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夜松神色不好,但他并未察觉出纪长安的什么异样。
想一想,心中不由得怨怪上了王嬷嬷。
怎么这个王嬷嬷被纪长安看得这样重?
一个老奴仆而已,被吓着了,还值得纪府这样兴师动众的?
都怪这个王嬷嬷,早不晕晚不晕的,偏生在他上门商议婚期的时候晕。
可真能坏事。
闻夜松板着一张脸离开,离开之前说了几句宽慰纪长安的话。
而就在闻夜松离开不久,有丫头高喊,
“嬷嬷醒了。”
纪长安快步进入王嬷嬷的屋子,她坐在王嬷嬷的床边,一脸的关切,
“嬷嬷,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儿?”
说话间,纪长安扯了扯大袖衫的衣襟,露出贴在她锁骨上的黑蛇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黑蛇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直盯着王嬷嬷。
“啊!!!”
王嬷嬷刚醒过来,又看到了这一幕,她浑身抽搐,被吓的口吐白沫,
“蛇,蛇,啊啊啊啊!”
她又晕了。
一众丫头站在纪长安的身后,都没有看到纪长安的动作。
等她们反应过来后。
只能七手八脚的,把还没有走出纪府大门的大夫,又叫了回来。
大夫皱着眉头,捻着胡须沉思了许久。
“这,老夫从医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这等病患。”
“纪家可有人给过这位嬷嬷惊吓?”
一屋子丫头你看我,我看你。
还是那名质问过纪长安的丫头开口,要问纪长安。
可是这一次纪长安没有等她再出言不逊。
她一回身,一巴掌打在那个大丫头的脸上,
“平日里嬷嬷都是被你们当成主子那样伺候的,你们是不是瞧她年纪大了,对她有所不敬?”
被打了一巴掌的大丫头,名字叫做添香。"
夫人已经死了那么久,闻家人还能拿出来做文章。
难保以后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纪淮绝不让此事发生。
纪长安坐在阿爹的身边,眼眸有着一丝深沉,
“阿爹,此事交给女儿来办。”
“您今日已经够难受的了,终究是女儿不好,是女儿惹来了居心叵测之人,让阿爹伤心了。”
纪淮充满了感怀的看着纪长安。
这个女儿是越来越懂事了,她是爱妻留给他的唯一亲人。
纪淮点头,红着眼眶说,“阿爹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想如何做,阿爹没有意见。”
纪长安扶着纪淮,回了他自个儿的院子。
又交代了平日里伺候阿爹的几个贴身小厮,这才转身拿着她和闻夜松的庚贴,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她歪着身子,一只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摁着她的太阳穴,一边安安静静的想着事儿。
腰上的黑玉赫动了动,纪长安的另一只手,抚摸上了它的蛇尾。
蛇身又开始颤动,细细密密的,带着稀碎的玉片刮擦的声响。
没一会儿,丫头立春领着添香从纪府后门,进了纪长安的屋子。
她就坐在外屋,院子里的灯火黯淡,纪长安的屋子里,也没有亮几盏灯。
添香一进门,便大喇喇的站在纪长安的面前,
“纪大小姐,你找我?”
态度还是一如既往,那样的傲慢无礼。
纪长安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因为光线的原因,添香只能看到纪长安的手在动,仿佛在抚摸把玩着什么物件儿。
“先跪下说话。”
既然添香不懂规矩,那纪长安还是先教教她规矩。
添香身子一犟,“跪就不必了吧,毕竟你现在也不是我的主子了。”
青衣要上前,纪长安抬起手来,制止了青衣踢添香膝窝的动作。
“你也可以不跪,但闻夜松和双青曼夜夜笙歌,保不齐双青曼又能给闻夜松怀上一胎。”
纪长安没理会她这话过后,添香脸上难看的神色。
她只是了然的笑道:
“所以有双青曼在,你要当上这个闻夫人,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这时候,纪长安才恍然发现。
原来黑玉赫的力气还挺大的。
她与黑玉赫双眸相对。
那双充满了灵性的蛇眼里,充满了恼怒。
她居然敢躲着它?!
纪长安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大概黑玉赫的蛇眼,对她的印象太深了。
她才会在梦中产生错乱,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有着一双血红色眼睛的男人。
尽快在梦中,她怀疑那个男人是个什么鬼怪。
但谁知道是不是她在梦中自己说服了自己?
说不定那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是梦中自己杜撰的。
不会有人的眼睛,长成血红色。
纪长安觉得自己真是奇奇怪怪的。
她居然还做梦,梦见那个男人啃咬她的后肩。
难不成两辈子没有男人,她思春了?
一时间,纪长安十分唾弃自己。
她摸了摸缠在自己身上的黑玉赫,安抚它道:
“我做了个噩梦,摸摸,别生气呀。”
跟哄小孩儿似的。
但黑玉赫似乎很吃她这一套。
她一摸它,黑玉赫便眯了眯蛇眼,蛇头又依偎到了纪长安的脸颊边。
它重新放松了力道,不再禁锢着纪长安。
只吐出它的蛇信子,舔了舔纪长安的脖颈。
纪长安被黑玉赫的亲昵,一点点消散了心中的阴霾。
她决定今天出去走走。
说不定到外面走走,能够不再做思春的梦了。
闻家,闻母从双青曼的口中得知,添香居然进了闻家。
还花了闻夜松二十两银子。
闻母当即把闻夜松叫了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