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张晚屏穿着一袭白色婚纱,回眸一笑十分明媚动人。
两人双手紧握,露出了明晃晃的情侣对戒。
“不好意思,发错了!哎,怎么就撤不回来了呢?”
董怀笙发了个苦笑的表情符,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天!董怀笙这是跟班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大学里我就最看好你们这一对,恭喜修成正果!”
“晚屏跟怀笙很般配啊,郎才女貌!”
看到这里,我手脚冰凉。
董怀笙穿的礼服,是我专门定制的,我亲自挑选的戒指戴在他手上,略显松动。
我也跟着起哄。
“祝两位百年好合,摆酒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下一秒,我电话响起,张晚屏打来的。
我毫不客气地挂断。
回到家,一看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
我不予理会,一个人坐在琴房摸着钢琴发呆。
手上的烟一根接一根抽着,满地都是空烟盒。
整间房子弥漫着呛鼻的烟雾。
这架钢琴,充满了许多回忆。
它是当初我大学毕业时父亲用半生积蓄送我的毕业礼物。
讽刺的是,我用它,日日夜夜给张晚屏弹了不少曲子,只要她不开心,她就会让我给她弹曲。
所以这些年来,我为张晚屏谱了不少曲子,因为只想她一人独享,这些曲谱从未面世。
但同为钢琴师的董怀笙回国后,这架钢琴似乎失去了它的作用,慢慢地铺上了灰尘。
看着窗外的白昼变成了黑夜,我如木雕一样坐着不动。
不久后,我听到房外一阵开门声。
张晚屏回来了。
她进入琴房那一刻,身上的香水味浓烈,夹杂着一阵廉价烟的烟味冲进我鼻腔,隐隐让人想要作呕。
房子的灯骤然亮起,一只温热的手搭上我的脸。
张晚屏语气十分温柔:
“阿寻,怎么了?你还没有消气吗?”"
她的心,终归是向着她的白月光。
见我沉默,她故意扯开话题。
“对了,我打算过几天亲自去接陈叔叔,你也知道,我们婚礼在即,他可是长辈,不能缺席。”
“他老人家以前总是说想看着我们牵手步入婚礼殿堂,等这件事一了,我们就结婚吧。”
我本想质问她当初为什么这么狠心丢下我父亲,让他活活冻死。
一阵疲惫感袭来,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用了。”
就在这时,有人喊她名字。
“小晚,过来合照!”
她一回头,果然看到董怀笙在向她招手。
张晚屏犹豫了下。
“怀笙叫我,我先过去,你今晚记得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她迫不及待小跑了过去,背影是那么的决绝。
两个人面对媒体,脑袋腻歪在一起十分亲密拍照。
有记者让两人靠近一点,董怀笙干脆将唇贴在张晚屏的脸上,她并没有拒绝,反而十分享受。
见我目光投过去,董怀笙对着我似笑非笑,仿佛在告诉我,这场爱情的角力赛中,他才是最终的赢家。
我坦然面对这一切,不悲不喜,心如止水。
这晚,董怀笙邀请了许多大学同学一起庆祝他获奖,张晚屏全程陪同,像个妻子一样与他挽手敬酒。
他还特意发了两人在酒店热情激吻的视频过来。
两人如干柴烈火一般。
“寻哥,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也拿不到这个奖。”
“更加不可能跟小晚共度良宵。”
“你还是输给了我。”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气我,可他却不知道,我早已经心如止水。
既然不爱,又哪里来的愤怒?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行李。
这一夜,张晚屏并没有回家。
没了负担,我反而睡得香甜。
一早起来准备前往机场的时候,手机里铺天盖地弹出新闻。
说是国外天才钢琴家乔治·路易斯要来国内与董怀笙交流琴谱的事情。
我没有过多关注,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打了车前往机场。
可在半路,董怀笙却打了很多电话过来,很焦急的样子,一一被我拒接。
与此同时,张晚屏也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同样直接挂断。
随后,她发来信息。
“阿寻,你去哪呢?怎么不接电话?怀笙有困难,需要你帮帮他度过难关。”
“那个国外钢琴家很厉害,怀笙怕应付不过来,你能帮帮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