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热门小说纪长安黑玉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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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第一馒头
  • 更新:2025-01-05 19:11:00
  • 最新章节: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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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安刚刚才醒过来。

她不知不觉的,昏睡了一整个晚上。

而这一整晚,伺候她的那些丫头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她。

所以她们也没有发现,那个和纪长安待了一整个晚上的男人?

美人云鬓散落,衣衫单薄,她的身周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

甚至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她在昏迷之中产生的错觉。

门外的丫头回话时,纪长安的背后,黑色的蛇扬起身。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玉赫便凑过来,蛇尾缠上了她的腰。

它的蛇头搭在她的肩上,吐出猩红色的蛇信子舔了一下她的脸颊。

纪长安的目光落在铜镜上,她赤脚走下床。

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异样,目光便被铜镜中,雪白脖颈上的那一条红色的蛇形印记吸引了。

这原本是黑玉赫咬她一口的地方。

一晚上过后,却变成一条蛇形印迹。

隔远了看,就好像是一朵红色的花,怪好看的。

“这是你给我的?”

纪长安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直都知道黑玉赫是有点儿灵性的。

可是这也太玄奇了。

黑玉赫的蛇头扬起,抬高到了纪长安的上方,低头对着她吐蛇信子。

很显然,除了它之外,没人......没蛇敢对纪长安做出这样的事。

看到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睥睨姿态。

纪长安哭笑不得。

好嘛,有了上辈子相伴几十年的情感,她对黑玉赫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

而且,仔细感受一番,纪长安还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变得轻盈了很多。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

大夫都说她这是娘胎里带来的体弱,需得好好儿的将养着才行。

所以小时候的纪长安,几乎每天都得喝苦苦的药。

越喝身子越孱弱,甚至还有大夫断言,她根本就活不到及笄。

后来纪夫人“死”了,纪长安慢慢儿的也不再喝那种苦药。

她的身子才一点点的将养了回来。

想到这些,纪长安的眼眸又冷又厉。

什么从娘胎里带来的体弱?

分明是她那位好阿娘恨她,表面上极为疼爱她,但好阿娘根本就没想让她活着成年。

按照那位好阿娘的计划,她和闻夜松成亲,生下子嗣后,她的生命也就走向了终结。

纪长安来这人世间走过一遭的唯一用途,就是将纪家庞大的财富,过渡出去。

至于为什么纪长安最后还能活那么多年。

她不用想,就想到了黑玉赫。

这条纪家的镇宅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上辈子有好几次,纪长安都感觉自己要撑不过去,马上就要死了。

都是黑玉赫爬上了她的身体,把她缠了起来。

每一次过后,纪长安的身体都会奇迹般的好起来。

而这一次,不知道黑玉赫在她的身体里种了什么。

它咬了她一口后,她的身子居然奇迹般,所有的沉疴痼疾都没有了。

宛若新生。

早知道这种感觉会有那么的好,上辈子纪长安就不该抗拒黑玉赫的亲近。

“大小姐!”

添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满,

“人牙子那边送过来的丫头,我挑了几个留下,大小姐起来看看吧。”

说着,添香就推开了寝房的门要进来。

悬浮在纪长安头顶上的黑色蛇头,倏然一转,血红的蛇眼中,竖瞳紧缩。

瘆人的冷意自这双蛇眼中透出。

“站住!”

纪长安与添香隔着一道屏风。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纪长安站立在屏风那头,身姿绰约。

添香停下了脚步,深吸口气,翻了个白眼。

大小姐最近的脾性可真差,动不动就用这种充满了气势的声音说话。

吓唬谁呢?

“你挑的小丫头,我一个都不中意,全都退给人牙子。”

纪长安声音冷淡,没有走出屏风的打算。

添香不满,“凭什么?”

如果添香敢走入寝房,纪长安就让黑玉赫去咬她。

纪长安给黑玉赫打了个眼色,它看得懂。

黑玉赫的蛇头缓缓落下,不动声色的用蛇尾,又盘了纪长安的腰身几圈儿。

它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会咬的。

这个小丫头把它看成什么蛇了?

但添香并没有转过屏风,她只是站在原地生气。

纪长安冷声说,

“凭什么?凭我才是这纪家的主子,而你不过是一个奴才丫头。”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我要用谁,不用谁?不是你做主就能留下的。”

她从没有对身边的丫头说过这样的话。

添香一时呆愣在原地,下意识气的心口起伏。

纪长安披上外衫,系上腰间的系带,遮住了腰身上盘着的黑玉赫。

她转过屏风,眼眸灼亮如刀,一改往日病弱。

甚至,纪长安的脸颊还出现了难得的好气色。

她盯着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添香,

“贱婢!”

“给你脸,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能做主的人了?”

添香往后退了两步,她从未曾遭受过这样的羞辱。

纪长安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你!”添香的嘴唇嗫嚅,打着哆嗦。

纪长安往前走了两步,她怎样?

添香捂着嘴,哭着掉头就跑。

纪长安如今的身子好了,再加上上辈子与闻夜松斗了十几年。

她早已不是那个束手就擒的深闺千金小姐。

添香一跑,一个丫头都不凑近纪长安了。

她也不在意,这些丫头如今是在给她摆姿态呢。

她们以为自己不来伺候她,就会逼得她态度和软。

但她们不知道,纪长安如今院子里伺候的人,她一个都不会留。

没人伺候纪长安,她自己动手穿衣梳头,然后带上银票出了门买丫头。

现在的这个人牙子,纪家已经用了很多年。

人是纪夫人生前定下的,纪淮也就一直不肯换。

但实际上,这个人牙子在多年间,一点点的往纪家,输送着别有用心的下人。

那些下人通过各种手段,将纪家老一辈留下来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排挤走。

其实倾覆的端倪,在纪淮这一代就很明显了。

纪淮一死,纪家的一切就终结在了纪长安这一代。

闻夜松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实际上纪家在闻夜松入赘之前。

就已经腐朽斑斑,满是蛀虫。

而纪长安独自出门要去的地方,是帝都城最有名的奴隶集市。

《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热门小说纪长安黑玉赫》精彩片段


纪长安刚刚才醒过来。

她不知不觉的,昏睡了一整个晚上。

而这一整晚,伺候她的那些丫头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她。

所以她们也没有发现,那个和纪长安待了一整个晚上的男人?

美人云鬓散落,衣衫单薄,她的身周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

甚至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她在昏迷之中产生的错觉。

门外的丫头回话时,纪长安的背后,黑色的蛇扬起身。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玉赫便凑过来,蛇尾缠上了她的腰。

它的蛇头搭在她的肩上,吐出猩红色的蛇信子舔了一下她的脸颊。

纪长安的目光落在铜镜上,她赤脚走下床。

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异样,目光便被铜镜中,雪白脖颈上的那一条红色的蛇形印记吸引了。

这原本是黑玉赫咬她一口的地方。

一晚上过后,却变成一条蛇形印迹。

隔远了看,就好像是一朵红色的花,怪好看的。

“这是你给我的?”

纪长安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直都知道黑玉赫是有点儿灵性的。

可是这也太玄奇了。

黑玉赫的蛇头扬起,抬高到了纪长安的上方,低头对着她吐蛇信子。

很显然,除了它之外,没人......没蛇敢对纪长安做出这样的事。

看到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睥睨姿态。

纪长安哭笑不得。

好嘛,有了上辈子相伴几十年的情感,她对黑玉赫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

而且,仔细感受一番,纪长安还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变得轻盈了很多。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

大夫都说她这是娘胎里带来的体弱,需得好好儿的将养着才行。

所以小时候的纪长安,几乎每天都得喝苦苦的药。

越喝身子越孱弱,甚至还有大夫断言,她根本就活不到及笄。

后来纪夫人“死”了,纪长安慢慢儿的也不再喝那种苦药。

她的身子才一点点的将养了回来。

想到这些,纪长安的眼眸又冷又厉。

什么从娘胎里带来的体弱?

分明是她那位好阿娘恨她,表面上极为疼爱她,但好阿娘根本就没想让她活着成年。

按照那位好阿娘的计划,她和闻夜松成亲,生下子嗣后,她的生命也就走向了终结。

纪长安来这人世间走过一遭的唯一用途,就是将纪家庞大的财富,过渡出去。

至于为什么纪长安最后还能活那么多年。

她不用想,就想到了黑玉赫。

这条纪家的镇宅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上辈子有好几次,纪长安都感觉自己要撑不过去,马上就要死了。

都是黑玉赫爬上了她的身体,把她缠了起来。

每一次过后,纪长安的身体都会奇迹般的好起来。

而这一次,不知道黑玉赫在她的身体里种了什么。

它咬了她一口后,她的身子居然奇迹般,所有的沉疴痼疾都没有了。

宛若新生。

早知道这种感觉会有那么的好,上辈子纪长安就不该抗拒黑玉赫的亲近。

“大小姐!”

添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满,

“人牙子那边送过来的丫头,我挑了几个留下,大小姐起来看看吧。”

说着,添香就推开了寝房的门要进来。

悬浮在纪长安头顶上的黑色蛇头,倏然一转,血红的蛇眼中,竖瞳紧缩。

瘆人的冷意自这双蛇眼中透出。

“站住!”

纪长安与添香隔着一道屏风。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纪长安站立在屏风那头,身姿绰约。

添香停下了脚步,深吸口气,翻了个白眼。

大小姐最近的脾性可真差,动不动就用这种充满了气势的声音说话。

吓唬谁呢?

“你挑的小丫头,我一个都不中意,全都退给人牙子。”

纪长安声音冷淡,没有走出屏风的打算。

添香不满,“凭什么?”

如果添香敢走入寝房,纪长安就让黑玉赫去咬她。

纪长安给黑玉赫打了个眼色,它看得懂。

黑玉赫的蛇头缓缓落下,不动声色的用蛇尾,又盘了纪长安的腰身几圈儿。

它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会咬的。

这个小丫头把它看成什么蛇了?

但添香并没有转过屏风,她只是站在原地生气。

纪长安冷声说,

“凭什么?凭我才是这纪家的主子,而你不过是一个奴才丫头。”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我要用谁,不用谁?不是你做主就能留下的。”

她从没有对身边的丫头说过这样的话。

添香一时呆愣在原地,下意识气的心口起伏。

纪长安披上外衫,系上腰间的系带,遮住了腰身上盘着的黑玉赫。

她转过屏风,眼眸灼亮如刀,一改往日病弱。

甚至,纪长安的脸颊还出现了难得的好气色。

她盯着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添香,

“贱婢!”

“给你脸,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能做主的人了?”

添香往后退了两步,她从未曾遭受过这样的羞辱。

纪长安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你!”添香的嘴唇嗫嚅,打着哆嗦。

纪长安往前走了两步,她怎样?

添香捂着嘴,哭着掉头就跑。

纪长安如今的身子好了,再加上上辈子与闻夜松斗了十几年。

她早已不是那个束手就擒的深闺千金小姐。

添香一跑,一个丫头都不凑近纪长安了。

她也不在意,这些丫头如今是在给她摆姿态呢。

她们以为自己不来伺候她,就会逼得她态度和软。

但她们不知道,纪长安如今院子里伺候的人,她一个都不会留。

没人伺候纪长安,她自己动手穿衣梳头,然后带上银票出了门买丫头。

现在的这个人牙子,纪家已经用了很多年。

人是纪夫人生前定下的,纪淮也就一直不肯换。

但实际上,这个人牙子在多年间,一点点的往纪家,输送着别有用心的下人。

那些下人通过各种手段,将纪家老一辈留下来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排挤走。

其实倾覆的端倪,在纪淮这一代就很明显了。

纪淮一死,纪家的一切就终结在了纪长安这一代。

闻夜松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实际上纪家在闻夜松入赘之前。

就已经腐朽斑斑,满是蛀虫。

而纪长安独自出门要去的地方,是帝都城最有名的奴隶集市。



闻夜松瞧着这个陌生的丫头。

他紧紧的拧起了眉,“你不认识我?”

此时,闻夜松的心中升腾起了一抹不高兴。

纪长安的丫头怎么能不认识他?

难道这些新买来的丫头也不打听打听,他的身份是谁吗?

要知道,他今后可是这纪府的主子。

“让开,我来找长安!”

闻夜松一副主子做派。

他平日里对纪府的丫头都还不错,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

但青衣对他的态度不好,甚至还敢拦着他去纪长安的院子。

闻夜松决心给青衣一些脸色看看。

普通的丫头看到他这样一副姿态,就算不明白他未来姑爷的身份。

也应该知道他来头不小,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够得罪起的。

青衣却是个憨憨,她上下打量一眼闻夜松,挡在院子前面的身子并未让开,

“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我们大小姐院子的。”

“哼!”

闻夜松怒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青衣才不管面前男人是个什么身份,

“你才大胆,我们大小姐冰清玉洁,她吩咐了不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入院子。”

“不光光你一个男的不能进,未经大小姐允许,就是个女的,也不能进。”

青衣说话的语速很快。

噼里啪啦的,宛若放鞭炮一般。

闻夜松被气的胸腔中涌着一股怒火。

他指着青衣,“我可是纪长安的夫婿!”

“你?”青衣上下打量一番闻夜松,摇头,

“才不是呢,君上比你可强多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不好闻。

青衣凭直觉就知道,这男人心术不正。

不是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可这个男人与大小姐非亲非故的,又并非纪府中的小厮,直愣愣的要往大小姐的院子里闯。

他就不是个好人。

青衣一扭腰,那腰肢宛若风中的拂柳一般柔软,

“我警告你,你赶紧的离开,否则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闻夜松被青衣这个二愣子一警告,火上了心头,径直就往纪长安的院子里走。

“贱婢,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他可是纪长安的丈夫,纪长安的,就是他的。

虽然上回纪长安说了男女有别,可两人都要成亲了。

他为什么就去不得纪长安的院子?

闻夜松偏要进!

青衣一见,这人居然不听劝。

当即一抬腿,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将闻夜松的脸踢了一脚。

闻夜松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没站稳。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青衣,“你!”

这个贱婢居然敢踢他的脸?!

青衣又抬起一脚,踢中闻夜松的鼻子,

“快点儿滚,不许打扰大小姐选人!”

立春在门内看着,转身就把院子门口发生的事儿,同纪长安说了。

纪长安坐在阴凉的屋檐下,宽大的大袖衫中,藏着正闭目小憩的黑玉赫。

听闻立春的话,纪长安忍不住用另一只大袖子,盖住腰间。

一只手抚在腰肢黑玉赫的蛇鳞上。

一下一下的,感受着手指指腹下,蛇鳞的玉质感。

黑玉赫懒洋洋的,藏在纪长安的怀中,间或摇摇蛇尾,无声的催纪长安多摸一摸它。

“青衣做的不错。”

纪长安当着米婆子和下面一众丫头的面,赞扬了青衣。

所以说闻夜松这种人就是这么的不知好赖。

好好儿的警告,别有深意的话,闻夜松是听不懂的。

还是得像青衣这样,直接打!

米婆子的脸上挂着快要哭了的笑容。

说真的,她现在都有点儿懵。

之前收了大小姐一百两银子,米婆子紧赶慢赶的,想要回去给大小姐找几个品性好点儿的丫头。

但一觉醒来,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丫头。

带这几个丫头来的人,好像是个什么官儿。

指名要米婆子把这几个丫头,带去给纪府大小姐。

米婆子刚露出疑惑的神情,对方就朝着米婆子咬了一口。

米婆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浑浑噩噩的,把这几个丫头带到了纪府。

一路上,米婆子都没觉得自己走了多远的路。

但一眨眼,她人就站在了大小姐的面前。

诡异到让清醒过来的米婆子,背后都是一层冷汗。

“奴婢赤衣。”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丫头,低眉顺眼,扭着腰来到纪长安的面前。

“奴婢橙衣。”

“奴婢黄衣。”

“奴婢绿衣......”

一共6个丫头。

分别叫做赤橙黄绿蓝紫......衣。

如果加上青衣的话,大概就是一道彩虹。

纪长安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的蛇尾。

一切都很诡异,一切也很巧合。

如果纪长安不是重来一世,只怕连青衣这个丫头都不会要。

见大小姐不说话,米婆子脸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小姐,小人愧对大小姐。”

赤衣几个一脸天真,齐刷刷的扭头看向米婆子。

她们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天真与疑惑。

不理解为什么米婆子哭丧着一张脸,仿佛犯了什么大罪。

纪长安叹了口气,问道:

“这几个......赤橙黄绿蓝紫......都是从哪儿来的?”

“她们,她们说是青衣姑娘的同乡,说,说跟着大小姐,以后有鸡蛋吃。”

米婆子一边说,一边额头冒冷汗。

大小姐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她浑浑噩噩的。

米婆子都不想送这些莫名其妙的丫头到大小姐的跟前来。

怎么说呢,纪长安是相信赤橙黄绿青蓝紫的。

因为想要害她的人,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塞一群憨憨,到她的面前来。

面前的这几个丫头,有着跟青衣一样的傻劲儿。

而且上辈子,青衣在被害死之前,也跟纪长安提过。

说她家乡的姐妹都很羡慕她。

能跟着大小姐,能有吃不完的鸡蛋。

只可惜上辈子,纪长安从来没有把青衣的话当真。

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松开了抚摸黑玉赫蛇尾的手,

“行吧,你做的很不错,下去领赏。”

米婆子将头磕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大声的喊,

“谢大小姐。”

离开纪府时,米婆子揣着一包银子,腿都是软的。

而在纪府外面,捂着鼻子,怒气冲天走出来的闻夜松,被冲出来的添香一把抱住,

“公子,公子救救奴婢!”

想当初,上辈子的纪长安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在被闻家的人鸠占鹊巢时,那个女人留给纪长安的人,一次次背叛了纪长安,在纪长安的背后捅刀子。

使纪长安非常想不通。

如果阿娘是真心的疼爱她,为什么会让她和闻夜松这样的男人定亲?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闻夜松装的太好,阿娘和阿爹都被闻夜松骗了。

可是,上辈子活着的最后几年,纪长安渐渐的发现不是。

那个女人表面上说最疼最爱纪长安。

可是纪长安身边的丫头婆子,从来都没有对纪长安无微不至的照顾过。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丫头婆子是如何的欺骗纪长安的。

小的时候,纪长安因为生了高热,那些丫头婆子一个个的不闻不问。

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

以至于纪长安小小年纪,就会自己想办法,一旦生了病,就去找她阿爹。

纪长安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

所有的母亲,都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后来,纪长安亲眼看到那个女人,如何对待她另一个女儿时。

纪长安才发现,原来那个女人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并不是那么回事。

实际上,那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的,便是对纪长安的冷漠。

闻夜松是什么样子人?那个女人从没有在意过。

她在意的,只是完成心爱之人给的任务,把纪家的财富,从纪淮的手中偷出来。

把纪家泼天的富贵,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给她心爱的男人。

纪长安也是花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才渐渐的想明白。

原来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过的日子比她可好多了。

这么多年,她的身边就没有一个用的称心如意的人。

泡在浴桶之中的纪长安,微微的抬起白嫩丝滑的手臂。

她纤细的手臂上,还粘着鲜红色的娇嫩花瓣,与蛇床草的香气混杂。

纪长安从浴桶里出来,披上了宽松的寝衣,露出她漂亮平直的锁骨。

等纪长安上了床,原本盘成一团的黑玉赫,突然睁开了蛇眼。

它就很自然的顺着纪长安的腰肢,一路往上缠着她的身子。

在热水中泡的懒洋洋的纪长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黑玉赫身上的蛇鳞。

黑玉赫的蛇头,便蹭着纪长安的脸颊与耳后。

它显得有些焦躁。

纪长安微微的偏了偏头,让黑玉赫更好地蹭她。

蹭吧,蹭吧,自己养的宠物,还不让蹭了吗?

然而,不知道今天黑玉赫怎么了。

它似乎特别喜欢纪长安身上的气息。

蛇身突然绞动,用了很大的力。

竟然将纪长安侧着睡的身子推平了。

纪长安不由的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黑玉赫抬起它的上半段蛇身,就这么悬浮在纪长安的上方。

血红色的蛇眼,宛若盯着猎物那般,盯着躺在绣枕上,铺陈着湿润黑发的纪长安。

“嘶嘶!”

它朝纪长安吐着蛇信子。

那模样,让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人,保管能吓个半死。

不明就里的人,只怕还以为黑玉赫想要吃了纪长安。

但是躺在下方的纪长安,却不由的笑了。

她懒洋洋的抬着手臂,继续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

这显然让黑玉赫相当的兴奋,浑身的蛇鳞都恨不得张开,嘴里发出更为混乱的嘶嘶声。

赤衣与橙衣两个丫头,从寝房门口路过,恭敬地将寝房的门关上。

闻喜也用着一双仇恨的眼光,看着纪长安,

“我不想让你嫁给我阿爹......不,二叔!”

纪长安冷笑,看着闻欢被青衣拦下。

她一巴掌打在闻欢的脸上,

“你阿娘欠了我五年的银子,我只不过是要她欠债还钱而已,怎么就算欺负她了?”

“你们一家子从上到下都不是好东西,拿着我的东西这么理所当然的?”

“也不想想看,你现在吃谁的,喝谁的,用谁的?!”

闻欢被纪长安一巴掌打懵了。

说实话,闻欢小小年纪,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巴掌。

更何况他以前也跟着阿爹闻夜松,上过纪府。

记忆中的纪长安对他还不错。

每回见到他和妹妹闻喜,都会送他们很多好吃的。

每逢过年过节的,闻欢和闻喜都能够收到纪长安特意给他们准备的礼。

有时候是一些很珍贵的玩意儿,有时候是一些很珍奇的玩意儿。

但不管怎么说,在闻欢和闻喜的认知中,纪长安对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

阿娘告诉闻欢和闻喜,纪长安之所以会对他们好,就是为了想要把他们的阿爹抢走。

所以闻欢和闻喜,一面享受着纪长安待他们的好。

一面又对纪长安充满了不屑与仇恨。

闻欢从没有料到过,纪长安会打他。

等他反应过来,闻欢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你打我!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我绝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给我磕头认错,并把所有我想要的东西都买给我。”

闻欢很早之前就看中了一只金鸟笼,但是他的阿娘让纪长安买给他。

阿娘不给他买。

这一次闻欢就要趁着这个机会,让纪长安把他看中的那只金鸟笼买给他。

并且闻欢还要纪长安给他下跪磕头道歉,否则他就让阿爹再也不要搭理纪长安了。

面对着闻欢的撒泼,纪长安冷着脸面无表情。

上辈子,闻夜松和纪长安成婚三年无子。

闻欢和闻喜这对龙凤胎过继到纪长安名下时,两人已经长到八岁的年纪了。

这期间闻欢和闻喜,隔三差五的就往纪府跑。

后来干脆两兄妹就住在了纪府。

那个时候闻欢和闻喜已经略微懂事一些。

虽然对纪长安态度冷淡,但是有双青曼和闻夜松,一直在旁调教着。

两兄妹倒也没有对纪长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更不用说,像闻欢这样,当街在地上打滚撒泼。

渐渐的,纪长安也习惯了纪府有这两兄妹的身影。

于是纪淮做主,让纪长安把这两兄妹过继到自己名下,纪长安也没有过多的反对。

哪里知道,原来五岁的闻欢有这样的混账?!

纪长安只是扫了在地上打滚的闻欢一眼,便带着五个丫头离开了布庄。

布庄的掌柜跟在纪长安的身后走了几步,询问,

“大小姐,闻大夫人留下的这两个孩子……”

“别管他们,是双青曼要丢下这两个孩子不管的,与我们有何关系?”

纪长安回答的很冷淡。

她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双青曼的打算。

双青曼离开了,却把闻欢和闻喜两个孩子丢下。

目的就是让纪长安把这两个孩子送回闻家去。

届时,不管纪长安怎么哄闻欢和闻喜,纪长安都免不了被闻夜松和闻母一阵训斥。

上辈子双青曼就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过纪长安很多次。



青衣傻乎乎的,一只手拿着鸡蛋,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胸部拍得啪啪响,

“大小姐放心吧,它们咬奴婢,奴婢就咬它们。”

“奴婢比它们毒多了。”

瞧着青衣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纪长安笑了笑,让青衣出了门。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纪长安一个人。

她解开了黑色的外衫,将盘在她腰上的黑玉赫拿下来。

黑玉赫吐着猩红色的蛇信子,落在床榻上的蛇尾游动着。

又缠上了纪长安的小腿。

它很不满,只想无时无刻的和纪长安缠在一起。

但纪长安感受不出来黑玉赫的情绪。

她葱段一般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三角形的蛇头。

黑玉赫的蛇头,与今日看到的那几十条毒蛇都不一样。

虽然那几十条毒蛇脑袋也都是三角形的。

但纪长安总觉得黑玉赫的脑袋上,像是要冒出两只角来。

“蛇君,你说王嬷嬷的屋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条蛇?”

“我真有些害怕,它们不会进入我的屋子吧?”

纪长安甚至都在心中想好了,明日就去找阿爹。

就说她梦到了阿娘,她要与阿爹到寺庙中去小住几日。

“嘶嘶。”

黑玉赫吐着蛇信子,它的上半条蛇身抬高。

血红色的眼睛,自上而下的看着纪长安。

看起来有点像是在藐视纪长安。

有它在,谁敢进入君夫人的屋子?

身为君夫人,纪长安就不该说这种没有胆色的话。

“算了,我还是早些睡吧。”

纪长安深吸口气,把黑玉赫的蛇尾,又从她的小腿上解下来。

“我去沐浴洗漱,你不要跟着。”

她拍了拍黑玉赫的蛇头。

黑玉赫不满的又吐蛇信子。

纪长安便在黑玉赫的脑袋上亲了一下,温柔又宠溺的说,

“乖啦,好好的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真是可爱啊。

纪长安的脸上带着笑。

她上辈子怎么没有发现黑玉赫这样的可爱?居然还躲了黑玉赫那么多年。

等纪长安沐浴洗漱完回来,她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了盘在床上的黑玉赫。

这条蛇宠,是坚决不肯一条蛇睡暖阁的了。

纪长安也没有办法,她既然已经将黑玉赫从宝库里头抱了出来养,就只能纵容着它了。

等纪长安赤着脚上床,刚刚躺下。

盘成一团的黑玉赫便游过来。

它非常娴熟的,从纪长安的腰上开始缠,一路往上。

蛇身缠了纪长安好几个圈。

蛇脑袋搭在纪长安的锁骨上。

间或伸生出它猩红色的蛇信子,舔着纪长安平直漂亮的锁骨。

面对黑玉赫的亲昵,纪长安也习惯了。

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还是那一片桃林。

只是这回在桃林之中,身边的男人抱着她,一同躺在了一张贵妃椅上。

“怎么又是你?”

纪长安垂下眼眸,看着搭在她腰上的手臂。

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衣,衣袖绣着一些很古老的花纹。

并不是时下帝都城所流行的款式。

但却让纪长安觉得挺好看的。

这些五彩的花纹,有点像是什么图腾。

上辈子纪长安也看过不少的志怪话本子,据说远古的时候有一些部落,会有自己的图腾。

“好看吗?”

男人的声音在纪长安的头顶响起。

他在今天的梦里,躺在纪长安的身边。

纪长安的头就枕在他的手臂上。

“喜欢,本君送你。”

纪长安没有反应过来,“送给我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将自己微凉的唇贴在纪长安的额际边。

“傻夫人,你好香。”

他的声音低低的,在纪长安的额上亲了一下。

纪长安气的心乱跳,“我不是求过你吗?不要碰我。”

在梦中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这般亲密的抱在一起。

已经是纪长安的极限了。

结果这个男人还亲了她。

“你求本君的,可不是这件事。”

男人的心情似乎很好,薄唇贴在纪长安的脸颊边,一路往下亲。

他的鼻尖在纪长安的耳后拱了拱,

“夫人洗干净了,也是很香的。”

“想一口吃了夫人。”

说着男人果真张开了嘴,咬了纪长安的耳后一口。

纪长安倒吸了一口气,半边身子都被咬麻了,

“你怎么跟头野兽似的?”

“快点放开我,我与你都未曾见过面,这样做不合礼数。”

男人却是理所当然的说,

“如何不合礼数了?是夫人求来的本君。”

“夫人先倒贴了本君,本君下了聘礼,夫人也没有拒绝本君。”

“本君的子民都知道你是君夫人,本君从未曾想着将夫人藏着掖着,这就是本君对你的明媒正娶。”

纪长安只觉得十分冤枉,她什么时候求了这么个冤家来的?

在男人的嘴里,她还是倒贴上去的?

怎么可能?

纪长安好歹也受过礼仪廉耻的熏陶,断不可能做出这样不值钱的事。

“你,你胡说八道!”

“你是谁派来要坏我闺誉的登徒子?”

纪长安是真的生气了,气得脸颊绯红,

“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这样对我都是不对。”

她都忘了此刻自己正在梦中,因为男人对她做的事,感受是这样的清晰。

纪长安一本正经的,与抱着她的男人讲道理,

“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

她的话让男人胸腔震荡,失笑不已,

“本君不缺钱。”

那他就是无人指使,自己找上的纪长安?!

一整个晚上,纪长安都在梦里和这个男人讲道理。

而双青曼回到了闻家,就红着眼眶找上了闻母。

她十分委屈地对闻母说,

“纪长安还没有嫁给二郎,便对我十分无理,还将我从纪家赶了出来。”

双青曼咬着唇,一双泪眼直勾勾的看着闻母身边的闻夜松,

“往后二郎若与这样的姑娘成了亲,岂不是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房里的闻欢和闻喜见母亲哭了,便上前抱住了母亲。

才五岁大的闻欢,脸上都是愤慨的神情,

“阿娘不要伤心,儿子以后会替阿娘报仇的。”

阿爹与奶奶不是说过了吗?要将他记在那个女人的名下。

他恨那个叫做纪长安的女人。

总有一天,闻欢会让那个叫做纪长安的女人,后悔嫁给他的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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