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吃,边跟儿子通电话。
满脸笑意地跟儿子保证:“妈妈忙完就回家陪你啊,宝贝乖。”
泪水为饺子增添一丝咸味,我抽泣着将饺子使劲往嘴里塞。
那象征团圆的饺子,十岁后妈妈就没再包过。
因为家里的人死了一个又一个。
印象中,妈妈总是在哭。
最后一次见她哭,是在姐姐的追悼会上。
少了一只手的姐姐被国旗包裹,躺在棺材里。
妈妈踉踉跄跄,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能走在我前面?”
爱之愈深,恨之愈切。
妈妈承受了太多。
甚至来不及收拾情绪,第二天妈妈就去了武城前线。
再回来时,她变成了一本抗疫英雄的证书。
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着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