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诱结局+番外
  • 软诱结局+番外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久久萋
  • 更新:2025-01-06 14:32:00
  • 最新章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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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都不打算去,自然也不打算留他们吃午饭。

楼阮跟在谢宴礼身后,再次穿过光影斑驳的小院,走出了徐家的大门。

徐旭泽跟了出来,他站在后面喊了一声,“楼阮。”

楼阮停下来,回头看他。

徐旭泽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我和她说了。”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像是怕她没听到似的,徐旭泽又补了一句,“我和她说了你要带人回来。”

楼阮站在门口,像是有些走神似的,过了几秒才站在太阳下对他笑,“嗯。”

徐旭泽站在院子里看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似的,他不太擅长说安慰人的话,只能挪了挪步子,走出来,走到她身边,有些别扭道,“你知道的,妈就那样,她对我也那样。”

楼阮点了点头,声音还是软甜软甜的,白软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嗯,回去吧。”

-

楼阮动作有些僵硬地扣上安全带,对着已经坐上车的人笑了一下,“……我家,就是这样,让你见笑了。”

谢宴礼垂着眼睛,精致的墨眉轻蹙。

听到声音后,他转头看过来,原本搭在方向盘上冷白漂亮的指节也收了回来。

他不笑的时候姿态端方,眉目清雅矜贵,黑漆漆的眸子望着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生怯。

那张脸实在太过昳丽。

冷白的手指抬起,很轻很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清润认真的嗓音落下来:“别笑了。”

楼阮垂下眼睛,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褪去。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这里没有别人。”谢宴礼收回了手,不知道从哪摸到了一颗奶糖,他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把糖递上来,认认真真看着她说,“这是治不开心奶糖。”

楼阮怀中还抱着那只装着首饰和银行卡的盒子,盒子坚硬的边缘膈得她胳膊生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有些眼眶发热。

谢宴礼半张侧脸都在光影之下,衬得他眉目格外矜雅温润,他抬着修长冷白的指节,懒倦的嗓音沾了点哑,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和缱绻:

“吃了它,今天的不开心就到此为止吧。”

-

谢宴礼并没有直接带着楼阮去民政局,而是带着她去了一家中式私房菜餐厅。

虽然他们去接徐旭泽的时候已经吃了一顿早不早午不午的饭,但那顿饭都没吃多少,午饭还是要吃的。

谢宴礼虽然没有问楼阮有无忌口,但他点的菜似乎全都很合楼阮胃口。

吃了那颗糖以后,楼阮的心情好像真的变好了不少,这会儿也感觉到了饿了,她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而谢宴礼则是拿出了手机,他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最后打开了老爷子的对话框。

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老爷子发了九十多条消息过来,全都是关于楼阮的。

她是谁,她家住哪,家里多少人,她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婚礼的时候都要请谁,婚后住哪里,给她的见面礼送什么好,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饭,她有没有时间和他们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谢宴礼翻到头,从头开始看下来,最后才靠在那儿懒洋洋回了一句:

【行,我问问她。】

谢老爷子秒回:【快问快问!】

《软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婚礼都不打算去,自然也不打算留他们吃午饭。

楼阮跟在谢宴礼身后,再次穿过光影斑驳的小院,走出了徐家的大门。

徐旭泽跟了出来,他站在后面喊了一声,“楼阮。”

楼阮停下来,回头看他。

徐旭泽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我和她说了。”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像是怕她没听到似的,徐旭泽又补了一句,“我和她说了你要带人回来。”

楼阮站在门口,像是有些走神似的,过了几秒才站在太阳下对他笑,“嗯。”

徐旭泽站在院子里看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似的,他不太擅长说安慰人的话,只能挪了挪步子,走出来,走到她身边,有些别扭道,“你知道的,妈就那样,她对我也那样。”

楼阮点了点头,声音还是软甜软甜的,白软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嗯,回去吧。”

-

楼阮动作有些僵硬地扣上安全带,对着已经坐上车的人笑了一下,“……我家,就是这样,让你见笑了。”

谢宴礼垂着眼睛,精致的墨眉轻蹙。

听到声音后,他转头看过来,原本搭在方向盘上冷白漂亮的指节也收了回来。

他不笑的时候姿态端方,眉目清雅矜贵,黑漆漆的眸子望着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生怯。

那张脸实在太过昳丽。

冷白的手指抬起,很轻很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清润认真的嗓音落下来:“别笑了。”

楼阮垂下眼睛,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褪去。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这里没有别人。”谢宴礼收回了手,不知道从哪摸到了一颗奶糖,他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把糖递上来,认认真真看着她说,“这是治不开心奶糖。”

楼阮怀中还抱着那只装着首饰和银行卡的盒子,盒子坚硬的边缘膈得她胳膊生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有些眼眶发热。

谢宴礼半张侧脸都在光影之下,衬得他眉目格外矜雅温润,他抬着修长冷白的指节,懒倦的嗓音沾了点哑,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和缱绻:

“吃了它,今天的不开心就到此为止吧。”

-

谢宴礼并没有直接带着楼阮去民政局,而是带着她去了一家中式私房菜餐厅。

虽然他们去接徐旭泽的时候已经吃了一顿早不早午不午的饭,但那顿饭都没吃多少,午饭还是要吃的。

谢宴礼虽然没有问楼阮有无忌口,但他点的菜似乎全都很合楼阮胃口。

吃了那颗糖以后,楼阮的心情好像真的变好了不少,这会儿也感觉到了饿了,她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而谢宴礼则是拿出了手机,他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最后打开了老爷子的对话框。

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老爷子发了九十多条消息过来,全都是关于楼阮的。

她是谁,她家住哪,家里多少人,她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婚礼的时候都要请谁,婚后住哪里,给她的见面礼送什么好,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饭,她有没有时间和他们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谢宴礼翻到头,从头开始看下来,最后才靠在那儿懒洋洋回了一句:

【行,我问问她。】

谢老爷子秒回:【快问快问!】

楼阮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们还是快点回家见你爷爷吧,我不想拍。”

而谢宴礼已经迅速打开了通讯录,拨通了什么人的电话,他修长漂亮的左手指骨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外面正在高高兴兴拍照的小夫妻,语调懒倦惑人,“我想拍。”

楼阮微微睁大眼睛,她坐在副驾驶上,歪头看着那张被上天眷顾的英俊脸庞,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不耐。

但却什么也没找到。

他看起来,好像在真的很想拍……

电话已经接通,谢宴礼靠在座椅上,懒洋洋道,“帮我找个摄影师,来城东民政局。”

“给我和我太太拍领证纪念照。”

“嗯,我们在停车场等。”

谢宴礼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楼阮身上,“她没有,带一个过来吧。”

楼阮有些恍惚,呆呆问道,“带什么?”

谢宴礼垂眸看着她,动作懒散地抬起修长的指节,指向外面正在拍照的新婚夫妇,漫不经心道,“头纱。”

-

因为要等摄影师过来,所以谢宴礼又把车子重新开回了附近的停车场。

等摄影师过来的时候,他靠在那儿翻开了还没捂热的小红本,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楼阮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她以为谢宴礼这种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尤其是,在他们不太熟悉,就只是为了度过危机而联姻的情况下。

谢宴礼打开微信,随手把照片发在了已经讨论了一上午他到底有没有对象的家族群里,懒洋洋地打字:

【结婚了。】

相亲相爱一家人:

【?】

【????】

【谢宴礼,你被盗号了吗?】

……

谢宴礼随意瞥了一眼,又懒洋洋靠了回去,歪头看向了楼阮,漂亮的喉结轻滚,“怎么?”

楼阮摇摇头,谨慎道,“没什么。”

谢宴礼歪头看她,“觉得我不会做这种事?”

楼阮捏着结婚证,像是被震了一下,满眼写着你怎么知道。

他懒洋洋靠在那儿,尾音拉长,漫着散漫,像在逗她似的,“我不仅会把结婚照拍下来,还会发给好朋友,还会发朋友圈~”

还会发微博。

不过这个他没说出来。

楼阮不知道说什么,笑了一下,抬起葱白的手,把自己的那张递了上去,“要拿着一起拍吗?”

毕竟昨天晚上出了那样的状况,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拍到,先发结婚证到朋友圈先发制人是好的。

谢宴礼盯了她两秒,又垂下黑睫,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结婚证上,懒洋洋点了点头,像是有些勉为其难似的,“那就一起拍一张吧。”

说完,他也没有动手接过楼阮手上的那本,而是打开了自己手上的那本,直接将它凑了过来。

男人修长的指节走势极其完美,像雕刻家手下完美的艺术品。

他垂着眼睛,又拿出了手机,对准两人的手,拍下了照片。

收回手的那个瞬间,谢宴礼菲薄的唇轻轻勾了勾,合上结婚证,把它放在了一边。

楼阮见他拍完了,又合上结婚证,把它装进包里放好了。

谢宴礼懒洋洋地翻开微信,打开了朋友圈,人生中第一条朋友圈。

【结婚。[图片]】

楼阮见他唇角弯着,歪头轻轻道,“我好像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

说着,也不等谢宴礼说话,她就打开了扫一扫,满眼真诚地等着谢宴礼把手机递过来,他们互加好友。

谢宴礼也确实好说话,他打开了二维码,随手把手机递了过来。

楼阮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机,对准他的手机屏幕扫了一下,在手机发出“滴”声后,收回了手。

在等谢宴礼回答的这几秒,徐旭泽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那个大情种姐姐这辈子竟然还能和别的男人有瓜葛。

而且这个人还是谢宴礼!!

谢宴礼这三个字,完完全全就是天之骄子的代名词。

他读书的时候就成绩优异,大大小小每一次考试的分数都吊打第二名,明明早早就参加竞赛得奖被保送了华清大学,但却坚持继续留在学校读完高三最后拿了京北理科的省状元。

大学就更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手握几项国际大奖,手上的专利随便一个的价值都是无法估量的。

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对外界来说,谢宴礼唯一的缺点就是年轻。

年轻意味着经验不足,不够稳重,这是他们唯一能从谢宴礼身上挑出来的刺。

徐旭泽觉得脑子嗡嗡嗡的,他抬着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张完美的脸。

这张如同画卷一样的脸,已经是谢艳丽身上最不足为道的优点了。

救命,他是不是闻错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

这种人会和楼阮有纠葛?

就在徐旭泽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懒散勾了勾唇,低眉笑了一下,拖着漫不经心的调子开口,“我和你姐姐啊~”

徐旭泽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谢宴礼垂着眼,不紧不慢道:

“是即将结婚的关系。”

徐旭泽定定看了他几秒:“别太荒谬。”

楼阮能和他结婚?

就算他是谢宴礼又怎么样,楼阮还是个大情种呢,喜欢周越添十几年一点不动摇的那种。

谢宴礼嘴角的笑意缓缓散去,漆黑的瞳眸垂着,看着他问,“哪里荒谬。”

徐旭泽:“哪里不荒谬?你自己觉得可能吗,你哪怕说你们都喝多了不小心认错了人那种烂俗情节都没那么荒谬。”

听他这么说,谢宴礼脸上是一点笑容也没了。

他随性地靠在那儿,气质变得矜雅疏离起来,仿佛刚刚同徐旭泽说话时的好脾气是徐旭泽幻想出来的一般。

徐旭泽:“……”

对,就是这个味儿,他以前见到的谢宴礼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个气质。

对人爱搭不理的,仿佛掀起眼皮多看你一眼都是恩赐。

谢宴礼冷着脸时,比笑容灿烂的时候多了几分瑰艳之态。他安静了几秒,看着另一边穿越人群朝着他们过来的楼阮,语调懒懒散散,“我觉得,可能。”

“很有可能。”

徐旭泽一怔,抬起眼睛看他。

楼阮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她身旁还跟着谢宴礼的律师,她看向徐旭泽损伤严重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蹙了下眉,“走吧,可以走了。”

徐旭泽正要起身,就听到靠在一旁的人看着楼阮,幽幽问了一句:

“那我和你们一起走吗?”

楼阮转头看向他,“……你留在这里还有事?”

“没有。”谢宴礼瞥了徐旭泽一眼,语气中竟然夹杂了几分无辜,“就是,弟弟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一起走的话,他不会不高兴吧?”

“他对我这个姐夫,好像不太满意呢。”

警局。

徐旭泽软骨头似地靠在里面,远远就看到了楼阮。

楼阮皮肤很白,身形又瘦,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徐旭泽一看到她就转了身,他轻轻撇了撇嘴角,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虽说别人都觉得楼阮那不算训,可他就觉得是。

小的时候他就不喜欢周越添,那时候,他不知道和楼阮说过多少次不要和周越添一起玩,但楼阮从来没听过。

不仅没听,还总和他说,让他不要对周越添有那么大恶意。

真好笑啊,明明他和周越添的关系是那种,他不喜欢周越添,周越添也不喜欢他的关系,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他对周越添有恶意了。

周越添难道就清清白白对他没有半点不喜欢吗?

“你好,我是徐旭泽的家属。”

软甜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徐旭泽低下头,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扣手指,对身后楼阮的声音充耳不闻。

周越添都走了,她还在这儿干什么。

他可不觉得她会管他,尤其是在他打了周越添的情况下。

果然,只说了两句话就没声儿了。

徐旭泽扣着手指的动作一顿,缓慢地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潋滟狭长的眼睛。

“你……”

谢宴礼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正垂眸看着他……的脑袋。

那双潋滟黑眸中透着懒洋洋的散漫。

徐旭泽微微睁大眼睛,抬头盯着那双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是谢宴礼先开了口,他盯着他鸡窝一样的头发,菲薄的唇微微勾起,认真评价道,“看样子战果不凡。”

徐旭泽:“?”

徐旭泽:“??”

不是,他们很熟吗?

不就是相互知道名字的关系吗,他们之间的社交距离从来就没有在十米以内过,为什么就这样上来和人家搭话啊?

谢宴礼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

就在徐旭泽疑惑的时候,站在面前的人更是伸出了他冷白如玉的手,慢条斯理地在他凌乱的脑袋上碰了一下,语调懒洋洋的,“做得不错。”

徐旭泽风中凌乱:“???”

他昨天晚上打架的时候,伤到脑子了吗?

其实他和这位天之骄子关系还行,但是他伤了脑子,给忘掉了?

徐旭泽忽然觉得,事情变得严重起来了。

不对,等会儿,他身上这个味儿……

有点熟悉。

徐旭泽吸了吸鼻子,努力往谢宴礼那边靠了靠。

谢宴礼懒散的表情在他靠过来吸的刹那凝了一下。

徐旭泽猛地抬头,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你和楼阮什么关系?”

身上为什么会有她常用的香水味!?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对方白色衬衫的红色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但徐旭泽看清楚了!

他表情一震,下意识道,“那是楼阮的……”

肯定是楼阮的!

楼阮最常涂的口红就是这个颜色!

徐旭泽很快冷静下来,在几秒钟内调整了一下表情,做足了表情管理,他坐在那儿,坐姿都在一瞬间变得挺拔了些,声音也沉了下来,“谢先生,请问你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她的香水味和口红印,还是在那个位置。”

床边的男人抬起手,轻轻拉了拉领口,指着喉结上的牙印开口道,“我能理解楼小姐对我有贼心,但也不用这样吧?”

楼阮恍恍惚惚地抬头:“?”

她对,谢宴礼,有贼心?

楼阮不自觉地,想起了读书时候的事。

她和谢宴礼读的是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

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不管是京北一中还是华清大学,谢宴礼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确实很招人喜欢。

高中的时候,她去等周越添的时候还看到过他打球,那时候周越添和程磊他们回来,看到她坐在那里看人家打球,程磊还问她是不是也被谢宴礼迷住了。

【这个谢宴礼很出名啊,好像全校女生都喜欢他,软软妹妹,你不会也要抛弃我们越哥喜欢他了吧?】

楼阮那个时候是怎么说的呢?

她坐在球场旁边的座位席,看着篮球场穿着白色球衣的男生顿了一下,回头笑着说怎么可能,她只喜欢周越添。

谢宴礼见她有些走神,往后退了退,在一旁的桌边靠了下来,穿着西裤的修长双腿交叠,斜睨着她说,“楼阮。”

“……嗯。”楼阮总算回了神,认认真真点了头。

她觉得谢宴礼能这样想也正常,毕竟他从小到大都那么受欢迎,而且昨天晚上她喝多了以后又实在太过……热情。

他会误会也正常。

“我会赔偿你的。”

“你怎么补偿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楼阮微微一顿,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靠在那边完美矜贵的人,小心翼翼地道,“我给谢先生买身新衣服,再请你吃顿饭,行吗?”

这样的状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这已经是她能想出的最好的方案了。

谢宴礼转过头,狭长漆黑的眼眸弯着,似笑非笑,“请我吃饭?”

楼阮:“……”

这个语气,是又误会了吗。

她抿了抿唇,认真道,“如果谢先生不方便的话,那我把衣裳和房费折现给您,这样可以吗?”

顿了一下,她又快速道,“还有吃饭的钱,也一起。”

似乎是觉得好笑,谢宴礼漂亮的黑眸挑了挑,“楼阮,你觉得我差那点钱?”

楼阮顿时被噎了一下。

他确实不差。

以前她听到他的名字大多都是华清大学谢宴礼,京北一中谢宴礼,现在听到的大多都是华跃生物谢宴礼。

华跃生物是谢宴礼毕业以后创办的,公司上市在即,市值约五十多亿。

他当然不会在意区区一件衣裳和房费,还有什么饭钱。

这种人的时间,都是按秒计算的。

那要怎么补偿他给他赔罪?

楼阮轻轻蹙眉,一时之间犯了难。

谢宴礼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垂下眼,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桌上,轻轻敲着,“我的公司快要上市了,你知道吧。”

楼阮抬起头,看着他点点头,“……知道。”

谢宴礼的目光从自己的手指上挪开,那双潋滟的黑眸中带着深深浅浅让人看不清的情绪,他定定看着她,语调漫不经心,“这个时候,我和我的公司,都不能出事。”

“尤其是当街和不知名女子撕衣激.吻这种桃.色新闻。”

“这对我和我的公司来说,都很致命。”

警局。

程磊坐在周越添身边,看着那边挂了彩的徐家小少爷,轻嗤了一声,“徐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长眼啊。”

那边的徐旭泽嘴角还是肿的,他明知道程磊这是在激怒他,却还是忍不住生气,提起拳头就想站起来。

但还没站起来,就触及到了旁边警察的目光,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程磊坐在周越添身边,笑得更大声了。

“徐少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啊。”他扬着眉,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你再这样对我们周哥,回家可得挨你姐揍了啊~”

徐旭泽脸都快气歪了,可却偏偏反驳不出什么,只能咬着牙转了头,心中腹诽楼阮眼光差。

到底是怎么看上周越添这种垃圾的?

她到底有没有眼睛啊?

气死了气死了!

坐在程磊身边的周越添没说什么,他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男人安静地看着前方,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格外安静。

程磊还在那边继续道,“你看你给我们周哥打成什么样,你姐要是看到得多心疼啊!”

徐旭泽合上眼睛,十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咬牙吐出三个字,“他、活、该。”

他和楼阮虽然不是亲生姐弟,但那双黑眸却格外的像。

两人的眼睛都是黑亮圆澄的,不同的是,楼阮看人的时候温和软甜,纯良无害,而徐旭泽看人的时候却像小狼崽子在盯着选好的猎物似的,凶狠危险。

“你说什么!?”程磊立马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不是你自己犯贱我们今天能坐这儿吗?”

徐旭泽瞪着他,小机关枪似的:“不是他嘴贱我们今天能坐这儿吗?”

程磊脸色大变,蓦地站起了起来,“徐旭泽,你说谁嘴贱,楼阮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周……”

“别楼阮楼阮的。”徐旭泽瞥了一眼坐在那里屹然不动的周越添,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他别过头,太阳穴突突地跳,“你们不提楼阮能死?”

“真晦气啊,怎么就遇到几个离开女人就不能活的废物。”

“你——”

程磊还要说什么,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的周越添忽然站了起来,他弯腰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走。”

程磊气急败坏:“周哥,你没听到他说什么吗?”

周越添抬起手,目光平静地扫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名贵腕表,“几点了。”

程磊动作一顿,看了过去,有些结巴,“十、十点。”

“该回去开会了。”周越添穿上已经变得褶皱的西装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楼阮没有来警局也正常,毕竟她和徐旭泽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

可能他们也没有告诉她徐旭泽和谁打了架。

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公司了。

现在回公司也是一样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徐旭泽。

徐旭泽也正在看着他,那双和楼阮相似的黑眸穿过人群,眼中带着浓烈的厌恶——

唐叔:“……”

他看着老爷子的动作,缓缓挪过去,伸出手……

手指还没碰到自己的手机,手臂就再次被一把揪住!

谢老爷子抬着眼问,“那女娃娃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呀,家住哪里啊,是京北人吗?”

唐叔保持着那个被抓住的姿势:“……不知道,只知道姓楼。”

谢老爷子顿时没了兴致,松开了他的手,低头开始看手机。

发了照片以后,群里很快就有人回了消息:

【?不信】

【真的假的,没听说他谈恋爱啊?】

【???】

【?p的吧】

【爷爷,你别被骗了,现在诈骗犯很多的,他是不是发了照片给你然后让你给孙媳妇礼物或者打钱什么的?这是骗子】

……

谢老爷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微微扬了扬下巴,哼,就知道他们不信。

他把手机放下站起来,抬脚就往里面走。

谢宴礼都让老唐准备见面礼了,那他肯定很快就会把那个女娃娃带到家里来见他。

他得好好选几件衣裳出来才行……

-

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了徐家门前。

楼阮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爬满爬山虎的小楼,动作凝滞了两秒,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二楼的窗户被打开,露出了徐旭泽挂彩的脸。

谢宴礼抬起眼睛往上看了一眼,和楼阮一起去后备箱取了见面礼,踏进了徐家大门。

徐家格外幽静。

院子里种满了花草,绿荫蔽日,只有斑驳的光影落下来。

两人快要穿过院子的时候,才有徐家的佣人打开门过来,语调不咸不淡,“小姐回来了。”

谢宴礼站在楼阮身后,眉梢轻轻挑了挑。

似乎是察觉到了谢宴礼的目光,那佣人终于看了过来,也不怕人,仍然是那副不咸不淡不怎么欢迎的样子,“还带了朋友一起啊,里面请。”

说罢就转了身,也没有要上前帮忙拿东西的意思,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先生不在,太太在午睡,小点声。”

养父养母是联姻,感情一直不好,对她也一直淡淡的,楼阮早就习惯了。

但谢宴礼应该从没受过这种冷待,楼阮有些担心地抬起头看他。

谢宴礼站在她身旁,斑驳的光影掠过那张矜贵的脸,他菲薄的唇勾了勾,眼底没有半点笑意。

精致的礼盒统一被收在右手边,空出来的修长左手不动声色地拉住楼阮的手,嘴角漫出浅笑,慢条斯理道,“徐太太午睡的时候还挺特殊。”

熨帖的西装袖口下方,名贵腕表上,时针刚刚转到十一。

京北时间,十一点。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还没下班,吃午饭都是早的。

况且,让人送徐旭泽离开的时候,他们提前和他说过的,会来家里拜访,请他提前打个招呼。

走在前面的佣人脸色一变,蓦地回了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目光就落在了两人紧扣的手上,她瞳孔一缩,有些说不出话来,“你……”

楼阮怎么会和别的男人这样,她不是一直都喜欢周家那个吗。

楼阮抬起头,四目相对。

自她醒来的这十来分钟,她每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张脸,都觉得发自内心地感叹。

真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

这张脸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女娲炫技之作。

他站在那儿,周围的一切就都黯然失色,只有他轻松勾起的菲薄红唇是鲜明的。

谢太太…

楼阮后知后觉地无措起来。

好在对方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兜,懒洋洋地环视周围,“你的东西在那儿,别忘了。”

楼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动作缓慢地顿住。

她看着桌上那只用珍珠做成的手袋,酸涩的情绪又悄无声息地爬上来,心口有些微妙地滞堵。

那是她生日的时候周越添送给她的。

不是什么奢侈品,是他们去海城出差的时候,在一个卖编织袋的老奶奶那里买下的。

是老奶奶亲手做的。

虽然不值钱,但她以前一直很珍惜,也很喜欢,只有在重要场合的时候才会把它拿出来。

谢宴礼看着她的动作,重新看了一眼那只珍珠小包,蹙眉问道,“怎么了?”

难道是昨天晚上拉拉扯扯的,没拿好,哪里给她弄坏了?

楼阮笑了一下,摇头,“没什么。”

她走过去,拿起了那只小包。

包里只有一只手机。

她垂着眼睛拿出来,还有电。

未接来电71通。

楼阮垂着眼睛解锁,看到了未接来电的联系人,徐旭泽。

她养父母的儿子,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她和徐旭泽的关系一向不太好,他怎么会打电话来。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楼阮脸色一变,一边回拨电话一边转身对谢宴礼说,“我打个电话。”

谢宴礼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歪着头道,“昨天晚上你弟弟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嗯,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楼阮已经拨通了电话,她转过头,听到电话另一头说了什么,脸色便蓦地变了,“好的,我现在立刻过去,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说完就挂了电话,好像忘了身后还有个人似的,急急忙忙地就想出门。

谢宴礼一直看着她,见她似乎很急,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出什么事了。”

楼阮走到了门边,她逆光而立,表情有些古怪,整个人像没有重心似的,宛若水上无依无靠的浮萍,“我弟弟和人打架了,昨天在警局待了一夜。”

“……”

谢宴礼静了几秒,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酒店房门,他笑了一声,“我当什么事儿。”

“我们现在过去,我的律师也会跟着一起,该赔偿赔偿,该怎么办怎么办。不会让你弟弟有事的,放心吧。”

在谢宴礼眼里,徐旭泽那群人打架斗殴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楼阮完全用不着这样,像天塌了似的。

可是楼阮脸色却十分难看。

警局的人说,徐旭泽打的人叫周越添。

怎么会这样。

昨天徐旭泽不是没去晚宴吗。

他一向不喜欢周越添,但他绝不会轻易去惹周越添,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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