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
哗啦——
随着帘子被掀开,率先疯狂掠入的是寒凉摄人心魄的冷空气,然后是一脸震惊的宁州校尉。
“你是?”
宁州校尉环眼圆睁,万分不解。
“将军!”李星染拱手行军礼,“我是云州校尉,李星染!”
“李星染......”宁州校尉疑惑不解,久久回不过神来。
“老将军呢?”
“老将军退了,回京城享福了。”
“什么?”
哈哈哈——
李星染笑着说道:“应该快有两年时间了吧?”
说话间李星染望了望身边的陈武,陈武微微点头。
“我是两年前接替了老将军。”李星染继续说道:“本应自己前往宁锦二城专门拜访,后来事物冗杂忘记了,还请将军恕罪!”
说罢李星染再行拱手。
听着李星染的说辞,望着李星染的动作,宁州校尉眼中的疑惑稍稍退散,可此时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宁州校尉只能拱手还礼,随着厚重的腰身微微前倾,宁州校尉的脑中飞速运转着。
“将军请坐!”
可不等宁州校尉进一步反应,李星染便拉着他坐定在火盆旁边。
“一路以来,寒凉如何?”
“还好还好......”
“此地气候比起宁州城,如何?”
“比宁州的话......略冷。”
哈哈哈——
李星染笑着拍拍宁州校尉的胳膊,“既然如此,将军算得上是受苦了!”
“额......”
“我们一路南下,来到这里......这里虽然也是险恶难当,但比起云州,可谓是好多了!”
哈哈哈——
说罢李星染放声大笑。
“那是那是......”
宁州校尉连声应和,望着自己面前这个腰背直挺,形容秀丽的少年将军,宁州校尉一时自感捉摸不透,有些苦恼。
“将军去过云州吗?”李星染继续追问。
“去过......”
“怎么样,是不是像我所说,哈哈哈......”
“是,是......”
“欸?”李星染突然话音一转,“恕晚辈冒昧,不知将军尊姓大名?”
“噢......”宁州校尉说道:“我姓张,张德全。”
“好名字,哈哈哈!”李星染继续爽朗的大笑着,“张将军,可惜我这里没有美酒,不然定要跟张将军痛饮几杯!”
“额......”张德全推脱着,“饮酒暂时就免了,初来乍到还有各项事要做......”
哈哈哈——
“好!”
李星染笑着应和道。
“那就等改日,改日一切顺妥了之后,我再与张将军把酒言欢!”李星染说道。
“好......”
张德全说道。
此时的张德全依然还是虎面虬髯,依然还是环眼豹睁,但此时的张德全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那副威风凛凛,气势汹汹。
张德全像一只睁大了眼睛满是疑惑不解的猫咪一般,端坐在李星染的对面......
“宁州大营,有多少兵马?”李星染继续追问。
“这......”张德全面露难色。
“啊!”
李星染回过神来,重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啪啪——
啪——
“我多嘴了,多嘴了......”
“将军勿怪......”
李星染一脸诚恳的道歉。
“无妨无妨......”
望着李星染这幅样子,张德全也只能摆摆手。
“将军是哪里人?”
“并州。”
“并州好地方啊!并州城吗?”
“不是......并州城北山岭村落中......”
“好地方啊好地方......”李星染继续问道:“那将军是何时来到这北境之中的呢?”
“约莫有十年光景了吧......”
“那想必将军早已有了家室?”
“已有......”
“就在宁州?”
“是......”
“将军真是酣畅人生啊!”
“哪里哪里......”
......
李星染与张德全一见如故,滔滔不绝,这一幕看呆了陈武,何军与张德全的亲随......
两人交谈了快有半个时辰,但说是交谈,不如说是问答。
“张将军膝下......”
“将军!”
半个时辰之后,张德全终于打断了一次李星染的追问。
李星染眨巴着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睛望着张德全。
“将军,我带队初来乍到,手下兵士这会儿还不知道如何了......”张德全的神色竟然带着丝丝委屈,“且让我先回去一探究竟。”
“哦,哦......”李星染回过神来,“是,是,是......我失礼了,将军自便。”
说话间李星染陪着张德全站起身来。
“下次再拜访!”张德全说道。
“好,好!”
李星染轻轻拍着张德全的胳膊,却像是摸到了巨树枝干一般结实。
“将军先回去忙自己的事儿......”
说话间李星染陪着张德全便要走出中堂。
哗啦——
哗啦——
就在何军掀开房帘的时候,陈武将厚重的兽袍披在了李星染的肩头,李星染拽了两下便跟着张德全走到院子里。
“早就听说宁州校尉张将军的威名,今日终于亲眼目睹了!”李星染大笑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