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苑年近不惑,一身玄色直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晚晴,我是容时的先生孙元苑。自他七岁起,我就住进了将军府教他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一晃快十年了,见到他高中、娶妻我心甚慰。这是我二十六岁游学列国时偶然得到的卫夫人《名姬帖》,容时说你擅长簪花小楷,这本字帖送给你再恰当不过了,愿你们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赵晚晴受宠若惊,卫夫人开创了簪花小楷,但能流传下来的原本字帖少之又少,她学习用的就是拓本,这个礼物当真贵重,也能看出孙先生对容时的看重。
“晚晴谢过孙先生,《名姬帖》我一定会仔细临摹,定不负先生所望。”
“先不要谢,我这还有一个事需要你帮忙。”
“先生您说,只要晚晴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孙元苑笑呵呵的拿出一个木盒,像烫手山芋一样交给赵晚晴。
“我这学生哪都好,就是不愿意打理钱财、房产,非逼着我替他管账。我好好一个读书人,给他当了十年账房,沾了一身铜臭味,你说可不可气。幸好你嫁进来了,这些银两、地契、账簿赶紧给你。”
赵晚晴见盒内的良田、房产颇丰,崔容时一定没有父亲弟弟喜欢烧钱的爱好,看来传闻说的醉心读书、不花天酒地应该是真的。
崔容时打趣着说:“夫人,我的家底都在这了,以后我就是穷光蛋了,你可得管着我吃喝。”
赵晚晴故作娇嗔,“哪有当人夫君还吃软饭的,我可不管。”
三人互相打趣,氛围十分融洽。
孙元苑看着坐在另一侧浅笑的冯沅君,其实他在看赵晚晴管教仆妇时就注意到了,冯沅君独自一人站在人群后,与周边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穿着素雅,却浑身透出一股藏不住的书香气,当是个饱学的文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