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雄大喜,但又觉得这小子同意的太爽快了吧?他真的一点不怪自己?
“那好,你现在就是我兄弟了。”
铁雄拍拍曹阳肩膀,指着吉姆道:“帮我干死他!”
这话一出,四川帮的人都抽出砍刀,冷冷的盯着他们。
湖南帮的人也一样,两边又开始对峙,气氛又紧张起来。
曹阳尴尬挠挠头:“大哥,我姐被你们吓到了,我想先送她回去。”
“这样啊?”铁雄笑眯眯看看李燕。“小妹妹,刚才不好意思哦,不知道你是我老乡,你可别往心里去。”
李燕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一个不字。
“大哥,我先带我姐姐回家,我明天再来帮你干死他好不好?”
“好,你留个电话号码,明天我请你吃饭。”
铁雄爽快答应,他根本就不敢干死吉姆,但他就是喜欢这样一惊一乍把气氛搞得很紧张的样子,让别人捉迷不透他。
“138********。”曹阳爆出一个号码,带着李燕大摇大摆走出夜莺俱乐部,从容又潇洒。
等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他终于是绷不住,猛拍胸口。“吓死宝宝了,差点以为要被砍成肉酱。”
“你说说你!我跟你讲了多少次,叫你不要去夜总会上班,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吧,得罪了黑社会!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什么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曹阳开始喋喋不休的教育李燕。
李燕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曹阳并不打算放过她,难得逮到一个教育她的机会,要好好把握。
他张嘴又叨逼叨逼半天,李燕都没有任何反驳。
就在曹阳怀疑她精神出问题的时候,李燕扑倒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
“呜呜呜……曹阳……我差点以为今天要死了!”
“呜呜呜……吓死我了!”
看她哭的那么可怜,曹阳也不忍心再说她了,双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别哭了,没事了,不是出来了嘛。”
……
两人回到家,李燕才止住抽泣。
“你真的要去跟那个人渣混吗?”李燕询问,她不希望曹阳跟着那种人。
“不去,那种人我看不上。”曹阳不屑。
“那你还给他留电话号码……”说到这里,李燕反应过来,曹阳根本没有电话,那个号码也不是她的。"
曹阳好奇看着她,长得还行,皮肤很白。
“这是我女朋友阿梅。”阿亮开口介绍。
“这是我新认识的兄弟曹阳。”
“你好。”阿梅羞涩的对曹阳笑笑。
“你好。”曹阳也对她笑笑。
这顿饭是曹阳来广东吃的最好的一顿,五个人吃了两百多块钱,那个年代也算是高消费了。
饭后,五人回了旅馆,他们三人商讨着晚上要不要行动,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曹阳在一边听,阿梅在帮阿亮整理床铺。
说了一会,得出结论,今晚不行动。
听到不行动,曹阳竟然还有点小失望。
这时阿亮对他们三个使眼色,曹阳不懂,但被雷电拉了出去。
“干嘛?”他疑惑看着雷电。
雷电猥琐一笑:“人家要干架了,给人腾个地方。”
他说完就和佳伟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曹阳好奇,也跟着一起偷听。
里面很快传来阿梅的呢喃声,接着声音越来越大,不用趴着偷听也能听到。
阿梅在里面被阿亮整得嗷嗷叫,佳伟听得难受,拉着两人去村里,要帮助一下那些失足女。
曹阳不好意思去,雷电也没去,佳伟一个人去了。
雷电和曹阳去了小卖部,买了币开始玩老虎机。
曹阳的好运似乎用光了,换了五十个币都输光。
他逐渐有些上头,又换了两百个,没坚持到一个小时,两百个又没了。
他又想去换时,听到雷电一声怒吼,才回过神来。
妈的,差点严重上头。
雷电也输光了,怒骂连连。
“走了走了,别上头。”曹阳拉走骂骂咧咧的雷电,又去买了一些熟食和酒。
回到宿舍,阿亮和阿梅已经完事,佳伟还没回来。
阿梅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一件吊带裙。
曹阳招呼他们过来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听雷电骂骂咧咧。
酒喝完了,阿梅起身拿酒,打开瓶盖,弯腰递给曹阳。
喝了两个小时,佳伟还没回来,雷电说他要死在女人身上。
阿亮送阿梅回厂里也走了,房间里就剩下雷电和曹阳。
雷电可能是喝多了,躺着没一会睡着了。
曹阳一个人来到楼下,又去了小卖部玩老虎机。
他的好运真的没了,五十块一会就输光。
他心里那个肉疼啊!吃了两百多,赌博输了三百块,搞来的一千块就剩下四百多了,这事情要是让李燕知道,那不得把他皮扒了。
他又想到在老家的母亲,自己出门时,两百块钱的路费都是母亲到处借的,要是把这三百块寄回家里,母亲该多高兴啊!
赌狗就是这样,输钱了就开始后悔,然后下次继续赌,继续后悔。
曹阳还好,能收住手。
他来到电话亭,给老家小卖部打去电话,让他喊一下他妈妈接电话。
半个小时后,他又打过去,这次是妈妈接的电话。
母子俩聊了一会,曹阳骗他妈找到工作了,在厂里上班,还说李燕很照顾他。
他妈叫他好好工作,然后又羡慕的告诉曹阳,昨天李燕又给她妈寄了两千块钱回家,让曹阳跟他燕姐好好学习。
……
挂掉电话的曹阳没事做,又想去玩老虎机,走到大门口,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扭头朝夜莺俱乐部走去。
李燕让他找工作,可是他白天睡晚上起,哪里有时间找工作。
实在不行,他也准备跟去找个夜店上班得了。
夜莺俱乐部外面很繁华热闹,有很多小吃摊,和服装饰品摊,不少青春靓丽的妹子在这里闲逛。
曹阳蹲在一旁,看的眼花缭乱。
突然人群骚动,一排丰田海狮面包车驶来,直奔夜莺俱乐部。
“哗啦”一声,头车车门拉开,从里面跳出十来个年轻人,手里拿着报纸包裹着的长条物体,不是砍刀就是钢管。
后面几辆车同样如此,人数加起来接近百人。
小吃摊老板吓一跳,以为是他堵了路这帮人要来打他。
他想多了,这些人根本没有搭理他,径直朝夜莺俱乐部跑去。
“这帮人干啥的?”
“这些都是湖南帮的人,看这架势,今晚要跟四川帮干起来!”
“我看他们不是干四川帮,是去砸那个夜莺俱乐部的吧?”
“你第一天在这里摆摊啊?这夜莺俱乐部就是四川帮的产业。”
“切!什么四川帮湖南帮,还不都是坏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哎呀,少说两句,被他们听到了自找麻烦。”
“我们还是早点收摊吧,免得一会打起来误伤到我们。”
听到两位大叔的谈话,曹阳有点担忧李燕。
就在这时,又有七八辆车赶来,同样下来百十号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事。
“这是四川帮的援兵来了呀!”
“可不是嘛,赶紧收摊吧!”
不止两位大叔,周边摆摊的小贩都在开始收拾,深怕殃及池鱼 。
只有一位卖炒河粉的大叔,悠闲的躺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老李,快收摊啊!”
“收什么收,他们能打起来才有鬼了!”
虽然被她听见也没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过了十二点,客人陆陆续续上门了。
李燕不停给人换硬币,看着手里的钱越来越多,笑得见牙不见眼。
就在她开心不已的时候,两个人走了进来。
两人胳膊上有大面积纹身,而且还有蜈蚣一样的刀疤,长得也不像啥好人,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其中一个长头发男子,敲了敲玻璃柜台。“美女,你是老板?”
“我……我不是呀,我只是路过帮忙的。”遇到这种人,李燕秒怂,她也就敢在曹阳面前咋咋呼呼。
“那你把老板叫出来,有点事跟他聊聊。”
李燕乖巧点头,急忙上楼喊曹阳。
结果上楼一看,发现曹阳和一个男的睡在一起,她心说自己拒绝他,把他憋坏了?
仔细一看这男的,不是住213那个家伙嘛,警察现在还在找他,曹阳居然敢收留他。
要是早上看见,她肯定要发火叨逼叨逼半天,但现在顾不上他了。
“曹阳,曹阳。”李燕叫醒曹阳。
“干嘛?”曹阳有点起床气。
“下面有人找你,看他们像社会人,多半是来找事的。”
曹阳起身下楼,见到了这两位社会人。
那个长毛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用夹着烟的手指挠挠后脑勺,做出陈浩南的招牌动作。
“你就是老板?”
“对呀,两位兄弟什么事?”曹阳也点燃一支烟,不卑不亢和他们对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山鹰,湖南帮的。这一片都是我们湖南帮的地盘,你在这里摆机器是要给我们打招呼缴费的,懂吗?”
曹阳摇摇头“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现在我告诉你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我听你口音好像也是湖南人,既然都是老乡,我给你打个折,一台机器一个月交三千,你两台交六千,以后你这个店我罩了。”
“你罩得住吗?”曹阳质问。
飞鹰一笑:“我大哥是铁雄,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一片有没有我们罩不住的场子。”
“我们今天来是先礼后兵,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曹阳不想交,眼前这两人他也不放在眼里,但是不交,他们就会来砸场子,自己怎么办?
他看一眼李燕,李燕微微点头。
一个月六千不少了,但是按照他们现在的收入,六千也能拿出来。
“怎么样,你们交还是不交说句话?”山鹰开口催促。
曹阳还没说话,李燕就开口。“交,大哥我们交。”
山鹰笑盈盈的看着李燕:“还是你比较懂事,不像这小子有点反骨。”
曹阳弯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燕笑道:“大哥,都是老乡嘛,交是肯定要交的,只是我们刚开业,目前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宽限个十天半月的?”
“十天半月?你逗我玩呢?”山鹰不悦道:“给你们一天时间筹钱,明天这个时候我过来拿,要是没有你们就关门吧!”
他说完,拿起柜台上的纸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递给李燕。“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们不是白拿钱的。”
说着他又淫荡一笑:“寂寞的时候也可以打给哥哥。”
李燕讪笑,一边点头,一边拉住曹阳,她怕曹阳打人。
山鹰心满意足的走了,曹阳则坐在柜台上一言不发。
李燕摇晃他:“别生气,六千就六千嘛,反正几天就赚回来了。”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曹阳讨厌被人威胁。
“哎呀,忍忍嘛,你不交他们就找麻烦,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他们人多,无穷无尽,打了小的来大的,一直都不是个头,还影响咱们赚钱。”
曹阳扒开人群来到最里面,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嘿嘿……”他尴尬腼腆的冲众人笑笑,目光在人群中扫视。
看到瑟瑟发抖的李燕,上去就抓住他的手就开始教育。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看不见人家要打架了!”
他说着拉着李燕的手就往外走,不过发现李燕手抖得厉害,他疑惑看向她。
李燕表情很怪异,带着哭腔的语气小声对他说“快走,你快走。”
曹阳点点头,“我就是带你走的呀。”
他说着,拉着李燕朝外走去,四周围成一圈的小弟都直直看着他们。
铁雄也看着他俩,见到他们要走,他才转头看向吉姆。“你小弟?”
吉姆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往沙发上一靠,淡淡道:“不认识。”
“麻辣隔壁的!给老子拦住!”
他一声令下,几十个小弟挡住出口,把曹阳李燕的前路封死。
“小逼崽子,想当着我面把人带走?你他妈混哪里的?当我不存在呀?”
听到他的骂声,前路又被堵住,曹阳回头挤出一张笑脸。
“大哥,我刚来几天不是混的。”
“我听大哥的口音就是湖南人,我们姐弟俩也是湖南人,都是老乡,放我们一马呗。”
“哦?你俩还是湖南人?”铁雄戏谑的看着他俩。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是以前。
现在是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
不过来一枪也得建立在有利益的情况下,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去欺负自己老乡,尤其是他们这种以地方命名的帮会。
但铁雄不是一般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狗屁老乡不老乡,虽然李燕没有得罪他,但谁叫他在吉姆场子上班,又碰巧倒霉遇到他。
“是的大哥。”曹阳点头,脚步又向外挪动。
铁雄冷笑,对小弟努努嘴。
两名小弟会意,上来就一拳砸向曹阳脑门。
见拳头袭来,曹阳把李燕拉到身后,他一脚对着那人踢出,后发先至,踢到那人小腿上,拳头在他面前停下,紧接着那人倒地哀嚎,小腿似乎被踢骨折了。
另外一人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曹阳抓住,用力一拧,“咔嚓”一声,抱着手腕痛苦蹲下。
曹阳干净利索的解决两人,让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本以为这小子会挨顿打,没想到他还能反杀。
“哟呵,会两下子呀!”铁雄笑着使个眼色,四名小弟又对着曹阳走去。
一旁的吉姆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曹阳,刚才这一手就可以看出这小子会点功夫。
四人同时攻向曹阳,一人拳头还在半空,就被曹阳一把捏住,用力一拧他的手腕,他整个人一百八十度转圈。
曹阳膝盖一顶他的后背,拿他当垫子,挡住对面的三个拳头。
这人挨了三拳,叫声还没发出,曹阳膝盖就加大力度,用力一顶,这人不受控制的前扑,撞向前方三人。
三人躲闪间,两人被曹阳抓住胳膊,用力一拉,胳膊脱臼,人也前倾。
曹阳肩膀一顶,仿佛太极一般,用肩膀顶着两人胸口。
两人仿佛被巨石砸中胸口,闷哼一声,难受无比。
最后一人,被曹阳一脚踢中捂裆,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这一切都是同时进行的,在外人眼里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四个人就倒地不起了。
铁雄瞪大眼睛。
吉姆也掐灭手中香烟。
而湖南帮的一群小弟见到自己同伴被打倒在地,觉得有些丢面子,不用老大吩咐,几十号人就抽出砍刀,对着曹阳压来!
曹阳心里慌的一批,他就是在能打,面对这么多人,手里还拿着砍刀。如果是在外面,他或许还能跑掉,但在封闭空间里,他只能被砍成肉泥。
曹阳目光开始变冷,盯住了铁雄。
这么多人他打不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拿下铁雄,让他们投鼠忌器。
就在他准备行动时,铁雄先一步开口。
“住手!”铁雄一声大喝,湖南帮的小弟纷纷停手。
“小兄弟,身上很棒呀!”铁雄由衷夸赞。
他们是混社会的,一般人都怕他们,但是他们身上只有一股子狠劲,真正会功夫的没几人。
“还行吧。”曹阳的目光变回正常,还挺腼腆的挠挠头。
铁雄看他这副憨样,起了爱才之心,这种能打的傻小子留在身边,他的安全有了保障不说,关键时刻还能推出去挡刀子。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有没有兴趣跟我混?”
“大哥,我是湖南人呀,刚才说过了。”
“什么!你竟然是湖南人,那我们是老乡呀!”
铁雄激动:“都是老乡,在外要互相团结,互相帮助。”
一旁吉姆觉得恶心,开口嘲讽:“你他妈刚才不这样说,现在看到别人身手不错,又开始认老乡了!”
铁雄不悦看着他,又对曹阳解释道:“我耳朵不好,刚才听成河南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曹阳摆手,表示根本不在意。
“小兄弟,那你愿意跟着我混吗?以后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愿意愿意。”曹阳连连点头。
铁雄大喜,但又觉得这小子同意的太爽快了吧?他真的一点不怪自己?
“那好,你现在就是我兄弟了。”
铁雄拍拍曹阳肩膀,指着吉姆道:“帮我干死他!”
这话一出,四川帮的人都抽出砍刀,冷冷的盯着他们。
湖南帮的人也一样,两边又开始对峙,气氛又紧张起来。
曹阳尴尬挠挠头:“大哥,我姐被你们吓到了,我想先送她回去。”
“这样啊?”铁雄笑眯眯看看李燕。“小妹妹,刚才不好意思哦,不知道你是我老乡,你可别往心里去。”
李燕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一个不字。
“大哥,我先带我姐姐回家,我明天再来帮你干死他好不好?”
“好,你留个电话号码,明天我请你吃饭。”
铁雄爽快答应,他根本就不敢干死吉姆,但他就是喜欢这样一惊一乍把气氛搞得很紧张的样子,让别人捉迷不透他。
“138********。”曹阳爆出一个号码,带着李燕大摇大摆走出夜莺俱乐部,从容又潇洒。
等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他终于是绷不住,猛拍胸口。“吓死宝宝了,差点以为要被砍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