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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时抑制不住眼泪,满脸的泪水,“对不起,周阖之,我躲了你两年,现在才敢来见你,对不起……岁岁,别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做错的人是霍聿森,不是她,她不该道歉。
周阖之握住她的手,牢牢放在胸口,眼里只有她的存在,面容憔悴,明明他以前是那么意气风发、健康有活力,哪里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面黄枯瘦,比起以前,瘦了不少。
周岁时很心疼他,快要喘不上气,“周阖之,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能再消沉下去,为了我,你不该这样。”
“我不值得,真的。”
周阖之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不愿意放开。
“你答应我,周阖之……好,我答应你,可是,岁岁,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周岁时沉默,心脏紧缩的厉害,正要说话时,病房的门口人推开,紧接着霍聿森的声音响起,“她不能回到你身边。”
周岁时回头看去,对上霍聿森阴鸷般的眼神,他面色阴沉,随后周珺跟着进来,她拦不住霍聿森,她警惕盯着霍聿森看,霍聿森面无表情,眼里只有周岁时一个人。
随后落在周阖之和周随时相握的手上。
霍聿森眸光一凛,盯着周岁时,“别幻想了,周阖之,她是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我和岁岁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周阖之咳了咳,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
周珺担心周阖之的身体,盯着霍聿森说:“霍聿森,请你离开!
我哥刚做完手术!
经不住你刺激!
请你离开!”
霍聿森冷笑,“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给你我太太的联系方式已经很给面子了,怎么了,给了联系方式还不够,还要见面,见面还不够,还要抢我的太太?”
周珺无话可说,她是知道霍聿森和周岁时复了婚的事的。
周岁时站起来,“霍聿森,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阖之刚做完手术,你不能看在你们是表兄弟的一份上,别那么残忍?”
周阖之仍旧没有松开手,紧紧握着,他没有理霍聿森,头耷着,什么都没说,周身萦绕着死气沉沉,只有手背的青筋暴起,泄露了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仿佛在泥潭里挣扎,而周岁时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不能松手,松开了,便永远死去。
他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握住周岁时的手,不能让她离开。
霍聿森勾唇,“表兄弟?
你觉得在感情里抢女人,还算是什么兄弟?
亲兄弟也得翻脸,周岁时,你别天真,我能忍受你来见他,但忍不了你们俩拉拉扯扯。”
“周阖之,她以前是你女朋友,现在是我太太,我和她已经复婚了,按照辈分,你得喊她一声表嫂,怎么,她没告诉你?”
这话一出来,周岁时的心仿佛跳到嗓子眼,浑身一阵阵发冷,瞬间没了勇气再去看周阖之是什么表情。
只能感觉到紧紧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愈发用力,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不敢发出声音,手腕好像要断了。
霍聿森上前一步,周珺拦在跟前,“表哥,求你了,别刺激我哥哥好不好,让岁岁姐和我哥哥说几句话,就几句话……”周珺不管周岁时是不是和霍聿森复了婚,领了证,她只想周阖之熬过这关。
周珺卑微哀求着:“表哥,求求你了,看在两家关系的份上。”
如果可以,周珺愿意跪下来求他。
“周珺,别求他。”
周阖之虚弱开口,他抬头盯着霍聿森,没什么血色的唇弯了弯,“你和岁岁复婚了又怎么样,你复婚了,就能得到岁岁的心?
霍聿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和岁岁复的婚。”
“别忘了,你现在身边可是有人了,还是个女明星,三天两头上热搜,你凭什么和岁岁复婚,你对得起她么?!”
周阖之说完,又激烈咳嗽起来,周岁时慌了神,一脸担心看着周阖之:“你别说话了,快躺下来。”
周珺几乎哭出声:“表哥,求求你了,我哥哥刚做好手术,你别刺激他了!”
霍聿森视线又暗又沉,盯着周岁时和周阖之看,周岁时此刻眼里只有周阖之,多一眼都不愿意分给他,他死死攥着拳头,眼里迸发着汹涌的杀意,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可偏偏这种时候,他还是忍下来了。
不能让周岁时更恨他,周阖之要是有什么事,周岁时和他便再也没有可能。
霍聿森只能离开,背影冷漠决然。
病房的门被关上,周珺松了口气,起码霍聿森走了。
周阖之还是紧紧攥着周岁时的手不愿意松开。
周岁时没有走,安抚周阖之,“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我不走,就在医院里陪你。”
她对周阖之多的是亏欠,至于霍聿森,即便不是离婚的关系,在人命面前,她不能坐视不管,她要周阖之好起来,恢复到跟以前一样。
周珺默默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
而霍聿森没有走远,同样在走廊上等着,他靠着墙,浑身散发寒意,生人勿进。
就算是周珺,也不敢轻易靠近。
在她印象里温柔好说话的霍聿森很遥远,好像和眼前的人对不上号,明明以前的霍聿森不是这样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自己这位表哥。
只剩下陌生。
直至天黑了,医生来过查房,周岁时这才从病房里出来,周阖之吃了药沉沉睡去,渐渐松开手,周岁时很想上洗手间,便和周珺换了岗,一出来,却看见霍聿森一言不发站在走廊上。
周岁时抿了抿唇,正要走,经过他身边时却被握住了手腕,他的手很冷,像冰块一样,声音更是低沉,冷冷的,说:“该陪我了吧?”
周岁时拧眉,“你说是什么?”
“我已经做出让步,让你陪了他一天,我呢,你是不是该陪我了?”
“我们是要离婚的关系,霍先生,请你别忘了。”
“不会离婚。”
霍聿森笃定道,“不可能离婚。”
“我们分居两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何况你现在已经有了新人,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我不想再和别的女人一起争一个男人,那样很难看。”
“没有什么女人,我和那个女人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没碰过她。”
“不用,不需要跟我解释,我只相信我看见的,网上的报道,有图有真相,霍先生,都是成年人了,何况年纪也不小了,别再做哪些无畏的挣扎,好吗?”
“给彼此一个体面,好聚好散,我已经经历过那些痛彻心扉的,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然而霍聿森仍旧死死握着她的手,“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忘记,我试过,我不是没试过。”
“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
“非得对我这么冷漠?”
“也许是报应。”
“聿森……”突然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周岁时抬起头一看,赫然看见身后不远处的秦画,真人比照片上还要瘦,皮肤很白,白得反光那种,五官精致小巧,看得出来是个天然的美女,没有整过。
就是明星的通病,在镜头外,真人很瘦。
周岁时想要抽回手,霍聿森还牢牢握住,他抬眼看了秦画一眼,没有理会,而是跟周岁时说:“跟我走。”
“霍先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周岁时淡淡叹了口气,“有个人比我更需要你,那不是我,而现在她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周岁时又用力抽了下手,还是撼动不了,霍聿森的力气太大了,她的手腕隐隐泛红。
“别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我说了,我不会和你离婚,你别想从我身边再次离开,就算是死,也别想,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
霍聿森跟执念似得,彻底入了魔。
周岁时发现自己和他聊不通。
而秦画疑惑的视线不断在他们俩身上来回,不明白为什么霍聿森不理她,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霍先生,这是你朋友吗?”
秦画假装没听见霍聿森说的话,她再次上前,目光殷切。
霍聿森终于抬眸看向秦画,说:“是我现任太太。”
秦画瞳孔放大,很震惊的模样,不敢相信霍聿森就这么直接承认了……她知道霍聿森有位太太,可从来没见过,更没听过霍聿森提起过,还是从旁人嘴里听到的,她一直以为是假的,可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是眼前的女人吗?
乌发红唇,模样清秀,比一般人长得好看,可也没有好看多少,甚至没有自己半点好看,可为什么霍聿森死死握着她的手,一副爱而不得的眼神,而她却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秦画咬着嘴唇,眼睁睁看着霍聿森带着那女人离开,那个女人还不愿意的模样,她从未在霍聿森脸上看到如此失控的一面……秦画怔在原地,等她回过神,霍聿森和那女人早已进了电梯,不见身影。
秦画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拨打霍聿森的号码,却被挂断,她不甘心再打过去,却始终是机械的女声,霍聿森根本不接。
……停车场里,周岁时被带上车,人被压在后座上,她还没起身,霍聿森压了下来,手指扣着她的下颚,死死吻上去,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侵入,她紧闭牙关,全身抵抗,却无济于事,被撬开了牙关,被他强行侵入。
周岁时死死咬他一口,尝到血腥味,他仍旧不放开,抵死缠绵。
周岁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上更是一阵阵发冷发颤,没想到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喜欢用强的。
霍聿森贪婪吻她,尝到味道,仿佛唤醒死去的身体记忆,那些关于她的美好,全部跃入脑海,促使他更用力吻她,吸取她的滋味。
“岁岁,别对我那么狠,好不好,我只要你,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霍聿森,你最好现在放开我!”
周岁时红着脸,气息乱了套,“放开我,别碰我,我不想和你再有什么关系!”
“那不行,岁岁,你是我的。”
霍聿森真的跟疯了一样,话音刚落又一次吻上去,这次更加用力,像是在沙漠里即将脱水而死的人历经生死终于找到绿洲,周岁时就是他的绿洲,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周岁时绝望喊不出来,他的手机一遍遍响,他关键关机丢在一边,并不理会,将周岁时捞入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他死死掐着她的腰身,吻上她的唇。
周岁时被他吓到了,他像个疯子,毫无理智,怎么都说不听,她哀求他,求他:“你冷静一点,霍聿森,我求求你了……”她祈求的声音再度被吞没在他密不透风的吻里,他身上滚烫如火,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他脖子,被烫了一下,他好像不太对劲,她不再抵抗,甚至回吻他,即便心里不愿意,为了眼下安全,顾不上那么多了。
“岁岁……”霍聿森感觉到她的回应,更加热情似火,随时要失控,想直接在车里。
周岁时察觉到他的意图,急忙说:“别在车里,就算真那什么,也别在车里,我求你……”霍聿森找回一丝理智,眸色暗哑,声音更是充满欲色,“好,我们回家,回愉园。”
“你能开车么?”
“嗯。”
周岁时又摸到他的脸,更烫了,微弱的灯光看见他潮红得不自然的脸,她立刻意识到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不然怎么会突然……“你刚刚吃了什么?
怎么身体这么烫?”
不像是发烧,也不像正常的情动。
霍聿森吻她的下巴,呼出来的热灼烧她的皮肤,“没吃什么,我想你,岁岁,给我好不好?”
“霍聿森,你先听我说,这里是车里,被人拍到就完了,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你也不想你和的公司出什么负面新闻吧,所以我们先回去,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岁岁,你别骗我。”
“不骗你,先回去。”
《失落玫瑰霍聿森周岁时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周岁时抑制不住眼泪,满脸的泪水,“对不起,周阖之,我躲了你两年,现在才敢来见你,对不起……岁岁,别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做错的人是霍聿森,不是她,她不该道歉。
周阖之握住她的手,牢牢放在胸口,眼里只有她的存在,面容憔悴,明明他以前是那么意气风发、健康有活力,哪里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面黄枯瘦,比起以前,瘦了不少。
周岁时很心疼他,快要喘不上气,“周阖之,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能再消沉下去,为了我,你不该这样。”
“我不值得,真的。”
周阖之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不愿意放开。
“你答应我,周阖之……好,我答应你,可是,岁岁,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周岁时沉默,心脏紧缩的厉害,正要说话时,病房的门口人推开,紧接着霍聿森的声音响起,“她不能回到你身边。”
周岁时回头看去,对上霍聿森阴鸷般的眼神,他面色阴沉,随后周珺跟着进来,她拦不住霍聿森,她警惕盯着霍聿森看,霍聿森面无表情,眼里只有周岁时一个人。
随后落在周阖之和周随时相握的手上。
霍聿森眸光一凛,盯着周岁时,“别幻想了,周阖之,她是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我和岁岁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周阖之咳了咳,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
周珺担心周阖之的身体,盯着霍聿森说:“霍聿森,请你离开!
我哥刚做完手术!
经不住你刺激!
请你离开!”
霍聿森冷笑,“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给你我太太的联系方式已经很给面子了,怎么了,给了联系方式还不够,还要见面,见面还不够,还要抢我的太太?”
周珺无话可说,她是知道霍聿森和周岁时复了婚的事的。
周岁时站起来,“霍聿森,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阖之刚做完手术,你不能看在你们是表兄弟的一份上,别那么残忍?”
周阖之仍旧没有松开手,紧紧握着,他没有理霍聿森,头耷着,什么都没说,周身萦绕着死气沉沉,只有手背的青筋暴起,泄露了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仿佛在泥潭里挣扎,而周岁时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不能松手,松开了,便永远死去。
他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握住周岁时的手,不能让她离开。
霍聿森勾唇,“表兄弟?
你觉得在感情里抢女人,还算是什么兄弟?
亲兄弟也得翻脸,周岁时,你别天真,我能忍受你来见他,但忍不了你们俩拉拉扯扯。”
“周阖之,她以前是你女朋友,现在是我太太,我和她已经复婚了,按照辈分,你得喊她一声表嫂,怎么,她没告诉你?”
这话一出来,周岁时的心仿佛跳到嗓子眼,浑身一阵阵发冷,瞬间没了勇气再去看周阖之是什么表情。
只能感觉到紧紧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愈发用力,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不敢发出声音,手腕好像要断了。
霍聿森上前一步,周珺拦在跟前,“表哥,求你了,别刺激我哥哥好不好,让岁岁姐和我哥哥说几句话,就几句话……”周珺不管周岁时是不是和霍聿森复了婚,领了证,她只想周阖之熬过这关。
周珺卑微哀求着:“表哥,求求你了,看在两家关系的份上。”
如果可以,周珺愿意跪下来求他。
“周珺,别求他。”
周阖之虚弱开口,他抬头盯着霍聿森,没什么血色的唇弯了弯,“你和岁岁复婚了又怎么样,你复婚了,就能得到岁岁的心?
霍聿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和岁岁复的婚。”
“别忘了,你现在身边可是有人了,还是个女明星,三天两头上热搜,你凭什么和岁岁复婚,你对得起她么?!”
周阖之说完,又激烈咳嗽起来,周岁时慌了神,一脸担心看着周阖之:“你别说话了,快躺下来。”
周珺几乎哭出声:“表哥,求求你了,我哥哥刚做好手术,你别刺激他了!”
霍聿森视线又暗又沉,盯着周岁时和周阖之看,周岁时此刻眼里只有周阖之,多一眼都不愿意分给他,他死死攥着拳头,眼里迸发着汹涌的杀意,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可偏偏这种时候,他还是忍下来了。
不能让周岁时更恨他,周阖之要是有什么事,周岁时和他便再也没有可能。
霍聿森只能离开,背影冷漠决然。
病房的门被关上,周珺松了口气,起码霍聿森走了。
周阖之还是紧紧攥着周岁时的手不愿意松开。
周岁时没有走,安抚周阖之,“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我不走,就在医院里陪你。”
她对周阖之多的是亏欠,至于霍聿森,即便不是离婚的关系,在人命面前,她不能坐视不管,她要周阖之好起来,恢复到跟以前一样。
周珺默默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
而霍聿森没有走远,同样在走廊上等着,他靠着墙,浑身散发寒意,生人勿进。
就算是周珺,也不敢轻易靠近。
在她印象里温柔好说话的霍聿森很遥远,好像和眼前的人对不上号,明明以前的霍聿森不是这样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自己这位表哥。
只剩下陌生。
直至天黑了,医生来过查房,周岁时这才从病房里出来,周阖之吃了药沉沉睡去,渐渐松开手,周岁时很想上洗手间,便和周珺换了岗,一出来,却看见霍聿森一言不发站在走廊上。
周岁时抿了抿唇,正要走,经过他身边时却被握住了手腕,他的手很冷,像冰块一样,声音更是低沉,冷冷的,说:“该陪我了吧?”
周岁时拧眉,“你说是什么?”
“我已经做出让步,让你陪了他一天,我呢,你是不是该陪我了?”
“我们是要离婚的关系,霍先生,请你别忘了。”
“不会离婚。”
霍聿森笃定道,“不可能离婚。”
“我们分居两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何况你现在已经有了新人,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我不想再和别的女人一起争一个男人,那样很难看。”
“没有什么女人,我和那个女人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没碰过她。”
“不用,不需要跟我解释,我只相信我看见的,网上的报道,有图有真相,霍先生,都是成年人了,何况年纪也不小了,别再做哪些无畏的挣扎,好吗?”
“给彼此一个体面,好聚好散,我已经经历过那些痛彻心扉的,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然而霍聿森仍旧死死握着她的手,“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忘记,我试过,我不是没试过。”
“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
“非得对我这么冷漠?”
“也许是报应。”
“聿森……”突然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周岁时抬起头一看,赫然看见身后不远处的秦画,真人比照片上还要瘦,皮肤很白,白得反光那种,五官精致小巧,看得出来是个天然的美女,没有整过。
就是明星的通病,在镜头外,真人很瘦。
周岁时想要抽回手,霍聿森还牢牢握住,他抬眼看了秦画一眼,没有理会,而是跟周岁时说:“跟我走。”
“霍先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周岁时淡淡叹了口气,“有个人比我更需要你,那不是我,而现在她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周岁时又用力抽了下手,还是撼动不了,霍聿森的力气太大了,她的手腕隐隐泛红。
“别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我说了,我不会和你离婚,你别想从我身边再次离开,就算是死,也别想,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
霍聿森跟执念似得,彻底入了魔。
周岁时发现自己和他聊不通。
而秦画疑惑的视线不断在他们俩身上来回,不明白为什么霍聿森不理她,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霍先生,这是你朋友吗?”
秦画假装没听见霍聿森说的话,她再次上前,目光殷切。
霍聿森终于抬眸看向秦画,说:“是我现任太太。”
秦画瞳孔放大,很震惊的模样,不敢相信霍聿森就这么直接承认了……她知道霍聿森有位太太,可从来没见过,更没听过霍聿森提起过,还是从旁人嘴里听到的,她一直以为是假的,可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是眼前的女人吗?
乌发红唇,模样清秀,比一般人长得好看,可也没有好看多少,甚至没有自己半点好看,可为什么霍聿森死死握着她的手,一副爱而不得的眼神,而她却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秦画咬着嘴唇,眼睁睁看着霍聿森带着那女人离开,那个女人还不愿意的模样,她从未在霍聿森脸上看到如此失控的一面……秦画怔在原地,等她回过神,霍聿森和那女人早已进了电梯,不见身影。
秦画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拨打霍聿森的号码,却被挂断,她不甘心再打过去,却始终是机械的女声,霍聿森根本不接。
……停车场里,周岁时被带上车,人被压在后座上,她还没起身,霍聿森压了下来,手指扣着她的下颚,死死吻上去,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侵入,她紧闭牙关,全身抵抗,却无济于事,被撬开了牙关,被他强行侵入。
周岁时死死咬他一口,尝到血腥味,他仍旧不放开,抵死缠绵。
周岁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上更是一阵阵发冷发颤,没想到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喜欢用强的。
霍聿森贪婪吻她,尝到味道,仿佛唤醒死去的身体记忆,那些关于她的美好,全部跃入脑海,促使他更用力吻她,吸取她的滋味。
“岁岁,别对我那么狠,好不好,我只要你,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霍聿森,你最好现在放开我!”
周岁时红着脸,气息乱了套,“放开我,别碰我,我不想和你再有什么关系!”
“那不行,岁岁,你是我的。”
霍聿森真的跟疯了一样,话音刚落又一次吻上去,这次更加用力,像是在沙漠里即将脱水而死的人历经生死终于找到绿洲,周岁时就是他的绿洲,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周岁时绝望喊不出来,他的手机一遍遍响,他关键关机丢在一边,并不理会,将周岁时捞入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他死死掐着她的腰身,吻上她的唇。
周岁时被他吓到了,他像个疯子,毫无理智,怎么都说不听,她哀求他,求他:“你冷静一点,霍聿森,我求求你了……”她祈求的声音再度被吞没在他密不透风的吻里,他身上滚烫如火,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他脖子,被烫了一下,他好像不太对劲,她不再抵抗,甚至回吻他,即便心里不愿意,为了眼下安全,顾不上那么多了。
“岁岁……”霍聿森感觉到她的回应,更加热情似火,随时要失控,想直接在车里。
周岁时察觉到他的意图,急忙说:“别在车里,就算真那什么,也别在车里,我求你……”霍聿森找回一丝理智,眸色暗哑,声音更是充满欲色,“好,我们回家,回愉园。”
“你能开车么?”
“嗯。”
周岁时又摸到他的脸,更烫了,微弱的灯光看见他潮红得不自然的脸,她立刻意识到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不然怎么会突然……“你刚刚吃了什么?
怎么身体这么烫?”
不像是发烧,也不像正常的情动。
霍聿森吻她的下巴,呼出来的热灼烧她的皮肤,“没吃什么,我想你,岁岁,给我好不好?”
“霍聿森,你先听我说,这里是车里,被人拍到就完了,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你也不想你和的公司出什么负面新闻吧,所以我们先回去,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岁岁,你别骗我。”
“不骗你,先回去。”
物业走后,霍聿森没忘关上门,还换了鞋子才进屋。
他特地看了一眼玄关处,一对男士鞋子,不用想,是给周阖之准备的,他不乐意穿别的男人穿过的,于是穿她穿的家居鞋,很不合脚,挤不进去。
<......周伟民先是很愤怒,把冒头对准周岁时,“你就丢下周奕不管?
你是不是当姐姐的?
有你这样做姐姐的?
我告诉你,周奕要是少一根毫毛……”周伟民话没说完,周岁时已经挂了电话,这次直接拉黑了周伟民的电话,不打算再和他们来往,至于周奕的死活,跟她没关系,谁让她运气不好,撞上了南西,周奕会怎么样,那就要看她到底有没有“拿”。
周岁时自身难保,她孕吐的厉害,在工作室都被朱朱撞到过一次,她实在忍不住,朱朱还以为她是胃不舒服,叫了外卖送了胃药。
吃是不能吃的,周岁时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倒是林青之来工作来得频繁了,在谈事的时候,周岁时一直忍着,眉头紧皱,脸色那叫一个苍白,林青之很快看出她的不对劲,连忙询问:“你哪里不舒服?
怎么脸这么白。”
周岁时没说话,捂着嘴,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随即去了洗手间,关上门,拧开水龙头后,她才一阵阵干呕。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林青之拿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说:“你手机一直在响,你好点没?”
“好多了,谢谢。”
周岁时接过手机便接了电话,手机那边却又不合时宜响起了陈海的声音,她现在不想见到任何跟霍聿森有关系的人,包括司机,但陈海好声好气喊了声:“周小姐,是我,我是陈海。”
“有什么事?”
周岁时的声音裹了层寒霜,冷冷的。
“您现在有时间吗,我这边有件事需要麻烦一下您。”
陈海客客气气的,还是很尊重她的。
“没时间。”
“……没时间,您也抽空听我说一下。”
周岁时没吭声。
“是这样的,霍先生说您是做珠宝设计的,他想找您定制一套首饰送给女性朋友。”
女性朋友?
周岁时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直接说南西不就好了,还拐弯抹角的,何况他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找前妻给现任亲自设计一套首饰?
到底是想膈应谁。
周岁时直接挂断陈海的电话,拨通了霍聿森的电话,霍聿森倒是很快接了,她先开的口:“你什么意思?”
“你要说什么。”
霍聿森声线一如既往的沉稳。
在周岁时看来,他又在玩花样,“我想问你,你想怎么样,不是都离婚了,我也成全你们了,你为什么还要找我麻烦?
你嫌我被你的南小姐整的还不够?”
霍聿森那边还没说话,周岁时一股脑说:“遇到你就是我倒霉的开始,霍聿森,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是不是很高兴,暗地里嘲笑我?”
“你在说什么?”
在周岁时看来,他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抑制不住怒火:“我知道你家境好,你家看不上我,我也没指望你带我回家。
所以你用不着让你的南小姐一次次当传话筒,让我知道我跟你的差距,都离婚了,你觉得让她跑到我面前发羊癫疯说些有的没的很有意思?”
周岁时咬唇,她都暴露了,躲是躲不下去了,她便接了电话,喂了声,客客气气的语气,“霍先生,又有什么事?”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霍聿森没说话。
她确认打来电话的是霍聿森的号码,没有错,又喂了一声,仍旧没人回应,海边的风浪声音越来越清晰,他这是在哪里?
在海边?
桐城是沿海城市,这也是她当初来桐市的原因。
她住的地方更是靠近海边,每天早上起来就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因为靠海,离她的店铺还有半个多小时车程。
“周岁时。”
霍聿森终于开口,连名带姓喊她。
“霍先生,您到底有什么事?”
“还在恨我么?”
“……就这么恨我?
躲我两年?
又舍不得一直暗地里关注我的情况,周岁时,承认你对我的感情很难么?”
周岁时宁可他闭嘴别再说话,她彻底没了睡意,什么叫承认对他的感情,她的态度早就清楚告诉过他了,他们是不可能复合的,在他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后,谈复合,未免太可笑了。
“我对你没感情,有感情也是过去了,霍先生,请你拿得起放得下,别再做这种纠缠到底的事了,怪没意思的。”
她的声音冰冷没有温度,霍聿森听在心里,勾了勾唇,惨淡一笑,说:“没有过去,我们俩婚姻还是存续期,感情怎么可能过去。”
“霍先生!
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已经有秦小姐了!”
霍聿森彻底没了声音,挂断电话。
周岁时听到忙音,重重叹了口气,他是真的烦人精!
以前深有体会,她才躲两年,得知他有新欢后,她才敢出来起诉离婚,就是怕他反复无常,她才躲那么久!
没想到,这人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反复无常。
周岁时长长叹了口气。
问了律师,下次开庭时间是下个月底的事,律师让她这段时间好好准备,该吃吃该喝喝,别一直想这事,起码心态要调整好。
周岁时心想能怎么办,只能说她失算了,看到热搜上他有新欢,搞得声势浩大,还以为他找到真爱了,三天两头上热搜,结果呢,是她天真,相信霍聿森这种人会恋爱脑。
……下午三点多,周岁时随便穿了件波西米亚风的长裙去了趟店里,店里有不少游客正在挑选饰品,小张一个人忙不过来,周岁时连忙一块招待起客人来。
有对年轻的情侣看上一对戒指,是周岁时去年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就一款,特别定制,放在店里做镇店之宝,能做镇店之宝价格肯定不便宜,而且款式是独一无二的。
“老板,能不能便宜一点?”
女孩子拉扯了半天还是和周岁时讲价。
周岁时很喜欢这对戒指,不过她不结婚,也不打算结婚,自然不会戴,放在店里当镇店之宝,不是为了卖,而是看缘分,有没有个机缘了。
“很抱歉,这对戒指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价格是不会变的,如果你真的很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一些其他的东西。”
宁可送也不要降价。
周岁时自己摸出来的道理,何况这对戒指可是真材实料做出来的,有证书,可以拿去专业机构做检测的。
否则也不会拿来当镇店之宝了。
周岁时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不怕对方刨根问底,有什么说什么,她做生意向来都是诚信第一,不会缺斤少俩。
因为如此,利润不大。
但她乐意,能支付每个月的经营就行了。
其他不管了。
本意也不是赚钱,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免得一天到晚抑郁,姜唯止一开始就是推荐她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她才想起老本行,在桐市开了家小店面,每天忙忙碌碌,很有成就感。
情侣犹豫不决的时候,周岁时倒了茶给他们坐下来慢慢想,反正不着急,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她刚转身准备去招待,赫然看到一个熟悉却不该出现的身影站在店门口。
“……”要问她心路历程是什么?
挺无语的。
有想过他会找上门来,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迅速,跟冤魂索命一样。
霍聿森一出现便吸引去了店里其他客人的目光。
“哇,好帅,好嚣张的一张脸!”
“太帅了!”
感慨的同时还拿起手机偷拍。
而这些,霍聿森没有理会,他只看着周岁时,黑色衬衫勾勒出宽阔的肩膀,衬衫衣摆束进西裤里,腰身劲瘦,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气质更是清冷卓越,加上那副极具辨识度的脸,走到哪里都吸引人。
周岁时心里不住的翻白眼,她是真不想霍聿森来她的地盘,何况今天客人还不少,他一来,好家伙,所有人都在议论他,讨论上他了。
周岁时背过身去,不打算管,和小张说了几句话,她便进到里面的工作间去了,里面的房间是客人不能进来的,门口挂着一个小木牌:客人止步。
她躲在里面抽了根烟,坐在椅子上,墙壁上挂着各种工具材料,工作的桌子是各种设计图和制作银饰的工具,她漫不经心的把玩,一根烟没抽完,小张跑进来,说:“老板,镇店之宝有人出高价要买!”
周岁时拧眉,“男的?”
“是啊!”
“刚刚进来那个穿黑色衬衫的?”
“是的!
老板!
你怎么知道!
你好厉害啊!”
小张神情激动,“刚刚那对情侣一直犹豫,商量半天没结果,那个帅哥进来就问,愿意开价一百万买下来!”
“……”一百万,不是什么小钱。
店铺每个月流水才几万,生意好的时候十几万,一百万,这得顶几个月的流水了,她只觉得头疼,说:“不卖。”
“为什么啊?
周姐?
镇店之宝啊!”
“一百万溢价了宝贝,就算加上我的设计和手工,也值不了那么多钱,我又不是什么品牌。”
“可我们不是真材实料吗?
材料都那么贵!”
“我不卖给他,没说不卖给那对小情侣,小情侣要的话就卖给他们。”
周岁时抽了口烟,“就说是我说的,我愿意。”
小张不懂,还是照做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张神色复杂跑进来,“周姐,那个帅哥说要见你。”
“不见。”
“不见他就要报警,说我们经营资质不规范。”
“报呗,哪里不规范了,该办的证我可是都办了,他是没事找事!
烦人!”
周岁时哪能不知道霍聿森要找她麻烦,他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时候,非得和她过不去。
小张:“我应付不了他,他好凶,怎么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都那么凶,不好惹,周姐,你去好不好,我好害怕……”周岁时深深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碾灭烟蒂,走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霍聿森早就恭候良久,他知道她躲起来不愿意见自己,他看到周岁时,面无表情,浑身散发让一股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戒指我不卖给你。”
周岁时盯着霍聿森直截了当道。
霍聿森好整以暇道:“搞歧视?
针对?
不是你出的价格,我给出几倍的价格,不行?”
“这位先生……装不熟?”
“……”其他人:“??”
都一脸问号,什么情况,尤其是小张。
周岁时深呼吸一口气:“别整我,行么?
你要找茬,我不会手下留情。”
霍聿森不以为意,看着那对小情侣,态度很恭敬:“抱歉,那戒指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们可以选其他的戒指么,你们看上那对,我来付钱,但是这对,我要。”
他的态度谦卑又强势,对那对戒指势在必得,谁都抢不走。
周岁时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是来真的,行啊,周岁时便和那对情侣说:“这位先生说得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要担心,他向来说到做到,很有信用的,你们尽管选,我这里还有很多其他款式材质都不错的,你们看看。”
周岁时给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忙不迭去招待那对情侣。
而周岁时盯着霍聿森,走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说:“记得哦,信守承诺。”
一语双关。
他明白她在指什么。
他慢慢勾唇,低了低头,看着周岁时白净的脸蛋,“那你呢?”
周岁时:“……骗我这笔账,怎么算?”
“你为什么不想想原因,我为什么要骗你?
不那样,我能活过来?”
小张余光扫到周姐和大帅哥之间站在一起,好像说着什么悄悄话,尤其大帅哥的侧脸,妈妈呀,是她看错了吗?
怎么看着周姐的眼神充满深情?!
下一秒,周姐便被大帅哥拉出店了,小张瞪大眼:“啊?”
周岁时被他拉着手腕,从手腕传递来的温度灼热滚烫,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他把人拉出去后,就站在一旁的拐弯角,他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和我在一起就让你那么难受?
生不如死?”
“是啊。”
周岁时没能挣脱他的禁锢,也就不做挣扎了,她仰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乔医生说的你不记得了?
我需要住院,需要接受心理辅导,你根本就没听,不管我死活,在我身体虚弱的时候还要和我做,你有把我当人吗?”
“岁岁……”霍聿森张口想要解释点什么,但他发现她说的都是事实。
“不要喊我,也不要再来见我,你直接答应离婚就行了,这样对我们俩个人都好。”
“离婚不可能。”
他还在坚持,死不改口。
“和好也不可能。”
“……”周岁时心口泛着酸涩,“你有问题,我也有问题,就当我们俩互相抵消了,可以吗?
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了,你有新欢,我也有事业要做,这两年不是都活得好好的吗?”
“不好。”
霍聿森飞快说道,“你好,我不好,你看清楚,我一点都不好。”
“哈哈,恕我眼拙,我看不出来,我看你过得挺好的,事业风生水起,美人再怀,一群cp粉,祝福你终于找到真爱。”
“周岁时,别刺激我。”
“你不会和我一样也要看医生吧?
我看心理医生,你看狂犬?”
“你可真会说。”
周岁时干笑:“是啊,不就证明我离开你活得更好么?!”
“我不会死心,更不会离婚,不管你说什么,我以前犯过错,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再强迫你,但是,我也不会放手,既然知道你在哪里了,我会经常来看你。”
霍聿森最后一次说:“总之,离婚,想都不要想。”
说完,霍聿森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过几天我会来取戒指,这是支票。”
说完,霍聿森便走了。
周岁时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手里多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一百万的戒指,还有那对小情侣买其他戒指的钱,她真觉得可笑。
她以前没钱的时候总想天上掉馅饼,最好一夜暴富,不用再努力,可是现在……回到店里,小情侣已经选好了戒指,有人买单,他们选了另一款,雀跃和周岁时确认,是不是那位帅哥买单,周岁时打起精神说是,“你们尽管选就行。”
“太好了,真是谢谢那位先生。”
“……”等店里客人走之后,小张神秘兮兮凑过来,“周姐,你老实告诉我,刚刚那位先生是谁呀?
你是不是认识?”
周岁时趴在柜台上,心脏隐隐作痛着,说:“认识。”
“真的?
你居然认识常年上热搜的人!!”
小张认出来霍聿森的身份了,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在热搜上看见过!
周岁时说:“孽缘。”
“孽缘?
为什么?
你们不会有什么感情纠葛吧?”
周岁时站直了腰,说:“有,挺多的,还挺丢人的,他是我的……法律关系上的丈夫,所以他下次要是来,别让他进门。”
小张风中凌乱,一副受到严重惊吓的样子,“……”周岁时都想跑路了,让小张帮忙看店,她开始交代小张,“我过几天不来,他要是又来,把戒指给他。”
“好!”
周岁时一晚上都在做噩梦,被惊醒后,还在霍聿森的怀里,她睁开眼便看到霍聿森一脸的关心,目光充满深情问她:“做噩梦了?”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时光倒回,他们没有离婚,还是夫妻时……下一秒猝不及防清醒过来,毫不留情推开他,随即起身走开,还没站起身,腰上一紧,被人搂住了腰捞了回去,光洁的背贴着他硬朗的胸膛,她没好气说:“你松手。”
“松不了一点。”
霍聿森将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做噩梦了?
刚听见你一直喊我。”
“我没有。”
“知道你不会承认。”
霍聿森轻笑,摸出手机翻出刚录的音播放给她听,周岁时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霍聿森……你别死!”
“呜呜呜呜……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恨你……霍聿森!
狗男人!
渣男!”
声音带着哭腔,她刚在梦里哭了。
周岁时很难堪,说:“删了。”
“那得看我的心情了。”
霍聿森微微一笑,“你经常梦见我?
我死了你这么难过?”
“没有,你想多了。”
漆黑的房间里,看不清两人是什么表情,但、周岁时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下一秒,霍聿森打开床头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那个周岁时闭了闭眼,眼前又一暗,她睁开眼看到霍聿森的手挡在她面前,她心里泛起微妙的情绪,好半晌没说话。
霍聿森过了会才拿开手,轻笑了一声:“离婚那会都不见你情绪波动这么大,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喜欢我的身体。”
周岁时不说话,觉得挺难堪的。
明明离婚了,还和他发生关系,睡在一张床上,怎么赶都赶不走……周岁时不予回应,假装没听见。
偏偏霍聿森非要找存在感,摸她的额头,又摸她的手,她不耐烦问:“你干什么?”
又占她便宜?
霍聿森一本正经说:“看你还有没有发烧。”
“别假惺惺。”
“那你当我假惺惺,我乐意。”
“我不乐意。”
“不乐意也得忍着,你现在除了听我的,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周岁时真的受够了,不想再和他说话,现在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霍聿森也跟着起来,他还拿了外套给她披上,说:“冷,别又生病了。”
周岁时没理会,从抽屉里拿了包烟咬在唇边,缓缓抽起来,还没抽几口,突然横过来一只手将她的烟夺走,霍聿森教育起她来:“病还没好抽什么烟,你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之前没见你抽过。”
周岁时之前也抽的,只是没有瘾,随便抽着玩,也很少当着霍聿森的面抽,他不了解是正常的。
“我不需要你管,能不能别管我?”
“我就管了。”
霍聿森强势道。
“所以,你对我又是心血来潮?
等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再度抛弃?”
她在暗指他离婚的事。
霍聿森说:“那你想知道所有的事么?”
“不想。”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离的婚,反正婚已经离了,她不关心背后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关心,其实心底也是怕知道了,她会承受不起,会心软,保不齐还真会旧情复燃。
霍聿森看着她的侧脸说道:“其实你想知道,你只是怕,怕会心疼我,对我回心转意,这样,你会对不起周阖之,周阖之对你很好,你记挂他的好,即便不愿意爱他,也愿意和他在一起,你觉得这就是对他的补偿?”
他什么都懂,也看出来。
周岁时被说中心事,有点愤怒,说:“是你自己的脑补。”
“我是不是脑补,你心里清楚。
岁岁,你不会撒谎,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毫无保留付出,比如当初和我……”霍聿森其实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也了解她和周阖之什么都没发现,如果发生了,她不可能那么青涩,肯定和他一样,有一段时间没经历过情事。
他很了解周岁时,她浑身上下,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周岁时不想理他,转身进了浴室,许久都没出来。
霍聿森点了根烟抽,心里无比烦闷。
周岁时对他的抵触情绪,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烈。
当然,这一切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
这会才早上六点多,天还没完全亮。
霍聿森叫了早餐送上楼来,等周岁时从浴室里出来,他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说:“先吃早餐,吃了再吃药。”
周岁时没有跟自己过不去,坐下来吃了早餐,全程没有和霍聿森说一句话。
霍聿森也没时间,一直看手机回复消息。
大年初一,周岁时不打算出门,打开电视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手机关了声音,静悄悄的,没有人打搅。
霍聿森有点忙,出了下门,没多久又回来了,怕她锁门,他还拿走了钥匙,完全把她这里当成了他家。
中午,霍聿森下厨做饭,听到厨房里响起的动静,周岁时的表情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但知道自己根本赶不走他,她只能忍耐,进了房间拿上衣服就出门去了。
霍聿森没多久跟了出来,他把人堵在电梯口,脸上带着笑意,柔声问她:“去哪里?”
“跟你没关系。”
“你还生着病,别到处乱跑,外面冷,还穿这么少。”
霍聿森搂着她的腰,将围巾挂她脖子上,“你看你,又想去医院不成?”
边上有人经过……周岁时很社死,推开他,“好,我不出去了,但你得滚,滚出我家。”
“那不行,我走了,谁照顾你?”
“我有男朋友。”
“没关系,我做你男人。”
“你何必纠缠?”
“烈女怕缠郎,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周岁时:“……”路人内心:信息量爆炸了。
……回到家里,霍聿森拉着周岁时去餐桌坐下,他温柔摸了摸她的头,说:“可以吃饭了,有脾气吃完饭再发。”
周岁时死死捏着筷子,恨不得折断。
再好的脾气也被霍聿森折磨没了。
赵禾连翻开微信的勇气都没有。
身体好了点,便回到公司上班。
赵禾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投入工作,晚上下班后和几个同事去吃了火锅,赵禾其实没有胃口,一直在喝饮料,心不在焉的。
同事看出她心情不好,关心问道:“怎么了,失恋了?”
赵禾虽然是新人,和同事关系处得很好,她年轻,嘴巴甜,见谁都和和气气的,经常请大家喝下午茶,在同事们看来,其实赵禾和部门老大有点关系,他们生怕得罪关系户,对赵禾自然比对一般新人热情。
这些,赵禾心知肚明,她有听到一些风声。
面对同事半真半假的关心,赵禾没有当真。
吃完饭,外面还在下雨,看了手机的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要来暴风雨,赵禾打了车回住处,喝了点酒的缘故,情绪更宕了,躺在床上点开了微信,一进去便看见周阖之的头像旁边出现一个红色数字。
显示为1。
死寂的心一下子苏醒。
心脏飞快跳动。
牵动五脏六腑。
点进去一看,是周阖之问她名字是哪个he。
而发来的消息是前几天。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赵禾心想自己该不该回,要不要回?
他还在意么?
还是等不到回复已经拉黑了?
满腔酸涩的情绪好似刚打开的易拉罐,情绪接触到空气一瞬噼里啪啦冒着气泡,一个接着一个炸开来。
赵禾在床上翻来覆去,酒精上头得厉害,还是回了微信,删删改改,好半天,发了过去。
抱歉,我手机坏了今天才修好拿回来,我名字是赵禾,禾苗的禾。
发完,赵禾飞快关掉手机不敢再看。
怕周阖之回复,又怕他不回复。
短短几分钟,赵禾经历一场煎熬的内心斗争。
干脆不想了,丢下手机进了浴室洗澡冷静冷静。
浴室里水汽弥漫,热水浇灌在年轻的酮体上。
赵禾关掉花洒,裹上浴巾,站在洗手池前吹干头发,她还很年轻,没谈过恋爱,就连初吻都在,镜子里的女孩年轻漂亮,很生动的眼眸,她自认为自己长得不是很差,虽然不到倾国倾城,但身材好,年轻就是资本。
突然想起周阖之朋友圈那女生的照片,是不是周阖之喜欢那样的,清冷像茉莉花一样的女生,那个女生看起来年纪也很轻,很漂亮,有淡淡的故事感。
赵禾眼眶泛酸,怎么办,人生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心里却早就有人了。
洗完澡出来,赵禾眼睛红红的,没哭,硬是忍住了。
手机屏幕亮起,赵禾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拿来一看,是周阖之回的微信:好。
赵禾紧紧盯着屏幕上‘正在输入’,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过了会,‘正在输入’没了,微信也安静如斯,静悄悄的。
赵禾的心揪到了极致,一咬牙一主动,发了微信过去。
学长,你明天去健身房吗?
等了片刻功夫,周阖之回了:有空就去。
赵禾指尖一阵阵发麻,牵动心脏,很想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或者有喜欢的人了,想得到他肯定的回复,如果有,那她也好死心,不再对他抱有想法。
趁着酒劲还没完全下去,赵禾很主动问: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发过去后,又撤回。
赵禾感觉把自己架在了火架上炙烤,在刀尖上跳舞,在悬崖峭壁徘徊。
“赵禾,你怎么这么没用!”
“不就是个男人么,他有喜欢的人你就死心,问个清楚明白!”
加油打过气之后,赵禾手指刚碰到手机屏幕,周阖之的消息发了过来。
没有。
眼瞳不自觉瞪大,他看见撤回的内容了?
可她都撤回那么快了!
怎么还看见了!
拍了拍脸颊,短暂冷静一会,赵禾咬唇,再次认真看聊天内容,结合上下文语境,再次确定他看见那条撤回的消息了。
赵禾很上头,他说他没有女朋友,没有!
一般来说,他能把那女生放在朋友圈那么久,过去好几年不删,配文也没什么过分的用词,是不是她误会了,那其实不是他女朋友……妹妹姐姐或者亲戚都有可能。
她给自己洗脑,愿意相信他说的。
说她是恋爱脑,上头也好。
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怎么能不上头。
为什么对我的事好奇?
周阖之又发来消息,就好似他什么都看出来了。
语气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
赵禾不管那么多,回复:学长,明天晚上有空吗,我可不可以约你吃饭?
她主动出击,很明显。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一分一秒。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
抱歉。
她明白,他是拒绝的意思。
再次失败,周身仿佛在冰水里泡了一圈。
赵禾: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打扰了,学长。
又一个晚上,赵禾失眠了。
第二天起来,镜子里的女人像是被吸走了精气神,病恹恹的,还有黑眼圈,她皮肤白,底子好,眼睛是漂亮的杏眸,眼尾微勾,鼻梁小巧挺翘,嘴唇有点肉,饱满,很清纯又风情,却不艳俗。
赵禾连化妆都没心情,换了衣服去了公司。
关系好的同事过来问了几句,十分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赵禾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小助理,刚入职,忙的时候很忙,清闲的时候也很闲。
带教律师出差去了,不在公司,她在公司便做杂活。
同事还以为她昨晚回去太晚了没休息好,问她要不要请假回去好好睡会。
她摇头,说:“没事,可能是生理期要来了。”
“怪不得,你脸色这么憔悴。”
同事帮忙泡了杯红糖水给她预防预防。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一杯红糖水能治好的,她是心病,单相思,除了牵动她情绪的那个人能治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下午,有当事人来律所,赵禾帮忙端茶倒水招待,其他人都在忙,就赵禾有空帮下忙,结果进到会客室见到当事人事,一瞬间僵硬在原地,咖啡差点洒出来。
坐在会客室黑色皮质沙发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周阖之。
外面下着暴雨,豆大的雨滴拍打着玻璃窗户,动静很大,室内开着冷气,周阖之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西裤,精致又很精英的打扮,还有点暗黑调调,很小众,很吸引人。
男人的眼神有了实感,沉甸甸落赵禾身上。
“您、您好。”
赵禾回过神放下咖啡,低着头,赶紧退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一关,赵禾捂着脸,心里无声尖叫,她没化妆!
脸色很差,还有黑眼圈,怎么就被周阖之看见了!
她之前一直都有化妆的,唯独今天心情不佳,偷懒不化,然而就是这天周阖之来了!
回到岗位,赵禾心神俱乱,坐立难安。
刚刚周阖之是看见她了?
认出她了?
眼神好像很陌生……不认识她似得。
最好是不认识,不要认出来,她这幅惨状,自己看了也嫌弃。
没有女孩子会在喜欢的人面前不注意形象,尤其是邋邋遢遢不讲究的一面,拿不出手。
她好后悔,怎么刚好是今天偷懒不化妆,穿得也随便,涂个素颜霜都不会这么丢人。
很快,律所的另一个合伙律师曾律师进了会议室,他们谈了很久,不知道谈什么,身边的同事倒是议论起周阖之,“现在在会议室里见的那个是周先生吧?”
“你们知道他?”
赵禾好奇问。
“知道啊,周先生,你几个月前刚来不了解很正常,周阖之,周先生,我们律所的老客户,以前他公司的法务是承包给我们做的,曾律师和他还是好友关系。”
赵禾心想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是曾律师接待,曾律师是他们律所的大律师,不做诉讼业务,很少见客户,那他们在聊什么,公事还是私事?
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曾律师和周阖之一前一后走出来,赵禾注意到的第一时间便端正姿势,假装在工作,其他同事反应也快,迅速假装投入工作,而不是在闲聊。
曾律师是女律师,三十多岁,能力十分出众,是他们律所最年轻的合伙女律师,未婚,长得漂亮,海归留学回来的。
余光注意到两道身影进了曾律师的办公室,他们去办公室聊了……赵禾的一颗心脏上上下下起伏,兵荒马乱。
“刚说到哪儿了?”
同事转动椅子凑过来,赵禾心不在焉,“说到周先生是曾律的朋友。”
同事八卦说:“我感觉曾律对周先生有那个意思,不是我八卦,我之前撞见过周先生送曾律来律所,他们还是校友。”
曾律也不是周阖之朋友圈里的那个女生。
赵禾又想起昨晚周阖之说没有女朋友,那他和曾律呢……他们聊了很久,聊到快下班时间,天都黑了,外面还在下雨,赵禾还在磨磨蹭蹭,同事问赵禾有没有带伞,赵禾说:“没有,我等雨小一点再走。”
“一时半会小不了,晚上还要下大暴雨,移动都发暴雨通知了,我得走了,还得接小孩去。”
同事几个陆陆续续都走了,还有加班的人,明明天还没黑,远处的乌云有摧城之势,远处的高楼大厦被笼罩其中,很像灾难片的开篇。
赵禾有些怕,突然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天际,仿佛将天空撕开。
她从小到大就怕打雷,捂着耳朵,回到工位上坐着,也不是故意等周阖之,主要是怕打雷。
紧闭的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曾律和周阖之在说话,赵禾没注意到,她捂着耳朵趴在工位上,外边又响起雷鸣声,真有世界末日的征兆。
赵禾没注意到周阖之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些许。
等赵禾回头,只看见周阖之进电梯的身影。
他走了?
赵禾止不住的失落。
下一秒收拾东西下班,一路小跑进电梯。
在一楼大堂,赵禾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一旁的休息区抽烟,他背对她的方向,修长的手夹着烟,丝丝缕缕的烟飘散在空气里,他身上那股子暗黑劲在阴郁的雨天更加浓烈。
赵禾赶紧躲到一边景观树后,深怕被周阖之发现。
他怎么还没走?
手机突然响起,屏幕弹出微信消息。
赵禾拿起一看,是周阖之发来的微信。
不过来?
什么意思?
赵禾不明白,他看见她了?
周阖之:赵禾,我看见你了。
赵禾头皮发麻,心跳加快,呼吸紧张不已,他知道她躲在这?
赵禾犹豫一会,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高跟鞋踩在透亮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周阖之抽完一根烟,将烟蒂丢在垃圾桶里,回头看向她,唇角微弯,低沉开口:“赵禾。”
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低沉得好听。
赵禾视线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才好,战战兢兢的,“学、学长……喊我名字就行。”
赵禾咬着下嘴唇,喊不出来,“你刚刚看见我了?”
“我在等你。”
周阖之的话让赵荷受宠若惊,他、他居然在等她?
“为、为什么?”
“下雨,行程推了,能约你吃晚饭么?”
赵禾眼睛瞪大,浓密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飞快扑闪,用了几十秒消化他的话,很矜持点了下头。
吃饭的地方就在附近,外面一直下雨,赵禾突然想起自己没化妆,可都答应和他吃饭了,再走来不及了,她找借口去了餐厅的洗手间涂了一层口红,拿出包里的粉饼盖了盖黑眼圈,好在她底子好,稍微捯饬了下气色好多了。
回到位置上,服务员已经上了菜,周阖之对吃的很讲究,吃得清淡,也不喝酒,姜蒜葱,他一概不碰,吃得也不算多,斯文优雅讲究。
赵禾见他吃的不多,她也不好意思吃太多,吃了一点,放下餐具,擦擦嘴。
周阖之见状问她:“吃饱了?”
“嗯。”
“等会去健身房么?”
“你呢?”
“不去了。”
“那我也不去。”
男人温润的面庞情绪很淡,眼神却隐晦不明,“为什么我不去你也不去?”
这人不是别人,是霍聿森。
赵欢对霍聿森没有好脸色,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的是什么运气又在这遇到这人,倒霉,她环抱胳膊,嘲讽道:“还不知道原来霍先生喜欢偷听人讲电话。”
霍聿森懒懒抬眼,直接无视她的冷嘲热讽,问她:“周岁时怎么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和周岁时已经离婚了吧,她怎么着,和你有关系吗?”
他怎么还好意思问的,偷听她讲电话就算了,还怼脸问?
霍聿森面色清冷,看不出喜怒,他拦在门口,个高,压迫感十足,饶是赵欢也是有点怵的,不提霍聿森的背景,主要是他这人气场太强,以前和周岁时在一块那会,还没那么有攻击性。
“麻烦让开。”
赵欢盯着他说。
霍聿森非但没有让开,说:“需要我找你的上级聊聊?”
赵欢所在的公司有霍聿森投资,霍聿森算是股东,占比还不低。
赵欢冷声道:“怎么,想用上级来压我?”
霍聿森不置可否。
赵欢顿时来气了:“你怎么压都行,随你,让我上级把我开了也行,赔偿到手我还感谢你。”
赵欢不怕被穿小鞋,她本来也想辞职,前不久已经有其他公司的猎头联系她,她有底气,自然不怕霍聿森威胁。
霍聿森没再说什么,侧身让开了道。
赵欢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盯着他,说:“我告诉你,要是岁岁有什么事,我这个做朋友的,是不会袖手旁观。
你怎么对的岁岁,我怎么整你的南西。”
说完,赵欢抬腿离开,头都没回一下,完全没把霍聿森放眼里,他的威胁,在她这没用。
刚要回到包间,顾曜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拉着她就往隔壁的包间走,关上门,神秘兮兮的,说:“你干嘛又惹霍聿森?”
“你怎么在这?”
“我跟阿聿吃饭呢。”
“真不愧是霍聿森的跟屁虫,他走哪你跟哪,他是你主子吗?”
赵欢见到顾曜也有气,上次和他不欢而散,她恼了很久,还把他的联系方式统统都删了,他还有脸又找过来。
“赵欢,你能不能别跟刺猬一样。”
顾曜帅气的脸庞上全是无奈,“我在和你好好说话。”
“我不想和你好好说话,成吗?”
赵欢甩开他的手,转身开门准备离开,门打开一条缝隙,身后的顾曜啪地一声摁住门,将其关上,随即将她抵在门板上,他们俩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甘冽的味道。
顾曜垂眸望着她:“我话还没说完。”
“我不想和你说,能闭嘴吗?”
“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大了?
我得罪你了?”
赵欢歪头:“你没得罪我吗?”
“因为南西?
你很讨厌南西?”
“难道我要喜欢她吗?
顾曜,你要不跟南西学学说话之道?
让她教教你,怎么用绿茶语录,我还能搭理你一下。”
顾曜笑了,视线落她身上,“因为周岁时的关系,你就这么讨厌南西?”
“是,我讨厌她,也请你别再跟我说这个人了,听到她的名字,我都觉得恶心。”
顾曜又说:“那你刚刚说周岁时怎么了?”
“怎么,你也喜欢偷听?”
“是你和阿聿说话声音太大了,我不想听到也不行。”
赵欢又一记白眼:“滚开点,那你以为我信你?”
“你别生气了,我问你正事,周岁时到底怎么了?”
顾曜神色认真,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耐心和她解释,“赵欢,周岁时离婚是和她和阿聿的事,跟我没关系,毕竟认识一场,我也不想她有什么事。”
大概顾曜很认真,加上声音太过柔和,一下子击中她心里那道柔软,她说:“她被她爸爸叫回家结婚,以她爸爸的脾气,肯定没好事。
她刚刚给我电话,住的酒店出了问题,半夜有男的敲她房房间门。”
“是不是敲错门了?”
“有这么巧合?
偏偏就敲她的?
而且万一真出什么事,你来负责吗?”
赵欢越说越气,还以为顾曜是真心的,然而还是和霍聿森一个德行,她真是受够了这些男人。
顾曜琢磨了会:“她在青城?”
“恩。”
“酒店地址给我,我叫人过去看看。”
“你叫人?”
“你忘了是不是,我也是青城人,在那边,我还是有点关系的。”
顾曜温柔望着她,眼里闪动异样的情绪,“你别这么讨厌我,没必要因为别人的事搞得我们关系这么僵硬。”
赵欢没理他:“你要叫人就赶紧叫。”
“好,那我打个电话。”
顾曜当着她的面打的电话,他称呼对方为叔叔,说了情况后得到对方的应允,他客客气气说:“麻烦您了,下次回青城我请您吃饭。”
“客气了,都是自己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
寒暄几句,顾曜挂断电话,跟赵欢说:“打完了,已经有人去酒店看什么情况,你最好也和周岁时说一声,免得她误会了。”
赵欢赶紧给周岁时打电话,然而电话却打不通,又打了一遍,仍旧是打不通,赵欢急了:“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这么短时间应该不会吧,而且我叫人过去了,你别太担心,过会再打试试。”
赵欢赶紧打电话,上网查了酒店的联系方式,直接打给酒店。
……而此时,周岁时换个房间的功夫就被人打晕了,失去了意识。
过了会,顾曜叫来的人查看情况,酒店经理本来准备回休息室休息,又被叫起来,见到何队瞬间惊醒,没了睡意。
何队是他们这片辖区的帽子叔叔,来过酒店例行检查过,经理赶紧过来接待,客客气气询问何队有什么事。
何队说:“你们酒店有个住客姓周的,叫周岁时,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过来看看,不是例行公务,别那么紧张。”
经理哪能不紧张,就怕何队是便衣办事,万一被查出什么,那就麻烦了。
“好像有印象,我让前台查一查。”
经理怕搞错,让前台查一下,真查到有这么一个住户。
何队说:“我有点事找她,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的情况。”
“可以。”
前台便拨打了周岁时所在房间的座机号,打了几遍却没有人接。
“没人接,是不是睡着了。”
经理一旁附和道:“是啊,这个点有可能睡着了,何队,要不明天再来?”
何队想了想,“不行,来都来了,你们陪我上去看一眼,我要亲眼确认她是不是在酒店。”
经理汗流浃背,这是出什么事了,面上还配合道:“可以,何队,请。”
进电梯何队笑盈盈解释说:“我也是受朋友所托,大晚上真是麻烦你了。”
“何队客气了,应该的,何队才辛苦,这么晚还要亲自跑一趟,下次何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这点小事就不用何队亲自跑了。”
走出电梯,在经理的带路下来到周岁时的房间门口,经理敲了敲门,考虑隔壁房间还有客人,经理没敢太大声。
“你确定她住这间房?”
“是的,这间,我们前台给周小姐换了房间,是不是睡太沉了,才没有反应。”
何队琢磨了会:“能看看酒店监控么,确认她进了房间,我才能放心。”
“好,那就去看监控。”
于是又来到监控室查看监控。
经理让值班的保安调出监控查看了后,脸色巨变。
之间快一个小时之前周岁时在乘坐电梯换房间,有个男人跟着进了电梯,电梯到了七楼停下,周岁时从电梯出来,男人也跟着出来,在经过拐弯角时,男人突然伸手捂住周岁时的口鼻,手上还有条帕子,紧接着周岁时身体一软,倒了下来,被男人一把抱起进了电梯。
经理赶紧让保安调出一楼的监控查看,眼睁睁看着男人抱着女人从侧门离开。
还能从侧门离开,说明这个男人对酒店很熟悉。
同样面色难看的还有何队,猛猛拍了拍桌子:“这是什么情况?!”
经理都傻了,汗流浃背,转而问值班的保安:“你、你没有看见吗?
什么情况?”
保安哆哆嗦嗦:“我、我也不知道啊,刚刚睡着了……叫你来上班是让你来睡觉的?!”
经理怒骂道,“让你看监控,你来睡觉?!”
这下事闹大了。
何队不敢耽误,起身出去打电话,打给顾曜的,把情况和顾曜说了,顾曜这会在和霍聿森待在一块,电话挂断,顾曜脸色沉重,犹豫片刻,还是来到霍聿森身边和他说了。
捏着酒杯的手蓦地收紧,手背青筋暴起,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打电话。
平静的表象下,是惊涛骇浪。
顾曜看得出来,霍聿森还是关心周岁时的。
顾曜问他去哪里。
霍聿森打完电话,说:“去青城。”
“因为周岁时吗?”
霍聿森没说话,不过默认了。
他是要去找周岁时。
顾曜紧忙说:“我在青城有认识的人,已经报警了。”
霍聿森没说话,他已经让陈海开车过来,他得去一趟青城。
顾曜也跟着去了,跟着上霍聿森的车子,他的手机也在响,是何队发来的视频,跟他了解周岁时的情况,尤其是问周岁时有没有什么得罪过谁。
顾曜心里想到了一个人,下意识瞥了眼霍聿森,要是说有,那可能是霍聿森吧。
看霍聿森的反应,应该不是他做的。
他也不是那样的人,没必要那么对付一个女人。
“就是我联系的朋友,何队,他问周岁时有没有得罪过谁。”
顾曜清了清嗓子,问他。
霍聿森深深皱眉头:“仇家找上门?”
“不排除这个可能,你看这个视频。”
顾曜手机递给霍聿森,给他看何队发来酒店的监控视频。
霍聿森看完监控,神情阴沉的可怕,下半张脸的线条紧紧绷着,眉宇间更是一股冷意,让陈海开快点。
陈海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只知道霍聿森要去青城一趟,还是刚刚听到顾曜谈论起周岁时,这才知道周岁时出事了。
顾曜还跟霍聿森说:“刚刚我问过赵欢,赵欢说周岁时回青城是被她爸爸叫回家结婚的,周岁时不太乐意,你说是不是她爸爸……”霍聿森脸颊更是紧绷,紧紧咬着后牙槽,“赵欢的电话有吗?”
“有。”
“打给她,问清楚。”
顾曜没有耽误,赶紧打电话给赵欢,赵欢这会也联系不上周岁时正在担心,接到顾曜的电话,就质问他:“你不是有关系吗,你的人呢,就这么短时间居然找不到岁岁?”
顾曜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报警了,对了,我想问你,你说周岁时回青城是因为她爸爸喊她回去的,她和她爸爸关系不好吗?”
“不好,很不好,就像我跟你们的关系一样,水火不容,而且她爸很自私很偏心。”
赵欢一顿,“岁岁之前和霍聿森结婚,也没有告诉过她家。”
顾曜没想到会这样,看了看霍聿森,霍聿森面无表情,沉静的可怕,“是不是她爸找人绑了她?”
“这我不知道,不过她家确实也做得出来。
那不是更糟糕了?”
“你别急,我来处理。”
顾曜挂断电话,随即联系何队,把了解到的情况跟何队一说,何队立马去联系周岁时的家里人。
夜色无比漫长,霍聿森在青城是有认识的人的,只是不到关键时候,他并不想用上这层关系,但情况特殊,他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渐渐醒过来的周岁时发现自己手脚被扎绳绑住,瘫在地上,像是在废弃的仓库,头顶吊着一盏灯,晃晃悠悠的,周围则是一片漆黑,而坐在对面废弃轮胎上的人抽着烟,喝着酒,看她醒了,出声说:“你醒了?”
周岁时眯了眯眼,只听得出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她哑声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认识我了?”
男人轻蔑笑了。
周岁时想不起来。
周阖之朋友圈的照片已经没了,赵禾特地看过,不知道是设置了自己可见还是删掉了,她没有主动提出看周阖之的手机,男女朋友之间,多少还是保留一点私密空间。
大学有室友谈恋爱,怀疑男朋友在外面有人,忍不住查了男朋友的手机,被男朋友知道大闹了一场分手,彼此都很难堪。
因此,赵禾从来没想过查周阖之的手机,当然,她坦荡荡,问心无愧,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要是周阖之想看的话,她不介意,也没关系,周阖之要是想看她的,她也不会介意的。
胡思乱想之际,赵禾渐渐清醒,没了睡意。
周阖之还穿着晚上来的那身衣服,手臂被她抱着,他也只能躺在床边,寸步不离。
“你洗澡了吗?”
赵禾问他。
“没洗。”
“要不你去洗个澡和我一起睡觉?”
他在这方面是有点洁癖的,赵禾是了解的。
周阖之:“你等我?”
“嗯,等你一起睡。”
“好。”
周阖之很快洗了个澡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没带睡衣和换洗的衣服,下半身就系了条浴巾,身上的水珠沿着壁垒分明的肌肉滑落只腰间的浴巾不见,随着他走动,块块分明的肌肉仿佛会呼吸,微微起伏,形状好看极了。
赵禾悄悄偷看,在注意到他腹部上的手术留下的疤痕,见到一次心疼一次。
周阖之擦干头发上了床,关了天花板的灯,留了走廊过道的廊灯,他搂过她,说:“看够了么,没看够现在可以摸。”
他的声线有点哑,莫名带了点蛊惑人的味道。
赵禾又去摸了,摸的是那道有些可怖的疤痕,他呼吸渐沉,素了一段时间,经不住撩拨,特别是赵禾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神看他,气氛攸地变了味,他一把握住她不安的手,低声说:“乖,该睡觉了。”
“你睡得着吗?”
“嗯。”
“我有点睡不着。”
赵禾嘟囔着。
“身体好了?
没有不难受了?”
“好多了,脑袋也不重了,虽然鼻子还有点堵。”
周阖之哑声失笑:“还没好就敢撩我,不想活了。”
“我想你……”赵禾软着嗓音撒娇,感受他身上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
“不行,你还没好。”
“出出汗就好了……”赵禾胆子大起来,手指在他胸口绕圈圈,在他怀里更不安扭动。
周阖之伸手探她的额头,体温还算正常,但他不打算和她胡闹,双腿夹住她不安的腿,大掌掐着她的细腰,一本正经说:“我不是禽兽,你还在生病,不能胡闹。”
他的腿好重,她被压得动不了,想到他这么晚还没睡,她顿时忍住了,没再缠着他,只亲了亲他下巴,他扣紧她的后脑勺,“睡吧,宝贝。”
赵禾实在受不了他哑着声音喊她宝贝,比喊名字还要带感禁欲。
一大早醒来,赵禾捂出了一身汗,天气冷,房间里开暖气,又被他抱着睡,后背衣服湿透,黏着皮肤,很难受。
周阖之也醒了,第一时间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烧,他松了口气。
“周阖之,我想洗澡。”
“好,别洗太久,免得又着凉。”
赵禾用力点头,洗完澡出来,周阖之叫了餐,他坐在沙发上,长腿无处安放,拍了拍大腿的位置,“过来。”
赵禾屁颠屁颠朝他过去,他摸她的脸,“还难受么?”
“好多了。”
赵禾吞了吞口水:“就是嗓子有点疼,医生说上火发炎,要疼几天。”
周阖之:“我叫了早餐,等会先吃了早餐再吃药,今天有工作么?”
“差点忘了,还有工作,不过是下午,早上没我事。”
“那等会再睡会。”
“不想睡了,睡了一晚上,我已经恢复了。”
“不睡也躺会。”
于是吃过早餐,吃了药,赵禾窝在周阖之怀里在床上看电影,看的国外电影,叫《廊桥遗梦》,电影故事讲的是中年人的婚外恋情,赵禾上大学和室友看过,第一次和周阖之在一起看。
周阖之搂紧她的腰身,他一个人不怎么看电影,上次看电影是和周岁时,当时看的什么电影其实不记得了,一眨眼,过去了这么多年。
赵禾问他:“你喜欢看电影吗?”
“还好。”
周阖之淡淡回应,轻嗅她身上的体香。
每个人的气味都是独一无二,两个人待久了,气味会变得相同,他察觉的时候,早就已经熟悉了她身上的味道。
“你要是不喜欢看这部电影,我们换一部。”
周阖之:“不用迁就我,你想看,我可以陪你看。”
赵禾感慨,他脾气真的很好。
越是这么好,越让她好奇他的上一段感情……但都结束了,他很少提,也不会拿她跟他前任做任何对比。
赵禾回过神认真看电影,时不时跟周阖之聊几句,跟他解释电影内容,免得他看不懂,到后面,她的情绪跟着剧情而起伏,视线模糊,眼泪无声滚落,她捂住眼也来不及了,生怕被周阖之笑话,慌乱擦掉眼泪。
周阖之是男人,没那么容易会看一部爱情电影而落泪,他搂紧她,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安抚:“别哭,没事的。”
赵禾捂着眼睛:“你不准笑话我。”
“傻瓜,我为什么要笑话你。”
“怕你觉得我矫情,看个电影都能哭。”
“哭是正常的情绪波动,没谁规定看电影不能哭,何况你不矫情,是情感丰富。”
周阖之拿来纸巾擦到她的泪水,“不哭了。”
赵禾扑进他怀里,眼泪全蹭在他昂贵的衬衫上了,他也不嫌弃,抚摸她的后背,同时伸手关掉电脑,免得继续看下去哭得更厉害。
周阖之哄了一会,赵禾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不出所料,眼睛又红又肿,周阖之开玩笑调侃:“跟个小兔子似的。”
“你好讨厌!”
“即便是兔子也是可爱的兔子。”
赵禾弯唇,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完蛋了,下午还要见客户,早知道不看这部电影了,每次看每次都哭。”
“人家是常看常新,你是常看常哭。”
赵禾揉着眼睛,娇滴滴的,“坏蛋,笑话我!”
“别揉了,越揉眼睛越肿。”
周阖之拿掉她的手,说:“洗把脸吧,哭成小花猫了。”
周阖之抱着她进了浴室,把人放在洗手台上,他拿了干净的毛巾沾了热水,拧干递给她擦脸。
“好点没?”
周阖之问她。
“好多了。”
周阖之笑她,“真是个小花猫。”
赵禾回头照镜子,确实,眼睛、鼻子、嘴唇又红又肿,样子滑稽又好笑,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身后的周阖之突然靠近,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他看着镜子,和她对上视线。
修长分明的手指落在她腰后,手掌微微使劲,她回头对上他充满侵略的视线,他声音哑得厉害:“可以么?”
赵禾说:“我会不会传染你呀?”
周阖之浑不吝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下午,赵禾跟大老板傅律去见客户,能让傅律亲自跑来见面的客户,都是大客户,不能怠慢。
一个下午,赵禾全神贯注,绷紧全身神经对待,一点神都不敢走,虽然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律师,没她说话的份,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敢怠慢,就怕万一有什么意外。
傅律有时候挺毒舌,不按套路出牌,偶尔会点名要她说几句,不让她没有参与感。
跟傅律出来干活,赵禾渐渐习惯他的套路。
晚上还有应酬,客户做东。
赵禾给周阖之发了微信说了一声,至于几点结束,她也不知道,反正没有这么快结束。
周阖之微信里提醒她不要喝酒,她吃了药。
赵禾:遵命!
顺手发了可爱的表情包撒娇卖卖萌。
周阖之:敢碰一滴,后果自负。
赵禾盯着手机弯唇笑,恰好被傅律逮到,傅律开玩笑问她:“看什么呢,笑那么开心,和男朋友聊天?”
赵禾太过专注,被傅律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差点被您吓死。”
“哟,做贼心虚啊,就这胆量?”
“傅律!”
“开个玩笑,别激动。”
看样子他今天心情不错,应该是下午聊得很顺利,不然怎么会来逗她。
很快人都到齐,应酬难免要喝点酒,赵禾生病吃了药,一滴酒都不能碰,碰就要进医院的,傅律知道她不舒服,便将酒都挡了下来,没让她碰。
除了喝酒这块,也是点到即止,没有恶俗的酒桌文化,能喝就喝,不喝的喝果汁、饮料,赵禾就是喝的果汁,一直到九点多,饭局结束,傅律喝了点酒,脑子还算清醒,和赵禾回到酒店,刚进大堂,赵禾便看见坐在休息区的周阖之,在看见她后第一时间迈开长腿走过来。
赵禾怔了一下,周阖之已经到了跟前,柔声问她:“喝酒了?”
赵禾赶紧摇头:“没有,我没喝,你怎么在这里?”
“你很久没回我微信。”
赵禾:“抱歉,我手机没电关机了……”早上只顾着和他在浴室乱来,结束后累得不行,结果手机就忘了充电,也没带充电宝,一直到一个小时前耗尽最后百分之五的电量关了机。
周阖之轻叹一声,拿她没办法的语气:“没有下次。”
“对不起。”
赵禾认真道歉。
傅律那个轻咳一声:“那个,周总?”
傅律认得周阖之,他尚且保存一丝清明,视线在周阖之和赵禾身上来回转,深深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不太敢相信他们俩……周阖之同傅律打招呼,“傅律。”
他一本正经伸出手和傅律握手。
傅律脑子转得慢也明白过来了,看破不说破,“抱歉,我喝的有点多,失态失态……没关系。”
周阖之摁了电梯门,电梯很快到了,开了门,等傅律先进去,周阖之才护着赵禾进去,电梯门缓缓关上,就他们三个人,各怀心思,尤其是赵禾,她只知道周阖之来过律所,认得曾律,可没想到他连傅律都认得!
其实想想也是,周阖之神通广大的,a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在a城也有点名气,认识的人多也正常。
赵禾反应过来,他好像没在傅律面前装作不认识她……突然电梯故障,车厢抖了几下,停在原地,灯光瞬间消失,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赵禾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喊了声:“怎么了?”
“电梯故障了。”
黑暗中,是周阖之的声音响起,同时握住赵禾的手,紧紧攥着,“不怕。
别慌。”
傅律也清醒了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什么情况?
电梯故障了?”
有了光线,赵禾没那么害怕,加上周阖之在身边。
周阖之借着光按下内置警铃,又按下紧急按钮联系到酒店工作人员,将情况说明后,工作人员说:“你们稍等,我们马上过来,注意你们别乱动,不要掰电梯门。”
傅律还想打电话,听到有工作人员马上过来,便收起手机没大了。
等酒店工作人员过来的时间,傅律问他们俩有没有事,赵禾哆嗦着说:“我没事,傅律,你呢?”
“我也没事。”
周阖之又搂住赵禾肩膀。
还好酒店工作人员很快来了,不到十分钟将他们救了出来,都没有受伤,人都没事。
负责人代表酒店道歉加赔偿,他们接受了,各自回到房间,傅律还特地停下来回头扫了一眼,亲眼目睹周阖之进了赵禾的房间。
房门咔嚓一声关上,赵禾被抵在门板上吻,她很配合闭眼,一脸沉迷,明明没喝酒,却跟醉了一样,不由自主浅浅回应他。
在她快缺氧的时候,周阖之终于放开她,额头相抵,他微微弯唇,眼瞳布满欲色,“很乖,没有喝酒。”
“傅律帮我挡了,他知道我吃了药不能喝酒。”
赵禾不禁问他:“你怎么也认识傅律?”
“怎么了?”
赵禾说:“我以为你不喜欢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刚刚他没有回避。
下午,周岁时买了水果和礼品去看望周阖之,霍聿森也要跟着来,被周岁时说了一番后,他才没跟过来,不过眼神很哀怨,一直盯着她看。
周岁时再三保证:“我和周阖之什么都没有,也永远都不会有。”
周合作好不容易出院,她不想再祸害周阖之了。
霍聿森从她脸上看出了些端倪,忍了再忍,没有再敢发作,相比较不想她去见周阖之,她还是忍耐住了,答应让她去见周阖之。
霍聿森送周岁时到周阖之家附近,她车之前特地叮嘱他:“我很快出来,你别跟过来。
说好的,不能反悔。”
霍聿森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可奈何,他只能答应,乖乖在车里等着。
周岁时提前跟周阖之联系过,门是周阖之开的,他热情邀请周岁时到家里坐着,她不是第一次来,比起之前,很不自在,也不适应。
“叔叔阿姨呢?”
周岁时放下水果和礼品。
“出去了,不在家。”
周阖之倒茶。
周岁时说:“你的身体怎么样?”
“还行,目前在家休息,你呢?”
“我也还好,你还记得我那个工作室吗?
小助理做得很好,经营有声有色的。”
“我有听说,小助理确实厉害。”
“嗯……”聊到之类,话题突然进入死胡同,一时之间沉默住了,谁都没有开口,周岁时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绞弄着手指,没有说什么。
还是周岁时打破沉默,“那我不打扰了,下次……岁岁。”
周阖之突然重重喊她名字,打断她。
“嗯?”
周岁时抬眼对上周阖之的视线,心脏猛地一紧,他的视线让那个她心情一点点慢慢沉下来,不由得紧张起来,说:“怎、怎么了?”
“岁岁,我还有机会吗?”
“……”周岁时张了张口,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愣住了。
周阖之还是的神态,说:“我知道希望这时候不太适合说这种话,可是岁岁,我还是忍不住……抱歉,我不是想让你为难,只是,岁岁,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累了,需要我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周岁时走出周家后许久长长吐了口气,心脏紧缩,耳边还回荡周阖之刚刚说的话,她怎么敢,又怎么能,她只能劝周阖之向前看,忘了她,别再她这里浪费时间。
她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周阖之。
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周阖之了。
还没回到车里,霍聿森似乎等得很着急,赶紧走过来,上下打量她,咧嘴笑了笑,“聊完了吗,要回家了?”
“回哪?”
周岁时的思绪都在周阖之那,下意识问了一句。
“回家,我在a城置办了房子,是我们的家,岁岁,要不要去看看?”
霍聿森目光殷切注视她,小心翼翼伸过手来牵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周岁时还是没能说出来,答应了,想过去看看他是不是说真的。
到了地方,是独栋的大平层,院前还有花园,周岁时跟在霍聿森身后进的屋,屋内似乎刚装修好,还有股淡淡刚装修好的味道,让周岁时吃惊的事,客厅都挂着他们俩的合照,是唯一算是婚纱照的照片。
那张照片被他弄来了这里?
周岁时很吃惊,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幕。
霍聿森说:“照片是暂时挂在这里的,等一切都弄好可以入住了,我们再正儿八经拍张婚纱照,好吗?”
周岁时眉头狠狠紧了下,说:“你都想好了?”
“嗯,想好了,想得很清楚。”
霍聿森没有松开过她的手,紧紧攥着,生怕松开手她便走了,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那样太过痛苦,他无法承受。
周岁时没有表态,反倒是端详起他的五官来,他的脸还是很抗打的,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倒是愈发成熟稳重,浑身散发成熟男人的魅力,她想要个孩子,孩子如果继承他的基因应该也不差。
她娇媚一笑,“这两年,你想我么?”
“想,很想。”
霍聿森毫不掩饰对她的欲望,眼里熊熊燃烧着,低头吻了上去,她没有躲,顺势抱住他的脖子,臀被宽大的手掌托住,他或轻或重,直接揉捏,动作不算温柔,她疼得皱了下眉头,不太高兴的样子。
“岁岁,这里卫生还没打扫,还不能睡,我们回酒店好吗,或者去我现在住的地方……我会好好疼你的,好不好?”
周岁时上头了,答应了。
……让周岁时没想到的是霍聿森住的地方是她去桐市之前在a城主的那套公寓,她来过,那次在他家里经历了不太好的体验,进到的时候,就想起来那晚发生的事,有点愣神。
“岁岁,你走之后,我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直在这里等你,免得你以后找不到我。”
霍聿森似乎看出她的所想,解释道。
周岁时垂眸,说:“我想喝水。”
“我去倒。”
霍聿森倒了杯水过来递给她,她喝了一口,斟酌片刻,说:“你和你家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没和他们来往。”
“因为我么?”
“不是你的责任,是我母亲自作自受,她害了我们的孩子,我早该和她划清界限,是我当时不够狠心,才让你遭受这些。”
周岁时不是那么喜欢听他再说这些,拽住他的衣领,抬起头吻上去,她前所未有的主动,邀请他……霍聿森对于她的主动很喜悦,那种高兴是由内而外的,深深吻着她的唇,这晚的夫妻生活比起之前都要契合。
结束之后,夜很深了。
周岁时有点饿,肚子很轻咕噜了一声,霍聿森听见了,笑了一声,利落下床一边套衣服,说:“老婆,我出去给你买吃的,很快回来。”
“你出去买?”
“是啊,顺便买点套,用完了。
等我几分钟,很快回来。”
等了会,霍聿森回来了,衬衫黑西裤,怎么看怎么矜贵禁欲,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和她纠缠了七八年,占据她生命力最重要的一段时间。
填饱肚子后,霍聿森走开一会打个电话,有点事需要处理,周岁时便进去洗了个澡,正在吹头发之际,霍聿森突然推开门进来,贴了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吹风筒,说:“我帮你吹。”
周岁时穿着浴袍,镜子里倒映出他们俩交叠的身影,霍聿森高她一个头,体格都大一圈不止,衬得她娇小可人,刚结束过夫妻生活,她的眉眼如丝,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霍聿森见她一脸享受,心情跟着愉悦起来,心想她是彻底接纳他了吧,不然不会回应,更不会抗拒他的靠近。
这样很好。
他很高兴。
吹完头发,他把人抵在洗手池边深吻,手掌落在她腰后,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气息很快就乱了,分不清谁的心跳更快。
霍聿森的喜悦都在脸上,深深吻上她的下巴,含糊不清喊她:“老婆。”
那声音又骚又荡漾。
让人欲罢不能。
周岁时没想到他会这么骚,没忍住掐他的胳膊,掐了一会,他笑着说:“老婆,别掐了,再掐你手痛了。”
周岁时哼了声,“你有完没完?”
“别生气,老婆,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只顾自己……”刚结婚那几年,他都没喊过‘老婆’,倒是这会一口一个老婆喊得,很骚,骚得没边了。
过了会,上头时,霍聿森缠着她,要她喊‘老公’,她不愿意,百般抗拒,紧闭牙关,他便撬开她侵入。
后面,周岁时没让他戴t,吻了吻他的下巴,“不是要个孩子吗?
还戴什么?”
霍聿森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了,“好,我们要个孩子。”
光顾着要孩子上了,霍聿森都没有问她昨晚和周阖之说了什么,亦或者周阖之有没有和她说点什么,他还是第二天早上无意之间看到周岁时的手机弹出一条微信。
岁岁,昨晚我说的话你别放心上,不过我还是那个态度,岁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绝对会第一时间出现,只要你需要我。
醋坛子瞬间打翻。
可转而想到周岁时说要和他生孩子的事,霍聿森还是忍了下来,用自己的手机打给周阖之,约他见个面。
有些事需要做个了断了。
这事没有告诉周岁时,她还在休息,昨晚很累,睡得很沉,身上的被子掀开,盖不住身上斑驳的吻痕。
霍聿森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我出去会,晚点回来,要是饿了,给我电话,我叫餐给你,好不好?”
周岁时还没睡醒,只听见一长段唧唧歪歪的,下意识推开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霍聿森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别生气,老婆,我不吵你了。”
走之前霍聿森还是留下了一张便签。
怕周岁时醒过来找不到他,他特地留下来的。
和周阖之见面时在附近的江边,大早上的来江边散步健身的人不少,霍聿森穿得不多,明显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脖子上还有淡粉色的抓痕,看着怪暧昧的。
周阖之一来便看见了,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聊聊天,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
周阖之扶着围栏,气色还可以,比起之前确实好了点。
霍聿森扫了他一眼,“昨晚和岁岁说了什么?”
“她跟你说了?”
霍聿森没说话。
周阖之笑了声,“你是不是又强迫她了?”
“什么叫强迫?”
“难道不是么,你一直在强迫她。
她现在留在你身边,没有和你离婚,不用想,肯定又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强迫她,她早就不爱你了,我知道,当初因为我的原因她和你复婚,霍聿森,一个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你不觉得臊的慌?”
霍聿森理直气壮:“追我老婆我用什么手段,只要她吃我这套不就行了,你管我用什么手段,何况我们夫妻俩之间的事,跟你有关系么?”
“霍聿森,你以前怎么伤害她的?
一个南西不够,还来一个秦画,你永远都是这副德行,永远都是!”
周阖之说完,咳了咳,气虚的厉害。
霍聿森相比较周阖之的激动,他很平静,说:“我不否认我伤害过她,我会用我下半辈子弥补,至于你,阖之,请你以后见到她喊她一声表嫂,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嫂子,我们俩永远不会离婚,你永远没有机会。”
“人生几十载,白驹过隙,眨眨眼就过去了,作为表哥我劝你,别在岁岁身上浪费时间,没有必要,她不会选择你,永远不会。”
江边风很大,吹得衬衫鼓鼓的,霍聿森话说到这个份上没再多说,拍了拍周阖之的肩膀,一副让他好自为之的感觉。
周阖之握紧了拳头,说:“霍聿森,你对自己很有自信。”
“因为她爱我,她心里一直都爱我。
我不管你们之间那段时间在一起,你最好都忘了,别再想了。”
霍聿森回到家里时,周岁时刚睡醒,刚洗完澡出来,他二话不说上前拥住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老婆,你怎么不多睡会?
不累吗?”
他的声音腻歪得很,周岁时抖了抖身子,下意识推开他,说:“你离我远点。”
“老婆,又嫌弃我了?”
周岁时说:“我要换衣服。”
她穿的是睡衣。
霍聿森则:“要出门?”
“回酒店拿行李回桐市。”
“要走了?”
“嗯。”
“老婆,要不我们先去试了婚纱,试完了我陪你回桐市。”
“婚纱?”
周岁时恍惚了一下,“什么婚纱?”
“我们结婚不是要穿婚纱吗?
我已经约好了店,我们去试一下,好不好?”
霍聿森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你不会反悔不想和我办婚礼了吧?”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昨晚,昨晚我问你了,你说好,嗯嗯个不停,可甜了。”
周岁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他又在给她挖坑往里面跳。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偷偷开车跟在我身后。”
“搞这出?”
“恩。”
周岁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觉得奇怪。
赵欢说:“你小心点,万一他又要找你麻烦,不知道会做什么样的事,渣男,太渣了!
你要保护好自己,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住?”
“没事,我想他应该没那么疯。”
但南西比较疯,这样想着,周岁时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你怀孕,这要是知道了,南西第一个找你麻烦,我们得小心点才行,千万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恩。
说的对。”
霍聿森不喜欢孩子,知道她要是怀了他的孩子,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所以她不能冒险,也不能有任何差错。
赵欢说:“下次产检我陪你去。”
“好。”
她这月份还小,算算日子应该是下周要去一次医院。
赵欢又有点支支吾吾,想说点什么,却又开不了口,还是周岁时听出她有话要说,问她怎么了。
赵欢说:“我还有件事没和你说,其实给霍聿森接风那晚说和你结婚,是玩玩的,不是认真的。
他们那些朋友都听见了。”
“我知道了。”
霍聿森那些个朋友,她见的次数不多,霍聿森也很少带她参加朋友局,她从来也不问,是相信他,现在想来,他们俩结婚,确实很荒谬,就是玩玩而已,他根本不爱她的。
“岁岁……你……我没事,也不会伤心,都离婚了,这些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了。
所以别太担心。”
周岁时还能笑出来,确实已经麻木了,也不难过。
也没想找霍聿森报复什么的。
可能受到母亲影响,遇到什么事,她不会想要争吵,只会远离。
除非是触犯到她底线,她实在不想变成别人眼里的疯子。
那样太难堪了。
所以和霍聿森离婚那会,她也很冷静接受,然后签字离婚。
绑着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没必要。
赵欢说:“你当初就应该狠狠让霍聿森脱层皮,要多点,明明他是过错方,他对不起你,凭什么让你遭受这么多委屈,工作差点不保,这要是我,我肯定要和他拼了,大家都别想好过。”
“不是我的,我不会要。”
她不是清高,只是拿了心里会不平静,就好比霍聿森,不是她的,她强扭,瓜也不会甜,还不如放手,也是放过自己。
“就你脾气好,真的,气死我了!
恶有恶报,肯定的,南西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霍聿森,他们肯定会遭报应的。”
周岁时反倒过来安抚赵欢:“好啦,没事了,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那好,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恩,晚安。”
挂了电话,周岁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很疲惫,洗漱完后便休息了。
然而却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孩子出生了,挥动着小手小脚喊她妈妈,那种心情,很难描述,她小心翼翼抱着孩子,孩子咯吱咯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