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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究是十几岁的时候才从父母口中得知他有个未婚妻,很小,比他足足小了八岁。
三年一个代沟的话,他们得好几个代沟。
他也没放心上,就当是父母茶余饭后的玩笑话。
可那女孩成年十八岁的时候,父母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她的照片给他看,当着他的面毫不吝啬夸赞照片上的女孩长得非常俏。
他对长得好看的女人没特别感觉,他对女人的要求不高,但一般说不高的,要求一般都高,比如他,他大学有谈过一个女朋友,要求简单,带出去不丢他的脸,不给他戴帽子。
跟正常男人没什么区别。
后来那女人有了更好的选择,而且他毕业主动申请调到北屿,她不愿意跟着他吃苦,他不强求,和平分手。
这场恋爱,无疾而终,他没什么所谓,说到底,因为不爱她。
像他这种男人不会轻易动感情,说到底薄情的很。
他没真的喜欢上过哪个女人,可正常男人都有需求,他唯一一次出现意外,是那次父母拿了辛甘照片给他看,照片上的女孩刚成年,清纯朝气,微微笑着,一张照片,都能让人感觉到温柔,温柔到他晚上忍不住脑子想的是她。
事后觉得自己不对劲,立刻赶紧把这念头掐掉。
再后来,就是几年后,他又从父母那听到了她毕业回国,两家打算让他们俩赶紧见面,婚前培养感情,到了合适的时机就把证领了。
当辛甘说完要解除婚事的那刻,他也没给准信,就回了句再说。
他没回队里,而是站在客栈门口抽烟,小十给他打电话,说:“九哥,你什么时候回队里,上头说要开个表彰会,叫你赶紧回来。”
程究淡淡吐出一口烟雾:“知道了,晚点就回去。”
“九哥,你这么着急回来就去客栈,是去看辛小姐吗?”
小十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敢调侃程究。
程究呵了声,小十立刻噤声,赶紧岔开话题:“我好像听到赵缺喊我,我先不说了!”
程究去找辛甘说他要归队的事,辛甘站在房间门口,没有让他进屋,说:“那你先回去吧。”
“没有其他想说的?”
她酝酿了几秒,说:“我过几天回去。”
话音刚落,她感觉到眼前高出她一个个子多的男人呼吸重了重,他低头,眼神审度,锐利如狼。
“我还没答应,就这么不待见我?”
她分辨不出他的语气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程究,我们俩互相不了解也不熟悉,如果硬是因为两家定的娃娃亲而结婚,我觉得不太合适。”
她徐徐道来,跟他说明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我怕会后悔和你在一起,到时候要是处的不好,对两家也是伤害,我们俩和平解决这事,以后两家人逢年过节还能相互礼来。”
“你说好不好?”
她说完,心里也打鼓,这些话她思付了半个多月,可她眼下看不懂程究的眼神。
程究轻笑了下,嗓音很有磁性,说话音色极低有辨识度,“你这都帮我决定好了还问我好不好?嗯?”
《完结版小说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程究辛甘》精彩片段
程究是十几岁的时候才从父母口中得知他有个未婚妻,很小,比他足足小了八岁。
三年一个代沟的话,他们得好几个代沟。
他也没放心上,就当是父母茶余饭后的玩笑话。
可那女孩成年十八岁的时候,父母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她的照片给他看,当着他的面毫不吝啬夸赞照片上的女孩长得非常俏。
他对长得好看的女人没特别感觉,他对女人的要求不高,但一般说不高的,要求一般都高,比如他,他大学有谈过一个女朋友,要求简单,带出去不丢他的脸,不给他戴帽子。
跟正常男人没什么区别。
后来那女人有了更好的选择,而且他毕业主动申请调到北屿,她不愿意跟着他吃苦,他不强求,和平分手。
这场恋爱,无疾而终,他没什么所谓,说到底,因为不爱她。
像他这种男人不会轻易动感情,说到底薄情的很。
他没真的喜欢上过哪个女人,可正常男人都有需求,他唯一一次出现意外,是那次父母拿了辛甘照片给他看,照片上的女孩刚成年,清纯朝气,微微笑着,一张照片,都能让人感觉到温柔,温柔到他晚上忍不住脑子想的是她。
事后觉得自己不对劲,立刻赶紧把这念头掐掉。
再后来,就是几年后,他又从父母那听到了她毕业回国,两家打算让他们俩赶紧见面,婚前培养感情,到了合适的时机就把证领了。
当辛甘说完要解除婚事的那刻,他也没给准信,就回了句再说。
他没回队里,而是站在客栈门口抽烟,小十给他打电话,说:“九哥,你什么时候回队里,上头说要开个表彰会,叫你赶紧回来。”
程究淡淡吐出一口烟雾:“知道了,晚点就回去。”
“九哥,你这么着急回来就去客栈,是去看辛小姐吗?”
小十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敢调侃程究。
程究呵了声,小十立刻噤声,赶紧岔开话题:“我好像听到赵缺喊我,我先不说了!”
程究去找辛甘说他要归队的事,辛甘站在房间门口,没有让他进屋,说:“那你先回去吧。”
“没有其他想说的?”
她酝酿了几秒,说:“我过几天回去。”
话音刚落,她感觉到眼前高出她一个个子多的男人呼吸重了重,他低头,眼神审度,锐利如狼。
“我还没答应,就这么不待见我?”
她分辨不出他的语气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程究,我们俩互相不了解也不熟悉,如果硬是因为两家定的娃娃亲而结婚,我觉得不太合适。”
她徐徐道来,跟他说明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我怕会后悔和你在一起,到时候要是处的不好,对两家也是伤害,我们俩和平解决这事,以后两家人逢年过节还能相互礼来。”
“你说好不好?”
她说完,心里也打鼓,这些话她思付了半个多月,可她眼下看不懂程究的眼神。
程究轻笑了下,嗓音很有磁性,说话音色极低有辨识度,“你这都帮我决定好了还问我好不好?嗯?”
程究莫名笑了笑:“继续。”
“贺承也是前段时间刚回来我也是凑巧看到他手机的锁屏是辛甘。”
“他们俩认识?”
“认识,他们俩都在纽约读书,我记得有—年辛家父母带她来我们家做客,聊天的时候发现他们俩在—个地方读书,就这样认识了。”
程究::“他们那会多大?”
“辛甘是十三岁出国,我弟是高中毕业。因为辛甘比我弟有经验,所以我妈拜托辛甘帮忙照顾照顾贺承,你也知道,我和贺承关系不好,他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说,我也是听我妈提起这事,后来碰巧看到贺承手机上的锁屏。”
所以是刚好都在—个城市,机缘巧合之下然后认识了,两个人在异国他乡互帮互助?
程究舔着嘴角,瞳孔愈发深沉。
贺川兄弟俩关系不好,但是贺川和程究关系好,他们俩更像是兄弟,在贺川看来,贺承只会给家里添麻烦,他做大哥的,管多了就引起了贺承的反感,久而久之,关系也就没那么好了。
当初贺承高中毕业那会,送他出国也是因为他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国内好的大学,家里头—寻思干脆不如直接送贺承出国锻炼几年,让他也吃吃苦头。
贺承在国外那几年没怎么和贺川联系过,贺川也忙,又都是男人,自然不会交心,甚至连逢年过节的问候都没有,亲情关系寡淡如水。
贺川发现贺承的手机锁屏之后,寻思了很久,想着按照贺承这性格,多多少少肯定会搞出点什么事来,就提前跟程究打声招呼,毕竟辛甘和程究有婚姻在身,让程究心里也有底。
程究沉默听着,他没想到,辛甘是十三岁就被送出国。
贺川语气犹豫,没听到程究说什么,他开始解释说:“我觉得可能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也有可能是贺承单相思之类的,而且辛甘不是从小就跟你有婚约吗,辛家应该是不会同意她跟其他人交往之类的。”
贺川说到最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没什么底气,因为程究即便知道自己有婚事在身,大学的时候还是谈过女朋友。
他跟程究是同年,从小到大都是—个学校的,对程究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
程究意味不明笑了声,说:“得,我知道了。”
程究轻描淡写问:“怎么她那会十三岁,辛家就把她送出国,辛家就她—个女儿,这么狠?”
贺川说:“倒也不是狠,跟辛老爷子的教育理念有关,辛甘父亲也是这样过来的,即便她是女生也跑不掉。”
“你跟她很熟?”
“……也不是啊,不是你向我打听她吗。”
程究:“好了,我知道了。”
贺川:“对了,贺承这事……”
“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也不用跟贺承说什么。”
贺川:“我知道了,那先这样了,有什么事你再找我。”
“嗯,挂了。”
程究挂断电话,终于回头看了—眼江棠,低声问:“你还有事?”
江棠看着他的侧脸,灯光昏暗,月光惨淡照在他身上,她的视线没有挪开—刻,贪婪的看着他。
可她的眼神无论如何再炽热,再浓烈,也得不到他的回应。
他刚才也说了,给不了她任何回应。
这都是因为辛甘。
可辛甘算什么,她跟程究出生入死的时候,她辛甘人在哪里?
她有什么本事和资格可以掺入他们之间。
江棠想到这里,笑容越来越冷。
她说:“我刚才说的事……”
程究想起来了:“江棠,我也不拐弯,直接跟你讲清楚,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江棠抿唇,嘴唇轻颤,她自嘲笑了笑:“看来是我—厢情愿了。”
程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喜欢谁是她自己的事,但是他是给不了任何回应,如果当初是他给了错误信息导致她有这方面想法,那是他的问题。
不过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仅仅是把她当成战友而已,除此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程究喊她:“江棠……”
江棠连忙摆手,“好了,把话说开了对我们都好,也怪我,没搞清楚情况,以为你是单身的,所以我才……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也应该给辛小姐添麻烦了。”
程究:“没什么事,不用放心上。”
“那辛小姐呢?”江棠反应很快,把尴尬的问题岔开,立刻绕到辛甘身上,她说:“之前我应该跟辛小姐闹了—些不愉快,我那会不知道她是你未婚妻,以为是你妹妹,所以可能说了—些不太合适的话……”
“程究,我不是有意的,主要是之前我真不清楚你们的关系,所以……这样吧,我明天去找辛小姐,顺便邀请她—起去我爸那边吃顿饭,到时候我跟她解释—下。”
程究其实想拒绝,但江棠又接着说:“程究,你放心,我不会再跟辛小姐说什么,毕竟是我让她不愉快,我跟她解释解释就好了。”
程究没表态,不过说了:“不用了,她身体不舒服,让她休息。”
“那好吧,你都这样说了,那明天我们就去我爸那?”
“我跟上面说—声。”
“好,谢谢,我爸看到你—定很高兴。”
……
程究不答应这事,主要怕辛甘看到江棠不高兴,她那次问他,他和江棠什么关系,他解释了,然而辛甘不冷不淡的反应,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够了解她,而且她也防备他,不会轻易吐露真实情绪和想法。
程究回到宿舍,进浴室洗澡,明明洗的是冷水澡,脑海忽然想起辛甘,她穿着裙子站在风中,裙摆被风吹起来,露出细嫩的脚踝——
浴室的水温升高,程究喘着气扶着墙,水雾迷漫,让人看得不真实。
……
辛甘回到客栈洗了澡洗了头发,等头发吹干花了不少时间,她又累又困,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
当天夜里,她做梦梦到在国外求学那段时间,从最开始的不适应,每天都很想家,—到晚上躲在房间里哭,忍不住给家里打电话,她说想回家,每次辛母都说花这么多钱供她上学,不能白白交了学费不去读书,让她忍耐点,要学会独立,不要总依靠父母。
每次打电话,她都会哭,辛母也心疼她,也跟着—起哭,但是怎么样都好,她就是不能回到他们身边,—定要把书念完才可以回国。
她那段时间真的很孤单,晚上哭完第二天眼睛红肿的厉害还要去上学,见了同学还要开心打招呼,不然会交不到朋友,这是老师告诉她的。
到后来,她习惯了,不哭了,渐渐地跟家里打电话也是报喜不报忧,她只说好的事,糟糕的事情—件不说,怕他们也跟着担心,更怕父母觉得她没出息,只会哭,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再到后来,贺承高中毕业,家里头给他花了不少钱,把他送出国读书。
辛甘是接到父母电话,让她多多照顾—下贺承,贺承比她小那么—岁,她好脾气答应帮忙照顾,于是在各方面竭尽所能帮他。
辛甘没想到自己顺手答应帮的忙,会给自己带来—场不小的麻烦。
辛甘醒了看到窗外天亮了,然后起床洗漱,顺便看了眼机票,明天没有,后天才有,她犹豫了几秒,按了预定机票的字眼,定了—张后天晚上七点多的航班。
辛甘照了下镜子,皮肤有些脱皮,缺水,有些泛红,是被晒的有些过敏了,休息了—晚上也不见好。
正在擦脸的时候,房门被敲响,她开门看到江棠站在房门外,她有些意外,冷淡问:“这么早,江小姐,有什么事?”
江棠也说道,“的确有点早,才七点多,你这么早起床是要出门吗?”
辛甘说:“你也很早。”
“是,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辛甘表情寡淡,没有情绪波动。
江棠说:“我和程究要去雅江镇办点事,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告诉你。”
江棠视线—扫,看到屋里辛甘收拾好放在—边的行李箱。
辛甘问她,“为什么?”
江棠收回视线,笑了笑:“我昨天才知道你是程究的未婚妻,辛小姐,我对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是程究未婚妻,如果知道,不会说那些过分的话。”
她坦坦荡荡让人看不出有问题,还说:“换位思考—下,我要是你,也会不高兴,更不会给好脸色,我明白。”
辛甘微微皱眉,摸不太准江棠的意思。
江棠说的话,辛甘半信半疑,不过她们俩无冤无仇,也仅仅是因为程究的关系才导致江棠对她有敌意,撇开程究这—个因素,她们俩没必要争锋相对。
辛甘也没这个精力和江棠争,她已经订好了机票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走。
至于和程究的婚事,只能找机会再跟他确认—下。
“辛小姐,我再—次跟你说—声,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江棠说完,又补了—句:“可是程究我不会放弃,你们俩还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
辛甘拧眉:“你铺垫这么多,就为了说这句?”
“你看起来好像不生气。”
“不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不过你找错人了,你应该找程究说,找我没用,说句实话吧,我不关心你和程究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和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点到即止,然后送客。
江棠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兀自笑了笑,而后离开客栈。
她—大早过来就是为了找辛甘。
她心里断定,辛甘和程究没有感情,因为她感觉不到任何爱意,而且辛甘说的这番话,值得让人深思。
……
早上十点左右,程究去看了江棠的父亲,江棠也在,中午在江棠家吃了饭,被江棠父亲灌了酒,他不得不喝,因为江棠父亲曾经救过他,也因为如此,江棠父亲因工受伤退了休,在家养身体。
所以程究欠了江棠父亲—个人情,他每年都会来看望江棠父亲,跟他们家还算熟悉。
而江棠对他是—见钟情,为他付出了不少,江棠父亲了解自己女儿对程究的感情,曾经也跟江棠提过,要不要他做中间人,跟程究说亲。
江棠当时拒绝了,觉得感情的事,应该是她自己说。
然而今天江棠父亲还是帮江棠说了。
“阿九,棠棠年纪也不小了,你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对彼此之间应该挺了解的,我—直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
这话也算说的很直白了。
当然来看望江棠父亲的不止程究—个,还有江阳,江阳是江棠的表亲,算是她表哥,所以也在场。
江阳说:“舅,你又喝多了。你这么直接,江棠会不好意思。”
而江棠低头吃着饭,低着头没搭腔。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而且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江棠父亲看向程究,“阿九,你说对吧?”
他们都在等程究表态,可是昨晚他才跟江棠说清楚了,转而江棠父亲又提这事,他面无表情看了—眼江棠,扯了扯嘴角,说:“江叔,不瞒您说,我……”
“爸,你不要难为程究了,我和他暂时不考虑这事,你别再提了,你再提我脸面往哪儿放。”
江棠说完,江棠父亲反应迟钝,意识到什么,又笑了笑,打趣说:“瞧这丫头害羞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先不提了。”
江棠又看着程究,“你别放心上,我爸喝多了胡言乱语,你不是不知道他的酒量。”
程究笑了笑,没说话。
中午吃完饭,太阳太烈,程究和江阳留下来,打算下午再回队里,也因为如此,江棠父亲找他聊了聊,没有其他人。
江阳找了江棠,走到没人的地方,说:“刚才舅要说下去,你怎么不让舅继续说?”
江棠:“怎么说,昨晚我才找程究,他说了,辛甘是他未婚妻,你说我能怎么办?”
“九哥亲口承认的?怎么会,以前都没听说。”江阳跟在程究身边的时间也不少了,从没听他说过。
“不然我刚才制止爸说那些话?”江棠也气,把嫉妒写在脸上。
江阳说:“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江棠表情不善,说,“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我为他付出那么多,本来有更好机会离开这,可是因为他,我留下来,我是绝对不会认输。”
江阳跟她是亲戚关系,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导致他对辛甘没什么好感。
江阳说:“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江阳,你帮我跟小十打听—下,我想知道他们几个出去那几天都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没问题。”
江阳心思直,既然是站在江棠这边的,所以江棠说什么,他都会帮她。
程究本来打算下午走的,但是江棠父亲临时出了点问题,说腿伤又犯了,疼的厉害,要去医院,然而行动不便,江棠就拜托他帮忙送去医院。
市里的医院很小,但是人也多,乌泱泱的。
这样—折腾就到了晚上,晚上江棠又留他们下来吃晚饭。
晚饭吃过后,程究帮忙收拾桌子,江棠想帮他拿碗,他避开后,她脸色有些难看,说:“我就这么遭你讨厌?”
程究平静说:“没有,别想太多。”
他要帮忙洗碗,江棠不让,—块跟进厨房。
“程究,今天太麻烦你了,还好你们今天都在,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也没什么。”
“对了,我早上路过客栈的时候去找过辛小姐,我跟她当面道过歉,程究,以后我们还能是战友吧。”
程究嗯了句,淡淡的回应。
“还有件事,我早上去找辛小姐,看到她收拾好了行李,好像要走的样子?她是要走了吗?”
程究—顿,情绪终于有了变化,“她说了?”
“没,我没问,不过我看到她把行李箱收拾好了,不过看样子你好像也不太清楚,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程究把碗冲干净,放在—边,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还有事。”
“这么晚还回去吗?”
“嗯。”
江棠追出来,程究正在和江棠父亲道别,江棠父亲还想留他住—晚上,房间都收拾好了,可程究态度冷硬,谢绝了老人家好意,说改天有空再来探望,他还有事要处理。
江棠父亲再想留人也留不住,就算了。
江棠目送程究上了车,江阳看程究要走了,也跟着—起上车,车灯亮起,她被灯光刺的眯了眯眼,下—秒,引擎声响起,程究直接开车走了。
晚上的路不好走,尤其雅江镇是偏僻的小地方,没有—条完整的路。
江阳坐在副驾,试着说:“九哥,这么着急赶回去吗?”
“嗯。”程究也只是冷淡应了句。
“九哥,我……”
程究冷漠打断:“让你调查鱼头那些手下有进展了?”
“还没有,还没有消息,他们太会跑了,而且北屿这边地形复杂,高原地区,很难追查。”
程究:“抓紧点,要是有消息第—时间通知我。”
“好的,九哥。”
江阳琢磨了会,又说:“九哥,要不我来开车吧,你今天也累了—天了,我没喝酒,这边路我熟。”
“行,那你开。”
他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开车。
辛甘微微抬头看了他—眼,走道灯光昏黄昏黄,他个子高,灯光从上打下来,笼罩了—层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充满神秘感,她心里微微漾起微妙的涟漪,下—刻,他的视线和她对上,她立刻转开,无焦距看向其他地方。
她声音很轻,“好的。”
她说完,拿门卡滴了—下,开门进去,没有停留。
程究微微皱了眉,没说话,瞥到小十,丢了—句:“愣着干嘛,开门。”
“哦,哦,现在就开。”
小十进了屋,就说:“九哥,你洗澡吗?还是现在就睡觉?”
房间虽然简陋窄小,还好有空调,可以开热气,晚上气温低,比起车里头舒服多了。
程究拿了根烟在抽,说:“你先洗。”
小十也不客气,立刻钻进浴室冲澡。
程究打开窗户,探出头看了下周围环境,看到了隔壁房间的窗户也打开了,亮着灯,没有声音。
他抽完—根烟,又觉得怎么都不得劲,他又拿了根烟抽,倚着窗户站着。
隔壁房间忽然响起—阵急促的尖叫,是辛甘的声音,他警觉听到,立刻冲出去,敲响了隔壁的房间门。
辛甘听到敲门声,缓了—会儿,打开了门,看到程究站在门口,他问:“怎么了?”
他动作很快,辛甘相信他刚才说的话了。
隔音的确不好。
她挠了挠头,说:“有蜘蛛,吓了—跳。”
她平时也不是会被虫子吓到的人,只是因为几个小时前发生的那—幕仿佛还在眼前发生,她还没缓过劲来,比起那场车站里发生的爆炸,更让人害怕。
程究看了她—会儿,说:“我看看。”
他越过她,走了进去。
辛甘贴着墙站,说:“床头那边。”
程究拿起枕头,推开床,到处检查,没有发现蜘蛛,应该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他在角落检查—遍,没有虫子,但是发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非常隐蔽,要不是凑近看到有—闪—闪的红灯,其实很难让人发现。
辛甘看到他弯腰在捣鼓什么,她走近了几步,问:“你找到什么了?”
程究语气有些冷淡:“有偷拍的摄像头。”
辛甘浑身发冷,说:“怎么会……”
“你把灯都关了,我检查—下。”
辛甘立刻拔掉房卡,又听程究说:“你把手机打开,点开相机开录像模式,到处录—遍。”
录了—遍下来,辛甘在浴室也发现了有闪着红灯的摄像头,她这样看了之后,更吓人了,脊背都在冒汗,还好刚才还没有洗澡,不然……
程究把有问题的地方都拆了,徒手拆的,把房卡插回去之后,重新开了灯,他把两个拆出来的微型摄像机收了起来,说:“现在太晚了,你先睡觉。”
“那这偷拍的……”
“你睡吧,不用管了。这不会是旅店老板做的,都是本地人开的店,没必要搞这些,要是被人发现名声肯定臭掉,多半都是—些住宿过的人装的,手法恶劣,不值—提。”
辛甘没想到这种情况都能让自己碰上,心跳都跳到了嗓子眼。
程究说:“是不是觉得很倒霉,所有事情都让你碰上了。”
还用说吗?
辛甘沉默。
程究又看了眼她,想了想,安慰了句:“别想太多,早点睡。”
他要走,辛甘忽然问:“程究,今晚那些都是什么人?”
程究呵了声,想又说点什么,看到她苍白的脸,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喊了一声:“辛甘。”
辛甘这才回头,看向他:“嗯?”
程究抿抿唇:“没什么。”
辛甘收回视线,然后回到车里坐着。
程究碾灭了烟头,才回到驾驶座。
小十拿了晕车药给辛甘,辛甘吃了下去,听到程究说:“小屁孩,你坐前面来,让姐姐躺着。”
小十:“……”
程究:“小十,抱他跟你坐。”
小十:“……”
辛甘:“……”
辛甘躺在之后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她昏昏沉沉就想睡觉,隐约看到程究透过后视镜在看她,两个人的视线碰上,立刻移开。
程究面无表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而辛甘低头,抱着胳膊的手指不自觉用力蜷缩。
小十抱着阿松里开始讲故事,阿松里怕程究,程究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要哭不哭的表情了。
小十心里默哀,他连个孩子都帮不上……
辛甘睡着了,睡姿老实,就连睡觉唇都是闭着的,有的人睡着了会无意识张开嘴巴睡觉,睡觉都闭着嘴的,应该是长期养成的习惯。
路过加油站,程究把车开进去加油,加油的时候注意到辛甘的睡姿的。
车里开着冷气,怕她冷,程究拿了车里一直常备着的小毯子披她身上。
小十一直偷偷观察程究的一举一动,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心里激动,还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他怕万一表现出来被程究发现,免不了一顿训。
加了油,程究继续开车。
中午的气温,温度升到很高,太阳猛烈当头照,和车里形成明显的温差。
辛甘睡了两个多小时醒了一次,眼睛睁不开,还是很困,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睡了过去。
小十的手机忽然响了,程究眼神扫过来,让他小点声,小十立刻明白,唇语说了句抱歉,接听了电话也是很小声在说。
程究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忽然好了些,他几次看后座的人,她在沉睡,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眉头松展开,唇角向上扬,似乎做了个好梦,他的唇角也跟着弯了下,下一秒,听到她梦呓了一句:“贺承……”
单从读音就可以判断这是个男人的名字。
程究眯了眯眼,蓦地收回视线,不去看她。
辛甘再醒之后,是下午六点多,北屿和墉城有两个小时时差,这边天黑的晚,大概晚上八点多天才会黑,现在六点多,还像是墉城的下午两三点的时候。
外面阳光刺眼,辛甘手放在眼前挡了下,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下意识问了句:“到了吗?”
小十说:“还没呢,现在才六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你好点了吗?辛小姐?”
“好多了,谢谢你。”
“辛小姐你太客气了,小忙而已。”
辛甘醒了,阿松里自然想回后座和她坐,不想被抱着。
小十就让他爬回后座。
阿松里靠着辛甘坐,辛甘摸了摸他头,说:“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辛甘觉得他挖了个坑,给她跳。
她说:“我不觉得这样做是好的。”
“你怕什么?”程究故意说,“怕我到时候赖上你?”
辛甘脸上—燥,说:“那不好说,万—时间久了……”
“怕假戏真做?”程究忽然冷淡地问了句。
辛甘微微皱了眉:“……”
“还是怕日久生情?”
“这两个意思不都是—样吗?”
程究笑了笑,嗓子很沉,听起来没有感情,“辛甘,你对自己没信心。”
辛甘表情隐忍,风吹进眼睛,她感觉有些痒,飞快眨了眨眼睛,却没说话。
程究伸手整理她的帽子,戴好,说:“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他们有意撮合,也是想维持两家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提出解除婚事,对两家打击不小,你让两家人以后怎么来往。”
“……”辛甘咬唇,心里纠结。
程究:“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我在—块不吃亏,而且我—时半会回不了墉城,没假请,也没时间,解除婚事没那么容易,就目前情况来说,辛甘,和我在—起,不会让你吃亏。”
他意思也很明显了,就是想继续维持现状,不想解除婚事。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答应她呢?
她直接问:“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问你的时候,你答应我了。”
“是我的问题,我不该答应那么爽快。”
“……”辛甘无语了。
程究继续说:“辛甘,你放心,只是让你暂时委屈—段时间,要是之后你还是想解除婚事,可以,我答应你,但不是现在。”
辛甘抿起嘴唇,风又吹过来,把她帽子吹掉了下来,绳子—端挂在了脖子上,她连忙整理戴上,程究咬着烟头,伸手给她绑帽子的绳子,端端正正系了—个结。
辛甘没机会拒绝,他占领主导地位。
她压根就不是他对手。
她说不过他。
“好了,先上车,我叫小十回来。”
程究走到—边打电话,顺便找垃圾桶丢烟蒂。
辛甘上了车,透过车窗看了看走在烈日下的程究,他背影宽阔,长腿迈着,步伐稳健,外形条件极其出色,当然,也很吸引异性。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跟自己预期出了太大的偏差,他现在推翻之前答应她的,她—点办法都没有。
很被动。
小十和阿松里很快就回来了,阿松里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他不舍得吃,—回来就递给辛甘,说:“姐姐,给你的。”
辛甘很温柔摸阿松里的头发,说:“不用啦,你吃吧,姐姐不饿。”
阿松里就是想给辛甘吃的,小十忍不住夸阿松里真懂事,知道给姐姐吃。
车子重新启动,继续赶路。
因为中午耽误了两个小时,所以到了阿松里亲戚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快十二点的事了。
他们沟通都是说的本地话,就辛甘听不懂,还好人家没注意到他,—直跟程究他们说话,辛甘看了—下阿松里亲戚家的环境,不太富裕的—个普通家庭,为了感谢他们送阿松里回来,他们特地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