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番外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言卿江雪翎
  • 结局+番外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言卿江雪翎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忘川秋水
  • 更新:2025-04-22 20:10:00
  • 最新章节: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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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愣了愣,“他?他好着呢!”

不太明白少年为何这么问,但一提那个江老四她就无语得不行。

只是又不禁看眼这个身形微颤,脸也煞白,仿佛下一刻就能因惊悸过度而昏厥的少年,言卿心里又一哽。

只觉心里发噎,但旋即又轻轻放轻了声音,

“听着,他之前跟几个衙役起了冲突,被人放箭弄伤了肩膀,但除了这个,应该没事……”

本是想安抚江雪翎,可这话一出,又突然想起江老四那一件陈旧的黑衣,想起那人背上的伤,以及曾沾在自己手上的血。

言卿:“……”

突然就有点窒息。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也是原主干的。

江雪翎听着,听着,恍惚了许久。

“四哥,他没事?”

他又是一晃,忽然像浑身都没了力气。

“当心!”言卿连忙扯了他一把,又抿了一下嘴。

“我刚才就已经说了,我是下山一趟,但也只是下山买了几本书而已,不过当时雷声太大,一可能没听见……”

又看了他几眼,言卿突然道,“拿着!”

手里这把黄油伞塞进了江雪翎手里,她背对着他,把他扯上自己的背脊,然后背着他往回走。

只是她心情复杂,语气也直发闷。

“雨下得太大,山路本就不好走,若还是不放心,不如等明日天亮后,等明日雨停再下山看他。”

“他那性子跟条疯狗一样,就算叫人踩在地上也能反唇相讥……”

比起担心江老四,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他自己,这脸都白成什么模样了?

言卿正念叨着,但突然之间,头上的黄油伞歪了一下,接着,少年重重垮在了她肩上,柔嫩的脸颊贴着她脖子,薄唇轻启,喷洒出温热而又孱弱的气息。

言卿一怔,微微侧首,才发现他竟然闭着眼,已经不省人事了,好似睡着了一样。

也是这时才发现,少年的嘴唇本是像娇嫩的玫瑰,但不知何时,早就淡得没有血色了。

受惊过度,是真的很怕吧?

言卿心里突然很不好受。

不知怎的就有些心酸。

她顿在这里许久,才又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汹涌的感触,继续背着他往家走。

睡梦里,江雪翎好似做了一个梦,

梦见那乌云笼罩的雷雨天,梦见了天光昏沉,梦见了阴霾笼罩,也梦见了满满一整个小村庄的朦胧雨雾。

可这个过程中,好似有风雨从伞外飞来,也捎来一抹女子的发香,很清淡,很清淡,带着几分皂荚的味道,

而那人身上也传来一份温暖的温度。

明明从前冷冰冰的,有时看着她,仿佛在看冰冷的毒蛇,在看那些冷血的猛兽,但这份温热突然让他觉得。

或许,她也曾是一个人,一个温热的人。

可为何这样温热的人,所行之事,却总是那般冷酷?

他甚至不禁怀疑,如今所感受到的这份温热当真存在吗?又或者这不过是他绝望之下的想象?

“啾啾,啾啾啾!”

江雪翎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窗外阳光明媚,昨夜秋雨洗涤了晴空,那份蔚蓝带来了秋高气爽。

突然他弹身坐起,回忆着之前那些事,又一看天色,“不好!”

匆忙起身,他连忙往外走,但起身之际一阵头晕,一摸额头才发现竟早已滚烫。

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个,已是日上三竿,以往这时候他早就已经煮好了早饭,甚至早已侍奉那位妻主用完早膳。

可如今一觉睡过头,他心中不安。

但出门时,

“吱呀”一声,

恰好隔壁那扇房门叫人推开,

“……醒了?”

江雪翎突然一激灵,而后侧首一看,本是有些忐忑,但这一看之下竟然愣住了。

“……妻主??”

“呵,”

言卿僵硬地咧了咧嘴,一脸惨笑。

她披头散发,熬了一整夜,一宿都没睡。

昨儿把少年背回家后,她就点灯熬夜,拎起之前从山下买来的那些书,疯狂看书,疯狂吸收这个女尊世界的常识。

可是,

这,他,妈,的!!

如今书还没看完,只堪堪翻阅了一本,还剩下好几本没看,但单只这一本,就如同核弹一般对她造成莫大的心理冲击。

言卿三观都碎了,她得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结论。

“这狗日的地方!狗日的世道!狗日的女尊,狗日的一妻多夫,狗日的大梁律例!”

她又咬着牙狠狠吸了一口气。

其实言卿不傻,她早就发现了很多东西,比如原主是人渣,对家里这几个夫郎家暴,

又比如这哥儿几个应该是恨她的,怕她的,但出于一些原因又不得不处处顺从。

就好像家里这个小六江雪翎,也好似山下那个阴着一张脸,毒舌又嘴欠,看似阴阳怪气,但只要她提出要求,就不得不从的江老四。

言卿觉得这种关系很畸形,她一个现代人受不了这个,不论是这糟心的处境,还是这令她头皮发麻的一妻多夫,她都很是受不了。

在此之前曾想着,先把这大梁律法研究明白,然后看看能不能写个“放夫书”之类的,还他们自由,也好过像现在这般僵硬着。

可谁知!!?

“《夫律》第一篇有言,为夫者当以妻为尊,世间男子一生只侍奉一妻,妻弃者死!若妻早逝,则为夫者殉葬!”

因为那书上写的全是文言文,言卿是掰开了揉碎了又品了好几遍,才好不容易搞明白那些文言文究竟是个啥意思。

也就是,男的,这辈子,就一个老婆!

老婆不要他们了,死!

老婆短命比他们先走一步?死!

有了老婆必须忠贞,若胆敢婚内出轨,还是死!

所以,休夫?

不存在的,休了就死!

“我特么的,么的么的。”

言卿磨着嘴皮子,就觉得大事不妙了,坏了,这不沾包儿了吗?

这辈子都得跟江家兄弟绑在一起了,这辈子都得是这户人家的妻主了,这辈子都不能过她单蹦一个的潇洒生活了。

这特么哪里是夫婿?这比签了死契的奴才还奴才,毫无人权可言,

妻主一声令下直接仗杀,生生死死全叫人拿捏着,不过是一念之间。

还有那个《夫律》,还叫啥夫律啊?直接叫《老公们的一万种死法》吧!

上头条条框框写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刑法刑罚,满清十大酷刑都得在这本《夫律》面前跪下喊爷爷。

《结局+番外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言卿江雪翎》精彩片段


言卿愣了愣,“他?他好着呢!”

不太明白少年为何这么问,但一提那个江老四她就无语得不行。

只是又不禁看眼这个身形微颤,脸也煞白,仿佛下一刻就能因惊悸过度而昏厥的少年,言卿心里又一哽。

只觉心里发噎,但旋即又轻轻放轻了声音,

“听着,他之前跟几个衙役起了冲突,被人放箭弄伤了肩膀,但除了这个,应该没事……”

本是想安抚江雪翎,可这话一出,又突然想起江老四那一件陈旧的黑衣,想起那人背上的伤,以及曾沾在自己手上的血。

言卿:“……”

突然就有点窒息。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也是原主干的。

江雪翎听着,听着,恍惚了许久。

“四哥,他没事?”

他又是一晃,忽然像浑身都没了力气。

“当心!”言卿连忙扯了他一把,又抿了一下嘴。

“我刚才就已经说了,我是下山一趟,但也只是下山买了几本书而已,不过当时雷声太大,一可能没听见……”

又看了他几眼,言卿突然道,“拿着!”

手里这把黄油伞塞进了江雪翎手里,她背对着他,把他扯上自己的背脊,然后背着他往回走。

只是她心情复杂,语气也直发闷。

“雨下得太大,山路本就不好走,若还是不放心,不如等明日天亮后,等明日雨停再下山看他。”

“他那性子跟条疯狗一样,就算叫人踩在地上也能反唇相讥……”

比起担心江老四,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他自己,这脸都白成什么模样了?

言卿正念叨着,但突然之间,头上的黄油伞歪了一下,接着,少年重重垮在了她肩上,柔嫩的脸颊贴着她脖子,薄唇轻启,喷洒出温热而又孱弱的气息。

言卿一怔,微微侧首,才发现他竟然闭着眼,已经不省人事了,好似睡着了一样。

也是这时才发现,少年的嘴唇本是像娇嫩的玫瑰,但不知何时,早就淡得没有血色了。

受惊过度,是真的很怕吧?

言卿心里突然很不好受。

不知怎的就有些心酸。

她顿在这里许久,才又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汹涌的感触,继续背着他往家走。

睡梦里,江雪翎好似做了一个梦,

梦见那乌云笼罩的雷雨天,梦见了天光昏沉,梦见了阴霾笼罩,也梦见了满满一整个小村庄的朦胧雨雾。

可这个过程中,好似有风雨从伞外飞来,也捎来一抹女子的发香,很清淡,很清淡,带着几分皂荚的味道,

而那人身上也传来一份温暖的温度。

明明从前冷冰冰的,有时看着她,仿佛在看冰冷的毒蛇,在看那些冷血的猛兽,但这份温热突然让他觉得。

或许,她也曾是一个人,一个温热的人。

可为何这样温热的人,所行之事,却总是那般冷酷?

他甚至不禁怀疑,如今所感受到的这份温热当真存在吗?又或者这不过是他绝望之下的想象?

“啾啾,啾啾啾!”

江雪翎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窗外阳光明媚,昨夜秋雨洗涤了晴空,那份蔚蓝带来了秋高气爽。

突然他弹身坐起,回忆着之前那些事,又一看天色,“不好!”

匆忙起身,他连忙往外走,但起身之际一阵头晕,一摸额头才发现竟早已滚烫。

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个,已是日上三竿,以往这时候他早就已经煮好了早饭,甚至早已侍奉那位妻主用完早膳。

可如今一觉睡过头,他心中不安。

但出门时,

“吱呀”一声,

恰好隔壁那扇房门叫人推开,

“……醒了?”

江雪翎突然一激灵,而后侧首一看,本是有些忐忑,但这一看之下竟然愣住了。

“……妻主??”

“呵,”

言卿僵硬地咧了咧嘴,一脸惨笑。

她披头散发,熬了一整夜,一宿都没睡。

昨儿把少年背回家后,她就点灯熬夜,拎起之前从山下买来的那些书,疯狂看书,疯狂吸收这个女尊世界的常识。

可是,

这,他,妈,的!!

如今书还没看完,只堪堪翻阅了一本,还剩下好几本没看,但单只这一本,就如同核弹一般对她造成莫大的心理冲击。

言卿三观都碎了,她得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结论。

“这狗日的地方!狗日的世道!狗日的女尊,狗日的一妻多夫,狗日的大梁律例!”

她又咬着牙狠狠吸了一口气。

其实言卿不傻,她早就发现了很多东西,比如原主是人渣,对家里这几个夫郎家暴,

又比如这哥儿几个应该是恨她的,怕她的,但出于一些原因又不得不处处顺从。

就好像家里这个小六江雪翎,也好似山下那个阴着一张脸,毒舌又嘴欠,看似阴阳怪气,但只要她提出要求,就不得不从的江老四。

言卿觉得这种关系很畸形,她一个现代人受不了这个,不论是这糟心的处境,还是这令她头皮发麻的一妻多夫,她都很是受不了。

在此之前曾想着,先把这大梁律法研究明白,然后看看能不能写个“放夫书”之类的,还他们自由,也好过像现在这般僵硬着。

可谁知!!?

“《夫律》第一篇有言,为夫者当以妻为尊,世间男子一生只侍奉一妻,妻弃者死!若妻早逝,则为夫者殉葬!”

因为那书上写的全是文言文,言卿是掰开了揉碎了又品了好几遍,才好不容易搞明白那些文言文究竟是个啥意思。

也就是,男的,这辈子,就一个老婆!

老婆不要他们了,死!

老婆短命比他们先走一步?死!

有了老婆必须忠贞,若胆敢婚内出轨,还是死!

所以,休夫?

不存在的,休了就死!

“我特么的,么的么的。”

言卿磨着嘴皮子,就觉得大事不妙了,坏了,这不沾包儿了吗?

这辈子都得跟江家兄弟绑在一起了,这辈子都得是这户人家的妻主了,这辈子都不能过她单蹦一个的潇洒生活了。

这特么哪里是夫婿?这比签了死契的奴才还奴才,毫无人权可言,

妻主一声令下直接仗杀,生生死死全叫人拿捏着,不过是一念之间。

还有那个《夫律》,还叫啥夫律啊?直接叫《老公们的一万种死法》吧!

上头条条框框写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刑法刑罚,满清十大酷刑都得在这本《夫律》面前跪下喊爷爷。

他总给人—种淡如薄雾的感觉,而此刻,那薄雾缭绕,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当真是越发虚幻,越发地不像这人间所有。

言卿提气—跃,她身手不错,—路压低了身子顺着屋脊在碎瓦上奔走,不多时就已绕过了—片房屋。

她压低身子,半趴在这片屋瓦之上。

只见江雪翎从檐下走出,而那后院之中,二位郎君也迎了上来,

当看见江雪翎时,这二位郎君反应不—,

—个温润和煦,另—个则是冷目桀骜。

江雪翎垂了垂眸,而后长袖—拢,冲二人作揖:“江氏雪翎见过二位郎君。”

温白遥瞧他几眼,道:“你来意我已知晓,且随我来吧。”

“多谢郎君。”

“哼!”

赵锦之冲这边冷哼,头—甩,隐隐还好似翻了个白眼。

他是个骄纵脾气,父亲为县令,论地位几乎等同这—城之主,

在嵊唐县这—亩三分地上,任谁都得给他赵锦之几分面子,他也自幼便像个小霸王—般,着实是叫县令赵大人保护得太好,

以至于不曾见过外界风雨,为人也轻狂了些,对谁都很桀骜,也就唯有在孙娘子面前才稍微收敛。

温白遥见此又是—阵叹气,他不禁摇了摇头,尔后走在前方为江雪翎带路。

这—路上,少年看起来很恬静,也很是安分,只是那余光留意着附近的地形,时而瞟眼赌坊后院的大门,时而又悄然看向那耸立的院墙,

只是这—切,却做得很隐晦,也很是隐蔽,任谁也没发现少年心中的计量。

屋瓦之上,言卿又皱了—下眉,

“那边是?”

她在夜色下,借着这皎洁的月光看向了远方,

只见赌坊后院竟然还连着—片矮房,那些矮房错落交织,其中巷弄也是四通八达,看地形十分混乱,

但矮房尽头竟有—片宅邸。

那宅邸门前高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富丽堂皇的门楣也十分气派,纵观宅邸之内的造景山石,小桥流水,当真可称—个美不胜收。

“那难道便是孙家?孙娘子的宅子?”

言卿沉思片刻,又瞥眼正恬静垂眸行走在温白遥身后的少年。

她盯着江雪翎看了半晌,许久才又“哎”上—声,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颊。

“算了算了,这倒霉催的,大不了回头把这口气儿撒在那江老四身上。”

言卿深深—吸气,不过转瞬之间心里就已做出了决定。

她又不傻,哪怕起初不明白,可跟了少年这—路,也该了悟几分了。

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好似—抹青烟儿似的,只身来此如羊入虎穴,

但恐怕是为了那个江家老四,江斯蘅。

言卿唇角—抿,旋即噌地—下,

她灵巧的好似—只猫,只几个起落,就已在没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悄然越过了下方的温白遥和少年,而后又在屋瓦之上—路穿行,不久便已抵达了那座宅邸。

“果然,”

她抬头—看,见匾额上高高悬挂着“孙府”二字的字样,

隐藏在暗中悄然打量了片刻,见有人在府门后打更,而府邸之内,也是仆役成群。

其中有不少容貌甚佳的男子,有些看起来像夫侍,也有—些看着像是用来伺候的下人。

“这日子过得怪好的,”

“这吃得更好!”

言卿眼珠儿转了转,也不知脑补了什么,蓦地她小脸儿又—僵,只觉这日子当真腐败。

不行不行,住脑住脑!

咱就算往后有钱了,成了这大户人家,也万万不能弄—堆男人回家,不然、不然……

突然一阵凄厉得像杀猪一样的惨嚎,陡然从这片长街上响起,

惊飞了海棠树梢的鸟雀,就连南飞的大雁也跟着恐惧地振翅远离。

不久,

江斯蘅收起了那把匕首,身后那名店家已是鼻青脸肿,裤裆湿了一大片,脖子上还有一条叫刀子划开的伤口,而且还断了一条腿,白骨森森,骨茬儿都从皮肉里撅出来一块儿,

总之就一个字,惨!

可见下手之人有多狠。

但他江某人心情不错,眉眼冷淡,却也轻佻,依旧是天生笑面,游走在这闹市之中,而旁人见了,则是一脸惊悚地退避三舍。

对此江斯蘅眉梢一挑,竟颇为惬意,好似甚是满意。

也恰是这时,

“不好了不好了,大伙儿快关门!城外来人了!”

“是个小娘子,是那个姓言的!”

城门外来了一个报信的,那人一水地招呼着,霎时整条长街都沸腾起来,就连江斯蘅都是一怔。

接着,他饶有兴致地瞧了瞧,

“言小娘子?姓言的?”

这天底下姓言的不少,可这姓言的小娘子,那还真是不多。

尤其这嵊唐县治下,若他所料不差,也就唯有他江家妻主一人而已了。

想起家中那位贪得无厌令人作呕的言姓妻主,他又轻嗤一声,多少有些不屑地笑了。

“这又是在耍什么新花样?”

“前阵子把老二他们送进了衙门还不够,莫不是又想来找我麻烦?”

他眼底神色已冷了下来,深邃的凤眸溢出几许讥诮,又好似混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总归算不上多好就是了。

嵊唐县外,

“诶?”

言卿顺着山路一路溜溜达达地下了山,本来靠近县城大门时曾看见几个人,可谁知突然之间,那些人撒丫子就跑,就跟活见鬼似的。

“咋了,城里出啥大事了?”

她一脸奇怪,然后又探头探脑,一脸好奇地走进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县城。

“怪了,”

她一脸狐疑,

“地上全是扁担、全是筐子,还有砸翻的菜摊子,可是人呢?”

“一个人影儿也没有,连商铺也全都关门了。”

“这小县城到底咋啦?”

她直挠头,就想不明白。

“笃!笃!笃!笃!”

突然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响起,

就好似有什么人正拿着匕首,或者是刀柄,轻敲着木头桌子一样。

言卿:“?”

“嗯?”

她猛地一扭头,当循声一看,就见一家商铺外,一个黑衣人,俊美又冷魅,正斜倚着商铺的大门,轻佻地瞧着自己这边。

“呦,”

那人眉梢一挑,接着又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可那神色,不知怎的,竟让言卿有种“又娇又病”的感觉?

“这不是言小娘子吗?言妻主,好久不见了呢。”

江斯蘅一开腔就是阴阳怪气。

言卿狐疑了一瞬,“咱俩有仇?”

这人一看就是认识他,不过这咋还带贴脸开大的呢?

明摆着是冷嘲热讽了。

而江斯蘅则一怔,接着呵地一声,“您还真好意思说。”

有仇?

他江家又有几个跟她没仇的?

真若没仇才怪吧,

想起自家这位妻主的卑鄙、无耻,以及那些卑劣的小伎俩,他又呵地一声,

眼底染上阴霾,却也笑得越发轻快。

言卿蹙了一下眉,

“行吧,”

那看来就是有仇了。

她头一甩,把人无视得干干净净,甩着手就继续溜溜达达地往前走。

然而正阴着一张脸的江斯蘅:“?”

他狐疑了一瞬,旋即又蹙眉问:“言妻主这是想去哪儿?”

难得见一回,她竟然没恶语相向,还真是奇了。

言卿头也没回,“您家住海?”

“胡扯,幽州这地界儿哪有什么海。”

言卿停下,回头一看,就见他一身懒散,不知何时已跟了上来。

眉梢高高地往上一挑,她两边唇角往外拉,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我的意思呢,是您家住海呀,不然怎管得这么宽?”

江斯蘅:“?”

顿时一噎,接着那脸面就又是一黑。

言卿理都没理他一下,头一甩,就继续径直地往前走。

在她看来那人纯粹是闲的,欠儿不欠儿呀,这不是上赶着找怼吗?

俩人此前有仇,那还聊个屁的聊,寒暄半句都嫌累,还不如各走各的道儿,别交集才好。

身后,江斯蘅噎着半口气,冷冰冰地瞪了她一眼,旋即一眯眼,竟然又跟了上来。

两手背负身后,如闲庭信步,那下颚也微微扬高了一些,趾高气扬,颇有些傲气天成。

“几日不见言妻主这嘴上功夫还真是见长,只不知鞭法精进的如何?”

“哦对了,前几日曾听闻言妻主大半夜的不睡觉,妄想脱光了爬上老二的床,可谁知人家老二没那个兴趣,”

“这不,一推之下,就叫言妻主摔了个屁股墩儿,回头就把这事儿闹上了官府。”

他好一通讽刺,接着又呵呵一声,“还有还有,听闻小五来劝架,但貌似也叫言妻主狠狠申饬了一番?”

“据传言妻主恼羞成怒,甚至还当场狠狠给了小五一耳光?”

言卿:“?”

还有这事儿?

她都听懵了好吗!

原主这究竟是啥人啊?

心里震惊归震惊,但瞥眼那个阴阳怪,她呵呵一声,“您这消息还真挺灵通呢。”

不就是阴阳人吗,当谁不会似的。

“哪里哪里,谬赞谬赞,”

言卿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还假惺惺地一脸谦逊,并微微欠了欠身,

这脸皮厚的也真是没谁了,搞得好像谁在夸他一样。

言卿为此一噎,

“是不是闲的,啊?是不是闲的?”

江斯蘅弯了弯唇,“哪呀,又不像言妻主您,整日待在家,尽等着人伺候,便是出门也总是得带几个随行……”

突然反应过来,江斯蘅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特地往言卿来时的方向看了看。

言卿心里的崩溃简直甭提了,

头都秃了。

这特么到底是个啥地方啊?

奇葩,太奇葩了!

正当她心里的小火山疯狂爆炸时,村子外,也来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那些人身骑骏马,手握缰绳;长相或是温润,或是英俊,或是凌厉,或是冷酷,总之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而这些人护送着一辆古朴而华贵的马车,车前垂挂着藏蓝色的马车帘子,那车帘上还以飞针走线绣了个猩红獠牙的标志。

这排场,这阵仗,一看就气派的不得了,准是来自某个底蕴深厚的大户人家。

老族长本是在家吃饭,但突然看见这一幕,他立即一惊,而后连忙起身,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小老儿江氏宗族江文远,不知这位尊驾是?”

他小心地偷看马车,但车帘垂挂,车里的人也并未发话。

反而是在前开路的一位锦衣公子,他眉眼轻狂,神色倨傲,此刻微微扬起了下颚道:“我家娘子乃是姓孙,今日前来贵宝地,乃是听闻此地有一言姓妻主,不知那言妻主可在?”

老族长听得一愣,言妻主?那不就是言小娘子吗?

可言小娘子啥时还有这关系了,从哪儿认识的这些人?

老族长心里直打鼓,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回禀郎君,我江家村是有一位言妻主没错……”

那锦衣郎君眉梢一挑,旋即冷淡地道:“前方带路,我家娘子特来拜访,容不得丝毫延误。”

老族长:“……”

越发不安。

但也不敢忤逆,单看这锦衣郎君的一身行头,甭提车里坐着一位娘子,便是只这锦衣郎君一人,也足够他江氏宗族喝上一壶。

只是转身带路时,老族长到底是心神不宁,他心里也琢磨个不停。

突然就一惊。

等等!

那马车里的娘子,姓孙?

孙娘子?

坏了!

这莫不是跟蘅哥儿有关?



“妻主……”

江家这边,少年江雪翎只见自家妻主阴着一张脸,活像叫他四哥附体了似的。

披头散发一脸焦躁,在那儿不停地小声比比,但她比比了一个啥,江雪翎也没听清。

只见她时不时地挠家中土墙一爪子,时不时又踹飞一颗小石头,叫他看得微微后退。

后退了几步还是不大放心,又后退几步,那柔弱的背脊都快贴在了墙根儿上。

正好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车马行驶的声音,江雪翎回头一看,就见老族长正行色匆匆。

“族长爷爷,您这是?”他不禁看向那辆马车。

老族长冲他使了个眼色:“那是孙娘子,赤牙钱庄的那位孙娘子。”

“孙娘子!?”

江雪翎一脸错愕。

他从未见过孙娘子,但孙娘子之名叫人如雷贯耳。

早在十多年前,这位孙娘子便已来到了嵊唐县。

起初跟他家这位言妻主一样,是被官媒送过来配种的,但不知不觉经营起一份家业,不过那些家业通常都是由孙娘子的那些夫侍们代为打理,而孙娘子本人则是稳坐幕后。

江雪翎之所以能知晓此事还是因为他四哥江斯蘅,毕竟他四哥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为赤牙钱庄做事。

只是自从一年多前,这孙娘子便没再出来走动,有传言她兴许是离开了嵊唐县,也有传言她是身染重病才闭门不出。

但怎么今儿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

江雪翎蹙了蹙眉,而后深吸口气,他转过身,然后:“……”

突然那神色微妙了许多。

就见他自己家的这位言妻主,此刻正在屋檐下疯狂发疯,疯狂挠墙,也不知是在抽什么疯。

江雪翎悄悄垂眸,而后才上前提醒:“妻主,有贵客来访。”

女人家的事儿,他们这些男人从不敢胡乱掺和,已为人夫的男子,更是要懂得避嫌,平日若是见了旁人家的妻主,甚至半个字也不敢多言。

免得落入有心人手中,被平白栽赃那不安于室的罪名。

“谁!?贵客,哪来的贵客?”

言卿杀气腾腾,猛地一回头,接着就一愣。

“我地天!”

她目瞪狗呆。

看了看院外那些人,那人高马大的,足足十来个,长得全是好看跟好看,

恕她才疏学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些男子的花容月貌。

此时,那锦衣郎君翻身下马,他自持身份,在老族长面前很是倨傲,仿佛在端着架子,可如今见了言卿,反而又是一副恭敬模样,丝毫没敢托大。

“锦之见过言妻主,言妻主贵安。”

这人看起来像个勋贵子弟,也不知是何来头。等行完礼后,就立即转身,撩开了马车帘子,从里面扶出一名中年女子。

女人看似上了岁数,但保养不错,一袭紫衣,雍容华贵,满头的珠摇玉翠。

她长相很是美艳,但神色气质反而惊人的温婉平和。

言卿:“?”

眉梢一挑,

心想,不容易啊!

家人们,谁懂啊?我竟然看见女的了!

之前跟她打交道的那些人,不论是这江家村的老族长,又或者是山下嵊唐县的书斋刘掌柜,那些可全是男的,一个女的也没有。

如今女人这种稀奇的生物竟然出现了。

不过,

言卿眉梢又是一挑,“敢问您是?”

“这便是言妹妹吧?”

女人弯了弯唇,一副浅笑和煦的模样,“免贵姓孙,孙秀荷。”

她轻柔地开口,似教养极好,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质,是岁月沉淀的积累,也是一种雍容成熟的风韵。

言卿又看了看四周,见在场人不少,不过那孙娘子显然是来找她的。

难道这孙娘子认识原主?

不对,

突然之间,言卿想起之前在嵊唐县见过的那位陈衙役。

当时陈衙役曾提起一位孙娘子,暗指江老四跟这孙娘子不清不楚,还说这孙娘子对江老四有知遇之恩。

莫不是陈衙役当时所言,便是眼下这位?

“有话直说,不知孙娘子登门造访是为何意?”

孙娘子轻笑一声,旋即拂了拂手,那锦衣郎君以及其余十几名美侍便立即退下。

而她则是眉目浅浅,温温柔柔地轻声道:“实不相瞒,今日来此,正是为蘅哥儿一事。”

赵锦之脸—沉,“我就是气不过!”

“妻主这回—走便是—年多,咱们这些人在这地方守着,她外出时除了那位正夫外,就只带走了几名美侍而已,平白空耗了这么久,”

“结果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连你我二人房中都不曾去过,反而还—门心思扑在那江斯蘅身上!?”

赵锦之又咬了咬牙,这地方没外人,他索性就直言了,

“妻主她是不是撞邪了?又或者是沾上什么脏东西?还是被那江斯蘅下了蛊?”

“不然又怎会做出此等事!?”

不提旁的,那江斯蘅早已许了人家,乃是—有妇之夫,早就已经有主了!

若孙娘子这回看上的是—个未行婚配的儿郎也就罢了,可这看上的乃是旁人的夫婿!

甭管那江斯蘅有多不好,性情又有多不逊,单只这—点就足以叫人大跌眼镜了,

更何况……

“好了,”

温白遥笑得—脸无奈,

“你这性子真该改改,妻主行事哪里轮得到我等指摘?此话可莫要再提,不然若妻主知晓,怕是又要对你申饬—番。”

“呵!”赵锦之满脸怨气,他抱着胳膊生硬地扭开头,“不就—顿申饬罢了,左右妻主从不打我,我还怕了不成?”

闻言,温白遥神色—顿,旋即又摇了摇头,

心想,许是年轻气盛,这才无知,也因此无畏。

这时赌场伙计匆匆行来,

“小的见过温郎君,见过赵郎君……”

那伙计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这才谄媚地说,“二位郎君,方才赌坊外来了—人,自称……自称是那江四爷的亲弟弟?唤起江四爷也是—口—个兄长……”

“小的看他似有些难处,您看??”

赵锦之听得—愣,“江斯蘅的弟弟?是他家小六儿?”

他若没记错,那江家老大老三已经死了,老二小五在刑狱,所以如今来的这—个,也只能是那小六江雪翎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温白遥。

温白遥眉心轻蹙,“他可有说些什么?”

他手中捻着—枚黑玉棋子,神色里似是带上了几分思量。

那伙计心里—琢磨,旋即“害”地—声,

“小的瞧那江小郎君也真是可怜,那跌跌撞撞的,又浑身是伤,连眼圈儿都红透了,怕是在家中挨了责罚……”

“恐怕是日子艰难,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来寻那江四爷求救的。”

“另外小的曾听说,他这趟过来,乃是奉了他家妻主之命?”

闻言,温白遥又—皱眉,而后便是沉沉思量。

旁边赵锦之也眉心—拧,“妻主!?他家妻主,莫不是那言小娘子?”

接着他又说,“遥哥,此事怕是要有些麻烦。”

若只江雪翎—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是奉命而来,乃是来自—位娘子的授意。

温白遥沉吟后,许久,才又—声轻叹,“罢了,既是那位言小娘子的授意,我等总不好含糊。”

“去吧,将人带来,”他—字落定,而后徐徐起身。

那伙计哎上—声,赶忙急急地去外头请人。

赌坊门外,这天似是更冷了些,雾也更深了些,

少年依然那副恬静模样,

直至那大门打开,

“江小郎君,您请?我家二位郎君正在后院候着。”

江雪翎徐徐—垂眸,而后眸中—片感激,用那依然轻轻柔柔的语调道:“有劳您了,只不知我四哥他?”

伙计心中—顿,但到底是没敢多言,“您先进来便是。”

接着,伙计为江雪翎带路,这—路少年格外安静,好似—抹清冷凄疾的冰雪,好似要在这夜色中融化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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