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楷庭沉默片刻,问叶繁姿:“你上次告诉我张贺年和秦棠早就勾搭到一块了?”
叶繁姿摩挲着茶杯:“我在北城的朋友告诉我的,秦棠去北城实习那年,她和张贺年就勾搭上了,后来她被张家送出国,对外说是留学,其实是被张家棒打鸳鸯。”
她目光一凛。
说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蒋楚。
“怪不得。”
周楷庭觉得自己是个小丑,那年还跑去北城找秦棠复合,“我就说她好端端去什么北城,原来是苟合去了。”
“也不能这样说,据我所知,秦小姐和她父亲关系一向不好,去北城工作也许是为了躲家里。”
“那么巧就去了北城?
她就是冲张贺年去的!”
叶繁姿不置可否,其实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她看周楷庭那么激动,和陈湛互相交换了视线,彼此不言而喻。
周楷庭重重放下茶杯:“你北城的那个朋友是谁,有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俩早就勾搭一块了,我要他们俩身败名裂!
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俩的烂事!”
陈湛忽地笑了:“你不怕张贺年找你麻烦?
他可不是好惹的。”
“我怕他什么,只要把消息传开,他哪里还有空闲找我麻烦,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就不信了,他顾得了自己,还顾得上秦棠!”
想起秦棠那副避之不及、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他的后牙槽就咬得厉害。
把他当猴耍,他可不是好惹的。
陈湛劝他:“冷静点,不要做这种事,秦学的父亲都离了婚,按理说,他们俩没有任何世俗的阻拦,真在一起,也说得过去。”
“放屁,难道所有人都跟他们俩一样不要脸?
何况重要的不是这事,而是给他们添堵,不是都订婚了,那怕什么,迟早都要公之于众,总不能隐婚吧,这样,我帮他们一把。”
叶繁姿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个圈子,其实烂人很多,比张贺年和秦棠玩得更不道德、更开的多的是,但他们俩的关系比较禁忌,尤其好上的时间,很值得做文章。
……九月初,迎来一波高温天气。
秦棠除了去考试的时间,其他时间不怎么出门,在家里陪年年玩。
年年长大了一圈,还是那么黏人,只要秦棠出现,它一边喵喵叫一边爬她身上,最喜欢的是窝在她怀里踩奶,一边踩一边开车,呼噜声不停地。
每次秦棠喊年年,张贺年在场准有意见,改名是改不了的,她不让改,他只能乖乖忍受着。
好几次晚上正热情的时候,她故意贴在他耳边嗲着声音喊“年年”,故意的,他差点当场缴械,没崩住,狠狠教育起她。
将人翻过来,背对他,他装作凶狠的样子打她屁股,巴掌声音清脆,一声又一声,凶神恶煞问她还敢不敢调戏。
“身上哪儿都没长肉,胆子倒是肥了不少,逗到我头上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喵喵?”
他没下狠手,装模作样吓唬她的。
她被吓到的样子,瑟瑟发抖,眼泪都挤出来了。
最后还是他哄,哄不好了,只能吻她,贪婪描摹她的眉眼,视线将她完全笼罩,暖黄色的光线遍布卧室每个角落,没放过她脸上每个细微情动的表情。
她很美,有辨识度,浑然天成,以前年纪小,没长开,现在多了不笑时清冷有距离感。
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很快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秦棠是在卓岸那得知的,卓岸特地跑来秦园,特地问了张贺年在不在,得知不在,他才敢告诉秦棠:“出大事了!”
秦棠在抱年年,年年一会见不到人就要叫,陈妈被它吵得不行,“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
秦棠懵懵地摇头。
卓岸深深吸了口气,“你和贺年哥的事不知道谁传出来发上网。”
卓岸过滤了太难听的话,免得秦棠知道不舒服,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越说也越小声。
秦棠头晕目眩一阵子,说:“还有呢?”
“就是说你们俩的事……前面就记得这点,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秦棠稳住身体,将年年送回楼上房间,又回到楼下来,问卓岸:“怎么传的?”
“网上有消息,还有一些认识的朋友找我打听,问你和贺年哥的事是不是真的……”秦棠拿出手机上网搜了下,还真有她和张贺年的八卦……她平时朋友就几个,不怎么和圈内人打交道,社交关系简单,可经不住别人深扒,这一扒,什么都出来了。
帖子里说什么的都有,内容五花八门,用词犀利,是秦棠看不下去的字眼,于是退了出来。
卓岸倒了杯水递给她:“你还好吗?
先别紧张,应该没什么事的,他们就是看热闹,热度过去,根本没人记得的。”
秦棠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她不是不上网,也看过不少豪门八卦,吃瓜的人不少,至于说的真真假假,也没人关心。
“棠宝,你在想什么?”
秦棠一脸沉思,说:“帖子里的内容很有针对性,我的信息,贺年哥哥的信息,都对得上号……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整你们?
还是知情你们俩的事的?
圈内人?”
秦棠心跳很快,一下又一下,砰砰作响,仿佛胸腔都要被凿穿。
“他只是知道我们真实信息,也有些地方一看是编造的,不是真的,还扯到了北城……”卓岸说:“我和宁宁他们肯定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方维哥也是,雨菲姐也不可能,知道你们事的还有周靳声……张家……”算起来人不少。
但被一一排除,周靳声不可能,他虽然不是好人,可没必要和张贺年过不去,得罪张贺年又没什么好处。
至于张家,更不可能了……脑海里浮现几个的名字出来,秦棠的脊背瞬间涌出一层冷汗……就在这时候,手机响起,是秦棠的。
拿起来一看,是张夫人的电话,她咬了咬唇,头皮一紧,犹豫几秒还是接了。
张夫人言辞犀利,“网上的事怎么回事?!
怎么被人扒上网了?!”
“我不知道……”秦棠低声说。
“现在来了一般狗仔跑到医院围追堵截,手机都被打爆,秦棠,是不是你找来的?!”
“我没有。”
秦棠否认,“我没有这样做,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
缠着贺年不放的人是你,挟天子的也是你!
你是不是非得搅得我们家无宁日!”
张夫人气得不清,咄咄逼人,分外针对。
“秦棠,你赢了,你把我们张家都架在火架上烤!
你如愿了!”
张夫人一顿发泄挂了电话。
秦棠晃了下神,头晕目眩的,她自己也不好受。
卓岸被她的脸色吓到,“你别着急,喝口水缓缓,你哪不舒服?
我摸摸……”说着摸向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