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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见他神色落寞,忍不住道,“殿、殿下,不是公主不想来,她也想来的,崔雉姐姐说公主刚刚问过您的,还说您太瘦了,让您好好吃饭。”

裴钰垂着眼睛,很轻很轻地扯动唇角,“嗯。”

明明是在笑,但却还是让人觉得他好像很失望。

小春:“……”

这,这是不是得和公主说一声啊。

裴钰安静坐下了,他目光平静地漱口、盥手,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他的母妃没有尊贵的身份背景,只是一个地位低等的舞姬,在生下他和哥哥后就血崩去世了。

他的父皇,北齐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又是喜新厌旧的性子,膝下子女众多,母妃去世后,他自然就不记得他们是谁了。

他和兄长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些宫女太监。

而那些受宠的皇子皇女,还经常会因为他这张脸欺负他。

那时候,可真是暗无天日。

来了大晋以后,日子就更难过了。

他一直在过苦日子,姜意迟就像颗糖。

但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和他父皇一样,容易喜新厌旧。

她今日不来了,是不是因为她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好。

是不是因为她发现他,性格其实有些无趣,近看也没有那么好看?

小春站在一旁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人好像马上就要难过得哭出来了。

虽然她是被叫来看着他用膳的,但思量了一下,还是默默退了出去,往姜意迟那边去了。

-

姜意迟躺在床上听着小春说话,等到她说完以后才一把掀开被子,起了身,“麻烦!”

语气有些凶。

小春吓得往旁边缩了缩。

姜意迟随便找了件衣裳穿上,又自己找了根发钗,把长发挽了起来,人甚至都没往梳妆台跟前坐。

见她似是要出去,崔雉连忙拦住:

“公主,沈国公夫人还在外面候着呢!”

“您现在出去,必是要撞上了。”

姜意迟冷笑一声,“她若一直在这里不走,本公主难道还不能出门了?”

她看了崔雉一眼,接着往外走,“没出去本是懒得见她,撞上便撞上,本公主难道还怕了她不成!”

寝殿的门被一把推开,守在外面的太监看了过来。

姜意迟穿着一件石榴红的长袍,黑色长发用一支白玉簪挽了起来,粉黛未施,冷着脸下了台阶。

崔雉和小春跟在她身后,小春跟在后面小跑着,还小心翼翼往西侧殿瞧了一眼。

西侧殿的大门敞开着,那是飞云宫平日里待客的地方,但能来姜意迟这儿的几乎都是亲近的,来也是直接在主殿见,所以西侧殿已经荒废很久了,这大冬日的,门上连个帘子都没挂。

果然,等在西侧殿的沈国公夫人一见到姜意迟出来,连忙跑了出来,“公主!”

姜意迟停都没停下来,直到沈国公夫人提着宽大的兽毛斗篷吭哧吭哧跑过来。

“妾身见过公主。”

姜意迟这才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她。

石榴红色的红袍上用金线绣着海棠花和鲤鱼,沈国公夫人低头一看,那刺绣还泛着金光。

她微微抬起头,这才发现姜意迟身上的衣裳红得刺眼。

沈国公夫人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味道,她攥起手,指甲嵌进了掌心,低下头道,“公主,我儿是被人杀害的,公主与他一向交好,可得为他做主啊。”

姜意迟哭了一夜没睡?

她这哪里有半分哭了一夜没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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