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乖不闹了,财阀大佬日撩夜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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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小霸王会击飞
  • 更新:2025-06-23 15:53:00
  • 最新章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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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西院的卧室里,女佣将窗边的帘子拉好,确保不会有潮气进来。

宋雪妍搓了搓手心的精华水,很轻柔的擦着细腻的脖颈,听女佣说完白天的事,她笑的讥讽极了:“顾管家再也站不起来了?”

女佣帮她整理着长发,唏嘘着:“可不是,小姐您没看见,煜初少爷今天跟疯了一样,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宋雪妍嗤之以鼻,都说姜郁是疯子,但在她看来,一个喜欢上疯子的偏执狂,才是真正的疯子。

这宋煜初真够跌份儿的。

她结束晚间护肤,正准备上床睡觉,手机突然蹦出一堆消息,是洋城那堆小姐妹的私聊群组。

[雪妍,怎么回事?你得罪贺敛了?]

[你快看贺敛的微博,他刚才把头像给换了!]

[我没记错的话,贺敛用你的画当头像,三年都没换过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换了,我听说他前几天去你家了,出什么事了吗?]

[贺敛又有新欢了?他不是最喜欢你的画了吗?]

密集的文字撑开宋雪妍的眼睛,她吓得血都凉了,赶紧翻看贺敛的微博,发现男人果然换了一张大漠黄沙的照片做头像。

还发了一条微博,文案:最他妈烦下雨[中指]

与此同时,画廊的负责人,她的经纪人,还有许多买过她画的大佬助理,都在不停的给她发消息,质问她是不是和贺敛结仇了。

宋雪妍手抖的几乎拿不稳手机,生怕贺敛知道了什么。

但是……不可能啊。

还是说那个疯子和贺敛说什么了!

宋雪妍瞳孔聚缩,犹如晴天霹雳,她赶紧匆促的打字。

[怎么会,贺先生对我很客气,估计是听说我要封笔了,所以才换了吧]

这个回答太过苍白,谁都不信。

但宋雪妍顾不上那些弹出的消息,马上让女佣准备雨伞,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去了姜郁所在的小木楼。

踹开门,姜郁还在画板前坐着,闻声抬头看向她。

宋雪妍一把拽住姜郁的头发,狠命的往上提,火冒三丈的质问道:“姜郁!你是不是和贺敛说了些什么!你这个疯子!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姜郁忍着疼,继续怔怔的盯着宋雪妍。

她不清楚宋雪妍的动机。

只是听女人提到了贺敛,她垂在脚踝处的指尖微微攥紧,随后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好疼。

宋雪妍非但没松手,还掐住了她的胳膊,新换的美甲在女孩娇嫩的皮肉上抠出血来,恶狠狠的启唇:“疼?疼才记得住教训,你说!你和贺敛说什么了!是不是说那些画都是你画的了!”

姜郁警惕的选择沉默。

看宋雪妍狗急跳墙的样子,应该会主动说原因。

“还装是吧!”

宋雪妍果然不出她所料,对她连拧带挠,嘴上骂咧咧的:“你要是没说,贺敛怎么好端端的把头像换了!他那么喜欢我的画!怎么突然就换了!”

姜郁缩在地上,双臂捂着脑袋任由她打骂,眼神却冷若冰霜。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并没有揭穿宋雪妍的骗局,想了想,当时贺敛把那瓶颜料拿走了,只要稍稍检测,就该知道里面被自己掺了种猪催情剂,还是很大的剂量。

因为她担心贺敛体质太好,放不倒他。

估计是贺敛以为算计他的人是宋雪妍,一气之下才把头像换了。

这女人心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雪妍才筋疲力尽的起身,此刻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姜郁,在她眼里跟一条破抹布没什么区别。

气撒出去了,宋雪妍也冷静许多。

如果真是姜郁告状,贺敛得知自己利用他声名鹊起,怕是当日就会翻脸,但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他才把头像换了,时间似乎对不上。

贺敛不像是能忍一个月的人。

她掏出手机,看着自己给小姐妹回复的消息。

[估计是听说我要封笔了,所以才换了吧]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简直是自己吓自己。

宋雪妍盯了一眼姜郁,喘匀了气,这才一边回复消息一边走了。

臭疯子。

害她白担心一场,累死了。

挨打也是活该!

等人走后,姜郁才撑身坐起来,她冷静的走到窗口,借着雨水将手臂上的血冲洗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她感觉失常,还是习惯了。

倒不觉得疼。

她打量着雨势,判定半个小时后会转小,走到最里面的矮柜前,里面密密麻麻的摞满了巴掌高的颜料罐。

她揭开盖子,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窜出来。

顾管家不在,也没人检查。

姜郁楼上楼下的走着,将木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洒满了汽油,最后掏出那个翻盖打火机来,啪地一声,火苗映在她决绝的眼底。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贺敛。

希望这场火。

能烧到你在的金州。

-

隔天早上,壁堡。

贺敛刚洗漱好下楼,就见到段景樾拘谨的坐在接待区的木椅上,旁边还坐着他的表姐。

揉了一下惺忪的眼,他哑声道:“又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段景樾咳了咳:“舅……”

“贺敛啊,退婚的事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年近五十的孟枕月不太适应旷漠的脏乱感,一边说一边检查裙摆,“跟着景樾瞎胡闹。”

贺敛无视了表姐,拍了拍手,警卫进来送饭。

看着餐盘上堆叠如山的牛肉,孟枕月厌弃的捂了捂鼻子,又转为压着大腿的姿态:“小敛!”

贺敛拿着军用匕首,将牛肉切开,瞄了她一眼。

孟枕月这才又说:“要不是我今天问起,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我跟你说,这门婚事绝对不能退。”瞪了一眼自家儿子,“就算是疯子也得娶!”

段景樾一缩脖子,看向撕扯牛肉的舅舅。

贺敛拿起冰镇好的罐啤喝了一口,咀嚼半天才开腔:“为什么?”

孟枕月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你不知道?”

贺敛觉得莫名其妙,将匕首往牛肉上一扎,眉眼蹙着不耐烦:“我要知道还至于带着你儿子去退婚?”

没有脏字,但口气却蛮横的很。

孟枕月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往旁边让了让。

虽然是表姐弟,但贺敛是气上头敢指着他老子骂的人,她只得耐心下来。

“我跟你说,宋老爷子临死前把所有财产都给姜郁了。”

‘咯拉’

贺敛手中的酒罐被捏的变形。

《宝贝乖不闹了,财阀大佬日撩夜哄小说》精彩片段


老宅西院的卧室里,女佣将窗边的帘子拉好,确保不会有潮气进来。

宋雪妍搓了搓手心的精华水,很轻柔的擦着细腻的脖颈,听女佣说完白天的事,她笑的讥讽极了:“顾管家再也站不起来了?”

女佣帮她整理着长发,唏嘘着:“可不是,小姐您没看见,煜初少爷今天跟疯了一样,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宋雪妍嗤之以鼻,都说姜郁是疯子,但在她看来,一个喜欢上疯子的偏执狂,才是真正的疯子。

这宋煜初真够跌份儿的。

她结束晚间护肤,正准备上床睡觉,手机突然蹦出一堆消息,是洋城那堆小姐妹的私聊群组。

[雪妍,怎么回事?你得罪贺敛了?]

[你快看贺敛的微博,他刚才把头像给换了!]

[我没记错的话,贺敛用你的画当头像,三年都没换过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换了,我听说他前几天去你家了,出什么事了吗?]

[贺敛又有新欢了?他不是最喜欢你的画了吗?]

密集的文字撑开宋雪妍的眼睛,她吓得血都凉了,赶紧翻看贺敛的微博,发现男人果然换了一张大漠黄沙的照片做头像。

还发了一条微博,文案:最他妈烦下雨[中指]

与此同时,画廊的负责人,她的经纪人,还有许多买过她画的大佬助理,都在不停的给她发消息,质问她是不是和贺敛结仇了。

宋雪妍手抖的几乎拿不稳手机,生怕贺敛知道了什么。

但是……不可能啊。

还是说那个疯子和贺敛说什么了!

宋雪妍瞳孔聚缩,犹如晴天霹雳,她赶紧匆促的打字。

[怎么会,贺先生对我很客气,估计是听说我要封笔了,所以才换了吧]

这个回答太过苍白,谁都不信。

但宋雪妍顾不上那些弹出的消息,马上让女佣准备雨伞,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去了姜郁所在的小木楼。

踹开门,姜郁还在画板前坐着,闻声抬头看向她。

宋雪妍一把拽住姜郁的头发,狠命的往上提,火冒三丈的质问道:“姜郁!你是不是和贺敛说了些什么!你这个疯子!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姜郁忍着疼,继续怔怔的盯着宋雪妍。

她不清楚宋雪妍的动机。

只是听女人提到了贺敛,她垂在脚踝处的指尖微微攥紧,随后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好疼。

宋雪妍非但没松手,还掐住了她的胳膊,新换的美甲在女孩娇嫩的皮肉上抠出血来,恶狠狠的启唇:“疼?疼才记得住教训,你说!你和贺敛说什么了!是不是说那些画都是你画的了!”

姜郁警惕的选择沉默。

看宋雪妍狗急跳墙的样子,应该会主动说原因。

“还装是吧!”

宋雪妍果然不出她所料,对她连拧带挠,嘴上骂咧咧的:“你要是没说,贺敛怎么好端端的把头像换了!他那么喜欢我的画!怎么突然就换了!”

姜郁缩在地上,双臂捂着脑袋任由她打骂,眼神却冷若冰霜。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并没有揭穿宋雪妍的骗局,想了想,当时贺敛把那瓶颜料拿走了,只要稍稍检测,就该知道里面被自己掺了种猪催情剂,还是很大的剂量。

因为她担心贺敛体质太好,放不倒他。

估计是贺敛以为算计他的人是宋雪妍,一气之下才把头像换了。

这女人心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雪妍才筋疲力尽的起身,此刻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姜郁,在她眼里跟一条破抹布没什么区别。

气撒出去了,宋雪妍也冷静许多。

如果真是姜郁告状,贺敛得知自己利用他声名鹊起,怕是当日就会翻脸,但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他才把头像换了,时间似乎对不上。

贺敛不像是能忍一个月的人。

她掏出手机,看着自己给小姐妹回复的消息。

[估计是听说我要封笔了,所以才换了吧]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简直是自己吓自己。

宋雪妍盯了一眼姜郁,喘匀了气,这才一边回复消息一边走了。

臭疯子。

害她白担心一场,累死了。

挨打也是活该!

等人走后,姜郁才撑身坐起来,她冷静的走到窗口,借着雨水将手臂上的血冲洗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她感觉失常,还是习惯了。

倒不觉得疼。

她打量着雨势,判定半个小时后会转小,走到最里面的矮柜前,里面密密麻麻的摞满了巴掌高的颜料罐。

她揭开盖子,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窜出来。

顾管家不在,也没人检查。

姜郁楼上楼下的走着,将木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洒满了汽油,最后掏出那个翻盖打火机来,啪地一声,火苗映在她决绝的眼底。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贺敛。

希望这场火。

能烧到你在的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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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壁堡。

贺敛刚洗漱好下楼,就见到段景樾拘谨的坐在接待区的木椅上,旁边还坐着他的表姐。

揉了一下惺忪的眼,他哑声道:“又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段景樾咳了咳:“舅……”

“贺敛啊,退婚的事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年近五十的孟枕月不太适应旷漠的脏乱感,一边说一边检查裙摆,“跟着景樾瞎胡闹。”

贺敛无视了表姐,拍了拍手,警卫进来送饭。

看着餐盘上堆叠如山的牛肉,孟枕月厌弃的捂了捂鼻子,又转为压着大腿的姿态:“小敛!”

贺敛拿着军用匕首,将牛肉切开,瞄了她一眼。

孟枕月这才又说:“要不是我今天问起,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我跟你说,这门婚事绝对不能退。”瞪了一眼自家儿子,“就算是疯子也得娶!”

段景樾一缩脖子,看向撕扯牛肉的舅舅。

贺敛拿起冰镇好的罐啤喝了一口,咀嚼半天才开腔:“为什么?”

孟枕月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你不知道?”

贺敛觉得莫名其妙,将匕首往牛肉上一扎,眉眼蹙着不耐烦:“我要知道还至于带着你儿子去退婚?”

没有脏字,但口气却蛮横的很。

孟枕月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往旁边让了让。

虽然是表姐弟,但贺敛是气上头敢指着他老子骂的人,她只得耐心下来。

“我跟你说,宋老爷子临死前把所有财产都给姜郁了。”

‘咯拉’

贺敛手中的酒罐被捏的变形。

那些男人是很绅士,但骨子里有一种精致的虚伪感,手工西服包裹着印刷人民币的味道,字里行间也满是机锋。

贺敛不同于那些人,他就算打扮的再人模狗样,也能不顾场合的口出狂言,肆横的很,好像天王老子来也管不到他头上。

穿上野战服,又是另一副做派。

像是狮群头领,心情好什么都行,心情不好就直接把人生撕了。

是用来复仇的最好人选。

因为贺敛疯起来,谁的情面都不给。

宋家笼络的人脉对他也没用。

而且。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贺敛能喜欢自己的画,说明他内心深处也是个高度敏感的人。

姜郁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打算对他下手。

但没料到男人这么爱操心。

肉片……切得太薄了。

贺敛平时就是拿刀硬捅,也没干过这么细致的活,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因为用力角度刁钻,手背的血管都绷起来了。

终于切好了。

贺敛松口气,将肉片盖在姜郁面前的饭碗上,放下匕首,又兴致冲冲的去拿她的筷子。

姜郁暗惊,一把扣住自己的筷子。

‘啪!’

贺敛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怔,宽硕的身躯伏过去:“自己吃?”

姜郁死死抓住筷子,重重点头!

贺敛不死心,再次确认:“真要自己吃?不用我喂?”

姜郁:“……”

非常感谢,但真不用。

姜郁索性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用行动证明一切。

贺敛眼里的失望都要淌出来了。

他也端起饭碗来吃,男人吃相到不显粗鲁,饭量却格外惊人,那冒尖的一碗米饭很快见了底,牛肉也所剩无几。

正要叫警卫来添饭的时候,余光瞥见姜郁的碗。

她真的很努力的吃了,但米饭只受了轻伤。

贺敛蹙眉:“这就吃饱了?”

姜郁甚至压了一个饱嗝。

贺敛:“李蒙养在后院的小鸡儿都比你吃得多。”

姜郁:“……”

都行,太子爷怎么说都行。

贺敛伸手,把她的剩饭抄在宽掌里,一筷子就挖走了一半,看的姜郁暗中咋舌,下意识的盯了盯他的肚子。

真能装啊。

饭都让他吃哪儿去了?

跟牛一样有四个胃?

贺敛察觉到她的视线,往下垂眸,瞧着作战裤中间聚拢出的褶皱,嘴唇微咬,缓缓的合上腿,耳根又滚烫起来。

小傻子又惦记宝贝了。

……也行。

贺敛扒拉饭的速度明显加快。

吃完饭,警卫将餐盘和碗筷收走。

贺敛用手臂撑着沙发背,见姜郁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扣手指,想到这双小手搂着自己脖颈时,那冰冷的软触感,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女孩子就是嫩生。

越看越受不了。

贺敛正想逗她两句,庄雨眠走了进来。

女人目不斜视,面色冰冷:“会长,晚间巡边。”

贺敛收起笑容,挑眉道:“今晚不是叶寻吗?”

他一个总会长还用干这活?

庄雨眠:“前不久刚和沙虫的人打了一仗,中央那边很紧张,已经来了两封红头文件了,您还是亲自跟着巡视吧。”

提到正事,贺敛收起那份不耐烦,拿起桌上的烟盒起身。

姜郁的视线跟着他走。

贺敛看的心缝一阵阵发软。

乖,真乖啊。

但沙漠的晚上很冷,风尘又大,贺敛不想带着她一起折腾。

只是瞧着姜郁直勾勾的眼神,他意味深长的嘬腮,对庄雨眠说:“你留下看着她,顺便给她洗个澡。”

庄雨眠很利落:“是。”

-

境外原野,夜幕星垂。

一列越野车队正绕着边境极速行驶着。

大漠黄沙,夕阳渐垂,天边漫来一抹寂寥的血红。

沈津坐在车里,看着庄雨眠发来的消息,骂了一声,活生生的被气笑了。

让贺敛去洛城,这狗东西转头就去洋城了!

他立刻拨通了贺敛的电话。

“喂?”

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丝毫没有被兴师问罪的心虚感。

沈津:“你带一组的人去哪儿了?”

“洋城。”

“你去洋城干什么?”

“顺路。”

沈津鼻子都要气歪了,一把扯下鼻梁上的眼镜:“你骗鬼呢!洋城和洛城是两个方向,崎山难行三千里!开车要一天一夜!你跟我说顺路!”

“别磨叽,洛城那边有霍会长盯着,我晚去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贺敛不听沈津说完就挂了电话,瞟了一眼车窗,上面附着的雾朦,他伸出指尖轻轻擦过,又捻了捻那抹湿冷。

就是这个感觉。

车队在山路中穿行,比以往的速度还要快。

贺敛看着腿上临时让人送来的贝碧欧油画颜料,沉了口气,厉声吩咐:“再快点!”

庄雨眠看了一眼倒视镜,只得猛踩油门。

越野车队像是疯了一样驶向老宅。

到了地方,宋家两房都在大门口等着他。

宋逊见到车队里乌泱泱下来的特种部队,吓得腿都软了,到底是大哥按住他的手,给了一个警告性的眼神。

万一贺敛不是来搜查的,别先自乱阵脚。

庄雨眠先行下车,拉开后座的门。

男人还穿着昨天那件衬衫和作战裤,只是神色比当时冷静许多,虽然不如身后的壁堡组员装备齐全,但难掩骨子里的嚣张意气。

见宋谦老远就伸手,他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贺先生,好久不见啊。”

宋谦带着得体的笑,苍蝇搓手般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道您这次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宋逊整个人都紧绷着,见贺敛的视线扫过来,脸色霎时惨白。

好在贺敛并未在意,而是对他大哥挑着眉头:“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话听着就压派人,宋谦头顶像是置了秤砣,连脖子都酸了,忙不迭的让开身子:“是是是,我高兴坏了,把待客规矩都忘了。”

贺敛大步迈开,目光落在宋家人的脸上。

最后定格在宋雪妍处。

女人被他看的浑身一紧,有了上次周蕴落水,和换头像的事,她拿不出一丝谄媚的笑意,只是别扭的咧嘴:“贺先生?”

贺敛没说话,手在身后小幅度的摆了一下。

庄雨眠很默契的将那盒颜料递了过去:“宋小姐,这是贺总送您的封笔礼物。”

宋雪妍怔住,一个晃神忘了伸手。

倒是旁边的方寻英连忙接住,不停的道谢。

“多谢贺先生抬爱。”

“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贺敛说完,庄雨眠又拿出一盒,“这盒是给阿郁小姐的,烦请您也帮忙收着吧。”

宋雪妍眉蹙狐疑,居然还有那个疯子一份儿?

方寻英也一同接过,随后交给身后的佣人。

再回头时,贺敛已经和宋家兄弟走远了,她赶紧拉了一下宋雪妍,见女儿迟迟未动,她小声催促:“你想什么呢?”

宋雪妍盯着男人颀长宽硕的背影,眼中全然不见仰慕,旋即不安的看向自家妈妈,如鲠在喉。

“妈,我怎么觉得……贺敛是冲姜郁来的呢?”

不光是她这么想,方寻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但现在不是嘀咕的时候。

-

大堂里,不同于上次,贺敛的身后站着庄雨眠,再往左还有两位持枪的警卫守着,看的众人心头惴惴。

宋谦让人沏了家里最好的毛峰茶,殷勤的从佣人手里接过,亲自奉上。

“贺先生,您尝尝。”

贺敛没伸手:“放那吧。”

宋谦讪讪一笑,只好照做。

这副和一个月前截然不同的脸色看的宋逊直咽口水,按住颤抖的双腿,他两片嘴像是缝上了一样,哪还敢介绍自己。

早知道今天就不带儿子来串门了。

居然能碰到这个煞星!

贺敛往后靠了靠,指尖抵着额头,锐利的凤眼扫了一圈,见宋家这群人各个胆战心惊,更加笃定了心里的想法。

果然是要纵火杀死小傻子啊。

没等问就开始心虚了。

他伸手拨了一下茶盖子,咯啦一声。

连宋雪妍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月色压垂,大堂里只点了古式的灯笼,那纸糊的玩意儿被风吹得直晃,昏黄的光在贺敛的脸上扫来扫去,看着压抑的很。

“我听说老宅起火了,顺路来拜访一下。”

贺敛总算是开了口。

而这个话头一出来,宋逊总算是舒了口气,松开潮热的拳头,整个人都紧张的被汗打透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吓死他了。

宋谦也暗暗舒缓下来,话语间也游刃有余了许多:“劳烦您惦记,没什么事,就是雷火而已,前天晚上扑灭的及时,已经……”

贺敛忽而打断他:“是姜郁的小木楼起火吗?”

宋谦微微一怔,身旁的宋雪妍倒是悄然低头,指尖死死的掐着裙摆,呼吸逐渐在暗处急促。

贺敛果然是为了姜郁来的!

可是为什么?

他既然没有发现代笔的骗局,难道是看上那个疯子了?

怎么可能!

那个疯子有什么好的!

“额……是。”宋谦轻声说,“的确是那个木楼起火了。”

贺敛起身径直往南院走,这回连一句礼貌性的询问都没有,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地盘一样放肆。

庄雨眠和两名警卫也默契的跟上。

宋家人也只好硬着头皮随后。

到了南院,那栋木楼已经被烧的残黑,只剩下主体的架子,外围也被警戒线拦住了,甚至现在还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息。

贺敛的心陡然一沉,夜色融进双眸,看不出情绪。

他回过身,已经不再掩饰语气中的质问:“姜郁呢?”

沉冷的声线在脑袋上空盘旋,宋谦也哆嗦了嘴唇,低下头和弟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表情里读到了相同的猜测。

这贺敛,好像是冲着姜郁来的呢?

只是这么一卡顿,贺敛的耐心尽失,脖颈的血管因着愤怒条条鼓起,几乎是训斥般扬声道:“姜郁呢!”

“木楼毁了,人呢!”

“你们安置到哪儿去了!”

沈津说完,两人陷入冗长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敛被燃尽的烟头烫到,将将回神,薄唇颤抖几番,蹦出来僵硬的三个字。

“不可能。”

要真如沈津所说,自己当晚根本没中招。

岂不是说……说他贺敛连一个傻子的诱惑都抵挡不住吗!

奇耻大辱!

岂有此理!

绝不可能!

他突然激动起来,捡起脚边散落的报告,但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实在是太消耗耐心,他又摔回到对面人的身上!

“你放屁!绝对是这个颜料的问题!是宋雪妍算计我!”贺敛起身,“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女人千刀万剐了!”

沈津:“差不多得了,别耍混!”

贺敛站定,胸口如波涛般起伏着,那酝酿在其中的怒意看的沈津头皮发麻,强行让他坐下,又递了杯水过去。

谁知男人接过,一把掷在了地上,那不锈钢杯子在地砖上叮铛直响。

“我非得再去洋城一趟!”

“呵,想要宋雪妍的命你直接派人去就行了。”沈津推了一下眼镜,“我看你是惦记人家姜郁吧。”

贺敛嘴角紧绷,半天才又憋出来三个字。

“……你放屁!”

“那你生什么气,你活了27年,算计你的女人还少吗?”沈津拿起报告在他面前抖了抖,“就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你可是家常便饭,你以前从来不在乎的,何况这回对方还是你很欣赏的宋雪妍。”

贺敛不耐烦的扫了一下湿发,没回应他。

沈津嘴角微勾,像是故意的:“啊,我懂了,你是因为没睡到宋雪妍,反倒被姜郁摘桃才生气的,对吗?”

贺敛的鼻背猛地缩紧:“滚!”

沈津懒得和他掰扯,起身整理着衣领:“景樾闹出那样的丑闻,让你去和宋家退婚,也算是打人家的脸了,我看宋雪妍的事就算了吧,一账抵一账,反正你还把人家妹妹给睡了,也不亏。”

“而且别再惦记去洋城了,这次要不是你离开,谢轻舟也不敢动手。”

“老子和你说话呢,耳聋了?”

贺敛睨向他,几乎是在用视线杀人:“滚。”

沈津嗤之以鼻的离开。

贺敛重新仰靠在椅子上,烦躁的搓着脖子,一想到自己居然在生理上对一个小傻子动情,他难受的抓心挠肝。

去到卧室,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满是姜郁。

还有那片连绵不绝的雾山。

一夜三眠。

次次都春色盎然。

最后索性穿衣出去,开着越野车离开营地,月色下,他在那片无垠的黄沙上疯狂疾驰,直到天色熹微,东方漫来薄红。

贺敛站在车顶,将上衣脱掉,张开双臂迎着劲风大口喘着气。

低头看了一眼久久不能平静的老朋友。

他仰起头:“操!”

-

木楼里,苏合拿着姜郁的脏衣服正准备下楼,迎面碰到顾管家,她忙拿出最灿烂的笑容来:“顾叔!”

但那笑意不达眼底。

距离贺敛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姜郁只交出了一幅画,顾管家拿着宋雪妍的嘱咐当金牌玉令,隔三差五的过来骚扰姜郁。

看到这个老登,苏合忍不住心里作呕。

顾管家绕过她,瞧着坐在地上乖乖画画的姜郁,女孩伏着身子,白皙的脖颈像是天然的美玉,在他眼中展露无疑。

眼见顾管家的手往上摸去,苏合连忙打断:“顾叔,我听说二房的人今天又来吃饭了,前院不忙吗?”

顾管家被扫了兴致,皱眉瞄了她一眼,随后又扯开笑,蹲在姜郁身边,顺势搂住她的腰。

但也没敢用什么大动作,生怕姜郁反抗。

“阿郁小姐,这最后一幅画还要多久啊?”

带着酸涩的口臭扑面,姜郁却毫无反应,只是用刷子在板子上乱戳。

顾管家盯着女孩精美的侧颜,根本不舍得移开眼。

以前他可从来不敢。

但姜郁活不久了。

突然,姜郁往他这边靠拢一下。

顾管家一愣,原来她是为了洗笔,挑挑眉,把脸凑过去,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阿郁小姐?”

苏合实在是看不下去,恨不得拿刀在背后直接把他捅死,皮笑肉不笑的说:“顾叔,前院应该要开饭了吧。”

顾管家这才一拍大腿,赶紧招呼着她往外走。

“走走,别耽误了。”

苏合应声,往姜郁那看了一眼。

女孩儿身子半扭向她,侧着脸,垂下的羽睫缓缓抬起,眼神透出杀冷。

苏合了然。

-

席间,宋家兄弟没怎么吃,两人聊着有的没的,宋雪妍没来,佣人们都紧着苏寻英和宋煜初伺候。

顾管家将一碟卤牛肉放在宋煜初身边:“少爷,您尝尝这个。”

苏合也赶紧在旁帮宋煜初布菜。

宋煜初面无表情。

两人退到他身后,苏合盯了一眼那个青年的背,做足心理建设,恰似小声的跟顾管家嘀咕了一句:“顾叔,你这身上什么味啊?”

顾管家不明所以,抬着袖子闻了闻。

苏合:“是不是刚才蹭到姜郁身上的颜料了?”

顾管家落手的动作一顿,还没等反应,身前的青年猛地站起,连椅子都掀翻了,骇然之际,一只手发狠的攥住他的脖领子!

苏合吓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阿郁说的没错,这招对宋煜初果然有效!

桌上的几人也被这突然变化的局势弄得一愣,宋逊皱眉:“煜初,一家子吃饭呢,你这是干什么?”

宋煜初充耳不闻,盯着顾管家惨白的脸,凑过去闻了闻,鼻腔内瞬间斥满了那股清淡的松木味儿,和姜郁身上的一样!

“你碰姜郁了?”

青年的眼神像是饥肠辘辘的狼,泛着血红,顾管家猛咽口水,下意识的摇头反驳:“没有……煜初少爷我……”

“谁让你碰姜郁的!”

宋煜初直接将顾管家摔在地上,拎起一旁斜倒的椅子就砸了上去,每一下都像是用尽全力!

居然敢碰姜郁!

贺敛碰就算了,一个管家也敢觊觎阿郁!

狗东西!

杀了他!

顾管家额头破开,脸上血流如注,只觉得骨头都断了,不停的哀嚎!

一行人惊的无所适从,宋谦赶紧招呼人去拉开,但佣仆们面面相觑,宋煜初那半入魔的样子谁敢上去?

木屑横飞,血液肆流,直到椅子碎成破烂,宋煜初才松开手,不顾堂中长辈的阻拦,气喘吁吁的往南院走去。

宋逊急的直跺脚,这个孽障!

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疯子!

地上的顾管家早已不成人样,宋谦咬牙,厌恶开口:“先送医院吧。”

费劲。

姜郁索性搂住他,低声道:“……贺敛。”

男人不出所料的紧绷起来,姜郁也被勒的难受,感受到掌心下的背部肌肉在滚动,她不自觉的微咬薄唇,又叫了一声:“贺敛。”

但贺敛却并没有被感觉支配,金属扣上的手指上移,穿梭进她的浓发,把姜郁往怀里又按了按,最后叹了口气,只给她洗了头发。

洗完后,贺敛拉着她回卧室。

姜郁望着他绷紧的颈侧,羽睫垂下,瞳孔蔓延出些许古怪的复杂,轻轻拧咬了一下嘴唇。

贺敛居然不做,真是奇怪。

姜郁坐在床上,贺敛用毛巾一点点的给她擦着头发,视线下移,瞧见她还泛着水光的脖颈,难受的仰头,喉结明晰的上下滚动。

受不了,想做。

想疯狂的做。

但是一想到姜郁什么都不明白,自己一直在趁人之危,他的良心备受谴责。

畜生了小半辈子。

这点儿道德水准全用在小傻子身上了。

贺敛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掂了掂姜郁的长发,虽然好看,但画画的时候的确不方便,忽然想到自家妹妹高中时特别喜欢的蜈蚣辫。

他摆弄了半天,满脸黑线。

不会弄。

他走去窗前,看着正在吊单杠的李蒙和叶寻,扬声道:“你们两个!一楼等我!”

说完带着姜郁下楼。

李蒙和叶寻在一楼站的笔直,刚才见会长表情凝重,估计是有什么大事。

难道说沙虫那边又有动静?

还是说谢轻舟又搞事了?

贺敛:“你们两个,谁会编蜈蚣辫。”

李蒙:“……”

莫?

就这?

编头发?

确定这种事要问两个大老爷们吗?

叶寻:“我可以试试。”

李蒙:“?”

叶寻走到姜郁身后,有模有样的摆弄了半天,最后面不改色的说:“对不起会长,我刚才是吹牛逼的。”

“我特么……”

贺敛习惯性的摸向腰后,却发现那里没别枪。

他一把推开叶寻,想到沈津送来的那个行李箱,取下来翻了一下,幸好有女孩子用的头绳。

叶寻:“有头绳?那我行。”

贺敛:“滚蛋。”

他拢着姜郁的头发,一圈圈的挽着,但结果不是太松就是太紧,忙活的手心都出汗了。

坐在沙发上的姜郁闭上眼睛,两只手攥成拳头抵在膝盖上。

三个大傻子。

她不轻不重的推开贺敛,低着头,动作温吞的把头发挽好,随后小跑到楼梯口,两三节台阶一起迈,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看的李蒙和叶寻一愣一愣的。

两人回头,贺敛的脸上也略露诧异。

[姜郁不是傻子,她有自理能力]

[她只是不接触外界,自我封闭,不太爱说话而已]

沈津的话盘旋在脑海。

想到刚才姜郁自主的举动,贺敛的眉头缓缓压下来,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指尖,指腹上还残留着姜郁发丝的柔软触感。

难道说。

姜郁真不是傻子?

那通过心理疏导,姜郁也有成为正常人的可能?

假如姜郁可以正常和自己说话,正常表达情绪,正常的喜欢自己……贺敛的心跳突然断触了一瞬,茫然的咽了下口水。

紧接着恋爱、结婚、生子,如果姜郁生的是儿子就叫贺大炮,女儿的话就叫贺……

“会长。”

庄雨眠走进来,打断了他脑海中长达五十年的规划。

她递来一部卫星电话:“贺副市长的电话。”

贺敛很不爽的皱眉,抄手接过。

贺绍铭的声音严肃又低沉,贺敛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他那副老领导的派头:“贺敛,给我把姜郁送回去!”

他切齿:“贺先生,您到底要干什么!宋家和段家好歹也是旧交!老爷子丧期还没过!您这样做也太放肆了吧!这是私闯民宅!”
贺敛没理会他,听组员来报,苏合说姜郁在南院。
他径直去往那座木楼。
只是刚进院子,迎面撞上宋煜初。
那人阴沉着脸色,似笑非笑的说:“贺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贺敛:“姜郁呢?”
宋煜初挑着眼尾,挑衅道:“你有事?”
贺敛嗤笑一声,很是无语,这愣头青还真是愿意在自己面前装蛋,索性一拳打在宋煜初的脸上,又抬腿将人踹的老远!
宋煜初窝在泥水里,脑袋嗡鸣不断。
贺敛憎恶:“想装?也不看看我是谁。”
刚好李蒙带人搜到这边。
“还没找到?”
李蒙摇头,这老宅布局繁琐的很,感觉到处都能藏人。
贺敛怒意澎湃,走过去在晕厥的宋煜初身上踩了一脚:“继续找!”
与此同时。
木楼身后的小菜窖里,姜郁被绑的结结实实,她蜷缩在狭小的空间内,嘴里塞着毛巾,侧躺的姿势刚好卡住,完全没法动。
贺敛回来了!
他居然折返回来了!
姜郁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眼睛鲜红,拼尽全力想要弄出些动静。
但常年营养不良,她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
地窖板子的缝隙正在不停的往里灌水,她又是躺着的,眼看水线越来越近,姜郁只能勉强侧抬起头。
突然,板子被人踩住了!
贺敛的大嗓门在头顶闷闷作响。
姜郁瞳孔聚缩,唔唔的叫着。
贺敛!
我在这儿!
贺敛!
别走!
可惜雨水声太大,她的声音被吞没。"

阿郁竟然……
姜郁:“小合姐,上次让你帮我弄的颜料,还有剩吗?”
“上次掺了……那个东西的颜料吗?”苏合总算是全明白过来了,深深的压住惊愕感,“还有剩。”
“给我。”
苏合:“你又要出去吗?那我不让人封窗了。”
姜郁摇头,果断拒绝:“不行,那样你会受罚的。”
为了报答妈妈早年的资助,苏合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德国留学的机会,半年前跑到老宅里当女佣偷偷照顾自己。
她很惭愧。
绝不能让苏合出事。
苏合:“那你是想……”
姜郁望着天,瞧着那积卷起的灰云。
在洋城生活了五年,她做出精准预判:“宋雪妍喜欢贺敛,肯定以为贺敛今日是为她而来,看样子马上要下大雨,山路难行,她或许会留贺敛在这住一晚,你照常把我的窗子封上,要是贺敛晚上会来……”
她转头盯着苏合,攥着画笔的手缓缓用力。
‘咔嚓’
劣质的笔身被轻易折断。
炸开的木屑插进掌心,她眸底的锐意逐步显现。
“就说明我的计划奏效,可以继续进行了。”
苏合悬心不已:“阿郁,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姜郁:“我要利用贺敛,离开宋家。”
苏合心惊,片刻攥着胸口咬牙:“宋家这帮该死的畜生,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
身前的人哭的不能自已,姜郁却不见半点泪水。
她翻出床铺下的内裤穿好,又捡起一根画笔,架好画板,拿出颜料挤在调色盘上,沾了沾。
画着脑中和眼前不时出现的狰狞幻觉。
十四岁那年,她亲眼看着爸爸用菜刀劈死了妈妈,又把她捉住关在特制的狗笼子里。
三日一餐,姜郁和妈妈的尸体待了整整半年。
海城的夏天很热,尸体腐烂的很快。
爸爸成日守在那里,和妈妈絮絮叨叨的说话。
她先是恐惧,又逐渐崩溃,最后习以为常。
到后来,她也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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