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全文
  • 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全文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第一馒头
  • 更新:2025-05-11 07:04:00
  • 最新章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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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主角纪长安黑玉赫,是小说写手“第一馒头”所写。精彩内容:我直到临死的时候才知道,千挑万选的丈夫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这么多年里,他将我家鲸吞蚕食,首富家成了个空壳。而他在外面甚至早有儿女!这辈子,身边唯一对我好的,就只剩下一条蛇宠。最后,他趁着我病重,将那条蛇宠剥皮给了别人炖蛇羹。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再次睁开眼睛,回到了还没有嫁给他之前。...

《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全文》精彩片段


见纪长安不理他,男人便将她的手腕拽过来。

连带着纪长安的身子一歪,便面对着男人,她被困在了男人的怀中。

“放开我!”纪长安抬起眼眸,脸上都是怒意。

她突然一顿,将男人的面容看了个清楚明白。

这男人长相十分的俊美,甚至带着一丝俊美到过了头的阴柔感。

他披着黑色的长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系着,身上穿着黑色的宽松锦衣。

一切都显得十分的懒散闲适。

但他血红色的眼眉中透着的紧张,却与他身上阴柔华贵的气质十分不符。

“让本君看看你的伤。”

男人的一条手臂,紧紧的箍住纪长安的腰身,让她半分都不能动弹。

他另一只大手握着纪长安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拉到了他的唇前。

“你放开我!究竟要做什么?”

纪长安挣扎着,不想与这个孟浪男人这样的亲近。

可是紧接着,男人闭上了眼睛,他用唇亲了亲纪长安手腕上的红印,

“你要乖,下次别再想着,把本君送给你的东西摘下来了。”

“你不惹本君生气,也不会受这一遭罪。”

“好了,一切都是本君的错,本君同你道歉。”

“不生气了,你想想看还想要什么,本君都应承你。”

男人冰凉的唇,落在纪长安手腕的浅淡红印上。

引发了纪长安的浑身战栗。

她用力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唇前挪开,

“我不要你的东西,这么华贵的一顶金冠,我怎么戴得出去?”

“太招人了。”

要是换了旁的姑娘,若是被人赠送了这样价值连城的礼物。

只怕要高兴疯了去。

但纪长安不一样,她首先不缺钱。

其次,她明白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

这帝都城里,多的是对她嫉恨的人。

男人轻轻的冷哼一声,

“身为君夫人,怎能如此胆小?”

“有本君为你撑腰,你尽管招摇,便是日日都戴着,也不敢有人说你半个字的不是。”

纪长安气的发慌,她怎么就跟这男人说不明白?

“我不想这样引人注意,别人都会看着我。”

孟浪男人想了想,

“也对,夫人长得好看,君夫人的衮服仪制穿在夫人身上,也能引来不少男人觊觎的目光。”

“本君不喜欢。”

他仿佛格外开恩那般,抱着纪长安懒懒散散的说,

“那本君就给夫人送些别的。”

纪长安被噎住。

本质上,根本就不是他送什么,会不会让她招来狂蜂浪蝶的问题。

而是她根本就不想收他的礼。

纪长安被困在男人的怀里,她用手捶着男人的胸膛,

“我不要,你,你不要缠着我!”

他贴得她太近了,甚至纪长安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胸膛有多么的坚硬。

男人却是双手抱住了纪长安的腰,他仿佛在纵容那般,任由纪长安捶打着他。

甚至,他的嘴里还气死人不偿命的,带着心疼的意味说,

“你轻一些,一会儿把自个儿的手锤红了,又赖是本君打的你。”

那语气之中的宠溺意味,让纪长安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这世上的姑娘那么多,你这个妖怪怎么偏生缠上了我?”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纪长安的梦与她的现实是连通的。

这个男人一定是通过了某种手段,进入了她的梦里,对她做一些孟浪的事情。

“本君不是妖怪。”

男人低着头,将他的额,贴在纪长安的额上。

两人身周,桃花瓣纷纷扬扬,画面让人感到静谧而唯美,




双青曼皱着眉头看王嬷嬷这个样子,她不由得往前凑了凑,着急的说,

“王嬷嬷,是我呀,你还认识我吗?”

看到王嬷嬷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双青曼在心中直骂王嬷嬷不中用。

眼看着闻夜松和纪长安的婚期要定下来了,双青曼连进入院子,玷污纪长安清白的男人都找好了。

王嬷嬷却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双青曼气的只想打王嬷嬷一顿。

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是王嬷嬷。

但是王嬷嬷在纪府的地位非同凡响,因为她是纪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所以纪淮非常看重王嬷嬷。

双青曼虽然着急,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好对王嬷嬷说过多责备的话。

王嬷嬷仔细的看着双青曼。

她当然认识双青曼了,她只是被吓的,又不是傻了。

正当王嬷嬷缓缓的安静下来,想要同双青曼说什么时。

一条黑色的蛇,从纪长安的衣襟中钻出来。

朝着王嬷嬷张开了血红色的蛇嘴。

王嬷嬷的白眼往上一翻,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便晕了过去。

“王嬷嬷,王嬷嬷?”

双青曼气急了,上前忍不住伸手拍打着王嬷嬷的脸。

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如今神经失常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她的计划怎么办?

双青曼恨不得直接把王嬷嬷摇醒。

站在她身后的纪长安,将露出衣襟的纪淮,又塞回了她的衣服里。

她凉凉的看着双青曼,不停的抬手拍打着王嬷嬷。

这双青曼急了。

纪长安也不出声制止,只站在双青曼的身后,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纪淮的声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

双青曼拍打着王嬷嬷的手一顿,她回头,另一只手还抓着王嬷嬷的衣襟,看到纪淮正站在门边。

此时纪淮的脸上又惊又怒,他走入门内,指着双青曼,

“王嬷嬷年纪已经大了,又身子病着,哪里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

王嬷嬷是他死去的挚爱,留给女儿长安的人。

想起死去的妻子,纪淮的心中便一阵阵的闷痛。

看到双青曼对王嬷嬷又是打又是抓衣襟的,纪淮心中非常不舒服。

“王嬷嬷她好像晕过去了,我,我只是想让她醒过来……”

双青曼着急的解释着,可是她方才又粗鲁又恨极了王嬷嬷的动作,一点都不像是要王嬷嬷醒过来的。

反而倒像是在泄愤。

说实话,纪淮从以前就知道,这个双青曼出身青楼。

闻夜松哪里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大嫂,出身也太上不得台面了一些。

原本纪淮看在死去的妻子,及闻夜松的面子上,尽量的忽视双青曼这闻家大夫人。

可是她跑到王嬷嬷这里来,对着王嬷嬷一个晕过去的人扇巴掌。

尽管双青曼给了纪淮解释。

但纪淮心中就是很不高兴。

“我女儿都说了,王嬷嬷的身子不大好,不见外客。”

纪淮上下打量着双青曼,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往后还希望闻夫人在家中多多修身养性,改一改自己的脾性。”

双青曼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她想要让纪淮消消怒气,于是甩了一下手中的手帕子,

“哎哟,纪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奴家……”

话还没有说完,双青曼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看向纪长安。

其实她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纪淮的脸上便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神情。

纪长安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只是眼中轻蔑更甚。

双青曼要不要看看自己如今的这副做派,以及说话的口吻?

她从小在青楼那样的地方长大,身上的勾栏作派其实很重。

她说话的口吻,就好像青楼妓女在街上揽客一般。

闻母和闻夜松不常出入那样的地方,所以对双青曼的言词举止,品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加上他们的出身不高,底层人的举止轻浮,或许连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这有什么问题。

但纪淮饱读诗书,他出生富贵,从小在金山银山堆里长大,身周的人说话做事都是很有讲究的。

包括纪淮花了大量的银钱,找了好几个先生培养纪长安。

他对纪长安的要求也是举止有度,端庄大方。

原先是因为男女有别,纪淮并没有与双青曼过多的接触。

甚至纪淮与闻母都不是很熟。

闻家最常在纪淮面前走动的人,便是闻夜松了。

因为闻夜松是纪夫人在“生前”看重的,所以纪淮对闻夜松的第一印象便很好。

即便闻夜松忘记了他的伪装,偶尔有举止粗俗轻浮的地方。

纪淮也会在脑中自动的给闻夜松找借口。

他就是这样的,深深的爱着那个“死去”的妻子。

甚至在纪长安看来,在她与那个好阿娘之间,纪淮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好阿娘。

原本那位好阿娘在纪淮的心目中,不会占这样过重的比重。

她是第一个让纪淮心动的人,又与纪淮琴瑟和鸣了十几年。

最后她一“死”,便成了纪淮心中的绝唱。

人总是对死了的人念念不忘,即便五分的感情,对一个死了的人,都会成为十分。

要让阿爹成功地接受真相,这件事情急不来。

得抽丝剥茧的让阿爹自己发现值得怀疑的地方。

现如今,纪淮的脸气的铁青,他指着院子正门的方向,

“你赶紧的从我家出去,如果没有我女儿的允许,不准再上门来看望王嬷嬷。”

就双青曼这样的轻浮举止,纪淮真担心双青曼与纪长安走的近了,会把他的爱女带坏。

双青曼灰头土脸的离开了纪家。

纪淮看向纪长安,

“你派人来说王嬷嬷好了一些,阿爹这才过来看看。”

“若非阿爹过来,还不知道王嬷嬷病得这样重。”

“往后这个闻夫人,你少与她走动,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难说王嬷嬷看到她就一脸惊吓的样子,不是被那位闻夫人平日里的勾栏做派给气的。”

纪长安点点头,伸手扶住了纪淮。

纪淮站在王嬷嬷的床边,难免又想到了死去的爱妻。

他叮嘱着纪长安,

“这是你阿娘留给你的人,咱们还是得尽量的给她医治。”

纪长安乖顺的说,

“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她顿了顿,在纪淮看不见的地方,纪淮的蛇头又从她的衣襟里钻了出来。

它吐着猩红色的蛇信子,轻轻的舔着纪长安的耳垂。


她脸上厌恶的神色瞬间变换,带上了热情的笑容,

“长安妹妹,你不是向来不爱出门吗?”

“难得见到长安妹妹出门可是有看中的衣料?这布庄里头新进来一批料子,颜色都挺好的,长安妹妹我带你去看看!”

双青曼热情的上前,朝着纪长安伸出了手。

但纪长安却是抬手,挡住了双青曼靠近她的动作。

瞧着双青曼,一副这布庄主子的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纪家布庄是双青曼的。

“这就不劳闻大夫人操心了,想来闻大夫人看重的衣料,我是瞧不上的。”

纪长安回答的冷淡,见双青曼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对了,忘了问闻大夫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家的布庄逛逛?”

她特意的强调了,这布庄是纪家的。

且这家帝都城最大的布庄,还在纪长安的私产单子之中。

纪家只招婿,所以纪淮并没有给纪长安准备嫁妆单子。

纪长安所谓的嫁妆便是她的私产。

双青曼愣了愣,故意低头摸了摸闻欢和闻喜的头,

“我见欢欢和喜喜身上的衣裳旧了,就到布庄来拿几匹料子,给欢欢喜喜做几件新衣裳。”

“此事我是告诉过二叔的。”

“二叔让我尽管来,原先也都是这样的。”

这个双青曼的心机,还真是深沉。

纪长安听出来了。

双青曼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闻夜松是帮着她的。

她进出纪家布庄已经告知给了闻夜松,闻夜松同意了让她来选布料。

但闻夜松同意了有什么用?

这是纪长安的私产,与闻夜松有任何干系吗?

即便两人是未婚夫婿,闻夜松的手也不应该伸这么长。

纪长安过得富贵,曾经并不在意这家布庄,一切进项都只交给掌柜的打理。

却未曾想过,原来早在这个时候,闻夜松和双青曼就开始将她的私产占为己有了。

双青曼见纪长安不说话,自以为已经拿捏住了纪长安。

反正等纪长安和闻夜松成亲之后,欢欢喜喜就会过继到纪长安的名下,

纪长安的私产,以后都是闻喜的嫁妆。

双青曼是闻喜的亲娘,她逛的就是自己女儿以后的嫁妆布庄。

“长安妹妹......”双青曼还要再炫耀,她与闻夜松的关系很好。

但纪长安却是笑道:

“也是的呢,原来闻公子这般疼爱自家嫂嫂,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

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双青曼正视纪长安,她张了张嘴。

纪长安没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我这布庄,一年到头的做了你们闻家多少生意。”

“掌柜的,你把账本拿出来,我瞧瞧。”

布庄的掌柜,刚好将手里的匣子收好。

闻言高兴的拿出了账本。

他早就对闻家人烦不胜烦了。

这掌柜的不是纪夫人的人。

事实上纪家在纪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痴情人的前提下。

之所以还能保持财富不流失,主要是因为纪家在上一任家主时,就亲手挺拔了一大批掌柜。

这些掌柜每一个都与纪家的产业息息相关,利益也捆绑在一起。

所以只有纪家的产业好了,他们才有利可赚。

而且他们的地位稳固,不是纪夫人耍耍小手段,就能把人换走的。

这布庄掌柜是个明白人,闻家人自从入帝都城后。

就三天两头的来要衣料子,做新衣裳。

一开始还有所收敛,不敢要的太多。

闻母会假借带纪淮去取信,两人路过闻夜松的门口。
闻夜松会将纪长安折腾的叫出声音来。
届时纪淮发现不对,只会忙着生气,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浪荡行为。
心情愤怒与现场一片狼藉之中,他根本就不会有那个时间,还惦记着纪夫人的信。
到时候闻母再请“死去的”纪夫人,给她写一封信备着。
等到纪淮忙过了闻夜松与纪长安的婚事,想起这件事情后。
闻母再把纪夫人的信拿给纪淮看。
纪淮见闻母和闻夜松两人不说话,他心中压抑着怒火,又问了一遍,
“我夫人的信究竟在哪里?”
他思念死去的夫人,所以关于夫人的一切,都成了纪淮对爱妻的缅怀。
“这……”闻母吞吞吐吐的,不断的用眼睛看着闻夜松。
现在该怎么办?纪长安究竟带着欢欢和喜喜去了哪里?
为什么这个贱人不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回来?
闻夜松也是低垂着眼眸,在纪淮的逼问下,额头泛起了一层冷汗。
“纪老爷,先喝点茶水,不着急……”
闻夜松想要拖延时间,“纪夫人的信,还是得有一个好一些的心境慢慢看。”
可是闻夜松的说辞,一点都说服不了纪淮。
纪淮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胸腔中翻滚的怒火,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们最好能够拿出与我夫人年轻时候的通信!”
此时的纪长安,坐在马车之中,被身上的黑玉赫缠的没有办法。
它的蛇身在纪长安的身体上游走,把纪长安的细腰紧紧的箍着。
蛇尾还蹭着纪长安的腿。
纪长安想要安抚它,它却冲纪长安吐出蛇信子,甚至张开了蛇嘴,露出了它的毒牙。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纪长安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从布庄出来,黑玉赫就显得特别暴躁。
回应纪长安的,是黑玉赫蛇身往上,缠住纪长安的脖子。
它气的想勒死纪长安。
“突然就生气,果真野性难驯?”
纪长安被蛇身勒着脖子,她一点都不着急。"


纪长安从头凉到脚。

她突然意识到,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梦。

他在梦里说过,纪长安喜欢他身上的衣裳纹路,他便要送纪长安的。

想起梦中的种种,纪长安连细节都记得十分的清晰。

就连男人啃咬着她后肩的触感,都真实的宛若在现实中发生过一般。

尤其是这沉香木的匣子中,还放着一顶黄金做的冠。

这顶黄金做的冠,与寻常女子戴的花冠又不一样。

它看起来是蛇形的,但异常的华贵。

黄金做的冠上,还镶嵌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宝石。

纪长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修长的脖颈。

这顶黄金冠,看起来就很沉,她若是戴上这样的冠,不出一个时辰,脖子就会酸痛。

可寻常时候,她也用不上戴这样的黄金冠。

纪长安说到底只是一个商户女。

虽然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但在大盛朝,她的身份地位与官家女子还是没法儿比。

这样隆重的黄金冠,她没有场合戴。

即便是有盛大的场合需要她盛装出席,她也不可能戴着这么华贵的黄金冠,出去抢那些官家女子的风头。

“把它送回去吧。”

纪长安脸色苍白的吩咐布庄掌柜。

那个邪门儿的孟浪男人送的东西,纪长安不可能要。

而且无功不受禄,她又为什么要收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

青衣急忙站出来,摆着双手摇头,“大小姐,不可不可呀……”

但问她为何不可,青衣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纪长安不搭理青衣。

她吩咐了布庄掌柜一声,东西她是不会带回纪家的,便暂存在布庄掌柜这里。

若哪一日布庄掌柜碰到了那位送东西来的男子,便将东西还回去。

布庄掌柜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

能将这么华贵的无价之宝送出手的人家,哪里会随随便便的要回去?

大小姐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布庄掌柜见识的人多,他常年在商场上与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

布庄掌柜便知道,对方根本不求财。

很有可能对方求的是大小姐这个人。

纪家虽然是大盛朝的首富之家,可地位十分的低下。

若对方要求的是大小姐这个人,纪家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

纪长安转身匆匆的离开,布庄掌柜也只能深深的叹口气。

青衣看了看布庄掌柜手里捧着的沉香木匣子。

又着急的看了看大小姐的背影。

完了完了,大小姐连君夫人的衮服都不要。

君上要气疯了。

此时正巧,纪长安还没有从布庄迈出步子。

便看到双青曼带着闻欢和闻喜那对龙凤胎,从纪家布庄外头进来。

“哼!”

看到纪长安,才五岁年纪的闻欢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他撇过了头去,压根儿就不想搭理纪长安。

纪长安眼中带着冷笑。

上辈子的闻欢是她的养子,可是对纪长安一向态度很冷淡。

那个时候纪长安怎么就没有好好的想想,为什么闻欢闻喜这一对龙凤胎,一直对她这么不冷不热的?

明明她已经将闻欢和闻喜,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那样疼爱,可这两个孩子,就是与她亲近不起来。

现在来看,在闻欢闻喜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很不喜欢纪长安了。

上辈子的纪长安怎么就没有发觉呢?

双青曼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在纪家布庄的门口遇到纪长安。

想当初,上辈子的纪长安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在被闻家的人鸠占鹊巢时,那个女人留给纪长安的人,一次次背叛了纪长安,在纪长安的背后捅刀子。

使纪长安非常想不通。

如果阿娘是真心的疼爱她,为什么会让她和闻夜松这样的男人定亲?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闻夜松装的太好,阿娘和阿爹都被闻夜松骗了。

可是,上辈子活着的最后几年,纪长安渐渐的发现不是。

那个女人表面上说最疼最爱纪长安。

可是纪长安身边的丫头婆子,从来都没有对纪长安无微不至的照顾过。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丫头婆子是如何的欺骗纪长安的。

小的时候,纪长安因为生了高热,那些丫头婆子一个个的不闻不问。

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

以至于纪长安小小年纪,就会自己想办法,一旦生了病,就去找她阿爹。

纪长安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

所有的母亲,都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后来,纪长安亲眼看到那个女人,如何对待她另一个女儿时。

纪长安才发现,原来那个女人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并不是那么回事。

实际上,那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的,便是对纪长安的冷漠。

闻夜松是什么样子人?那个女人从没有在意过。

她在意的,只是完成心爱之人给的任务,把纪家的财富,从纪淮的手中偷出来。

把纪家泼天的富贵,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给她心爱的男人。

纪长安也是花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才渐渐的想明白。

原来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过的日子比她可好多了。

这么多年,她的身边就没有一个用的称心如意的人。

泡在浴桶之中的纪长安,微微的抬起白嫩丝滑的手臂。

她纤细的手臂上,还粘着鲜红色的娇嫩花瓣,与蛇床草的香气混杂。

纪长安从浴桶里出来,披上了宽松的寝衣,露出她漂亮平直的锁骨。

等纪长安上了床,原本盘成一团的黑玉赫,突然睁开了蛇眼。

它就很自然的顺着纪长安的腰肢,一路往上缠着她的身子。

在热水中泡的懒洋洋的纪长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黑玉赫身上的蛇鳞。

黑玉赫的蛇头,便蹭着纪长安的脸颊与耳后。

它显得有些焦躁。

纪长安微微的偏了偏头,让黑玉赫更好地蹭她。

蹭吧,蹭吧,自己养的宠物,还不让蹭了吗?

然而,不知道今天黑玉赫怎么了。

它似乎特别喜欢纪长安身上的气息。

蛇身突然绞动,用了很大的力。

竟然将纪长安侧着睡的身子推平了。

纪长安不由的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黑玉赫抬起它的上半段蛇身,就这么悬浮在纪长安的上方。

血红色的蛇眼,宛若盯着猎物那般,盯着躺在绣枕上,铺陈着湿润黑发的纪长安。

“嘶嘶!”

它朝纪长安吐着蛇信子。

那模样,让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人,保管能吓个半死。

不明就里的人,只怕还以为黑玉赫想要吃了纪长安。

但是躺在下方的纪长安,却不由的笑了。

她懒洋洋的抬着手臂,继续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

这显然让黑玉赫相当的兴奋,浑身的蛇鳞都恨不得张开,嘴里发出更为混乱的嘶嘶声。

赤衣与橙衣两个丫头,从寝房门口路过,恭敬地将寝房的门关上。



闻夜松瞧着这个陌生的丫头。

他紧紧的拧起了眉,“你不认识我?”

此时,闻夜松的心中升腾起了一抹不高兴。

纪长安的丫头怎么能不认识他?

难道这些新买来的丫头也不打听打听,他的身份是谁吗?

要知道,他今后可是这纪府的主子。

“让开,我来找长安!”

闻夜松一副主子做派。

他平日里对纪府的丫头都还不错,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

但青衣对他的态度不好,甚至还敢拦着他去纪长安的院子。

闻夜松决心给青衣一些脸色看看。

普通的丫头看到他这样一副姿态,就算不明白他未来姑爷的身份。

也应该知道他来头不小,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够得罪起的。

青衣却是个憨憨,她上下打量一眼闻夜松,挡在院子前面的身子并未让开,

“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我们大小姐院子的。”

“哼!”

闻夜松怒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青衣才不管面前男人是个什么身份,

“你才大胆,我们大小姐冰清玉洁,她吩咐了不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入院子。”

“不光光你一个男的不能进,未经大小姐允许,就是个女的,也不能进。”

青衣说话的语速很快。

噼里啪啦的,宛若放鞭炮一般。

闻夜松被气的胸腔中涌着一股怒火。

他指着青衣,“我可是纪长安的夫婿!”

“你?”青衣上下打量一番闻夜松,摇头,

“才不是呢,君上比你可强多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不好闻。

青衣凭直觉就知道,这男人心术不正。

不是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可这个男人与大小姐非亲非故的,又并非纪府中的小厮,直愣愣的要往大小姐的院子里闯。

他就不是个好人。

青衣一扭腰,那腰肢宛若风中的拂柳一般柔软,

“我警告你,你赶紧的离开,否则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闻夜松被青衣这个二愣子一警告,火上了心头,径直就往纪长安的院子里走。

“贱婢,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他可是纪长安的丈夫,纪长安的,就是他的。

虽然上回纪长安说了男女有别,可两人都要成亲了。

他为什么就去不得纪长安的院子?

闻夜松偏要进!

青衣一见,这人居然不听劝。

当即一抬腿,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将闻夜松的脸踢了一脚。

闻夜松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没站稳。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青衣,“你!”

这个贱婢居然敢踢他的脸?!

青衣又抬起一脚,踢中闻夜松的鼻子,

“快点儿滚,不许打扰大小姐选人!”

立春在门内看着,转身就把院子门口发生的事儿,同纪长安说了。

纪长安坐在阴凉的屋檐下,宽大的大袖衫中,藏着正闭目小憩的黑玉赫。

听闻立春的话,纪长安忍不住用另一只大袖子,盖住腰间。

一只手抚在腰肢黑玉赫的蛇鳞上。

一下一下的,感受着手指指腹下,蛇鳞的玉质感。

黑玉赫懒洋洋的,藏在纪长安的怀中,间或摇摇蛇尾,无声的催纪长安多摸一摸它。

“青衣做的不错。”

纪长安当着米婆子和下面一众丫头的面,赞扬了青衣。

所以说闻夜松这种人就是这么的不知好赖。

好好儿的警告,别有深意的话,闻夜松是听不懂的。

还是得像青衣这样,直接打!

米婆子的脸上挂着快要哭了的笑容。

说真的,她现在都有点儿懵。

之前收了大小姐一百两银子,米婆子紧赶慢赶的,想要回去给大小姐找几个品性好点儿的丫头。

但一觉醒来,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丫头。

带这几个丫头来的人,好像是个什么官儿。

指名要米婆子把这几个丫头,带去给纪府大小姐。

米婆子刚露出疑惑的神情,对方就朝着米婆子咬了一口。

米婆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浑浑噩噩的,把这几个丫头带到了纪府。

一路上,米婆子都没觉得自己走了多远的路。

但一眨眼,她人就站在了大小姐的面前。

诡异到让清醒过来的米婆子,背后都是一层冷汗。

“奴婢赤衣。”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丫头,低眉顺眼,扭着腰来到纪长安的面前。

“奴婢橙衣。”

“奴婢黄衣。”

“奴婢绿衣......”

一共6个丫头。

分别叫做赤橙黄绿蓝紫......衣。

如果加上青衣的话,大概就是一道彩虹。

纪长安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的蛇尾。

一切都很诡异,一切也很巧合。

如果纪长安不是重来一世,只怕连青衣这个丫头都不会要。

见大小姐不说话,米婆子脸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小姐,小人愧对大小姐。”

赤衣几个一脸天真,齐刷刷的扭头看向米婆子。

她们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天真与疑惑。

不理解为什么米婆子哭丧着一张脸,仿佛犯了什么大罪。

纪长安叹了口气,问道:

“这几个......赤橙黄绿蓝紫......都是从哪儿来的?”

“她们,她们说是青衣姑娘的同乡,说,说跟着大小姐,以后有鸡蛋吃。”

米婆子一边说,一边额头冒冷汗。

大小姐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她浑浑噩噩的。

米婆子都不想送这些莫名其妙的丫头到大小姐的跟前来。

怎么说呢,纪长安是相信赤橙黄绿青蓝紫的。

因为想要害她的人,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塞一群憨憨,到她的面前来。

面前的这几个丫头,有着跟青衣一样的傻劲儿。

而且上辈子,青衣在被害死之前,也跟纪长安提过。

说她家乡的姐妹都很羡慕她。

能跟着大小姐,能有吃不完的鸡蛋。

只可惜上辈子,纪长安从来没有把青衣的话当真。

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松开了抚摸黑玉赫蛇尾的手,

“行吧,你做的很不错,下去领赏。”

米婆子将头磕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大声的喊,

“谢大小姐。”

离开纪府时,米婆子揣着一包银子,腿都是软的。

而在纪府外面,捂着鼻子,怒气冲天走出来的闻夜松,被冲出来的添香一把抱住,

“公子,公子救救奴婢!”

也莫怪别人都评价纪长安乃是帝都城的第一美人。

放眼整个帝都城,哪家贵女的容色,能够比得过纪长安?

她肤若凝脂,容貌秾丽,身段儿纤细高挑。

配上一袭黑色彩绣的衣裙,再梳上一个灵蛇髻。

就连上头那位,都能被纪长安比下去。

钟媒婆呼吸停滞了一瞬,对走进来的纪长安笑道:

“大小姐真是让小人好等啊,小人几日不见大小姐,大小姐容颜更甚从前。”

纪长安本来就长得漂亮。

她今日穿着风格与发髻,又与以前大相径庭。

黑色的衣裙与外衫,高梳的发髻,让纪长安凭添了一丝高高在上,不容接近的威仪。

甚至让纪长安浑身的贵气之中,还增添了一丝神性。

站在钟媒婆面前的纪长安,就仿佛是自九天之下飞落凡间的神女。

让钟媒婆心生的那一些阴暗心理,都觉得自惭形秽。

她定了定神,为自己内心的脆弱感到有些吃惊。

要知道钟媒婆见多识广,就连见到上头的那一位,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也许有可能是纪长安发髻上插的那一只金钗,太过于金贵的缘故吧。

“不是已经差人告诉你了吗?”

纪长安坐下,抬眸,一双清澈灵动的美眸,看向钟媒婆。

她在两个时辰之前,就差了手底下的丫头,告知钟媒婆她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钟媒婆还不走?

还在这里做什么?

钟媒婆讪笑着,

“哎哟大小姐,这事儿哪儿能这样轻率,小人总得亲自见一见大小姐,听听大小姐的准话儿啊。”

主要是上头那位布局多年,容不得这关键时刻,出现丝毫的差池。

所以钟媒婆也只能小心些应对。

纪长安微微笑着,明眸善睐,雍容大度,仪态无可挑剔,

“那我还是那句话,此事我没有任何的想法。”

踢皮球谁不会?

见钟媒婆还要再说,纪长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未出阁的姑娘,终日里与一个外人谈论自个儿的婚事,此事也太过于厚脸皮了些,我是做不来的。”

她这样一说,钟媒婆也不好再问,她讷讷的问,

“那,那就是不退婚了?”

“既然不退婚,那婚期......”

钟媒婆的话都还没有问完,就接触到纪长安那安静的眼眸。

顿时她问不出口了。

纪长安的眼神太安静,安静的就像她什么都明白一样。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好为自己定婚期?”

钟媒婆讪笑,她知道也不行。

可是上头那位急。

纪淮原本也挺积极的,一切都在稳步推进。

可是纪淮突然就有了退婚的想法。

今日又去了寺庙里,回来还不知道要几天的时间。

婚期的拟定一推再推。

日子没定下来,上头很多的计划都无法推行。

下头的人还不觉得有多动荡,可是上头几位皇子为了争储。

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的较劲。

各方面都是要用到钱的时候。

没有一座庞大的金库予取予求,上头的事怎么能成?

钟媒婆咬着牙,腆着脸笑,

“若是,若是老爷没有空,那大小姐为自个儿定一个良辰吉日,也是可行的。”

“胡闹!”

纪长安呵斥一声,声音清丽,一身贵气高不可攀。

甚至让人觉出一股危险来。

这是一种让钟媒婆很难说出口的直觉。

她心中微微的诧异,几日不见的纪长安,那浑身高不可攀的威仪。

居然比她的阿娘更甚。




见纪长安只是坐在前厅的主人位上一言不发。

双青曼的心中一沉。

以前的纪长安可不是这样的。

她虽然爱端着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但是对于双青曼这位未来的大嫂,纪长安态度上还是很尊敬。

礼仪上也做的到进退有度。

双青曼的嘴里不是个滋味,心头的火气不断的往上翻滚。

又看纪长安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外衫,双青曼便是主动地说话,

“这件外衫虽然做工讲究,看起来价值不菲,可与妹妹相比,还是显得太过老气了些。”

纪长安以前很爱穿一些浅色的衣服,衬得她极为端庄出尘不染。

就宛若九天下凡的神女那般,让人不敢亵渎。

每一次闻夜松看着纪长安,不肯挪开眼睛时。

双青曼就会在心里暗骂纪长安下贱不要脸。

都怪纪长安长得那么漂亮,又会穿衣打扮,才会勾了闻夜松的魂去。

可是现在纪长安穿上黑色的外衫,越发显得高不可攀。

甚至还给了双青曼一种错觉,觉得纪长安如今很危险,有些不好惹的意味。

然而怎么可能呢?纪长安不过十七岁的年纪。

双青曼是闻夜松的大嫂,比起闻夜松那死去的大哥,她的年纪都要大好几岁。

所以双青曼比闻夜松和纪长安的年龄都要大。

一个才十七岁,还未出嫁,没有什么见识的深闺姑娘而已。

能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双青曼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不屑。

但是纪长安并不接双青曼的这个话茬,

“听说闻夫人是来看王嬷嬷的?劳烦闻夫人跑一趟了,王嬷嬷如今人还病着怕是不方便见外人。”

纪长安端正的坐在主人位上。

相比较双青曼那懒懒散散的坐姿,纪长安一身的贵气。

处于上位者的气息迎面而来。

双青曼心头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虽然纪长安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纪长安的眼角眉梢,甚至她的坐姿。

都透着对双青曼的一种藐视感。

双青曼对于这种感觉很熟悉。

她出身底层,在嫁给闻夜松的大哥之前,双青曼是青楼里面的妓女。

她身无长物,只有一生勾引男人的本事。

可这样的本事在青楼妓女这样的行当里,也不是最出类拔萃的。

双青曼在青楼里的生意不温不火,如果不是遇上一个对她痴心绝对的闻家大郎。

她只怕连赎身的银子都赚不回来。

而现在的双青曼,还没有正式的进入纪府当上主子。

她没有在纪府的主子作派。

只要纪长安稍稍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双青曼便下意识的,在心中有一种卑躬屈膝之感。

双青曼的脸上扯出一抹强笑,她看着纪长安,纪长安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长安妹妹,你今日怎么……?”

见纪长安面无表情的看过来,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似乎隐隐藏着对双青曼的讥讽。

双青曼的心中怒火翻滚,

“可是嫂嫂得罪了长安妹妹?若是有得罪长安妹妹的地方,望长安妹妹不要生嫂嫂的气!”

纪长安扯着嘴角,笑不达眼底,

“闻夫人,现在称呼自己为我的嫂嫂,还未免太早了一些。”

“自我进门到现在,可有过任何失礼的地方,让闻夫人产生了错觉?”

“阿爹从小就教导我要举止有度,千万不能丢了纪家大小姐的身份。”

的确,纪长安自进前厅之后,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话。

她的态度与以前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双青曼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能够从纪长安的一些细枝末节上,察觉出不对劲。

今日的纪长安,分明就是看不起她的。

双青曼心中憋着气,“那便让我见王嬷嬷一面可好?”

眼看着纪长安已经长大了,她与闻夜松之间的婚事要提上日程。

双青曼急于找王嬷嬷确定她们的计划。

如果王嬷嬷不能够帮她的话,双青曼还得趁着现在赶紧的换人。

纪长安见双青曼如坐针毡的样子,她便知道现在最着急的,并不是闻母和闻夜松。

而是双青曼。

上辈子双青曼为了怕闻夜松爱上纪长安后,不再喜欢她。

也纪长安生出自己的孩子来,不再真心实意的对待闻欢和闻喜。

她特意买通了王嬷嬷,在纪长安的新婚夜,给纪长安下了软筋散。

又让王嬷嬷打开了院子的门,放了一个男人进来。

她计划趁着闻夜松没有回喜房之前,将纪长安的清白玷污。

这着实是一个歹毒的女人,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多么的重要,双青曼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双青曼为了一己之私,却依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纪长安假装看不到双青曼脸上的算计,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既然闻夫人那么关心王嬷嬷,那就随我一同来吧。”

王嬷嬷由立春看着。

纪长安借口不放心院子里的那一些丫头,特意让立春按照大夫写的药方,出去抓了药煎给王嬷嬷喝。

只是纪长安说大夫开的那一些药材,都是次等的药材。

她让立春不要舍不得花钱,将药方上的所有药材,都换成了药铺里头最好的药。

这事儿纪长安做的十分大方,也没有瞒着纪府里的人。

旁人只当纪长安分外的关心王嬷嬷,并不会往多余的地方想。

双青曼从丫头们的口中,也反复的询问过。

知道纪长安对王嬷嬷的病情十分上心,她便知道纪长安并没有怀疑王嬷嬷什么。

成婚当日纪长安和闻夜松的婚房,有王嬷嬷一手把持着。

没有人会怀疑王嬷嬷会打开院子的后门,放一个男人进来。

所以王嬷嬷至今为止,依然是双青曼最好的合作人选。

跟着纪长安走到了王嬷嬷的房里,双青曼只觉得屋子中十分的阴冷。

这时候大量进补了珍贵药材的王嬷嬷,神情紧张地睁开了眼睛。

大夫给王嬷嬷开的药,本就是为了稳固神魂。

但是这药效过了量,王嬷嬷整个人便会神经过于紧张。

稍有风吹草动,她便心跳加速,只觉得浑身血液往脑袋上冲。

原本见到双青曼,王嬷嬷松了口气,但随后看到跟在双青曼身后,穿着一身黑衣的纪长安。

王嬷嬷突然尖叫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啊,蛇,蛇,蛇蛇,有蛇,有蛇!”

那扯着嗓子过分激动的样子,显得她疯疯癫癫的。


屋子外面的那些丫头,一个个的正坐着嗑瓜子。

有几个丫头还坐在一起笑着。

她们从小陪着纪长安长大,纪长安将她们当成姐妹。

这也愈发纵得她们不知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不过这也好,纪长安的眼中闪过一道冷意。

方才王嬷嬷的动静儿不小,这群丫头却只忙着偷懒。

自然没发现王嬷嬷晕倒了。

纪长安转身准备将黑玉赫放在暖阁上。

她打算过两天再给黑玉赫做一个窝。

“蛇君,委屈你暂时先待在这里,等我去收拾这个婆子再回来。”

缠绕在她纤腰上的蛇身滑动,黑色的玉质蛇鳞,在日光下泛起一层微光。

它并未睁眼,但蛇身却将纪长安箍紧了一些。

纪长安没办法,只能将黑玉赫的上半身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它也就只有纪长安的手臂粗,纪长安本就瘦,手臂看起来就很纤细。

只是因为黑玉赫通体黑色,一看脑袋便是一条剧毒的蛇。

等闲人看到黑玉赫的第一眼,自然会被吓没了魂。

纪长安挂着黑玉赫,走到王嬷嬷的身边。

她抬起绣鞋,踢了踢这个老虔婆。

见过黑玉赫后,王嬷嬷肯定留不得了。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王嬷嬷早已经和闻夜松的大嫂勾结在了一起。

但让这个老虔婆就这么轻易的死了,纪长安又觉得不解恨。

她琢磨着,找来一件大袖衫披在自己的身上,遮住了身上盘着的黑玉赫。

纪长安惊慌失措从里屋出来,对外屋的丫头们轻喊,

“嬷嬷晕倒了,快点儿去寻大夫来。”

王嬷嬷可是纪长安那个好阿娘留给她的。

在这纪家可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几个原本懒懒散散的大丫头,立即起身。

有的去看王嬷嬷,有的急急忙忙去请大夫。

甚至还有个大丫头,语气中含着责备,问纪长安,

“大小姐,嬷嬷怎么会晕倒?她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康健?”

纪长安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大丫头,

“难不成是我害了嬷嬷吗?”

这纪家就跟个筛子似的,不仅到处都是细作。

还用锦衣玉食养刁了一大群的奴仆。

大夫很快赶来,跟着一同来的,还有闻夜松。

丫头们看到闻夜松,就如同见到了主心骨般,一个个的围上去表达自己的忧心。

纪长安看在眼里,心头一片片的泛冷。

上辈子,她只以为闻夜松得了纪家上下所有人的喜爱。

可是换个角度来看,闻夜松一个外人,能够得到纪家上下所有人的欢喜,这本就不是正常的。

纪家这些人,没一个能留的。

“王嬷嬷怎么会晕倒?”

闻夜松带着同样的质问,看向纪长安。

纪长安低下头,表面上一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

“嬷嬷再怎么说,都有那么大的年纪了。”

“早几年阿娘去世的时候,我就想给嬷嬷一笔银钱,让她回去养老的。”

“要不是嬷嬷自己坚持,她又怎么会劳累的晕倒?”

呸呸呸,王嬷嬷究竟劳累什么了?

她在纪家所享受到的富贵与权势,比起普通人家的老太君都要过犹不及。

而这仅仅只是因为,王嬷嬷是“故去”的纪夫人的心腹。

闻夜松的眉头紧皱,王嬷嬷的身体有这么差了?

不过这个老嬷嬷并不重要,没有王嬷嬷在纪家,对他娶纪长安并不影响什么。

他今日跟着大夫进入纪长安的院子,是来找纪长安的。

闻夜松很不满意的看着纪长安,

“你知道我在外院等了你一个时辰......”

“嬷嬷,嬷嬷她没事吧?”

纪长安压根儿就没等纪长安把话说完。

见大夫出来,她急忙上前去。

那大夫说,“无妨,就是受到了点惊吓,神思惊恐过度,好好儿的养养就是。”

闻夜松心头本就憋着气,他自从和纪长安订婚以来,还从没有等过她这么长的时间。

他今日好不容易忍着不耐烦,要与纪长安来商议婚期。

进入纪长安的院子,纪长安却正眼都不看他,一心只与大夫说话。

“纪长安!”

闻夜松呵斥一声,“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纪长安回头,眼眶红红的,诧异的看着闻夜松,

“闻公子,你究竟有什么事?”

“嬷嬷是阿娘留给我的人,她如今出了事,你有什么话不能等嬷嬷醒了之后再说吗?”

看起来,纪长安对王嬷嬷当真感情深厚。

而上辈子也的确如此。

她和纪淮都是本性纯良之人,从没有想过纪夫人留给纪长安的人,会内心藏奸。

纪长安对王嬷嬷,就像自己长辈那样的,她听话,又对王嬷嬷怀有敬意。

此后纪长安的丫头们也都知道,所以王嬷嬷的地位,在纪家也愈发的高。

见纪长安不赞同的看着闻夜松,院子里的丫头们纷纷不再说话。

闻夜松是未来纪家的姑爷,可王嬷嬷直接管着她们。

这个时候当然还是王嬷嬷的安危比较重要。

闻夜松脸上神情紧绷。

他深吸几口气,将内心的怒火和不满勉强压抑了下来,

“我也是关心王嬷嬷,想让你不要惊慌,失了分寸。”

纪长安“嗯”了一声,

“今日我无心招待闻公子,你我也未曾婚嫁,闻公子还是不便久留的好。”

摆明了送客。

闻夜松神色不好,但他并未察觉出纪长安的什么异样。

想一想,心中不由得怨怪上了王嬷嬷。

怎么这个王嬷嬷被纪长安看得这样重?

一个老奴仆而已,被吓着了,还值得纪府这样兴师动众的?

都怪这个王嬷嬷,早不晕晚不晕的,偏生在他上门商议婚期的时候晕。

可真能坏事。

闻夜松板着一张脸离开,离开之前说了几句宽慰纪长安的话。

而就在闻夜松离开不久,有丫头高喊,

“嬷嬷醒了。”

纪长安快步进入王嬷嬷的屋子,她坐在王嬷嬷的床边,一脸的关切,

“嬷嬷,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儿?”

说话间,纪长安扯了扯大袖衫的衣襟,露出贴在她锁骨上的黑蛇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黑蛇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直盯着王嬷嬷。

“啊!!!”

王嬷嬷刚醒过来,又看到了这一幕,她浑身抽搐,被吓的口吐白沫,

“蛇,蛇,啊啊啊啊!”

她又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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