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教训要汲取,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先想到人,而不是政绩!陈岩石老同志,就是因为心里想着群众,所以才能举起一把老骨头当火把。”沙瑞金在房间来回踱步。
“举着骨头当火把,沙书记,您这话深刻呀”李达康红光满面,他知道他赌对了,沙瑞金和陈岩石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你现在还在现场嘛?”沙瑞金接着问。
“在现场啊,陈老不走,我哪敢走啊。”李达康调侃一句,拉近和陈岩石的关系。听到沙瑞金要和陈岩石通话,李达康一路小跑找到陈岩石,弯着腰恭敬的递上手机“陈老,沙书记找您。”
“哎哟,终于来了”祁同伟扶着陈岩石站起来“哎,小金子啊”
李达康听见陈岩石这一声小金子,心里咯噔一下,态度越发恭敬,祁同伟眼神莫名,这是小阳昨天说的惊喜?侯亮平摩擦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哈哈,哎,陈叔叔,是我。”沙瑞金笑道。
“你看你刚上任跑下面干啥去了啊。”陈岩石现在心情很不错“你昨天晚上到我们这来就好了,我和祁厅长,李达康书记也免得在这熬一宿。”陈岩石看了一眼李达康。
“我不是得了解情况嘛,陈叔,您身体还好吗?”沙瑞金慰问。
“好啥呀好啊,昨天晚上给这熬了一宿,困死我了。”陈岩石如实道。
“那就赶紧回去睡觉吧,大风厂那边有达康书记,祁厅长在,没事。”沙瑞金苦口婆心,陈岩石夫妇对他的恩情比天还大,他可不能让陈岩石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意外。
“同志们,陈岩石同志,用自己的行动来践行了,组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优良传统,今天,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陈岩石同志表示感谢,您回去休息吧。”挂了电话后,李达康慷慨激昂的演讲,将陈岩石恭维上了天。
“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打个招呼,给大风厂工人一个公道。”陈岩石给大风厂事件定性。
“您放心!”李达康保证道。
大风厂事情结束后,李达康回到京州市市委办公室,陈岩石一句小金子属实把他吓到了,他到现在还是一阵后怕,得亏昨天晚上没有硬来,要不然......
可是,陈海那边怎么挽救?燕京来的侦察处长,现在的反贪局副局长侯亮平就丁义珍的案子盯上了他,因为大风厂的事情,他把板子落在了陈海头上,虽然他现在上了沙瑞金的船,可是.....
汉东 高育良家
“同伟啊,你昨天做的很好。”高育良看向祁同伟的眼中很满意,祁同伟在大风厂事件结束后就来找高育良汇报工作。
“老师,小阳昨天说我只要做好公安厅厅长该做的,会有惊喜,我也没想到陈岩石和沙书记的关系这么亲近。”祁同伟无比庆幸。
“陈老资格老,又长期在政法口任职,参加过不少重要领导的接待保卫工作,说实话,他就是找到中央领导我都不吃惊。”高育良缓缓开口。
“那老师,那我是不是要和陈老打好关系?”祁同伟试探的问道。
“你看,又急”高育良训斥一句“你这几年,几乎是两年上一个台阶,少年太得志,容易栽跟斗!你现在就听小阳的,陈老那边你不用管。”
“是,老师您批评的对。”祁同伟不断思考
汉东出了这个事情,沙瑞金也没有心思在下面调研,当即决定返回京州,召开常委扩大会,扩大会只扩大到一个人,那就是陈岩石!
刘诚瞳孔骤然一缩,他也不想退休啊,这不是没有过硬的背景吗。高育良这时候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昨天偶然听说,汉东军区的司令员要轮换,新来的郑司令是西面过来的。”高育良缓缓道。
刘诚心里咯噔一下,汉东军区司令员要换人了?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西面来的,那就不是赵立春的人,还有高育良到底是什么意思?
“育良书记,说实话,大家一起这么些年。”刘诚思考良久“现在汉东局势这么复杂, 这真要退了,我还真不放心,话又说回来,我这年龄到了也没有办法不是。”
高育良微微一笑“刘省长,有些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高育良起身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刘省长,听祁厅长说山水庄园风水不错,山水之间藏真龙,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
看着离去的高育良,刘诚陷入了沉思,祁同伟?山水庄园?如果真的可以,那我是要走上一趟了。毕竟这么多年大权在握,谁又会放弃!
而此时的赵阳,阳光泳池高尔夫,美滋滋。
“诸位同志,咱们开会,为了开好今天这个常委会,我做了些准备,到下面跑了跑,做了些调研,调研还没结束,就碰上了116事件.....”沙瑞金开始了省委常委会。
“我们汉东省,第一次在全世界面前,做了一起群体事件的直播,我不知道大家怎么想的,我是觉得脸上无光,挺丢人的。”沙瑞金环视全场,把玩着手中的铅笔。
“瑞金书记,我们京州市委市政府应该向您,还有省政府做检讨。”李达康满脸惶恐不安。
“达康同志”沙瑞金摆了摆手“你先别急着检讨,这个事件不简单,我了解了一下,是由干部腐败引发的一起恶性的暴力事件,我们干部的腐败行为,激发和激化了普遍存在的社会矛盾。”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最高检反贪总局的同志,在燕京一个叫赵德汉的处长家里,搜出了两亿多的现金!涉及到我们原来京州副市长丁义珍,这个已经逃掉了的丁义珍又贪了多少?”
李达康低着头,心都凉了半截,116事件,我干的!丁义珍,我的人!我这刚上船,不能拿我开刀吧?
“不来贪赃,哪儿来的枉法!大风厂员工的股权搞到哪儿去了?116事件,大风厂起火,烧伤38人,其中还有2名重伤,这些都要坚决查清楚,要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不管牵扯到谁,不管牵扯到哪一级的干部。”沙瑞金把笔一丢。
“改革开放以后,我们汉东,也和全国其它省区一样,城乡面貌日新月异,依我看来,现在的汉东,比燕京等大城市差不了多少,应该说,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成就很大,但是问题也不少啊,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干部队伍的素质问题,坦率的说,我们一些干部其素质已经远低于一般国民素质,这些干部严重的脱离群众。”
“群众不满意,群众不高兴,群众不答应,你们别用这种吃惊的眼光看着我,这是我调研时发现的令人痛心的事情!所以,现在严重的问题不是教育群众,严重的问题,是怎么教育干部!”
“因此,重温一下我们光荣的革命历史很有必要,今天,我们的常委会只扩大到一个人,一个老同志,老革命,我请他来给大家讲讲历史,传统,讲讲精神。”
“这位老同志大名叫陈岩石,离休前是汉东省人民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有些人不喜欢他,称他是块老石头,可是人民群众喜欢他,有困难就找他,百姓把他那称为第二人民检察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陈岩石同志。”
就在沙瑞金请陈岩石上课的时候,侯亮平回到了反贪局
“陆处长,欧阳箐那边怎么样了?”侯亮平意气风发。
“周正和华华盯着呢,一旦她使用那几张银行卡,我们就可以立即抓捕。”陆亦可对侯亮平充满了敌意。
“我们是不是可以逼着她用那几张银行卡?”有了沙瑞金撑腰的侯亮平越来越飘。
“嗯?侯副局长这是什么意思?”陆亦可瞥了一眼侯亮平。
“我们是不是可以等她付钱的时候,把她现在的银行卡,以意外的方式暂时停掉,她是不是就会用那几张受贿的银行卡?”侯亮平没把陆亦可的态度放在心上。
“侯副局长,这案子现在是您负责,怎么做您说了算。”陆亦可直接把球踢给侯亮平。
而在陈岩石上完课之后,沙瑞金开始拿捏全场
“战争年代,我们党员同志,为了祖国的独立,民族的解放,争的是什么?是党员的特权,而今天我们有的党员同志争的是什么?是钱和权,为了升官发财,把封建官场那一套都弄来了。”"
“这,这怎么说呀”季昌明很难做啊。你们神仙打架,我这把老骨头不想被波及,这是要我的命啊。
“实话实说”沙瑞金语气不容置疑。
“不好说,云里雾里,似有似无”季昌明看着沙瑞金的眼神很是为难“比如有些人说侯亮平和停职的陈海,都是汉大帮的人,沙书记,您相信吗?”
“呃,我是不信”季昌明尴尬一笑。
“我也不信”沙瑞金看着季昌明“不过,你还得提醒侯亮平,让他注意这个问题。”
我不信,他就不是。
“是,沙书记,侯亮平同志刚来汉东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这您放心”季昌明赶紧应下“可是沙书记,要说没有政法小圈子,恐怕也不符合事实。”
沙书记,有没有是您说了算,可是现在两边要真刀真枪的干了。
“我们公安厅长祁同伟同志,就是这圈子的核心人物,他经常搞一些汉大政法系的同学聚会活动,有几次还是用高书记的名义组织的。”
得到消息的祁同伟赶紧给赵阳打去了电话。
“小阳,事情你听说了吗?侯亮平开着五辆警车,当着李达康的面,从李达康的专车里带走了欧阳箐。”祁同伟很惊讶,他是真没想到,侯亮平玩的这么大。
“哦?是吗?看来这位侯副局长还真想大闹天宫啊。”赵阳玩味一笑。
“大闹天宫?什么意思?”祁同伟疑惑道。
“钟家应该和沙瑞金沟通过了,侯亮平这把剑是握在沙瑞金手里的。”赵阳淡淡道。
“他是沙瑞金的剑?可是这把剑砍向了李达康啊,这李达康不会冲我们开火吧?”祁同伟忽然反应了过来。
“呵呵,这位侯局长心比天高,他以为他是执剑人,其实他只是那把剑,沙瑞金现在得头疼了。”赵阳道。
“嗯?我那么需要做什么吗?”祁同伟来了兴趣。
“不用,赵东来是不是刘省长的人?”赵阳忽然问道。
“嗯,我之前见刘省长的时候专门问了,是他的人。”祁同伟回道。
“你给刘省长通个气,让赵东来小心点,别什么事都往前冲,省的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赵阳嘱咐道,可不能误伤了自己人。
“好,我知道了。”祁同伟应下。
赵东来,京州市公安局局长,他怎么敢和省公安厅厅长硬刚的?而且,为什么刘省长要退的时候才盯上陆亦可这个有背景还没有结婚的女人?甚至李达康对赵东来的态度也让人怀疑。
之前赵阳就猜测赵东来是刘省长的人,没想到还真是。
检察院反贪局季昌明亲自坐镇,看着侯亮平他们审讯欧阳箐
“欧阳箐,我们既然请你来,那就是有证据,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先说说你收受蔡成功二百万贿赂的事吧。”侯亮平看着平静的欧阳箐。
“二百万贿赂?哈哈哈哈。”欧阳箐忽然大笑起来“你们管那叫贿赂?”
“那是银行的返点!每次我们给客户做贷款都有1%到2%的返点,不只是我一个人拿,是所有人!从操作人员,到层层审批人员,包括风控部门,上到行长,下到职工,每个人都有。”
“我不缺钱,我不想拿,可是,我不拿,别人怎么拿?就我清高?就我了不起?这都是银行内部的潜规则。”欧阳箐的眼中满是嘲讽。
侯亮平的脸色黑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陆亦可“你说的情况我们会核实的。”
“季检察长,这真是银行内部的潜规则?”侯亮平满是不甘。
特护病房,
赵阳吃着柳岚带来的红烧肉,柳岚在旁边削着苹果,这时赵蒙生走了过来,看着病床上大口大口吃着红烧肉的赵阳:“阳阳,建设说你下个月就能出院了.”
“嗯,出院好啊,在这住的挺无聊的”赵阳看向赵蒙生道。
“对了,蒙生,阳阳大学毕业了,你怎么安排的,”柳岚听到赵阳下个月出院忽然道。
“嗯.....我准备让他下基层,从乡镇做起。”赵蒙生缓缓道。
“不行,绝对不行,阳阳吃了二十多年的苦,你让他下基层,我不同意。”柳岚如同炸毛的狮子。
“你,你小点声,我让他下基层是为他好,当年我不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吗”赵蒙生急忙道。
“不行,我不同意,好不容易找到阳阳,我绝不会让他下基层。”柳岚坚定道。
“你,当年你就,”说着赵蒙生揉了揉额头,
“反正我不同意阳阳离开燕京,你看着办”柳岚说着看向赵阳“阳阳,咱不去,咱就在京城。”
“唉”赵蒙生叹了口气,“那先让他进纪委吧,纪委容易出成绩,把级别提上来,再下去乡镇做一把手,”
柳岚看着赵阳沉默不语,她知道,对赵阳来说,从乡镇做起是最好的,但就是舍不得,好不容易找回的儿子,能留多久留多久吧。
“爸,我能不能去组织部?”赵阳忽然道。
“嗯?组织部?为什么?”赵蒙生好奇道。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赵阳微微一笑。
赵蒙生一愣,旋即走过来轻轻揉了揉赵阳的头缓缓道“阳阳,你是赵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也是赵家以后的掌舵人,这就意味着只要你不叛国,就没有人可以审判你,等你出院认祖归宗之后,我带你认识一些叔叔伯伯,以后,你就代表着赵家,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也是赵家意思。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赵阳羞涩的点点头“嘿嘿,我开玩笑的,我都听您的”
“嗯,先不说这个,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修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赵蒙生道。
“嗯,我知道了。”赵阳点头应道。
时间飞逝,一转眼就到了赵阳出院的日子,柳岚一大早就带着赵阳的姐姐赵静婷和姐夫徐荣文来到医院,看着脱下了病号服,换上了一身休闲装赵阳,一米八二的身高,剑眉醒目,柳岚眼前一亮“阳阳,你和你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阳阳,手续都办好了,走,我们回家。”赵静婷微笑道。
随着车辆驶入一个三步一岗,五步一卫的别墅区,心中暗暗感慨,这场面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柳岚拉着赵阳的手“阳阳,别紧张,以后你就在这住,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你爸下午回来,他平时比较忙,有时候在北海回不来。”
“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感觉怪怪的,”赵阳轻轻点头。
下午,赵蒙生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中年人和几个老年人,而赵蒙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居中的男人,新闻联播男主角,在众人的见证下,赵阳给赵家老爷子上了三柱香认祖归宗。
男主角拉着赵阳的手对众人说了一句“这孩子不容易,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以后大家要多多照顾他”
晚上,赵阳躺在床上,回想着如梦似幻的这三个月,这就赵阳的名义了?这对吗?
“沙书记,田书记,委屈你们了,今天跟着一块吃盒饭”易学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们还少吃盒饭了?”沙瑞金开着玩笑“都吃习惯了”
“本来,是想到你家去吃饭的,但是和田书记商量了一下,怕你没准备,就算了”沙瑞金看了一眼田国富。
“沙书记真会开玩笑,我们家那口子,家常菜做的很地道,怕你们行程紧张,不敢请你们去家里”易学习道。
“不敢?”沙瑞金笑道“是怕我们看见你这大别墅还是豪宅啊?”
“沙书记说笑了”易学习道。
“行了行了,饭呢就不去你家吃了,给你省了,但是豪宅还是要去的,沙书记是一定要身临其境啊。”田国富给了易学习一个(你懂的)眼神。
就在沙瑞金去易学习家里的时候,赵瑞龙也来到了李达康家。
“李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从下午等你等到晚上了都”赵瑞龙看见李达康下车,玩笑似的埋怨道。
“怎么是你啊?赵总”李达康一脸懵逼,旋即看着赵瑞龙的大G沉默不语。这赵瑞龙下午就来了,也就是说这车在我这停了一天?
“你怎么过来了?进屋说吧”李达康只能先将人请进去。
“李哥,您请您请”赵瑞龙赔着笑。
“请喝水”杏枝端来一杯水。
“杏枝啊,赵总不喝茶,就和可乐”李达康开着玩笑。
“多谢啊李哥,这么些年了,你还记得我这生活细节。”赵瑞龙笑道。
“怎么能忘啊,我跟着老书记,五年啊”李达康感概“我听说去年老书记心脏不好,怎么样啊?”
“做了几个手术,加了支架,恢复的很好,你放心”赵瑞龙道。
“那就好,你回去之后,替我问候老书记,让他注意身体,遇事千万不要激动”李达康道。
“李哥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赵瑞龙应下“其实我这次来汉东,是老爷子的意思。”
“嗯?老书记的意思?”李达康有些疑惑。
“李哥,我来你这之前呢,去了高书记那一趟”赵瑞龙看了一眼李达康接着道。
“嫂子的事老爷子听说了,所以老爷子让我过来,我找高书记确认过了,嫂子的事不是高书记的意思,这侯亮平是燕京来的,在燕京有很深的背景”
“老爷子人在燕京,但汉东毕竟是他主政的地方,他不想看着汉东改革的大好成果给闹没了”赵瑞龙道。
李达康眯起了眼,不是高育良的意思?不想汉东乱起来?但我现在上了沙瑞金的船,汉东不乱沙瑞金能满意?沙瑞金不满意我还怎么进步?
当初因为月牙湖项目,你们父子把我调离吕州,让高育良进了省委常委,后来举荐高育良接任汉东省委书记,还得把我调离汉东?这时候和我说汉东不能乱?
“还有就是美食城的事”赵瑞龙接着道。
“李哥,这美食城我没说不拆哈,就是这补偿不能少了我的吧”赵瑞龙看向李达康。
“赵总,这美食城拆迁是吕州的事情,你应该去找吕州的相关部门去解决,我是京州市委书记,不是吕州市委书记,但是,我劝你一句,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李达康不咸不淡。
赵瑞龙深吸了一口气,易学习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
“走了李哥”赵瑞龙直接起身。
“回去问老书记好”李达康没有起身送他。
看着赵瑞龙出门,李达康手指不停点击桌面,脸色面无表情。
回到车里的赵瑞龙狠狠砸了两下方向盘,高育良和李达康两个人态度让他很恼火,给赵立春汇报完之后,心里越想越气。
因为陈岩石一句小金子,整个汉东的干部都想与他攀上关系,让原本清静的养老院热闹了起来,而李达康为了在陈岩石这里挽回形象,大包小包的来到了陈岩石的疗养院。
“陈老,王老,这前两天大风厂的事情多亏了您啊,我特意过来感谢您。”李达康弯腰赔笑。
“哎呀,这有什么?本来大风厂就是我抓的点,我不管谁管啊,你这大包小包的都拿回去,意思到就行了,你把大风厂的事情处理好比什么都强。”陈岩石看出了李达康的心思,但是对李达康并不感冒。
而李达康是为了挽回形象的,不只是大风厂的事,还有陈海,陈海是他坚持停职反省的,他哪能这么容易放弃!
“陈老,大风厂的事情您放心,我绝对会处理好的。”李达康说着脱下外套,顺手拿起扫把打扫起了院子
“陈老啊,市委过去对于老同志疏于照顾,对于老同志的意见不重视,这是我们这些干部的失职,以后我真心希望像您这样的老同志能多给我们指点意见。”李达康一边扫地一边开口。
陈岩石知道,李达康这是因为沙瑞金的关系才在这里讨好他,他儿子,还有大风厂就是李达康一手操办的,对于李达康的心思他再清楚不够,没办法,他只能让李达康赶紧扫完去处理大风厂的事。
“陈老,说到大风厂,别的不说,就前两天大风厂的事,也就是您,挽狂澜之即倒,要不是您,那天晚上真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我啊,是真的想聆听您的教诲。”李达康却是继续恭维着陈岩石。
“你当官,那心里就得有老百姓,你不能拿着人民的名义当幌子蒙事,那不行,不能为了政绩不顾老百姓的死活。”陈岩石随口道。
“陈老的教诲深刻啊。”李达康感慨一声。
陈岩石不给他打蛇上棍的机会,当即下了逐客令,可是李达康今天是补救来的,哪能这么走呢。
李达康拿起地上的锄头,跑到院子里锄地,王馥真看到李达康在他们家锄地,人都懵了,这李达康是省委常委,京州市市委书记,在他家锄地算什么事啊。
“李书记,你快别干了,在这休息一会,喝点水。”王馥真想要拦下李达康。
“王老,以前对老同志不够关心,是我们市委的疏忽,您就让我干,另外,您不是叫新来的省委书记小金子吗?以后您就叫我小康子,小李子。”李达康边锄地边赔笑。
“诶呀,那能一样吗?小金子是我和陈老抚养长大...”王馥真赶忙道。
“行了,他想干,那就让他干!”陈岩石打断王馥真的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沙瑞金来到了养老院,李达康看到沙瑞金刚想上前说话,沙瑞金就被陈岩石两口子请进了屋里,沙瑞金诧异的看了一眼李达康,一句话都没说。
等沙瑞金走的时候,李达康才走上前“沙书记。”李达康的脸色很不自然。
“李书记,你这忙活半天了,赶紧回去吧,马上该吃饭了。”陈岩石直接打断李达康,带着沙瑞金往外走。
李达康心都凉了,这叫什么事啊?我干什么了啊?
“真有意思啊,一个市委书记跑来当花木工”沙瑞金笑着道,他也很纳闷,这李达康都上了自己的船了,又跑到陈岩石这里搞这一套,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啊,这李达康聪明着呢,之前陈海和那燕京来的侯亮平,因为丁义珍的事情找李达康,当时是侯亮平的主意,陈海呢和侯亮平是大学室友,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