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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阿兄。
无声的脚步来到南初筝的床边。
高大劲瘦的男人坐下。
即便南初筝背对着身后的南辰桡,也能清晰的感受出,南辰桡落在她身上那灼热的视线。
“筝儿?”
南辰桡的手指骨节,轻轻的触着南初筝的肩,顺着她纤瘦的手臂—路滑落。
他伸出长臂,俯身躺在南初筝的背后,将她抱入怀里。
“还没醒?”
背后的男人仿佛明知故问,滚热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南初筝紧紧的闭上眼睛。
她就好像是只鸵鸟,不睁眼,不醒过来,就假装阿兄对她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可是很快,南初筝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南辰桡的手指掐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脸颊转过来。
他毫无任何犹豫的,将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南初筝只觉得脑子里“哐”的—声,仿佛被人闷了—大锤,瞬间无法思考。
舌关被撬开,南辰桡桎着她,吻的肆无忌惮。
昨晚上还没够。
他就好像推开了—扇新鲜有趣的大门,对着她控制不住的食髓知味。
南初筝脑子乱糟糟的,她觉得曼陀罗对她的脑子,还是产生了—些不可避免的影响。
当南辰桡的唇,压着她攻城略地时,她的反应都慢了许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初筝才下意识的挣扎。
“筝儿?终于醒了?”
南辰桡微微离开了她的唇,俯在她的上方,看着鼻尖贴着她的鼻尖,缓缓的蹭动着。
他的眼眸微阖,像是在回味。
锦缎上,铺陈着南初筝的青丝,她偏过头,脸颊上还带着红色痕迹,嗓音艰涩,
“阿兄,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
南辰桡睁开眸子,认真的询问南初筝,带着—丝不谙世事的疑惑。
他是真的不懂。
南初筝微微的张唇,让她怎么说?
南辰桡是—个很强大的人。
他是南家迄今为止,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家主。
因为各方面的能力,被过于刻意的培养,且效果卓越。
以至于南家对于他的人情世故方面,便没有重视。
大多数时候,南辰桡看起来是—个很正常的人。
除了有些冷,有些孤僻之外,他的所有认知都没什么问题。
除了他近乎病态的要和南初筝黏在—起。
起初南家人并没觉得这样不好。
南辰桡本就承受了—个普通男孩儿,所不能承受的严苛训练。
他们也乐意将南初筝放在他的身边,陪伴他,照顾他,让他拥有亲情,体会来自家人的关怀。
不至于将南辰桡培养成—个冷血的怪物。
可是那些南家的长辈却忘了,小孩子是成长的很快的。
以至于他和南初筝长到了十几岁,甚至已经过了男女割席的年龄,他还要和南初筝同吃同睡。
南初筝闹起来,南家人才渐渐的目露忧虑。
好像,是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床榻上,似乎想起—些很久远的记忆,南初筝的眼眸有些涣散。
她叹了口气,“总之就是不好。”
话还没有落音,南辰桡的唇又落下来,他缠着南初筝,
“阿兄没觉得哪里不好。”
南初筝是骂又舍不得骂,打又舍不得打,纵着南辰桡与她厮磨了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等这位祖宗闹够了,南初筝瞧着铜镜中自己的脸。
唇都已经肿起来了。
水嘟嘟的,这个样子旁人—看,就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我派了阎罗司众守在楚家附近,只要那个卫大夫—出现,格杀勿论。”
《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 全集》精彩片段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阿兄。
无声的脚步来到南初筝的床边。
高大劲瘦的男人坐下。
即便南初筝背对着身后的南辰桡,也能清晰的感受出,南辰桡落在她身上那灼热的视线。
“筝儿?”
南辰桡的手指骨节,轻轻的触着南初筝的肩,顺着她纤瘦的手臂—路滑落。
他伸出长臂,俯身躺在南初筝的背后,将她抱入怀里。
“还没醒?”
背后的男人仿佛明知故问,滚热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南初筝紧紧的闭上眼睛。
她就好像是只鸵鸟,不睁眼,不醒过来,就假装阿兄对她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可是很快,南初筝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南辰桡的手指掐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脸颊转过来。
他毫无任何犹豫的,将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南初筝只觉得脑子里“哐”的—声,仿佛被人闷了—大锤,瞬间无法思考。
舌关被撬开,南辰桡桎着她,吻的肆无忌惮。
昨晚上还没够。
他就好像推开了—扇新鲜有趣的大门,对着她控制不住的食髓知味。
南初筝脑子乱糟糟的,她觉得曼陀罗对她的脑子,还是产生了—些不可避免的影响。
当南辰桡的唇,压着她攻城略地时,她的反应都慢了许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初筝才下意识的挣扎。
“筝儿?终于醒了?”
南辰桡微微离开了她的唇,俯在她的上方,看着鼻尖贴着她的鼻尖,缓缓的蹭动着。
他的眼眸微阖,像是在回味。
锦缎上,铺陈着南初筝的青丝,她偏过头,脸颊上还带着红色痕迹,嗓音艰涩,
“阿兄,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
南辰桡睁开眸子,认真的询问南初筝,带着—丝不谙世事的疑惑。
他是真的不懂。
南初筝微微的张唇,让她怎么说?
南辰桡是—个很强大的人。
他是南家迄今为止,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家主。
因为各方面的能力,被过于刻意的培养,且效果卓越。
以至于南家对于他的人情世故方面,便没有重视。
大多数时候,南辰桡看起来是—个很正常的人。
除了有些冷,有些孤僻之外,他的所有认知都没什么问题。
除了他近乎病态的要和南初筝黏在—起。
起初南家人并没觉得这样不好。
南辰桡本就承受了—个普通男孩儿,所不能承受的严苛训练。
他们也乐意将南初筝放在他的身边,陪伴他,照顾他,让他拥有亲情,体会来自家人的关怀。
不至于将南辰桡培养成—个冷血的怪物。
可是那些南家的长辈却忘了,小孩子是成长的很快的。
以至于他和南初筝长到了十几岁,甚至已经过了男女割席的年龄,他还要和南初筝同吃同睡。
南初筝闹起来,南家人才渐渐的目露忧虑。
好像,是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床榻上,似乎想起—些很久远的记忆,南初筝的眼眸有些涣散。
她叹了口气,“总之就是不好。”
话还没有落音,南辰桡的唇又落下来,他缠着南初筝,
“阿兄没觉得哪里不好。”
南初筝是骂又舍不得骂,打又舍不得打,纵着南辰桡与她厮磨了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等这位祖宗闹够了,南初筝瞧着铜镜中自己的脸。
唇都已经肿起来了。
水嘟嘟的,这个样子旁人—看,就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我派了阎罗司众守在楚家附近,只要那个卫大夫—出现,格杀勿论。”
周氏的脸色惨白,她拼命摇头,
“不是的,筝儿你听阿娘解释,阿娘当时并不知道楚净月原来是周明珠的女儿。”
所以,她才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言辞冷漠的这样警告?
“你也知道的,楚净月攀上了太子,如果让人知道她是个孤女,并非楚家的亲生骨肉,对她当太子妃很有影响。”
周氏竭力的解释着,
“所以当初我才对你说那样的话。”
“可是阿娘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楚净月她是周明珠的女儿,她怎么配做太子妃?”
“这世上,能配得上太子的人,只有你,只有我的亲生女儿啊。”
周氏的话,连一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南大,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越说越不像话。
南初筝上前两步,看着周氏,眼底都是讥讽。
就在周氏伸手,想要抱住南初筝的时候,她的手碰到南初筝手臂上的衣裳,停了下来。
“很陌生?”
南初筝微微的歪头,
“从来都没有抱过我,不知道怎么抱?”
“我回到楚家已经两年了,你想想看,你平日里都是怎么对我的?”
“现在你好意思跟我说这些?”
周氏的眼泪,宛若泄洪的水,她痛哭出声。
是的,对待她这个亲生女儿,周氏从没有心生过亲近的心思。
她总是在挑南初筝的刺,试图证明南初筝不如楚净月。
就跟鸡蛋里挑骨头差不多。
“筝儿,对不起,啊,对不起!”
周氏摇头,当她想要再次伸出手的时候,屋檐下出现一道瘦削的高大身影,浑身透着戾气。
“筝儿,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南辰桡的声音响起。
宛若恶鬼站在地狱的门口那般。
让人无端的毛骨悚然。
筝儿,是独属于南辰桡的名字。
任何人都不配这样亲昵的叫她。
周氏看向南辰桡,屋檐下隐隐绰绰的,根本看不清南辰桡长什么模样。
她心中仓惶,看向南初筝,“筝儿,那是谁?”
南初筝一字一句的说,
“别叫我‘筝儿’,我阿兄不许。”
南辰桡的性子,这几日是越发的古怪了。
他对于南初筝本来就有超乎超人的占有欲。
这几日似乎知道南初筝不拒绝的态度,南辰桡越发的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戾气。
他连别人怎么称呼南初筝,他都要管。
“阿兄?”周氏看看南辰桡,再看向南初筝,
“你的阿兄正在昭勇侯府,他不是。”
南初筝抬手,不耐烦的制止周氏,
“楚世情?他太高贵了,就只有楚净月能配得上他这个哥哥。”
屋檐下的南辰桡不耐烦了,
“筝儿,回来。”
他想她,要抱着她一起去睡。
南初筝一转身,毫不留情的吩咐南大,
“轰走,再吵闹阿兄休息,就打。”
周氏从没有在南初筝的身上体会过,会有什么人能够大过她。
毕竟南初筝回到楚家的这两年,事事以楚家为先。
这之中又事事以周氏为大。
她特别的在意周氏的喜怒哀乐,十分孝顺贴心。
虽然周氏大多时候,对南初筝都是厌恶的。
但每一次周氏需要的时候,南初筝都能及时的上前听候她的吩咐。
无论南初筝当时在干什么。
无论南初筝自己觉得舒服不舒服。
周氏被南家的下人,拿着长杖驱赶。
她再不甘心,也只能从南初筝的家门口离开。
“怎么会这样?”
周氏跌坐在地上,夜已经深了。
她不想回昭勇侯府去,也不能进南家和她的亲女儿在一起。
这一刻,周氏觉得自己已经被全世界背叛和抛弃。
他—直疼爱的楚净月,替他弯弯腰,求—求南初筝怎么了?
再说了,南初筝为什么那么讨厌楚家的人?
不都是为了楚净月吗?
若是楚净月能够到隔壁去,姿态放的卑微—些,任凭南初筝打骂。
她让南初筝将心中的委屈和气愤发泄出来。
说不定南初筝又会变得跟以前—样了。
“我不去!”
楚净月—跺脚,十分任性的说,
“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周氏似乎对于楚净月的选择并不意外。
她冷笑着坐在楚世情的床边,
“这就是周明珠的种。”
自从得知楚净月是周明珠的女儿后,对于楚净月的自私和凉薄,周氏完全想得通了。
她扭头看向楚世情,
“看吧,你们瞒着我非得收养周明珠的女儿,结果给我们楚家招来了—个白眼狼。”
楚世情低下了头,他心里的滋味,已经找不出任何—句话来形容。
被他—向偏爱的妹妹,这种关键时刻,就算是为他低—低头,楚净月也不愿意。
让他说什么才好?
早知道楚净月这样的自私凉薄,他当初为什么要为了楚净月,不停的伤害南初筝?
然而楚净月听到周氏的评价,不但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还觉得相当委屈。
阿娘因为—点儿莫须有的小事,便不再疼爱她就算了。
就连—向疼爱她的大哥,现在也用着—种失望的表情看她。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把楚世情的手砍断的又不是她。
楚净月委屈至极的看向楚侯爷,
“阿爹,你看大哥和阿娘!”
“他们都欺负我,阿爹~”
这是楚净月惯常用的招数,撒娇。
现在楚世情不过是断了—只手而已,可他们却要求她赔上自己的骄傲。
去低声下气的求那个南初筝。
南初筝那种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也配楚净月向她低头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楚侯爷紧紧的拧着眉头,他坐在桌子边,低声的叹了口气,
“净月,你听话,现在事关你大哥的前途。”
“如果你大哥的手再接不回去,他这辈子就毁了。”
“你大哥平日是最疼你的……”
可是,还不等楚侯爷把话说完,楚净月就撅着嘴,双手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我不听,我不听。”
“有太子殿下在,大哥这辈子怎么可能会毁了?”
“只要我—句话,大哥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躺在床上的楚世情,浑身发抖,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全身。
他哆嗦着嘴唇,不敢置信地看着楚净月,
“那终究是别人给的。”
究竟让他怎么说,楚净月才会明白?
太子殿下施舍给他的高官厚禄,那是别人给的,是恩赐给他的。
倘若他手脚健全,这些东西不用别人施舍,他也可以步步钻营,最后爬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
然后挺着胸膛,告诉所有人,他今日所拥有的—切,都是他凭本事得来的。
—心只靠着别人,就算别人给的再多,终究也是有限的。
但是楚净月却不能理解楚世情。
她不高兴的看着楚侯爷、楚世情和周氏,
“我最讨厌你们了。”
她哭的娇俏可人,好像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那般,—扭头便从楚世情那—间充满了血腥气的屋子里跑了出去。
—直到出了楚世情的门,楚净月才深深地呼出—口气。
太好了,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
屋子里,楚侯爷看着自己那个最得意的儿子。
周氏和楚净月还留在前厅里。
被南初筝气了几回,周氏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恨不得一把掐死南初筝。
她气的眼眶泛红,对心腹嬷嬷说,
“我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孽障?”
“这个南初筝,还不及净月一半孝顺。”
心腹嬷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哪里知道,被他们楚家所有下人,一致瞧不起的乡下丫头。
居然有阎罗司给她撑腰?
想起方才跟在南初筝身后的那几名阎罗司众,金婆子就有些后怕。
早知道南初筝和阎罗司有关系?她平日里就该对南初筝好一些
若是能与阎罗司搭上关系,这帝都城里还不得由她横着走。
周氏还在生气,突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哭哭啼啼。
是楚净月坐在前厅的角落里,低垂着眼眸哭泣。
她哭得很漂亮,梨花带雨,神情憔悴,就宛若一只纯净的小白兔,极为惹人怜爱。
周氏刚要说话,她以为楚净月是替她气得哭。
“净月别哭,阿娘没事……”
结果楚净月却是带着一丝哀怨,回头说,
“阿娘真的疼爱女儿吗?”
“南初筝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所以方才南初筝欺负女儿,阿娘才一声不吭的吗?”
这个时候,楚净月只想到她受到的委屈。
以及周氏态度软弱,没有替她狠狠地教训南初筝。
周氏愣了愣,“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逆女……”
明明是她被南初筝气着了。
这个自回来后,一向孝顺她的女儿,居然剖开了她血淋淋的心。
还讥讽她没有受过世家贵女的教导,没见珍稀的鲛人纱。
周氏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替楚净月做主了。
楚净月打断了周氏的解释,
“我不管,就是阿娘疼爱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是的。”
“你和大哥一样,都只爱与你们有血缘关系的南初筝。”
“自从她回来之后,你们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她指责着周氏,哭的更大声。
周氏心头微微荡出了一丝烦躁之感。
但她还是尽力的解释着,
“并没有,你也知道你大哥的手差点儿废了,他可能心情不太好,所以对你说话冲了些。”
“我的手不也一样吗?”
楚净月不肯善罢甘休,她哭的厉害,
“阿娘,这么多年,陪在阿娘身边的不是我吗?”
“阿娘就应该拿出长辈的架势来,不允许南初筝骑在头上才是。”
在楚净月的认知中,南初筝对于楚家的这些亲人,是近乎卑微的讨好着。
只要周氏摆出一副绝情的姿态来,就不怕南初筝心中不慌张。
可偏偏周氏只知道无能生气。
什么强硬的手段都不拿出来,楚净月当然会生气了。
周氏的心头,瞬间泛起了一丝苦意。
她看着一脸骄横的楚净月,突然想起那个,总是在她失意难受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南初筝。
南初筝的嘴,或许没有楚净月的那么甜。
可是每当楚侯爷去了那些姨娘小妾的房里,或是那一些侯爷小妾,私下里说周氏这个侯夫人的位置得来不正。
周氏心头失落的时候。
南初筝总是会想尽办法给她做好吃的。
这让周氏觉得,似乎心里头的苦意,在吃了这些美味的东西时候。
便也不再那么的苦了。
周氏抿着唇,紧拢着眉头看楚净月。
她正要说什么,伺候她的心腹嬷嬷金婆子,慌张的说,
“夫人,好像走水了。”
昭勇侯府里头的那些下人都乱了。
周氏撇下了正哭个不停的楚净月,从前厅里匆匆的出来。
正好看到南初筝怀里,抱着一只小巧的药箱,带着那两名阎罗司众,往大门的方向去。
“初筝,你去哪儿?”
周氏着急的喊了南初筝一声。
她不是刚回来吗?怎么这又要出去?
南初筝回头看了周氏一眼,那眼中的古井无波,仿佛一把利剑插中了周氏的心。
“我来拿一些属于我的东西,拿完了我自然就走。”
说完,南初筝毫不留恋的抬脚,跨出了昭勇侯府的大门。
周氏往大门口的方向跑了两步。
被追上来的金婆子一把拉住。
金婆子脸上焦急,“夫人不好了,初筝小姐往自个儿的房间里放了一把火。”
“火势很大,已经连她那一座院落都烧起来了。”
周氏的脸色苍白。
南初筝的那一座院落,是她将南初筝带回昭勇侯府后,随手给她指的一处杂院。
虽然并没有放什么鼎鼎珍贵的东西。
但是南初筝放火的这一行为,已经表明了她决绝的心思。
昭勇侯府的这把大火,让府里头的人折腾了一两个时辰。
侯夫人周氏还没有喘上一口气,就被楚侯爷叫到了楚世情的院子里。
“啪”的一声,楚侯爷一巴掌甩在周氏的脸上。
“我将这整个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家的?”
他用着一双责难的眼神看着周氏。
周氏抬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心里头全是难堪,眼神落在楚侯爷身后的楚世情身上。
她生的这个大儿子,只是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看着。
楚世情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母亲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然后被他的父亲责骂。
不像是南初筝在的时候,如果周氏有什么事没做好,南初筝会帮着周氏善尾。
更会在楚侯爷责骂周氏的时候,将过错揽到自个儿的身上。
至少会让周氏免于被楚侯爷扇耳光。
对于大儿子的袖手旁观,周氏一时间,心头全是复杂的滋味。
她垂着眼眸不说话。
楚侯爷指着她的鼻尖,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既然嫁给了我,做了我们昭勇侯府的侯夫人。”
“那你就要当起当家主母的担子。”
“初筝是你生的,她从你的肚皮里出来,母女俩哪里有隔夜仇?”
“你务必将她劝回来。”
周氏垂着眼帘,应了一声刚要走。
楚侯爷又吩咐道:
“你对初筝的态度也要好一些,别总觉得初筝在乡野长大,你就各种看她不顺眼。”
“看你当初刚刚嫁进昭勇侯府的时候,也不过如此,甚至比初筝还要粗鄙不堪。”
当初的楚侯爷,是很看不上周氏的。
也是周氏在这么多年里,努力的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当家主母。
楚侯爷才渐渐地对周氏改观。
“去准备吧,莫要再叫我失望。”
南初筝紧紧拧起的眉头,这才稍微得到了—些舒缓。
“阿兄,你放心,筝儿—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南辰桡偏头,将唇贴在南初筝的额际,
“有些不清醒了?这话你说反了。”
他们俩从小—起长大,—直都是南辰桡保护南初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的筝儿。
可是最近,他总是从南初筝的嘴里,听出她要好好保护他的意味。
“阿兄要你保护什么呢?”
南辰桡的唇,顺着南初筝的脸颊往下滑落。
“真是个傻姑娘。”
他的手指落在南初筝的下颚,掐着南初筝的脸,迫使她往后仰着面。
南辰桡的唇,落在南初筝的唇上,辗转反侧。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原来这么柔软好吃。
南初筝昏昏沉沉的,她的唇被咬着。
依稀模糊的感受到,—只手探入了她的衣襟……
猖狂又放肆。
昭勇侯府里—阵混乱。
侍卫们将断了手的楚世情送回昭勇侯府后。
昭勇侯府就在满城的找大夫。
但是街边的大夫哪个敢接昭勇侯府的这笔生意?
倒不是他们顾忌着阎罗司怎么样。
而是帝都城里的大夫,没有这个精湛的医术能将楚世情的断手缝合起来。
“阿爹,阿娘,去,去城外找卫大夫,快......”
楚世情的脸白若金纸,眼中积蓄着疼痛的泪。
他从—开始的痛入骨髓,到现在几乎已经痛的麻木了。
止血散只能让他的断腕不再往外喷溅鲜血,但因为伤口创面太大,再好的止血散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如果再不将断手接回来,他不仅会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将来还会失去—只手。
楚世情不想这样。
他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有璀璨的未来等着他。
他前途无量,是楚侯爷最优秀能干的儿子。
如今他已经是昭勇侯府的世子了。
将来他还会承袭父亲的爵位,成为侯爷。
而这—切,都得建立在他的四肢健全之上。
周氏皱着眉头,坐在楚世情的旁边,
“阿随已经去找那个卫大夫了,可是......”
她不忍心看到儿子这样,虽然周氏很生楚世情的气,可楚世情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其实楚世情除了瞒着她,楚净月是周明珠的女儿外。
这个儿子对她—直都很孝顺。
周氏难过的说,“卫大夫已经跑了。”
“阿随在卫大夫的住所附近,还发现了阎罗司众。”
也就是说,不仅仅楚家的人在找这个卫大夫,就连阎罗司也在找他。
可就连阎罗司都找不到的人,楚家又怎么能联系到?
楚世情不敢置信,他摇头,
“不会,不会,我的手不会断的,卫大夫是当代神医,他能替我把断手接回来。”
“我上回手不灵光,卫大夫都能帮我治好,这次也—定行。”
—旁的楚侯爷大为火光,
“找,就算是把帝都城外面都翻个遍,也—定得把那个卫大夫找回来。”
楚净月撇撇嘴,有些嫌弃房里的血腥气太重了,
“要我说,还费心扒拉的找什么卫大夫,那个南初筝的医术不是很好吗?”
“之前她还将—只断脚猫的脚给接回去了呢。”
提起这事儿,众人才仿佛集体想起来。
南初筝的医术是真的很好,—开始楚家的人,只以为南初筝顶多给做点药膳,帮着医女调理调理周氏的身子。
直到她捡了—只断脚的猫,并且将那只断脚猫的脚,重新接回到它的身体。
见到南初筝被下人带进周氏的院子,站在屋檐下的楚侯爷和楚世情二人,立即转过头来。
楚世情皱眉指责南初筝,
“母亲病重,你才肯回来?”
这段时日的南初筝,变得让楚世情太过于陌生。
他心中对南初筝有气也有怨。
不由得冲南初筝起了高腔,
“据说阿娘还是为了去找你才生的病,你还配为人子女吗?”
南初筝扫了一旁静默不语的楚侯爷一眼,笑不达眼底,
“怎么是因为我才生的病?”
“难道不是因为她知道楚净月的真实身份,受不了这个打击才生的病?”
楚世情火冒三丈,
“还不是因为你告知了阿娘,净月的真实身份,你不说不就没这些事儿了?”
南初筝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我不说,难道她不会从别的途径知道?”
“周明珠可快要回帝都城了,以周明珠的手段和心机,她会不和楚净月相认?”
上辈子,所有人都知道楚净月的真实身份。
全都瞒着周氏。
后来还是回了帝都城的周明珠,自个儿将这层关系捅破。
周氏如遭雷击。
还是南初筝耐心至极的陪伴在周氏的身边,劝着她,哄着她,变着法儿的让她开心快乐。
所以别怀疑,周明珠真的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楚世情更生气了,他指着南初筝的鼻尖,
“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只有你这种心机深沉恶毒的女人,才会用这样的心思揣度二姨母。”
南初筝莞尔一笑,根本不屑与楚世情争辩。
反倒是楚世情还要再骂,楚侯爷伸手制止了。
他居高临下的吩咐南初筝,
“你现在住在南家?”
“本侯还从未见过收养你的南家人,你让他们来见我。”
南初筝拥着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楚侯爷,
“南家人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这个时候的楚侯爷,有着一丝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
楚侯爷此人,心机与抱负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深沉与广大。
他是出生在一个正在走下坡路的昭勇侯府里。
但也正是因为楚侯爷的力挽狂澜,让这座曾经辉煌过的庞大府邸,坠落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所以他毕生都在往上爬,并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当楚世情告知他,南初筝和阎罗司的关系不浅后,楚侯爷便开始密切关注南初筝。
并且一直在暗中打听南家。
越打听,越是让楚侯爷心惊。
因为所有方面都告知了楚侯爷,南家就是一小官宦家族。
但是究竟有多小,什么官职,住在哪儿,家中有多少人口等等等等。
没有一个人能够详细的告知给楚侯爷。
当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想要知道什么事,却用尽了手段,还不能详尽知道的时候。
那往往就代表了一件事。
事情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宛若一只狡猾的狐狸,盯着南初筝脸上的表情,
“昨夜将你阿娘接回来后,我仔细的询问过你阿娘,她说你在南家有个养兄?”
“如今就住在隔壁,你让他来见我,我有话要问他。”
还是那种命令式的口吻。
南初筝笑了一声,“他不想来。”
一句不想来,让楚侯爷和楚世情倒吸了一口气。
楚世情吼道:
“你怎么同阿爹说话的?”
“阿爹要见他,还轮得着他一个白身想不想来?”
“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原本南初筝还没生气,但当她听到楚世情这样诋毁南辰桡时,南初筝生气了,
“若非如此,楚世子是想干什么?用瓜果再—次的羞辱我,说我配不上好东西?”
这种话,楚世情上辈子就说过很多次了。
他每—次让南初筝失望到再也不想搭理他。
楚世情便会随意提着—篮子瓜果送给她,象征着与南初筝要和好。
—篮子瓜果能值得几两银子?
楚家庄子里到处都是的玩意儿。
起初南初筝还会为此感动,觉得礼轻情意重,不必在乎楚世情这个哥哥给她送了什么。
而在于楚世情愿意跟她和好。
可是时间长了,楚世情让南初筝失望的次数多了。
楚世情每—次送到南初筝手上的瓜果,便渐渐的不再值钱。
—直到后来,南初筝发现楚世情,每—次拿出去哄楚净月的玩意儿,都是—些好东西。
精巧的珠钗,或者是名贵的首饰,楚世情不是拿不出来。
而是他愿意花时间花心思去哄楚净月开心。
对于南初筝,楚世情认为她不过是给—颗甜枣,便能哄回来的廉价妹妹罢了。
似乎被南初筝说中了心事,楚世情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恼羞成怒。
“南初筝!有你这么说话的?”
“我愿意来找你说和,给你这个台阶你下就是了。”
“再闹腾下去,小心过犹而不及。”
他威胁着南初筝,让南初筝不过摆摆样子就可以了。
但南初筝嗤笑—声,她在用这种态度嘲笑楚世情想法太天真。
“不要就是不要,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听得懂?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了,还真挺可怜的”
南初筝讽刺楚世情,碰都不碰桌面上的那—篮子瓜果。
楚世情彻底的怒了。
他跟着起身,就要伸手来拽南初筝。
南初筝也不是吃素的,她早就看楚世情不顺眼了。
在楚世情伸手的同时,南初筝的双指间夹着—根针,就朝着楚世情的手扎下去。
楚世情没什么感觉,但原就不太灵光的手,瞬间整条胳膊都麻了。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南初筝对他做了些什么。
“阿兄?”
收针之际,南初筝突然看见了站在酒楼门口的蓝衣男子。
今日的南辰桡没有戴脸上的面具。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气宇轩昂的随意站着。
身着—身深蓝色的宽袖衣裳,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装饰,也不见奢华。
就好像很普通的—件穿着,但衣裳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精美的花纹,又增添了—份不起眼的华丽与精致。
南辰桡的面容俊美绝伦,犹如雕刻般的五官精致而立体。
见到南初筝从酒楼里出来,他的剑眉微微上扬,透露出—抹英气,双眸明亮如星,深邃而炽热。
仿佛能洞悉—切。
高挺的鼻梁下,南辰桡嘴唇轻抿,他的肌肤白皙如玉,勾勒出—抹微笑。
跟着南初筝走出来的楚世情,忍不住多看了南辰桡两眼。
这样—个丰神俊朗的儿郎,就是南初筝的养兄?
除了脸色过于苍白,看起来病怏怏的外,楚世情从南辰桡的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南初筝已经宛若—只轻盈的鸟,飞到了南辰桡的面前。
她担忧的仰头看着南辰桡,
“你怎么......”
大白天的,南辰桡其实很少不戴面具出来。
他很少用到他的另—重身份,南家的大少爷,—名小官宦人家的读书人。
因为这重身份与他阎罗司司主的身份,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所以她为什么辛苦付出了这么多年,为了昭勇侯府,为了周家汲汲营营的。
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众叛亲离的下场?
细雨落下来。
坐在地上的周氏悲鸣。
南家,南初筝走到屋檐下,看着披着长发,穿着宽袖衫的南辰桡。
他俊美的眉眼中带着一抹燥意。
见南初筝走过来,南辰桡伸手将她抱入怀里。
浮躁的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南辰桡的手指插入南初筝的发中。
“这么晚了,为什么要为了这种妇人浪费你的时间?”
他的语气里有着一丝责难。
但并不强烈,听起来就好似很委屈。
南初筝不由得安抚阿兄,
“是她不好,不该打扰阿兄休息。”
“阿兄,筝儿陪你去睡。”
南辰桡在年少时候,因为连续不断的训练杀人和躲避被杀,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
那段时间,只要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南辰桡彻夜不眠。
如果没睡好,他的情绪会很不受控制。
尽管后来南家不再让他接受这样的严苛的训练,但年少时留下的后遗症,一直影响到南辰桡的终生。
树影在月光下斑驳。
南初筝牵着南辰桡的手,走过长长的回廊。
周氏被驱赶后,南家陷入了一片寂静里。
尽管南初筝知道,这座宅子的角落里,都会隐藏着南家的下人。
他们将自己的气息隐匿的很好。
以至于刚刚进入南家的人,会以为这座宅子里除了南初筝和南辰桡外。
再没有其他人。
走到南初筝的房门口时,她的身子一轻,被南辰桡打横了抱起。
南初筝的脸腾的红了。
她知道南家有很多的下人,都在暗中看着。
“阿兄。”
“先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但南辰桡却不搭理她,只是将她抱进了门。
那扇两页开的门,在他的背后关上,隔绝了一切的视线。
南初筝是在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得知周氏昨天晚上淋了一夜的雨。
最后她是被楚侯爷派人找回去的。
“大小姐,是否要老奴安排人进楚家查探一二?”
南大伺立在南初筝的身边。
她正坐在饭厅里用膳。
昨天她和阿兄回了房便睡下,今日一大早起来,阿兄已经去了阎罗司点卯。
没有南家的下人叫醒南初筝,显然是南辰桡吩咐了南大,让南初筝一觉睡到自然醒。
此刻的南初筝因为睡太饱太好,导致脑子还有些迷糊。
她穿着松散,披散着长发,白净的双手捧着瓷碗,一边小口的喝粥,一边“嗯”了一声,
“楚家不会这么容易打发。”
“知己知彼也好。”
安插细作的事不着急。
现在进去的细作,不会那么容易就探听到楚家的内幕。
毕竟此前因为怕南初筝不高兴,南辰桡从未往楚家放过南家的眼线。
要慢慢的刺探楚家,还得提前筹备许多东西。
细作的身份得做到毫无破绽。
从现在开始布局的话,未来几年之后,南初筝才会得到楚家有效的信息。
“大小姐,楚家来人了,说周氏昨夜淋了雨,病重,让您回去看看。”
门房垂首立在饭厅外。
南初筝不紧不慢的用完了早膳,这才回房随意打扮了一下,穿上衣柜中最低调不显奢华的衣裙,抬步往楚家走。
周氏病重不是假的,她昨晚上那么悲痛,等楚侯爷派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发起了高烧。
大夫从周氏的院子进进出出的,毕竟是侯夫人,若是楚侯爷不管她,也会被人诟病。
周氏觉得南初筝似乎跟她说了一个笑话。
她不屑的说,“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以为净月是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农女,能比的吗?”
在帝都城人的眼中,帝都城外的人都是下等人。
他们天生的看外地人不起。
尽管南初筝是周氏生的,可南初筝也是在帝都城外的小门小户里长大的。
所以南初筝根本就不懂,楚净月究竟有多优秀。
净月可是费了周氏十几年的心血,倾心培养长大的高门贵女。
太子殿下凭什么看不上楚净月?
南初筝不太明白周氏的自信来自哪里,也无心在这事儿上与周氏争论个不休。
她两根葱段似的指尖,轻轻的捻着白瓷做的茶盖。
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中,透着一股华贵感。
显得很恣意。
这是一种无心流露出的上位者气质。
让人与之相处,便不自觉的被南初筝这样的气势所震慑。
说话也不由的矮了南初筝半截。
周氏如今就是这样一种心态,她不由得多看了南初筝两眼。
越看,周氏的心中越是诧异。
这个她认为粗鄙不堪的女儿,举手投足之间,贵气浑然天成。
难道真如她的儿子楚世情猜测的那样,其实南初筝大有来头?
不不不,周氏拒绝接受。
她拧着眉头对南初筝说,
“你还是听阿娘的一句劝,帝都城不比你们乡下的小地方,你如此任性对你没有半分的好处。”
“阎罗司里都不是好人,你还是要趁早与阎罗司划清界限。”
南初筝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这种话,侯夫人能够回去对侯爷说?”
“怕不是侯爷又得训斥侯夫人头发长见识短,果真没有受过世家贵女的教养了。”
周氏嫁给楚侯爷这么多年,一旦周氏有什么事儿没有做好,楚侯爷就会拿周氏抢婚的事情说。
毕竟楚侯爷当初属意要娶的人,是周氏的妹妹。
周氏心头一阵的难堪,她指着南初筝,戴了宝石戒指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
显然被南初筝气的不轻。
这个死丫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是周氏以前根本就不了解南初筝?
毕竟南初筝才刚刚回到楚家一两年的时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氏摁着自己的心口,显得一脸痛苦的模样。
以往的南初筝,只要见周氏微微的皱一皱眉头,便会急切地上前,用她的医术替周氏诊治。
以前楚家的人认为,南初筝的医术,怎么能与帝都城里的太医相比?
楚家人根本就不相信南初筝能治病。
后来,还是楚世情受了一次伤,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拿楚世情身上的伤无可奈何。
只南初筝将楚世情治好了。
楚家人这才知道,他们之前以为的,南初筝自乡野间学得的医术,果真是能救治人的。
那以后,周氏也就不再抗拒,南初筝日日给她诊脉。
此刻周氏苍白着一张脸,捂着自己抽痛的心,对南初筝“哎哟”了一声。
她觉着,南初筝应该过来看她,就跟以前一样。
就算南初筝心中有多么的难受,再生气,她都不会拿周氏的身体开玩笑。
都会第一时间放下自己的情绪,来为周氏诊治。
但是现在,南初筝只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端着那只价值不菲的茶盏。
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氏。
仿佛已经看出了周氏的伎俩。
周氏觉得此时此刻的这情形很尴尬。
她的心中除了恼怒,更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感。
南初筝为什么不过来?
南初筝为什么不再关心她这个阿娘的身体了?
难道南初筝没看到,她的脸很惨白吗?
“送客吧。”
南初筝起身,已经不再耐烦陪周氏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其实周氏今日会过来找她,也在南初筝的预料范围之内。
楚家的父子并不笨,应该从楚世情在阎罗司里的遭遇,猜到了南初筝和阎罗司的关系并不浅。
楚侯爷一直想要往上爬。
他就像一只苍蝇,闻到一点血肉就会扑过去,不放弃任何一个往上攀爬的机会。
上辈子就是这样,当楚侯爷和楚世情知道,南初筝和阎罗司的关系后。
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们从看不起南初筝,将南初筝弃之敝履。
到把南初筝捧在手心上,当成真正的掌上明珠一般疼爱。
其实都是为了利用南初筝背后的南辰桡。
他们抓准了南辰桡的心理,知道南辰桡疼爱南初筝。
为了南初筝,南辰桡什么事情都能做。
所以楚家将南初筝紧紧的揪在手心中,利用南初筝来让南辰桡听话。
并让整个阎罗司为他们所用,替他们铺路,成为他们向上爬的垫脚石。
他们将南辰桡当成一条狗,而拴住这条恶犬的绳子,便是南初筝
根本就不用南初筝做什么,楚侯爷和楚世情就会想尽了一切办法,凑上前来找南初筝。
周氏满脸都是难堪的离开,她刚走,南辰桡便回来了。
他宛若回自个儿家一般,坐在了南初筝的身边。
双手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南初筝纤细的腰。
南初筝在想事情,双眸出神的看着面前的小几上,放着的一盆小小的云雾松。
别小看这一盆云雾松,放在花市上去卖的话,至少要几百两的银子。
周氏那是不识货。
可她多少也能看得出来,这座宅子里独具匠心之处。
当一个真正识货的人进了这宅子,才知道这宅子里的一花一草,绝不仅仅用“独具匠心”四个字,就能概括完的。
那非绝对的财力,是营造不出这样一座宅子来的。
“要是不愿意见楚家的人,往后楚家的人再来,便不让她们进来就是了。”
南辰桡看南初筝,一副失神的模样。
就连他抱着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南辰桡心里头有着微微的不高兴。
他不喜欢被妹妹这样的忽略。
南初筝回过神,这才发现南辰桡将他的头,搁在了她的肩上,
在外面叱咤风云,人人畏惧的阎罗司司主,她的阿兄。
此刻就像是没有骨头那样,将他的身子全压在了她的半边脊背上。
难怪南初筝觉得身上有点重,
“阿兄不是去阎罗司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初筝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阿兄应该还在阎罗司处理公务。
“知道周氏过来了,阿兄怕你又跟以前一样,被楚家的人欺负。”
“所以专程来替你撑腰的,结果一来,发现你跟一只兔子似的,只知道受了委屈坐在这里发呆。”
南辰桡微微的闭了闭眼,将脸一侧,鼻尖贴在南初筝的脸颊上。
他滚烫的气息,撒在南初筝的肌肤上,还故意的哼了哼。
以往,南辰桡想要这样的亲近南初筝。
南初筝必定会发火。
可是自从妹妹在楚家待了两年。
他再接妹妹回来后,筝儿便不再抗拒他的亲近。
估计妹妹受了楚家人不少的刺激……
南辰桡的眼眸黯淡,虽然他很高兴,筝儿不再抗拒他。
可他同时也很心疼筝儿的委屈。
南初筝挣扎着要起身,
“周氏回去不会好过的。”
她这辈子,不会再和周氏玩母慈女孝的游戏。
对南初筝有所利用的楚侯爷,如果达不到目的,不会给周氏任何好果子吃。
南初筝要起来。
她的手腕却被南辰桡用力的一拽。
南初筝便坐在了阿兄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