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如昨周凝赵靳堂
  • 明日如昨周凝赵靳堂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蓝掉
  • 更新:2025-05-16 21:54:00
  • 最新章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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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凝再次见到赵靳堂,是在十一月份的港城,中间时隔四年。
她刚回国没几天,许久没联系的朋友组了接风局,地方设在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
从酒店过来堵了一路,抵达地方,在前台登记,这里私密性极高,会员制的,周凝被盘问好一阵,报上朋友的名号,经理立马亲自过来给她领路。
进到电梯,摁下楼层,有人陆续进到电梯,原本宽敞的电梯瞬间变得拥挤,空气变得稀薄。
她后退两步,后背贴上冰冷的电梯厢壁。
电梯门关上,空间密闭,周凝忽地听到一道磁沉的声线响起,仿佛贯穿耳朵骨膜,一瞬间仿佛电光火石,身体仿佛被电流穿过,动弹不得。
“嗯,一阵就到。”
男人的声线磁沉,有辨识度,说的粤语。
电梯在动,周凝的身体却仿佛被冻住,胸腔窒息感强烈。
曾经在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他伏在她耳边失控喘息喊她凝凝。
染上情欲的声线,一声更比一声沉、更欲。
明明是克己复礼、清心寡欲,对众生都很淡漠的人。
预设过无数次重逢再见的画面,都不如这一刻把她打得措手不及。
电梯到了楼层停住。
门缓缓朝两侧打开。
却没有人下去。
他们自觉让开位置,角落里的周凝无处遁形。
周凝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注意到她,她低头迅速从他们让出的位置下了电梯。
和那个男人擦身而过时,清晰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脊背密密麻麻爬满寒意,她一刻不敢停留。
电梯门重新阖上,一切归于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
周凝赶到包间见到昔日的好友孟婉,四年没见,感情还在。
孟婉先是上上下下检查她是否完好无损,接着劈头盖脸一顿骂:
“一声不吭消失整整四年,我真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周凝,不带你这样的,你不联系其他人我理解,你连我都不联系,你把我当什么朋友了?!”
周凝挺内疚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出国换了手机号码,注销社交账号,谁也没有联系,包括她。
一直到她前段时间决定回国,才壮着胆子联系上孟婉,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孟婉:“你上次电话里跟我说你当年是因为生病才出国,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周凝故作轻松的语气说:“不严重,现在已经恢复了。”
“你瘦了很多。”
周凝开玩笑说:“说明我减肥挺成功的。”
孟婉气笑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到底生的什么病?”
“就是一个小手术,后来又因为家里有事,就一直在国外了。”周凝不动声色岔开话题:“你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饿不死,有份工打。”孟婉问:“对了,那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可能要待上一段时间,我也好久没回来了,要回家一趟。”
“你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和我男朋友一起回来的。”
孟婉瞳孔地震:“你有男朋友了?”

《明日如昨周凝赵靳堂》精彩片段

周凝再次见到赵靳堂,是在十一月份的港城,中间时隔四年。
她刚回国没几天,许久没联系的朋友组了接风局,地方设在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
从酒店过来堵了一路,抵达地方,在前台登记,这里私密性极高,会员制的,周凝被盘问好一阵,报上朋友的名号,经理立马亲自过来给她领路。
进到电梯,摁下楼层,有人陆续进到电梯,原本宽敞的电梯瞬间变得拥挤,空气变得稀薄。
她后退两步,后背贴上冰冷的电梯厢壁。
电梯门关上,空间密闭,周凝忽地听到一道磁沉的声线响起,仿佛贯穿耳朵骨膜,一瞬间仿佛电光火石,身体仿佛被电流穿过,动弹不得。
“嗯,一阵就到。”
男人的声线磁沉,有辨识度,说的粤语。
电梯在动,周凝的身体却仿佛被冻住,胸腔窒息感强烈。
曾经在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他伏在她耳边失控喘息喊她凝凝。
染上情欲的声线,一声更比一声沉、更欲。
明明是克己复礼、清心寡欲,对众生都很淡漠的人。
预设过无数次重逢再见的画面,都不如这一刻把她打得措手不及。
电梯到了楼层停住。
门缓缓朝两侧打开。
却没有人下去。
他们自觉让开位置,角落里的周凝无处遁形。
周凝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注意到她,她低头迅速从他们让出的位置下了电梯。
和那个男人擦身而过时,清晰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脊背密密麻麻爬满寒意,她一刻不敢停留。
电梯门重新阖上,一切归于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
周凝赶到包间见到昔日的好友孟婉,四年没见,感情还在。
孟婉先是上上下下检查她是否完好无损,接着劈头盖脸一顿骂:
“一声不吭消失整整四年,我真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周凝,不带你这样的,你不联系其他人我理解,你连我都不联系,你把我当什么朋友了?!”
周凝挺内疚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出国换了手机号码,注销社交账号,谁也没有联系,包括她。
一直到她前段时间决定回国,才壮着胆子联系上孟婉,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孟婉:“你上次电话里跟我说你当年是因为生病才出国,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周凝故作轻松的语气说:“不严重,现在已经恢复了。”
“你瘦了很多。”
周凝开玩笑说:“说明我减肥挺成功的。”
孟婉气笑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到底生的什么病?”
“就是一个小手术,后来又因为家里有事,就一直在国外了。”周凝不动声色岔开话题:“你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饿不死,有份工打。”孟婉问:“对了,那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可能要待上一段时间,我也好久没回来了,要回家一趟。”
“你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和我男朋友一起回来的。”
孟婉瞳孔地震:“你有男朋友了?”
回到酒店的周凝一进房间立刻进到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急需尽快冷静下来。
可是情绪像是打翻的玻璃樽,全部倾涌而出,关于和他那几年的点点滴滴,瞬间侵占她的脑海。
在国外的时候,她有次无意间看过网上有关他的报道。
他平时挺低调、谦逊的一个人了,架不住赵家家大业大,他更是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外界多少人关注,不容得他低调。
......
周凝给梁舒逸发了一条微信,说她已经回到酒店,不等梁舒逸的回复,关掉手机放在一边,她躺在床上,回忆犹如走马观灯涌上来。
她第一次见到赵靳堂的时候是在桦城美院上大二那年夏天。
当时学生会办活动,需要到校外拉赞助,周凝通过学长沈黎安的关系找到一位老板,那老板叫张家诚,是赵靳堂的朋友。
他坐在角落,咬着烟蒂,心思有点散,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会才发现烟没点着,又懒懒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打火机,和旁边的人一搭没一搭聊着什么。
她无意间注意到他的。
他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纽扣端正系到最上端,五官深邃立体,有混血的感觉,烟雾缭绕,一副散漫又放纵的模样,对周围众生都很漠然的感觉。
看起来温柔又矜贵,对涉世未深的女生有致命的杀伤力。
周凝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唯独在赵靳堂这里栽了跟头。
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
他们其实没有多难为她,尤其是张家诚,身上没有有钱人趾高气昂的毛病,答应赞助他们学校活动提出来的唯一要求是让她唱首歌,不然就喝杯酒,当是交朋友。
旁边的人调侃张嘉诚:“老张,够了吧,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妹妹仔,不是三陪,你要么赶紧给钱,要么让人走。”
最后她选择唱歌。
唱了首儿歌。
跑调跑到太平洋,让张家诚记住她,对她印象特别深刻,再后来和他们混熟了,张家诚逢人就提她这桩“黑历史”,提一次笑一次,开玩笑说赵靳堂捡了个宝,活宝的宝。
她更不会忘记,在一片嬉笑打闹里,她偷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笑,薄唇浅浅勾着,眼窝含笑。
一把火燎过,脸颊、耳朵、脖子,阵阵发烫发红。
她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对这个男人,过目不忘。
赞助拉到后,加上张家诚的微信,方便联络,张家诚还说让她以后需要赞助随时找他。
那晚拉完赞助准备离开时,她在走廊上碰到了赵靳堂。
四目相对,心跳失衡。
他出去接电话又折回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似不经意间询问一声:“你看了我很多次,我脸上有什么?”
周遭景物变得虚幻,只有他的轮廓分明。
她听到自己很轻的声音响起:“没有什么。”
她不认为这是搭讪,大概是随口一问。
赵靳堂淡淡道:“是么。”
她应了声:“嗯。”
“那是我产生错觉了。”他后退一步,端正神色:“抱歉,打搅了。”
这年她十九岁,太年轻,没经历过什么事,险些招架不住。
再之后,长达两个月没再跟他见过面。
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路延伸到终点,不会有任何交集。
有那么一瞬间,周凝很想说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认的。
只是她脸皮薄,尚存那么一丝矜持。
周凝笃定道:“我知道你不会的。”
赵靳堂笑笑,没继续逗她玩,随后问:“要不要拿冰袋敷一会儿?”
她问:“有冰袋吗?”
“有。”
赵靳堂打电话让酒店准备俩医用冰袋送过来,不到十分钟送到房间,他拿毛巾包上一层,让她头枕在他腿上,他将冰袋轻轻贴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
手机又响了,他腾出另一只手接的电话,话不多,偶尔应几句,她隐约间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像沉沦的信号。
告诉她,你喜欢上这个人,不是没道理的。
......
周凝在酒店房间里待了一个假期,每天清汤寡水,吃不了什么东西,赵靳堂陪她喝粥喝汤,没当她的面吃好的,怕招她记恨。
假期最后一天晚上,赵靳堂开车送她回的学校,这几天独处,什么事都没发生,其实是她这幅样子也做不了什么。
赵靳堂一边抽烟一边开车,说:“周末我帮你约个牙医看看。”
“不要。”周凝很抗拒:“拔牙很疼的,我不要看牙医,而且我是上火引起发炎,不是经常痛的,平时注意一下就好。”
“这么怕疼?”
“很怕。”
车子停在距离学校三百米左右的路边,赵靳堂没有开进宿舍里边,他从置物盒里取出一份礼物递给她,她接过来:“送我的?”
“车里还有第三个人?”
“谢谢。”
赵靳堂没忘记交代一句:“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那你要是不在桦城呢?”
“找张家诚。”
“我和他不熟。”
“说我说的,他要是不搭理你,我回来收拾他。”
女孩子都喜欢听好话,喜欢被哄,她也不例外,笑容灿烂,眼睛亮亮的。
回到宿舍,周凝拆开礼物看,是一条项链,不是市面上常见的街牌,上网搜了一下,是意国一个小众牌子,国内没有购买的渠道,价格对于学生来说,不便宜了。
方芸是这个时候风风火火回到宿舍的,门没锁,恰好看到周凝把项链收起来,方芸眼尖,咦了声:“你自己买的?你中彩票了?”
“不是。”周凝连带包装盒放进抽屉里,锁上。
“男朋友送的?”
周凝“嗯”了声。
“给我看一眼呗。”
“没什么好看的。”周凝不想多事,本就和方芸关系一般。
“神秘兮兮的,杂牌吧,没见过那牌子。”
周凝随便她说。
方芸回到位置坐下,拿出手机搜索刚看到的logo,看到价格后笑了:“你那是假的吧,周凝,小心别被男人骗了。”
周凝不搭理她。
回到学校,周凝投入学习,大三第一学期的课程还是排的很满的,时间在各种忙碌中度过,她和赵靳堂一直微信联系,没怎么见面。
没见面的时候,周凝主动和赵靳堂分享她的校园生活,宿舍楼下的流浪猫,临摹的作业,描的线稿,琐碎又充满日常。
赵靳堂事事有回应,和她一搭没一搭聊着,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他回复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应该是抽着烟,半眯着眼,三分随性三分淡漠。
十一月份,周凝的学业繁忙,没怎么和赵靳堂见面,回到校园,她是成绩优异的学生,拿了两年奖学金,顾青榆在准备考研,问她的打算,她还在纠结,没有答案。也就是这么的情况下,在学校碰见了赵靳堂。
第一眼还以为看错了,身体比她意识先做出反应,刚走没几步,他身边忽然出现其他女生,和他说着什么,女生挽住他的手臂,他没挣开,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
周凝回到宿舍,没等她冷静下来,赵靳堂的电话来了......
两个人的胸膛紧紧相贴,近在咫尺的身体格外滚烫。
周凝头脑昏昏涨涨的,忽然胸口的束缚一松,她身体紧绷,没敢乱动,他往后撤,离开她的唇。他的眼神漆黑沉欲,似乎在看她的反应。
再决定接下来是继续还是到此为止。
沉默一会儿,赵靳堂的干燥温热的手掌贴着女孩纤细的薄背,她跟触电一样,猛地抱住他,他怔了几秒,嘴角随即荡开一阵漫不经心的笑。
理智告诉她应该叫停,但没有,而是紧紧地抱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继续。
她脑子有一团纠缠不清的乱线,说:“你解开的,你扣回去。”
赵靳堂嘴角笑意更深:“我只会解,不会扣。”
“......你能单手解开,还不会扣?”
他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男人天生擅长脱女人的衣服。”
“你是不是经常干这事?”
赵靳堂笑,“把说得好像我很浪荡。”
难道不是?
“......坏蛋。”她那把嗓音听起来软软的,毫无威慑力,更像是撒娇。
赵靳堂眼底暗了暗,嘴角还是上扬的弧度,浅浅的,不走心的:“别乱动,我试试。”
她哪里敢动,维持这个姿势,视线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是两只手探进去,避免不了肌肤相碰,她浑身敏感,忍不住瑟缩,跟触电似得,还没地方躲,像故意的,也是她自己要求他扣上的,无疑是在跟自己过不去,是她小看这个男人的恶劣程度,他就是大尾巴狼。
“位置不对,”她小声说:“勒着了......”
赵靳堂深呼吸,手指勾着,轻轻往下拽了一点:“这样呢?”
“往左挪点......”
他呼吸重了几分。
“这样?”
“嗯......”
赵靳堂深呼吸,意识到这分明是自找苦吃,女孩的身体散发清香,柔软细腻,像上好绸缎,他扣好后,手从衣服里出来,好似结束痛苦,他拍拍她的后背,像是安抚,说:“好了。”
周凝耳朵阵阵发烫,感觉两边重量都不一致了,声音闷闷地:“我要回学校了。”
“生气了?”赵靳堂问她。
“没有。”
赵靳堂思索几秒,说:“凝凝,不要勉强。”
周凝认真望着他:“我挺喜欢你的,赵靳堂。”
正准备聊下去之际,赵靳堂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他拿出手机一看,周凝说:“你接吧,我先回去了。”
赵靳堂关掉手机声音,哄着她的语调说:“太晚了,别走了。不是放假了么,在这住,你睡里面那间,我去隔壁睡。”
周凝答应了。
下半夜,周凝洗漱完出来,赵靳堂在落地窗前接电话,手机那端说话的是个女孩子,说他:“冠仪说你晚上喝了很多酒,生吃小米椒,哥,你在干什么?”
这个女孩子是他的妹妹,叫赵英其,和陈冠仪是闺蜜,关系很好。
他说的粤语,嗓音低沉说:“我的事几时轮到她管了?”
手机那端说话的是个女孩子:“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有胃病吗,冠仪担心你身体有什么问题,才打电话找我,让我问问你,冠仪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哥,你别对她那么凶。”
“我没那么多爱心,劝告她离我远点,别自讨没趣。”赵靳堂的语气再不耐烦也是慵懒的,回头一看,周凝安安静静站在那,他的眼神柔和下来,结束通话:“行了,我还有事。”
车子行驶在雨夜的街道上。
赵靳堂问她:“送你到哪里?”
“美院,送我到学校大门口就好,谢谢。”
赵靳堂吩咐司机:“送进女生宿舍楼下。”
“不用麻烦......”
“不麻烦。”赵靳堂只觉得这姑娘太客气,也很安静,不是活泼的性格。
周凝没了话语,心里却期待回学校的路漫长点、再漫长点,谁也不知道这次过后,还有没有下次再相遇。
心里浮起一丝失落。
她酝酿一路,看到熟悉的道路,熟悉的美院标志,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问他:“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赵靳堂眼底藏不住的倦意,深夜容易倦怠,他不是话多的人,何况是跟一个小姑娘,所以闭目养神了一路,缓缓睁开眼,声线带了点笑意:“请我吃饭?”
“嗯。”
周凝心跳瞬间跳到了喉咙,声带发紧,好似心事被人轻易看穿,他看起来不像是没谈过恋爱的人,成熟沉稳又矜贵,比她又年长几岁,又怎么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
她实在太明显了。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尤其藏不住。
迟迟没有等来他的答应,周凝怕被拒绝,自己找台阶:“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感谢你送我回来,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赵靳堂的笑容一点点加深,“有没有可能,你说了我想说的台词。”
周凝:“......”
......
再之后的事情比周凝想象得顺利,吃了一次饭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们俩在半推半就、说不明道不清的情况下确定关系。
非得说谁先表明心意的,勉强说来,是她。
她问他,他们以什么身份继续吃饭。
总不能只是做个饭搭子。
赵靳堂目光平静反问她:“你想以什么身份?”
她回答:“在一起。”
他说好。
确定关系不久后,她有次接到一个的墙体绘画项目,画了两天,赵靳堂的车子恰好经过,不知道怎么地看见了她,他让司机刘叔停车,他下车走了过去。
周凝见到他眼睛一亮,像铺满碎钻,绽放灿烂的笑容,一只手拿颜料盒一只手拿画笔,手上沾满颜料,吃惊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小姑娘脸上沾上颜料,很灵动,他忍俊不禁:“路过。”
“这都能路过?”
赵靳堂眼尾狭长,内勾外翘,眼角处有一枚很淡的泪痣,习惯性逗她,轻浮薄情的语调说着深情款款的话:“或许我们相遇,是我上辈子磕破头求来的呢?”
她到底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心跳乱成一锅粥,憋了半天憋出话来:“那你上辈子有病吧,是我,我一定求财。”
心跳比她嘴巴诚实,小鹿快撞死了。
赵靳堂笑意一丝丝展开:“我要是求财,就见不到你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她耳朵烧得厉害,阵阵发烫,吃了麦芽糖一样,心里头蔓延着甜滋滋的味道。
“什么时候忙完?”
周凝已经整理好情绪:“今天收工啦,明天再画了。”
赵靳堂帮她提东西,上到车里,他拿湿纸巾帮她擦脸上的颜料,湿巾散发淡淡香味,他靠太近,她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心跳如擂鼓,擦完脸颊,擦她的手指,他问她:“这算兼职?”
“是啊,一单给两千块呢。刨去成本,我能赚三分之二。”
艺术生很花钱,她不想再给家里增添负担,经常在校外兼职。
外面忽然下起大雨来,司机不想破坏他们的氛围,但晚上有饭局,他只能不合时宜出声:“Byron,晚上的局快迟到了。”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周凝知道他是港城人,在内地做生意,经常有应酬,她很懂事说:“你忙吧,我先回学校了。”
她要下车,手被他握住,他跟司机刘叔说:“推了。”
司机没问那么多:“是。”
周凝略微担心说:“推了是不是不太好......”
“今晚不想喝酒,想和你吃饭。”
周凝招架不住他的温柔腔调,答应了。
吃完饭,一如既往送她回学校,路上下起倾盆大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噼里啪啦打在车身上,她在起雾的车窗上写下他的名字。
周凝说:“你用词夸张。”顿了顿,“我也不知道。”
“咋了,见不得光?还是不舍得?你别把我想成什么敌蜜,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我怎么可能那样想。”周凝声音轻下来,“我问问他吧,等我消息。”
“行。”
挂了电话,周凝回到包间,在刚刚的位置坐下来,经过上次教训,她不敢随便喝酒,只喝果汁。
不一会儿,赵靳堂进来了,和别人打过招呼,坐在她身边,问她:“刚刚怎么看到我掉头就走?”
他坦荡荡,似乎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周凝抬眼,包间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漂亮打扮成熟的女人,正是刚刚在外头和赵靳堂说话的女人,她回答说:“怕打扰你。”
赵靳堂思索一阵,笑了下,聊起其他话题,他好像没看到那个女人一样,始终是平时那股散漫不着调的劲。
而那女人和包间里其他人聊着什么,有人称呼她为陈小姐,很尊重她的样子,好像来头不小。
不一会儿,张家诚端着酒杯过去打招呼,说说笑笑,打完招呼,其他人又各自玩各自的,唯独赵靳堂岿然不动。
周凝跟赵靳堂说:“我去下洗手间。”
赵靳堂说行。
周凝在洗手池前洗手,镜子里出现一个女人,是那位陈小姐进来了,她走到周凝旁边的位置,拧开水龙头,忽然开口说:“还是学生?哪个学校的?”
刚刚在包间,陈小姐已经将她打量个遍了,心里了然。
四下没有其他人,周凝心想她是跟自己说话,反问她:“有什么事吗?”
“你图Byron什么。”
Byron是赵靳堂的英文名。
周凝听别人喊过。
周凝能直观感受到陈小姐的敌意,是很直接尖锐,她反问:“你想听到什么回答?”
“图钱,Byron确实是优质选择,他对女生一向大方,不会亏待你,图人的话,都是女孩子,我劝你一句,最好远离他,这种男人,很难走心,注定让女人栽跟头,受情伤。”
周凝从容淡定地笑:“谢谢提醒。”
说完她转身离开洗手间,回到包间,她嘴角垮着,无法很好掩饰情绪,被赵靳堂看出端倪,他靠近询问,身上淡淡的木调味道席卷而来:“怎么了?”
周凝摇头:“没事。”
陈小姐回到包间,跟没事人一样,拉着张家诚他们一块喝酒,玩游戏,让人准备惩罚道具,张家诚饶有兴致,正愁玩得没意思。
周凝看到服务员端进来一小碟小米椒,红彤彤的,不知道玩什么游戏。
陈小姐看向周凝,热情邀请:“要玩吗?”
张家诚看热闹不嫌事大,偷偷观察赵靳堂的表情。
赵靳堂微微皱眉,正要说话,周凝憋着一股气呢,云淡风轻应下:“玩,怎么个玩法?”
赵靳堂看向周凝,眼神有些复杂,低沉喊她名字:“周凝。”
周凝没理他。
陈小姐嘴角笑意渐深,说了规则,普通的酒桌游戏,输了喝酒配小米椒,在场的都不算能吃辣的人,包括周凝在内。
几轮下来,周凝输了一次,还是输给陈小姐的,陈小姐等着就是这一时刻,笑盈盈道:“请吧。”
陈小姐和周凝之间的暗流涌动,其他人有所察觉,都是人精,岂会看不出来。
而赵靳堂一言不发,靠在沙发里玩打火机,他一向不参与游戏,不会有人自讨没趣找他玩。
周凝愿赌服输,端起酒杯,正要喝,酒杯却被赵靳堂夺走,她看过去,赵靳堂说:“我代她接受惩罚。”
他仰头饮尽,面不改色吃了一个小米椒。
转头对周凝说:“放开玩,惩罚算我的。”
张家诚眼观鼻鼻观心,嘿嘿笑:“靳堂哥哥这么心疼周妹妹呀。”
陈小姐脸色不算好看,说:“Byron,你别忘了你有胃病。”
“出来玩,有什么玩不起。”赵靳堂平静极了,却是一语双关。
周凝说:“流氓。”
“刚还说喜欢我,转眼骂我流氓,翻脸比翻书还快?”
周凝清楚,他就这调性,嘴上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其实不会真对她怎么着,认识大半年才接了几次吻,要真想做了,上次带她来酒店房间,直接吃光抹尽了。
她想,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吧。
他太漫不经心了,又游刃有余,好像在意又好像不在意。
周凝:“因为你不正经。”
他眼神仿佛在说这才哪到哪呢,“真的不正经起来,你恐怕捱不住。”
“你少吓唬人。”
她抬眼对上他的目光,他的语气带着三分邪性:“凝凝,别把我想太好。”
赵靳堂想,她自己应该不知道,她有一双干净漂亮的眼睛,尤其是看着他的时候,他总有股罪恶感。
好像对她做了什么很不好的事。
但他却不打算收手。
赵靳堂拨开她脸颊碎发,就在她以为又要做点什么时候,他什么都没做,说:“不逗你了,早点睡。”
......
第二天,周凝是被微信声音吵醒的,孟婉发来微信说抢到下午四点的高铁票,让她做好接驾的准备。
现在时间十点左右。
床边放着几个购物袋子,是赵靳堂准备的衣服,是按照她平时穿衣风格买的,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
周凝想起昨晚的吻,手指摸了摸脖子,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到浴室照镜子。
果然,脖子上有一个很淡的痕迹,好在他吸的不重,头发放下来便能挡住。
洗漱和换好衣服出来,周凝看到赵靳堂在打电话,他穿着浴袍,刚洗过澡,头发微湿被捋到后面,露出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他皮肤也白,但不阴柔,不正经的时候气质有几分邪气,看起来不算什么好人。
不过周凝从不以外貌评价一个人的好坏,那样太过片面。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涉及到法律红线的,她从来不以“好坏”分门别类。
赵靳堂结束通话,看向她:“我吵到你了?”
“没有。”
“衣服还合身么?”
“可以。”周凝问他:“衣服多少钱,我还给你。”
赵靳堂忽地笑了一声:“几件衣服也要和我客气?”
他每次带她吃饭的地方,私人会所,这种地方,不单单是提供餐饮服务,还有其他五花八门的功能,收费不会便宜,周凝有次想偷偷把单结了,结果都被告知是挂账的。
周凝其实不算了解他,没有特意打听他的身份背景,他也没问过她的情况,彼此仿佛有种默契。
“没道理每次都是你破费。”
“这叫破费吗。”他咬着烟,没点燃,“小事别放心上。”
下午去接孟婉,是赵靳堂开车,周凝坐副驾,很快接到人,直接去了吃饭的地方。
周凝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去买单,果不其然,被告知单已经被一位先生买过了。
吃完饭,赵靳堂去取车,孟婉忽然靠近周凝身边,神秘兮兮问:“凝凝,你们做了?”
“没有。”
孟婉早就发现她脖子的吻痕,斟酌一会儿,她劝道:“你要不慎重考虑一下?我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周凝心里门清自己和赵靳堂之间年纪、阅历的差距。
陈小姐说:“头一次见还有人帮忙代替惩罚的,玩不起的人怎么着都轮不到我吧。”
没人出声,气氛凝滞,注意力都在他们三个身上,微妙和别人隔开来。
周凝说:“那我自己来吧。”
她伸手拿酒杯,腕骨被冷白的手握住,侧头看去,是赵靳堂,头顶的光照下来,眼窝鼻梁的阴影偏深,面色冷,声线也冷:“我就这规矩。”
张家诚忙不迭打圆场:“让Byron有个参与感,不然他多寂寞,让他喝酒,他犯贱,就爱喝,周妹妹你可别心疼他,下一个更乖,来来来,继续。”
气氛又缓和了些。
周凝收回手,靠回沙发,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冷白的锁骨和隐约可见的胸肌。
一晚上下来,周凝运气不好,赵靳堂遭了不少罪。
陈小姐并没有多开心,在赵靳堂一杯又一杯的时候,她脸色沉到谷底,没等游戏结束,拿上包包说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后半夜散场后,周凝和赵靳堂去了酒店,是他上次带她来过那家酒店,房间门一关上,他躺在沙发上,解开衬衫纽扣,温和看向周凝,笑了声,似醉非醉的模样。
周凝坐在他身边,有些担心问:“你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我不爱喝,不代表不会喝。”
“对不起,我一直输。”
赵靳堂云淡风轻:“游戏有输有赢,很正常。”
周凝问他:“你有胃病?”
“以前有。”
“我不了解......”
赵靳堂眼尾微勾,带了点坏坏的劲:“你还想了解哪方面,有的是机会慢慢了解。”
周凝:“......”
赵靳堂叹息一声,长臂一伸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下,他一身酒气,却不让人讨厌,修长如玉的手指撩开她脸颊的碎发:“陈冠仪跟你说了什么?”
“她叫陈冠仪?”
“嗯。”
“她说你对女人很大方。”周凝只说了这一句,后面那段话没说出来。
赵靳堂说:“还有呢。”
“没了。”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知道她今晚反常,不太高兴。
赵靳堂的手在她腰上轻轻揉搓,她不自觉全身发紧,想起来自己在他腿上坐着,顿时如临大敌,他看在眼里,笑了笑,没有做什么。
“真没了?”
周凝点点头,她的手不知道放哪里,拘谨坐着,看着他的侧脸,他也抬眼望过来,四目相对,他慢慢靠近,气息有少许浓重,直至四片唇瓣重合,呼吸勾缠,她的手不知道怎么搭在他肩头,体温升得很快,心跳如擂鼓,一下下重重凿击胸腔内壁。
到底是谁喝多了,怎么她头重脚轻,很晕。
这是他们俩第三次接吻。
她心里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靳堂放开她,气息很沉,胸膛起伏明显:“要是不喜欢,可以拒绝。”
她说:“没有。”
话音刚落,赵靳堂的手掌扣紧她的后颈,又吻过去,这次比刚刚持久、深入、更欲了。
酒店房间很安静,清晰到每一个喘息声、吞咽声都可以听得见。
孟婉没再多说,她知道,周凝是那种要么不认真,要么认真到底的性格,如果不是真喜欢,她不会轻易动心。
她们俩是一个地方长大的,认识很多年,周凝不是没男生追,但她从来没动过心,孟婉才那么好奇,到底是谁能让她动心。
周凝陪孟婉在桦城玩的这两天,赵靳堂没有一直陪着,他临时接了个电话有急事去了北市处理生意上的事,走之前安排刘叔当司机,车接车送。
孟婉走后,周凝回到学校的当天晚上牙疼,智齿发炎,半边脸颊肿了,去学校医务室拿了点消炎药吃,干脆在宿舍躺着了,赵靳堂回来是两天后,晚上七点左右,假期过去一大半,他打电话约她,她话都说不清楚,他听出动静,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牙疼。”她趴在床上,半边脸疼得不想说话,吃过止痛药还是隐隐作痛。
赵靳堂:“上火?”
“智齿发炎。”
“去看过医生没?”
“看过。”
“你一个人在宿舍?”
“嗯。”
“你在几号宿舍楼?我在你们学校。”
周凝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脸,心里悄无声息泛着一股子甜滋滋的感觉,转而又想到半边脸那么肿,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说:“你别来,我脸肿的,不想见你。”
“这有什么,又不嫌弃你。”
“你看见就嫌弃了。”
赵靳堂无赖道:“行吧,那我一栋楼一栋楼问。”
“赵靳堂——”
......
周凝在没洗脸,没换衣服,头发也没梳的情况下见到赵靳堂的。
不知道他怎么找过来的,听到敲门声,她爬起来开门,赵靳堂赫然出现在门口,她第一反应是关上门,赵靳堂伸手挡住,嘴角泛起一抹淡笑。
赵靳堂神色正经:“是挺肿的,得去医院,别硬撑。”
最后周凝还是跟赵靳堂出去了。
去了医院,打针拿药,做了简单处理。
从医院回来,去了酒店。
他在桦城长期住酒店的,没有另外置办住所。
周凝牙疼吃不下东西,他请酒店后厨煮了小米粥,她勉强吃点,垫垫肚子才能吃药,吃完药后窝在沙发上躺着,不想动。
赵靳堂坐在她身边,撩起一缕长发,看她惨白的脸蛋,说:“我今晚要是不回来,你准备在宿舍躺到什么时候?”
这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周凝心里却泛着一丝丝甜意,她挤出讨乖的笑容:“你不是回来了吗。”
“别卖乖,不是去过医院?”
“我去的校医室。”
“尽快约个牙医,拔了吧。”
周凝最怕就是拔牙,否则不会拖到现在都没去看牙科,她撑着沙发坐起来,换个舒服的姿势,说:“不要,过几天等消炎就好了。”
赵靳堂把她揽进怀里,说:“这几天在这住,别回宿舍了,我照顾你。”
周凝口齿不清:“真的不是羊入虎口?”
赵靳堂的眼梢轻佻地扬起,她这副模样,左看右看,做想点什么,不忍心且无从下口,“现在才意识到,太晚了,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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