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音抱着宋姝灵坐在台阶上,呆呆看着那个面无表情掸了掸手的表哥,觉得那一刻他高大极了。
钟阮星打开摄像头对准纹身男:“知道我是谁吗?”
纹身男怕挨打,抿着嘴慌慌摇头。
她又指了下宋姝灵:“知道她是谁吗?”
纹身男迟疑了一下,钟阮星眯了眯眼,对方立刻点头:“认识认识,宋姝灵,宋氏集团的千金。”
钟阮星笑了下:“知道她是宋家人,还敢这么做?”
纹身男被保镖架着,瑟瑟发抖,吞了吞口水才说:“我们……我们只是喝多了,一时玩开了没收住……”
他话没说完,钟阮星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纹身男哇的一声就吐出来了,边吐边说:“我们最近赌大了输了不少钱!想拍视频找她要点钱!我们知道错了!”
钟阮星垂眸擦了擦右手拳头:“怎么认识的?”
纹身男看到那仿佛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拳头就害怕,刚才那一拳他的胃好像被捶裂了,生怕钟阮星再来一拳,抖豆子一样全抖了出来:“玩极限运动认识的,宋姝灵钱多大方,花多少她都买单,我们都喜欢找她出来玩。我们平时捧着她,她也很受用,渐渐就混熟了。”
钟阮星转头问宋闻音:“他说的是真的吗?”
宋闻音已经镇定下来:“我也不知道姝灵怎么和他们认识的,但今晚姝灵确实是说要带我来找她朋友们玩,她说她朋友们是玩极限运动的,都很酷。”
纹身男:“对对,就是我们。”
钟阮星又一拳呼过去:“问你了吗?”
纹身男把血水吞回去,不敢再说话了。
钟阮星看着倒在宋闻音怀里不省人事的女孩,又想到自己的妹妹,再看眼前的小混混简直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她眼底闪过暴躁的戾气,冷声吩咐付岭:“把他们裤子扒了。”
从不质疑老板任何决定的付岭立刻照做。
混混们还想反抗,被付岭带来的四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按住,又蔫了下去,老老实实被扒了裤子。
宋闻音抱着宋姝灵死死埋着头,钟阮星背着身冷声道:“都蹲下,双手举在头顶,看镜头。”
这个姿势也太他妈侮辱人了啊!
混混们哇哇大哭,但迫于保镖威压,只能照做。五六个人齐刷刷光着屁股蹲成一排,那场面简直辣眼睛,付岭都忍不住别过头去。
结果老板让他拍视频拍照。
付岭:……为了老板,忍了!
拍完视频,混混们哭着喊着把裤子穿上,钟阮星转过身去,蹲在纹身男面前用手机拍了拍他的脸:“敢再出现在宋姝灵面前,我就让认识你们的每一个人都收到这份视频,上至亲朋好友,下至小学老师,记住了吗?”
纹身男眼泪鼻涕血水糊了一脸,忙不迭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她抬了下下巴:“滚吧。”
小混混们拎着裤子撒腿就跑。
“老板。”付岭迟疑道:“不报警吗?”
钟阮星走到宋姝灵面前,伸手拨开她的头发。一张因为喝多酒而苍白的小脸,和宋谨行六七分相像,她已经想不起来那天在老宅家宴上有没有见过她。"
宋谨行点头:“也行,注意安全。”
钟阮星冲他挥挥手:“拜拜,对了,你开车来的吗?”
宋谨行说:“对。”
她兴致勃勃的:“我那个车好开吧?”
想起那辆宝宝巴士的宋谨行沉默了一下:“……还行。”
钟阮星说:“你要是不喜欢粉色,把那个贴纸撕了就行,不过撕了钟佑可能会哭。”
完全不会,她已经喜新厌旧爱上新买的跑车了。
他走到玄关:“走了,早点休息。”
身后钟阮星冲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一走,没了敲键盘的声音,房间就安静下来。不过窗外夜景璀璨,视野开阔,加上是绿家工作人员帮忙购置的日常用品,估计是按照女孩子的喜好来选的,处处都透着清新北欧风格,倒是比宋谨行那个冷冰冰的家要舒服很多。
钟阮星跑到阳台上张开双臂深呼吸了一口,夏夜的风带着热浪的气味,热烈、缤纷,让人觉得愉悦又畅快。
一开心,直接把沙发垫拖到阳台做了一百个卷腹。
这身材练得就是好啊,核心做起来轻轻松松,昨晚在家里的健身房锻炼,钟阮星这辈子也没做过那么轻松的引力向上,这具身体充斥的力量感让她生出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做完运动,摸摸自己的八块腹肌,一脸满足地去洗澡了。
钟阮星洗澡的时候喜欢放歌听,刚冲完头,音乐声顿止,被电话铃声取代。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探头去看来电显示:宋闻音。
宋闻音?谁来着?
钟阮星想了半天,恍然大悟,是宋家四姑宋茹思的女儿,宋谨行的表妹。宋茹思的丈夫是上门女婿,所以女儿也跟着姓宋。
不过宋谨行和宋家这些亲戚关系冷淡,一年到头也联系不了一次,这个表妹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钟阮星关了淋浴,拿浴巾擦了擦水,接通电话。
刚一接通,那头嘈杂的背景音中就传来女生尖声哭喊的声音:“哥,姝灵被他们带走了,我们在WOLF酒吧,哥——!”
电话挂断了。
姝灵,宋姝灵。
宋谨行的亲妹妹。
钟阮星来不及擦干身上的水,飞快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
这个点司机已经下班了,钟阮星大步踏进电梯,拿手机导航WOLF酒吧。幸好她今天睡在这里,距离酒吧只有四五公里,开车也不过几分钟。
搜完导航,她又点开通讯录准备给宋谨行打电话,可按下去的前一秒又顿住了。想了想,转而拨给了付岭。
小助理永远秒接:“老板。”
钟阮星声音冷静:“叫上几个保镖,最快的速度赶到WOLF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