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的模样便慌了神,问她哪里疼,那时她嬉皮笑脸的说哪里都疼,吓得小叔一路慌不择路的抱着她赶到医院。
小叔在她养伤的期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等她痊愈回家后还打了无辜的阿拉斯加一顿,毛茸茸的阿拉斯加委屈的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然而阿拉斯加早就死在她17岁那年,而那个疼她入骨的小叔却死在她24岁的现在。
林知语努力抬起胳膊擦掉眼角的泪珠,心底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小叔哭泣。
经过医院的全面检查,她身上受的都是不算太严重的擦伤,万幸没有骨折,不过经此一事医生说肚子里的孩子却很难保住了。
她意外的没有伤心的情绪,平静的让医生给她开保胎药,尽量拖些时间,至少要够她出国。
等到傅宴州匆匆赶来医院,林知语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
林知语看到他,心里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傅宴州眼里带着几分愧疚,“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把明天的婚礼推迟几天?”
她平静摇头,“不用,照常举办就好。”
他默了默,只说了声好。
按照当地习俗,新郎新娘结婚前一天晚上不能碰面,于是傅宴州将她送回家后就打算去别处。
临走时,他看向门口的行李箱和三个纸箱,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林知语见状问他要来打火机,点燃了三个纸箱,淡笑道:“没什么,都是家里一些没用的杂物,我收拾出来打算烧了的。”
傅宴州点了点头,不在意道:“既然是杂物,下次直接扔了就行,省时省力。”
“行。”
林知语回答后,见他的背影远去,看着浓浓升起的黑烟沉默不语。
这三个箱子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两人互送的生日礼物、拍的情侣照片、共同完成的手工艺品......
原本她想一起带走的,现在却觉得没有必要了,她和小叔之间已经没什么好回忆的了。
她给余清婉打了一通电话,低声说:“你不是想嫁给小叔吗,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你来当新娘,替我嫁过去怎么样?”
不出意料,余清婉同意了这次替嫁。
林知语只给小叔留下了一封信,她做不到怨恨小叔,但也无法原谅,最好的结果就是明天一别,从此山高路远,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