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曹阳。”李燕叫醒曹阳。
“干嘛?”曹阳有点起床气。
“下面有人找你,看他们像社会人,多半是来找事的。”
曹阳起身下楼,见到了这两位社会人。
那个长毛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用夹着烟的手指挠挠后脑勺,做出陈浩南的招牌动作。
“你就是老板?”
“对呀,两位兄弟什么事?”曹阳也点燃一支烟,不卑不亢和他们对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山鹰,湖南帮的。这一片都是我们湖南帮的地盘,你在这里摆机器是要给我们打招呼缴费的,懂吗?”
曹阳摇摇头“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现在我告诉你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我听你口音好像也是湖南人,既然都是老乡,我给你打个折,一台机器一个月交三千,你两台交六千,以后你这个店我罩了。”
“你罩得住吗?”曹阳质问。
飞鹰一笑:“我大哥是铁雄,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一片有没有我们罩不住的场子。”
“我们今天来是先礼后兵,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曹阳不想交,眼前这两人他也不放在眼里,但是不交,他们就会来砸场子,自己怎么办?
他看一眼李燕,李燕微微点头。
一个月六千不少了,但是按照他们现在的收入,六千也能拿出来。
“怎么样,你们交还是不交说句话?”山鹰开口催促。
曹阳还没说话,李燕就开口。“交,大哥我们交。”
山鹰笑盈盈的看着李燕:“还是你比较懂事,不像这小子有点反骨。”
曹阳弯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燕笑道:“大哥,都是老乡嘛,交是肯定要交的,只是我们刚开业,目前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宽限个十天半月的?”
“十天半月?你逗我玩呢?”山鹰不悦道:“给你们一天时间筹钱,明天这个时候我过来拿,要是没有你们就关门吧!”
他说完,拿起柜台上的纸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递给李燕。“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们不是白拿钱的。”
说着他又淫荡一笑:“寂寞的时候也可以打给哥哥。”
李燕讪笑,一边点头,一边拉住曹阳,她怕曹阳打人。
山鹰心满意足的走了,曹阳则坐在柜台上一言不发。
李燕摇晃他:“别生气,六千就六千嘛,反正几天就赚回来了。”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曹阳讨厌被人威胁。"
曹阳不太信,以他对李燕的了解就是抠门,胆小,欺软怕硬,鬼精鬼精的,她怎么敢把酒往客人身上泼?
哪怕是这个客人无理取闹,甚至吃她豆腐她都会忍,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眼前这个服务员也没理由骗她。
……
俱乐部已经清场,湖南帮的人想要接管,被四川帮阻止,两帮人手里拿着家伙事,站成两排在门口对峙。
双方你看我,我瞪你,只等老大一声令下就砍死对方。
就在气氛这么紧张的时候,曹阳大迈步朝俱乐部里面走去。
双方小弟都看着他,不认识他,但看他气势这么足,多半是对方大哥的心腹小弟,所以没有阻止他。
……
俱乐部里面的人比外面还多,百八十号人把大厅围的水泄不通。
在人群最里面,一张卡座上,两个男子面对面坐着。
“铁雄,你什么意思?”四川帮头目吉姆开口质问。
吉姆,这个名字乍一听像外国人,或者少数民族,实际上他是纯正的四川汉族。
他本名夏飞,小时候外号叫飞鸡母,后来朋友们省略飞字,直接喊他鸡母,再后来混好了,没多少人敢喊鸡母,一些人就喊吉姆,他也这么对外介绍,说这是自己的英文名字。
“我什么意思?我他妈还想问你呢!我来你们场子消费,你们不欢迎就算了,服务员还往我身上泼酒,实在是太他妈欺负人了!”
铁雄真名叫于铁,三十岁出头,是湖南帮这一片区的负责人,因为身材雄壮,所以外号铁雄。
铁雄好像是表演型人格,说话的时候语气和动作活灵活现。
吉姆听到铁雄的话,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李燕。
他是夜莺俱乐部的实际负责人,对眼前这个女孩有些眼生。
“你新来的?”他冷冷发问,神色难看。
“是的老板。”李燕颤巍巍点头。
“你为什么要把酒泼到客人身上?”
李燕小心翼翼看一眼铁雄,小声道:“我没有,是我倒酒时,他抓着我手泼到他身上的。”
“草泥马臭婊子,你是说我故意冤枉你了?!”铁雄很生气,对着李燕破口大骂,要不是吉姆摆手,他甚至会出手打人。
吉姆相信李燕的话,他也知道铁雄今天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前两天他们手下人抢一个场子的保护费,铁雄的手下输了,所以今天来借题发挥。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又能怎样呢?
打?他不愿意打,倒不是怕了湖南帮,而是没有多少利益,还是在自己场子里,真打起来,那夜莺俱乐部最少停业三个月重新装修。
“行了铁雄,你为难一个小姑娘干什么,酒泼你身上,给你洗了就行,实在不行我给你买一套新的。”
“去你妹的!我这件衣服是我妈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你赔?赔的起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搞两台老虎机一年能挣几个钱呀!格局放大一点,跟我干点其他生意吧!”
“什么生意?”曹阳不耻下问。
“赚钱的买卖多了去了,随便干点啥不比老虎机赚钱。”
铁雄指着门口:“就刚才那两妹子,在我们这里的价格是五百块一炮,她们干一炮我就抽二百五,一天干四炮我就能赚一千,一个人一千,十个人就是一万,而我店里有八十个人,你说我一天能赚多少?”
曹阳咋舌,五百块有点虚高了,城中村才五十块而已。
“你为什抽二百五,听着不吉利。”
“我只是给你打个比方,轻松赚钱的方式有很多,像这种苦她们的逼赚我们的钱才是上层。”
“而且不光小姐,什么毒啊,赌啊,那一样不比你弄老虎机来钱快?”
“可是这些我也做不了啊?难道你想让我免费入股?”
我入你妈个巴子!铁雄暗骂曹阳这逼异想天开。
“我的意思是让你眼光抬高一点,不要盯着那些低级趣味赚钱。”
铁雄挺无语的,他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装个逼,震惊一下曹阳,结果发现这货纯傻逼,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
“哦。”曹阳点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
铁雄懒得跟他讲这些了,完全是对牛弹琴。
他掐灭烟头,又点燃一支。“湖南帮我说一句他们就不会再去收你保护费了,但是你现在又得罪了四川帮,你打算怎么解决?”
“不是你帮我解决吗?”曹阳疑惑看着他,心说不是你说能帮我解决四川帮的麻烦,我来找你干叼呀!
我他妈该你的啊?!铁雄强忍一口气:“我可以帮你搞定,但是不能白帮你吧。”
曹阳点头:“什么条件你说吧。”
“帮我打一个人!”
“打死吗?”
“不至于,打败就行。”
“好。”曹阳点头同意。
铁雄看他同意的那么爽快,有些迟疑道:“你不问问对方是谁?什么实力?”
“不用,反正你说了我也不知道。”
“我先帮你解决四川帮的麻烦。”
铁雄笑着拿出手机,拨打吉姆电话。
“喂,吉姆哥。”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吉姆语气冷淡,他刚从医院看完肥龙回来,一群小弟都躺着呢。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经看不上老虎机那一点利润了,但是下面的小弟要挣钱要搞外快,他们也不会阻止。
因为这些小事,四川帮和湖南帮经常械斗,但只要不出人命,他们都不会怎么在意。
“好事呀!上次被广西佬坑了钱,想不想搞回来?”
“你有办法?”
“必须有啊!你要想搞回来,今晚咱俩一起去。”
……
铁雄开车带着曹阳来到夜莺俱乐部门口,吉姆叫他上去聊,他不敢上去。
他和吉姆竞争不断,关系肯定算不上好,上次才带人围了人家俱乐部,今天两边小弟又对砍,他今天就带了五六个小弟,上去怕被吉姆弄死。
但是有共同敌人的情况下,他们也能合作一把,比如广西帮的广西佬,就是两人共同的敌人。
他不上来,吉姆只能下去。
铁雄和曹阳打个招呼,就站在停车场和吉姆聊了起来,距离太远曹阳听不清楚他们在聊什么,但肯定和自己有关,因为铁雄时不时指一下他,吉姆也转头看他。
“这小子的实力你是知道的,让他去打那个广西佬多半能赢。”
吉姆摇摇头:“那个广西佬很厉害的,据说他祖上是什么南少林佛家拳一代宗师,他深得真传,一个能打十几个。而这小子上次打了四个而已。”
虽然被她听见也没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过了十二点,客人陆陆续续上门了。
李燕不停给人换硬币,看着手里的钱越来越多,笑得见牙不见眼。
就在她开心不已的时候,两个人走了进来。
两人胳膊上有大面积纹身,而且还有蜈蚣一样的刀疤,长得也不像啥好人,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其中一个长头发男子,敲了敲玻璃柜台。“美女,你是老板?”
“我……我不是呀,我只是路过帮忙的。”遇到这种人,李燕秒怂,她也就敢在曹阳面前咋咋呼呼。
“那你把老板叫出来,有点事跟他聊聊。”
李燕乖巧点头,急忙上楼喊曹阳。
结果上楼一看,发现曹阳和一个男的睡在一起,她心说自己拒绝他,把他憋坏了?
仔细一看这男的,不是住213那个家伙嘛,警察现在还在找他,曹阳居然敢收留他。
要是早上看见,她肯定要发火叨逼叨逼半天,但现在顾不上他了。
“曹阳,曹阳。”李燕叫醒曹阳。
“干嘛?”曹阳有点起床气。
“下面有人找你,看他们像社会人,多半是来找事的。”
曹阳起身下楼,见到了这两位社会人。
那个长毛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用夹着烟的手指挠挠后脑勺,做出陈浩南的招牌动作。
“你就是老板?”
“对呀,两位兄弟什么事?”曹阳也点燃一支烟,不卑不亢和他们对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山鹰,湖南帮的。这一片都是我们湖南帮的地盘,你在这里摆机器是要给我们打招呼缴费的,懂吗?”
曹阳摇摇头“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现在我告诉你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我听你口音好像也是湖南人,既然都是老乡,我给你打个折,一台机器一个月交三千,你两台交六千,以后你这个店我罩了。”
“你罩得住吗?”曹阳质问。
飞鹰一笑:“我大哥是铁雄,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一片有没有我们罩不住的场子。”
“我们今天来是先礼后兵,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曹阳不想交,眼前这两人他也不放在眼里,但是不交,他们就会来砸场子,自己怎么办?
他看一眼李燕,李燕微微点头。
一个月六千不少了,但是按照他们现在的收入,六千也能拿出来。
“怎么样,你们交还是不交说句话?”山鹰开口催促。
曹阳还没说话,李燕就开口。“交,大哥我们交。”
山鹰笑盈盈的看着李燕:“还是你比较懂事,不像这小子有点反骨。”
曹阳弯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燕笑道:“大哥,都是老乡嘛,交是肯定要交的,只是我们刚开业,目前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宽限个十天半月的?”
“十天半月?你逗我玩呢?”山鹰不悦道:“给你们一天时间筹钱,明天这个时候我过来拿,要是没有你们就关门吧!”
他说完,拿起柜台上的纸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递给李燕。“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们不是白拿钱的。”
说着他又淫荡一笑:“寂寞的时候也可以打给哥哥。”
李燕讪笑,一边点头,一边拉住曹阳,她怕曹阳打人。
山鹰心满意足的走了,曹阳则坐在柜台上一言不发。
李燕摇晃他:“别生气,六千就六千嘛,反正几天就赚回来了。”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曹阳讨厌被人威胁。
“哎呀,忍忍嘛,你不交他们就找麻烦,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他们人多,无穷无尽,打了小的来大的,一直都不是个头,还影响咱们赚钱。”
“你这啥意思?”曹阳回复,心说明明是你弟弟带我走歪路好不好。
他等了半天,雷雨也没有回复。
他又兴冲冲的给李燕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买手机了,好心情要分享嘛。
李燕正在上班,她已经三天没有去小卖部了。被曹阳这个家伙忽悠,她让他转让出去,他也不听话,她现在是眼不见心不烦。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看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喂,谁呀?”
“燕姐,是我。”
“干嘛?”听到曹阳的声音,她语气软绵绵的。
“不干嘛,就是告诉一声,这是我的号码,你保存一下。”
“哦……等等……你的号码?你买手机了?”
“嘿嘿,对呀,新款诺基亚,两千多呢!”
“不是……你哪里来的钱买手机?”
“我把店转让出去了,把机器也卖了,然后拿着钱买手机了。”
“曹阳!你要死是吧?!你给老娘等着!今天有你没我!”
李燕气炸了,也不等下班,跟店长请个假就风风火火杀来。
这一边曹阳笑嘻嘻的挂断电话,正和雷电吃饭。
“你为啥要骗你姐?”雷电不解。
“你不知道我姐那个人,特别抠门小气,整个人掉进钱眼里。我要是告诉她我把这几天赚到钱的买手机了,她肯定要大发雷霆。”
“为什么?买个手机而已至于吗?”
“因为我开店的钱都是从她那里拿的,挣到钱应该第一时间还她本钱。”
“我现在说店铺转让了,剩下的钱都买手机了,她投资的钱都打水漂了,她肯定会暴跳如雷。”
“可她过来一看,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并且生意还这么好,那我买手机的事情就是个小事情。”
“真有你的。”雷电说着,他电话又响了。
他接起电话,说了好几分钟才挂断。
“曹阳,我晚上要去一趟深圳干一笔大买卖,你去不去?”
曹阳摇头,指了指店铺。“我要守店呀。”
“这次真是大买卖,我给你保证,去一趟收入三万以上!”
“这么多,具体做什么?”曹阳很吃惊。
雷电小声道:“晚上偷渡到香港,带点货回深圳。”
“什么货,毒品吗?”曹阳也压低声音。
“什么毒品,你脑子想什么呢?就是带一些电子产品而已。”
“走私?”
“对,就是那意思。”
“被抓到判的重不重呀?”
“不知道,没被抓过。管他重不重,能赚钱就行!”
曹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如果是几天前他肯定心动一起去,但现在老虎机生意这么好,没必要去。
雷电见他不去也没多说什么,收拾一下回家叫佳伟和阿亮了。
他前脚刚走,李燕后脚就杀到!
“曹阳,你个王八蛋!”李燕上前就抓挠曹阳,一副拼命的架势。
不过转头一看,发现不少人都盯着她,她也以为小卖部怎么这么多人?
“什么情况?这么多人?你不是转出去了吗?”
曹阳点燃一支烟,淡淡笑道:“逗你玩的。”
“这些是?”
“你看不到都是客人嘛,都是来玩的。”
“那你买手机的钱是?”
“这两天赚的呀。”
曹阳拿出新手机显摆:“自此你上次走了,生意就开始好转起来了,三天时间赚了三千多。”
”真的假的?”李燕又惊又喜,又有一点不可置信。
曹阳从包里拿出钱,输了一千块给她。“先还你一千,后面几天赚到了一起还你。”
李燕拿过钱,开心揣进包里,纠正道:“什么还?这是拿回我投资的本金,别忘了,咱俩合伙的。”
“瞧你那德行。”曹阳瘪嘴。
李燕一把拉开他“我来帮你换钱,你一边待着去。”
她把曹阳拉开,自己坐到柜台上,帮玩家兑换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