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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座的周越添一顿。
前面的程磊倒是睁大了眼睛,有些夸张地看着张叔说道,“担心?张叔,你说周哥担心楼阮?”
也不等张叔再说什么,他就立刻摆了摆手,笃定道,“张叔,你看错了。”
周越添会担心楼阮,这不开玩笑吗?
从小到大可都是楼阮追着周越添跑,是她喜欢周越添,是她需要周越添。
周越添对她来说是宝,初恋,是月亮,她对周越添来说可不是。
程磊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周越添。
心里暗暗想到,楼阮对周越添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她在他心里,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分量。
不然,周越添怎么会在晚宴的时候说那种话?
养女而已。
养女而已啊,但凡真的有一点点分量,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哪怕楼阮并不在场。
张叔笑了笑,抬起眼睛看后视镜,并没有立刻否认他,而是再次说道,“没回微信可能是没看到,人要是真病了难受都来不及,怎么会看微信。”
“少爷要是真担心,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看。”
周越添垂下眼睛,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两人的对话框里,依旧没有新消息。
要真是病了……
徐家是没不会有人去照顾的。
那她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怎么办的?
周越添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这个,但下一秒,他就发现他好像并没有见过楼阮生病。
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没有生过病。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嗐!张叔,我都跟你说了,你看错了!”程磊道,“还有啊,打电话了,我今天不知道给她打了多少电话,她可一个没接,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们有个特重要的会,她不在,总裁办乱得那是一锅粥……”
“请假也不知道好好交接一下工作,真是的。”
“人病的急有什么办法。”张叔平稳地开着车,语气也是一样的平稳。
程磊:“再怎么病得急也能说话吧?都能打电话请假,再怎么也该交代几声啊,底下那几个迷得像团浆糊……”
周越添安静坐在后面,忽然抬了抬眉,是啊,再怎么病得急,也该能说话吧,不然是怎么请的假?
人事部说了,是她自己打电话请的假。
她根本就是不放心上。
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周越添合上眼睛,正要按灭手机,掌心就传来了很轻很轻的震动声。
有新消息进来了——
似乎是听到了震动声,前面的程磊蓦地回了头,“是她吧?周哥,她是不是回消息了?”
周越添心口有些紧,他蹙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程磊说完就回了头,他靠在副驾驶上看着前方,嘴角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开口道,“我就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周哥,她没你不行的~”
他身后驾驶座上的张叔转眼瞥过来,目光淡淡地扫过,不动声色道,“少爷,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行。”
两人说着,却没发现后面周越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他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他和楼阮的对话框里,仍然是空空荡荡,没有一条新消息。
那刚刚震了一下的是……?
周越添低着头,手机微弱的光芒映着他的脸,城市霓虹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他沉着脸,退出了楼阮的对话框,看向了消息来源。
退出来的那一秒,周越添漂亮的唇抬了抬,笑得嘲讽。
平时他的手机一直是静音,从没有开过声音和震动,世上没有他必须要及时回复的消息。
《玫瑰冠冕 全集》精彩片段
坐在后座的周越添一顿。
前面的程磊倒是睁大了眼睛,有些夸张地看着张叔说道,“担心?张叔,你说周哥担心楼阮?”
也不等张叔再说什么,他就立刻摆了摆手,笃定道,“张叔,你看错了。”
周越添会担心楼阮,这不开玩笑吗?
从小到大可都是楼阮追着周越添跑,是她喜欢周越添,是她需要周越添。
周越添对她来说是宝,初恋,是月亮,她对周越添来说可不是。
程磊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周越添。
心里暗暗想到,楼阮对周越添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她在他心里,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分量。
不然,周越添怎么会在晚宴的时候说那种话?
养女而已。
养女而已啊,但凡真的有一点点分量,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哪怕楼阮并不在场。
张叔笑了笑,抬起眼睛看后视镜,并没有立刻否认他,而是再次说道,“没回微信可能是没看到,人要是真病了难受都来不及,怎么会看微信。”
“少爷要是真担心,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看。”
周越添垂下眼睛,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两人的对话框里,依旧没有新消息。
要真是病了……
徐家是没不会有人去照顾的。
那她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怎么办的?
周越添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这个,但下一秒,他就发现他好像并没有见过楼阮生病。
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没有生过病。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嗐!张叔,我都跟你说了,你看错了!”程磊道,“还有啊,打电话了,我今天不知道给她打了多少电话,她可一个没接,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们有个特重要的会,她不在,总裁办乱得那是一锅粥……”
“请假也不知道好好交接一下工作,真是的。”
“人病的急有什么办法。”张叔平稳地开着车,语气也是一样的平稳。
程磊:“再怎么病得急也能说话吧?都能打电话请假,再怎么也该交代几声啊,底下那几个迷得像团浆糊……”
周越添安静坐在后面,忽然抬了抬眉,是啊,再怎么病得急,也该能说话吧,不然是怎么请的假?
人事部说了,是她自己打电话请的假。
她根本就是不放心上。
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周越添合上眼睛,正要按灭手机,掌心就传来了很轻很轻的震动声。
有新消息进来了——
似乎是听到了震动声,前面的程磊蓦地回了头,“是她吧?周哥,她是不是回消息了?”
周越添心口有些紧,他蹙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程磊说完就回了头,他靠在副驾驶上看着前方,嘴角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开口道,“我就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周哥,她没你不行的~”
他身后驾驶座上的张叔转眼瞥过来,目光淡淡地扫过,不动声色道,“少爷,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行。”
两人说着,却没发现后面周越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他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他和楼阮的对话框里,仍然是空空荡荡,没有一条新消息。
那刚刚震了一下的是……?
周越添低着头,手机微弱的光芒映着他的脸,城市霓虹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他沉着脸,退出了楼阮的对话框,看向了消息来源。
退出来的那一秒,周越添漂亮的唇抬了抬,笑得嘲讽。
平时他的手机一直是静音,从没有开过声音和震动,世上没有他必须要及时回复的消息。
“对吧,”他看着她,薄唇里溢出低低的笑,“软软?”
楼阮不确定他喊的是“阮阮”还是“软软”。
软软是她本来的名字,听养父说,爸爸觉得楼软不好,后面就改成楼阮,软软就成了她的小名。
楼阮微不可察地一顿,他清风一眼的嗓音卷进耳蜗的时候,她有一种被勾引的头皮发麻感。
顺着这个视线,她正好可以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那个地方印着她的牙印。
少女微微往后缩了缩,软白的脸颊上映出了一层浅浅的薄粉,她低下头,声音乖软,“…嗯。”
-
送走徐旭泽后,楼阮才重新坐上了那辆库里南的副驾驶。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开车的人换做了谢宴礼。
做工精致的西装外套被他脱下,随手放在了后座。
雪白衬衫的袖口被解开扣子,拂至手肘处,冷白肌肤上,性感的青筋微起。
楼阮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手腕上那枚精致的腕表上。
她认得那枚腕表。
早上他解开放在桌上的时候她没仔细看,现在已经完全认出来了。
这是周越添曾经很想要的一枚腕表,出自意大利著名工匠之手,全球只有这一枚。
大二那年,她选中了这枚腕表,想买下它给周越添做生日礼物。
后来到了意大利才知道腕表已经被买走,老先生知道她想将它送给喜欢的人做生日礼物后,还留下了买主的电话,说对方也是中国人,或许对方可以割爱。
那张写有对方号码的卡纸还在家里,但她一直没有拨通电话。
没想到这块腕表在谢宴礼手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谢宴礼垂眸看向手腕上的腕表,“喜欢?”
楼阮连忙摇头,转过头在副驾驶上坐好,“没有,就是觉得好像在杂志上看到过。”
“杂志?”谢宴礼点点头,随手扣上安全带,“确实上过国内的杂志。”
打造这枚腕表的老先生将它命名为Coisíní,意为怦然心动。
在意大利见到它的时候,原本没想买,后来听人说了它的名字,才在临近回国两个小时前买下了它。
谢宴礼启动车子,慢条斯理道,“这块是男士腕表,女士戴不太好看,不过谢太太喜欢的话,我倒是也可以摘下来给你。”
“……不用,你戴着很好看。”楼阮还是不太适应那声谢太太,连忙道。
谢宴礼双手落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路唇角一勾,“哦,原来不是喜欢它,是喜欢我戴它。”
楼阮:“……”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开着车的人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完美地展示冷白手腕上的腕表。
楼阮:“……谢宴礼。”
谢宴礼单手转动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的路,嗓音散漫不羁,“嗯?”
楼阮眨了眨眼睛:“我弟弟已经不在这儿了。”
徐旭泽已经下车了,没必要维持暗恋她十年的人设了。
顿了一下,她又夸赞道,“你刚刚演得很像,我都快信了。”
“演?”
“对啊。”楼阮伸出手,朝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天才,在表演方面也很有天赋!”
楼阮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们还是快点回家见你爷爷吧,我不想拍。”
而谢宴礼已经迅速打开了通讯录,拨通了什么人的电话,他修长漂亮的左手指骨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外面正在高高兴兴拍照的小夫妻,语调懒倦惑人,“我想拍。”
楼阮微微睁大眼睛,她坐在副驾驶上,歪头看着那张被上天眷顾的英俊脸庞,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不耐。
但却什么也没找到。
他看起来,好像在真的很想拍……
电话已经接通,谢宴礼靠在座椅上,懒洋洋道,“帮我找个摄影师,来城东民政局。”
“给我和我太太拍领证纪念照。”
“嗯,我们在停车场等。”
谢宴礼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楼阮身上,“她没有,带一个过来吧。”
楼阮有些恍惚,呆呆问道,“带什么?”
谢宴礼垂眸看着她,动作懒散地抬起修长的指节,指向外面正在拍照的新婚夫妇,漫不经心道,“头纱。”
-
因为要等摄影师过来,所以谢宴礼又把车子重新开回了附近的停车场。
等摄影师过来的时候,他靠在那儿翻开了还没捂热的小红本,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楼阮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她以为谢宴礼这种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尤其是,在他们不太熟悉,就只是为了度过危机而联姻的情况下。
谢宴礼打开微信,随手把照片发在了已经讨论了一上午他到底有没有对象的家族群里,懒洋洋地打字:
【结婚了。】
相亲相爱一家人:
【?】
【????】
【谢宴礼,你被盗号了吗?】
……
谢宴礼随意瞥了一眼,又懒洋洋靠了回去,歪头看向了楼阮,漂亮的喉结轻滚,“怎么?”
楼阮摇摇头,谨慎道,“没什么。”
谢宴礼歪头看她,“觉得我不会做这种事?”
楼阮捏着结婚证,像是被震了一下,满眼写着你怎么知道。
他懒洋洋靠在那儿,尾音拉长,漫着散漫,像在逗她似的,“我不仅会把结婚照拍下来,还会发给好朋友,还会发朋友圈~”
还会发微博。
不过这个他没说出来。
楼阮不知道说什么,笑了一下,抬起葱白的手,把自己的那张递了上去,“要拿着一起拍吗?”
毕竟昨天晚上出了那样的状况,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拍到,先发结婚证到朋友圈先发制人是好的。
谢宴礼盯了她两秒,又垂下黑睫,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结婚证上,懒洋洋点了点头,像是有些勉为其难似的,“那就一起拍一张吧。”
说完,他也没有动手接过楼阮手上的那本,而是打开了自己手上的那本,直接将它凑了过来。
男人修长的指节走势极其完美,像雕刻家手下完美的艺术品。
他垂着眼睛,又拿出了手机,对准两人的手,拍下了照片。
收回手的那个瞬间,谢宴礼菲薄的唇轻轻勾了勾,合上结婚证,把它放在了一边。
楼阮见他拍完了,又合上结婚证,把它装进包里放好了。
谢宴礼懒洋洋地翻开微信,打开了朋友圈,人生中第一条朋友圈。
【结婚。[图片]】
楼阮见他唇角弯着,歪头轻轻道,“我好像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
说着,也不等谢宴礼说话,她就打开了扫一扫,满眼真诚地等着谢宴礼把手机递过来,他们互加好友。
谢宴礼也确实好说话,他打开了二维码,随手把手机递了过来。
楼阮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机,对准他的手机屏幕扫了一下,在手机发出“滴”声后,收回了手。
可是今天,他却鬼使神差地开了手机震动。
等待回复的时候,他还一直想,她是没看到,等看到了一定会立刻回。
这几秒格外漫长而死寂。
周越添看着上方的小红点,看着消息来源,唇角勾了一下,却没有半点笑意,“是。”
开车的张叔抬起眼睛,目光扫过了后视镜。
周越添打开了来人的对话框,冷俊的脸蕴着怒意。
他声音冷冰冰道:
“这世上,确实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了的。”
车窗外五颜六色的灯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明明触手可及,但却一下子就飘远了。
张叔多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周越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蹙起眉,正要说些什么,身旁副驾驶上的人就夸张地开了口。
程磊扭着身子回头:“消息不是楼阮的?不会吧,这都几点了!”
周越添垂着眼睛,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他冷着脸回对方的消息,声音沉压压的,“不是。”
短短两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磊扭着身子,保持着那个姿势,微微歪头看着坐在后面的周越添。
电光石火间,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只是太快了。
他抓不住。
“那是谁的消息。”他下意识问。
他一边问心里一边想,楼阮零三能憋到这个时候,她现在可真是长本事了……
“林悦欣。”
周越添直直坐在后面,随手开了免打扰模式。
再也不会有消息提示了。
他的手机,不会再因为有消息而震动。
“林悦欣……”程磊的语气有些凝滞,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是林小姐啊,她有什么事。”
林悦欣,京北林家的大小姐,周越添的相亲对象。
他们几个月前见过一次,不过双方好像都不是很满意,见过以后就没有再联系。
林悦欣怎么会忽然发消息过来。
开着车的张叔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发现后面的人身上的怒气似乎越来越深,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周越添修长漂亮的手捏着冰凉的手机,他合了合眼,压住不断波动着他每一根神经末梢的不明情绪,坐在那里面无表情道,“明天她要来公司。”
程磊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来干什么。”
周越添:“我们和林氏有合作。”
恍惚间,程磊终于想起了这回事。
的确,他们和林家确实有笔买卖。不过之前他们对接的人一直是林家的长子,林悦欣的哥哥林俊逸。
他记得林悦欣一直是不参与林氏集团的事情的,她怎么……
周越添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动手打开了浏览器,搜索了林俊逸的名字。
二十四小时以内的新闻争先恐后地出现在了面前——
周越添看着一条又一条丑闻,还有林氏股价下跌的信息,耳边嗡嗡作响。
一道轻轻软软的声音忽然在脑中浮现:【林氏的负责人林俊逸并不是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周总,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
喉咙仿佛忽然被谁扼住了似的。
周越添合上眼睛,提醒过的,楼阮提醒过他的。
可是他没听。
他没有听她的。
程磊也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动作很快地翻出手机,打开了时事新闻。
林俊逸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热搜头条上,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
#林俊逸杨甜夜会#
程磊看着那几个字,脑子“嗡”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忽然之间轰然倒塌。
昏暗的房间里,两道身形交叠。
面容精致的男人垂下眼睛,漆黑的眼睫遮住眼中情绪,他垂眼看着少女,嗓音低而哑,“楼阮,告诉我,我是谁。”
少女浓密卷翘的眼睫蹭过他的皮肤,她细白的手臂抬上来,轻轻勾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拂过,浓郁的酒香味道也跟着一起缠绕上来,钻进他的鼻尖。
为了防止她摔倒,谢宴礼下意识扶住她的腰。
细腰盈盈一握,让人心颤。
他动作一顿,正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女孩勾着瓷白的手臂,无意识地靠过来。
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有些灼热。
谢宴礼低下头,自己雪白的衬衫上已经留下了绯红的吻痕。
偏偏始作俑者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眼眸弯了弯,软甜的嗓音像在蜜罐里浸泡过,甜得人心痒,“你是……谢宴礼……”
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变得浓稠晦暗起来——
谢宴礼的衬衫领口被拉开,冷白锁骨上的滚烫汗珠落了下去,怀中的少女白嫩的手指微微蜷缩,双眸中漾着水珠,像要哭了似的,委屈道,“……烫。”
-
天际泛白,逐渐有金色的光芒透过云层落下来。
楼阮头疼欲裂,她抬起白软的手指,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昨天晚上的片段就争先恐后地钻进了脑袋里。
【养女而已,我怎么会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咱们这种人家,还是要门当户对。】
楼阮动作顿了一下,原本揉着眼睛的手重新垂了下去。
她和周越添从小一起长大,她追着周越添跑了十几年,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周越添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她,可昨天她却听到他嘲弄地和身旁的人说“养女而已”。
这些年,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读书的时候替他跑腿打掩护写作业,长大了以后替他处理公司的事情……
她喜欢周越添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唯独周越添不知道。
唯独周越添,假装不知道。
她在他眼里,原来就只是“养女而已”。
酸涩感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连同昨天他身边那群人的笑声一起涌上来,带着无尽的涩意。
如同乱麻的思绪不断翻滚,像翻腾的海浪一般,慢慢将她淹没。
楼阮陷在枕头里,周围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密不透风。
天旋地转的窒息感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直到旁边轻纱质地的窗帘被掀开,一簇簇光芒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窒息感戛然而止。
懒散悦耳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醒了?”
楼阮蓦地抬起眼睛,看到了一张精妙绝伦的脸。
对方双手抱胸,站在床边垂眼看她,那张漂亮的脸忽地一顿,看着她道,“楼小姐,是你占了我的便宜,现在该难过的是我吧?”
楼阮手指拉着被子,占、占便宜?
支离破碎的片段一段又一段浮现在眼前,昏暗的路灯,橘子味的酒,她勾着人家的脖子死活不放手,还……
还仰头咬了上去。
楼阮眼睫上还挂着泪,她表情怔怔的,原本伤心欲绝的软白脸庞瞬间爬上了嫣红。
那双漆黑圆澄的眼眸瞬间抬起,目光准确地落在了那人雪白的喉结上。
那里,有个浅浅的淡粉色牙印。
楼阮不受控制地仔细观察那里,微微凸起的喉结如同艺术品一般,原本该泛着冷白的光,但此时却因为那片红痕显得格外暧昧缱绻。
她手指微微收紧,漆黑的瞳孔逐渐放大。
那是她咬的…
是她昨天晚上咬的。
呜…太冒犯了。
站在床边的人见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勾起殷红的薄唇:
“楼小姐。”
楼阮尴尬地抬起头,对上那双狭长的黑眸。
他的目光好似都是灼人的,楼阮下意识颤了颤眼睫。
她一边看着对方,一边努力地想,她昨天晚上除了抱着人家脖子不放,咬人家喉结,亲、亲人家脸以外……还有没有做过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
开新书啦!
篇幅不长,应该在20~30万左右,女主视角先婚后爱,男主视角暗恋成真,男配视角追妻火葬场女主不回头,应该,属于小甜饼?
《软诱》成分表:
伏特加25%
橘子汁75%
“缺爱的小女孩终于等到了独一无二的偏爱”
楼阮点点头,公司上市确实是大事,尤其是华跃生物这样的公司。
很多公司在上市之前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最后导致上市失败。
华跃现在上市在即,如果华跃的老板谢宴礼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些负面新闻,那可能真的会影响华跃上市。
楼阮忽然觉得很内疚,她喝多了就喝多了,怎么还乱抓人。
昨天晚宴那么多人,她抓谁不好,怎么偏偏抓了谢宴礼。
最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谢宴礼,她这一抓,不知道给人添了多少麻烦。
楼阮垂着眼睛,柔软的黑色发丝跟着一起垂落脸颊,软白的小脸半遮半掩。
那双被精心修过的细眉轻蹙,好似十分苦恼。
“那怎么办……”楼阮声音小小的,倒不像是在和谢宴礼说话,而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去求求爸爸。”
她说的这个爸爸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是她的养父。
是她亲生父亲的战友,爸爸去世后,她就被接来了徐家。
徐家……
楼阮垂着眼睛,眉头皱得更深。
她和徐家人说不上特别亲近,也从没有求过他们什么,要是她向他们开口的话,他们会帮忙吗?
“求?”靠在桌边的人垂下眼睛,声音很轻,语气莫名。
顿了两秒后,他抬起眼睛看了过来,漆黑的碎发下,狭长眼瞳潋滟漂亮,温沉磁性的嗓音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倒也不用求,也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楼阮立刻看向他,清澈的双眸中带着期待,“真的吗,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态度太过热情,她顿了一下,认真道,“谢先生尽管说,只要能做到,我一定配合。”
给人家添这么大麻烦,确实挺不好意思的。
那人姿态懒散地靠在那儿,目光沉沉看了她几秒,直到楼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以后,才微微抬了抬光洁白皙的下巴,“结婚。”
楼阮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呆呆愣愣的,“什么?”
谢宴礼随意地靠着,手掌落在桌上,雪白的衬衣勾勒完美的身材,他沉吟几秒,重复道,“结婚。”
楼阮坐在酒店软绵绵的床上,目光落在对方冷白如玉的手指上,神色有些恍惚地想,这个衬衫,是不是有些太透了,她坐在这个地方,甚至可以隐约看到衬衫里的线条…
她忽然想到读书时学校表白墙的色批发言:【谢宴礼师兄,打球的时候能不能别穿得那么保守,京北的天难道很热吗!?既然练了腹肌就露出来啊!你把它露出来啊!】
奇怪,她在想什么……
楼阮掐了掐掌心,合上眼睛凝神,还没睁开眼睛,就猝不及防地听到谢宴礼轻描淡写的话:
“准确来说,是和我结婚。”
楼阮猝不及防睁开眼睛,直直地看向他,也不管什么身材不身材了,“什么东西?”
“如果是和太太亲密,就不算桃.色新闻。”谢宴礼懒洋洋倚在那儿,印着暧昧红痕的喉结极其突出,“而且,已婚的形象,也更能让大众信任我。”
-
谢宴礼在门外把东西都递给了她,没有进门。
东西还都堆在门口鞋柜上。
楼阮已经换鞋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边,葱白的手指掀开了窗帘,谢宴礼还没有下楼。
她站在上面看了会儿,终于等到了那道修长的身影。
男人穿着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双腿极长。
他站在路灯下,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回头看了过来。
楼阮手指一抖,蓦地松开了窗帘,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利用窗帘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形。
楼下的谢宴礼缓缓勾了勾唇,他抬眼看着上面,如玉的面容多了几分瑰丽之色。
末了,他转过身,背对着楼上摆了摆手,走出了那条窄道。
看着他的身影彻底离开以后,楼阮才微微松了口气,回头看向了门口那堆东西。
正准备过去,捏在手上的手机就轻轻震了一下。
她低下头。
是谢宴礼的微信。
谢宴礼:【蛋糕放冰箱。】
楼阮点进去,迅速回了一个“好”字,连忙过去,在门口大大小小的盒子里拿出了那只小蛋糕,把它放进了冰箱。
接着,她有出来把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都收了起来,好好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
如果要和谢宴礼住在一起,这些东西是要带过去的……
她沉了口气,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参加晚宴的裙子和包还谢宴礼那里。
楼阮捏着手机,目光轻轻闪了闪。
算了。
太晚了。
反正以后还能见到。
她抿起唇,却没有放下手机。
安静了几秒,楼阮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缓缓解锁了手机。
她点开微信,指尖有些颤。
谢宴礼的头像是浓郁的黑。
她定定看了两秒,闭着眼睛点了进去。
那条“结婚”的朋友圈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点了进去,仔细看着那张谢宴礼随手拍下来的照片,看了半晌仍觉得不可思议。
她就这样结婚了。
和一个自己从前不太熟的人……
纤细白皙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她点了点下方的“详细”,看到了点赞的人。
除了今天在谢家加的谢家人外,她和谢宴礼的共同好友少得可怜,只有零零星星一两个人,还都是华清的校友。
【??这不是我们美术系的小师妹,怎么和你结婚了??】
【你俩怎么结婚了,突破次元壁了!】
评论的两位都是华清学生会的师兄。
楼阮记得,谢宴礼大学的时候是没有进学生会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的这两人。
她看到谢宴礼在下面回复那位说突破次元壁的:
【?我们高中就是校友。】
她眼睫闪了闪。
是的,他们高中就是校友。
楼阮忽然按了锁屏,把手机丢了下去,抬起手捂住了心口。
她好像只凭那几个字,就脑补出了谢宴礼的语气。
应该还会是那种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
她蓦地起身,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下来,楼阮弯下腰,水珠都涌到了脸上。
……总算清醒了一些。
那张脸总算不会一直出现在眼前了。
-
谢宴礼事走出楼阮家的小区,坐在驾驶座上给她发了微信以后,又靠在那儿随手回了几条微信和朋友圈信息。
回得差不多了以后,才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一头的人像要炸了似的,“谢!宴!礼!你还知道打电话!!我不就是喝多了酒多睡了会儿,怎么一觉醒来你就结婚了!太夸张也太离谱了!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
婚礼都不打算去,自然也不打算留他们吃午饭。
楼阮跟在谢宴礼身后,再次穿过光影斑驳的小院,走出了徐家的大门。
徐旭泽跟了出来,他站在后面喊了一声,“楼阮。”
楼阮停下来,回头看他。
徐旭泽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我和她说了。”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像是怕她没听到似的,徐旭泽又补了一句,“我和她说了你要带人回来。”
楼阮站在门口,像是有些走神似的,过了几秒才站在太阳下对他笑,“嗯。”
徐旭泽站在院子里看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似的,他不太擅长说安慰人的话,只能挪了挪步子,走出来,走到她身边,有些别扭道,“你知道的,妈就那样,她对我也那样。”
楼阮点了点头,声音还是软甜软甜的,白软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嗯,回去吧。”
-
楼阮动作有些僵硬地扣上安全带,对着已经坐上车的人笑了一下,“……我家,就是这样,让你见笑了。”
谢宴礼垂着眼睛,精致的墨眉轻蹙。
听到声音后,他转头看过来,原本搭在方向盘上冷白漂亮的指节也收了回来。
他不笑的时候姿态端方,眉目清雅矜贵,黑漆漆的眸子望着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生怯。
那张脸实在太过昳丽。
冷白的手指抬起,很轻很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清润认真的嗓音落下来:“别笑了。”
楼阮垂下眼睛,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褪去。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这里没有别人。”谢宴礼收回了手,不知道从哪摸到了一颗奶糖,他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把糖递上来,认认真真看着她说,“这是治不开心奶糖。”
楼阮怀中还抱着那只装着首饰和银行卡的盒子,盒子坚硬的边缘膈得她胳膊生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有些眼眶发热。
谢宴礼半张侧脸都在光影之下,衬得他眉目格外矜雅温润,他抬着修长冷白的指节,懒倦的嗓音沾了点哑,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和缱绻:
“吃了它,今天的不开心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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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礼并没有直接带着楼阮去民政局,而是带着她去了一家中式私房菜餐厅。
虽然他们去接徐旭泽的时候已经吃了一顿早不早午不午的饭,但那顿饭都没吃多少,午饭还是要吃的。
谢宴礼虽然没有问楼阮有无忌口,但他点的菜似乎全都很合楼阮胃口。
吃了那颗糖以后,楼阮的心情好像真的变好了不少,这会儿也感觉到了饿了,她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而谢宴礼则是拿出了手机,他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最后打开了老爷子的对话框。
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老爷子发了九十多条消息过来,全都是关于楼阮的。
她是谁,她家住哪,家里多少人,她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婚礼的时候都要请谁,婚后住哪里,给她的见面礼送什么好,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饭,她有没有时间和他们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谢宴礼翻到头,从头开始看下来,最后才靠在那儿懒洋洋回了一句:
【行,我问问她。】
谢老爷子秒回:【快问快问!】
楼阮乖巧地点了头。
谢妈妈再次摸摸她的脸,“好了,回去吧。”
楼阮这才绕过去,上了车。
车子驶出老宅以后,楼阮还在回头看。
谢宴礼看着前方,语气随意,“人太多会烦?”
楼阮已经看不到他们了,她回过头,认真想了一下才摇头,“不会。”
谢家和徐家完全是两个样子。
徐家从来没有过这么热闹的时刻,就连过年的时候也是冷冷清清的。
养父不常回家,养母不喜欢热闹,逢年过节也没有什么节日仪式感和节日气氛,家里更不会有这么多人,也不会有像谢京京那样的孩子跑来跑去抱抱这个抱抱那个。
虽然她不太适应这样的热闹,会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并不讨厌这种气氛。
“很热闹。”楼阮又补了一句,“我挺喜欢。”
她微微弯起唇,眼中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谢宴礼修长漂亮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点了头,不讨厌就好。
谢家人是多了些。
楼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回头看向后座,那里放着一大堆礼物,包括老爷子给的那枚珍贵复古的祖母绿戒指。
她看向谢宴礼,目光短暂地掠过他俊美如画的侧脸,“那些东西你直接带走吧。”
实在太多太贵重了。
戒指、胸针、耳环,镯子……
没有一样不是好东西。
没有一样不值钱。
那里面随随便便拿出一样卖掉,就是普通人一辈子的花销了。
“太贵重了。”楼阮歪着头,目光落在后座那些东西上,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专注地看着前方的人眸光微顿,他抬了抬眼,视线依旧落在前方,“都是他们的心意,给你你就拿着。”
楼阮:“……那怎么行,别的不说,就爷爷送的那几样,好像都是奶奶的东西,那肯定都是给孙媳妇留的,我……”
她声音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觉得谢宴礼好像有些不高兴。
可能这些东西的归属确实是问题。
楼阮想了一下,还是小声道,“反正我们以后也要离婚……”
谢宴礼下颚微微绷着,京北的夜格外明亮,路灯和霓虹灯的光影在他脸上交替,那双狭长的眼眸毫无波动,语调似乎比平时冷了些,“那就等离婚的时候再说。”
楼阮动作一顿,歪头看向了他,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也许是察觉到气氛太过僵硬,谢宴礼喉结轻轻滚了滚,嘴边挂上了闲适慵懒的浅笑,像在和她开玩笑似的,“离婚的时候会做财产清算的,我们今天才刚结婚,现在就清算财产,是不是太早了些?”
楼阮坐在副驾驶上,望着他脸上错落的光影,轻轻垂下眼睛,像是在认真思考。
谢宴礼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点,薄唇抿起淡淡的弧度,“你如果一开始就要算得清清楚楚,那我们以后会过得很累的,谢太太。”
楼阮侧目看他,那张精致骄矜得过分,宛若上好的瓷器。
“以后再算。”
她抿着唇,终于轻轻点了头,“好。”
车子安静地驶过京北平稳的道路,终于抵达了楼阮家。
停车后,楼阮正想说点什么再下车,身旁的人就朝着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落在车里柔软的灯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玉白完美的宛若陈列柜里的艺术品。
“……啊?”她看着那只手,有些茫然。
身旁的人抬起摄人心脾的面容,嘴角挂着浅笑,“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有婚戒,我需要知道你的指围,谢太太。”
谢星沉坐在车上朝着她挥了挥手,看着楼阮即将走进周氏大楼的时候,才从旁边摸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拍了一张。
拍完照片以后,她才笑眯眯地找到了谢宴礼的微信,给他发了过去。
一向没有秒回过的人瞬间打了一个问号发了过来。
谢宴礼:【?】
谢星沉又拍了一张副驾驶上的保温袋:【来给甜妹送早餐,顺便送她上班~】
谢宴礼:【?】
谢星沉:【她好像很喜欢我家厨师做得早餐~】
谢宴礼:【?】
谢星沉看了一眼他再次发过来的问号,不理他了,直接打开了朋友圈,发了刚刚拍下来的保温袋和厨师早上在厨房奋战的照片:
【无所谓,我会早起让厨师做早餐给嫂子吃,卷死我哥~ [图片][图片]】
谢宴礼第一个评论:
【?】
这是在朋友圈,那么多人能看到,谢星沉还是选择给了他几分薄面,动手回复道:
【哥哥,嫂子说我家厨师做得早餐超好吃的哦!摊手JPG.】
谢星沉靠在车上,捏着手机的边缘转了两圈,谢宴礼,我给你机会了,你可别不争气。
她歪了歪头,看了一眼周氏大楼,随手把手机放在车上,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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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阮和同事一起走进了电梯,电梯门还没合上,就感觉掌心震了一下。
她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是谢宴礼发了消息过来。
是一张图片,正在加载中…
电梯上的数字一直在变化,同事们进进出出,直到电梯里只剩下楼阮一个人。
她低头看着那张仍然显示“正在加载中”的图片,蹙起眉想,图片,会是什么图片呢?
谢宴礼会发什么图片过来,会是他们在民政局门口拍的那几张照片吗?
难道摄影师那边已经修好了?
电梯“叮”了一声,锃光瓦亮的电梯门缓缓打开,楼阮走出了电梯。
她的手机也终于有了信号。
而那张一直在加载中的图片也终于显露了出来,是一张朋友圈截图。
楼阮低头看着,唇角弯了一下。
没想到谢星沉还发了朋友圈。
她退出来,正要去给谢星沉点个赞,就看到了谢宴礼的新消息。
谢宴礼:【我家厨师比她家强。】
谢宴礼:【明天吃我家的。】
楼阮步子一顿,她定定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两行字,心跳漏了一拍。
总裁办的人见她来,像看见了救星似的,连忙迎了上来:
“楼阮姐,你身体怎么样了啊?”
“楼阮姐,你不知道,你昨天不在,公司出了好大的事……”
楼阮连忙按灭了手机,声音软甜而平静,“林氏的事情吗?我今天早上看新闻了。”
“对,就是林氏的事情。”他们围在楼阮身边,声音低低道,“昨天晚上林家大小姐连夜就来了,她走了以后,周总发了好大的脾气,我们都不敢进去……”
以前有楼阮在的时候,不管周越添发多大的脾气他们都不怕,因为不管周越添发多大的脾气,楼阮都不会怕,都会进去。
可昨天楼阮是不在的。
“林小姐昨天就来了?”楼阮轻声问道。
“是呢,听说原本是想今天来的,咱们周总一通电话叫来的。”有人在楼阮耳边低声说道,“今天少不了又得大吵一架。”
不过今天有楼阮在,他们就没那么害怕了。
周总发多大的火,都有楼阮顶着。
至少今天,他们可以不用直面周总了。
楼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都去忙吧。”
她走到工位坐下,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先回了谢宴礼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