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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是皮革碎屑的角落里,我惊喜地发现了此前遗失的打火机。
我赶紧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盯着烟雾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当我叼着烟,捏着兰馥的F牌方巾一角,把它从缝隙里解救出来时,我竟无言以对。
这玩意儿也是能随手塞的吗?
于是拍了照问她:这个给你放衣柜?
待我三支烟都抽完,她才回道:嗯嗯,你丢进去就是了。
我立刻“吧嗒吧嗒”地走进卧室。
刚打开衣柜门,一股熟悉又讨厌的香味瞬间钻进我的鼻子。我躲闪不及,仿佛挨了劈头盖脸的一棒似的,赶紧捂着鼻子往外跑几步。
我扶着门框缓了半天,头还是晕,真想骂娘——请问兰馥是把我送她的香水打翻在柜子里了吗?
突然,“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我循声望去,发现那东西正是从兰馥的乱糟糟的衣柜里掉出来的,仔细一看,竟是一把手术剪刀。
不对劲,很不对劲。
即便兰馥曾是小儿外科医生,放一把这样的剪刀在家里也是很奇怪,更不用说藏在衣柜里了。
“藏”?我竟然用了这个字眼。
我居然怀疑到兰馥头上了。
老天,我真是想破案想疯了。
4
半年后。
庆功宴上,老张走过来,非要敬我一杯。
我站起身笑道:“老张,我看你是醉了。”
“嘿,我还没喝呢!”老张啧啧两声,“小岳,我老张头算是服了你了,这个案件的突破口也亏你想得出来!”
我忙说:“诶,你别再夸我了啊,再夸就飘了。”说着还是跟老张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能想到这个突破口也多亏了兰馥。
思绪飘回到案件调查初期。
我们都认为,潘馨的死亡大概率是因为贩毒集团发现了她的警方线人身份,从而杀人灭口。
而将潘馨杀
《绿调香水案兰馥潘馨全文》精彩片段
,在满是皮革碎屑的角落里,我惊喜地发现了此前遗失的打火机。
我赶紧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盯着烟雾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当我叼着烟,捏着兰馥的F牌方巾一角,把它从缝隙里解救出来时,我竟无言以对。
这玩意儿也是能随手塞的吗?
于是拍了照问她:这个给你放衣柜?
待我三支烟都抽完,她才回道:嗯嗯,你丢进去就是了。
我立刻“吧嗒吧嗒”地走进卧室。
刚打开衣柜门,一股熟悉又讨厌的香味瞬间钻进我的鼻子。我躲闪不及,仿佛挨了劈头盖脸的一棒似的,赶紧捂着鼻子往外跑几步。
我扶着门框缓了半天,头还是晕,真想骂娘——请问兰馥是把我送她的香水打翻在柜子里了吗?
突然,“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我循声望去,发现那东西正是从兰馥的乱糟糟的衣柜里掉出来的,仔细一看,竟是一把手术剪刀。
不对劲,很不对劲。
即便兰馥曾是小儿外科医生,放一把这样的剪刀在家里也是很奇怪,更不用说藏在衣柜里了。
“藏”?我竟然用了这个字眼。
我居然怀疑到兰馥头上了。
老天,我真是想破案想疯了。
4
半年后。
庆功宴上,老张走过来,非要敬我一杯。
我站起身笑道:“老张,我看你是醉了。”
“嘿,我还没喝呢!”老张啧啧两声,“小岳,我老张头算是服了你了,这个案件的突破口也亏你想得出来!”
我忙说:“诶,你别再夸我了啊,再夸就飘了。”说着还是跟老张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能想到这个突破口也多亏了兰馥。
思绪飘回到案件调查初期。
我们都认为,潘馨的死亡大概率是因为贩毒集团发现了她的警方线人身份,从而杀人灭口。
而将潘馨杀锁孔里,转了几圈后才把门打开——兰馥把门锁上了。
她总是这样谨慎。
进门后,屋内死一般的寂静,我猜兰馥一早就出门了。
果然,一张粉红色的便利贴粘在玄关处的镜子上。我揭下来一瞧,上头用深色的笔写道:
阿明,我回家啦,锅里留着排骨汤你记得吃~
后面跟着一个小爱心。
我不禁莞尔,兰馥从来都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我叉腰站在客厅里,像个国王一样环视着自己的领地——嗯……其实是兰馥的领地。
承蒙父母厚爱,兰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包租婆。自打前几年我父母意外去世,我便搬来她这里,每月得掏钱给她——租一张沙发的钱。
盯着客厅看了半晌后,我实在没忍住,原以为自己没有洁癖,兰馥才是爱干净的那一个,可是今天这家里……
真!的!太!乱!了!
我欲哭无泪。好像自从兰馥早出晚归地找工作后,这个家里就乱起来了。
当然,当然,我也有义务打扫卫生,只不过我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也装不满一个旅行袋,所以混乱的根源还是她。
于是我赶紧发消息问:你到了吗?
又请示一句:家里乱得没法下脚,我帮你收拾收拾?
顺手附上一张客厅的照片。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回了我一连串的消息:
还有两站,马上到。
我猜你也是下班了,刚好想发消息问你。
那你先歇会儿再帮我收拾呗,辛苦了,小岳警官~(*^3^)
得到她的“恩准”,我决定立刻开干——不把沙发清理出来我是没法歇的。
我首先从沙发的抱枕后头找到失踪一晚的烟盒,惊喜地发现里面还剩三支烟,结果摸遍了全身也找不到打火机。
十有八九被大杨顺走了。
我一边骂着大杨,一边把沙发垫子掀了起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害并遗弃在人来人往的公园,无疑是对警方的公然挑衅。
当时,散步老人提供的线索并没有让我想起什么,直到无意间闻到兰馥衣柜里浓郁的香味,才让我茅塞顿开。
其类似于青草被割开的气味和让一些人晕香的特点,都与老人的描述相符。
况且据兰馥所说,那款香水是“街香”,走在路上甚至会“撞香”——也就是说我市有不少人购买并使用同款女士香水。
这一联想让我向欧阳提议排查贩毒集团人员购买同款以及高仿品的记录,并结合其他调查方向共同推进。
调查过程中,我们的目光首先聚焦在了阿强这个贩毒集团边缘人物身上。
他在案发前购买了类似的女士香水,因此行为实属可疑,但他声称是按照一个叫“龙哥”的小头目吩咐行事。
的确,凭借其在集团中的地位,他大概只是整个犯罪链条中的一环;真正的幕后策划者,可能是“龙哥”,甚至更高层的人员。
我们认为,凶手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在作案前,他运用了市面上最常见的女士香水做伪装,先让潘馨放松警惕;在作案时巧妙地避开他人视线,进入和离开现场时也能够保持冷静。
他能够在不引起潘馨强烈反抗的情况下将其杀害,可能使用了某种手段让潘馨失去反抗能力,这又与潘馨尸检报告中检测出的新型毒品成分相符。
他能够快速无误地造成致命伤害,说明其对人体结构和要害部位了如指掌。
最终,经过各部门的共同努力,我市最大的贩毒集团被连锅端起。
潘馨,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当嫌疑人的抓捕行动在新闻上播出后,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兰馥。
“我靠,岳明!你知道吗?”她在电话那头咆哮,“那个杀害潘馨的男的好像——不对,就是之前给我们家老兵看病的医生啊!TMD!天都塌了!原来他是跟贩毒集团一伙的啊……”
“什么TMD、NMD,多难听,幸好对面是阿明。”她?”
我回过身,照了照玄关处的镜子。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镜子里映出我乱如鸟窝的头发,底下是一张满是油光的脸,眼眶凹陷,自带一圈难消的青黑。
其实……也还好吧?
“这不没来得及洗澡吗?”我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话说这头发也该剪了。”
“我给你剪呗。”她请缨道。
我赶紧护住我的头发,“算了算了,别给我剪坏了。”
“你不信我的手艺?”她立刻把夹在头顶的夹子摘下,拨弄出她的刘海,“你瞧,我自己剪的!”
我仍是摇头,“咱俩这发型又不一样”。
她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算啦,你又想打扮好了出去给谁看呢?”
我没有接她的话茬,耸了耸肩,朝着房门处努嘴,“当爸妈的可真累,还好我不打算要孩子。”
“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兰馥转头紧盯着电视,霎时怨气横生,“以前天天在医院应付那些小孩儿,我也是受够了——别说要孩子了,我连婚都不想结!”
我付之一笑,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挨着她坐了。
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优雅的女人香,和她的气质不太相符。
我问:“我给你买的那瓶香水,你怎么不用了?之前你不是很想要来着?”
“那一瓶我是喜欢啊,但你不是说闻着不舒服吗?”兰馥越说越来气,“而且你知道吗?我今早喷了那个去面试,先是被那个hr嫌弃是街香,结果我走在路上果不其然跟别人撞香了!好无语啊!”
我很直白地告诉她,我听不懂她说的什么“街香撞香”的。
“哎呀,我之后再跟你解释吧!”兰馥没了耐心,“总之今晚上这个是其他香调的,据说适合职场女性,还挺小众。反正没事先试试看咯。”
我撇撇嘴。
电视里正播着晚间新闻。我才看了几分钟,已是无聊到眼皮打架。
这时,一则毫无关联的广告突然插了进来。
兰馥的脸被电视广告映得乍红乍绿,嘟囔着:“这是什么意思嘛?”
问我,我哪儿知道?
不过,还不等我回答,画面一转,又回到了方才的新闻直播间。
“欢迎回来,”主持人一改几十秒前得体的微笑,换了一副凝重的神色,“各位观众,现在紧急插播一则消息。就在刚才,我市中央公园惊现一名女子尸体。”
“中央公园?就我们家旁边那个中央公园?”兰馥惊呼出声。
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从我心底蔓延开来。
“警方接报后迅速响应、即刻行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现已初步核实女子的身——”
我拿起遥控器“啪”地一按,客厅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兰馥“啧”了一声,给了我手背一下:“干什么你,我还要看呢!”
“我不想看了,不想看死人——这有啥好看的?”
我烦躁地挠着头,说话间,又不自觉地伸手往兜里摸烟,却被兰馥的眼神喝退。
“咋了,你不是隔三差五就和死人打交道吗?”
她说着就从我手里抢过遥控器,然而电视重新亮起后,刚才那则新闻早就翻篇了。
兰馥骂骂咧咧地拿起手机准备看看热搜。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不知在何处响起。
兰馥朝着厨房抬了抬下巴。
我起身,走到厨房,按下接听键。
“啥事儿?”
“阿明,头儿让你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催促道。
2
一推门,办公室里开到十足十的冷气,仿佛一堵墙似的扑了过来。
我招架不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惨白的灯光下,靠近门口的后勤老张最先发现了我。
他从如山的文件堆里抬起头,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