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仙附体的邓有才,此刻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
用那因震惊而显得无比尖锐,甚至有些变调的声音提出了质疑。
即使是这位已经活了几百载岁月,见惯了风风雨雨的大仙。
曾亲眼目睹过这世间无数奇诡莫测的异能展现,却也从未曾见过如此不可思议,完全颠覆了它们认知体系的能力。
它们漫长生命中所积累的经验与见识,在夏空这神秘莫测的手段面前,似乎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如果是单纯的驱使天地间的元素之力,那在灰仙所知的异人宗门之中。
南方的火德宗弟子,便能够相对轻易地做到这一点。
火德宗的弟子们以自身之炁为引,沟通火行之力。
焚金融铁,威力亦是不俗,但这与夏空所展现的截然不同。
在见多识广的灰仙看来,眼前这个名为夏空的年轻人。
与那火德宗弟子们所修炼的功法,在最根本的层面上便有着天壤之别。
这种区别,并非是技巧的高下。
而是本质的迥异,如同云泥之别。
火德宗的修行者,是依靠着以自身千锤百炼的炁去驾驭火遁之术。
再以雄浑的炁作为基础,去引发破坏力强大的火焰。
他们的每一分力量,都有迹可循,都有炁的波动作为支撑。
但是夏空却完全不一样,灰仙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
在他的身上,根没有感应到一丝一毫炁这种在异人世界中最为基础,也最为根本的能量波动。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凡人,却用出了神明才能拥有的伟力,如何不让它惊骇。
那些拔地而起的岩石造物,坚硬而厚重。
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仿佛真就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样,毫无任何能量凝聚的征兆。
它们就那样突兀不讲道理地耸立在那里,仿佛亘古便已存在。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驱使的范畴,在灰仙看来。
这更像是一种真真正正...从无到有的创造。
如同神话传说中那些开天辟地的神祇,言出法随。
凭空造物,掌握着世界的本源之力。
但是...这怎么可能?
夏空刚才轻描淡写施展出来的那一招星陨剑,带给灰仙的那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感觉。
已经无限更接近于,传说中的权柄?
所谓权柄,那是对某种规则的极致掌控。
是言出法随的体现,是寻常异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窥探的至高境界。
面对灰仙那写满了凝重与惊骇的神色,夏空则是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摆了摆手,姿态从容不迫。
他语气平和地开口:“前辈您完全不必如此太过惊讶,这真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手段罢了。
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神乎其神,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这并非是夏空自谦,如果能够见到梦中提瓦特世界那些神明的伟力。
面对这小小的星陨剑,对方肯定不会再大惊小怪!
但是..现在这番话语落在灰仙耳中,却让它的心情愈发复杂难明。
尽管夏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灰仙附体的邓有才,那张年轻的脸庞却还是那么的紧绷着。
眼神依旧是如同鹰隼般死死地锁定在夏空的身上,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它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气息,绝对不像他口中说的那般简单。
而夏空见到对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是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再次开口轻声询问了一句。
“那么前辈,我们之间的这个切磋,还需不需要继续进行下去?”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对他而言真的只是随手施为。