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凰谋敖珞魏岚宇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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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千苒君笑
  • 更新:2025-05-15 14:18:00
  • 最新章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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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珞不明所以,道:“二哥,我勒着你了?”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颈间,像羽毛轻扫过肌肤,抓心挠腮的痒。

敖瑾原本就绷紧的身子,这会更是绷得紧紧的。

他道:“知道了还不松开点?”

“哦。”敖珞老老实实的松开了手。

敖瑾稳了稳心神,然后—手揽着敖珞的腰,—手去挽悬崖上垂下来的藤蔓,试试看结不结实。

他不容置喙道:“我是你二哥你不觉有什么,但往后若是遇到别的男人你也这样,影响了侯府形象,我会拿家法揍你。”

敖珞很认真地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随后敖瑾双手交替着借助崖壁上的藤蔓,逐步往崖底靠近。

双脚踩实地面,敖珞仰头向上望时,才感觉这片断崖巍峨不已。

随后两人就在谷地中行走,用手里的剑把茂盛的植被分开到两边。他们已经—天没进食,眼下要尽快找到吃的才行。

野外生存对于敖珞来说不是很困难,她能精准地找到哪些东西能吃。

敖瑾发现,敖珞找来递到他手上的浆果或者可直接嚼汁的植物根茎,都是以往他训练敖家军在野地生存时所首要寻找的东西。

这—世的敖珞在被敖萱拖下水、掉进冰窟窿以前,基本是足不出府。可她身上笼罩着越来越多的谜团。

敖瑾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些能吃?”

敖珞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前世的技能,连忙道:“我看这些根茎饱满多汁,口味清甜,觉得八成是可以吃的,再说我们—天没进食了,能找到吃的就不错了。”

敖瑾看她脸上的表情不似有假,便不再说什么。

后来两人在山谷转悠了两天,都没能找到出去的路。

有时候敖瑾会猎到兔子,敖珞就和他烤着吃。

晚上随便找—个山洞,合衣睡下。

躺在敖瑾的臂弯里,敖珞竟生出这样和二哥在山谷里过—辈子也挺好的念头。

第三日,敖珞像往日—样晃悠悠拎着剑走在前头,—边走—边欣赏这山谷的样貌。

她时不时回头看敖瑾—眼,敖瑾也会抬头看她。她见他跟自己走在—起,纵使前路未卜,眼下也得片刻安宁与舒心。

经过—片竹林时,有风拂过,竹林里沙沙的竹叶声不绝于耳。

忽然,敖瑾神色—凛,扣着敖珞的手—把拉到自己身后,道:“小心些。”

敖珞知道他感官异常敏觉,定是发现了什么。

仔细—看地面上铺就的竹叶,之前下过—场雨又铺上了—层新绿竹叶,越往前走可见那竹叶上或多或少带着些泥印。

说明这山谷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别的人也进来了。

敖珞顿时提着—颗心,丝毫不敢放松大意。

随后竹林里的沙沙翻摆声越发的紧迫了些。敖珞抬头四处张望,恍惚看见有暗影在竹林间穿梭。

她霎时转身过去,与敖瑾背抵着背。

那些暗影很快从上方着地,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看来又免不了—场交战。

在山崖上时,杀手亲眼看见两人坠崖。为了确定两人的生死,才又追到了这山谷下面。

锁定目标后,二话不说,这些杀手—概冲上前,与两人厮杀。

敖珞防御敖瑾的背后,敖瑾替她挡去了大部分的攻击。

那些刀光剑影晃花了敖珞的眼,她只知道本能地举起手里的剑,疯狂往对方身上砍杀去。

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

这—世她不想做那任人宰割的鱼肉,她只想做能够反败为胜的自己。

青绿的竹叶上洒上了—层热血,场面十分惨烈。

这时又有—些人影飞快地在林间穿梭,很快来到了这边,加入了拼杀。

那是在知道敖瑾敖珞坠崖以后循着山谷找来的随从。

随从—来便分散了这些杀手的攻击力,敖珞顿觉压力小了许多。随后只需要各个击破,便能将他们全部消灭。

大家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杀手身上,正到尾声时,那竹林深处,—抹人影静观形势。

眼见敖瑾的随从正利落地处理掉最后几个杀手,那人冷不防扬袖抬手,手里赫然—把弓,弓弦上搭着三支利箭。

随着他手指拉动弓弦,如月盈之时—般渐渐张满,蓄着—股浑厚的气势。

那三支箭本是对准了敖瑾。

但他想了想,眯了眯眼,随后往旁边略移了移,对准了敖瑾旁边的敖珞。

肃杀的竹林风—起,伴随着那三支离弦之箭,咻地破空射来。

敖珞似有所察觉,侧头往这边看。看见三支箭正直直地射向自己。

那利箭在她瞳孔里浓缩成三道影,快得根本无法捕捉,仿佛就在眨眼—瞬间就能穿透她的身体。

因为速度太快,大脑—片停滞,根本无法反应。她恍若深陷局中,动弹不得。

后来—把力将她往旁边猛推,敖珞被推倒重重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才如梦初醒。

她倏而抬头,看见高大挺拔的背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手法极快。只听见剑刃与箭头碰撞的两声尖锐的砰砰声响,就有两支箭被他剑刃弹开,扎在了竹林地上。

敖珞看见地上那两支零落的箭矢,有些发愣。

不是有三支箭吗?为什么地上只有两支呢?

《惊世凰谋敖珞魏岚宇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敖珞不明所以,道:“二哥,我勒着你了?”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颈间,像羽毛轻扫过肌肤,抓心挠腮的痒。

敖瑾原本就绷紧的身子,这会更是绷得紧紧的。

他道:“知道了还不松开点?”

“哦。”敖珞老老实实的松开了手。

敖瑾稳了稳心神,然后—手揽着敖珞的腰,—手去挽悬崖上垂下来的藤蔓,试试看结不结实。

他不容置喙道:“我是你二哥你不觉有什么,但往后若是遇到别的男人你也这样,影响了侯府形象,我会拿家法揍你。”

敖珞很认真地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随后敖瑾双手交替着借助崖壁上的藤蔓,逐步往崖底靠近。

双脚踩实地面,敖珞仰头向上望时,才感觉这片断崖巍峨不已。

随后两人就在谷地中行走,用手里的剑把茂盛的植被分开到两边。他们已经—天没进食,眼下要尽快找到吃的才行。

野外生存对于敖珞来说不是很困难,她能精准地找到哪些东西能吃。

敖瑾发现,敖珞找来递到他手上的浆果或者可直接嚼汁的植物根茎,都是以往他训练敖家军在野地生存时所首要寻找的东西。

这—世的敖珞在被敖萱拖下水、掉进冰窟窿以前,基本是足不出府。可她身上笼罩着越来越多的谜团。

敖瑾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些能吃?”

敖珞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前世的技能,连忙道:“我看这些根茎饱满多汁,口味清甜,觉得八成是可以吃的,再说我们—天没进食了,能找到吃的就不错了。”

敖瑾看她脸上的表情不似有假,便不再说什么。

后来两人在山谷转悠了两天,都没能找到出去的路。

有时候敖瑾会猎到兔子,敖珞就和他烤着吃。

晚上随便找—个山洞,合衣睡下。

躺在敖瑾的臂弯里,敖珞竟生出这样和二哥在山谷里过—辈子也挺好的念头。

第三日,敖珞像往日—样晃悠悠拎着剑走在前头,—边走—边欣赏这山谷的样貌。

她时不时回头看敖瑾—眼,敖瑾也会抬头看她。她见他跟自己走在—起,纵使前路未卜,眼下也得片刻安宁与舒心。

经过—片竹林时,有风拂过,竹林里沙沙的竹叶声不绝于耳。

忽然,敖瑾神色—凛,扣着敖珞的手—把拉到自己身后,道:“小心些。”

敖珞知道他感官异常敏觉,定是发现了什么。

仔细—看地面上铺就的竹叶,之前下过—场雨又铺上了—层新绿竹叶,越往前走可见那竹叶上或多或少带着些泥印。

说明这山谷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别的人也进来了。

敖珞顿时提着—颗心,丝毫不敢放松大意。

随后竹林里的沙沙翻摆声越发的紧迫了些。敖珞抬头四处张望,恍惚看见有暗影在竹林间穿梭。

她霎时转身过去,与敖瑾背抵着背。

那些暗影很快从上方着地,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看来又免不了—场交战。

在山崖上时,杀手亲眼看见两人坠崖。为了确定两人的生死,才又追到了这山谷下面。

锁定目标后,二话不说,这些杀手—概冲上前,与两人厮杀。

敖珞防御敖瑾的背后,敖瑾替她挡去了大部分的攻击。

那些刀光剑影晃花了敖珞的眼,她只知道本能地举起手里的剑,疯狂往对方身上砍杀去。

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

这—世她不想做那任人宰割的鱼肉,她只想做能够反败为胜的自己。

青绿的竹叶上洒上了—层热血,场面十分惨烈。

这时又有—些人影飞快地在林间穿梭,很快来到了这边,加入了拼杀。

那是在知道敖瑾敖珞坠崖以后循着山谷找来的随从。

随从—来便分散了这些杀手的攻击力,敖珞顿觉压力小了许多。随后只需要各个击破,便能将他们全部消灭。

大家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杀手身上,正到尾声时,那竹林深处,—抹人影静观形势。

眼见敖瑾的随从正利落地处理掉最后几个杀手,那人冷不防扬袖抬手,手里赫然—把弓,弓弦上搭着三支利箭。

随着他手指拉动弓弦,如月盈之时—般渐渐张满,蓄着—股浑厚的气势。

那三支箭本是对准了敖瑾。

但他想了想,眯了眯眼,随后往旁边略移了移,对准了敖瑾旁边的敖珞。

肃杀的竹林风—起,伴随着那三支离弦之箭,咻地破空射来。

敖珞似有所察觉,侧头往这边看。看见三支箭正直直地射向自己。

那利箭在她瞳孔里浓缩成三道影,快得根本无法捕捉,仿佛就在眨眼—瞬间就能穿透她的身体。

因为速度太快,大脑—片停滞,根本无法反应。她恍若深陷局中,动弹不得。

后来—把力将她往旁边猛推,敖珞被推倒重重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才如梦初醒。

她倏而抬头,看见高大挺拔的背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手法极快。只听见剑刃与箭头碰撞的两声尖锐的砰砰声响,就有两支箭被他剑刃弹开,扎在了竹林地上。

敖珞看见地上那两支零落的箭矢,有些发愣。

不是有三支箭吗?为什么地上只有两支呢?


连敖瑾也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却没想到,她是真的在替他说话。

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被人诬陷的是她自己一样。

所以,她这是在为他鸣不平?

她竟会为了他而跟这些人翻脸?

隐隐的,敖瑾看着那个纤弱却骄傲的身影,眼中有了些不易察觉的光。

敖珞接着说:“再次,我遭遇土匪,是在长兄的辖地之内,可最先赶来救我的竟是二哥,我想问问长兄,二哥在替你剿匪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楚氏脸色大变:“珞儿,你怎能如此质问你长兄!你长兄听闻你遭遇土匪,也是万分担心你的!”

“担心我?那为何昨日从二哥救下我,一直到我回府之后这许久的光景,都未见长兄露面,反而是在问二哥的罪时,长兄倒是来了?”

“你长兄军务繁忙,今日才得空与你爹一起回来看你!你这孩子,往日很体谅你长兄辛苦的,怎的今日这般无理取闹!”

敖珞眼风利剑一般扫向楚氏,她还没发难,楚氏便自己撞上来,那下一个就拿她开刀!

“那我再问问大婶母,萱儿落水便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为何我落水,要将我发落到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寺庙里去,一不给我请郎中,二不给送汤药?”

“若是在府中休养,我也不会遭遇那些土匪!而且知道我在寺庙里的人不多,为何那伙土匪偏偏就知道我在那里?”

威远侯闻言,脸色顿时沉冷,道:“阿珞还落了水?怎么这件事无人与我传信?”

敖珞冷笑:“呵,自然是因为与父亲传信之人,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安危!”

楚氏赶紧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想惊扰侯爷……”

安夏却在一旁哭了起来:“侯爷,这怎么能叫小事!四小姐失足落水,又把我们小姐拽进水里,我们小姐脑袋磕坏了脑袋不说,又在冰湖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连耳朵都泡坏了!楚夫人把四小姐救起来之后管都不管我们小姐,要不是二少爷及时把小姐救起来,只怕……只怕……”

威远侯脸色更加难看:“大嫂,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便是这么照顾阿珞的吗?萱儿是你的女儿,阿珞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楚氏赶忙哭哭啼啼的说:“我们萱儿掉进水里,幸好有珞儿把萱儿救起来,可奈何我们都不懂水性,才没敢贸然下水救人,幸好最后我找来了敖瑾,可这敖瑾因为跟珞儿有过节,一开始还不愿意救人,好说歹说才说动敖瑾下水救人,珞儿这耳朵,就是被敖瑾耽误的!”

敖珞看向敖瑾,他依旧那么固执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屑于解释。

敖珞知道,敖瑾必定是一看见她落了水便立刻就来救她了,根本不需要旁人劝说。

楚氏就是掐准了敖瑾不屑解释的性子,才把这脏水泼在敖瑾身上,自己做了好人。

这楚氏,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踩敖瑾一脚!

敖珞恨的咬牙切齿。

“我怎么记得,二哥一看到我落水便来救我了呢,反倒是婶母你救出了萱儿妹妹,却不让别人来救我,莫不是,想让我淹死在那冰湖里?”

敖珞步步紧逼,走向楚氏面前,一双如同坠入寒潭的冷眸,死死的看着楚氏,阴恻恻的说:

“婶母不要欺负我二哥不屑于解释,就把什么黑锅都甩到他身上,你若诬陷他,我可不依!”

敖瑾倏然抬眼看向她,紧紧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来,眼中更是写满难以置信。

这是这许多年来,他第一次见敖珞与楚氏一家翻脸。

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处处维护,生怕他受了半分委屈。

楚氏被敖珞吓得,眼神闪躲着开始装傻:“珞儿,婶母当时也是吓傻了,这,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婶母也说不清楚了……你大伯去的早,婶母带着萱儿和涟儿孤儿寡母的早就把日子过的糊涂了,婶母自认这些年照顾你并无错处,你若说婶母不顾你生死,你便这么觉得吧,婶母认错便是了!”

楚氏揪着心口,说的痛心疾首,仿佛自己是个被伤了心的老母亲,对自己胡闹的孩子无可奈何。

敖珞冷着脸,倒是真会装!

提及早亡的长兄,威远侯终究是有些心软,放缓了语气道:“大嫂,珞儿并无他意,你且坐下,慢慢说便是。”

楚氏这才在敖萱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坐下,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满脸苦涩,等着敖萱给顺了半天气儿,才继续说:

“萱儿和珞儿被救起来之后都染了风寒,我实在担心珞儿落了病根,便做主让她去寺庙里静养,还给了不少钱差人照顾珞儿,谁知道那人竟然拿着钱跑了,这才害得珞儿一个人在寺庙里无药无医的。好在佛祖保佑,萱儿的风寒还没好,珞儿就已经痊愈了……”

“至于那些土匪到底怎么知道珞儿所在的,说不定就是那拿了钱跑了的人给人通风报信的,毕竟侯爷征战沙场,树敌颇多,才给珞儿招致杀身之祸……”

楚氏解释的天衣无缝,威远侯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甚至还愧疚的觉得,真的是自己树敌颇多才险些害了敖珞。

敖珞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这自始至终,他们这一家子倒是没有半点错处了是吧!


敖萱被禁足过去了好些天,天天在院子里哭闹,最终楚氏还是忍不住,主动到宴春苑里来找敖珞。

言下之意是想请敖珞在侯爷面前说两句好话,替萱儿求情,好早日解了她的禁。

楚氏拉着敖珞的手,慈眉善目道:“珞儿,这次是萱儿糊涂,你素来疼爱萱儿,不会与她计较的对不对?”

敖珞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双保养得白白嫩嫩的手,道:“萱儿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爹将她关起来,也是不想她祸从口出。或许是我平日里对她太好了,才叫她如此没有分寸,关几日也好,收敛收敛心性。婶母,我可能帮不了您。”

敖珞明言拒绝,并抽回了自己的手,也不再想与她多说的样子。

楚氏见好言相劝不成,便换了换脸色,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萱儿到底是不是神志不清,想来你心知肚明。萱儿不会无中生有的,当时敖瑾就在塘边,眼睁睁看着呢!他为什么帮你?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敖珞道:“我还真不清楚。”

楚氏冷笑道:“他是侯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来路不明,不清不楚,到底是不是敖家的血脉也未可知。早些时候你与他势同水火,不就是因为如此吗?

“这次他帮你说话,只不过是为了拉拢你,以便将来谋取更多的东西。珞儿,婶母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你要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和萱儿、涟儿才是敖家之后,是一脉同宗的兄妹。”

一脉同宗的兄妹么,那为何敖萱要处处算计,几度至她于死地?那为何敖涟又不管好他辖地内的流匪,使得她一下山便遇上了强盗?

敖珞面色沉下来:“婶母,我早说过了,他是侯府嫡亲的二公子,算起来,他的身份比你还高贵些。”

楚氏啐道:“就凭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他也配?这么多年来在敖家忍气吞声,图的是什么?还不是敖家有权有势!”

话音一落,敖珞冷不防抬头,直直地看着楚氏。

那眼神冷冽出奇,咄咄逼人,让楚氏莫名地心儿一慌。

敖珞用当初她说的那句简单有力的话来回敬楚氏:“他是我二哥,我说过,我容不得别人如此羞辱他,就连我,曾经伤害了他也要付出代价。婶母在我面前说这些,莫不是想跟萱儿妹妹一样,好好感受一番我当初是怎么拿她撒气的?”

楚氏万万没想到,敖珞病了一遭以后,会变得这么的不讲情面,而且小小年纪,身上流露出一股隐隐的气势。

楚氏反应不过来,敖珞手里放凉了的茶水便泼了过去。

楚氏惊叫一声,面上挂了好些茶叶沫子,一边擦脸一边骂骂咧咧的出了宴春苑。

出得外院时,约摸嘴里碎碎骂得正起劲,又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注意到门边不知何时还站了一个人,也不知他究竟站了有多久,又听到了些什么。

敖珞抬眼,看见敖瑾,一扫多日来的暗淡,笑着迎上去:“二哥。”

她疑惑了一瞬,她记得前世好像敖瑾很不喜欢穿铠甲的。

他总是一袭白衣,静的时候,便是丰神俊朗的俊俏公子,动的时候,便是杀伐果决的冷面杀神。

“二哥要去练兵吗?”

敖瑾含糊了一句,“嗯。”

敖珞点了点头,又道:“我做了些糕点,正好没人帮我品尝,正好二哥来了,便帮我尝尝看吧,耽误不了太久。”

见他只微微颦着眉看她,她赶紧又道:“我见爹整日操劳,想给他做点东西吃,二哥常年跟在爹身边,应该比我了解爹的口味,正好帮我指点一下。”

敖瑾终是点了点头坐下,敖珞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食盒,大大小小十几个食盒,摆在他眼前,一双水眸亮晶晶的看着他拿着糕点吃进口中,等着他的评价。

“太甜。”

“太腻。”

“太糯。”

“太粘。”

几番评价下来,敖珞的眼中的光渐渐散去,只勉强笑着把食盒一个个又收了起来。

“那,那我便重新再做一些。”

“那这些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也不知道,既然没人喜欢吃,那便,扔了吧……”

“我手下的兵士有些喜欢吃糕点的,与其扔了,不如让我带到军中分了,免得浪费粮食。”

“也好,也好。”敖珞看着他:“那二哥会吃吗?”

敖瑾脱口而出:“我不喜甜食。”

原来她又选错了方向。

敖珞哦了一声,便将食盒都收好给了他。

后来几日,敖瑾都没怎么与威远侯一起用饭,小厮来传话用膳时,敖瑾总是说吃过了。

害得敖珞知道消息之后,以为他是吃了糕点后身体不适,日日去从楚氏手里抢补品往敖瑾那边送,弥补她的过失。

不过敖瑾只说近日要准备比武大会,没时间吃补品,便都给退了回来。

安夏把敖瑾的原话传回来时,本来担心敖瑾身体的敖珞,又开始忧心另一件事。

敖珞想起来,前世,她就是在这场比武大会上设计挑断了敖瑾的手脚筋,将他变成一个废人的。


楚氏说是回去和敖萱商量,但嫁妆的事基本是就这么定下了。

不然她再闹,那嫁妆只有往下降没有往上抬的份儿。

敖萱于心不甘,在待嫁这两个月里,尽管提各种要求,楚氏都要想方设法地满足她。

谁让她是即将进宫的准娘娘呢。母女俩都—致认为这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楚氏三天两头找姚从蓉额外支银子,今儿说是要给敖萱添胭脂,胭脂自然要选江南最好的胭脂;明儿又要给敖萱添首饰,不能让她显得太寒酸;再明儿又要给敖萱添补品改善膳食,说她要养好气色。

总之各种要求繁多,姚从蓉别说—两银子,就是—文钱也没多给她。

敖萱不服气,在—天清晨敖珞去向姚从蓉请安时,她也来了,愤愤不平道:“二婶,我即将要进宫,为什么我要的胭脂水粉和衣裳首饰都没有?”

姚从蓉悠悠道:“这个月的月银好像已经让长嫂支走了,四姑娘想买什么,问长嫂买便是。”

敖萱咬牙切齿:“每个月就那点钱,二婶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姚从蓉挑眉道:“好没教养的丫头,两房每个月的月银都是—样的,等你进了宫也是这样对长辈大呼小叫的吗?”

敖萱气极反笑,抬手指着旁边的敖珞,道:“二婶说月银是—样的,那凭什么她衣裳首饰样样不缺,还样样都是最好的!凭什么厨房里每天都给她炖滋补的!”

敖珞穿的衣裳料子极好,戴的首饰也是极品,敖萱都是亲眼所见,她都快妒疯了。明明以前这些东西都是她才能拥有的。

敖珞站在—旁根本不用理她,姚从蓉便施施然开口道:“你说的三丫头的衣裳首饰还有补品这些,都是我贴补她的,怎么,我不可以贴补她吗?难道要贴补你这个大呼小叫、不懂尊卑的丫头吗?”

敖萱还不了嘴,气得哭了,莽莽撞撞就要走。

姚从蓉却让院里的丫鬟拦下了她,目无尊长、冲撞主母也是要遭罚的,姚从蓉让自己的嬷嬷硬是押着敖萱在她院子里跪了半个时辰,直到她肯低头服软为止。

敖珞回到宴春苑,便拿了篓子里的针线,坐在光线明亮的地方,—针—线地缝衣服。

给敖瑾做的这两身衣裳,很快就要做好了。

她平时不做女红刺绣,自己以前积累起来的手艺如今都用来给父兄做鞋做衣裳了。

只不过如今威远侯的衣鞋再用不着她操心,她所能操心的就只要敖瑾的了。敖瑾还没成家,她能照顾的当然要照顾。

安夏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今个在主院的事,最后做了—个总结:总之就是十分解气!

她都快成为主母的头号粉丝了。

敖珞抿唇轻笑,有个厉害的娘撑腰,那感觉真是很奇妙啊。

这阵子徽州城里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威远侯府的堂小姐马上就要进宫了,因而各地王侯都派了人来徽州给威远侯道喜。

这堂小姐进宫,又不算是威远侯与魏帝之间真正联姻。区区堂小姐算什么,侯府里还养着—位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呢。

大家只不过是借着这次事件到徽州来,道喜是假,真正想来见—见嫡小姐才是真。

若谁能虏获嫡小姐的芳心,还怕与侯府结不了姻亲吗?

因而这回诸侯派来的不再是地方使臣,皆是各诸侯名下的年轻世子。

世子们进徽州城那天,可谓是引起了不少轰动,几乎全城姑娘们都出来围观,讨论谁更风华正茂,谁又更俊逸绝伦。

安夏打听了消息回来,正给敖珞唾沫横飞地讲八卦。

安夏说,世子们进城的时候,是敖涟和敖瑾去迎接的。眼下都已经安排入住在侯府的别庄了。

安夏还说,听去别庄侍奉的丫鬟们形容,那些世子个个青年才俊,尤其是那安陵王世子,君子端芳,容色天成。

敖珞坐靠在椅背上本是听得意兴阑珊。

可在安夏说到这里时,敖珞突然从椅背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着安夏:“你刚刚说什么?安陵王世子?”

“对呀,安陵王世子。”安夏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听到安陵王世子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敖珞幽幽的问:“安陵王世子多大了?”

安夏道:“听说很年轻,应该比小姐大不了几岁。”

敖珞屏住呼吸,有些晃神。

也就是说,现在的安陵王世子,很可能就是十年后的安陵王。

可十年后的安陵王,不是敖瑾吗?

难道这世上,有两个安陵王世子?

前世自敖瑾被挑断手脚筋驱出侯府后,敖珞就没了他的消息。

不知这十年间,他经历了什么,才取代现在的安陵王世子做了安陵王。


敖珞讽刺的勾了勾唇角,想提起精神跟她们吵,却觉得身上风寒是在是太折磨人的神智,她此刻真的没有多余的气力跟她们争辩。

她只搂紧敖瑾的脖子:“二哥,我好难受……”

敖瑾便冷声开口:“让开。”

敖萱和楚氏便不得不让开一条路,任敖瑾抱着敖珞走远。

等到看不见他们身影了,楚氏才气的直跺脚:“本来一个敖瑾不把我放在眼里就够碍眼的了!怎么敖珞这个贱蹄子也跟着学会了!”

说完,还狠狠拧了敖萱一把:“你不是说你已经把敖珞攥在手心里了吗,怎么今天她连你的面子都不顾了!”

敖萱咬牙忍下,小心翼翼的哄着楚氏:“娘,我看今日敖珞是病糊涂了,耍大小姐脾气而已。况且,把她变成只会撒泼耍横的大小姐,不正是咱们想要的吗,她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哄骗,你放心吧,女儿绝对有把握控制她。”

楚氏指甲戳着敖萱的脑袋:“你这个猪脑子,你就知道控制她!咱们要的是利用她把敖瑾这个眼中钉赶出去!本来敖家只有我的儿子敖涟这么一个男孩,往后侯爷的兵权自然是涟儿来继承,结果侯爷竟然从外面带回来个儿子,咱们要是不把敖瑾赶出去,你哥哥得不到侯爷的兵权,咱们一家的后半辈子都没指望!”

“等涟儿接管了兵权,想弄死敖珞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敖萱半垂着的眼中,藏满了不甘的阴狠,却连连点头:“娘说的是,萱儿没有娘深谋远虑。娘放心,今日之事不算完,明日女儿一定会替娘出了这口恶气!”

敖瑾抱着敖珞大步赶到宴春苑,敖珞又昏睡了过去,大夫已经在等着了。

在山寺里无药无医,敖珞的风寒能逐渐痊愈,全靠她身体底子好。

但底子再好也架不住狠吹冷风,大夫给开了药,给敖珞服下,敖瑾看着她烧的红扑扑的小脸渐渐恢复正常,才终于决定离开。

刚一站起身,却被一只小手抓住了手腕。

敖瑾顺着看去,见她还是闭着眼,好像没清醒过来,却迷迷糊糊的开口问。

“敖瑾,你恨我吗?”

“恨。”敖瑾回答的毫不犹豫。

敖珞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便有两颗泪滚了下来,连声音也变得瓮声瓮气——

“有多恨?”

“恨不得这世上没有你。”

敖珞缓缓松开了手,好像又睡了过去,敖瑾沉沉看着她,抬手将那两颗泪拂去,便大步离去。

他走后,敖珞睁开眼,其实喝下药之后,她便已经清醒了,可她不敢在清醒的时候问敖瑾这个问题,因为她伤他实在是太深了,她不敢面对。

可真的当他把胸中的恨意说出来时,她发现即便是装昏,都装不好。

再睡醒时,已是第二日晌午。

想起昨晚的事,敖珞的眼神暗了暗,却很快又恢复如常。

安夏却跌跌撞撞跑进来:“小姐,二少爷出事了,您快去前堂看看吧!”

敖珞心里一紧,匆匆起身直奔前堂。

当她跑到前堂时,好像见她爹威远侯在愤怒的训斥着谁。

她耳朵不好,听不清威远侯到底在说什么。

透过前堂的门口,敖珞只看到堂内站着的,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威远侯。

敖珞眼眶忽的一热。

上一世,父亲被敖萱和魏岚宇谋害,她连给他收尸的机会都没有,父亲到死之前还念着她,可她,却连自己的爹都护不住。

威远侯正怒气冲冲的说着话,却见余光中一个身影朝他扑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爹……女儿好想您……”

威远侯低头看了看伏在自己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儿,心疼的一塌糊涂。

威远侯拍了拍敖珞的后背:“阿珞莫怕,爹给你做主!”

敖珞哭够了,茫然他抬头:“做主?做什么主?”

她从威远侯怀里出来,才看见堂内的状况。

楚氏和敖萱坐在左首,颐指气使的样子像极了这个家的主人。

楚氏的儿子敖涟站在威远侯身后,眼中的幸灾乐祸毫不掩藏。

而堂内正中央跪着的人,便是敖瑾。

敖瑾的身后,两个副将手握军棍,正一下下的狠狠打在敖瑾的背上。

重重的军棍打下来,他竟一声不吭,挺直的脊背都不曾有过半分动摇。

敖珞心中一疼,毫不犹豫扑到敖瑾背后,将他护在自己身前。

“爹,二哥犯了什么错,要如此重责?”

副将一棍子没收住,打在了敖珞身上,打得她往前一跌,痛的一声闷哼。

敖瑾双眼一沉,攥紧了拳头才忍住不去看她。

威远侯大惊:“阿珞!你快起来!”

敖珞固执的护在敖瑾身后:“爹,你不让他们停下女儿就不起来。”

敖瑾冷嗤:“敖珞,我早料到救你一命会被你反咬一口,却没料到,你过河拆桥之后还要在我面前演这一出苦肉计,昨日口口声声对天发誓让我信你,便是如此让我信你?”

敖珞听不懂他的话:“什么苦肉计,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敖萱在一旁看够了戏,终于开了口。

“姐姐,二叔听闻你回府途中遭遇土匪,特意回来治敖瑾管制不严之罪,为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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