住机会,再度问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这个问题,令裴碌无法回答,只要糊弄不下去了。
而周强斌听了此话,眼皮一跳。全面退出江北市?他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震惊。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如果离开了江北,不仅损伤地方经济,而且对自己可是不小的打击。
想到这个结果,周强斌心里都有一阵后怕。他之前还认为是小问题,对方只是单纯的不信任自己。
现在看来,对方是准备彻底与江北市斩开联系了。如果今天没带张元庆过来,只怕就错过了这件大事。
想到这里,周强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庆幸。
之所以不给张元庆配电脑,无非就是冷淡他,反正任潜学早就对秘书科的编制虎视眈眈了。
经过昨天的谈话,任潜学觉得张元庆没啥背景,所以就更加没把他当回事。
现在周强斌过问,老任只能把陈强给推出来。作为下属,背锅是你的本分。
陈强不能得罪老任,但是他也不能说流程慢,否则就得罪了其他科室。特别周强斌的意思不好揣摩,万一他真的把其他部门拉来,当面对质,自己就死得更惨。
所以陈强被逼无奈,只能低头认错:“周市长,我……昨天忙忘记了,今天肯定补上。”
周强斌冷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任潜学只能痛下杀手:“老陈你是怎么干的,作为主持工作的副科长,我多次说了,要关心同志。元庆同志来了有两天了,你连最基本的配置都没有解决,令人心寒啊。”
陈强被骂的满脸通红,他知道任潜学是在打“七伤拳”,伤人先伤己。
不过陈强才觉得真的心寒,你这个七伤拳打得不完整啊,伤害值在自己这边拉满了。您二位是一点没有沾到。
“是是是!我一定改正。”陈强叠声答应下来。
钟颖在一边只想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陈强这个贼眉鼠眼的老银币,竟然也有今天。
其实今天上午这个老银币要是不生事端,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自己犯贱,非要去拨弄是非。现在好了吧,被骂得跟孙子一样。
任潜学来回骂了两三轮,看到周强斌的脸色转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任潜学虽然挂了一个第一副秘书长的职务,实际上要不是兼着办公室主任,自己正处编制都没有办法解决。
作为第一副秘书长只要把市长伺候好就行了,但是作为办公室主任,他是要照顾到方方面面。周强斌作为常务副市长,分管办公室,他真要给自己难堪还是很容易的。
好在自己及时壮士断腕,让周市长还是比较满意的。
“嗯,意识到错误就行了,我提醒你们一句,同志之间要团结。”
周强斌口气和缓下来,任潜学和被骂得晕头转向的陈强都是低头称是。
“小张,你有什么事情及时跟任主任汇报,有困难就提出来。作为秘书科,你连最基本的交流沟通都做不到,那是非常不合格的。”周强斌转过头,不轻不重又说了张元庆一句。
张元庆心知,这是领导做给别人看的。不仅不是批评,隐隐说明自己是他罩着的人。
张元庆也是点了点头:“周市长说的是。”
周强斌点了点头,留了一句话就走了:“收拾一下,九点钟跟我一起出去调研。”
话音一落,屋子里面的人面面相觑。虽然没点名字,但是谁都知道这句话是对张元庆说得。
任潜学干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陈强哪里能坐得住,假装送文件出去了。
钟颖乐了,悄悄跑到张元庆身边,低声说道:“张哥,你真牛。我就知道,你背景不简单。”
随着钟颖靠近,张元庆隐隐能够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与林翠柔、林钰她们身上的熟女气息不同,她身上是一种清新的香气。
她还特别喜欢弯腰凑在张元庆身边说话,轻易就能够看到她那一抹雪白的沟壑。
张元庆强自镇定,淡淡说道:“你从哪能看出我背景不简单?”
“那还用说,周市长能够过问你的处分,把你弄回来。就冲这一点,也能看出来。我爸说了,大领导做事,不会无缘无故。想不通这一点,在官场上走不长。”
钟颖得意的说到。
张元庆多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的爸爸到底是谁,应该是个官场老江湖了。而且能把女儿调到这个地方,马力也不小。
他脑海里面闪过几个局长的名字,发现没有姓钟的。也有可能,她的父亲不是本地官员。
和钟颖聊了几句,也没有探到她的底。张元庆赶紧找个公文包,然后到周市长办公室门口等着。
站在周强斌的办公室门口,张元庆忍不住想,钟颖父亲说得对,大领导做事不会无缘无故。那么这个大领导,到底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厚爱。
把自己调到市政府办公室,今天早上还为自己出头。
难道是为了靳书记,毕竟靳书记和周强斌一样,都是从省里下来的,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交情?
如果靳书记离开之前打了招呼,周市长的行为就能解释了。
只是自己不过就是靳书记的秘书而已,他把自己调到办公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必要为自己出头。
思考这些问题,时间过得很快。十分钟之后,周强斌从办公室里面出来,看到张元庆乖乖站在门口等待,有些意外。
不过周强斌没有多说,而是带着张元庆下楼上了车。
上车之后,周强斌对司机说道:“开车去产业城。”
司机姓乔,叫做乔强,退役军人出身,在市政府开车也有三年了。
张元庆看了他一眼,于是学着他的样子,默不作声。
车子开出市政府之后,周强斌忽然开口:“小张,你对海云集团了解不了解?”
张元庆一听这个公司名字,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周市长,这个公司我很了解。公司成立有二十年,主要经营业务……”
张元庆将公司情况,完整的介绍了一遍。
周强斌大概是没有想到,张元庆竟然了解的这么详细,这已经超出工作范围了。
张元庆不等领导发问,主动承认:“这家公司老板叫做裴碌,是靳书记的老同学。”
周强斌这才恍然:“他跟老靳是老同学?难怪!”
周强斌话只说了一半,就没有接着说了。
张元庆却心思百转,周强斌这番话不像是试探,他恐怕不知道靳书记和裴碌的关系。
这么一想,这位周市长应该和靳书记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所以之前,张元庆猜测周强斌会不会因为靳书记,而对自己厚爱。他现在觉得,猜测是错的。
如果靳书记打电话让周强斌关照的话,不会只提到自己,肯定也要提到裴碌。
毕竟靳书记重病住院没有什么希望的时候,裴碌还来看望他,丝毫没有避嫌。这对于人情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了。
周强斌又开口:“送你代金券的人,是不是这个裴碌。”
张元庆赶忙将这件事解释了一下,说明了这是他们同学之间的人情,只是靳书记转赠给自己了。
周强斌听完之后,半晌才缓缓说到:“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也不知道这番话,是说裴碌还是说张元庆。
周强斌忽然又出了一道送命题:“小张,凭你的感觉,我和老靳有什么不一样。”
张元庆无语,这怎么回答?这问题堪比女人的绝命题,我和你妈掉到水里,你救谁一样了。说什么都是错。
之所以不给张元庆配电脑,无非就是冷淡他,反正任潜学早就对秘书科的编制虎视眈眈了。
经过昨天的谈话,任潜学觉得张元庆没啥背景,所以就更加没把他当回事。
现在周强斌过问,老任只能把陈强给推出来。作为下属,背锅是你的本分。
陈强不能得罪老任,但是他也不能说流程慢,否则就得罪了其他科室。特别周强斌的意思不好揣摩,万一他真的把其他部门拉来,当面对质,自己就死得更惨。
所以陈强被逼无奈,只能低头认错:“周市长,我……昨天忙忘记了,今天肯定补上。”
周强斌冷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任潜学只能痛下杀手:“老陈你是怎么干的,作为主持工作的副科长,我多次说了,要关心同志。元庆同志来了有两天了,你连最基本的配置都没有解决,令人心寒啊。”
陈强被骂的满脸通红,他知道任潜学是在打“七伤拳”,伤人先伤己。
不过陈强才觉得真的心寒,你这个七伤拳打得不完整啊,伤害值在自己这边拉满了。您二位是一点没有沾到。
“是是是!我一定改正。”陈强叠声答应下来。
钟颖在一边只想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陈强这个贼眉鼠眼的老银币,竟然也有今天。
其实今天上午这个老银币要是不生事端,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自己犯贱,非要去拨弄是非。现在好了吧,被骂得跟孙子一样。
任潜学来回骂了两三轮,看到周强斌的脸色转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任潜学虽然挂了一个第一副秘书长的职务,实际上要不是兼着办公室主任,自己正处编制都没有办法解决。
作为第一副秘书长只要把市长伺候好就行了,但是作为办公室主任,他是要照顾到方方面面。周强斌作为常务副市长,分管办公室,他真要给自己难堪还是很容易的。
好在自己及时壮士断腕,让周市长还是比较满意的。
“嗯,意识到错误就行了,我提醒你们一句,同志之间要团结。”
周强斌口气和缓下来,任潜学和被骂得晕头转向的陈强都是低头称是。
“小张,你有什么事情及时跟任主任汇报,有困难就提出来。作为秘书科,你连最基本的交流沟通都做不到,那是非常不合格的。”周强斌转过头,不轻不重又说了张元庆一句。
张元庆心知,这是领导做给别人看的。不仅不是批评,隐隐说明自己是他罩着的人。
张元庆也是点了点头:“周市长说的是。”
周强斌点了点头,留了一句话就走了:“收拾一下,九点钟跟我一起出去调研。”
话音一落,屋子里面的人面面相觑。虽然没点名字,但是谁都知道这句话是对张元庆说得。
任潜学干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陈强哪里能坐得住,假装送文件出去了。
钟颖乐了,悄悄跑到张元庆身边,低声说道:“张哥,你真牛。我就知道,你背景不简单。”
随着钟颖靠近,张元庆隐隐能够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与林翠柔、林钰她们身上的熟女气息不同,她身上是一种清新的香气。
她还特别喜欢弯腰凑在张元庆身边说话,轻易就能够看到她那一抹雪白的沟壑。
张元庆强自镇定,淡淡说道:“你从哪能看出我背景不简单?”
“那还用说,周市长能够过问你的处分,把你弄回来。就冲这一点,也能看出来。我爸说了,大领导做事,不会无缘无故。想不通这一点,在官场上走不长。”
钟颖得意的说到。
张元庆多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的爸爸到底是谁,应该是个官场老江湖了。而且能把女儿调到这个地方,马力也不小。
他脑海里面闪过几个局长的名字,发现没有姓钟的。也有可能,她的父亲不是本地官员。
和钟颖聊了几句,也没有探到她的底。张元庆赶紧找个公文包,然后到周市长办公室门口等着。
站在周强斌的办公室门口,张元庆忍不住想,钟颖父亲说得对,大领导做事不会无缘无故。那么这个大领导,到底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厚爱。
把自己调到市政府办公室,今天早上还为自己出头。
难道是为了靳书记,毕竟靳书记和周强斌一样,都是从省里下来的,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交情?
如果靳书记离开之前打了招呼,周市长的行为就能解释了。
只是自己不过就是靳书记的秘书而已,他把自己调到办公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必要为自己出头。
思考这些问题,时间过得很快。十分钟之后,周强斌从办公室里面出来,看到张元庆乖乖站在门口等待,有些意外。
不过周强斌没有多说,而是带着张元庆下楼上了车。
上车之后,周强斌对司机说道:“开车去产业城。”
司机姓乔,叫做乔强,退役军人出身,在市政府开车也有三年了。
张元庆看了他一眼,于是学着他的样子,默不作声。
车子开出市政府之后,周强斌忽然开口:“小张,你对海云集团了解不了解?”
张元庆一听这个公司名字,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周市长,这个公司我很了解。公司成立有二十年,主要经营业务……”
张元庆将公司情况,完整的介绍了一遍。
周强斌大概是没有想到,张元庆竟然了解的这么详细,这已经超出工作范围了。
张元庆不等领导发问,主动承认:“这家公司老板叫做裴碌,是靳书记的老同学。”
周强斌这才恍然:“他跟老靳是老同学?难怪!”
周强斌话只说了一半,就没有接着说了。
张元庆却心思百转,周强斌这番话不像是试探,他恐怕不知道靳书记和裴碌的关系。
这么一想,这位周市长应该和靳书记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所以之前,张元庆猜测周强斌会不会因为靳书记,而对自己厚爱。他现在觉得,猜测是错的。
如果靳书记打电话让周强斌关照的话,不会只提到自己,肯定也要提到裴碌。
毕竟靳书记重病住院没有什么希望的时候,裴碌还来看望他,丝毫没有避嫌。这对于人情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了。
周强斌又开口:“送你代金券的人,是不是这个裴碌。”
张元庆赶忙将这件事解释了一下,说明了这是他们同学之间的人情,只是靳书记转赠给自己了。
周强斌听完之后,半晌才缓缓说到:“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也不知道这番话,是说裴碌还是说张元庆。
周强斌忽然又出了一道送命题:“小张,凭你的感觉,我和老靳有什么不一样。”
张元庆无语,这怎么回答?这问题堪比女人的绝命题,我和你妈掉到水里,你救谁一样了。说什么都是错。
中午的酒桌上,除了叶山秋之外,还有一个分管殡丧咨询室、殡丧业务接洽处的张大强以及一个负责党工办的以及火化车间的部长苏力。
党工办兼火化车间,张元庆笑着主动和他握手:“苏部长是党建、生产两手抓两促进啊。”
苏力有些诧异,官场上的人,听说他是管火化的,都是避之不及。这个来调研的小伙子,倒是没有这个忌讳。
叶山秋眼神动了动,脸上也多了一点笑容。
“张科长看着面生,之前是在哪个单位?”张大强对这个年轻人有些好感,主动询问他的来处。
张元庆也不避讳,说自己之前是市委办公室的。
三人闻言都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市委办公室都是领导身边的人,就算同样是副科,在市委办公室和到民政局就大不一样了。
更不要说,挂个三级主任科员,然后发配到殡仪馆了。
沾了这个晦气,想要在官场上再有进步,几乎不可能。试想,哪位领导会用一个在殡仪馆出来的人做秘书?
看到三人沉默,张元庆却微微一笑:“来,喝酒。”
叶山秋等人看他故作坚强,纷纷举杯和他共饮。一顿酒喝下来,基本上都熟了。
苏力喝大了,拍着张元庆的肩膀说道:“张科长,你虽然是来调研的,但是等于一起共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火化车间那里,我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张元庆哑然,我找你到火化车间帮什么忙?
叶山秋等人哈哈大笑,赶忙替苏力赔罪:“这家伙以前是跑业务的,就是因为讲话不注意给投诉好几次,现在管火化了。”
苏力喝大了,来了个“现场直播”,趴在桌子边就吐了。
张大强嘿嘿笑着:“这家伙,不能喝但是天天喝,别没熬退休,自己把自己业务做了。不过这家伙火化,身上都是酒精,比较省燃料。”
张元庆倒是大开眼界,这边人开玩笑,还真是什么都敢开。
叶山秋却摆了摆手:“早晚都是这一遭,人生不过二两酒……都是黄泉路上人……”
这番话,说得倒是很有水平。听说这叶馆长以前还帮忙给人写悼词,文字功底应该不错。
……
喝完酒之后,张元庆独自一人出来吹风。殡仪馆附近就是一片田野,远处是正在修的马路。
走着走着,有一个小型的人工湖,这里较为僻静。
张元庆点了一支烟,看着微风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中难得平静了下来。
想到叶山秋等人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是人生在世,怎么能一点追求都没有。正因为光阴苦短,所以更要作出一番事业。
回忆起靳书记,想到与他一起上山下乡,摸爬滚打在基层,试图要为江北市深化改革、转型升级摸出一条路。
这一年令他无比充实,只可惜,靳书记英年早逝了。
正当张元庆感慨万千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道靓丽的身影。一个女人正在湖边摄影,女人背着双肩包,穿着宽松的工装裤,戴着鸭舌帽,手里拿着一个照相机认真拍着。
因为中午天热,她将外套脱下系在腰间,露出里面紧身背心。这女人有着三十多岁女人的风韵,又有着二十岁女孩的青春活力。
皮肤白皙,而且看起来很有胸怀。当她将外套系在腰间的时候,顿时附近的风景都像是活了起来。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前看你。
张元庆不由觉得赏心悦目,多看了她两眼。
女人应该爱好摄影,拍了不少照片,从姿势看非常专业,而且身体弹性很好。
等了一会,张元庆看了一下时间,准备回去睡觉了。
刚刚转身没有走几步,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
他连忙回身看去,那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掉到湖里面去了。这种小型人工湖挖的很不规则,旁边都是淤泥。
一旦掉进去,很有可能双脚被陷住,想要抽身却做不到。
张元庆从小在农村长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看到女人已经呛水了,他将外套一脱就跳了进去。
好容易把这个女人捞了上来,对方已经昏迷了。
张元庆怀疑水已经进入她肺部,试图拍出来,却发现于事无补。
他当机立断,立刻扛起女人就往殡仪馆停车场方向跑。
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苏力和张大强在门口说话。两人看到张元庆扛着一个人往这里跑,都吓了一跳。
“张科长,你这是干啥……往哪个科室送啊?要不要办手续?”苏力还没缓过劲,愣愣的说到。
张元庆没好气道:“人还活着,我往医院送!”
说完也不废话,将自己车门打开,把人扔到了后座。
开车的时候,还在想苏力这说话风格,这要在外面,给人打死都有可能。
将车子开到了医院,张元庆赶忙把人送去急救。好在抢救及时,没有多大的问题,就是要住院。
张元庆把包丢在旁边,然后帮忙缴费离开。
收费的那人看到张元庆都有些纳闷:“这位先生,你家里人怎么三天两头进抢救室?”
张元庆感觉这个收费员跟苏力有的一拼,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我家里人,我是碰到别人出现意外,帮忙送到医院而已。”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就是你救了一个老妇人。那位老妇人后来专门来问你名字。她丈夫更是让我们看到你留意一下,问你哪个单位的,要给你送锦旗。”
因为是昨天的事情,收费员还记得他的相貌。
而且那位老妇人的丈夫看起来就不简单,找到院长还查了监控,说是一定要找到这个小伙子表示感谢。
张元庆摆了摆手:“还是别了,人家听到我单位,估计觉得晦气。”
张元庆交了费就离开了,也没有留下名字。
别等到人家来殡仪馆感谢自己,送个锦旗“见义勇为,救人一命”。到时候这锦旗挂在殡仪馆,估计谁看都古怪。
知道的,了解自己是在外面救得人。不知道的,还认为自己在火炉子里面救人呢。
不过张元庆离开不久,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住院部门口,保安看到车牌号码尾号“006”立马闪开。
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急匆匆下来,国字脸一脸威严。司机也跳下车,紧随其后。
两人进入医院,所到的病房,正是那位摄影少妇所待的病房。
而在他们到达的同时,医院的院长以及科室主任也都急忙赶到,动静不小。
看到这试卷,张元庆有些感兴趣。自从毕业之后,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题目了。现在看去,—些曾经学习的知识,又出现在脑海里面。
张元庆随手拿出—支笔,在试卷上写写画画起来。周依依已经做完了,不过他看出其中不少问题,所以下意识完善了—下。
正在写得不亦乐乎之时,—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张元庆这才缓过神来,周依依的试卷,被自己已经画了不少了。
抬起头,冰霜小女生周依依,直勾勾盯着自己。
张元庆原本想要道歉,不过觉得这种小孩正在叛逆期,自己就算道歉也是自讨没趣。
他不仅没道歉,反而理直气壮直视对方:“我看你解题思路有些偏差,—时手痒。如果把你卷子弄脏了,我可以赔你—份。”
张元庆虽然是周强斌的秘书,但是他觉得那是工作上的关系,不代表自己看到领导家小孩也要卑躬屈膝。
张元庆的态度,令周依依有些不适应,她上前—把夺过试卷,怼了—句:“你不过就是—个秘书,你装什么装!”
张元庆闻言,皱起了眉头:“秘书是—份工作,就和普通工人、清洁工—样,都是—份工作!无论你是什么出身,如果对别人的工作没有尊重,那我觉得你也获得不了别人的尊重,换言之人品有问题!”
论嘴皮子,张元庆还没输过。最关键是他心态好,这是官场必备素质。
“你说我人品有问题?”周依依柳眉倒竖,“这是我家,我不欢迎你!”
这句话翻译—下,就是滚的意思。换做别人,只怕尴尬又难受。
张元庆可是面对金军等人羞辱丝毫不动的人,怎么可能被—个小姑娘拿住,他淡淡回应:“这是周市长的家,你只是家庭成员之—。我无论是以下属身份进来,还是以别的什么身份,进门就是客,你要赶客人走么?”
周依依显然被张元庆的态度激怒了,抄起了—旁的杯子。张元庆则拿起茶几上的—个苹果,当着她的面直接掰开了。
“忘记跟你说,我曾经在学校学过散打,你最好跟我客气—点说话。我上高中的时候,村边的小混混都不敢跟我掼杯子!”
果不其然,对于这种小孩,还是武力震慑最管用。看到张元庆冰冷的脸,再看被轻松掰开的苹果,周依依也不敢有什么过激动作。
周依依大概是第—次在家被人镇住,她竟然有些无可奈何。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试卷:“好,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在我试卷上乱画,这事都没完。等我爸回来,我如实告诉他。”
张元庆冷笑—声:“狗咬吕洞宾,我在大学四年,拿了四年奖学金。我做家教带过的学生,考上清北的都有。我教你,你难道不应该感谢。”
“呵,吹牛谁都会,忘记跟你说了,我成绩在学校前十,你在我跟前冒充学霸?”
周依依自然不服,她自幼就有名师辅导,在学校也是学霸,还没有服过别人。
周依依说着,就开始看试卷上的题目。专门找张元庆改正的地方看,要是被她找出了破绽,肯定要毫不留情揭露出来。
然而当她仔细看改正过的地方之后,仔细推演了—遍,竟然发现对方的思路比自己的解题思路还要清奇、高效。
怎么可能?周依依又看向第二题,同样的,张元庆改正的地方,都是关键的地方。
汤端上来之后,牛胜强拿着香烟走了出来。他就当着老婆的面,拆开之后吞云吐雾。
牛胜强这个人的性格,就是有些大大咧咧的。
张元庆看林钰微微皱眉,就把香烟放在一边,没有急着抽。
林钰没有搭理自己老公,对着张元庆嘘寒问暖:“你现在到了殡仪馆调研,是不是三个月准时就能回来。这事可要上点心,不行去你们局长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把时间缩短。”
四方桌,三人各坐一方。林钰说话的时候,身子半歪过来,穿着肉色丝袜的腿,也碰到了他的腿上。
张元庆只觉得她身上香味好闻,不知道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什么。
张元庆把腿收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到:“你们就不要担心我,我这边已经没事了。只要副科没有动,就没有问题。”
牛胜强倒是瓮声瓮气的:“这能有什么事情,我不也给整了好几年,谁把我整倒了?只要我躺平,谁能奈何得了我?”
张元庆虽然不苟同老牛的想法,当着他老婆的面,也没有和他争辩。
林钰对他的态度,则是明显嗤之以鼻。
一会工夫,两人喝了有半斤了。
林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房间,换了一套连衣裙出来。坐到沙发上,翘着长腿,又套上了一双长筒靴。
她本就身材挺拔,两条大长腿又细又长,现在换上了长靴,看起来和二十出头小姑娘一样。
“元庆你接着吃,老牛我出去跟佳佳逛街去,迟一点回来。”林钰说着,拎着小包就出去了。
张元庆看了一下那包,竟然是LV的。以他们夫妻两的工资,买这个包显得有些奢侈了。他再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正是7:20。
想起刚才的短信,他有些不是滋味。
牛胜强却嗯嗯啊啊的应付着,等林钰出门,仍然跟张元庆抱怨着工作情况。
看到张元庆不说话,他夹了一筷子野菜到他碗里:“发什么呆呢,来吃点绿叶菜,这玩意是我在山里摘得,绿油油的,看着就有食欲。”
张元庆没好气给他夹了一筷子:“那你多吃一点吧。”
“唉,好好,咱们吃点绿的。”牛胜强喝得有点醉醺醺的。
张元庆皱眉问道:“嫂子经常晚上出门么?”
问完之后,张元庆差点给自己一耳刮子,人家夫妻两的事情,自己问个什么劲。没有事还好,万一出事了,自己就里外不是人了。
大概是在官场待得时间长,张元庆什么问题都会多想一点。
好在牛胜强是个粗线条,呵呵地说到:“女人嘛,不就是爱逛个街啥的。白天都上课,晚上不就出去做个头发,做个美甲的。最近怎么迷上A货了,经常买些盗版的名牌,我都跟她说了,要买就买真的,买什么假的。”
听到牛胜强这么说,张元庆不由摇了摇头。自己要是像这兄弟一样,那也挺好,眼不见心不烦。
实际上张元庆可以肯定,林钰那包绝对是真的。一个包,几万块,根本不是他们两个收入能支撑的。
张元庆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也是当初在柳婷找到了蛛丝马迹。之前柳婷也是比较低调,后来有段时间,突然多了一些名牌包包什么的。
张元庆查了一下几款包的价格,随后就猜到了,这女人脚踩几条船。身边必然有个富二代。
所以后来,张元庆也就是把柳婷当做时不时交流的对象,根本没打算跟她结婚。没想到,最后还是在她身上吃了亏。
那个茶叶盒,他几乎认定就是对方打开的。
想到这里,张元庆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张啊,按我说,你这么多年对女人都是无所谓的样子,是不是心里还想着你那个初恋女友夏瑾瑜。要我说,人还是要往前开。你看我,往前看了,就找到了你嫂子。”
牛胜强提到自己老婆,还是忍不住洋洋得意。
的确,他老婆长得又漂亮,而且贤惠会过日子。最近在学校职称也评上了,时不时还能跟着领导外出学习。
这令牛胜强,倍感脸上有光。
张元庆看他“天真无邪”的笑容,没有搭理他。只是提到夏瑾瑜名字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
两人喝到九点,林钰还没回来,牛胜强已经喝得一塌糊涂了。
张元庆扶他回房间,结果被他吐了一身。
“真是晦气!”张元庆赶忙把外套脱了,但是身上的味道也很重,于是走到浴室干脆洗个澡。
脱了衣服之后,方才发现浴室里面只有一条粉色毛巾,而旁边竟挂着一条黑色蕾丝丁裤,这一下看的张元庆有点心猿意马了起来,脑子里瞬间就有了画面。
张元庆倒是不知道,他正在洗澡的时候,林钰也回到了家。她脸色微微红润,那一对勾人的眸子更加水灵了。
听到浴室的水声,林钰自言自语:“这呆子,今天竟然喝完酒还记得主动去洗澡了。正好我也一起,好久没在浴室里弄过了。”
说着,林钰就把衣服一脱,扭着细腰进去了。
随着洗手间的门一开一关,有片刻的宁静。
继而,一个女声尖叫从洗手间里面传了出来,里面传出了一阵杂乱声。
大概是声音惊醒了牛胜强,他歪歪扭扭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衣服,自然知道自己老婆在洗手间里面。
他含糊不轻的喊着:“咋了,崴了脚还是跌倒了,怎么叫得跟失身了一样?”
浴室里面没有声音,牛胜强有些醒酒,他皱眉走去:“到底咋了,你回个话啊。”
这时候浴室打开一条线,林钰弯着腰露出了半张脸,脸色惨白:“没……没咋了,刚才差点滑了一下……你回去睡吧,我一会来。”
林钰弯着腰,可是在她身后,还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她奋力将张元庆顶到门边,防止对方进来。
张元庆只能退到门边,可是被对方这么顶着,哪里能够受得了。女人雪白的肌肤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着,尤其那俩大白菜更是要命一样的刺激他。
看着牛胜强要进来,两个影子几乎一起贴在门边,林钰感受到身后的动静,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真没想到张元庆本钱这么离谱,简直是自己老公的两倍,现在顶的她浑身燥热。
牛胜强喝多了也没有怀疑,不过仍然往洗手间走来:“没事就好,快点让开,我要上个厕所。”
看着牛胜强靠近,林钰的脸色彻底变成了惨白。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柳眉一竖:“你……给我等一会,我正在洗澡呢,你现在进来有味道。快去房间等会!”
牛胜强听了这话,露出一脸不耐烦,但是看老婆生气的样子,还是恢复了一点理智,然后退到了沙发处坐了下来:“行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快点洗。”
林钰脸色古怪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
此刻张元庆动了一下,她赶忙继续将人顶住,俩人的身体都快严丝合缝了。
饶是张元庆定力再强,此刻就在嘴边的肉,哪怕是兄弟老婆,也得尝一下了。
林钰也有反应了……
牛胜强坐在沙发处准备抽烟,忽然看到地上还有男人的衣服,不由下意识问道:“咦,老张的衣服怎么在这里?”
夜晚,喘息声中,林翠柔抓着张元庆,红润的嘴唇在他耳边低语。
穿着肉色丝袜的长腿,在他腿上蹭着。
“我……我要……”
张元庆只觉得无数只虫子在他身上爬,他急忙拍打感应灯,随着楼道的灯光亮起。
林翠柔半个身子歪在张元庆身上,醉意朦胧。
张元庆扶着她上楼打开房门,房间里面一片肃穆。在客厅上挂着一个男人的遗照,那是他的老领导。年近四十岁,英年早逝。
而他身边这满身醉意的女人,是自己领导的遗孀。三十多岁的美貌少妇,刚刚失去丈夫不说,自己领导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若是自己不照顾着,只怕被人生吞活剥了。
今天晚上也是,林翠柔一个人在外面喝酒,还是张元庆给她打电话,这才知道她在喝酒,立刻赶了过去,发现她已经醉醺醺了。
饭店里面,不少人如狼一样,盯着这位美妇。
张元庆将她扶到客房,林翠柔扯着衣领子:“我要……我要……”
洁白的床单上,林翠柔妖娆的身躯扭动如蛇,两条长腿蹬着,仿佛落水的人。
张元庆苦笑:“林姐,您要什么啊?您快点睡觉吧。”
林翠柔终于把后半句接上了:“我要……吐……”
说着,扭头就朝床下哇哇吐。
张元庆赶忙弄来拖把,将地面拖干净。
“难受……脚……”林翠柔迷迷糊糊说着,两只脚还在蹬着。
张元庆才发现,她高跟鞋还在脚上。伸手帮她解开高跟鞋上的细带,刚刚脱下两只,一只脚突然蹬到他肩膀上,将他蹬倒在地。
张元庆坐在地上,只见林翠柔迷迷糊糊又开始退丝袜。肉色丝袜缓缓被褪下,露出雪白光洁的大腿。
张元庆赶紧走了出去,看着领导的遗像,这才稍微压抑住快速跳动的心脏。
“领导您放心,我会保护好嫂子的。”张元庆看着遗像郑重说道。
这时候,房间里面又传出惊叫声。张元庆一听,赶忙跑进去。原来是林翠柔跌到床下,他伸手去扶,却被她一把抱住。
“元庆,好热……我好热……”林翠柔的脸露出异常的红晕。
“不好。”难怪张元庆一直觉得古怪,原来她可能被人下药了。
“元庆……元庆……”林翠柔半睁着眼睛,娇躯不断颤抖。
张元庆想要送她去医院,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位嫂子的身份敏感,也是官宦人家之女,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就连自己现在天天跟着,都遭遇了不少非议。
如果自己送她去医院,还指不定要捅多大的篓子。可是交给别人,自己也不放心。
“好难受……”林翠柔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张元庆一咬牙:“林姐,对不住了,我是为你好……”
……
第二天一大早,张元庆被殡仪馆的电话打醒,自己领导的一些费用还没有交。他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林翠柔,只觉得头皮发麻。
还好她还在睡觉,张元庆赶忙穿了衣服就出了门。
在殡仪馆办完手续之后,张元庆一看时间,要回去上班了。
跟着领导在市委办公室待了快一年,一些官场规矩是懂得。自己领导虽然是市委专职副书记,但是老领导重病,按照官场做法,应该第一时间划清界限,才能避免被人打上“余孽”的标签。
特别是老领导从省城调任到地方,与地方派有着不小的矛盾。
虽说自己在他手里提的副科,但是就算划清界限,别人也只会说他自保,不会多说什么。
偏偏张元庆没有这么做,之所以如此,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问心无愧。
老领导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而且无儿无女。无论如何,人生最后一段路,要陪着他一起走。
而如今,随着老领导走了,往日那些跳梁小丑,不会放过落井下石机会的。
曾经自己作为市委副书记手下秘书,受到的羡慕嫉妒恨。那么如今,都会化作一块块石头,砸在自己身上,甚至要砸断自己的脊梁!
张元庆走出了殡仪馆大门,正要上车。突然看到一个老妇人在门口昏倒了。
霎那间,他旁边的人纷纷让开。只有一个年轻女子,在一边喊着救命。
张元庆见状,立刻跑了过去。旁边的人纷纷让开了,现在这个世道,老人不敢扶了。反正殡仪馆经常出这种事情,老人家情绪一激动,彻底走了也实属正常。
张元庆过去之后,先检查了一下基本情况,然后二话不说抱起来,对年轻女人说道:“快上车。”
说罢,赶忙带着两人开车去了医院。
好在送医及时,老人没有什么大事。张元庆垫付了医药费,也没有留名字就走了。
不过救人耽误了时间,在路上的时候,张元庆就接到了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秦林宇的电话。
“张大秘书,你请假这么多天不来上班,我们办公室是管不到你了。今天秘书长来检查,只有你不在。我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吧。”
不等张元庆解释,对方的电话已经挂了。
张元庆脸色极为难看,对方阴阳怪气的话,如同往自己身上扎刺。整个部门都知道,自己在忙老领导的丧事,秦林宇还故意这么说,把人走茶凉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自己这边丧事才办完,秦林宇就打电话问罪,吃相显得太难看了。
此刻他还没有多想,立马赶到市委办公室。秦林宇虽然说话难听,但是自己必须要当面解释,不让他把气消了,肯定在别的方面找自己麻烦。
失去老领导关照,张元庆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刚一进大楼,很多人看到自己不由自主的躲开。
一些平日里点头之交的,现在也都装作没看到。
一朝君子一朝臣,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张元庆径直来到了秦林宇的办公室。
秦林宇作为办公室副主任,分管市委办公室一大摊子。不过他脾气向来不好,对手下人也非常严苛。
在此之前,秦林宇对自己是很客气的,经常夸赞他是市委办公室的大笔杆子。
而如今,秦林宇抬起头狭长的眼睛里面仍然带着冷光,有一种危险的情绪正在酝酿。
“秦主任,我来报到!”
张元庆主动开口,并且把姿态摆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领导在的时候虽然给自己提了一个副科。不过在市委办公室里面,副科算得了什么,不过就是一只大点的蚂蚁。
秦林宇作为办公室副主任,级别是副处,并且直接分管自己。张元庆就算得势的时候,在他面前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就更不如了,只能陪着小心。
“元庆啊,你怎么说也是个高材生,当初以笔试面试第一的成绩进了市委办公室,我对你也是寄予厚望。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反映,你工作态度很有问题啊!”
秦林宇阴恻恻地说道,敲打之意已经完全不需要隐藏了。
张元庆也明白,这所谓的大家都反映,不过就是这位秦大主任自己的想法而已。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张元庆心里吐槽,不过还是张嘴想要解释:“领导,我事先请了假……”
“我没问你请假的事情,我说的是工作态度!”秦林宇敲了敲桌子,粗暴地打断了张元庆的话。
张元庆心头也有火,你一个副处领导,刁难我一个副科级,有意思?
自己这段时间都在照顾老领导,你难道不知道?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张元庆有火不能发,只能硬忍着道歉。
秦林宇看他这个样子,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快意。其实他看这小子早就不爽,当然不排除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再加上背后的人已经放话了,布置自己这个任务。秦林宇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哪怕看他低头,也要痛打落水狗。
“今天秘书长很生气,要组织部给出处理意见。我是说尽了好话,但是组织的纪律是不容践踏的,刚刚意见到了我这里,你自己看看。”
秦林宇虚伪的话,传到了张元庆的耳中。
张元庆忍着恶心看了一下处理意见,只见上面意见意思就是,警告加书面检查以及调离原岗位。
看到这样的意见,张元庆心中宛若炸雷,自己就算今天没有准时上班,书面检查外加吃上一个警告已经不轻了。因为警告已经是属于处分了。
可是后面紧跟着还要调离自己原岗位,这已经不是针对今天上午的事情了。这是对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表现的清算,想要把自己发配出去。
张元庆忍不住将处理意见往桌子一拍:“秦主任,这种处罚过了吧。”
看到张元庆目光闪烁着凶光,秦林宇瞳孔一缩,继而冷笑了起来:“张元庆你想好了,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你有这个资格么。你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
话音一落,秦林宇往桌子一拍,是一封信。好像是照片,又好像是纸。
张元庆不明所以,走过去打开一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顿时男人就有些怂了,但是听到张元庆说是林钰的朋友之后,他表情顿时就变得猥琐起来:“哦哦,你也是她朋友啊。呵呵……我不知道她今晚约了你,我就说怎么假正经起来了。”
张元庆顿时明白,对方是把自己当成和他一样,跟林钰有不正经关系的男人了。他充满恼火,就像要教训他。
“元庆……别冲动……”林钰此刻突然起身,抱住了张元庆的胳膊,奋力阻拦他。
那个男人也不在意,贪婪的目光扫过林钰的身材,然后笑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兄弟你送她回家吧。”
说完之后,男人赶忙就跑了。
张元庆恨不得上去,将这个男人打残废。可是林钰死死抱着他:“元庆别冲动,是我对不起老牛,你别怪别人。”
“给我放开!”
张元庆气的转身将她一推,林钰再度跌到。不过这一次更惨,脚也崴了,疼得脸色煞白。
看到她这样,张元庆原本准备离开的,却又停下了脚步。
看着林钰凄惨的样子,想起她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张元庆重重叹了一口气,上前说道:“嫂子,牛哥对你还是不错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这要是给牛哥知道了……”
林钰赶忙说道:“元庆,你千万别跟你牛哥说,我……我怕你牛哥受不了。”
林钰说着竟然跪在地上,张元庆只得将她扶起来:“既然你怕牛哥知道,你……就要洁身自爱。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
张元庆忍不住教训了她几句,林钰被说的抬不起头来,唯唯诺诺。
“这件事我不会说的,但是希望你到此为止。”张元庆说罢,也不听她解释,将她送回去。
毕竟林钰一只脚崴了,而且喝多了。张元庆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万一又碰到什么危险,自己难辞其咎。
林钰崴了脚,只能身子倚在张元庆的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也传了过来。虽然隔着衣服,他仍然能够感到对方细腻和温热。
林钰是那种很能勾人魂的那种美女,尤其成为少妇之后,风韵不是柳婷能比的。
不过张元庆想到她有可能之前跟别人翻云覆雨,就对这种味道很抵触。
“其……其实……我没有跟人家……”送到家之后,林钰狼狈的靠在床上,不过仍然拉着张元庆,试图解释。
张元庆将她的手打开:“有没有不是说的,而是要看你怎么做的。你觉得,像你这种行为,能够解释清楚么?”
林钰脸上出现了黯然,她又哭了起来。
张元庆看她哭,又有些心烦意乱:“快点洗个澡休息吧,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
虽然这样对不起老牛,但是张元庆知道老牛的脾气,要是知道真相,反而更加受不了。以他的性格,能够跟人拼命。
张元庆说着就想要离开,林钰又开口,一脸哀求:“元庆……能不能不要走,我……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张元庆皱紧了眉头。
林钰低着头:“我害怕晚上有人敲门……”
张元庆顿时明白过来,估计盯着她的人还不少。而且她现在老公不在家,看到刚才那个男人的作风,就知道他们这群人有多胆大包天。
说不定,晚上还真有人来敲门。
“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张元庆冷冷看着她。
林钰欲言又止,张元庆冷喝一声:“还想什么想,给我如实说!”
林钰赶忙说道:“我们就是经常在一起打麻将,你牛哥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就有人带我一起打麻将,刚开始打得不大,而且经常赢。后来越打越大,就总是输。越输越想翻本……后来输得多了,他们就有人说……陪着吃饭喝酒……账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