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消息发来的时候,我抱着宝宝刚刚出院。
她熟睡在我怀里。
小手因为打吊瓶而微微青紫着。
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的手脚都被扎了一个遍,血管外鼓着,我看着就忍不住心疼地落泪。
婆婆远在外地,丈夫许昌阳忙于工作,我周转在医院照顾孩子和上班之间忙不过来时,曾询问我妈能不能来帮我看一下。
她很为难地拒绝了我。
说是爸爸不会做饭,家里又多养了一只狗,除了她亲手做的饭,什么也不肯吃,她放不下他们。
我虽然难过,却并没有记恨她。
我也明白,我的孩子毕竟只是我自己的责任,不能绑架任何人。
我强行命令许昌阳请假,留下来帮我。
毕竟我一个人无法分身,既跑上跑下地缴费拿药,又能时时刻刻地看顾孩子。
而我妈在我沉默接受了她的拒绝后,表现了超乎寻常的牵挂和担心。
具体表现在她恨不得一分钟一个电话或是视频,以高亢的语气询问着宝宝病情的进展。
吃什么药,打什么吊瓶,具体到细枝末节,追问到底。
我只要有一时晚回消息,她就会把电话打到许昌阳手机上。
流着泪斥责我的不孝。
说我一点也不懂得老家牵挂孩子的良苦用心。
许昌阳不了解我妈的性格特点,他信以为真,丢下正在输液的孩子冲下来找我。
我妈纠缠不休地询问宝宝的情况。
责怪我回消息的缓慢和不上心。
我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话题,挂了电话,回到病房。
宝宝的输液输尽了,血液回流使手腕都肿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