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院长控告我打人,周雅控告我诽谤。
警察办事是讲证据的,可我没有证人为我证明。
反倒是周雅,联合一群同学指认我。
说我飞扬跋扈,霸占不了奖学金就污蔑她霸零,还打院长。
最后这事惊动了校长。
校长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指责我公然诽谤同学,殴打老师,还报警影响学校声誉,品行不端,予以开除。
我百口莫辩,想让警察为我主持公道。
然而警察们也很为难。
“开除是学校的决定,我们也无权干涉。”
其中一个女警用眼神示意我。
“听说她是校董女儿,家里还有背景,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那我呢,我就活该被打?
为了保护霸零者,就要把我开除?
我只感觉无法呼吸,快陷入这绝望中。
她看我一副虚弱得快要晕倒的模样,将我揽进怀里。
“阿姨带你去包扎,你应该也饿了吧。”
那个温柔的怀抱里,我好像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女警带我到了一家餐馆,给我点了碗饺子。
她边吃,边跟女儿通电话。
满脸笑意地跟女儿保证:“妈妈忙完就回家陪你啊,宝贝乖。”
泪水为饺子增添一丝咸味,我抽泣着将饺子使劲往嘴里塞。
那象征团圆的饺子,十岁后妈妈就没再包过。
因为家里的人死了一个又一个。
印象中,妈妈总是在哭。
最后一次见她哭,是在哥哥的追悼会上。
少了一只手的哥哥被国旗包裹,躺在棺材里。
妈妈踉踉跄跄,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能走在我前面?”
爱之愈深,恨之愈切。
妈妈承受了太多。
甚至来不及收拾情绪,第二天妈妈就去了武城前线。
再回来时,她变成了一本抗疫英雄的证书。
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着爸爸妈妈。
回应我的,却只有我的回音。
他们留给我的,也只有那满是军功章的铁箱子。
我就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我想不通......
吃完饭后我告别女警,准备回学校收拾东西。
刚走到宿舍楼下,发现楼下一片嘈杂。
人群中央,周雅将我的东西一件件往火堆里扔去,还嘿嘿笑着。
“都是晦气的东西,烧了去去晦气。”
直到我看见火焰中心的那个铁箱子,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我就像感受不到疼一样,徒手去扒火焰。
在众人看傻子的眼神中,我双手被火燎得起泡。
终于失而复得地将铁箱子紧紧抱在怀里。
周雅一行人还在嬉笑。
“破东西,当个宝一样。”
“说不定拿去卖,还能值几块钱呢,哈哈哈。”
我一言不发,抱着箱子往外走。
学校门口,我用仅剩的几十块钱,打了辆车。
车子停在军区大院门口,司机连钱都没要,一溜烟开走了。
妈妈曾说,这些勋章是我们全家的骄傲,是无上的荣誉。
可我不想要荣誉了。
现在我就想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换回我的家人。
我一瘸一拐走到大院门口,打开铁箱子,径直跪在门口,流着泪大喊。
心中陷入深深绝望,连最后一丝火苗也被浇灭。
院长挺着大肚子上前,笑着靠近我的耳朵。
“不就是为了钱嘛!”
“等没人的时候,你来我办公室一次,我给你两百块钱。”
淤堵在我心口的情绪,此刻被这个冠冕堂皇的禽兽彻底点燃。
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并拨通了报警电话。
然而警察一来,就将我团团围住。
第4章
因为院长控告我打人,周雅控告我诽谤。
警察办事是讲证据的,可我没有证人为我证明。
反倒是周雅,联合一群同学指认我。
说我飞扬跋扈,霸占不了奖学金就污蔑她霸零,还打院长。
最后这事惊动了校长。
校长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指责我公然诽谤同学,殴打老师,还报警影响学校声誉,品行不端,予以开除。
我百口莫辩,想让警察为我主持公道。
然而警察们也很为难。
“开除是学校的决定,我们也无权干涉。”
其中一个女警用眼神示意我。
“听说她是校董女儿,家里还有背景,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那我呢,我就活该被打?
为了保护霸零者,就要把我开除?
我只感觉无法呼吸,快陷入这绝望中。
她看我一副虚弱得快要晕倒的模样,将我揽进怀里。
“阿姨带你去包扎,你应该也饿了吧。”
那个温柔的怀抱里,我好像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女警带我到了一家餐馆,给我点了碗饺子。
她边吃,边跟女儿通电话。
满脸笑意地跟女儿保证:“妈妈忙完就回家陪你啊,宝贝乖。”
泪水为饺子增添一丝咸味,我抽泣着将饺子使劲往嘴里塞。"
可现在,全被她撕碎了。
我挣扎起身,大叫着朝周雅扑去,一口咬在她手腕上。
“啊!狗啊!”
周雅痛呼一声,拿起最新款苹果手机就往我脸上哐哐砸。
一下一下,直到我的视线天旋地转,再次倒在地上。
周雅恶狠狠咬着牙。
“像你这种孤儿,就算被打死都没人管。”
“给我打死她!”
我真怕自己被她们打死,拼了最后的意志夺门而出。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一路上都是异样的眼光,可我依旧不顾一切往前跑。
我想明白了,一再地容忍,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
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辅导员,为自己讨个公道。
办公室门口,我老远就看到辅导员正在炫耀自己的新包。
我红着眼冲进去,满怀期待地喊老师名字。
“陈老师。”
她一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触电般朝我猛挥手。
“去去去,看你那邋遢样子,别弄脏了我的新包。”
等她将包收好,这才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怎么了?”
“周雅她们一直欺负我,今天更是动手把我打成这样。”
我急不可耐指着自己的额头。
“谁?周雅?”辅导员眼睛转了一下,随后“唉”了一声。
“同学之间打闹很正常啊,老师也不好管啊。”
不好管?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一个老师该说出来的话吗?
反应过来后,我又追问:“那我的助学金呢?”
“老师,我的助学金还是我的对吗?没人抢走的对不对?”
我含着泪,对上她心虚的目光。
她假装很忙地拿起茶水咂巴一口,许久开口。
“这事忘了通知你,周雅比你更需要那笔助学金。”
一股怒气瞬间冲上头顶,我感觉整个人三观都被击碎了。
“周雅那么有钱,为什么要抢穷人的助学金?”
“人人平等,有钱人难道就不配拿助学金了吗?”
辅导员态度越来越不耐烦。
我哽咽着:“可我是孤儿,没有助学金我该怎么活啊?”
她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不是,你是孤儿不假,但政策也没说助学金必须给孤儿啊。”
“全世界的孤儿那么多,难道全都要给他们送钱吗?”
正说着,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辅导员下意识点开。
周雅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老师,我妈送你的包你喜欢吗?”
“对了,这会她估计要去找你,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辅导员手忙脚乱去按关闭,可还是被我听了个全部。
我颤巍巍伸手指着那个名牌包。
“就因为你收了她父母的好处,你就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被戳穿丑事的辅导员瞬间暴起,拿起书就砸在我头上。
“我看你是血口喷人惯了,我一向公正廉明,我带的学生也不可能欺负别人。”
本就受伤的我没受住力,砰地朝地上摔去。
辅导员居高临下,恶狠狠瞪着我。
“我好心提醒你,周雅家实力雄厚,你一个孤儿,跟她作对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