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的赤裸上身在飞速奔跑,后面六个人拿着砍刀在追赶。
其中一个跑得快,一脚把前面那人踹翻在地,另外五个人扑上去就是一顿乱砍。
短短几秒钟时间,那人就被砍了十几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那六个人砍完人后,丝毫不慌,骂骂咧咧,说说笑笑,不紧不慢离开。
过程中有一个黄毛看了曹阳二人一眼,见李燕长得好看,还冲她吹口哨,露出笑容,吐出舌头,然后把刀扛在肩上,自认为很帅很潇洒的离去。
李燕吓得躲到曹阳身后,见他们走远了才出来。
“看到没有,那几个人是四川帮的,我们这一片就是四川帮和湖南帮的地盘,你要是敢摆老虎机,地上躺着那人就是你的下场!”
曹阳不屑:“我跑的比他快,他们根本追不上我!”
“你妹的!你是杠精吗?我的意思是你快不快的问题吗?我说一句你顶一句,皮痒了是吧?!”
她说着又掐曹阳,但是没用,曹阳的肉太硬了,她使劲掐他,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根本不疼。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四川帮的,而不是湖南帮的?”
“你听他们说话呀,他们说日你妈,一般这样骂人的就是四川人。”
曹阳歪头看着她:“你在骂我?”
“没有,我只是给你解惑。”
曹阳点点头,然后又说道:“我还是想摆老虎机。”
李燕手扶额头,里面的利害关系都跟他说了,他还是死脑筋。
“你想摆就摆吧,被人砍死了等着你妈来给你收尸。”李燕懒得搭理他了,大步朝前走。
曹阳追上去。“我没有钱租房子买机器,想找你借一点。”
“好啊!原来是想借钱,我还真以为你担心我来接我下班的!”
“能借吗?”
“不能!想都不要想!我根本没钱!”
第二天,曹阳又来到楼下小卖部,看他们玩老虎机。
他看到昨天和他一起压双星那哥们也在,这次他在追西瓜,从十分开始追到了二百五十分。
有的机器最高压九十九分,有的机器可以压到二百五十分。
不过他今天运气不好,追了很久也没出。
这一把他只压了两百四十分,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分数了。
曹阳见状,投进一枚硬币,按住西瓜,给他点满。
可能是曹阳最近太倒霉了,老天都可怜他,他又一把压中!
“中!”那人一声大吼,无比激动!"
“你说说你!我跟你讲了多少次,叫你不要去夜总会上班,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吧,得罪了黑社会!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什么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曹阳开始喋喋不休的教育李燕。
李燕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曹阳并不打算放过她,难得逮到一个教育她的机会,要好好把握。
他张嘴又叨逼叨逼半天,李燕都没有任何反驳。
就在曹阳怀疑她精神出问题的时候,李燕扑倒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
“呜呜呜……曹阳……我差点以为今天要死了!”
“呜呜呜……吓死我了!”
看她哭的那么可怜,曹阳也不忍心再说她了,双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别哭了,没事了,不是出来了嘛。”
……
两人回到家,李燕才止住抽泣。
“你真的要去跟那个人渣混吗?”李燕询问,她不希望曹阳跟着那种人。
“不去,那种人我看不上。”曹阳不屑。
“那你还给他留电话号码……”说到这里,李燕反应过来,曹阳根本没有电话,那个号码也不是她的。
“你留的是谁的号码啊?”
“不知道,我瞎瘠薄乱念的。”
李燕嘴角抽抽。“要不咱们在换个地方吧,以后遇到他们就麻烦了。”
曹阳点燃一支烟,坐在她身边。
“上回得罪河南帮跑了,这回得罪湖南帮又跑?下次呢?”
李燕沉默不说话了。
半晌,她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我不知道呀,我本来是去找你的,结果去了就看到一大群人,跟服务员打听才知道你的事情。”
“还好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那个王八蛋叫我下跪给他道歉,还要拉我去卖!还他妈老乡,老他麻痹!”
李燕恨死铁雄,但是她一个弱女子无可奈何。
曹阳闻言点点头,心里记住这事了,以后有机会还给铁雄。
“对了,你专门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今天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说你给你妈寄了两千块钱。”
“对呀,怎么了?”
“我问你借钱你说你没钱……”
“本来就没有呀,都寄给我妈了。”
“可是我问你借的时候你还没有寄。”
“那是因为准备要寄,所以就没钱了。”
“那你现在还有钱吗?”
“没有了,都寄给我妈了。”
……
曹阳无语的看着她,她眼神闪躲明显没说实话,她肯定有钱,就是抠门不想借。
“燕姐,我刚才救了你,你不打算报答我嘛?”
李燕咬咬嘴唇,“你想我怎么报答?”
“我想你借点钱给我。”
“没钱。”
“你这人,没意思。”
“生气了?”
曹阳不搭理她,起身当着她面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去了213房间,和雷电他们喝酒。
李燕看着他背影,喊了两声,曹阳理都不理她。
“小气鬼!”她嘟囔两句,然后陷入沉思。
自己是不是太抠门了?曹阳救了自己,只是找自己借点钱而已,自己怎么能不借呢?
她这些年给家里寄了钱,自己也存了一点钱,几千块还是拿的出来的,但是她真是个守财奴,只进不出的。
她左思右想,觉得不借钱是对的,因为曹阳这小子借钱不是干正事,他开老虎机到时候又要惹麻烦。
哎……一声叹气。
她起身脱下衣服,换上那条黑色真丝睡裙。
她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桶里,顺便把曹阳换下来的衣服一起丢进去,准备帮他洗了。
洗之前她摸了摸衣服口袋,居然在曹阳裤兜里摸出三张百元大钞。
李燕看着钞票非常疑惑,曹阳的钱是哪里来的?
自己每天只给了他十块钱的生活费,他怎么可能有三百块?
他不会是干坏事了吧?
……
213房间里,曹阳想找他们喝酒,结果雷电都睡了,只有刚送阿梅回来的阿亮还醒着。
阿亮问他干嘛?
曹阳摇摇头,说没事。
他准备下楼转转,刚出房间就被李燕拉了回去。
“你这钱哪里来的?”她拿着曹阳的三百块质问。
“你翻我包包?”曹阳有点生气。
“什么叫翻你包包,我是帮你洗衣服摸到的。”
曹阳看着水桶里的衣服,相信她的话,气才退去。
“这是我自己赚的钱,你还给我。”曹阳伸手去拿。
李燕拿着钱把手背在背后。“你说清楚,你怎么赚的钱,不说不清楚我不给你!”
“你别管!”曹阳不想说,毕竟做贼挺丢人的。
“不说,那你钱就别要了!”
“李燕!我刚刚才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你救我,我很感激你呀!但是我不能看你走上邪路,你必须告诉我钱怎么来的,不然我给你妈打电话!”
“我真是服了你了,动不动就打电话!”
“呵呵……”李燕冷笑:“还不是跟你学的!”
“哎……”曹阳叹气,拿她没办法,如实交代了钱的由来。
李燕听后非常生气,“你怎么可以去做贼?我早说了那几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离他们远一点,要是再敢和他们一起去偷东西,我一定告诉你妈!”
曹阳点头。“我都如实告诉你了,钱可以给我了吧。”
李燕一笑,道:“我帮你保管着,怕你乱花,我是为你好。”
“李燕你讲点诚信好不好!”曹阳已经听腻了她这些话。
“赶紧睡觉,需要用钱跟我说。”李燕把钱给他没收了。
曹阳这次不会惯着她了,伸手去抢回自己的钱。
他一把抓住李燕的左手,李燕把钱转移到右手。
曹阳单手锁住她左手,一只手朝她右手抓去。
李燕情急之下,直接把钱塞进胸口,然后两只手被曹阳锁住,她还得意洋洋冲他眨眼间。
“钱给我。”
“不给。”
“你不给我自己拿了!”
“你敢!”
“曹阳你混蛋!”李燕满脸羞红,她以为曹阳不敢,谁知这家伙不仅敢,还很期待。
曹阳却犯难了,按照规则要么对方认输,要么对方死亡,要么对方丧失战斗力。
眼前的梁峰虽然没有动弹不得,但只要曹阳松开他,他还是有战斗力的,难不成真的要打死他?
无冤无仇的,曹阳可不想要他性命,虽然这种地方打死人可能也不会有事,但他还是于心不忍。
他松开梁峰,后退几步。
既然你不认输,那我再给你个机会,打到你服为止。
“你傻逼呀!”铁雄看到曹阳的举动,气得破口大骂,这么好的机会不打死打残他,反而还放他起来,圣母心作祟啊!
曹阳倒也不是圣母心,他如果觉得梁峰很厉害,是个难缠的对手,他肯定会抓住机会一击毙命。
但梁峰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实力远超过他,所以才放他起来,在陪他耍耍。
梁峰起身,吐了一口血唾沫,对着曹阳鞠了一躬,算是感谢曹阳再给的一次机会。
他心里服这个年轻人,但是擂台上不会认输,仁慈,是八角笼中最大的破绽。
“呀!”他怪叫一声,整个人一蹦三米高,一个飞踢朝曹阳面门踢来。
曹阳就这么看着他,轻轻摇头。
他右手握拳,后发先至,一拳砸在梁峰肚子上,人还在空中,就被这一拳砸飞了回去,过程中还把肚子里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碰!”重重一声摔倒在地,整个人弓成一只大虾,半天起不来。
曹阳走到他身边平静开口:“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太慢了!”
他说完转身,因为梁峰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他可以宣布胜利了。
就在这时,梁峰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张开大嘴,一口狠狠咬下!
曹阳吃痛大怒,没想到这货这么恶毒,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的上。
“松开!”曹阳大吼。
梁峰不但不松开,反而咬的更加用力。
曹阳猛踹他脑袋,可这货就是不松嘴。
曹阳一咬牙,势大力沉的一脚,梁峰被踢飞,同时曹阳也感受到一阵剧痛。
他小腿上的肉被梁峰咬下一块,还有两颗牙齿镶嵌在他肉里。
“你妈的!”曹阳又恶心又愤怒,这货纯粹找死。
他全身运力,一脚踢向梁峰面门,他自信这一脚下去,梁峰必死!
这一脚最终还是没有踢下去,在距离梁峰面部三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曹阳看到梁峰哭了,虽然没有抽泣,但是眼里的泪水已经流出,眼神中有一种解脱。
曹阳这一脚停下,他眼里竟然流露出失望。
曹阳静静看着他,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他想赢是真的,想死也是真的。
从最初的几次交锋后,他就应该明白不是自己对手,为什么不认输,还要苦苦支撑?
或许他不能输,可能输的代价对他来说超过死亡吧。
工作人员上台,一把举起曹阳的手腕,大声宣布:“曹阳获胜!”
台下鬼叫声响成一片,有人欢呼,更多的人是在咒骂。
曹阳来到后台,有医护人员帮忙处理他小腿上的伤口。
而梁峰伤的太重,已经被抬上担架准备送往别的地方。
在路过曹阳身边时,他深深看了一眼曹阳。
“废物!活着都是浪费医疗资源!”广西帮头目西达对着梁峰破口大骂。
骂完,他转身看向曹阳露出一个笑容:“小兄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叫陈西达,广西帮这一片的负责人。”
陈西达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曹阳。“交个朋友,以后在这一片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一句话的事。”
他的名片还没递到曹阳面前,就被赶来的铁雄拿走了。
铁熊把名片撕的稀碎,道:“西达,你少他妈打我人的主意!这是我亲弟弟,你给我滚远一点!”
陈西达对他怒目而视,正欲发作时,吉姆在后面拍拍他肩膀。
“西达,愿赌服输,别想着挖墙角了。”
陈西达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曹阳跟着铁雄吉姆走出工厂,看到铁雄和吉姆的手下都拎着一个大袋子,沉甸甸的很吃力。
曹阳心想里面多半是他们今天赢的钱,至于是多少他不知道,没问,他们也没说。
吉姆邀请曹阳和铁雄去夜莺俱乐部玩,铁雄不去。
他邀请吉姆去他明珠夜总会玩,吉姆也不去。
吉姆朝二人挥挥手,深深看了一眼曹阳上车离去。
“好兄弟,腿上的伤不严重吧?”
车里,铁雄热情把手搭在曹阳肩上,那亲近的样子,宛如真是他亲弟弟。
曹阳摇摇头,低头看手机,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李燕打的。
“好兄弟,今天你帮了我,我必须请你!一会跟我去夜总会,看上谁就日谁,全场我买单,让你日翻全场!”铁雄淫荡笑道。
曹阳脑补一下那个场景,好向往啊!
但他还是摇摇头。“下次吧,我想回家养伤。”
他不去,铁雄也不在坚持,问曹阳住哪里,送他回去。
曹阳可不想让他们知道李燕的住所,于是让他们把自己送回小卖部。
临走的时候,铁雄告诉他,这种拳赛一个星期搞一次,让曹阳好好养伤,下周再去。
曹阳回绝了,告诉他自己不去了。
可铁雄只是笑笑,挥手走了,根本没回答。
……
曹阳一瘸一拐的回到旅店,敲了敲房门。
“谁?”李燕很谨慎。
“是我。”
听到曹阳的声音,她迫不及待打开房门。
“你去哪里了?”李燕红着眼睛询问。
她知道今晚小卖部要打架,她怕,不敢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悄悄跑去小卖部查看,只看到一地血迹,没有曹阳的影子。
听路人讲,砍翻了十几个,她就担心里面有没有曹阳。
一直给他打电话,他一直不接,她真以为他出事了!
“怎么了?你哭了?”曹阳好奇看着她。
“哭你妹!我怕你死了没人还我钱!”李燕嘴硬不承认。
“别嘴硬了,关心我就直说嘛!”
曹阳躺在她床上,一把搂住她的腰,开始跟她讲述今晚发生的事情。他把打拳的事情一句话带过,把明珠夜总会铁雄请他打炮的事情着重描述一番,尤其是那两个女人的大雷。
“你讲话就讲话,搂我腰做什么?”李燕嘀咕。
“你跟那两个女人做了?”
“当然没有,我心里想着燕姐你,怎么会和那些女人乱来!”
“曹阳,你在乱说什么,我是你姐,你不能对我有那种想法。”
“只准摸一摸,不准乱来呀!”她咬唇警告。
曹阳听后松开了手。
“怎么又不摸了?”
“你好小啊!”
“你妈的!你去死吧!”李燕挥拳就打,她是那种高挑纤瘦型的女孩,胸自然不会太大,和那些丰腴型的比不了。
两人打闹间,手机响了。
“谁呀?”
“小燕呀,你最近怎么没来上班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李燕听出来这是夜莺俱乐部的徐经理。
“我回老家了。”
“那你那个弟弟呢?”
“我弟弟也回老家了。”
“小燕,你撒谎都不会撒,刚才你弟弟还和吉姆哥在一起呢。”
李燕语塞。
徐经理笑道:“你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吉姆哥说了,你要是还愿意回来上班,就给你安排一个经理的职位,每月工资四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