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也顾不上回病房去给薄希希送药了,匆匆就往家赶去。
出了医院,明媚有些别扭的将自己的手腕,从沈忘的手中抽了出来。
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鬓:“沈同志,刚刚谢谢你啊。”
“又谢?看来我刚刚无意间做了好事,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是吧。”
“我会还的。”
沈忘弯腰,高大的身形此刻与167的明媚视线齐平。
明媚被他看的有些拘束,蹙眉:“怎么了吗?”
“小孩,你不会在外面,欠了好多人情债吧。”
“我当然没有。”
“哦,所以,我是你的唯一?”
明媚:......
什么唯一,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
可还没等她说什么,沈忘就站直了身体:“行吧,既然这样,我就再信你这小孩一次,两顿饭,记得还,嗯?”
这人把她当成什么品种的小人了嘛,还有——
“沈同志,你干嘛总叫我小孩?我不小了,我下个月就要过18岁生日了。”
“还不满十八,可不就是个小孩?”
“我不小!还有,你看起来也没多老吧。”
“我应该也没有多老,但我肯定比你大。”
明媚疑惑了一下,什么叫应该:“你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吗?”
沈忘直接双手支在膝盖上,在她面前弯下了腰,将自己的后脑勺露给她看。
浓密的寸发之下,有一道长达四厘米的沟壑明显的疤痕。
“看到没,我受过伤,失忆了。”
明媚这才恍然明白,他为什么会执着于问自己认不认识他。
可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耍流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受过伤。”
“这伤又不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可抱歉的。”
明媚是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觉得抱歉,但她肯定不会告诉他的:“关于过去,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还是说,你只是忘记了某一个时间段?”
“全都不记得了,我记忆最初,就是手术醒来的时候,没名没姓没亲人。”
“你不是有干妈吗?”
“干妈是为我做手术的医生,因为整个江城都没有人家找失踪人口,她看我可怜就收留了我。”
他说话间,眸光直直的落在明媚的脸上:“所以,小孩,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你真的确定你不认识我吗?”
听他这么说,明媚视线与他对上,四目灼灼相望。
她......好像真的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